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而劉振華一家。
接到老爺子電話通知的時候，劉振華正跟妻子楊建萍在聊兒子工作分配的事。
這個時代大學生畢業(yè)都會分配工作，分配原則自然是學校越好，越優(yōu)秀的學生，分到的單位越不錯。
兒子劉佳明年六月就大學畢業(yè)了，奈何學校和履歷都非常平庸。
劉振華兩口子便開始捋人脈關系，想給兒子挑個好單位。
恰好就說起劉宇洲在的地質(zhì)系統(tǒng)。
現(xiàn)在國家大力發(fā)展基礎建設，地質(zhì)單位大有前途。
雖然需要常年跑外地駐扎，但工資高，福利好，在地方歷練幾年還能申請調(diào)回首都。
比起在別的系統(tǒng)安穩(wěn)地坐辦公室，拿個普通工資，是更有奔頭的選擇。
不過到底兩口子對地質(zhì)系統(tǒng)內(nèi)部還不太了解，想著哪天找劉宇洲問問情況。
說起劉宇洲，自然就想起他在外地閃婚領證的事。
楊建萍搖著頭感嘆：“一把好牌打得稀爛，以前別人給他介紹多少領導的女兒，他正眼都不瞧，最后選了個最次的，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據(jù)說還是個二手貨，當知青的時候在鄉(xiāng)下嫁過人。你說怎么就那么湊巧，剛好就在小洲工作那地兒跳河……”
劉振華不以為然，下鄉(xiāng)知青為了回城，什么事做不出來？
尤其侄子那張臉和身份，又那么引人注目。
不過也算老天有眼，總不能啥好事都讓一個人占了。
侄子的婚姻就是唯一敗筆。
劉振華叮囑妻子：“咱們在家感嘆一下就算了，可別當著老爺子面說，他最疼的就是那兩個孫子。”
“你當我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吶”，楊建萍輕哧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上次你去看望老爺子回來，不還說他不怎么滿意小洲媳婦兒么？怎么現(xiàn)在又承認了？”
劉振華：“哼，人貴在襯托，宋春花那種村婦都能嫁給劉宇寧，下鄉(xiāng)的二婚知青又算啥？”
楊建萍立刻贊同地點點頭。
老幺劉振殊接到劉老爺子的電話，倒是顯得很平靜。
反正大哥家的熱鬧，也不差這一件，沒啥好稀奇的。
劉振殊是單位的婦聯(lián)主任，男人李鋼在商務系統(tǒng)，剛接管一些跟私營經(jīng)濟相關的工作。
她家里兩個女兒，都在念高中，跟劉耀美年紀差不多。
劉振殊是家里跟宋靜芝關系最好的。
她看不上葉佩蘭那種資本主義做派的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生活作風奢靡。
整天風啊雪的，跟飄在云端一樣，襯得她們這種普通婦女像丫鬟。
不如大哥后來娶的嫂子宋靜芝。
醫(yī)生職業(yè)，人也接地氣兒，會處事。
關鍵跟她也聊得到一塊兒。
要不是后面出了那檔子事又跟大哥離婚，現(xiàn)在估計兩人關系更近。
不過她兩個女兒倒是還和劉耀美經(jīng)常來往。
劉老爺子定的吃飯時間剛好是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
劉振華和劉振殊拖家?guī)Э�，全都到了�?br />
劉振興那邊，劉耀國和劉耀美也被叫了回來。
劉宇寧則直接從學校過來。
一大家子人，全都齊聚劉老爺子家里。
就差劉宇洲和孟真了。
保姆在廚房準備午餐，其他人就都在客廳坐著。
男人們坐一塊兒聊點時政，女人們就隨便嘮點家常，同步一下近況。
劉耀美和劉振殊兩個女兒年紀相當，聚在一起聊的都是穿著打扮的話題。
劉耀國最近跟對象鬧矛盾，也湊進女生們的話題里，
想打聽一下最近什么東西在女生里頭時興，好買來討自己對象開心。
劉振殊來之前還沒什么八卦心，此刻跟二嫂楊建萍坐在一塊兒嘮嗑，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今天的家宴主角，話題也不自覺圍繞著劉宇洲兩口子展開。
兩個人都從宋靜芝嘴里聽過孟真的背景。
劉振殊看了一眼正聽幾個男人聊天的劉老爺子，轉(zhuǎn)頭跟二嫂楊建萍抱怨：
“爸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為了一個沒文化、沒背景靠死皮賴臉上位的孫媳婦，搞這么大陣仗，把我們都叫過來。”
楊建萍心里也這么想，不過小姑子敢這么評價親爹，她可不敢。
她臉上表情附和，嘴里卻道：“嗐，這女同志能拿下小洲，說不定有別的過人之處�！�
劉振殊嘲諷地輕哼一聲，她當婦聯(lián)主任，見過的女同志多了。
這些愛攀高枝的女同志，大多都是家境普通又心比天高的，能有什么過人之處？
仗著有幾分姿色，不愿意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反而滿腦子歪心思，想吊個金龜婿。
“最多有點姿色唄，長得好看的女同志多了去了，再好看能有電影明星好看？”
劉振殊這么評價，楊建萍不置可否。
不過她和劉振華在家就通過氣，今天就是瞧個熱鬧，高矮別發(fā)表意見。
何況兩人還打算問問劉宇洲地質(zhì)單位的事。
第253章
人終于到了
一旁正和堂姐妹聊天的劉耀美耳朵尖，聽到劉振殊的話，轉(zhuǎn)頭笑著看向她：
“小姑，什么電影明星呀？是在說我二哥媳婦兒嗎？”
劉振殊兩個女兒也轉(zhuǎn)頭看著自己媽，面帶好奇之色。
劉耀國一臉八卦地跟著湊了過來。
“什么明星？漂亮嗎？”
他想到自己在錄像廳看的那些電影，腦子里出現(xiàn)一些不健康畫面。
一時心潮澎湃。
劉振殊面對這么多雙好奇的眼睛，一時生起教育的心思：
“想得倒美，還電影明星，就一個下鄉(xiāng)知青，沒文化沒姿色，故意跳河賴上你二哥，硬逼著他領證上位的�！�
“我跟你們說，女孩子貴在自立，要好好學習，以后找個好單位經(jīng)營自己的事業(yè)，別整天想著攀高枝依附男人�！�
劉振殊兩個女兒乖巧地點點頭，平時沒少聽親媽嘮叨這些道理。
劉耀美見堂姐點頭，也帶著一臉認同地表情。
可心頭卻不這么想。
她記得親媽宋靜芝說過，女人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找到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
學習再好有什么用，將來還不是要穿衣吃飯，錢和權利才是基礎。
而且嫁個好男人，還愁婆家不給安排好單位？
她親媽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
見三個女孩子聽進去了，劉振殊又看向劉耀國：
“你也是，別學你二哥，找對象擦亮眼睛，別在垃圾堆里找媳婦兒�！�
劉耀國想起自己對象鄭莉莉無辜的小臉，應該不是小姑嘴里那種女生吧？
不過還是點頭：“放心吧，小姑�！�
既然話題聊到劉宇洲媳婦兒，小輩們也好奇。
“你們說，堂哥對象到底長什么樣呀？爺爺居然專門把我們都叫過來認人�！�
“估計還是有點姿色吧，不然怎么會嫁給堂哥？堂哥那眼光和脾氣可不是一般女同志受得了的……”
劉耀美想起小姑剛才說的下鄉(xiāng)知青：
“我印象里下鄉(xiāng)知青好像都又黑又瘦，我好幾個同學媽都是知青，生完她們?nèi)ハ锣l(xiāng)，回來的時候跟變了個人似的，完全被鄉(xiāng)下人同化了，穿著打扮土氣得不行�！�
“你們說，二哥不會是在山區(qū)待久了，眼光退化了吧？”
幾個小輩越猜越離譜，劉振殊和楊建萍倒沒出聲。
反正一會兒人來了就知道了。
孟真那邊。
第一次要見劉宇洲家人，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之前跟公公劉振興的不愉快經(jīng)歷，讓她對劉家人不抱什么希望。
不過劉宇洲說自己爺爺不像親爹那么糊涂。
她覺得那就見見吧。
劉宇洲見不得媳婦兒為難，安撫道：“媳婦兒，不開心咱們翻臉走人�！�
“說些什么呀”，孟真氣嘟嘟地捶了下男人胸膛，“我是那么任性的人嗎？一言不合就翻臉走人�！�
劉宇洲大掌一把包住媳婦兒揮過來的小拳頭，放到唇邊親了親，語氣意味深長：
“嗯，我媳婦兒一點都不任性……”
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因為誤會他鬧脾氣，在他面前掉金豆子來著。
他“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孟真顯然也想到前幾天的事。
而男人哄人的方式，就是在床上……親著她最羞人的地方……
逼得她哼哼唧唧地求饒。
孟真臉頰緋紅一片，杏眸含著水光：“不準想呀，不準再提！”
“好，不提了媳婦兒�！�
劉宇洲唇角輕勾，心情頗好。
兩人收拾好，就帶著提前準備的伴手禮，往劉老爺子住的地方出發(fā)。
孟真今天把頭發(fā)扎成高馬尾，發(fā)頂用綠色絲綢發(fā)帶綁住。
發(fā)尾則帶點弧度，和發(fā)帶一起自然地垂在腦后。
身上穿了與發(fā)帶同色的嫩綠真絲連衣裙，燈籠袖，收腰設計。
裙子長度在小腿肚，露出玲瓏纖細的腳踝。
裙擺是那種垂墜飄逸的波浪型，走動起來就像流動的水波，盈盈生輝。
再配一雙嫩黃色的芭蕾平底鞋和一個小巧的白色貝殼包。
整個人就像城堡里的在逃公主，
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嫩得能掐出水來。
劉宇洲則還是一身白衣黑褲，五官深邃冷厲。
一手提著禮物，另一只手占有欲十足地牢牢牽住媳婦兒的小手。
兩人坐的車很快開進劉老爺子住的大院，行駛在一條寬闊筆直的林蔭道上。
不久便停在一棟三層的磚紅色小樓前。
“到了，媳婦兒。”
劉宇洲先下車，然后伸出手來牽孟真。
劉老爺子家的廚房剛好能看到外面的院子，
正在做飯的李嫂見到門口的車，立刻放下手里的鍋鏟，穿過客廳，去院子外開門。
看到劉嫂出去，客廳內(nèi)的聊天聲靜了一瞬。
劉老爺子咳嗽兩聲，臉上浮起一絲欣喜：
“肯定是小洲他們到了�！�
劉宇寧已經(jīng)站起身，要去門口迎人。
劉振殊和幾個小輩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不屑。
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么貨色，第一次上門見家長，還掐著飯點到。
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懂禮節(jié)。
一時之間，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大門口。
李嫂知道老爺子盼孫子孫媳婦兒有一陣了，現(xiàn)在人終于到了。
李嫂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伸手撥開門上的鎖。
門打開，李嫂視線先對上高大冷厲的男人。
一眼認出來人，她笑著招呼道：“小洲到了呀，快進來。”
然后視線才轉(zhuǎn)向旁邊的女同志，目光凝固，接著轉(zhuǎn)為驚艷，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這、這位就是小洲媳婦兒吧，哎喲，長得可真是漂亮！”
“快進來吧！”
劉宇洲跟李嫂點點頭，孟真也甜絲絲地朝著李嫂笑了笑。
李嫂又呆愣片刻，才轉(zhuǎn)而回神，跟著往里走。
踏進客廳，劉宇寧扶著劉老爺子已經(jīng)迎了過來。
“爺爺�！�
劉宇洲低低喊了一聲。
孟真也跟著叫人。
劉老爺子都沒顧得上看自己寶貝孫子，視線先對上這個傳說中的孫媳婦兒，平日嚴肅的臉此刻笑容滿面：
“誒，小孟，爺爺可終于把你盼來了�！�
“總是從宇寧那兒聽到你的事，今天終于見著了。”
“快進來，我?guī)阏J認人，來這兒就跟自己家一樣啊，別拘謹�！�
孟真被劉老爺子的熱情驚到了，嘴角噙著兩個小梨渦，笑容甜滋滋的：
“我也總聽阿洲提起您，抱歉呀，應該早點來拜訪您的�！�
第254章
我滴個乖乖
“來，爺爺帶你認認人。”
孟老爺子領著孟真到客廳中間。
這個時候，客廳里的所有人才完全看清孟真的容貌。
偌大的客廳靜默了一瞬。
盡管每個人都在努力管理表情，但眼神流露的震驚還是泄露了心頭的想法：
這、這就是那個二婚下鄉(xiāng)知青？
想攀高枝所以跳河硬賴上劉宇洲？
又黑又瘦？
打扮土氣？
我滴個乖乖，真是信了宋靜芝的邪！
就憑那張活色生香的嬌媚臉蛋，白得晃眼的皮膚，還有款款走動時盈盈搖曳的細腰，
啥也不干站那兒朝你笑一笑，
別說攀高枝了，就是攀珠穆朗瑪峰也能成功�。�
還用得著跳河嗎？
男人為她跳河還差不多！
再看看他們那個平時高冷嚴肅狼崽子般的侄子，此時寸步不離護著媳婦兒，
兩人手還十指緊扣，進屋后都舍不得放開。
誰稀罕誰，顯而易見！
怪不得兩天就帶著人領證了，
擱別人身上，可能都等不到兩天，24小時內(nèi)就得跑民政局。
幾個年輕小輩更是目光呆滯，
尤其是劉耀國和劉佳，正值年輕氣盛，哪里見過這般絕色。
心頭暗暗羨慕堂哥，娶了個比電影明星還好看的媳婦兒。
楊建萍倒是瞬間回過神來，也能理解侄子的選擇。
跟眼前這位俏生生的美人一比，什么領導女兒都得讓一邊。
不過心頭還是隱約有點不是滋味。
怎么什么好事都讓老大家的兒子占了。
她偏頭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子劉振殊，對方那張臉跟調(diào)色盤似的。
楊建萍心頭又平衡了。
看來不只是她一個人不是滋味。
劉振殊瞧著孟真被眾人圍繞的場景，
那種當年被葉佩蘭支配的恐懼仿佛又重現(xiàn)眼前。
視線移到自己女兒身上，兩女兒正眼神羨慕地盯著孟真的衣服包包。
那模樣跟客廳中間被簇擁的孟真一比，簡直是嬌生慣養(yǎng)大小姐和洗腳婢們的差別。
當年大哥劉振興帶葉佩蘭回家的時候，自己站在旁邊也是這種感覺。
劉振殊心頭涌起一股酸澀。
就在其余人都各懷心思的時候，最先有行動的是劉振興。
他干咳兩下，起身沖著孟真點頭：“小孟來了�！�
渣爹主動打招呼，孟真也就暫時忘了先前的不愉悅，笑著喊了聲：“爸�！�
兒媳婦叫人了，劉振興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
“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么，拿去自己買吧。”
“謝謝爸�！�
孟真大方接過紅包，捏著厚度，渣爹還算有誠意。
給兒媳婦發(fā)完紅包，劉振興目光才落到自己兒子身上。
幾年不見，兒子周身的氣質(zhì)出落得越發(fā)銳利逼人。
想到以前那些不愉快的過往，一時既感慨又有些愧疚。
關心問候的話到嘴邊，他怎么都說不出口。
劉宇洲抬眸跟渣爹眼神對上，猶豫一瞬，還是先喊了聲“爸”。
今天這種場合，媳婦兒第一次來家里，加上渣爹態(tài)度還算端正，他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讓二伯和小姑一家看熱鬧。
不過，也不代表渣爹以前做的事，在他這兒全部抹去了。
這一聲“爸”讓劉振興提著的心徹底放下來，
嘴角帶上一抹笑意，朝兒子點頭：“回來就好�！�
總算不像以前那樣，見著他就一個釘子一個眼的。
劉振興的態(tài)度一拿出來，劉振華一家自然也是笑臉相迎。
“二伯、二嬸�！�
孟真同樣笑意盈盈地叫人。
楊建萍拿出準備的紅包，不過厚度比劉振興少了大半。
她剛開始以為老爺子和大哥叫人來家里吃飯，只是看在劉宇洲的面子上。
紅包就象征性地包了五十塊錢。
現(xiàn)在看這場面，老爺子進門之后，注意力全放在孟真身上。
重視的態(tài)度任誰都看得出來，
所以楊建萍趁著人不注意，又偷偷補了五十塊進去。
本來還想再補點，奈何今天身上只帶了五十塊錢。
劉老爺子帶著孟真到了劉振殊一家跟前。
介紹之后，孟真也嘴甜地叫人。
“小姑，姑父�！�
劉振殊擠出一個客套的笑，姑父李鋼倒是態(tài)度熱情。
兩個堂妹李穎和李悅用那種看女神的目光盯著孟真，非常真誠地感嘆：
“堂嫂，你長得真好看！好像電影明星呀！”
孟真同樣真誠：“你們也很可愛呀！”
看著自己女兒那副洗腳婢跪舔的樣子，劉振殊嘴角不易察覺地撇了撇。
哧，不就是個好看的花瓶，人電影明星好歹會演電影，她會啥？
最后，客廳還有兩個人沒被介紹到。
劉耀國和劉耀美兄妹。
劉宇洲向來跟宋靜芝不對付，對后媽的一雙兒女也不感冒。
今天難得團聚，劉振興自然不會去觸兒子霉頭。
沒介紹就沒介紹，往后總有認識的機會。
但劉耀國一點沒眼力見，眼珠子都快粘孟真身上了。
劉耀美也主動上前招呼：“二哥，二嫂。”
“你好�！泵险娉c點頭。
抬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模樣算是清秀，長得跟宋靜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劉耀美打完招呼后，目光一直流連在孟真的貝殼包上。
“二嫂，你這個包好漂亮呀！一定很貴吧？”
“真羨慕你，二哥對你真好。”
孟真柳眉微挑，果然吶，就知道宋靜芝的女兒不是啥省油的燈。
茶藝簡直繼承了親媽的精髓。
明面上是在夸包好看，男人疼她。
實際不就暗示別人，她光鮮靚麗的一切，都是花男人的錢得到的？
再往深處聯(lián)想，還會覺得她不賢惠，不會過日子。
劉耀美話落，就有幾道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到孟真的包上。
偏偏李穎和李悅兩姐妹沒聽出來話里的深意，跟風夸贊道：
“是呀，堂嫂，這包包好特別！跟你裙子搭起來好漂亮！”
這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到孟真的包上。
孟真笑了笑，把手上的包取下來，遞給李穎：“喜歡就送你啦，這個我今天第一次背。”
又對著李悅道：“我店里還有好多款式的包包，改天我再挑一個送你�！�
一番話，既解釋了包包來處，也沒刻意反駁劉耀美的話，
水平高下立見。
第255章
集體懵逼
“謝謝表嫂�！�
李穎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包包，寶貝似地欣賞起來。
李悅也一臉欣喜地跟孟真道謝。
兩個表妹都有禮物，獨獨漏了劉耀美。
劉耀美有些期待地看向孟真。
孟真對她渴求的目光視而不見。
就跟失憶一樣，壓根不提要給她什么禮物。
劉耀美到底年紀小，藏不住事，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
劉宇洲心情頗好地欣賞著繼妹吃癟的樣子，捏著媳婦兒的手指用了用力。
孟真也回應地捏了男人手指一下。
夫妻倆暗戳戳的互動。
從小到大，劉宇洲沒少在后媽那里吃虧。
他由衷佩服自己媳婦兒，不動聲色就將了便宜繼妹一軍。
兩夫妻的互動沒逃過大哥劉宇寧的視線，
他不動聲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跟兩人對視一眼。
這下三個人的暗號都對上了。
時間差不多，劉老爺子讓大家都坐下，準備吃飯。
那邊，李穎姐妹拿著包回到自己爸媽身邊。
劉振殊看著女兒一臉沒見過好東西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低聲訓斥道：“平時在家怎么教你們的？誰許你們亂要別人東西的？”
李穎吐吐舌頭：“剛才表嫂都說了，她店里還有好多款式的包包。人家就是做箱包生意的，大不了以后我多介紹幾個顧客給她。”
李悅則習慣性地跟親爹搬救兵。
“小孟也是一片心意，今天難得一家人聚齊�！�
李鋼拍了拍妻子肩膀，笑呵呵勸道。
劉振殊不好當場駁男人面子。
忍了忍沒說話。
心頭暗暗嘀咕，什么箱包生意，說白了就是個體戶，算哪門子工作？
一家人在飯桌前坐下。
話題還是圍繞著劉宇洲和孟真。
剛才孟真提到商店，大家都默認她是干個體戶的。
李鋼今年正好分管一些私營經(jīng)濟相關的工作，既然侄媳婦兒就是做生意的，了解一下民情有利于開展工作。
“小孟呀，你是做什么生意的？起步和經(jīng)營過程中遇到什么困難沒有？你別誤會啊，我剛好手頭要寫份材料，需要點素材�！�
孟真了然，挑了最主要的一項說：
“姑父，我主要做服裝生意，起步的時候還挺順利，各項證照審批下來很快，經(jīng)營目前還沒遇到問題�！�
“嗯，那挺不錯的”，李鋼繼續(xù)道，“國家現(xiàn)在大力發(fā)展私營經(jīng)濟，我們單位剛組織調(diào)研，全國現(xiàn)在個體戶數(shù)量爆發(fā)式增長，平均收入已經(jīng)超過普通單位職工了。未來說不定個體戶才是就業(yè)趨勢�！�
個體戶才是就業(yè)趨勢？
劉家?guī)缀醵荚隗w制內(nèi)。
劉振華第一個不同意：“個體戶也是沒文化逼的，能分配工作誰不想進單位�！�
楊建萍附和道：“是呀，你看劉佳他們大學同學，有誰干個體戶？都是削尖腦袋想往體制內(nèi)鉆�！�
一直默默吃飯沒吭聲的劉佳突然看了眼漂亮堂嫂，點點頭。
“女孩子還是進單位的好，工作穩(wěn)定清閑。堂哥，聽說你們單位可以給隨隊家屬安排工作，怎么沒給堂嫂也安排一個？”
楊建萍還正想打聽地質(zhì)單位的情況，也好奇道：“是啊，小洲，你們單位家屬福利這么好，給你媳婦兒找個工會或者婦聯(lián)的崗位，坐辦公室多好�！�
“就像你小姑那樣，在婦聯(lián)每天安安穩(wěn)穩(wěn)的，工作體面也不忙，還有精力照顧家里�！�
被點到名的劉振殊坐直身子，優(yōu)雅地端起酒杯淺啜一口，淡淡道：“嗐，我們單位確實適合女同志待，不過這幾年崗位收緊了，錄用條件也提高了，不容易進�！�
“尤其學歷這關，現(xiàn)在要求大學文憑，多少關系戶都卡在這個條件上�！�
說完她看向孟真：“小孟啊，你要不趁年輕也去考個大學，以后不想干個體戶，要進單位，有文憑在身的話，家里也好給你活動關系�！�
話題繞了一圈，最后大家都看向孟真。
各種眼神都有，無非就是覺得她文化不高，出身普通，還沒個正經(jīng)工作。
劉老爺子高深莫測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