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走？門都沒有，錢，吃我兒子的，用我兒子的，還有臉耍狠了……」

    天公不作美就罷了，剛恢復開機的手機，此刻怎么也打不開。

    寒風刺骨，雨點打在我的額頭，鼻尖，臉頰，婆婆的話就像刀絞，全身冰涼一片，不住顫抖。

    我一把將小小的女兒摟進懷里，用衣服將她包裹，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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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怎么辦？還要硬剛下去嗎？

    雨越下越大，擔心女兒著涼，我只好把女兒帶回屋里，再想離開的辦法。

    見我回屋，三人嘴角藏不住得得意，尤其是婆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和嘴臉。

    「你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們季家，還不快去做年夜飯，餓死我這個老太婆，你負得起責任嗎？我兒子真是瞎了眼娶了你這個懶東西……」

    看看，這樣的老人，哪里有一點老人的樣子？

    也罷，都是我心軟慣壞的。

    我在心底搖頭并嘆息，低頭看了看表，下午5點18分，陷入沉思。

    見我遲遲不動，季浩的情緒愈發(fā)膨脹，怒火攻心后。

    撲上來扯住我的頭發(fā)就往地上帶，連帶女兒也摔在地上。

    「肚子，我的肚子�！�

    正當我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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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一連串“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堅定有力，越來越清晰。

    季浩最顧及面子，大概害怕是自己的親戚來了，連忙跑來將我扶起，還幫我捋了捋頭發(fā)。

    可女兒給力，在他們進門之際，就哭唧唧，「爸爸打媽媽，奶奶欺負媽媽，打媽媽……」

    「馬的個子，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我女兒�！�

    是爸爸，一年多不見，滄桑了許多，他老人家竟然來接我這個不孝女了！

    爸爸身后站著的一排大高個很是威武，人均身高185。

    仔細看看，我笑了，都是從小一塊瘋到大的，比如堂哥，表弟，表弟們。

    「爸……您……」我爸畢竟是當過兵，站在那里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季浩瞬間變臉迎上去。

    我爸擺手，「爸什么爸，我沒有你這種白眼狼女婿！」

    聽爸這么一說，淚水再也止不住。

    「對不起，爸，我……」我委屈著，撲進爸爸的懷里大聲哭了起來。

    「對不起啊，麗麗，剛才在山路信號不好，爸來晚了。沒事了，沒事了，寶貝女兒你快回到車里，這里交給我們�！�

    有娘家人在，我心底瞬間有了十足的底氣。

    我捂住肚子，腳下生風似跑向里屋。

    在兩個表哥的幫助下，大小行李平平整整地擺放在后面一輛紅色轎車上。

    坐在溫暖舒適的車里，我的胃里才恢復平靜，此刻早已天黑如墨，但好在雨停了。

    我搖下車窗，隱隱約約聽到屋里穿來婆婆的呵斥。

    「娃得給我留下，她是我孫女，是季家的后人�！�

    爾后，屋里傳來一陣嚷嚷聲，隨后爸爸開口說道。

    「你還知道冉冉是你孫女，娃出生你帶過管過一天嗎？你買過一盒奶粉給娃喝嗎？買過一件衣服，襪子？你伺候過孩子媽做月子嗎？有你這么當奶奶，當婆婆的嗎？

    我女兒嫁進你們季家，才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還有你，季浩，記住，初七來M市民證局見，誰不離誰特么就是孫子�！�

    隨后，又是一陣強烈的哄鬧聲。

    約五分鐘后，爸爸抱著冉冉，以及5個哥哥們齊刷刷從屋里快步走出。

    身后，婆婆、季浩、以及小姑子的臉死氣沉沉。

    車子離她們越來越遠，恍惚間，我竟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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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過了五年以來，最舒服的一個年。

    仿佛一夜之間回到了結婚前。

    我有足夠的時間，梳妝打扮自己，穿得漂漂亮亮。

    我有足夠的時間陪著爸媽，和他們一起窩在沙發(fā)上追劇，一邊看一邊笑。

    飯桌上全都是自己愛吃的，杯子里始終都是溫水。

    我和親戚們徹夜暢聊，到點就可以吃上溫暖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