第1章
完了，我心中涌出絕望。
很快，我被幾人夾著拖著帶到了最頂層。
這一層沒有教室，只有一個廢棄了的廁所。
這里，是他們欺負(fù)我的「法外之地」。
我一直很不理解，為什么這么多人，程瑯偏偏盯上了我。
這所中學(xué)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
我今年剛上初一，而他已經(jīng)是高二。
我想不明白，這么一個普通的我，為什么能讓他這么討厭。
從我入學(xué)第一天起，他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
他就那樣陰惻惻地站在教室外看著我，那眼神像是毒蛇，盯上了一只可口的獵物……
在欺負(fù)我時，他的臉上甚至?xí)霈F(xiàn)快意到猙獰的神情。
砰——
我被大力推進廁所。
身體撞在破舊門上，胳膊陣陣發(fā)麻。
「不是讓你放學(xué)后自覺上來嗎？」一個男生抬手在我頭上打了一巴掌：「你他媽跑什么？」
見我不說話，他又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這些人是程瑯的小跟班。
也是他的「打手」。
我握緊了拳頭，艱難出聲：「今天是我媽媽生日，我想回去給她過生日�！�
我太害怕了，以致于沒有注意到，一直面無表情靠在墻邊的程瑯在聽到我的這句話時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快步走過來，大力推開站在我面前的男生。
程瑯身量很高，力氣也大。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lǐng)，讓我不得不踮起腳尖看著他。
程瑯咬牙切齒：「你算什么東西……」
他眼角微顫，氣息不穩(wěn)，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我還沒想明白他突然發(fā)火的原因，整個人就被他拎到了水池前。
水池里的水又臟又臭，幾百年沒換過了。
程瑯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地，一把將我的頭按進了水池里。
窒息感涌來，我瘋狂掙扎著。
我有種感覺，程瑯，好像真的想殺了我……
到底為什么？
我雙手不停揮舞，試圖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掙扎中，我的手抓住了程瑯的衣服。
手指勾住了他脖子上帶著的鏈子。
「你這賤人！還不放手！」
有人上來扯開了我的手，可連帶著，那鏈子也被我扯斷了。
金屬墜地的聲音響起。
程瑯如夢初醒，猛地松開手。
我筋疲力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等我回過神時，卻發(fā)現(xiàn)程瑯正一反常態(tài)地趴在地上找著什么。
他神色慌亂，連帶著手都有些抖：「東西呢？東西呢？！」
「快他媽給我找��！」
他怒吼出聲。
周圍愣住的小弟們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開始蹲地上找起來。
我看著他們反常的模樣，手指微蜷，卻意外觸碰到了什么東西。
我撇頭看去，那是一塊被摔開的精致懷表。
懷表里，是一張陳舊的照片。
有些模糊。
可我還是瞳孔一震，因為我認(rèn)出了上面的人。
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