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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程松兒得意的撥了撥算盤:“拋去伙計的工錢和進貨成本,一共15兩2錢�!�

    “這么多?”程青枝實在驚訝。

    以前程松兒雖然也經(jīng)常突然得一大筆錢回來,但那時因為程松兒聰明,總能把握住最佳時機。

    但他沒想到程松兒隨便的一個點子,竟然也能日賺十幾兩銀子。

    程家村的普通人家辛苦種地,一年也才掙十幾兩銀子,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程松兒一天的時間就輕輕松松的掙了人家一年的錢。

    “一天就15兩銀子,那一個月豈不是?”

    “是啊,保守估計,這個月咱們可以掙400兩。”程松兒將賬本給他:“你瞧�!�

    “你知道我不識字的�!背糖嘀ξㄒ粫䦟懙淖�,就是程松兒和程青枝,還是她在雪地里,用樹枝一遍一遍教他才學會的。

    那個雪夜,他將他們兩個的名字烙進了心里。

    “我教你呀,反正你以后總得學著管家的�!背趟蓛翰粮闪四_上的水,爬上了床。

    “學字有些麻煩,但學算盤還是很容易的�!彼闷鹆怂惚P,算盤珠子噼里啪啦的響動,口中念著算盤口訣:“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

    程青枝不是沒見過別人用算盤的樣子,一般都是老成穩(wěn)重的中年女人,伏在柜臺上,滿眼精明算計,一聲聲撥弄著就像在數(shù)沾著油腥的銅錢,說不出的市儈。

    可程松兒不同,她的手指在算盤上靈活的跳躍,纖纖如撥動琴弦,隨著她的指尖發(fā)出清脆的算盤音,宛如山間飛濺的靈泉水流。

    程青枝看得移不開眼,怎么會有人連撥動算盤的樣子都如此好看,簡直像在把玩一件精巧的玩具。

    那次之后,松兒憐惜他,已經(jīng)兩天未曾碰他了......他也想在松兒的手中,婉轉(zhuǎn)承-歡啊......

    “別走神呀�!背趟蓛郝曇魩�。

    程青枝慌亂的回過神來,收起了被迷得迷迷糊糊的眼神。

    “來,學我剛才的樣子。”程松兒淺笑低語,拉著他的手放在算盤上:“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一去九進一、九去一進一、明白了嗎?”

    程青枝腦子還是嗡嗡的,明明是在做正經(jīng)事,卻還是羞得紅透了臉。

    “又不專心聽講?”程松兒話中有些嗔怪,但她在程青枝面前從來都是輕聲細語,不忍傷之分毫,聽起來反倒像是調(diào)-情。

    “沒有,我都記著,一句都沒有忘�!背糖嘀φf的是實話,程松兒忙里偷閑教他學算盤,他怎敢辜負她的好意。

    只是那一聲聲算盤口訣,仿佛成了催qing的咒語,他困在其中,心臟泡的濕漉漉的,擰都擰不干,一邊要抵御心中崩騰的妄念,一邊又要記算盤口訣,實在折磨。

    “那你背給我聽聽,背不好就罰你�!彼〕糖嘀Φ囊骂I(lǐng)往前一扯,原本一絲不茍嚴謹穿著的領(lǐng)口被扯開,露出里面的浮想聯(lián)翩。

    程青枝被迫往前俯身,雙膝跪伏在程松兒兩側(cè),腰帶緊束的腰肢微微下沉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程青枝喉結(jié)滾動:“松兒想......罰什么?”

    程松兒隨意道:“你先背了再說�!�

    “好�!背糖嘀ξ⑽⒁恍�,眸中深情款款:“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一去九進一、九去一進....二?對嗎?”

    程松兒搖頭:“前面的都對了,就最后錯了,是九去一進一�!�

    “是我不好,我記錯了�!背糖嘀问謸沃�,手臂漸漸有些無力,身子也漸漸下沉靠在她身上:“那松兒想怎么懲罰我啊?”

    刻意拉長的尾音,綺麗而繾綣。

    程松兒仰起頭,親吻他的脖頸:“傻瓜,我怎么舍得罰你,下次記得就好�!�

    程青枝眼中一瞬間劃過失落,攥著床單的手緊了緊,似在發(fā)泄未能邀寵成功的苦悶。

    “哈哈哈、”程松兒開心的笑了兩聲,在程青枝詫異的目光中鉗著他的腰身往下一用力,他徹底岔開雙-腿,跨-坐在她的腿上。

    程松兒仰著頭,捧著他的臉愛不釋手,從心口一路吻到鎖骨:“青枝,我的好青枝,你怎么這么可愛,這么經(jīng)不起逗啊�!�

    她不是小孩子了,故意背錯換取‘懲罰’這種小把戲要是看不出來,那可真是白活了。

    程青枝漲紅了臉,卻因為她柔情綿長的吻而酥了骨頭倒在她的身上。

    若說之前,程青枝的反應雖然無師自通但尚且青澀,經(jīng)過后來日日夜夜的教養(yǎng),程青枝的長進快到讓她驚嘆,整夜整夜的纏著她,膩的像咕嘟咕嘟冒泡的蜜糖罐,睡覺也不肯ba出來,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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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程松兒起來,渾身酸痛。

    倒不是因為和程青枝一夜縱情,而是昨天新店開業(yè)實在太忙,就跟跑了一場馬拉松,再一口氣爬十幾層樓梯一樣。

    當天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第二天一起床,腿都站不直。

    程青枝已經(jīng)將飯菜擺好,程松兒一邊走一邊錘腿。

    琴柳抿了一口粥,語氣有些怪異:“松兒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腰酸背痛,活像被吸了魂一樣。”

    “沒事,昨天開業(yè)太累了�!彼_始還沒聽出異樣來,后面才后知后覺那句‘吸了魂一樣’實在調(diào)侃她。

    她坐到琴柳旁邊,沖著他笑了笑:“琴柳公子身子感覺可好些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琴柳看著程松兒突然做到了自己身邊,又對自己噓寒問暖,他笑了笑,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可不行,要好就得好徹底,在喝一碗姜湯吧�!背趟蓛恨D(zhuǎn)頭對小芝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好多了�!鼻倭鴶r住她,他其實根本沒病,就是昨天看著他們在里頭親親我我覺得不舒服,便隨便尋了個不大不小的借口。

    而且姜湯味道沖的很,光是喝一碗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他昨晚也就裝裝樣子,喝了一口就睡下了。

    “這可不行,聽我的,再喝一碗�!背趟蓛河值溃骸靶≈ィ喾判┙�,少了起不了作用�!�

    她在心里暗笑,讓你剛才調(diào)侃我,現(xiàn)在你也別想好過。

    “......好吧�!鼻倭行o奈,但想想誰讓程松兒如此關(guān)心自己,一點小事就折騰了這么久,怕是連他夫郎生病也沒這樣過吧。

    琴柳微微低頭,似乎也不再那么抗拒喝姜湯了。

    不過話說回來,程青枝的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卻從來沒有生過什么病。

    想來也是,村夫出身,耕地劈柴這類粗活沒少做過,表面文弱,實際糙的很。

    不一會兒,小芝就將味道刺鼻的濃郁姜湯端了出來。

    程松兒和程青枝愜意的喝粥吃小菜,優(yōu)哉游哉的看著琴柳皺著眉頭一點點飲下姜湯,程松兒終于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程松兒剛剛吃完飯,店鋪的小門就被人扣響,應該是送貨的來了。

    昨天因為是新店開業(yè),能來多少人,她自己也摸不準,所以備的菜不多,但是想進來品嘗的客人卻絡繹不絕,最后實在沒菜了,她只能讓客人明天再來,不然昨天就不止80桌客人了。

    所以今天的菜得多準備一些。

    最先來的是肉鋪老板,肉鋪老板原本生意慘淡,但因為有了程松兒這個穩(wěn)定的大客戶,每日收入有了保障,因此她送貨是最勤快的。

    肉鋪老板的豬每天都是現(xiàn)殺的,送過來的肉,有些肌肉還在跳動,別提多新鮮了。

    程松兒雖然雇了一個伙計,但光伙計一個人也完成不了這么大的工作量,她也得跟著一起。

    她戴上圍裙開始處理豬肉,肺片、肉片、里脊、豬腦、黃喉這些都要她來處理。

    程青枝也熟練的系上圍裙,力所能及的幫他她做事。小芝不會割肉,就幫她理菜。

    一家人剛剛吃完早飯就開始忙碌,只有琴柳一個人干坐著。

    “我也來幫忙吧�!彼f道,其他人都在干活,自己寄人籬下總不能干看著他們做事,自己不干活。

    程松兒抬起頭,沖著他笑了笑:“不用了,這些都是粗活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你身體本就不好,快進屋去吧,被再吹風了�!�

    “你......”琴柳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覺得內(nèi)心忽然泛起甜蜜。

    第96章

    .林玉秀的最終結(jié)局林玉秀的結(jié)局

    程松兒切菜間隙抬頭看見琴柳一個人低頭笑,笑得還挺甜的。

    淦!笑屁啊,不用干活笑得就是別人燦爛。

    要不是嫌棄琴柳從來沒干過活,要不怕他覺得自己虐待他,程松兒高低得讓他干點粗活付房租生活費。

    而不是讓他在這里當甩手掌柜,太安逸了,安逸地程松兒手里切肉的刀都有了點點殺氣。

    等備好了菜,已經(jīng)快中午了,程松兒撤下腰間的圍裙,去店鋪里準備招待客人。

    有了昨天的開門紅和客人自發(fā)的宣傳,今天剛剛開店就有客人走進來,有來嘗鮮的,也有來再過癮一回的,不到半月,整個成陽縣城內(nèi),火鍋店的名號就已經(jīng)傳開了,并且生意天天火爆,火爆到程松兒把旁邊的空置店鋪也盤了下來,擴大店面。

    縣城內(nèi)做生意的人不少,餐飲做的紅紅火火的也不少,但是像程松兒這種,開店不到半個月,天天爆滿,而且想吃飯還得排隊,隊伍一直排了十幾米,不得不再擴店的,實數(shù)罕見。

    城內(nèi)一些小有名氣的讀書人和富庶之家也帶著親朋好友來聚,甚至隔壁縣城也有人慕名而來,久而久之,程松兒也認識了不少人,擴充了一些人脈。

    “程老板,你店里生意每日都這么紅火,掙得一定不少吧,哈哈哈。”一位女子放下筷子說道。

    程松兒其實一直注意著這個女人,她衣著綢緞,雖然不名貴,但價格也不菲,可她手上都是厚厚的繭子,背微微佝僂,一看就知都愛是經(jīng)常干活的人。

    程松兒估計,她如果不是突然暴富,就是富人家的仆人。

    這女人是一個人來的,從中午剛剛開店就進來吃,一直吃到下午兩點最后一桌客人離開。

    等到下午五點的樣子又來,又點了一桌子菜,慢條斯理的吃,一直吃到最后一桌客人結(jié)賬走人。并且她的注意力從來不再菜品上,而是在來來往往的客人身上。

    這不正常,至少不是一般來吃飯的客人,極有可能是帶著目的來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程松兒也很清楚。

    小縣城一共就這么點大,她的火鍋店一次消費也不算便宜,能消費的起的實在不多。

    客人在她這里吃一頓,可能這一周就不會再到其他餐館吃飯了。

    所以同行間難免眼紅,想來打探敵情。

    想估摸一下,她的店鋪每天能接待多少客人,每一單平均下來能掙多少錢,以此來估算她的收益。

    程松兒伸了伸懶腰,一邊收拾殘骸,像個普通和客人拉近距離的店老板一樣,說道:“嗐,生意好,但是利潤低啊,掙得都是辛苦錢罷了�!�

    “辛苦錢?”那女子哈哈大笑,明顯不信:“你都已經(jīng)有錢把隔壁的店鋪盤下來了,還說自己的不掙錢?研究出這么新奇的菜式,配方更是一絕,隔著八百米都能聞見你們店的香味,把客人的魂兒都勾走了,甚至連隔壁縣城都知道你的名氣,你怎么可能不掙個盆滿缽滿�!�

    果然是提前有準備的,這下程松兒更加確定她是同行派來的了。

    “慚愧慚愧,其實這配方并不是我一個人的。”程松兒道。

    “哦?”那女子眼珠子一轉(zhuǎn),打探到:“怎么說?不是你獨家研制出來的嗎?”

    程松兒故作謙虛的笑了笑:“哪里那里,我也是跟別人合伙的。”

    女子連忙刨根問底:“那你的合作商是誰?”

    程松兒微微一笑:“顏家�!�

    女人:“......”

    她似是不敢相信:“顏家?”

    程松兒:“嗯�!�

    女人瞪大了眼睛:“首富的那個顏家?”

    程松兒:“正是。說來還是我占了便宜,我的店鋪小,裝潢也簡單,這才搶了先機。要是我的合作商一開業(yè),南南北北的火鍋店開遍全國,客人肯定都要被搶沒了�!�

    “那你和顏家?”

    “自然是合作關(guān)系,大家互利互惠,畢竟簽了合同。”

    女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匆匆結(jié)完賬就走。

    “客人下次再來呀�!背趟蓛盒χ克退x開。

    女人穿過長街,在一家深宅大院前敲了敲門,然后鉆了進去。

    院內(nèi)通紅通明,她急匆匆的穿過前院,熟練的進入都是男眷的后宅,畢恭畢敬的跪在一個女人面前:“主子,打聽到了�!�

    邢老板慢悠悠的從美嬌郎的腿上做起,常年的滋潤生活令她很是富態(tài)。

    她懶洋洋的依著身后的美嬌郎,腳下還有一個通房小侍給她揉腳。

    女子一看那暖床小廝的模樣,心道,竟然是林玉秀,他是什么時候成為邢老板的通房小侍的?他不是一直陪在主君身邊嗎?

    后來女子才知道,原來正是因為林玉秀混上了主君身邊貼身奴仆的位置,經(jīng)常在邢老板面前露臉,加之林玉秀原本長相就不錯,索性就將其納入房中,做了通房。

    因為他已經(jīng)嫁過一次人,能做通房已經(jīng)是太高其身價,林家人自然求之不得,才不管林玉秀遠不遠就替他答應了。

    林玉秀就這樣,沒聘禮沒嫁衣,甚至連一天的緩沖時間都沒有,在邢老板提出的當晚就被送進了她的床上,成了邢老板房中的第小十二。

    邢老板新得佳人,自然愛不釋手,像逗小狗似的逗弄了一下林玉秀,才慢悠悠的開口:“說吧。”

    女人跪在她面前:“最近在城內(nèi)開火鍋店的那個程松兒,她是、是首富顏家的人�!�

    “首富?顏家?”沉浸在糜爛中的邢老板,終于有了點做正事的樣子,她一腳踢開給他捏腳的林玉秀:“這些天因為這家火鍋店,聚賢酒樓的生意一路直下,都被火鍋店給搶了,本來以為是個毫無根基的野路子,沒想到竟然能跟首富扯上關(guān)系。”

    林玉秀像個玩物一樣被踢倒在一邊,連聲音都不敢出聲,只能默默地聽著關(guān)于程松兒的一切信息。

    “那...我們還要不要動手?”女子猶豫著問道。

    “先不急,如果是這女子一個人單打獨斗那還好說,可畢竟她背后有顏家。”邢老板投鼠忌器:“算了,先暫且觀望一番吧。”

    “可咱們就任由這女人把聚賢酒樓的生意給搶了?”

    邢老板冷冷一笑:“就看她是不是個聰明人了,是想有錢大家一起賺,還是想一個獨吃活活脹死。你去試探試探她�!�

    女人瞬間明白了邢老板話中的意思:“是,奴這就去辦�!�

    邢老板重新躺回了床上,頭枕著美人腿,腳下晃了晃,林玉秀跪爬上前,繼續(xù)給她捏腳。

    “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年紀不大本事不小,城內(nèi)房產(chǎn)無數(shù),城外良田數(shù)十畝,現(xiàn)在還、還搞了一個什么火鍋,聚賢酒樓的生意瞬間冷清,老娘縱橫商場這么多年,還從未像今天這樣被人壓著打過,要是她不愿意共享配方,老娘絕不容她�!�

    邢老板一個人念叨著,越說越氣,直接從地上把林玉秀提起,撕爛他的衣裳,來了一出游鳳戲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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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秀常常做夢,夢見那夜、大雪、程松兒站在積雪的大松樹下,她砍斷松枝,積雪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砸在她的身上,把她堆成一個雪人,她從雪中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著急的往家里趕,簪子掉了也不知道。

    他默默站在不遠處的樹后,遠遠的看著。

    等她離開后,他雙手插進冰冷的雪里,一點一點摩挲著尋找她遺落的簪子。

    當從雪里挖出來的那一刻,他比撿了金子還要高興。

    后來這簪子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現(xiàn)在,夢醒了,他躺在邢老板的床上,成了她發(fā)泄的工具。

    邢老板的呼嚕聲就在他耳畔,林玉秀睜開眼,眼中全是淚水。

    當時他如果叫住她就好了,當初如果在程松兒性格沒有轉(zhuǎn)變之前,就答應她的示好,早早的跟她在一起,等她的壞脾氣漸漸消磨,變成如今溫柔深情的樣子,那他現(xiàn)在該是多幸福的人啊。

    怎么就把她推給別人了?

    她怎么就成了別人的妻主了?

    林玉秀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出嫁后的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刻不后悔,可終究還是晚了,如果他當初不那么執(zhí)拗就好了。

    現(xiàn)在他的枕邊人,就是心上人了。

    林玉秀默默從床上爬起,抹去眼角的淚,開始綰發(fā)。

    簪子很樸素,是程松兒曾經(jīng)遺落的那一□□他少年心動的唯一證據(jù)。

    綰好發(fā)后,他走出房間用昨日剩下的冷水洗了一把臉,掩飾有些紅腫的眼眶。

    院子里,那些鶯鶯燕燕們也都起來了,脂粉味充斥著不大的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語,時而調(diào)笑,時而爭吵。

    小侍不像仆人,雖吃穿用度比別人好,但一輩子都要像牲口一樣鎖在大宅子里,除非妻主陪同,否則沒有出去的可能。

    晚上如玩物般伺候女人,白天還要跟十幾個男人爭寵。

    他抬起頭,看著四角天空,他的驕傲在無休止的磋磨中消失殆盡。

    松兒,我們大約再也見不到了。

    第97章

    .被發(fā)現(xiàn)了被發(fā)現(xiàn)了

    第二天店鋪剛剛開門,程松兒就看見昨日的那個女人站在門前,一臉‘和善’的看著她。

    “你這是?”程松兒問道。

    女人自報家門:“程姑娘,我叫邢玉,是邢老板的家奴。”

    邢老板是成陽縣城內(nèi)最有名的富商,不僅在城中有一座豪宅府邸,城內(nèi)最大的飯店聚賢酒樓,最大的青樓怡紅樓都是她的產(chǎn)業(yè),不僅如此,她還在城外有良田百余畝,奴仆佃農(nóng)更是有好幾十人。

    程松兒終于明白來打探敵情的幕后之人是誰了,她將邢玉請了進來。

    “邢老板派你來找我是有什么是嗎?”

    邢玉是坐在程松兒對面,道:“程姑娘生意做的如此出色,定然聰慧無比,我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了。我家主人想與您一起共贏�!�

    “共贏?”程松兒笑了笑:“怎么個共贏法?”

    邢玉也不客套,直接說道:“有道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的生意太好,難免遭人嫉妒,您看看周圍的商鋪,哪個不眼紅你掙錢?當然,你有火鍋的配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我家主人也知道�?赡幕疱佋俸贸裕布懿蛔∮腥巳靸深^的搗亂鬧事不是?那以后還有誰敢來您的店里。”

    邢玉的話里夾雜著隱晦的威脅,她點到為止,剩下的足夠程松兒體會了。

    程松兒故作沉思,一副‘好可怕,你竟然敢威脅我,我被強權(quán)欺壓,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怎么樣?程姑娘您怎么考慮?”邢玉看著她的樣子,心里瞬間得意的不行,就算你背靠顏家又能怎么樣?強龍難壓地頭蛇,邢老板的家族在成陽縣城深耕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程松兒嘆息了一聲,問道:“邢老板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邢玉說道:“自然是想讓您將火鍋配方交出來,您讓我們邢老板的日子好過,邢老板才能讓您的日子好過,否則......”

    邢玉哼哼笑了兩聲。

    程松兒此生最討厭就是被人威脅。

    但她暫時壓抑著,故作為難道:“行,您先回去,給我兩天時間考慮一下吧�!�

    邢玉倒也沒有追的太急,只說兩天之后,要她一個結(jié)果。

    邢玉走后,程松兒回到屋里,趴倒在床上。

    她進來的時候,程青枝正在桌邊撥弄算盤,嘴里還念叨著她之前教過的算盤口訣。

    他學的很快,僅僅過了一天時間,就從不知道怎么下手,變得極為熟練,相信再過幾天就能幫著她一起算賬了。

    “松兒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開心?”程青枝坐在她旁邊,修長的手溫柔的放在她的發(fā)間輕輕愛撫。

    程松兒翻了個身,將頭枕在他的腿上,嘆了口氣:“有人嫉妒我�!�

    程青枝思付片刻:“是同行嗎?”

    程松兒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程青枝笑意淺淡:“其實生意場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人心是最容易產(chǎn)生嫉妒的�!�

    他之前被整個程家村排擠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人嫉妒的滋味并不好受,因為不知道誰會在背地里被嫉妒心驅(qū)使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他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苦,他不想讓程松兒也跟他一樣,他的松兒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應該受這種委屈。

    “你的生意太好,掙錢太多讓人眼紅,很可能會背地里給你使絆子�!背糖嘀τ行⿷n慮。

    程松兒點點頭:“這我知道�!�

    小時候她陪外婆看了很多民國商戰(zhàn)劇,就是那種苦情劇加一點點商戰(zhàn)的那種,里面描述了很多商場里面的小伎倆。

    比如故意在你的飯菜里扔臟東西,說你的食物不干凈不衛(wèi)生,嚴重一點的就是吃死人這種。

    做餐飲的最怕遇到這種事情,商譽一旦受損,以后很難東山再起。

    “剛才邢老板的人過來找我......”程松兒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程青枝。

    “那你想?”

    “我想要我的火鍋配方,可現(xiàn)在我不能給,給了我們怎么辦?只能先暫時穩(wěn)住她,可是卻不知道該用什么借口將她穩(wěn)住,煩得很�!彼龂@了口氣。

    沒有休息日連軸轉(zhuǎn)的工作,又遇上這種事,讓她身累又心累,她環(huán)著程青枝的腰,頭往他的小腹拱了拱,長發(fā)被蹭亂了也不在乎,聞著程青枝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可以讓她安心。

    程青枝手指插入她的發(fā)間,替她按揉放松。感受到程松兒往他懷中蹭蹭的舉動,他近乎討好似的動了動腿,讓程松兒枕著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肉,能躺的更加舒服些。

    直到聽見程松兒鼻尖發(fā)出滿意的哼哼聲,他才說道:“其實那位邢老板想要的不是火鍋底料配方,她要的是配方帶來的巨大利潤,我們也可以不給她配方,只要讓她知道有利可圖就行。”

    程松兒睜開眼,似恍然大悟一樣:“對啊。我可以技術(shù)入股啊�!�

    “技術(shù)、入、入股?”程青枝不太明白那四個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認為是自己見識太少,不能理解程松兒話中的含義。

    反正松兒的話,一定是沒錯的。

    “由我來提供火鍋底料,她可以在城內(nèi)隨便開火鍋店,分成我也不需要多少,這樣的條件邢老板她應該不會拒絕�!彼钸吨糖嘀粗壑械纳癫稍絹碓锦r活明亮,看著笑容在她臉上重新綻放:“青枝你真是個天才�!�

    她抱著程青枝的臉狂親。

    程青枝玉容含羞可眼中的情愫儼然癡了一般,渴望著她繼續(xù)深入:“我哪里是天才,字都不認識幾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你的隨口說說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程松兒說道。

    她倒是不怕邢老板搞事情把火鍋店搞垮,畢竟她的存款足夠讓她和程青枝美滋滋的生活了,只是人畢竟不能坐吃山空,總得做點什么才行。

    邢老板如果三天兩頭找混混來店里鬧事,那她的生意也不需要做了。

    可如果她輕易就把火鍋底料的配方交出去,難免會讓邢老板覺得她好欺負好拿捏,那么以后她很有可能繼續(xù)變本加厲,她只要做點什么生意都會橫插一腳。

    只能先想個辦法穩(wěn)定局勢,再逐漸壯大自己,最后一招制敵,將邢老板整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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