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許風擾握緊拳頭,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凹坑,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將凹坑掐得越來越深。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更快,好像要用這種方式快點逃開:“柳聽頌,這個世界對我一點也不好,你是知道的,我曾將全部都告知于你,不是祈求你對我更好,而是想告訴你,你于我到底有多重要�!�
“我真的很愛你,我也同等地恨著你�!�
“那些恨意比愛更折磨人,叫我在每一個深夜都被它啃食,翻來覆去想著如何折磨你,如何冷漠拒絕你,如何與你劃清界限,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惡劣不堪�!�
許風擾大口呼吸著,試圖將情緒壓制,可眼尾的淚珠卻滑落,將枕頭染濕。
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卻總是為柳聽頌流眼淚。
“我沒有辦法抗拒你,也沒有辦法坦然地接受你,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一秒歡喜,下一秒就開始煩躁,想折騰你,想折磨你,要你也和我一樣不高興,一樣難過�!�
“我想讓你和我一樣,變成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她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地開口:“柳聽頌,我不建議你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也無法再完全相信你,相信我們的未來�!�
“我們的關(guān)系會是一條脆弱的繩索,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讓它斷裂開�!�
她突然停下,像在給對方一個梳理的時間,也像在猶豫,自己該不該繼續(xù)往下說。
屋外的夜色正好,在城市陷入寂靜時,所有的燈光都熄滅,晴朗的天空再無云霧遮擋,此時的月亮最皎潔。
“而我也會像之前一樣折磨你,不高興的時候,無論你做什么,我都覺得不順眼,哪怕你沒有做錯什么,哪怕我能理解你,但是我還是無法克制我的脾氣。”
她想了想,舉個例子:“就像剛剛一樣,前幾分鐘前我們還在接吻,幾分鐘后就開始生氣,要你不停換衣服,怎么也不滿意,甚至做出更過分的事�!�
她垂下眼,慶幸此刻已經(jīng)關(guān)上燈,慶幸她早已背對著柳聽頌,才不至于將自己被恨意扭曲的面容露出。
柳聽頌依舊抱著她,溫涼的體溫沒有隨著時間緩和,反倒越發(fā)凄冷。
她靜靜聽完許風擾所表達的一切,又耐心等了一會,直到確定對方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后,才緩緩開口。
她說:“那你想好要怎么折磨我了嗎?”
許風擾的心臟突然顫了下,又猛的狂跳起來,幾乎從胸腔里跳出,耳邊泛起空鳴。
柳聽頌則收緊手臂,越發(fā)將她抱緊。
她說:“無論怎么樣都可以�!�
“你想怎么做都行,都是我應(yīng)該受的�!�
她深吸一口氣,將曾經(jīng)的話語重復(fù),輕飄飄的又帶著斬釘截鐵的意味::“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許風擾心悸了下,忍不住彎腰曲腿,蜷縮成一團,停頓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
柳聽頌沒有再做什么,只是配合她,越發(fā)將人抱進自己懷里。
“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
“只要是你就好�!�
溫柔的聲音環(huán)繞在耳邊,許風擾閉上眼,枕頭早已濕透,被咸澀浸染。
夜更深,話語隨著晚風吹去,不留一點痕跡。
雖然躺了好一會,但兩個人都沒有睡,情緒起伏太大,各有各的想法,想閉上眼又覺得無比清醒,睜開眼又在折磨自個。
許風擾深吸了一口氣,身后的人第一時間察覺,小心松開手后,片刻又抱緊。
氣氛又凝固在這。
最后還是許風擾先開口,手肘往后碰了碰,發(fā)出悶悶聲音:“柳聽頌,我渴了。”
床頭柜明明在她那邊,置于桌面的保溫杯也早就接滿溫水,只要許風擾一伸手就能夠到,她卻要出聲折騰柳聽頌。
柳聽頌沒有說旁的,松手后就起身,摸黑繞到她那邊,先用手將許風擾的眼睛覆住,繼而再打開壁燈。
柔和燈光又一次響起,許風擾眨了眨眼,稍適應(yīng)就扯下柳聽頌手腕,重復(fù)道:“渴�!�
柳聽頌坐在床邊,將她扶起后,又將水杯拿起,貼心送到她唇邊。
可那位喊著渴的人卻搖頭,聲音依舊悶悶的,眼眶周圍殘留的水霧明顯,拒絕道:“不要這個�!�
柳聽頌自然不解,但卻沒有生氣,只是溫聲哄道:“那你想喝什么?我出去給你買?”
許風擾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不明,不等柳聽頌分辨,她就先伸手,將下午時,昭昭挖了四分之一就丟在一旁的蘋果捏住。
柳聽頌有些詫異,脫口而出道“你不是不喜歡……”
話還沒有說完,許風擾就將蘋果放在她手中,低頭彎腰,就著她的手在猙獰凹坑的背面,咬下小小一口。
她不喜歡蘋果。
但是喜歡昭昭,也更喜歡柳聽頌。
所以她會哄著昭昭,吃下三歲小孩努力挖出的蘋果果泥,也會記得柳聽頌故作不經(jīng)意地提問,咬住被她拿在手中的蘋果。
我不喜歡,但如果是你喂的話,我也會吃。
許風擾仰起頭,輕輕開口:“睡吧,柳聽頌�!�
“�!�
不要不開心了。
第33章
柳聽頌,你的貓會后空翻嗎?
又一日盛夏,
這已是許風擾出院的第二天。
如柳聽頌所愿,許風擾還是搬進了她的房子里。
原本許風擾還是想掙扎一下,即便有紀鹿南提前提醒,
也心存僥幸,
覺得自己那么久沒有出現(xiàn),那些狗仔應(yīng)該早就放棄了。
她甚至沒有和柳聽頌提前提起,
而那人看出來了也不說,配合著開車將人送到樓下,讓許風擾親眼瞧見她樓底下狗仔聚集的盛況。
最不懼怕狗仔的許風擾愣是沒敢下車,
要不是瞧見他們手中的相機,
還以為自家樓下變成露營基地了,
到處都是帳篷和目光炯炯的狗仔。
有小販嗅到商機,在旁邊擺起攤子,
茶葉蛋、烤熱狗、小炸串應(yīng)有盡有,
想著只要拍到一張照片就能賺回來的狗仔出手大方,
時不時就去買點吃的,
笑得小販眼不見眼,
露出標準的八顆牙。
幸好柳聽頌早有準備,
特地開了輛極低調(diào)的車,
帶著許風擾繞了一圈就離開,沒有人任何人察覺到異樣。
其間,許風擾還提出要去酒店暫住幾天,結(jié)果被柳聽頌哄著哄著就帶回家了。
眼下,許風擾正躺在柳聽頌的大平層里,懷里抱著一只碧色眼眸的銀虎斑緬因,
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這大平層是柳聽頌出國前買的,攏共三百多平,
去年才裝修完,走的是意式極簡風,整面落地窗外倒映著江景,客廳鋪著絨毛地毯,比起許風擾那被各種樂器填滿的狗窩,精致了不止一點。
唯一違和的是丟在淺灰地毯旁邊的帕恰狗拖鞋,和躺在地毯上的許風擾。
這還是柳聽頌和她一塊去買的,借口是本地風俗,出院后要將入院的衣服、鞋子全部舍棄,將霉運、病氣丟掉,重新買一遍。
且不說許風擾這個本地人完全不知道有這一茬,再說這習俗應(yīng)是生大病后痊愈的人,擔憂再沾染之前病氣,所以才全部丟掉,她一個斷腿的人,能有什么病氣?
許風擾欲言又止后,還是沒能拒絕,反正都要采買些生活用品,索性就一塊都買了。
但在舞臺外,她的穿著總是隨意,仗著自己是個衣服架子,寬大短袖往身上套,只要沒什么大錯就好。
至于拖鞋等,家里是布丁狗五件套,拖鞋、毛巾、浴巾、水杯、睡衣,在柳聽頌這兒就是帕恰狗五件套,本來想選玉桂狗,可那大耳狗看起來比黑白帕恰狗零了那么一點,許風擾想了想,為了自己0.8的形象,還是堅持拿了帕恰狗。
其他也無所謂,反正都是柳天后付錢,這人貫徹落實錢要給許風擾花的理念,只要合適就買買買,讓許風擾莫名生出一絲自己被包養(yǎng)的錯覺。
不過……
她抱住懷里的緬因,感覺還行,不是特別難接受。
這貓是柳聽頌養(yǎng)的,也是她將許風擾誘拐回家的條件之一,另外一個條件是樂器齊全的琴房,將幾天沒練琴的許風擾拿捏,根本拒絕不了。
思緒間,那貓又開始踩奶。
天知道,那么大只緬因,怎么還像個小奶貓似的,動不動就咕嚕咕嚕,偷偷踩起奶。
許風擾彎著眼笑,還趁機捏了把大山竹肉墊。
她很喜歡貓狗,卻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能養(yǎng)一只。
想到這里,許風擾隨手抓住旁邊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就連拍幾張,當即往燃隕樂隊的群里發(fā)。
那幾人還不知道許風擾已經(jīng)出院,看見消息,連著發(fā)了幾個問號。
許風擾一手抱著大貓,一手艱難打字:【柳聽頌家的貓,好看吧?】
楚澄打字最快,幾乎下一秒就發(fā)出:【喲,怪不得前兩天不肯答應(yīng)我們,原來是早有打算啊】
況野慢悠悠來一句:【緬因?看起來有二十幾斤了】
許風擾拍了個貓咪正臉,大有家長炫耀小孩的那味,又笑瞇瞇地回:【昨天晚上稱的,二十五斤】
完全忽視了楚澄的話。
那人也不甘放棄,下一句接【這貓會后空翻嗎?】
許風擾不明所以,發(fā)了個問號。
楚澄:【我前前女友就是這樣騙我回家,說她的貓會后空翻,邀請我去她家看貓】
許風擾沒能理解,為什么貓會后空翻,又為什么說是騙,還沒有來得及問,手機就突然震動起來。
許風擾瞥了眼備注,而后才慢吞吞接通。
“你出院了?”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
打來電話的人是阿金,燃隕樂隊的經(jīng)紀人。
“出了,”許風擾語氣不冷不熱。
按理說,許風擾出事,身為經(jīng)紀人的阿金,理應(yīng)探望,可她只是在聯(lián)系不到許風擾后,打電話詢問了楚澄,在得知許風擾消息后就沒再理會。
自上次機場那一遭后,兩人除了直播前的通話,再無交談,要不是柳聽頌工作室施壓,恐怕連那條發(fā)律師函的V博都沒有。
許風擾想了想,依稀記起燃隕樂隊的合同只到今年。
其實在年前時,阿金就含糊和她們提過,公司那邊希望她們續(xù)約。
其實并無不可,當年燃隕樂隊初起后,找來的公司數(shù)不勝數(shù),可唯有天匯傳媒愿意將版權(quán)留給她們,且也不怎么限制燃隕樂隊,并許諾了較為豐厚的資源與利益。
燃隕樂隊念著當年的情,只想和她們談?wù)労贤�,讓公司將提成再提高些,便繼續(xù)續(xù)約。
她們的條件理所應(yīng)當,公司也不會拒絕,但卻提出一個條件,許風擾要另外再簽一份合同,讓她脫離燃隕樂隊,單獨發(fā)展。
許風擾自然堅決不肯,公司那邊的態(tài)度頓時冷了下來,三番兩次叫阿金來勸,阿金磨了半年,仍勸不動,他們就開始給許風擾施加壓力。
比如前幾天的《重返樂隊》最后一期的爆火,應(yīng)會有許多工作找到燃隕樂隊,畢竟連狗仔都聞聲過來,幾日幾夜地蹲在樓下守著,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可公司這邊半點沒提起,刻意壓下,明擺著威脅許風擾,若是不繼續(xù)簽約,今年就要被冷藏處理。
思緒間,阿金又開口,聲音冷硬:“張導那邊催了幾次,叫你們趕緊把詞填了,錄音發(fā)歌�!�
她其實連這事都不想通知,可奈何柳聽頌工作室那邊催促,他們不敢得罪這尊大佛,只能主動打破僵局,打來電話。
“*
知道了,”許風擾答應(yīng)一聲,又不說話了。
阿金自顧自走了幾圈,勉強將怒氣壓下,語氣稍緩就道:“你這兩天發(fā)條私博營業(yè)一下,你的粉絲挺關(guān)心你的,天天跑去官博底下問你。”
燃隕樂隊的集體,私號則完全交給她們自己。
“行,”許風擾想起這幾天的事,想必讓不少人擔憂了,所以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阿金見她聽話,終于擠出一絲笑容,又開始語重心長地勸起來:“你肯聽我的話就好,你那些粉絲多關(guān)心你啊,你別總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讓她們擔心。”
她話音一轉(zhuǎn)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樂意,總想和橙子她們一起搞音樂,可你現(xiàn)在的熱度和能力……”
“如果你還想提這件事的話,我就要掛電話了,”許風擾直接出聲打斷,冷淡語氣不耐。
對面那人頓時破口大罵:“許風擾!我看你就是不識好歹!”
她氣急敗壞,話沒過腦子就斥罵道:“你別以為抱上柳聽頌這條大腿,就能無法無天了!”
“你別忘你們的合同還有……”
許風擾直接將電話掛斷,下一秒就有電話打來,她繼續(xù)掛斷,那人繼續(xù)打過來,大有不依不饒之勢,反正上次在機場就已撕破臉皮,根本不在乎其他。
許風擾直接將手機往旁邊一丟,面色徹底沉了下去。
在上次許風擾表露出不滿后,柳聽頌便和她提過這事,她讓工作室以許風擾幫了柳聽頌的忙的由頭,向天匯傳媒施壓,這才逼迫他們低頭幫忙,可在阿金口中,卻是許風擾抱上大腿。
煩躁的情緒又開始冒出。
懷里的大貓察覺到她的心情,喵喵叫了兩聲表示安慰。
許風擾頓時抱住它,埋在它脖頸猛吸。
還得是小貓……
今晚還要瞞著柳聽頌,偷偷給它加貓條。
許風擾在心里默默做了決定。
正當時,門口傳來聲響,一大早就出門的人終于趕回,換了拖鞋后就快步往里,直到瞧見許風擾。
疏離眉眼舒展開,語氣就變得溫和,哄道:“怎么又抱著貓?zhí)稍诘厣狭�?�?br />
“喜歡,”許風擾回答得簡單,聲音里還殘留著之前談話的冷硬,一時沒能壓下來,之后又緩和語氣,補充了句:“這里舒服�!�
柳聽頌聽得無奈,眼尾卻帶笑,靠著墻望著這一大一小。
這緬因是她在國外時,路過寵物店意外瞧見的,她本無意養(yǎng)貓,但卻瞧見幼貓有著與許風擾相似的碧色眼眸,許是思念作祟,鬼使神差地將買下,一直養(yǎng)到現(xiàn)在。
“喵,”聽見柳聽頌的聲音,緬因當即想從許風擾身上跳下來,去找柳聽頌。
可許風擾卻不肯,雙臂一張就將貓抱住,聲音黏糊糊,無意識地和貓撒起嬌:“不許走�!�
“喵!”
“不給!”許風擾故意鬧騰。
氣得小貓喵喵叫,又掙脫不掉。
柳聽頌見狀,便主動向那邊走去,脫了拖鞋后,跪坐在許風擾身邊,輕聲道:“乖�!�
她本想叫貓乖些,可這一聲落下,兩個相同眼眸、銀白毛發(fā)的家伙,一并抬起腦袋,齊刷刷看向她。
一時分不清哪個是貓,總覺得都乖巧得很。
柳聽頌伸手摸了摸許風擾的腦袋,再摸了摸貓,含笑就夸道:“好乖。”
這一聲是對她們兩個說的。
緬因看著帥氣,實際卻最是粘人的,收到夸獎后就又叫了一聲喵,表示回應(yīng)。
許風擾則偏頭,不想理她,自個又不是貓,乖什么乖。
那人也不生氣,伸手揉了揉許風擾皺起的眉間,哄道:“怎么了?氣成這樣�!�
“沒事,”許風擾還沒想好怎么說,索性敷衍。
丟在旁邊的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是燃隕群里發(fā)的消息。
兩人下意識看過去,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又暗了下去。
柳聽頌似想起什么,眼睛瞇了下。
而許風擾卻惡劣,突然冒出一句:“你的貓會后空翻嗎?
柳聽頌一愣。
懷里的緬因還什么都不知道,自顧自地甩著大尾巴。
許風擾卻道:“橙子說她前前女友的貓會后空翻,還邀請她去看�!�
她語氣幽怨,好像柳聽頌讓她輸了一樣,實際是又鬧起脾氣,想故意折騰人。
柳聽頌看了眼無辜的大貓,和試圖折騰的小狗,思索片刻后才道:“要不試一試……”
“我們教一教它?”
恰好這時,懷里的貓又喵了一聲,迷茫又不解地看著兩人。
第35章
這也是寶寶想折磨我的一部分嗎?
大貓當然不會后空翻,
即便有貓條和小魚干,也不能讓一只體長108的緬因?qū)W會后空翻,它邁著大山竹跑來跑去,
吃不到就躺到地上裝可憐,
最后后空翻沒能學到,還把肚子吃得圓鼓鼓的。
氣得許風擾抓住它前爪,
要它站直,繼而板著臉教育:“你再不努力就要變成一只沒有競爭力的胖貓了�!�
“沒有小母貓會喜歡你的�!�
回應(yīng)的是大緬因的一聲喵。
還有旁邊柳聽頌的提醒:“三斤是只小母貓�!�
三斤是緬因的名字,原因是她被柳聽頌買下的時,
正好三斤。
許風擾當然知道,
斜眼一瞥就道:“她隨我不行嗎?”
柳聽頌一愣,
隨之就笑起,溫聲附和道:“嗯,
孩子隨媽是應(yīng)該的�!�
許風擾皺了皺眉,
下意識覺得不對,
可這話是她先提起的,
柳聽頌只是順著她的話說,
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柳聽頌卻將貓接過去,
認真開口:“三斤要乖乖聽小媽的話,
才有別的小母貓喜歡�!�
許風擾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忙出聲反駁:“你才是小媽�!�
“那……媽媽?”柳聽頌偏了偏頭,像在詢問她的意見。
貓也跟著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想表達什么。
她算是明白了,柳聽頌不僅臉皮厚,還很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她剛剛不過一時口誤,這人就把名頭做實了。
許風擾瞪向柳聽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