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雷則沒有再拒絕，帶著沈清梨前往娛樂廳。
里面只有顧珩和馬克在，不出沈清梨所料，程桃站在臺球桌邊上，給兩人端著咖啡。
聽到動靜，她立刻朝這邊看了過來，眼底的不悅快速閃過。
沈清梨忽略了徑直走到顧珩旁邊。
“不多睡會兒？”
顧珩沒看她，視線留在球桌上，思考著下一步。
“嗯，睡不著了�！�
沈清梨輕聲回答。
“她還真粘你�！瘪R克打趣。
顧珩隨意勾住沈清梨的腰，“沒辦法，怕我被別人搶了�！�
“在Dukes
Gathering被拍下的漂亮女人里，也有做情人被富豪包養(yǎng)的，顧總和沈小姐看起來并不像他們。”
顧珩松開沈清梨，往沙發(fā)那邊推了推，握著球桿俯身，紅白球相撞，紅球進(jìn)了。
“我們以前見過，小丫頭長得漂亮，對她印象挺深的，在拍賣會上見到，我也很意外�！�
“哦？”馬克饒有趣味地看著沈清梨，“沈小姐跟顧總見過？”
沈清梨點(diǎn)點(diǎn)頭，“我哥以前上學(xué)跟顧總打過架，這次我來F國探望哥哥，被不良醫(yī)生賣到Dukes
Gathering，是顧總救了我�！�
顧珩淡淡勾唇，抬手在自己腰間比了一下，“她那個時候大概就這么高�！�
說起從前的事情，沈清梨心間泛起漣漪。
“我沒這么矮，那個時候我十二歲，應(yīng)、應(yīng)該到你的胸口�！�
顧珩“嗯”了一聲，“到現(xiàn)在快十年過去了，你也只長到我肩膀，小矮子�！�
“……”
沈清梨有些氣憤，眉頭擰緊看著他，又不敢亂說話。
馬克聽著兩人說話，笑了出來。
“原來你們以前就認(rèn)識，難怪，顧總對沈小姐這么照顧。”
當(dāng)時顧珩喊出的一百萬拍賣價，就讓他非常疑惑。
但現(xiàn)在聽兩人說話，也不想在撒謊，看沈清梨的反應(yīng)，他們以前確實認(rèn)識。
“也不算照顧。”顧珩看向沈清梨，注意到她穿著高領(lǐng)毛衣，那些吻痕前遮住了，他挑了下眉，“各取所需。”
馬克很同意他的話，“人都是為利益所聚，沒有利益沈小姐不會心甘情愿跟著你，你也不會在Dukes
Gathering拍下沈小姐�！�
“不過顧總和沈小姐，在利益中又摻雜著感情，到時候就不是各取所需能說得清了。”
顧珩看著恬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的沈清梨。
感情嗎？
他沒有，沈清梨也不會有。
他不喜歡摻雜感情的利益，他和沈清梨之間也是。
“馬克先生終于明白了，利益就是利益，感情就是感情。妮可小姐對我的感情，對我們之間的合作也許是致命的。”
“有了感情就有了軟肋，我永遠(yuǎn)不會讓我有軟肋�！�
馬克端起程桃托盤上的咖啡，“對沈小姐也是？”
顧珩俯身，紅球又進(jìn)。
他語氣淡然，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一時興起，等沒興趣了就送她回家。”
“愛這種東西，我生來就沒有，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第46章
初吻
馬克看著臺球桌上，被顧珩一顆顆清空的球，不解地問，
“就連我對我太太，都有過一段時間的熱戀期，顧總怎么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顧珩點(diǎn)了根煙，扯著唇說，“年少慕艾時，對愛情很好奇，談過不少女朋友，漂亮的、聽話的、活潑的，喜歡我的，暗戀我很長時間的。”
他說著頓了一下，言語中有遺憾，“可惜，我從沒有過心動的感覺，跟她們在一起時，她們想跟我親密，但我完全沒興趣，甚至不想讓她們靠近我。”
馬克不敢置信地笑道：“我認(rèn)識你兩年，沒見過你有女人，原來少年時，有過這么多經(jīng)驗。”
桌上最后一個球，顧珩按了按自己的脖子。
“嗯，剛開始還以為沒找到我喜歡的類型，但換了這么多，才發(fā)現(xiàn)是我自己的問題�！�
“渣男……”
角落里出現(xiàn)一道微小的聲音，顧珩聽到了。
沈清梨對上男人冷淡的視線后，立刻心虛地低頭。
“怎么了？”馬克奇怪地看著他。
顧珩勾了下唇，“沒什么�！�
最后一顆球進(jìn)洞，球桌被顧珩清空。
移步去茶室的路上，顧珩放慢腳步，走到沈清梨旁邊。
“沈清梨，你罵我？”
“……我沒有啊�！�
沈清梨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渣男？”
顧珩黑眸玩味地看著她。
沈清梨在心里嘀咕，她明明聲音很小，顧珩這是什么耳朵。
她裝作沒聽到，繼續(xù)向前走，手腕卻被顧珩一把拉住。
“你怎么就覺得我是渣男，就憑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沈清梨被顧珩堵著沒有辦法往前走，她只好開口說，
“你一個學(xué)期，換了九個女朋友，不是渣男是什么？”
顧珩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不是說不記得我了？”
“……”
沈清梨都忘了，她說過她不記得顧珩。
“你那個時候在我哥學(xué)校太出名，想不知道都難……”沈清梨非常心虛，手心里出了一層冷汗。
聽沈清宴說顧珩高一的時候，是全年級第一，從不打架、逃課、談戀愛。
但是從高二開始，他就像變了個人，對喜歡他的女生來者不拒，逃課、打架，考試成績從第一名，掉到倒數(shù)第一。
沈清梨就是從那個時候，知道顧珩的。
每次跟著媽媽去接沈清宴回家，都能看到顧珩帶著不同的女朋友，從學(xué)校出來。
發(fā)覺沈清梨出神，顧珩捏住她的臉頰。
“想什么？被我拆穿心虛了？”
沈清梨吃痛地回過神來，“我沒有心虛，你本來就是渣男�！�
當(dāng)時就連沈清宴暗戀的女孩，都成了顧珩女朋友，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那個女孩就被甩了。
沈清宴氣不過，就去跟顧珩打了一架。
顧珩勾了下唇，湊近她的耳畔，曖昧道：“知道我是渣男，每次上床還這么動情？”
“……”
沈清梨紅著臉推他，但男人紋絲不動，“放開我！”
顧珩看著沈清梨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莫名想好好欺負(fù)她。
他捧著她的臉，吻住殷紅的唇。
沈清梨張口就咬，顧珩早就摸清她的動作，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捏了一下。
女孩喉嚨里溢出一聲輕哼，準(zhǔn)備咬他的牙齒也松開了。
顧珩吻夠了才松開她，深邃黑眸霸道地撞進(jìn)瀲滟杏眸中。
“我從沒跟任何一任女朋友牽過手，更別說擁抱、接吻什么的。分手時，都是和平分手，給她們錢讓她們?nèi)ベI想要的分手禮物�！�
他粗糲地指尖磨蹭著沈清梨被吻紅的唇，“那些不負(fù)責(zé)任，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的才是渣男，我只是正常戀愛。”
“……而且，沈清梨�！鳖欑竦屠涞纳ひ羧岷拖聛恚拔业某跷�、初夜都是被你奪走的，你的呢？”
沈清梨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一時間知道太多事情，她無法應(yīng)對。
剛才跟他們一起去茶室的人，此刻已經(jīng)離他們很遠(yuǎn)了，長廊上只剩下她和顧珩兩人。
“……我才沒有�！�
她那個時候，以為顧珩已經(jīng)是情場老手，沒想到……
“沒有？”顧珩瞇著黑眸，“那晚是誰主動，誰先親上來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他似乎有些生氣，沈清梨不明白是氣自己的第一次被莫名其妙奪走，還是氣她不承認(rèn)。
“我只是親了你一下……后面都是你主動的，而且我、我也是第一次�！�
顧珩在床上的樣子一點(diǎn)也不像第一次。
顧珩不依不饒，“那初吻呢？”
沈清梨咬咬唇，她的當(dāng)然也是初吻。
她從沒談過戀愛。
“顧總，別逗沈小姐了，快過來。”
已經(jīng)到了茶室的馬克折返過來，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顧珩松開沈清梨，冷聲道：“等會兒再讓那個女人碰我一次，今晚別想睡覺。”
沈清梨跟在她身后，偷偷瞪他。
既然不喜歡自己拒絕就好了……威脅她做什么。
能看得出來，這間茶室是臨時準(zhǔn)備的。
F國人沒有喝茶的人習(xí)慣，溫泉酒店里自然不會有茶室。
但馬克為了迎合顧珩的喜好，特意讓人提前準(zhǔn)備。
“這茶是叫……龍井，A國的茶文化，我不是很懂，顧總別見笑�！�
顧珩坐下，程桃給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沈清梨這邊也放了一杯，不過跟剛才給顧珩倒茶時的媚眼如絲，給她倒時就隨意許多。
“程桃泡茶手法一流，太業(yè)余的不敢讓她來丟人現(xiàn)眼�！瘪R克端起杯子嘗了一口，味苦。
他喝不來，索性不做評價，朝程桃使了個眼神。
顧珩沒喝，沈清梨抿了一口，“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
她莞爾一笑，“程小姐泡茶手法一流，以茶寄情，只是似乎寄錯了人�！�
說完只見沈清梨素手端過顧珩面前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隨后湊近顧珩，
“顧總，我給您泡。省得茶杯里，又會有多余的東西�！�
聞言，馬克有些尷尬。
顧珩坐著未動，淡淡看了女孩一眼，“你會？”
沈清梨轉(zhuǎn)到程桃身側(cè)，“程小姐還是去那邊站著吧�！�
馬克和顧珩都沒說話，程桃只好默默起身站在一旁。
沈清梨泡茶手法熟捻，馬克不禁問道：“沈小姐學(xué)過泡茶？”
“小時候，經(jīng)常給我父親泡。”
顧珩的視線，隨著沈清梨纖細(xì)的手，移到她不染塵埃的臉上。
茶泡好，女孩端起一杯坐到他旁邊，抬手將茶杯放到他唇邊，彎眸一笑，“顧先生，嘗嘗�！�
有那么一瞬間，顧珩看著沈清梨漂亮的杏眸，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
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
———白居易《山泉煎茶有懷》
第47章
會泡茶
顧珩黑眸沉沉地看著沈清梨不動，沈清梨還以為他不想配合。
正要尷尬地放下杯子，小巧的手忽然被溫?zé)岬氖中母采稀?br />
顧珩拉著她握著茶杯的手，放到嘴邊，將茶一飲而盡。
沈清梨覺得被他碰到的地方在發(fā)燙，想抽回手，卻根本抽不回來。
顧珩還在看她，目光灼人，仿佛要將她拆骨入腹。
“味、味道怎么樣？”
沈清梨急忙問了一句。
顧珩這才松開她的手，淡淡評了句，“茶味淡，太甜了�！�
沈清梨：？
她也沒放糖啊。
她自己倒了一杯，就是微微苦澀的茶味，回甘。
“是嗎？沈小姐，我也嘗嘗。”
馬克躍躍欲試，沈清梨給他倒了一杯，馬克喝完蹙起眉頭。
這也不甜啊。
“沈小姐累了吧？我來就好�！�
程桃見縫插針，過來繼續(xù)泡茶。
馬克在一旁幫腔，“讓她泡就好，沈小姐你陪著顧珩。”
程桃一過來，沈清梨就非常警惕，畢竟她今晚想好好休息，不能再讓顧珩折騰了。
她一給顧珩遞茶，沈清梨就主動去接，然后放到顧珩面前。
“沈小姐這么緊張做什么？”程桃一臉委屈地看著沈清梨。
“你給顧珩倒的紅酒有問題，我擔(dān)心著茶也會有問題。”
她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程桃臉色一白。
“沈小姐別誤會，那酒加了一些特殊材料釀造，所以喝了，自然會有別的功效，我也是想讓顧總跟你，有特別的體驗�！�
“……”
沈清梨有些無語，下藥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不過顧珩都沒說什么，她也不好揪著不放。
馬克在和顧珩閑聊，沈清梨則跟程桃暗中較勁。
“對了，程桃很會按摩，要不然讓她幫顧總按按？”
馬克話題忽然引到程桃身上。
聞言程桃起身，就要給顧珩按肩膀，沈清梨蹭地一下站起，一把攬住顧珩的后背。
“不用你，我也會按�！�
說完，沈清梨開始給顧珩捏肩膀。
程桃不甘地看了一會兒，最后馬克給了她一個眼神，她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沈清梨的按摩手法是專門學(xué)過的，力道很合適，顧珩感受著女孩柔軟的手，在他頸肩游走。
心里卻生出旖旎的燥熱，哪怕是他再壓抑，隨著沈清梨的接觸，他還是無法克制地去想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心里發(fā)笑，懷疑茶水里是不是下了藥，不然為什么沈清梨喂他喝茶他想那事，給他按摩他也能想那事。
顧珩的心根本沒辦法靜下來，他拉住沈清梨的手，站起身。
“我想去泡會兒溫泉，馬克先生要一起嗎？”
“可以啊，那我們一會兒溫泉見。”
說完，沈清梨被顧珩拉著快步回到房間。
沈清梨還以為是她什么地方?jīng)]做好，又惹顧珩生氣。
誰知一進(jìn)房間，顧珩就把她壓在門后，讓她難以承受的吻落了下來。
“顧珩……你怎么？”
沈清梨對顧珩的欲望感到詫異。
昨晚她都記不得他們做了多少次，后來她沒力氣，顧珩又拉著她的手……
顧珩埋在沈清梨頸窩里，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脖頸上。
“誰讓你撩撥我�！�
沈清梨心中大喊冤枉，“我沒有撩撥你�！�
明明是顧珩讓她注意，別讓程桃靠近他。
而且她只是學(xué)著電視劇上那些嫵媚的情人，在馬克面前演一演而已。
說話間，她的小手又被拉了過去。
手心發(fā)燙，臉頰通紅。
顧珩吻著她的額頭，下巴，再到脖頸，鎖骨。
難耐的喘息，從他嗓間溢出。
他近乎瘋狂地吻著沈清梨的唇。
最后他緊緊抱住她，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語氣帶著警告，
“以后在外面，不許隨意撩撥我。”
沈清梨氣憤地推開他，“我沒有，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行，胡思亂想。”
顧珩扯唇笑了起來，沈清梨身上，仿佛有專門給他研制的催qing藥，一碰他就無法自制。
男人沖完澡出來，看到沈清梨正看著外面的雪景。
“蕭星野給你的項鏈呢？”
沈清梨眨眨眼睛，顧珩怎么知道？
“在這里�！�
她從大衣口袋里將項鏈拿出來。
顧珩接過去看了眼，就收了起來。
沈清梨上前去要，“這個不能給你，蕭星野說，讓我?guī)退窳�。�?br />
“你整天拿著別的男人的東西，這個我要沒收。”
毫無道理。
沈清梨不滿地看著他，“不行�！�
這算是蕭星野的遺物。
顧珩嗤笑一聲，“喜歡他？”
“才不是�！�
看沈清梨真生氣了，顧珩才散漫開口，“這東西很危險，蕭星野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嗎？”
“……”蕭星野是臥底。
顧珩語氣一冷，“心里清楚，就老老實實聽我的。”
沈清梨換了泳衣穿著浴袍，跟顧珩一起到了室外公共泡池。
泡池里沒人，馬克還沒到，顧珩脫了浴袍就進(jìn)了泡池。
顧珩有潔癖，聽馬克說，溫泉酒店里這兩天只有他們兩組客人，池水也是五小時一換。
沈清梨怕冷，她動作很快，進(jìn)入泡池的一瞬間，溫暖的溫泉水，讓她整個人放松下來。
她跟顧珩一個在一邊，男人仰頭靠在泡池外的石頭上，上半身流暢硬朗的肌肉線條，在水霧中若隱若現(xiàn)。
沈清梨看得出神，男人動了動，冰冷的眸子看著她，
“過來�！�
她走到顧珩旁邊，讓自己肩膀以下都泡到池水里，怕冷，也是怕自己身上的吻痕露出來。
但顧珩還是看到她脖頸上的吻痕，他勾了下唇，伸手握住女孩纖細(xì)的手腕，又將她拉過來些。
“今晚我要和馬克先走，雷則留下來，他明天會帶你回市區(qū)�！�
沈清梨水汪汪地眸子看著他，“你要去做什么？”
顧珩抬手揉揉她的頭頂，語氣難得溫和，“去賭場辦事�！�
她鉆出水面，拉住他的手，緊緊握著。
“真的……要和馬克合作嗎？”
女孩白皙的臉頰泡得泛紅，瀲滟的杏眸在溫泉水霧下，說不出的動人。
顧珩沒回答，繼續(xù)交待，“要是我三天沒回來，就乖乖跟雷則回京城。”
“去看看沈清宴，去上你的學(xué)�！�
沈清梨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顧珩……你……”
男人堵住她的唇，片刻后，他低聲道：“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
沈清梨看著他沒說話。
“做好自己的事，其它的事，少聽，少管。”
“你會有危險嗎？”
顧珩黑眸沉沉地看著她，眼底似乎多了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傷感。
第48章
愧疚
顧珩走了，溫泉酒店里，只剩下沈清梨，還有守在她房間外的雷則。
沈清梨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都沒有睡著，她心里隱隱不安。
回想這幾天跟顧珩的接觸，她越想越不對勁，顧珩跟馬克合作，也許并不像她想象中這么簡單。
雷則就在沈清梨房間外打盹，聽到動靜，他立刻驚醒。
“沈小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你就一直守在這里？”
雷則笑笑，“顧總讓我保護(hù)好您，這地方偏，我在這里守一晚沒事。”
“我想回市區(qū)�！�
雷則看到沈清梨已經(jīng)穿好衣服，手上也拎著包，看樣子已經(jīng)想好了。
“晚上夜路不好走，我們還是明天再回吧�！�
雷則接過沈清梨的包，想把她送回房間，但沈清梨站著沒動。
“酒店外面，為什么會有穿著迷彩服的士兵？”
她看著雷則，雷則目光閃躲，“顧總擔(dān)心您的安全，讓馬克先生調(diào)過來的。”
這樣的解釋，沈清梨根本不信。
馬克是黑道的人，他手上只有雇傭兵，哪來的正經(jīng)軍隊。
雷則的話，反而更加讓她確信，自己的想法。
她直接問，“顧珩是不是去做危險的事了？”
“......”雷則沒回答。
沈清梨情緒上涌，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去搗亂，你把我送回市區(qū)酒店�！�
雷則拗不過她，只能把沈清梨送回酒店。
山道上，車內(nèi)靜謐無聲。
他們車前，一輛軍用皮卡開路，車后，也是一輛皮卡跟著。
“沈小姐您不用擔(dān)心，顧總自有分寸。”
沈清梨沒說話，沉吟片刻后，她才輕輕說了一句，“這對顧珩不公平�！�
“他是喬悅創(chuàng)始人，他是總裁，他是商人，憑什么要讓他承擔(dān)這些他不該承擔(dān)的�！�
雷則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沈清梨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難怪顧珩交待他，不要讓他跟沈清梨說廢話，他這種腦袋，幾句話就被她套出來了。
“正是因為顧總的身份，他接近馬克才更容易�！�
“什么時候開始的？”
事到如今，雷則也不打算瞞著沈清梨。
“接近馬克，從三年前或者更早的時候，Dukes
Gathering出現(xiàn)在F國，A國很多來這邊旅游的年輕人失蹤時，顧軍長就跟顧總謀劃如何滲入Dukes
Gathering內(nèi)部�！�
“先讓顧總收購海城賭場，取得里面那些和馬克有過交易的走私犯的信任�！�
“三年過去，馬克終于主動找顧總合作，今晚顧軍長聯(lián)合各國以及F國政府，對赫茲賭場還有Dukes
Gathering進(jìn)行清繳。”
沈清梨心臟揪了起來，是愧疚，是后悔。
她之前錯怪了顧珩，以為他真的跟黑道有關(guān)系。
雷則口中的顧軍長，就是顧珩的哥哥顧淵。
顧家祖上都是從政的，顧淵從小受家風(fēng)影響，上了軍校，并且一路平步青云。
就在京城權(quán)貴們都以為，更優(yōu)秀的弟弟顧珩，也會從軍或者從政時，顧珩卻在高二那年性情大變，此后顧珩也在意料之中，成立了喬悅選擇從商。
“顧珩是跟馬克一起離開的，如果顧淵這個時候去清繳，顧珩能不能全身而退？”
雷則沒說話。
這種事情他也說不準(zhǔn)，“沈小姐放心，顧總身手很好，顧軍長那邊有萬全準(zhǔn)備，他會沒事的。”
沒事？要是被馬克發(fā)現(xiàn)顧珩是臥底，他能安全撤離嗎？！
沈清梨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一小時后，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市區(qū)道路上。
“去赫茲賭場�！�
“沈小姐？！”
“我只是去看看，不會下車。”
雷則搖搖頭，“不行，我把您從溫泉酒店帶回來，已經(jīng)能讓顧總生氣了，我絕不會——”
沈清梨嗓音顫抖，“我真的很擔(dān)心他，雷則你帶我去看看吧�！�
雷則鎮(zhèn)定地開著車，“顧總吩咐的事情，就算死，我也不會違背顧總的意思�！�
“沈小姐現(xiàn)在赫茲賭場已經(jīng)被F國政府控制，就算我們?nèi)チ�，也沒有辦法進(jìn)去。”雷則輕聲勸道。
“可是......我真的很擔(dān)心他，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他，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
她想第一時間確認(rèn)他是否能平安從賭場出來。
沈清梨說著哽咽了起來，“之前我誤會他，我以為他真的要和馬克合作，原來......”
原來顧珩跟蕭星野一樣。
雷則不怕威脅不怕死，但怕女孩子哭。
他松口了，“我?guī)^去，但是只能在外面遠(yuǎn)遠(yuǎn)看著�！�
“謝謝你，雷則�！鄙蚯謇娼o他道謝。
雷則笑道：“我原以為沈小姐對顧總沒有感情，現(xiàn)在我挺為顧總開心的�！�
沈清梨急忙否認(rèn)，“顧珩救我過，我又誤會他，想找機(jī)會給他道歉�！�
半小時后，赫茲賭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