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不起、”她臉上終于出現(xiàn)悔意,喃喃道:“真的對不起�!�
她望著許風擾,說:“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她的話……”
屋外的雨還在下,黑云遮住光亮,將天地萬物都蓋住,分不清日夜,完全陷入一片漆黑里。
許風擾低垂著頭,將她的手扯開,輕放到床邊,只說:“不止是她�!�
她說:“外婆,我很缺愛。”
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她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她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半點羞澀或是悲傷,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看破,并理所應當?shù)氖聦崱?br />
“我很缺少愛,”她定定看著對方,有點遺憾又有些無奈。
“如果你愿意多看我一點……”她的話突然止住,扯了扯嘴角,卻擠不出一點笑容。
所以只能重復道:“如果你們多看看我。”
許風擾很清楚她是個很心軟的人,固執(zhí)叛逆的皮囊下縮著一個想要人抱住的小孩。
就好像柳聽頌突然消失又回國,只要對方多湊過來、說幾句軟話,她就忍不住原諒。
她很缺愛,很想有人愛她,她也不想總是被丟掉,不想和那些隨意被丟棄、被水推走的落葉一樣。
如果外婆、許南燭能夠軟下語氣,真正領著她學習,培養(yǎng)她的興趣,她未嘗不會松口。
可他們只會替許風擾做決定,以驅(qū)趕作為威脅,于是只能換來許風擾的叛逆和不肯妥協(xié)。
外婆先是一僵,繼而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顧自地喃喃:“是我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她的丈夫沒有再安慰她,眼眸疲倦又帶著愧疚。
許南燭靠在窗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說出這些后,許風擾沒有感到輕松半點,只是后知后覺地感到有些冷,濕透的衣服已經(jīng)不滴水了,地上的水洼順著地縫流淌,慢慢滑向門外。
病房里陷入了死寂,直到那自言自語的老人逐漸沒了氣息,心電監(jiān)護儀響出尖銳聲響,起伏的紅線變得平直。
許風擾緩緩抬起手,撫過那仍然帶著悔意的眼眸,將眼簾輕輕合上。
之前的鑰匙被放在床邊,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如她來時一般,沒有拖延也沒有一絲留戀,只是在執(zhí)行一個任務,任務完成就可以離開。
雨仍然不停。
第59章
做美甲去啦~
恍惚間,
半個月就過去,隨著連綿秋雨,S市正式踏入了秋季。
熟悉的舊屋比以往混亂許多,
蜷縮在被褥中的人皺了皺眉,
伸手抓住不斷震動的手機,剛掛斷電話,
又聽到外面砰砰砰的敲門聲。
“開門啊姐!我從老遠地方給你提了包子豆?jié){過來,你快給我開門啊,”楚澄大聲喊著,
再好的膈音也攔不到她的夸張語調(diào)。
許風擾試圖用枕頭蒙住腦袋,
又在接連不斷的催促聲中,
猛的起身,將拖鞋踩得砰砰作響。
——嘭!
房門被大力掀開,
砸得客廳里的架子鼓都顫出一聲鼓音。
楚澄一點沒被嚇到,
前兩天將滿頭紅毛改成橙色,
越發(fā)像一頭沒皮沒臉的大獅子。
她提起那堆包子饅頭,
在許風擾面前一晃,
就道:“你之前帶我去吃的那家,
我一早就爬起來,
排了半個小時才買到�!�
她嘿嘿一笑就道:“賞臉吃點?”
許風擾表情不大好,已生出黑色發(fā)根的白毛被揉亂,半垂的眼眸陰郁,不過短短半個月,那點被柳聽頌辛苦養(yǎng)回的肉,又一次縮減回去,
在寬大短袖下,顯得格外清瘦。
樓道里,
不愿上幼稚園、卻被大人提溜著下樓的小孩,本在故意磨蹭著時間,結(jié)果一見到許風擾,瞬間就抱著大人的腿,嚷嚷著快走。
許風擾就像個門神似的,杵在門口半天,好一會才在楚澄憨憨的笑容中,慢吞吞偏過身讓路。
那人還嫌許風擾太慢,斜身就往里頭擠,嚷嚷道:“快點快點,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家的碗筷放哪來著?”
許風擾還沒能進屋,廚房里就先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那人罵罵咧咧得將窗簾拉開,許久未見的日光擠入其中,落在窄小的餐桌上。
那幾個包子還冒著熱氣,豆?jié){被倒入玻璃杯里。
許風擾抬了抬眼,擠出一句:“等會你洗碗�!�
明明丟在塑料袋里就能吃的東西,也不知道楚澄干嘛還得擺個盤,那人哭笑不得,連連點頭道:“行行行,這才兩個盤子而已�!�
許風擾沒什么胃口,可剛一坐下就被楚澄塞了個包子,只能慢吞吞地拿著啃,另一人都吃到第二個了,她才磨出破一點皮。
楚澄抬眼一看,又好氣又無奈的。
這段時間里發(fā)生的事不少,那日許風擾從醫(yī)院出來后,便獨自一人趕回之前的小窩。
原先守在樓下的那些狗仔都已撤退,唯有一兩個不甘心的,還時常往這邊跑,偶爾蹲守一會。
結(jié)果那天正巧就撞見許風擾趕回,拿著單反就是一陣猛拍。
那一日,許風擾疑似失戀的狼狽詞條就這樣沖上了熱搜。
一群粉絲也沒能想到,剛剛勸自己接受了幾天的嫂子,一轉(zhuǎn)眼就沒了,再看向照片里,那可憐又失魂落魄的許風擾,只覺得心疼極了,尋思著到底是哪位神仙敢甩了許風擾,把一向桀驁輕佻的人逼成這樣。
一時間,許風擾的V博和視頻APP下全是安慰的話語,就連對許風擾沒什么好感的人都說不出其他惡語,故而,許風擾的風評竟以這樣的方式好轉(zhuǎn)了些。
可許風擾沒心思理會,自那天過后就變得頹喪,中途也去過幾次酒吧,可喝了兩口就止住。
即便知道這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但又實在無法繼續(xù)下去。
柳聽頌是被她推開了,可對方留下的項圈還在,緊緊扣在許風擾的脖頸,無法掙脫也無法忽略,最后甚至連煙都沒碰,只在極難受的時候,拆開后又嚼了幾回。
其中,因她總往楚澄酒吧跑的緣故,許風擾還被燃隕粉絲拍到兩次,往群里、超話一發(fā)一轉(zhuǎn),看看她那萎靡不振的模樣,心疼的人就越發(fā)多。
同時也讓人更加好奇起許風擾的那位戀愛對象,于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扒人活動就這樣開始,期間有不少女星被牽扯進來,從搖滾圈到影視圈,而后又以各種原因被排除。
也有人聯(lián)想到了柳聽頌身上,可就剛說出個名字,就被緊急捂嘴的大粉刪除了評論。
這哪里是咱們?nèi)茧E能惹得起的!
甚至連梨子之前建立的CP超話,都被莫名其妙的踹了一腳,好不容易攢出了四五個粉絲,現(xiàn)在就剩下兩了。
讓梨子深夜扒拉手機的時候,扭曲地整個人都在滾來滾去。
不過,這扒嫂子活動進行得轟轟烈烈,最后結(jié)束得卻沒頭沒尾,當事人和燃隕三人都不表態(tài),粉絲再怎么猜也沒有結(jié)果,最后只能扯了一句可能是圈外人就草草結(jié)束。
“吃完沒?”楚澄喝完豆?jié){,把杯子一放,抬頭就看向?qū)γ妗?br />
許風擾雙手抱著個啃了一半的包子,像是剛剛回神,很是茫然,偏頭時,腦袋頂上翹起的發(fā)絲就跟著晃。
“哎喲,你這速度,路上吃得了,”楚澄嫌棄的不行,一下子就站起后,伸手將剛被拿出來擺盤的包子,又重新裝回塑料袋里,往許風擾手腕一掛。
“什么路上?”許風擾皺了皺眉,還沒有弄清緣由,臉上就出現(xiàn)幾分抵觸。
發(fā)覺自己無法坦然喝酒、墮落后,她就天天窩在被子里睡覺,從白天到晚上,眼睛一閉就是睡,睡飽了就開始發(fā)呆,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幾分鐘,之后又迷迷糊糊睡著,就連房間都很少出,更別說出門了。
“上次咱們不是約好,今天陪況野去美甲店嗎?”楚澄扭頭看她,眉眼間半點心虛,就是表情略微有點浮夸。
“你不會忘記了吧?前幾天咱們一起喝酒時約的。”
“咱們況野寶寶多慘啊,被那女孩子釣來釣去那么久,你就真舍得撒手不管了?”
楚澄越說越理直氣壯,臉上充滿指責,讓許風擾莫名覺得自己像個不負責任的媽,難過時,把孩子一踹就不管不顧了。
她抿了抿唇,可僅存的那點模糊記憶又告訴她,確實是有過那么一回事,可任由楚澄、紀鹿南在那邊叭叭了半天,許風擾卻一直沒松口答應。
她覺得要先讓況野和那女孩子掰扯清楚,之后怎么追再說,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一群人就往人家店里跑,實在有點逼迫的意思。
“走了走了,不然等會就來不及了,”楚澄用催促遮掩心虛。
“你可不知道,她那美甲店可多人了,晚一點都排不上號,咱們得在沒開門前就去守著,”她拽著許風擾手腕就往外跑,懸在那兒的塑料袋在拉扯中,發(fā)出沙拉拉響聲。
許風擾沒做過美甲,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理解不了這些,被迫就跟著走。
——嘭。
房門被關(guān)上,繼而是汽車的轟鳴聲。
半個小時后,一行四人抵達美甲店,人剛拉起卷簾門,她們就先占滿了全部位置。
店長喬笙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眼波流轉(zhuǎn)間,狡黠又帶著幾分戲謔。
許風擾默默低下了頭,一手壓住自己還在翹著的白毛。
楚澄、紀鹿南這兩臉皮厚的,已經(jīng)開始對著價目表挑挑揀揀,嘴一張就要加喬笙的聯(lián)系方式,再看看其他款式。
而當事人況野,她左看看右看看,便站起身,拿起一塊白布將旁邊的魚缸遮蓋住。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才默默看向喬笙,吶吶道:“可以遮一下嗎?”
“你都遮完了,問我做什么?”喬笙笑意盈盈的,看不出喜怒。
況野也悶,“哦”了一聲又坐回原位,雙手放膝蓋上,明明是里頭看起來最不乖的那一個,卻擺出老師最喜歡的好學生姿態(tài)。
見喬笙加了其他人的聯(lián)系方式,她也不惱,只是抬眼瞧了她一眼,可憐中又帶著點幽怨。
她早就被喬笙刪了聯(lián)系方式。
而許風擾懶得挑,本來就是拽過來湊數(shù)的,坐在那兒想了想,竟把之前吃剩的包子又從塑料袋里掏出來,沒感覺有多餓,但是呆坐著又沒事干,索性拿出來咬兩口。
再等三四分鐘后,店里的員工也趕來,見到燃隕樂隊等人,又是一陣喧鬧。
畢竟況野前幾次趕來,都是遮掩身份,等到所有人離開才主動上前,生怕給喬笙帶來半點麻煩,以至于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們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一整個樂隊都塞在里頭,眾人是又要簽名又合照,還有一個人說自己是燃隕樂隊的死忠粉,天天都在店里播放她們的歌。
不管是不是假話,楚澄、紀鹿南都挺高興的,拽著那人說了好幾句話,然后明示暗示給她推薦了幾首歌,讓她在店里多循環(huán)播放。
這幾首歌都是況野高光點居多,甚至有一兩句歌詞。
那人激動之下也沒多想,還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多放,天天放。
樂得楚澄又承諾給她一張專輯,還帶全隊簽名。
許風擾那兒倒是清凈,她失戀的事情在網(wǎng)上鬧得風風火火,再看她現(xiàn)在狀態(tài)確實不佳,大家都盡量克制住,只要了簽名就躲開。
啃了半天,那包子終于被吃完。
許風擾擦過手后,就開始揉肚子,這是長時間不怎么吃東西的弊端,連吃一個包子都會感到撐。
動作間,剛剛被壓下的白毛又固執(zhí)翹起。
她剛想再抬手壓住,卻見喬笙突然坐到她面前,遞來一杯溫水后,就道:“你想做什么款式?”
許風擾懵了下,就算腦子還不大清醒,也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不是讓她們?nèi)齻占掉其他位置,再把況野推到喬笙面前嗎?
她這是……
而面前的喬笙眨了眨眼,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含笑問道:“那包子好吃嗎?給我一個唄�!�
她補充道:“我早上起晚了,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許風擾如同被冰水一潑,昏沉的腦子徹底清醒。
她睜大眼,震驚地看了眼喬笙,又轉(zhuǎn)頭,求助似的看向楚澄、紀鹿南,再看見兩個同樣呆滯的人后,又瞧向僵在那邊的況野。
計劃里可沒這事!
而喬笙又笑道:“不可以吃嗎?”
第50章
風雖大,卻穿過我的靈魂。
“……可以吧,
”許風擾收回求助的視線,語氣含糊。
她將塑料袋子提起,又補充了句:“可能有點冷了�!�
那人卻不在意,
從袋中拿出一個,
施施然就咬住。
許風擾余光瞥向另一邊。
況野自顧自坐在旁邊,還是那個好學生的姿勢,
面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沒看見。
這是……
許風擾抬起手想揉揉臉,又怕太過夸張,
最后置于大腿的手默默蜷起。
此刻剛好九點,
暖陽透過貼著廉潔貼紙的玻璃,
正好落在里頭人的眉眼間。
原本死氣沉沉的模樣,終于出現(xiàn)一絲略微鮮活的窘迫情緒,
雖連著睡了大半個月,
卻被夢魘折磨,
眼瞼卻覆著淡淡青黑。
過分蒼白的膚色在日光下幾乎透明,
明明是個身*
長腿長的家伙,
卻給人一種薄弱頹喪之感。
“你選好什么款式了嗎?”喬笙笑著開口。
許風擾薄唇碾磨,
扭頭看向另一個還站在旁邊的店員,
試圖掙扎道:“我想讓她幫我做�!�
旁邊的楚澄、紀鹿南見狀,也連忙拽住其他兩位店員,異口同聲道:“我要她幫我做!”
況野抬了抬眼,無聲瞧了對面人一眼。
此刻即便是毫不知情的人,也能察覺到幾分不對勁,那三個店員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表情很是精彩。
“是嗎?”喬笙露出可惜神色,遺憾道:“我還挺喜歡你的……”
許風擾瞳孔縮了下,連脊背都不自覺繃緊。
“歌,”最后一個被拖長后、遲遲未落下的字冒出。
在場四個人都明顯松了口氣。
喬笙又笑起,那一雙總顯得狡黠的狐貍眼竟帶著幾分誠懇,又問:“真的不可以嗎?”
許風擾不知該怎么答,腦子就像個停止運轉(zhuǎn)的機器,突然就被要求啟動,齒輪咔咔地動了半天,也沒見轉(zhuǎn)出半個圈。
反倒是況野先開口,直接說:“可以�!�
許是覺得自己太過僵硬,她又補充道:“既然她那么喜歡你,阿風你就讓她做吧。”
許風擾眉頭一跳,總算明白了電視劇里被互相鬧別扭主角夾在中間的感受,總覺得況野現(xiàn)在的每一句話都在咬牙,故意加重語氣。
而且什么叫那么喜歡你,你就讓她做吧?!
許風擾偷偷吸了口氣。
她覺得她現(xiàn)在就像個陰暗潮濕的蘑菇,莫名其妙就被人類端出來,暴曬在陽光下后,又被吵架的情侶一人拍了一巴掌,狍子粉到處亂飛。
“可以嗎?”喬笙不看況野,就對著許風擾開口。
又是一巴掌。
況野喊:“阿風�!�
又又來了一巴掌。
許風擾覺得自己就要被拍進土壤里埋著了。
“我看這個款式不錯,”楚澄連忙擠入兩人間,亮起的手機屏幕倒映著圖片。
“對哦,我還沒有加過你的聯(lián)系方式,”喬笙頓時恍然,亮起的手機屏幕被遞到許風擾面前。
她笑道:“如果你擔憂我會打擾到你的話,可以先屏蔽我�!�
楚澄茫然地眨了眨眼,明明是幫忙,卻弄巧成拙。
而許風擾,對方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絕,磨磨蹭蹭掏出手機后,才發(fā)覺它不知什么時候就斷電關(guān)機了。
見狀,許風擾、楚澄默默松了口氣,便和店員借了個充電寶,丟在桌面充著。
倒不是不能加隊友女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她們幾個都有紀鹿南妻子的南畜,只是不怎么聊天,就在對方發(fā)動態(tài)時連著串點贊。
尤其注意的是,一定要紀鹿南先點,否則她們就要假裝暫時沒看見,特別有女同的分寸感和邊界感。
可在這種情形下,哪里適合加這些?
許風擾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打車回家。
氣氛陷入一瞬沉寂,其他三個店員不敢開口,許風擾、況野都是悶葫蘆,楚澄剛剛才做錯一回,這下也不敢輕易開口了。
紀鹿南給妻子回了個消息,抬頭就道:“你們要做什么款式?橙子你不是想來個碎鉆加小亮片嗎?”
楚澄“啊”了下,少見的呆滯。
她那天就是隨口一說,要真做……
“對了,正好咱們過兩天還有個音樂節(jié)的演出,咱們都搞花點,當演出的特別造型�!�
這音樂節(jié)是在和公司沒鬧僵前就定下的,前兩天阿金就打電話過來催過,只是許風擾心情不好,她們就一直沒約排練。
“阿風,明兒咱們就到你那邊練練?”
雖然安排的是極熟練的那幾首曲子,但為了謹慎起見,她們會在演出的前幾天多練習幾遍。
許風擾點了點頭。
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頭再怎么難過,也不會拿這事撒氣,歌迷又沒有做錯什么。
話到此處,幾人紛紛點頭。
只不過這碎鉆、小亮片……
楚澄咬了咬牙,還是加了進去。
實在沒辦法,他們四個人里,紀鹿南是有家室的,能松口陪她們做一只左手就已經(jīng)很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