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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會是誰呢?

    她倒是在學(xué)校食堂,碰見過一次祁永朝和秦臻一起吃飯。她一直認(rèn)為是巧合,想在想來,可能兩人早就有所交情。

    沈子菱回到房間休息,腦仁發(fā)脹。

    秦文琮拿了熱毛巾來給她熱敷太陽穴,那種脹痛感才有所好轉(zhuǎn)。

    沈子菱把自己對趙啟剛顧眉的猜測,大致告訴了秦文琮。

    她反問:“老公。你說,咱閨女預(yù)言你去的那個黑森林,會不會就跟顧眉的項目有關(guān)?”

    “嗯,大概�!�

    不過,秦文琮的重點并不在此事上,而是沈子菱的信息獲取上。

    他說:“你雖叫了覃勇過來,可他應(yīng)該沒有那個本事,迅速查到這些事。如果一早就查到,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從昨天到今天,你都沒有離開過我。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確定顧眉和祁永朝有勾結(jié)?又是如何知道,顧眉的那個病毒制造項目?只是靠猜,就能做到如此確定嗎?”

    沈子菱訝然。

    她找覃勇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的“鍋”甩給覃勇。

    可她沒想到,自己丈夫的邏輯分析能力這么強。

    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第213章

    坦白劇透真相!顧眉的計劃

    “如果我說,我也有類似于閨女的超自然的能力,你會信嗎?”

    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秦文琮卻幾乎沒有猶豫:“信。”

    沈子菱意識到他的接受能力比自己想象中的強,這才又說:“顧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這個世界,只是一個世界,你我都是書中人,而顧眉是外來者,她知道這本書的所有走向。

    我在接觸你時無意間獲得了一種能力,改變了原劇情走向。在原劇情里,你會在1994年評選上院士,也會在那一年死掉。

    具體的死因,我不清楚。目前綜合女兒的預(yù)言,我懷疑,是和顧眉的項目有關(guān)�!�

    秦文琮聽著沈子菱的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他面上依舊沉穩(wěn)。

    他將沈子菱抱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就能給沈子菱力量,也給自己力量。

    超出認(rèn)知的東西正在沖擊他的思維,因為女兒的事,他有了一些心理建設(shè)。

    可妻子說的這些,顯然比女兒的事,沖擊性更大。

    他輕聲說道:“子菱,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些,那就一起想辦法,不管原來如何,我們都可以盡最大努力�!�

    沈子菱靠在秦文琮的懷里,感受著他熟悉的氣息,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了一些。

    她抬起頭,看著秦文琮的眼睛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顧眉身后有趙啟剛,經(jīng)歷種種,她應(yīng)該也猜到了我有一些能力,一定也在想辦法,按照她的意愿發(fā)展劇情。

    她的那個項目是關(guān)鍵,覃勇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guī)臀胰ゲ椋膊恢�,會不會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送回來�!?br />
    秦文琮沉思片刻,說道:“目前,你對她的項目了解多少?”

    沈子菱皺著眉頭回憶道:

    “幾乎為零。只知道有這么個項目存在,是可以危害人類健康的病毒。你是軍研所的科研人員,鉆研這類疫苗的,如果這類病毒,真的傳播出來,軍研所那邊,有沒有把握,立刻截阻,短時間內(nèi)研發(fā)出疫苗呢?”

    秦文琮聽完沈子菱的話,神色愈發(fā)凝重。

    他微微皺眉,眸子里是軍人的堅毅與科研人員的嚴(yán)謹(jǐn)。

    他緩緩開口:“如果真的是危害人類健康的病毒,軍研所一直都在針對各類潛在的病毒威脅做研究和準(zhǔn)備,理論上來說,一旦有病毒樣本,我們能夠快速反應(yīng),但具體情況還要看病毒的特性和復(fù)雜程度。”

    沈子菱輕輕咬了咬下唇,憂慮地說:

    “顧眉既然敢用這個項目來做文章,那這個病毒肯定不簡單。覃勇那邊,我雖然相信他,但還是怕他會有危險。顧眉和趙啟剛肯定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肯定會嚴(yán)密防范。”

    秦文琮輕輕拍了拍沈子菱的肩膀,安慰道:“覃勇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一定有把握。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先在我們這邊做好準(zhǔn)備。

    先等等覃勇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有利的消息。如果知道是什么病毒,可能會好應(yīng)付一下。我也好回軍研所,跟我的團隊商議,制定應(yīng)對方案�!�

    沈子菱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對了,現(xiàn)在已知祁永朝和顧眉有關(guān)系。我們或許,可以從祁永朝那邊入手?他和顧眉是一伙的,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找到一些關(guān)于這個項目的線索�!�

    秦文琮沉思片刻,說:

    “祁永朝這個人很狡猾,想要從他身上套出話來,恐怕不容易。而且你之前明確拒絕過他,跟他鬧過不愉快。你現(xiàn)在回去找他,反倒會引起他的懷疑,沒有必要�!�

    沈子菱望著秦文琮,笑出聲:“你是擔(dān)心我吧?”

    “嗯�!鼻匚溺龥]有否認(rèn),喉嚨微微一滾后,低聲說:“祁永朝此人心眼頗多,若真是他將秦臻引入火坑,給我們制造危機,做事便是不擇手段。

    你去找他,那便是與虎謀皮。如此危險的事,我不建議你去做。除非,有什么特定的機會,能讓你們倆以一種不經(jīng)意的方式,意外見面�!�

    “你說的有道理。開學(xué)后,我們倆一個學(xué)校,會一起上大課,這種意外的機會,想必不會少。我先注意著,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顧眉的關(guān)系。”

    “嗯。”

    沒過幾天。

    覃勇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他把查到的資料交給沈子菱,說:

    “這個祁永朝,在一個月前,突然買了好地段的別墅。他父親和小區(qū)里老頭喝酒時,不小心說漏嘴,說是自己兒子找了個有錢的女朋友,遇上了貴人,做了個大項目,賺了一大筆。

    我們順著去查,打聽到,祁永朝的這個女朋友,是個女博士,從祖輩起,家境就非常不錯,父母也是富商,家底兒富得流油!”

    沈子菱總覺得,覃勇說的不像是顧眉,倒像是她認(rèn)識的另一個人。

    “至于祁永朝和顧眉的關(guān)系,我們能查到的不多。只是查到,祁永朝現(xiàn)在,在學(xué)校做的一個項目,是顧眉公司贊助的。

    祁永朝呢,偶爾去顧眉家里送資料。其它的,就查不到了�!�

    沈子菱反問:“他買別墅的錢,是哪兒來的?學(xué)校的項目,可沒這么多補貼。”

    覃勇翻開資料,指著某一頁說:“從銀行流水來看,是從股市里流出來的錢,炒股賺的。顧眉跟他,沒有金錢往來。”

    沈子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覃勇又說:“哦對了。趙啟剛和顧眉,過幾天要參加一個股東拍賣會,祁永朝和他的女伴也會去�!�

    “女伴?他女伴的信息,有嗎?”

    覃勇?lián)u頭:“詳細信息沒有,我們也只拍到一個照片�!�

    說著把資料翻開到最后一頁。

    沈子菱看了一眼洗出來的照片,整個人當(dāng)場愣住。

    這不是,程雪蘭嗎?

    沈子菱驚訝道:“祁永朝的女朋友,就是她?”

    “對,怎么,你認(rèn)識?”

    沈子菱倒吸一口涼氣:“何止,認(rèn)識啊�!�

    顧眉這是下了一盤多大的棋啊?

    利用不了秦臻,就換了一個祁永朝。偏偏祁永朝,方方面面也都符合程雪蘭的要求。

    年前,程雪蘭說的那個心儀對象,就是祁永朝?

    “我知道了。勇哥,你幫我也搞一張拍賣會的入場券�!�

    第214章

    算計

    覃勇瞧著沈子菱意外且凝重的神情,滿心疑惑。

    他撓了撓頭,沒忍住問道:“子菱,你老實說,這個女人,你是不是認(rèn)識?你反應(yīng)大得都不像平時遇事淡定的你了�!�

    沈子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這才緩緩道:

    “勇哥,這事兒,說來復(fù)雜。程雪蘭是我的學(xué)姐,我現(xiàn)在做的項目的負責(zé)人,是我們學(xué)校的女博士。之前,顧眉想讓秦臻來引誘她,從她身上謀奪一些東西,只不過計劃失敗了。我沒想到,她居然卷土重來,拿了祁永朝當(dāng)棋子�!�

    覃勇點了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行,入場券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得小心些,如果他們真像你說的,搞了這種事,手上未必不會沾人命……”

    沈子菱點頭:“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勇哥。我不會貿(mào)然行事的�!�

    初十一早,覃勇就把拍賣會的入場券送到了沈子菱手中。

    為了應(yīng)對場合,沈子菱特地挑了一條紅裙,外搭黑色大衣。

    秦文琮拿了一根玉簪,握住她的長發(fā),簡單在她腦后判了一個發(fā)髻頭發(fā)用一根玉簪簡單盤好。

    秦文琮替她盤好的頭發(fā):“子菱,我回單位請個假,陪你一同去。”

    沈子菱輕輕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

    “不行,你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軍研所那邊也離不開你。你的科研,比任何事都重要。去拍賣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去吧�!�

    秦文琮替她把耳畔的發(fā)絲別在耳朵后,叮囑道:“那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嗯。放心,覃勇會陪我一起去,不會有事的�!�

    沈子菱穿著紅色金絲刺繡大衣去了拍賣會。

    剛一進去,她的目光就像精準(zhǔn)的雷達一般,迅速在人群中搜索起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祁永朝和程雪蘭。

    祁永朝正和周圍的人談笑風(fēng)生,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

    程雪蘭穿著一身旗袍,曲線凹凸有致,挽著他的胳膊。

    沈子菱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裝作不經(jīng)意地朝他們走去。

    “真巧啊,在這兒碰到你們�!鄙蜃恿庾旖巧蠐P,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熱情地打招呼道。

    祁永朝看到沈子菱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平靜湖面突然泛起的一絲漣漪,但很快就恢復(fù)了虛偽的笑容,說道:“子菱,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對這種拍賣會感興趣。”

    程雪蘭面露驚訝:“子菱,你怎么來了?”

    “我湊湊熱鬧,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寶貝,沒想到你們也在?”沈子菱神色自若,不動聲色地回應(yīng)道。

    她打量了一下程雪蘭,目光又落在祁永朝身上:“你們……這是?”

    程雪蘭面頰緋紅。

    祁永朝卻頗有擔(dān)當(dāng)?shù)溃骸白恿猓液脱┨m,在一起了�!�

    “你們?太不可思議了,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總覺得你們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一起的人�!�

    沈子菱盡可能讓自己表現(xiàn)得足夠驚訝。

    程雪蘭解釋說:“說來話長了。不過,我和永朝確實有緣分,過年又在國外遇見,索性沖動,就在一起試試。從前我認(rèn)為,愛情,是細水長流的�,F(xiàn)在卻覺得,愛情是一剎那的煙火,突然綻放。子菱,你為我開心嗎?”

    “當(dāng)然。我只是意外,跨年夜你還說感情沒有苗頭,這突然就……”

    祁永朝握緊了程雪蘭的手,笑著說:“緣分就是如此。我也沒想到,我這輩子,會這么迅速的愛上一個女孩。子菱,我現(xiàn)在知道,你對秦教授的那股子執(zhí)拗的感情是什么滋味了。

    以前是我太淺顯了,原來,真正的喜歡和真正的愛情,是這樣的滋味兒。”

    沈子菱聽著祁永朝說的話,看著程雪蘭的表情。

    女孩唇角壓制不住的笑意,極力地壓制著沈子菱心里的警告欲。

    這種時候,即便沈子菱如何警告她謹(jǐn)慎對待這段感情,她都不會聽的。

    而且,以她的身份,說這些告誡的話也不合適。

    祁永朝如此聰明,可能早就給程雪蘭打好了預(yù)防針。

    只要她敢勸說一句,必定會變成想要拆散小情侶的“嫉妒”潑婦。

    就在這時,趙啟剛和顧眉并肩走了過來。

    顧眉看到沈子菱,眼中的敵意毫不掩飾,陰陽怪氣地說:“呦喂,沈子菱,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子菱笑了笑,反唇相譏:“顧女士,我跟您可是好鄰居,老熟人,何來冤家一說?”

    顧眉臉色微微一變,她非常討厭沈子菱這種腔調(diào):“沈子菱,你裝什么?你今天也是來拍踏雪圖的吧?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你別想拍到它�!�

    “哦,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

    程雪蘭也恰逢時宜說:“你們是忘了還有我嗎?這幅畫,是我打算拍下來送給爺爺?shù)纳斩Y物,我也勢在必得。”

    她看了眼沈子菱,調(diào)侃著說:“子菱,老規(guī)矩。項目上我不會因為私交,就對你嘴下留情。在拍賣場上,我也不會跟你客氣哦。該搶的東西,我是會狠勁兒搶的�!�

    程雪蘭仿佛意有所指。

    沈子菱對著程雪蘭笑了笑,轉(zhuǎn)而看向了顧眉。

    她目光堅定,盯著顧眉的眼睛,仿佛在告訴她,自己對所謂的《踏雪圖》勢在必得。

    顧眉因為她堅定的眼神,有了幾分壓迫感,有點自亂陣腳。

    等所有人落座,她借機去衛(wèi)生間。

    沒一會,祁永朝也起身走出會場。

    兩人在走廊里見面。

    顧眉警告祁永朝:“你不是一早就安排好了?怎么沈子菱也來了?”

    祁永朝對沈子菱的到來也很意外,緊了緊眉頭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回來,應(yīng)該,也是沖著那幅圖來的。

    林老先生回國,軍研所也有意返聘。秦文琮大概也是知道,林老先生喜歡這幅畫,所以才想讓沈子菱拍下,投其所好……”

    對于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紕漏,顧眉很不高興,她壓低聲音怒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晚,這幅畫,一定要落在我們手上!你再去跟程雪蘭做思想工作,如果我們拿不下,就讓她拿,事后,你再找個機會,讓她出售給我們。

    如果沒有這幅畫,林老先生不來幫我們做事,那我們的項目,短時間內(nèi),恐怕也難有推進……”

    “你放心,既是計劃好的事,結(jié)果就不會變。沈子菱,不會是此事的變數(shù),只會是一個插曲�!�

    祁永朝安慰顧眉。

    商量完正事,顧眉又抬眼看他:“你和那個程雪蘭,怎么回事?真在一起了?睡了沒?”

    祁永朝抱了她一下,低頭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我怎么會碰她?我只是幫助你,完成原定的計劃罷了。

    你之前大費周折,讓秦臻那個廢物去引誘她?我現(xiàn)在不費吹灰之力,成為了她的男朋友,你想怎么利用她,日后,給我下吩咐就是了。

    當(dāng)然,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這樣,以身入局,等拍賣會結(jié)束,利用完她,我找個借口跟她分手�!�

    顧眉聽他這么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掐了一把祁永朝的面頰:“不用分手。如無必要,不要跟她親密接觸。你的心,是我的,懂嗎?”

    “嗯�!逼钣莱钌顡肀Я艘幌骂櫭�。

    ……

    第215章

    是心意相通,不是如狼似虎

    與此同時,另一邊,會場。

    覃勇低聲問沈子菱:“你真打算拍那副圖��?據(jù)說沒有一百個,根本拿不下來。為了一幅畫,花這么多錢,不值當(dāng)吧?一百萬��!都能買套四合院了�!�

    他實在無法欣賞這種藝術(shù)古董品,哪兒有房子住起來有價值感��!

    “實際上,我對那幅圖沒有一點想法。我剛才表現(xiàn)出勢在必得的樣子,不過是演給他們看的。這不,顧眉心虛了,自亂陣腳了。她剛起身去衛(wèi)生間,祁永朝也立刻起身跟著去了,他們這會兒,估計在商議如何拍下這幅圖�!�

    沈子菱看向程雪蘭那邊:“至于程雪蘭,可能,只是他們今天的工具人罷了�!�

    她花這么多錢買一幅圖,她覺得沒有必要。

    拍賣會開始了,眾人紛紛落座。

    祁永朝和顧眉也先后返回會場。

    覃勇一邊留意著臺上的拍賣品,一邊像個偵探似的注意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祁永朝和程雪蘭在拍賣過程中,時不時地交頭接耳,舉止親密。

    他小聲說:“程雪蘭這個工具人,是不是太投入感情了?”

    沈子菱嘆氣:“她此刻沉浸在蜜糖罐子了,不會知道自己是個工具人的。”

    拍賣會現(xiàn)場燈光璀璨,競拍聲此起彼伏。

    沈子菱表面上專注于臺上的拍賣品,實則心思全在祁永朝和程雪蘭身上。

    她眼角余光瞥見每當(dāng)有重要拍品出現(xiàn)時,祁永朝都會微微側(cè)頭,在程雪蘭耳邊低語幾句,而程雪蘭則會輕輕點頭,并沒有抬手拍買。

    “下面,即將拍賣本次拍賣會的重頭戲——明代畫家徐渭的《踏雪圖》�!�

    主持人的聲音激昂,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程雪蘭也是這時,坐直了身體,攥緊了手里的拍買牌。

    這幅畫正是顧眉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圖。

    場上不斷叫價,已經(jīng)從底價10萬,叫到了一百萬。

    沈子菱低聲問覃勇:“他們似乎對這幅畫,勢在必得。拍買古董,對他們來說,有什么好處么?”

    覃勇思慮片刻后說:“有錢人通常會用古董來洗錢,把臟錢洗干凈。我猜,他們是想通過拍下這幅畫,把趙啟剛手頭的錢洗干凈�!�

    沈子菱搖頭:“你都知道的手段,大眾能不知道?我感覺,不像是洗錢這么簡單�!�

    覃勇覺得沈子菱說得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洗錢,又是什么呢?”

    顧眉繼續(xù)出價:“一百萬!”

    她眼神中滿是志在必得的狠勁。

    沈子菱終于舉起了手中的牌子,當(dāng)起了掃興鬼:“一百五十萬�!�

    程雪蘭也跟著叫價,價格達到了兩百萬。

    到這里,這幅畫,已經(jīng)算是天價。

    就在顧眉躊躇不定時,沈子菱再次叫價:“兩百五十萬!”

    程雪蘭回頭看沈子菱,最終決定放棄。

    而顧眉則惡狠狠地看向沈子菱:“兩百六十萬!”

    沈子菱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兩百七十萬!”

    祁永朝緊著眉頭,提醒程雪蘭再加。

    程雪蘭卻說:“這價太高了。這畫已經(jīng)不值這么多錢。雖說好畫難求,可我爺爺,也不希望,我花這么多錢,買這么一幅畫�!�

    祁永朝表情沉重,看向了顧眉。

    然而顧眉手上資金也有限,這幅畫拍到這個價格,已經(jīng)嚴(yán)重超預(yù)算。

    她還想再加價,卻被趙啟剛阻止:“這畫要真是被你拍下了,那豈不是第二天,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了,我是什么大貪官?夠了�!�

    顧眉只能作罷。

    顧眉這趟來,預(yù)算有限。讓祁永朝帶程雪蘭,就是為了讓程雪蘭拍下這幅畫,之后再想辦法,私下交易。

    可是現(xiàn)在,程雪蘭罷了,他們也不能再繼續(xù)。

    同時。

    沈子菱身旁的覃勇,聽見數(shù)額,額頭直冒冷汗,小聲提醒她:“姐,這可是兩百七十萬��!這畫真不值這么多錢��!您悠著點兒。如果砸您手上,那就是——”

    臺上拍賣師還在詢問是否有人加價,全場再無聲音。

    一錘定音,畫落在了沈子菱手上。

    覃勇身體一軟,靠在了椅背上,渾身都被虛汗浸濕了。

    沈子菱問他:“你怎么了?”

    覃勇有氣無力道:“姐,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花了多少錢買這幅畫?”

    沈子菱點頭:“兩百七十萬。既然是名家畫作,多少錢拍下來都不虧的。”

    覃勇兩眼一抹黑,差點暈過去。

    沈子菱想得很簡單。

    她現(xiàn)在有這個余錢,投資古董,也并無不可。

    況且,就算投資失敗,那也不會影響到她的正常生活。她有很多套房子,足夠養(yǎng)老。還有在向承他們公司的股份,以及自己平時買的一些股票,這些錢,足夠他們?nèi)腋挥唷?br />
    當(dāng)然了,投資是其次。

    她總覺得,顧眉和祁永朝,想方設(shè)法,想利用程雪蘭拍下這幅畫,一定有貓膩。

    拍賣結(jié)束。

    程雪蘭被祁永朝說動,把沈子菱堵在酒店門口:“子菱,等等!那幅畫,你能不能原價賣給我?這幅畫溢價已經(jīng)遠超它現(xiàn)在的價值,你拿著投資,只會砸在手上。

    你讓給我,我送給我們家老爺子當(dāng)壽禮,這點溢價,我也忍了。如何?”

    沈子菱搖頭拒絕:“抱歉啊。你我雖然有私交,可你在實驗上,可沒對我嘴下留情。我怕這個是投資,也不能講私情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投資失敗,我也認(rèn)!”

    程雪蘭見她堅持,便也沒再勸。

    等她返回車內(nèi),祁永朝一臉緊張問她:“怎么樣?她同意買你畫了嗎?”

    程雪蘭搖頭:“沒有。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這幅畫?這幅畫溢價太高了,她不愿意就算了,我也覺得沒有必要�!�

    *

    軍研所內(nèi)。

    宋副院正拉著骨干們開會,他給所有人手里發(fā)了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人說:

    “這位林博士,從小在國外長大,是知名的傳染病專家。如今他追隨祖輩的腳步,落葉歸根定居京市,上面有意招攬返聘他來我們軍研所,只是,我和幾位同志三顧茅廬,都失敗了。

    經(jīng)我們研究,這位林博士行事古怪,就是對徐渭的作品非常感興趣。今天我們派了同志去拍賣會拍徐渭的《踏雪圖》,由于資金有限,失敗而已。

    不知道有沒有哪位同志,愿意四顧茅廬,去跟這位林博士談?wù)劙。俊?br />
    宋副院都搞不定的人,他們?nèi)绾文芨愣ǎ?br />
    自然沒人愿意去。

    秦文琮想起沈子菱告知自己的事,突然有了緊迫感。

    如果顧眉趙啟剛真的在搞什么危害人類的病毒,那么,軍研所有這樣一位頂級專家坐鎮(zhèn),人民就多一分保障。

    他和軍研所同志雖能力優(yōu)越,但到底不如老先生經(jīng)驗豐富。

    秦文琮主動起身,自告奮勇說:“我去吧�!�

    宋副院非常意外:“好好好好,不愧是文琮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需要什么,就向單位申請!經(jīng)費雖然不那么充足,但還是有的!你要是把這件事給我辦成了,我給你批假,讓你陪老婆孩子出去好好玩一趟!”

    秦文琮點頭:“好。”

    晚上回到家。

    秦文琮看見沈子菱正在鎖保險柜,他問:“怎么突然買了保險柜,是在拍賣會上,拍到了什么好東西?”

    “一副價值兩百多萬的圖,是那個徐什么的踏雪圖。我對這種古董本來是沒什么興趣的,但顧眉想法設(shè)法的想拍,甚至利用程雪蘭。

    我不知道他們拍這個圖做什么,這畫既然是他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huán),那就必須落我手上,這樣會比較踏實�!�

    “是徐渭?”

    “對!你居然知道!”

    沈子菱話音剛落,秦文琮一把抱住她。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沈子菱見怪不怪了,只是他親得這樣溫柔,反而讓她有些不習(xí)慣。

    “你做什么?突然這么溫柔,一點都不像平時那樣如狼似虎!”

    秦文琮笑出聲:“我是感概和夫人的心意相通,不是如狼似虎�!�

    第216章

    安分點,睡覺!

    沈子菱臉頰微微泛紅,輕輕推了推秦文琮,嗔怪道:“什么心意相通?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也喜歡這種古董畫?我不記得,你有這種愛好啊�!�

    秦文琮松開環(huán)抱沈子菱的雙手,冷靜的眸子里露出難以抑制的輕松感:

    “子菱,你知道,你無意間拍下的這幅《踏雪圖》,對軍研所意味著什么嗎?宋副院正在招攬一位國外回來的傳染病領(lǐng)域的頂尖專家林博士,他對徐渭的畫作癡迷至極。

    之前軍研所的同志,三顧茅廬都沒能把人請回來,我接了四顧茅廬的重擔(dān)。今天這幅畫被你拍下,那我們手里就多了一個籌碼�!�

    沈子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同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顧眉和祁永朝,費盡心機想要這幅畫,原來是這個盤算。他們的項目,應(yīng)該是缺這樣一位專家,所以千方百計,不計成本的招攬�!�

    秦文琮點頭說:“沒錯,他們的計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說服林博士考慮軍研所。”

    沈子菱問他:“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我跟你一起。”

    秦文琮說:“林博士雖然定居京市,但最近在海港城和女兒過年�!�

    沈子菱立刻就道:“我這不是剛好要去海港開股東會嗎?擇日不撞日,不如就改簽明天的機票過去吧。我們不能等到林博士回京,等他回來,遇上顧眉他們,那我們就太被動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

    秦文琮想了想,說:“咱們分開行動,我明天需要回單位跟宋副院打報告,拿通行證,買機票,差不多得耗費一天時間。

    再者,一起去海港城,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打草驚蛇。這樣,明天你先帶孩子們和大哥飛海港。”

    “好,那我們海港城見。”

    決定明天出發(fā),沈子菱立刻躺下準(zhǔn)備睡覺,明兒還得早起。

    可她剛躺下,那只不老實的手便盤上了她的腰身。

    沈子菱輕拍了一下秦文琮那只不安分的手,嬌嗔道:“別鬧,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呢。”

    秦文琮“嗯”了一聲,乖乖地收回了手,兩人相擁入夢。

    翌日凌晨五點。

    沈子菱醒來時,秦文琮已經(jīng)站在床邊。

    男人正在為她疊衣服,整理行裝。

    沈子菱看了一眼秦文琮疊起來的連衣裙:“會不會太單薄了?雖然我知道海港那邊時髦,可你也沒必要讓我跟著趕時髦不要溫度吧?”

    沈子菱沒去過海港,對海港的印象,還停留在港片。

    秦文琮解釋說:“那邊沒京市冷。你穿一件大衣去機場,下飛機脫掉就成。孩子們,你不用操心,大哥和保姆都收拾好了�!�

    “好�!鄙蜃恿馄鸫部戳搜矍匚溺o搭配的衣服,感慨說:“老公,你比我會搭配�!�

    秦文琮一點不謙虛,把最后一條裙子疊好給她放進行李箱:“嗯。你的第一次燙發(fā),不也是我?guī)闳サ�?�?br />
    “對喔�!�

    這一晃幾年了,沈子菱回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

    她第一次去商場買衣服,還是秦文琮帶過去的。

    第一次燙頭打扮,也是秦文琮出力。

    她摟住秦文琮的脖頸,在他唇角吻了一下:“那我們,海港見�!�

    “嗯。海港見�!�

    天剛亮,覃勇就開車來把沈子菱一家人接去了機場。

    上了飛機,沈子菱帶著幾個孩子落座時,看見了剛坐下的祁永朝。

    頭等艙內(nèi)座位不多,他們位置相鄰。

    祁永朝抬眼看見沈子菱,主動跟她打招呼:“子菱!”

    他立刻起身,幫沈子菱和秦文軍放行李,又幫著她將三個孩子去座位上安頓好,系上安全帶。

    沈子菱和祁永朝是鄰座,就是這么巧。

    沈子菱暫時沒有閑工夫搭理祁永朝,囑咐著和秦文軍保姆坐一起的三個孩子說:

    “待會飛機起飛,你們?nèi)绻惺裁床皇娣屯萄士谒�。實在難受,就叫媽媽或者伯伯,知道嗎?”

    老大秦正則小小的身體,坐得筆直:“媽媽!為什么要吞咽口水?我不想吞可以嗎?”

    兩歲的小孩語句表達已經(jīng)非常清晰,看他的個頭,甚至?xí)新啡苏`以為他已經(jīng)三歲。

    老二秦景云剛一坐好,就打開了一本航天繪本。

    他正低頭看,聽見大哥的話,頭也不抬就說:“大哥,飛機起飛的時候,氣壓會變化,耳朵會不舒服,吞咽口水,能緩解這種不舒服。要是不吞口水,耳朵會很難受的�!�

    老二一向寡言少語,但一旦涉及科學(xué)知識,他的話比誰都多。

    小老三凌玲剛坐好,就拉下了絲帶發(fā)箍當(dāng)眼罩,并囑咐他們:“待會吃飯飯,不要叫我,我要睡覺覺�!�

    秦正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那好吧,我聽媽媽的,待會咽口水就是了。媽媽,待會你也要好好休息喔�!�

    秦景云抬頭看沈子菱,小大人似的,囑咐說:“媽媽,你都有黑眼圈了。黑眼圈是色素沉著,你要好好休息,不用管我們,你要和小妹一樣,好好睡覺!”

    沈子菱看著三個小大人似的孩子,沒忍住,笑出聲。

    飛機起飛。

    三個孩子都沒了聲兒,似在努力適應(yīng)飛機騰空。

    沈子菱闔上眼準(zhǔn)備休息。

    祁永朝卻在一旁低聲說:“子菱,你家的孩子可真聰明,不愧是你的孩子�!�

    沈子菱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句:“多謝夸獎。你也很聰明�!�

    “難得聽你夸我一次�!逼钣莱戳斯创浇牵瑔査骸澳氵@次去海港城,就只是為了帶孩子們玩兒嗎?”

    “那也不是。你知道的,我入股了向承的公司,過去開個股東會,順便帶家人去旅游�!�

    沈子菱恰逢時宜睜開眼,看著他:“倒是你,去港城做什么?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去旅游的?”

    祁永朝唇角勾著笑意,輕描淡寫說:“我前陣子股票賺了點錢,手上有點閑錢,想去海港轉(zhuǎn)轉(zhuǎn)。你也知道的,我早年在人民日報發(fā)稿子賺點稿費,現(xiàn)在呢,有出版社邀我寫長篇,要給我出版。

    我呢,趁著還沒開學(xué),就獨自來海港城旅游,采風(fēng),為找些素材�!�

    “恭喜你了。不愧是我們藥學(xué)系的大才子�!�

    “比起你差遠了,我這叫不務(wù)正業(yè)�!�

    沈子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概猜到,他去港城采風(fēng)只是借口。

    恐怕和自己的目的一樣,都是去找林博士的。

    祁永朝繼續(xù)套近乎:“子菱,我從前過于幼稚,誤拿志趣相投,當(dāng)成了悸動情感,我跟你說聲抱歉。

    我也是和程雪蘭在一起后,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歡和心動�!�

    沈子菱知道他肯定沒說實話,但也沒有拆穿他,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知道祁永朝私下和顧眉有聯(lián)系,她就真的信了。

    第217章

    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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