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清梨紅著臉說完，又垂下眸子不敢看男人。
“真喜歡我？”
顧珩的語氣柔和下來，帶著慶幸和喜悅。
“真……真的，所以你上次開玩笑，我生氣……”
話音剛落，男人捧住了她的臉，
“可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周禹澤那種類型的？”
沈清梨想逃，想躲進(jìn)被子里不見人，這四個字終于說出來了。
但她反而有種無力感，她不知道剛才情急下自己表明心意，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喜歡那種類型的，但是……我就喜歡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看著女孩害羞的樣子，顧珩的心情像坐了過山車，剛才呼吸都疼，現(xiàn)在比吃了蜜糖還甜。
以前，他聽過很多女孩給他表白，給他說動人情話。
那些話聽起來，跟普通的“早上好，吃飯了嗎？”沒什么區(qū)別。
但從沈清梨口中說出來，卻完全不一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喜歡，似乎勝過了世間所有的話語。
“再說一遍。”
他目光停留在她清純的臉上，黑眸里籠罩的冰冷陰霾散開，變得清澈起來。
看女孩不愿開口，他指尖撫到她殷紅的唇上，“再說一遍喜歡我，說了就放你出去�！�
磁性低沉的嗓音，曖昧惑人，讓人聽得耳朵發(fā)麻。
沈清梨只能看著他，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喜歡你�！�
男人黑色眸子灼人，透著歡喜。
他不自覺緩緩靠近，呼吸交纏，氣氛曖昧。
“有人在里面嗎？奇怪怎么門開不掉？”
門外傳來姜夫人的聲音。
一門之隔，沈清梨立刻屏住呼吸，心臟都要從跳出來了。
“……可能鎖壞了把，去二樓，趙姨你帶姜夫人去……”
聽到腳步聲遠(yuǎn)了之后，沈清梨才大大松了口氣，接著對上顧珩帶笑的眸子。
“我們繼續(xù)……”
他閉上眼睛靠近，就在快觸碰到時，沈清梨一把捂住他的嘴唇。
顧珩頓了一下。
沈清梨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我還想多活幾年！”
繼續(xù)？！她都要嚇暈過去了！
“怕什么，不會讓她進(jìn)來的，你說喜歡我，我想親你。”
沈清梨瞪著他，“我會忘了你的，我不喜歡你了！”
趁顧珩失神，她這次很輕松便將他推開，她急忙整理好衣領(lǐng)，開門離開衛(wèi)生間。
沈清梨出去后，看了眼客廳，兩家人還在說話，她便若無其事回到廚房。
顧珩沒多久也出來了，宋錦云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招呼他過去商量訂婚的事。
快接近傍晚，顧溫書回來了。
宋錦云張羅著去醉江月吃晚飯，問了沈清梨的意見，沈清梨說不想去，她便讓傭人給她做晚餐。
一群人走了之后，顧家安靜下來。
傭人給她做了幾道可口的小菜，沈清梨在餐廳吃著，偶然瞥見矮柜上放著一組照片。
“趙姨，這個照片上是顧珩嗎？”
“不是，這是大少爺，聽夫人說大少爺五歲時京城下大雪，他們在院子里一起堆的雪人�！�
沈清梨想起顧珩之前說，他父母沒有帶他一起堆過雪人。
矮柜上的照片，大多數(shù)都是顧淵和宋錦云的合照，有出去玩的，有宅子里偶然抓拍的。
有顧珩身影的照片，只有一張掛著的全家福。
“顧阿姨和顧叔叔是不是更喜歡顧淵哥？”
趙姨笑了笑，看起來像不知道怎么開口。
沈清梨抿抿唇，“我只是好奇，不會出去亂講的。”
“其實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夫人的兒子，說不上更喜歡誰。不過……他們更上心大少爺是真的。”
“畢竟是長子，當(dāng)初大少爺私奔，給他安排的聯(lián)姻作廢，便把聯(lián)姻重任給了二少爺�！�
“可縱使是這樣，先生和太太依舊對大少爺最上心。”
沈清梨心里不是滋味，“也就是說，原本顧珩是不需要聯(lián)姻的�！�
顧淵犯了錯，反而是顧珩被剝奪了自由選擇婚姻的權(quán)力。
還有在F國做臥底的事情，如果顧家沒有默認(rèn)，顧珩不會去。
“是，顧家看重長幼，所以大少爺幼時被格外看重，大少爺從小優(yōu)秀，有這樣的哥哥在前面，同樣優(yōu)秀的二少爺，先生和太太，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我來顧家早，二少爺小時候，正是先生太太最忙的時候，他們很少陪他。就算現(xiàn)在，二少爺創(chuàng)立喬悅，顧家依舊以大少爺為重�！�
沈清梨看著那張雪人照片若有所思。
顧淵穩(wěn)住位置的代價，是讓顧珩犧牲。
聯(lián)姻是為了穩(wěn)固顧淵的軍長位置，以喬悅總裁入局黑道，是為了幫顧淵剿滅科菲家族。
“……他們從沒陪我堆過，所以我不會堆。”
顧珩失落又遺憾的聲音，在她腦�；厥帯�
吃完晚飯，沈清梨回到房間，床上多了兩樣?xùn)|西。
一支雕刻著梨花的翡翠發(fā)簪，一條墜著藍(lán)鉆的項鏈。
發(fā)簪上卷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
【好好收著，弄丟了，找你算賬�！�
第106章
雪人
顧珩帶著醉意回來，老宅里的寒風(fēng)裹挾著清幽梅香，驅(qū)散不少酒意。
“沒想到事情這么順利，等春節(jié)后，我就去準(zhǔn)備聘禮禮單……還有訂婚宴賓客名單，先擬一份給你看看？”
“這些事你做決定，我工作忙，要初一才休息……”
宋錦云和顧溫書說著話，已經(jīng)進(jìn)了前廳。
顧珩站在前院，看著青石板路邊一棵龜甲冬青旁有一個小小的雪人。
雪人大概只到他的膝蓋，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他一眼就認(rèn)出是誰堆的。
更別說它脖子上，還系著一塊小小的粉色圍巾，“圍巾”應(yīng)該是商家用來給水果裝飾的彩帶。
顧珩指尖捻著彩帶，冰冷黑眸中暖意浮現(xiàn)。
沈清梨聽到開門聲，睜開眼睛，腳步聲漸近后，她又閉上眼睛。
她側(cè)著睡，隨意搭在枕頭上的手，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仿佛取暖一般。
沈清梨身體被手間傳來的涼意，冷得輕顫了一下，但她依舊沒睜眼。
男人得寸進(jìn)尺，直覺將手伸進(jìn)被子，沈清梨將身體迅速往后縮。
這么涼的手，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要不要臉�！�
沈清梨無奈地睜開眼睛。
男人嗓間發(fā)出好聽低笑，將手收回，他手太涼，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冰她。
“到底誰不要臉，裝睡還有理？”
“你不經(jīng)過我同意進(jìn)我房間。”
顧珩盤腿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撐著下巴，清雋的臉上疲憊中帶著笑意。
“走錯了，還以為這是我的房間�！�
沈清梨知道他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你還不出去�！�
“你說我不要臉，我不開心了，給我道歉。”
顧珩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沈清梨都被他弄無語了。
“顧珩，你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你呢？你有多大，不叫哥哥，叫我名字�！�
“……”
沈清梨干脆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
顧珩再次拉住她的手，借著床邊的小夜燈看著女孩精致的五官，“沈清梨�！�
他輕輕喊她的名字。
“嗯……”
沈清梨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
“謝謝你的雪人。”
沈清梨睜開眼睛，顧珩拉著她的手，將臉貼到她手心里。
她掙扎著抽手，顧珩沒讓她抽走。
“你喝醉了，也拉著我的手這樣�！彼碇睔鈮�。
沈清梨沒動了。
顧珩閉上眼睛，“現(xiàn)在還喜歡我嗎？”
“說過會忘了你�！�
“以后呢，以后……再喜歡我，好嗎？”
不知道為什么，沈清梨聽到這些心間泛酸，她想說，
一直都喜歡，說不定一輩子都喜歡。
好像除了你，我喜歡不上別人。
可是你要結(jié)婚了，就算喜歡，也要說不喜歡。
想著，她指尖用力，輕輕捏住顧珩的臉，“不好�！�
顧珩任由她捏著，黑眸里是寵溺的笑，“沈清梨……乖一點。”
沈清梨臉上泛起紅暈，松開手后，又被顧珩拉著跟他十指相扣。
“沈清梨……我好累�！�
說完，他趴在床邊，黑色眸子溫順地閉起來。
“今天咬你的時候用了力，還疼嗎？”
“……不疼。”
沈清梨忽然開不了口趕他走，但這里是顧家。
“累的話，回房間休息�！�
“……我會走的，但是現(xiàn)在，想跟你在一起，讓我跟你待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沈清梨沒有再說話，顧珩的呼吸漸漸平緩，外面似乎又飄起雪花，她默默握緊他的手，不知不覺間也睡著了。
清晨，天剛微微亮，沈清梨就被鬧鐘吵醒了。
她特意設(shè)的鬧鐘，住在顧家，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床邊上已經(jīng)沒有男人的身影，昨晚仿佛一場夢。
洗漱好下樓時，空氣中已經(jīng)飄起誘人的米香。
趙姨在廚房煮粥，另一位傭人也剛從外面買菜回來。
今天是年三十，顧家的傭人要回家過春節(jié)，大年初三后才回。
所以他們要把這幾天的食材備好。
“沈小姐起這么早啊。”
趙姨笑著跟她打招呼。
“我平常都起得早�！�
沈清梨走進(jìn)廚房，看到砂鍋里熬粥粥，籠屜里蒸著包子。
趙姨正在攪雞蛋，看起來要煎雞蛋餅。
“趙姨您盯著鍋，我來煎�！�
趙姨不愿意給她，“沈小姐，昨天讓您幫著切水果，夫人就已經(jīng)跟我們說過，不讓您再做家務(wù)，您去歇著，我們來就好。”
沈清梨看著沸騰的粥，“那您煎雞蛋餅，我看著粥。”
趙姨看她堅持，沒辦法只能把勺子給她。
顧溫書和宋錦云是一起下來的，宋錦云看到廚房里的身影，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
她進(jìn)去接過沈清梨手里的瓷勺，“清梨，在這里要像在自己家一樣，年三十早上起這么早，不睡會兒懶覺？”
“我覺少，睡不著�！�
宋錦云搖搖頭，看粥熬得差不多，關(guān)火拉著沈清梨出去。
顧溫書坐在客廳看晨間新聞，顧珩還沒下來。
“老公，還沒正式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瑜的女兒�！�
顧溫書金絲眼鏡下的黑眸打量她良久，“都這么大了�！�
“是啊�！彼五\云幫沈清梨整理著領(lǐng)口，“要是早些年找到就好了。”
顧溫書語氣柔和，從容道：“在顧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用拘束，聽說阿珩喜歡逗你，你也別介意，他是拿你當(dāng)妹妹。”
沈清梨恬靜地點點頭，“知道了，顧叔叔�！�
“你第一天住過來，我就該跟你打個招呼的，可惜年節(jié)前，我工作太忙。以后要是有什么需求，盡管跟你阿姨提�！�
“顧叔叔、顧阿姨能讓我留在這里過春節(jié)，我很感激�！�
沈清梨回握著宋錦云的手。
每次她跟宋錦云接觸，都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真誠的關(guān)心愛護(hù)。
特別在那晚晚宴上，宋錦云對姜鴻石的態(tài)度，讓她感動不已。
早餐端上桌，顧溫書看了眼樓梯口。
“阿珩還沒起嗎？”
宋錦云給沈清梨夾著熱騰騰的包子，“阿珩昨晚喝酒了，讓他多睡一會兒，趙姨單獨給阿珩留點早餐�！�
沈清梨低頭吃著包子，聽到夫妻倆談起顧淵。
“記得給阿淵整理房間，他有潔癖�！�
“我昨天就讓趙姨她們打掃完了，阿淵也真是，一個男孩，從小就有潔癖�！�
聽到這里，沈清梨插了一句，“顧淵哥也有潔癖嗎？”
“是啊，不過不嚴(yán)重。清梨你說的也，你有潔癖嗎？”
沈清梨眨眨眼睛，“……顧珩……哥，好像也有潔癖�！�
宋錦云笑，“他那不是，他是小時候看他哥哥愛干凈，自己也跟著學(xué)�！�
“……”
可是顧珩確實有潔癖，林秘書和雷則都知道，為什么宋錦云會覺得，他是在學(xué)顧淵？
他們對顧珩也太忽視了。
早餐過后，顧珩還沒下來，宋錦云送顧溫書出門時，吩咐趙姨。
“把阿珩叫起來，時間也不早了，等會兒家里有客�！�
“好的夫人�！�
趙姨忙著歸置冰箱里的水果蔬菜，兩個傭人幾乎要被這些食材給圍起來了。
沈清梨看她出來都不方便，便說，“我去叫�！�
趙姨笑著，“那麻煩沈小姐了�！�
沈清梨上樓，站在顧珩房間門口敲門。
敲了半天里面沒啥應(yīng)聲，沈清梨擔(dān)心他會不會發(fā)燒，便喊了幾聲，“顧珩、顧珩！”
喊了兩聲門開了，沈清梨還沒見到人，她胳膊就被抓住，拉進(jìn)了房間。
男人剛洗完澡，上半身沒穿衣服，沈清梨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第107章
我不做小三
“早�！蹦腥松ひ羟遒屯鶓牙锍�。
“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清梨低頭閉著眼睛，不敢看顧珩，但推他的手，卻碰到了他結(jié)實的胸膛，她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
顧珩挑眸，視線在女孩紅紅的臉上流連，“剛洗完澡，就聽到有人敲門，聽你這么著急喊我名字，哪有時間穿衣服。”
“我是來叫你起床的，讓我出去�！�
沈清梨一側(cè)的衣領(lǐng)忽然被男人拉開，肩膀一涼，她急忙去拉自己的衣服。
“別動，我看看�！�
女孩肩膀白皙，昨天的咬痕已經(jīng)完全消失。
他指尖輕輕磨蹭著，“這么快就好了，再咬一口——嘶！”
顧珩的腳被沈清梨踩了。
沈清梨羞惱地看著他，大早上不穿衣服，在這里耍流氓。
“顧阿姨讓你起床，等會兒有客人來�！�
說完，她迅速逃離房間。
下了樓，宋錦云剛從外面回來，問趙姨，“外面是誰堆了兩個雪人？挺可愛的。”
“昨晚沈小姐無聊堆的，我記得只堆了一個�！�
“兩個，一個系著粉色圍巾，另一個系著阿珩的領(lǐng)帶�！彼五\云笑道：“估計是阿珩昨晚喝醉了，給它系上的。”
“這么可愛啊，等會兒我要去拍張照片�！�
沈清梨聽了一會，從樓梯上下來，宋錦云看到她就開始夸贊，“清梨不愧是學(xué)美術(shù)的，連雪人都堆得這么好看。”
沈清梨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昨晚只堆了一個。
宋錦云說另一個雪人系著顧珩昨天的領(lǐng)帶，想起昨晚那雙冰冷的手，另一個雪人，該不會是......
“母親，趙姨早。”
顧珩從樓上下來，他今天不用去公司，穿的是一套寬松的家居服，咖色粗織毛衣看起來慵懶隨性，神態(tài)也很松弛。
“還有清梨呢�！彼五\云示意他跟沈清梨打招呼。
顧珩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揉她的腦袋，像是報復(fù)她踩他腳一般，故意一字一句，“妹、妹、早�！�
“......”
沈清梨蹙眉，奶兇奶兇地瞪他。
顧珩忍不住輕笑，收回手，進(jìn)了餐廳。
宋錦云幫沈清梨整理著被顧珩揉亂的頭發(fā)，“清梨下次他再這樣，你就沖他發(fā)火，阿姨站你這邊�！�
沈清梨笑，“謝謝阿姨�！�
“阿珩喊你妹妹，你也叫他聲哥，熟悉些他就不會這樣了�！�
沈清梨點點頭。
小院里，趙姨蹲在冬青灌木旁給兩個小雪人拍照。
沈清梨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昨天堆的小雪人旁邊，多了一個大一些的雪人。
雪人脖子上，系著用領(lǐng)帶做的圍巾，圍巾很長，另一端還繞在她做的小雪人脖子上。
看到這一幕，沈清梨說不出什么滋味，只是鼻子泛起陣陣酸意。
她從院子回去時，宋錦云穿著大衣，準(zhǔn)備出門。
“清梨我出去跟朋友買點春節(jié)用的東西，你跟我一起去嗎？”
沈清梨看了眼里面，“我不去了，我想畫圖�！�
“好，那你在家，我午飯前回來，阿珩在家，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沈清梨上樓，準(zhǔn)備回房間畫圖紙，開門進(jìn)去，男人正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看著她的圖紙。
“你怎么隨便進(jìn)別人房間，還隨便翻我東西？”
她過去，一把將圖紙抽回。
顧珩散漫地靠在沙發(fā)上看她，“誰讓你不鎖門，你上班就是畫這些？”
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數(shù)字標(biāo)注，看得他頭疼。
“嗯，這是一個展廳的結(jié)構(gòu)稿紙。”
“在那里工作感覺怎么樣？”顧珩問。
“挺好的。”
顧珩勾唇，“比周禹澤給你介紹的好？”
沈清梨抿抿唇?jīng)]說話，在湘城裝飾公司被打碎的夢想，這段時間又慢慢粘了起來。
但她不太想在顧珩面前承認(rèn)。
“沈清梨，我要是再聽見你說一句周禹澤的好話�！�
他還沒說完便站了起來。
“你就怎么樣？”沈清梨無奈地看著他。
顧珩勾唇，“我就親你�！�
“以前以為你喜歡他就算了，現(xiàn)在你喜歡我，還要給他說好話，就是不行�！�
說完他往外面走。
沈清梨在后面追上他，“你能不能別提這件事了，被別人聽見不好�！�
顧珩臉上笑意更濃，“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喜歡我就專一一點�！�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你都要結(jié)婚了。”沈清梨氣急敗壞跟他辯駁。
“這不是還沒結(jié)�！�
“......”
沈清梨沒有再跟著他，顧珩側(cè)身看著她。
“我想問你件事�！�
“說。”
沈清梨走近兩步，“你......喜歡姜露嗎？”
顧珩嗤笑一聲，“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聯(lián)姻的雙方，有幾個是有感情的，都在逢場作戲而已�！�
顧珩伸手，輕輕拉住沈清梨的手，漆黑如曜的雙眸，閃著細(xì)碎的光，“我不喜歡她�！�
沈清梨抽回手，杏眸里透著認(rèn)真，“我不做小三�！�
“知道�！蹦腥苏Z氣也認(rèn)真起來，“不會讓你做小三�！�
沈清梨斂著眸子，“我也不想讓顧阿姨失望，她很滿意你和姜露的聯(lián)姻�！�
要是他們的事情被宋錦云知道，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
“當(dāng)初你把我?guī)У筋櫦�，是你說，我們沒有從前，從前你是我喜歡的人，往后，你只是顧阿姨的兒子。”
顧珩愣神了幾秒，“要是我之前知道你喜歡我，我絕對不會把你帶回來�！�
當(dāng)時情勢所迫，他真的怕，周禹澤什么時候把沈清梨帶去T國。
把她帶回顧家，至少人在眼前，他能安心。
“顧珩我們不可能了�！�
無論她有沒有被帶回顧家，她和顧珩本就云泥之別，本就不可能。
沈清梨深吸一口氣，“以后我會把你當(dāng)干哥哥，希望你別再對我做過分親密的動作，還有我的房間，下次請敲門再進(jìn)�！�
話音剛落，男人攬住她的后腦勺，炙熱的吻落在她唇邊。
沈清梨慌得愣了一下，男人力氣很大，她掙脫不開，只能狠下心咬他。
但換來的只有更洶涌的吻，唇齒間都是血腥味。
顧珩親夠了，緩緩松開她。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你瘋了！”
還好現(xiàn)在家里沒人！沈清梨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男人伸出舌尖抵了下被咬開的薄唇，“解氣了嗎？沒解氣再給你打。”
“那晚在沁園，我就不該拉住你�！鄙蚯謇娲怪�，語氣很冷。
顧珩自嘲地笑了一下，“兩個小雪人還在下面，沈清梨你不陪我了嗎？”
“我們不是一路人�！�
第108章
幼稚
沈清梨說完那句話后，顧珩一個字都沒說，沉默著去了書房。
趙姨收拾好衣服，回老家過春節(jié)。顧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清梨本想在房間畫圖，但打開電腦，腦袋里亂糟糟的，一直回蕩著顧珩剛才的話，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
她干脆拿著畫本，去后院寫生，從小石子路往院子里走時，余光瞥見書房里的身影。
書房窗戶開著，冷風(fēng)吹進(jìn)去，將桌案上的紅色聯(lián)紙吹得沙沙作響。
男人仰頭靠在木椅上，指尖夾著一根未燃燼的煙，右手手邊有被揉成一團(tuán)的聯(lián)紙。
沈清梨看了一眼，繼續(xù)往院子里走，院子里很安靜，但她更靜不下心來了。
她回到宅子里，敲敲書房的門，推門進(jìn)去。
顧珩掀起眼睛看她一眼，語氣淡漠，“我在抽煙，出去�！�
“不是要寫春聯(lián)的嗎？”
顧珩嗤笑一聲，“沒心情。”
沈清梨沉默著，將書房窗戶關(guān)上，紅聯(lián)紙放好，開始寫春聯(lián)。
顧珩滅了煙，黑眸淡淡看著沈清梨握著毛筆的手。
“我們好好相處吧，顧珩......哥哥。”
“怎么？后悔對我說這么狠心的話了？”
“沒后悔，再說你也……”沈清梨沒說下去，“我們還要相處，鬧得太僵不好。"
顧珩面無表情地站起來，“那你自己慢慢寫�！�
半小時后，沈清梨才滿意地將春聯(lián)拿出去。
她在門上比了比，然后進(jìn)去搬凳子出來貼。
顧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房間下來，正站在餐廳喝水，看到她搬凳子，放下水杯，上前，一只手就將她搬得費力的凳子提了起來。
兩人站在門口，沈清梨看著自己寫的春聯(lián)猶豫道：“不然你重新寫？”
“麻煩，你寫得挺好�！�
顧珩淡淡說完，拿春聯(lián)主動貼了起來。
他并不需要凳子，輕輕松松就把春聯(lián)貼到門上。
“那個......”
“嗯�！�
沈清梨站在他身側(cè)，聲音很輕，“我不是想對你說狠話，就算我以后不喜歡你了，我也想以后我們能好好相處�！�
“怎么？怕我報復(fù)你？”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臉還疼嗎？”
沈清梨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既想跟顧珩毫無瓜葛，看到他難受的樣子，又忍不住想關(guān)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