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鷺洲：“謝謝�！�
DM：“該說謝謝的是我們。說實話我們開了這么多場，也是第一次見到您這種玩法，給了我們很多靈感呢�！�
DM客氣地送她們出去，一路送到停車場才走。
黎青和宋七月打車離開，離開前還說下次有機會再約一起玩。柴以曼要走時，溫確似乎還想說點什么，但柴以曼沒搭理她，轉(zhuǎn)身就進車了。
溫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去找自己的車。
等挨個目送完她們都離開后，白鷺洲才舒一口氣，靠在車門上閉了閉眼。
“幫我擦一下臉上的血，都流到脖子里了�！�
池柚便拿出紙巾，仰起頭仔細地幫白鷺洲擦臉。
“在地牢里不是很厲害的嗎，一個人抗下所有的大英雄，擦血還要我?guī)兔��！?br />
她心疼又嗔怨地說。
白鷺洲的睫毛在池柚的紙巾里眨了眨，“怕一會兒路上開車，交警看到我這形象，把咱倆帶到派出所去。”
池柚笑了，認真地擦白鷺洲的臉。但擦很久也還是擦不干凈，看來得回家用沐浴露。
白鷺洲：“不往下流就行了，走吧。”
兩個人坐進車里，往楓江林邸開去。
終于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個小時后，回到楓江林邸。
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兩個人便上樓。白鷺洲之前已經(jīng)把池柚的虹膜和指紋錄入了所有門鎖，于是池柚可以走在前面，幫精疲力竭的她去開門。
回到家，白鷺洲正要去臥室衛(wèi)生間洗澡，卻感覺手腕一緊。
池柚拉住她，讓她轉(zhuǎn)回來。
可池柚不說話，只低頭捉著白鷺洲的手，輕輕捏。
白鷺洲軟下聲音問：“怎么了？”
池柚小聲說：“這兩天的游戲，我玩得很開心，謝謝你。”
白鷺洲：“怎么突然這么有禮貌�！�
池柚：“不是有禮貌，就是……想告訴你，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白鷺洲聞言笑了，徹底扭轉(zhuǎn)了想去淋浴間的趨勢，站定在池柚面前。
“是嗎？”
“說實話，我之前一直有點擔(dān)心，你不會談戀愛�！背罔痔痤^。
白鷺洲：“我……不會談戀愛？”
池柚：“因為你以前總是木木的，冷冷的，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也覺得，你就算談戀愛了也還是那樣，不懂得怎么愛人�！�
白鷺洲：“那你很會愛人嗎？”
“當(dāng)然了，”池柚很肯定地點點頭，“我很會愛人�！�
“是啊，你很會愛人。所以，我有一個很好的老師�！�
白鷺洲抬起手，揉揉池柚的耳朵。
池柚愣了愣，不確定地反問：“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老師嗎？”
白鷺洲：“愛人方面，確實是�！�
池柚忍不住笑，雙手捂住開始發(fā)燙的臉，還想掩飾住自己的笑意，因為推緊了臉頰說話聲音也含含糊糊的可愛，“啊，怎么有點害羞呢�！�
“害羞了嗎，”白鷺洲也笑著彎腰，從池柚的指縫里看她，“我看看，臉有沒有紅。”
“誒呀……”池柚捂著臉扭到一邊。
“要不，你先害羞著，我先去洗澡�！�
白鷺洲向池長官請示。
“你等等�！背罔謪s拉住白鷺洲。
白鷺洲：“又怎么了？”
池柚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現(xiàn)在滿身是血漿的白鷺洲，“……其實，我還有個難以啟齒的想法�！�
白鷺洲：“什么？”
“……”
池柚確實覺得有點難為情，左顧右盼好陣子，才說出來。
“今天看到你被綁在刑架上，身上臉上都是血，除了心疼，我也……覺得……很性感�！�
白鷺洲怔住，“你……知道性感是什么意思？”
池柚坦蕩道：“跟‘性’有關(guān)的感受，不是么？”
白鷺洲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就是覺得，那個時候，包括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特別特別想親你。”
池柚輕輕地摸上白鷺洲還沾著血漬的側(cè)臉。
“還想把你的衣服都解開，從領(lǐng)口那里，一顆一顆扣子地解開。你沒有別的地方能逃，也不能拒絕我，因為你還被鐵鏈鎖著。你只要稍微動一動，鐵鏈的聲音就窸窸窣窣地……提醒你……”
白鷺洲咽了咽開始干燥的喉嚨。
“然后呢？”
“然后，我要在這里種一顆種子�！�
池柚在白鷺洲的心口點了點，隨即手指向上，仔細地描摹遍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等一夜過去，這里，這里，這里，都會開出花來�！�
她在用最美的童話般的比喻，描述著最不純潔的事情。
白鷺洲：“你……想做那種事，你確定嗎？”
池柚：“我想試試。”
短暫的靜默。
“……會不會太快了？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白鷺洲按捺住瘋狂跳動的心。
池柚：“這種事情，分快慢嗎？”
白鷺洲：“不分。只是我原本預(yù)想的，還要更慢一點�！�
池柚：“但我覺得今天就很合適�！�
“好�！�
白鷺洲不再堅持那些無謂的順序。
其實本來就沒有什么絕對正確的速度與順序，池柚想要開始的那一刻，就是最正確的順序。
白鷺洲輕輕攬住池柚的腰，低下頭溫柔地吻她，想先慢慢地溫暖一下氣氛。
可池柚今天沒有這個耐心，她也沒有繼續(xù)做那個被動的角色。或許是沾血的白鷺洲終于點燃了她內(nèi)心純凈之地那盞從未亮起過的火苗，她開始真正地懂了“欲望”這兩個字的每一筆每一畫。
她按著白鷺洲的肩，逼得白鷺洲步步后退，直退到沙發(fā)邊，她便推著對方坐下去，自己也跨坐在了白鷺洲的腿上。
以往在接吻中很需要氧氣的池柚，今天像是進化成了用腮呼吸的魚一樣。
她的吻沒有什么技巧，就是單純地想更使勁更親密地貼近對方，牙齒，舌尖，只要能烙上白鷺洲的地方她都不吝力氣地使用。
情至深處時，她甚至覺得自己簡直想要吃掉白鷺洲了。
可十多分鐘過去，白鷺洲都被吻得需要暫時別過頭呼吸了，池柚都還只是狂亂地親吻，再沒有其他動作。
“就這樣親一晚上么？”
白鷺洲微喘著氣，似笑非笑地看著池柚。
池柚熾烈的目光照下來，欲言又止，嘴唇抿了又抿。
“我……我……不會�！�
不會。
白鷺洲：“醫(yī)學(xué)生，這種事情不會？”
池柚：“生理課只教過男女□□的基礎(chǔ)知識，其他的……我……”
白鷺洲：“那看來，今晚還得要我來當(dāng)這個老師�！�
池柚：“嗯……”
“先洗澡吧。”
白鷺洲扶著池柚從她腿上下來。
“我身上都是血，弄臟你了�！�
池柚小聲回：“不臟�！�
白鷺洲輕淺地彎了彎嘴角，俯過去親了一下池柚的側(cè)臉。
“洗澡吧�！�
兩間浴室的燈亮起，又滅下。
風(fēng)卷起臥室陽臺的窗簾，海浪般翻涌起落。
放置在那里許多年的塑料假盆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慢慢被一盆一盆地換成了新鮮的綠植與鮮花。
紅玫瑰和白玫瑰藏在鮮花叢中，被夜風(fēng)吹得擁擠在一起，花瓣緊緊相抵，摩擦。
池柚側(cè)躺在床上，看著被風(fēng)拂彎了腰的花枝，手指漸漸抓緊了枕邊的床單。
白鷺洲在她身后抱著她，臉垂在她的肩窩里，幾不可聞地和她說話。
“教得好嗎？”
“教得……很好，但能不能……”聲帶愈縮愈緊，“再教得慢一點，慢一點……慢一點……”
“好�！�
白鷺洲更緊地抱住池柚，忽然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完整的故事線嗎？”
池柚在迷糊中勉強分出心，“什么？”
“其實我和她們的身份，還有一點不一樣�！�
白鷺洲緩緩說道。
“她們只是你的同志，而我，是你的‘外套’�！�
池柚：“外套？”
“從一開始，在組織里，我就被當(dāng)做你的‘外套’培養(yǎng)訓(xùn)練。從延安，到76號，我都一直暗中保護著你。我是穿在你身上的皮，是你的最后一件偽裝，必要時候，我會為你擋下任何嫌疑與隱患。子彈沒有穿過我之前，你永遠不會真的有危險�！�
白鷺洲的瞳孔滑到眼角，看著池柚。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她極輕地呢喃。
“我一直在用我的身體，完完整整地抱著你�！�
池柚的手快將床單抓破了。
“那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外套嗎？”
“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了吧�！�
白鷺洲將臉埋進池柚的頸窩里。
“嗯？”
池柚艱難地哼出一聲。
“外套是在包裹，我們現(xiàn)在……”
尾音黏糊輕掠，失去重量。
“……是在交融�！�
池柚咬住枕頭的一角，控制不住地使勁閉上眼。
因為白鷺洲的這句話，她的靈魂與軀體一起，被溫暖的海浪徹底淹沒。
第103章
第二天是個周一。
池柚要第一次上班了，
白鷺洲也要去師大上課了。
清晨，白鷺洲擦著臨自己鬧鐘響的前一分鐘，自覺地朦朧醒來。
一睜眼，
就看見昨晚睡在她右邊的池柚不知何時蹲在了她這側(cè)的床邊，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鬼鬼祟祟的。
“你怎么總是醒這么早？平時就算了，
昨晚折騰那么久，
還……”白鷺洲看到池柚往身后藏了個什么東西，“你剛剛在干什么？”
池柚裝傻：“沒干什么啊，我就是睡不著。那個……我已經(jīng)做好早餐了，
還有你要喝的中藥，你的午餐便當(dāng)，我也都做好了。”
白鷺洲起身，“你剛剛到底在做什么？”
池柚將她藏起來的東西死死握在手里，
怕多說露餡，
直接湊上去軟軟地抱住白鷺洲，試圖用撒嬌蒙混過關(guān)。
“我們?nèi)コ栽顼埌�。�?br />
不想說算了，白鷺洲也不是那種非得勉強池柚把所有秘密都暴露給她的人。
她無奈地嘆口氣。
“好吧，做什么好吃的了？”
池柚抱著白鷺洲的腰左右輕晃。
“你來看就知道了�！�
經(jīng)歷過那種事情以后，
有些感覺，
確實明顯不一樣了。
如果是昨天以前，池柚來叫白鷺洲吃早餐，
只會輕輕地叫醒她，
然后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她洗漱完，再拉著手一起去餐桌。
可是今天，
她不用管白鷺洲的睡衣是不是還沒系好，不用保持著微妙的想親近卻又不敢太過親近的距離。她可以毫無顧慮地在白鷺洲還沒完全起床的時候，
就窩進白鷺洲的懷里賴著，聞聞白鷺洲的頭發(fā)，捏捏白鷺洲的腰。
池柚其實很喜歡和人親近的，只是以前，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
誰讓她除了白鷺洲以外只喜歡死掉的東西。而那些冷冰冰的生物尸體，她只對解剖它們感興趣，她就是再變態(tài)，也肯定不會想要去那些東西懷里打滾。
她唯一喜歡的活體生物白鷺洲，之前又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她也沒有機會親近對方。
好在現(xiàn)在有機會了。
而且，是比想象中更親近的親近。
池柚告訴白鷺洲，她覺得自己很幸運。
白鷺洲右手抱著池柚，左手扣著睡衣的領(lǐng)口，問為什么。
池柚說，她喜歡的東西真的很少，喜歡的活人更是只有白鷺洲一個，這唯一的一個，居然也喜歡上了她，這還不幸運嗎？
白鷺洲扣好了扣子，拉著池柚去衛(wèi)生間洗漱。
“我不是很早就和你表白過了嗎，怎么今天才有這個感慨？”
“不知道�！�
池柚偏頭想了想。
“可能，意識到‘我們真的已經(jīng)在一起了，而且會在一起很久很久’這件事，需要很多階段來不停地證明吧。就像一道數(shù)學(xué)證明題，就算開頭就告訴了我結(jié)果，我也需要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去論證它�！�
白鷺洲在電動牙刷上擠牙膏，“這是你的新課題么？”
池柚：“算是，就是不知道要進行多久�！�
“那希望你解題順利�！卑樦掭p笑一下，開始刷牙。
吃過早餐，白鷺洲也喝過了藥。
池柚將白鷺洲中午和下午要喝的藥都一塊煎了，裝在一個有刻度的透明水壺里晾涼，囑咐白鷺洲一次喝一半。又拿出給她做好的午餐便當(dāng)，說放在微波爐里打一下就好。
白鷺洲想打開便當(dāng)盒看看是什么菜，卻被池柚制止了。
“這是我的創(chuàng)意菜，你不能提前看。”
“創(chuàng)意菜？”
“嗯～我第一次嘗試這么做呢，你中午吃的時候就知道了�！�
白鷺洲端著便當(dāng)盒子，嘆氣。
“現(xiàn)在一共有兩件不叫我知道的事了。一個是這份午餐，另一個就是，你早上到底做了什么�！�
池柚飛快地拎起包，跑到大門處，按下門把手，“我先去殯儀館報到了，晚上見！”
“你……”白鷺洲見池柚跑得比兔子還快，別的話也顧不上說了，只遠遠地朝門縫里的影子喊，“路上小心！”
“好——”池柚的聲音消失在大門的后面。
白鷺洲回到餐桌前，準(zhǔn)備再喝一口水，就也出門去上班。
喝水的時候，她順手打開了手機，想看看今天的天氣。
結(jié)果一解鎖屏幕，幾十條未讀群消息跳了出來，還顯示艾特了她。
白鷺洲含著水，點進群。
往上拉到頭，慢慢滑著看。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黑。
池柚：【姐姐們，我發(fā)現(xiàn)一個特別有緣的點！】
黎青：【哎喲你這一大早的，消息提示音直接給我滴滴醒了，什么大事兒��？】
宋七月：【小柚子你說的事最好真的有爆點，困死老娘了。】
柴以曼：【你們才醒��？我還在碼字，沒睡呢�！�
宋七月：【6啊大作家�！�
宋七月又接連催道：
【小柚子快說！】
池柚：【我發(fā)現(xiàn)，我和老師，跟9這個數(shù)字特別有緣�！�
宋七月：【為什么？】
池柚：【她年齡比我大9歲，身高比我高9厘米，還有，剛剛我偷偷量了一下她的手，她的中指長度也剛好是9厘米哎�！�
黎青：【哦喲，量手指了啊～】
宋七月：【嘖嘖嘖嘖嘖嘖嘖，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猜到昨晚發(fā)生什么了，恭喜恭喜恭喜！】
柴以曼：【唉，這速度，這就是面對真愛的區(qū)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