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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個瘋子!

    “你這是咋了?”

    隨著散場,

    觀眾隨著路牌指引,紛紛往出口處走。

    楚澄一手拿著手機,一邊往對面過道看。

    直到瞧見許風擾身影,

    她才三步并兩步,

    急忙走過去,瞪眼一看,

    瞧見許風擾這狼狽樣,登時就詫異問出聲。

    不怪她如此,許風擾這模樣實在引人注目得很,

    之前的帽子不知丟在哪里,

    只余下一頭被水打濕劉海的白毛,

    眼眸沉沉,嘴唇微腫,

    短袖的領口也被揉皺,

    整個人都透著股頹喪的疲倦感。

    “阿風?”楚澄有點被嚇到了,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生怕這人出事。

    “你這是去哪了?我連著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

    你一個都不接�!�

    若不是知道劇場中的安保嚴密,

    憑票才能入場,

    她都要懷疑許風擾被人綁架了。

    “你沒事吧?”

    眼前的手晃來晃去,晃得許風擾心情浮躁,抬手一拍,將她打開,只道:“我沒什么事�!�

    她加重語氣,說了句:“遇到點問題,

    回去再說�!�

    楚澄雖有疑惑,但看周圍都是人,

    還不斷往這邊投來視線,便曉得現(xiàn)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當即道:“那走吧�!�

    因擔憂堵車的緣故,兩人是騎摩托車過來的,本想在劇場外頭隨便找個車位停著,結果有保安走上前來,說這摩托車的價格高昂,怕出什么問題,讓她們停到地下車庫里去。

    這下也是麻煩,還得繞一圈才能離開。

    楚澄干脆把自己的鴨舌帽一摘,壓到許風擾腦袋上,又問道:“你口罩呢?”

    “也丟了,”許風擾含糊回答了一聲,實際是在逃跑離開之前,慌張?zhí)统觯搅犿炇种小?br />
    楚澄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說什么又止住,只能道:“你低著點頭走�!�

    許風擾點了點頭表示答應,率先一步抬腿。

    兩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有點遮掩又基本等于不存在,一路被不少人認出,偷偷舉起手機拍照。

    兩人顧不得那么多,大步往前。

    往日空曠的停車場,現(xiàn)在車來車往,說話聲與行駛聲交雜,周圍到處是汽車尾氣的味道。

    許風擾一路無話,思緒雜亂,想要理出個頭緒,卻連根線都扯不出來,反倒得個煩躁又頭腦空白的下場。

    正當這時,有閃光燈閃爍亮起。

    楚澄懶得理會,還以為又是哪一個路人在偷拍,忘記關閉閃光燈,這一路可沒少遇到。

    許風擾也是,反正都這樣了,沒必要再阻攔。

    可人越往里走,越覺得不對勁,那閃光燈跟了一路,一直不見停。

    因是摩托車的緣故,�?康胤綐O其偏遠,按理說即便是粉絲,也不會跟拍那么久。

    許風擾用余光一瞥,便瞧見個頭戴帽子、口罩遮臉的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就連黑色衛(wèi)衣的帽子也被拉扯戴上,一時分辨不出性別,最重要的是他手里還拿著個單反。

    許風擾一愣。

    那人也是囂張得很,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擺出不在意的態(tài)度,使他放松了警惕,竟還沒有放下單反,甚至又當著兩人的面拍了兩張。

    “這也有狗仔?他是跟著誰來的?”楚澄壓低聲音,十分疑惑。

    看那狗仔的裝備齊全,像是早有準備的模樣,而她們兩的票都沒實名,根本不可能被提前知曉,那對方是跟著誰來呢?

    柳聽頌。

    這三個字在腦海中蹦出。

    而旁邊的楚澄又道:“我剛剛好像看見她跟著你走過來,但是她那會好像沒拿單反吧?”

    她當時的注意力全在許風擾身上,滿腦子的疑惑,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人,直到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不對,但又不敢肯定,表情少有的猶豫。

    “不過他應該沒拍到什么,隨他吧,”楚澄想了下,又懶得管。

    一起去看音樂劇這事有什么?就算被發(fā)到網(wǎng)上,大家也得夸她兩敬業(yè)愛學習。

    可這些話落在許風擾耳邊,卻如同驚雷一般炸起。

    若是對方拍到她和柳聽頌……

    冷汗瞬間冒出,直接浸透上衣。

    正當這時,閃光燈又一次亮起,如同挑釁一般發(fā)出咔嚓一聲。

    許風擾當即掏出車鑰匙,往楚澄手里一塞,消聲喝道:“快去騎車。”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側身邁腿沖向狗仔。

    那狗仔顯然呆滯了下,完全沒想到會這樣,但本能撒腿就跑。

    兩人距離本就不遠,大抵十米左右,而許風擾又先一步?jīng)_過來,距離被瞬間縮短,僅差兩個身位。

    但又沒有那么輕易,狗仔長期從事這行當,早就被人追出經(jīng)驗了,正當許風擾伸手要抓時,他立馬側身,轉向另一邊,巧妙躲開許風擾的手。

    許風擾抓了一把空氣,又握拳追趕。

    那狗仔身形靈活,借著不同轎車的遮擋,毫無章法地繞來繞去,完全不跑直線,若不是許風擾緊追不舍,恐怕早就失去那狗仔的蹤影。

    抬起又落下的腳步,在地板上踩出接連聲響,身側呼呼風聲不斷,停車場的燈光將周圍照得慘白,時不時就有鳴聲冒出。

    狗仔借著吉普車一拐,又立馬繞向另一輛坦克三百,他心中一松,偏身朝車窗看了眼,本以為能甩開的人居然又跟了上來。

    他心中暗罵一句,眼神里不由多了一絲怨恨。

    明明所有人都拍了,憑什么只攔他一個?!

    可他現(xiàn)在沒辦法詢問,在不停歇地疾速快跑中,胸膛幾乎炸開,只能張開嘴,不停大口呼吸。

    他見前方又有大車,立馬又從車身后一繞,余光中突然失去許風擾的身影。

    狗仔表情一松,還以為擺脫了對方,低頭說了句什么,便想從左邊躲,卻見許風擾突然從車頭沖出,伸手就朝他懷里的單反抓去。

    竟提前猜到狗仔要往這邊跑!

    想來也是,狗仔雖是到處亂跑,但人都有隱藏于潛意識的習慣,就好像這狗仔,每次看見較高車身的越野、吉普、面包車等類,就下意識從車后一繞,又借著這點遮擋往前,之后再或左或右逃開。

    許風擾連追了十幾分鐘,便看出一些端倪,率先跑向車頭。

    這狗仔躲藏廢經(jīng)驗豐富,可許風擾應對狗仔的經(jīng)驗比他更豐富。

    指尖擦過衣袖,狗仔瞳孔放大,本能往后一縮,迅速轉身往后又跑,垂在懷里的單反晃動不已,直接往肋骨上撞,瞬間疼得厲害。

    再看車窗映出的身影,不知是什么毅力支持著,絲毫不見停緩,拼命想抓住他,一點停下放棄的跡象都沒有。

    他心中一橫,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竟突然向左轉,大步往車流行駛的車道跑去。

    再看身后的許風擾,她其實已有力竭的趨勢,之前在劇場中就跑過一回,雖癱坐在角落里休息了一會,可疲倦還在,臉色逐漸慘白,腳步越來越沉,可一想到對方相機里……

    許風擾一咬牙,拼命極力往前。

    此時有車燈一閃,驟然將眼前照亮。

    是正從車位拐入路中的黑色轎車,準備往出口處行駛。

    許風擾精神一振,猜想那狗仔肯定會被轎車逼停下,她當即加快步伐。

    但出乎許風擾意料,那人竟一點速度不減,直沖向車頭。

    不要命了?!

    只聽見尖銳的“嘎吱”一聲,黑色轎車的司機一腳踩向剎車,幸好速度不快,才能及時停住。

    “想死啊你!”他鉆出車窗破口大罵。

    可狗仔卻腳步不停,身體幾乎是擦著車頭跑過。

    許風擾也想罵人,卻連一口氣都不敢松,急忙追去。

    剛想啟動的司機又是一腳剎車,氣得直打喇叭。

    刺耳的滴滴滴聲在空曠空間回響。

    再看過去,竟只剩下兩個縮小的背影。

    一路的你追我趕,惹得眾人紛紛從車窗探出頭,好奇地往外看。

    被母親抱在懷中的小女孩還以為她們在玩游戲,手鼓著掌,用稚嫩童音稱贊:“媽媽,那個白頭發(fā)的姐姐跑得真快�!�

    可惜許風擾不曾聽到,緊緊盯著前頭人。

    狗仔一個側身繞過一輛車,又轉向往出口跑。

    站在亭子里的保安見此情形,擔憂出事,當即大喊一聲:“那邊那兩個人快停下!”

    “小心車!”

    同時檔輪桿被放下,那狗仔一點沒聽,腳步更快,直接從彎腰橫桿下鉆過。

    許風擾緊隨其后。

    外頭燈光明亮,一瞬涌來,刺得雙眼一花,眼淚也隨之冒出。

    可許風擾根本顧不得那么多,若是再往外,不知那狗仔要跑到哪里去。

    不能再耽擱了,許風擾心念一動,眉眼間多了幾分焦急。

    她不顧酸痛腿腳,提起一口氣就要加快速度。

    不曾想那狗仔突然轉身,朝一個銀白面包車跑去,許風擾還以為他還想故技重施,卻沒想他突然伸手,將車門用力一扯,當即往上一跨。

    居然還有同伴!

    他一直不出現(xiàn),是怕現(xiàn)在車輛擁擠,即便開著車,也會被堵在門口,所以只能讓狗仔先在停車場中逃竄,拖延時間,等到同伴將車開往外頭,他再追趕上面包車,只是他怎么知道對方已將車開出……

    想是為了回答許風擾的疑問,那人將車窗放下,探出頭看向許風擾,雖還在大口喘氣,臉上卻滿是得意,挑釁似的摘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朝許風擾擺了擺手,用口型說了一聲拜拜。

    果然是個經(jīng)驗極豐富的狗仔。

    許風擾腳步更沉,白日里咽下的食物在翻騰,難言的鐵銹味從嗓子眼冒出,大口呼吸也無法緩和半點,反倒讓雙眼發(fā)白,冒出顆顆金星。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他到底拍到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那些照片,哪怕是她和柳聽頌一前一后出來的照片,恐怕也會惹出不少風波。

    柳聽頌她……

    許風擾面色更白。

    “阿風!”

    正當這時,有人大喊一聲,身后的停車場出口如同大型擴音器,將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驟然放大響起。

    只見一輛白色摩托車疾速駛出,明亮遠光燈瞬間射出,落在碧水眼眸中,便如寶石般亮起。

    心中繃緊的弦一松,發(fā)軟的腿腳脫力一般踉蹌往前,幸好右腿及時撐住,才免于摔倒,可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許風擾又趔趄跑回去。

    只見一輛白底的寶馬s1000rr防賽沖來,尚未停穩(wěn)前,楚澄就將頭盔一甩,許風擾默契接住,鴨舌帽換做頭盔,來不及解釋,此刻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她拽住楚澄伸出的手,長腿一跨,當即坐在摩托車后面。

    ——嗡嗡!

    車把手用力一扭,車身發(fā)出劇烈聲響,緊接著便如箭般沖出,借著狹窄車型,如游魚般超過依次行駛的車輛,直沖向那輛面包車。

    那狗仔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腦袋,見到兩人又跟了上來,嚇得面色大變,立馬轉身向前,大喊道:“快點快點!她們又跟上來了!”

    他不自覺抓住懷里單反,心里頭不禁冒出一絲悔意。

    早知如此,只拍那些就夠用了,不應該貪心,見許風擾和楚澄走在一塊,便想著拍些照片買給她們的CP粉,小賺一筆,沒想到會惹上那么大個麻煩。

    他忍不住再出聲催促:“快點、她們要追上來了�!�

    同伙是個爆脾氣,經(jīng)不得半點催促,用一按喇叭,大罵道:“你以為我不想,就說換個車換個車,你偏不換。”

    儀表盤的指針不斷滑動,看似笨拙的面包車,竟比小車還要靈活,幾次超過前方車輛。

    可他再怎么厲害,也受限于車流。

    因演出剛結束的緣故,這條路擠得不行,到處都是車。

    而許風擾兩人就輕松許多。

    兩旁的路燈明亮,高大行道樹枝條垂落,斑駁葉影落在兩人身上,瞬間又消失不見。

    許風擾一手抓住楚澄衣角,穩(wěn)住身形,眼神則緊緊盯著面包車,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楚澄的車技極好,燃隕之中,除了有家室、被妻子管著的紀鹿南,其他三人都有摩托,時常會約著去跑山,所以許風擾沒有絲毫擔憂。

    反倒是前頭的面包車,這兩人見距離越來越近,又慌又怒。

    開車的那個不停大罵:“我就說你不要總貪這些小便宜!叫你走了走了,你非追過去拍,這車也是,非和二手販子吵半天,就為了省那兩千塊錢!”

    后面那個也急,不斷回頭看,破音罵道:“我付錢的時候你不也同意了!現(xiàn)在怪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怪你太慢,還說自己車技好?我差點沒在里頭跑死,好不容易擺脫那個瘋子,你這又掉了鏈子!”

    “我車技好有什么用,你沒看見堵成什么樣了嗎?!”

    “堵堵堵,你就會說堵,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罵聲從鐵皮殼子里鉆出,司機的大手瘋狂拍打著方向盤。

    “她們要追上來了!”狗仔探頭一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前頭的司機看了眼后視鏡,一咬牙,猛的將方向盤一轉,和那個狗仔一樣不要命,不管后面還在前行的轎車,直接沖過黃色實線,闖入另一個車道,徑直沖向那邊的岔路。

    后面的轎車急忙剎停,摩托車隨之超過,跟隨面包車而去。

    司機眼眸發(fā)紅,完全顧不得其他,腦子里只剩下擺脫許風擾兩人,一腳油門踩到底,二手的鐵皮盒子發(fā)出要散架的聲音,燒焦的味道涌出。

    后排的狗仔被顛得直晃,卻不敢伸手扶住自己,雙手緊緊抱住單反。

    這條道路通向城郊,所以較為空曠,同時路燈也變得有點暗淡,顯得兩旁的樹影更深,根本看不清樹后是什么,黑漆漆一片。

    此刻雖還是盛夏,但由于兩人都只穿著一件薄薄短袖,而行駛速度又極快,大風不斷刮來,再熱的天氣也被吹出幾分寒意。

    許風擾雙臂都冒出雞皮疙瘩,卻不敢讓叫楚澄慢些,紅色長發(fā)被吹起,一直打在她身上,嚴重些的,竟在脖頸細嫩處,拍出紅色絲狀痕跡,叫許風擾越發(fā)清醒。

    發(fā)動機轟鳴不斷,驚起樹梢鳥兒。

    狗仔回頭一看,嚇得脫口而出:“艸!她們又追上來了!”

    只見白底車身以極快速度逼近,轉眼就沖到后座,許風擾當即伸手,要往車窗里抓。

    狗仔嚇了一跳,連忙將單反往后甩,繼而立馬撲車門,搖著手把手往上,要將車窗關上。

    許風擾自然不能讓他關上,當即伸手往下,要扯門扣。

    狗仔又慌忙去攔。

    許風擾再伸手拽向掛在脖子上的繩帶,原來從一開始就奔著單反去,其他動作不過是為了聲東擊西。

    此刻兩車相距不過巴掌大距離,但凡有一輛車歪斜,便會立馬撞到一塊。

    面包車好歹是四輪的鐵皮盒子,可摩托車完全是肉包鐵,一旦相撞,許風擾兩人必然會飛出去,到時候都不知道能不能留條好腿,所以楚澄的壓力最大,即便一直被冷風吹著,額間、脖頸還是冒出薄汗。

    她不懂許風擾為何如此拼命,完全是抱著相信許風擾的態(tài)度往前。

    黑色繩帶被用力拽住。

    狗仔急忙往后仰,抬手又去掰許風擾的手,并慌慌張張喊道:“你快點��!沒看見她們已經(jīng)沖上來了嗎?!”

    “我他大爺能怎么樣!油門已經(jīng)踩到底!”另一人的態(tài)度更差,眼神不斷掃過后視鏡,許是情緒起伏過大,血直往頭上涌,太陽穴青筋鼓起。

    “你是不是要我把她們撞死!”他憤怒大喊,可心里頭卻清楚知道自己不敢,對方是當紅的樂隊成員,自己和同伴是什么東西?要是出了事,單是她們兩人的粉絲就能把他們罵死,更別說后面高昂的賠償,能不能繼續(xù)在這圈里混都不好說。

    黑色繩帶在兩人手中拉扯,繃直到幾乎斷開。

    狗仔憋了一口氣,剛想一股作氣扯回,許風擾卻突然松手,反手向車門,在狗仔放大的瞳孔中,她用力一扯,車門當即被扯開,甩入風中,被吹得發(fā)出咔咔咔身響,車身也隨之顛簸,發(fā)出要散架的聲響。

    與此同時,楚澄也更加謹慎,距離被拉遠些許,生怕撞到車門上。

    可許風擾卻喊道:“快一點�!�

    楚澄表情一凝,選擇在腦海中糾結,最后還是選擇相信許風擾。

    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又一次變化,往上不斷攀升。

    直到之前的位置,那狗仔已反應過來,拽著副駕駛的座椅,伸手去夠車門,試圖將它關上。

    許風擾見此情形,沒有絲毫猶豫,竟單手扶著楚澄肩膀,一下子站起。

    楚澄嚇了一跳,旋即回頭喊道:“祖宗你可別跳啊!”

    回應她的是許風擾抬起的右腿,只見她用力往前一踹,直蹬車門,巨力之下,發(fā)出“嘭”的一聲。

    本就破破爛爛的鐵皮,愣是被踹出一個大坑,而原本風吹得搖晃的車門也不知是不是被踹壞了,竟被完全卡住,完全不會懂了。

    “艸艸艸,我的車!這個瘋婆子!”司機破口大罵。

    狗仔也是又氣又怒,心中悔意更甚,早聽同行提醒,千萬別去惹燃隕樂隊,尤其是里頭的許風擾,他卻不以為然,這些好了,真惹上瘋子了!

    而楚澄居然笑起來,大喊著夸了句:“你這一腳夠帥�。 �

    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傻了,竟興奮起來了。

    許風擾沒有理會,偏頭看向車廂,狗仔已躲到最里頭的位置,雙手捂住單反。

    她沉聲道:“再過去一點�!�

    “我去我去我去,你真的要跳啊,”楚澄邊喊邊移車。

    她都開始好奇了,這狗仔到底拍到了什么,才讓許風擾如此發(fā)瘋。

    平直的公路突然出現(xiàn)岔道。

    面包車司機雙手抓住方向盤,用力一轉,長時間疾速行駛的車輪磨出刺鼻味道,隱隱可見火花冒出。

    摩托車也猛轉車頭,車身出現(xiàn)大弧度傾斜,小腿幾乎貼向地板,許風擾緊緊拽住前面人的肩膀,才不至于摔落在地。

    車輪在柏油路上留下道道印記,面包車幾乎要散架,突然發(fā)出異樣響聲。

    兩旁路燈越來越暗,周圍已沒有任何高大建筑物,全是農田,天上碎星更加明顯。

    摩托過了彎道,又逐漸回位。

    面包車司機被前后灌來的風,吹得頭發(fā)凌亂。

    狗仔抓著旁邊座椅,生怕大風將自己卷下去。

    正當這時,那摩托車突然發(fā)出一聲更大的轟鳴。

    他們表情一緊,就見摩托車又貼了上來。

    “你要什么……”慌亂的聲音帶著驚恐。

    只見后座的許風擾單手抓住車梁,腳一蹬,竟直接從摩托車中跳進來!

    ——嘭!

    人砸入車廂發(fā)出劇烈聲響,不等停穩(wěn),便直接向狗仔撲去。

    另一邊的楚澄因這一蹬而車身搖晃不止,連著搖擺十幾次才勉強穩(wěn)住。

    而里頭的許風擾已抓住單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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