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且自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他們怎么樣都不會同意,言宗也收了好臉,直接放任災(zāi)民去富商家里搶糧食吃。
“你們干嘛!別搶別搶!誒!哎喲我的天吶!我這是犯了什么罪啊,你們要這樣對我!”
言宗就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動不動,那富商苦著張臉求道
“殿下,求求您把他們趕出去吧,我這家產(chǎn)都快被他們強光啦!”
“你可知本宮為什么叫你開糧濟倉?”
“為、為什么?”
“你若是不主動開倉救命,等他們餓慘了,這就是下場,到時候不只是你,就算是這城里的官員也難逃此命運。我這是在幫你們,可惜你們不識相啊�!�
與此同時,也有一幫災(zāi)民進到官員家里,一堆人擠著進去搶糧食。
官員們家里都配有護衛(wèi),但那些護衛(wèi)再多也多不過災(zāi)民,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人群。
此事一出,再加上侍從在言宗的示意下,故意將他的話傳遍全城,于是那些不甘愿的富商地主以及官員都紛紛開了糧倉。
兩個問題都被完美解決,言宗看著逐漸恢復(fù)的植被卻沒有回京的打算,因為他知道吳忠還有后手。
果不其然在他一次外出時碰到了刺殺,那些殺手見他是一人出門便帶了一整個隊伍去追殺。
言宗走在山路上,感受著周圍無聲的動靜,然后在第一把刀刺過來的同時就側(cè)身躲了過去,接著他折了一根樹枝充作劍與殺手來回打斗。
他們在打斗期間,隱藏在暗地的十幾名殺手也都紛紛出來,言宗面對他們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露出一抹笑。
殺手領(lǐng)隊察覺不對之處,正想喊人回去,卻發(fā)現(xiàn)他們身后早就被包圍了,包圍他們的兵正是言宗提前一個月就求他在邊境的表兄派來的私人保衛(wèi)軍。
將殺手全部殺完后,保衛(wèi)軍就領(lǐng)了命回去。
看著滿地的尸體,言宗喊來了貼身侍衛(wèi)
“放出消息,就說本宮掉進黃河生死未卜,再假傳急報就說黃河堤壩塌陷,死傷人數(shù)過萬�!�
“殿下這又是何意?”
“只是想找個人做一下見證罷了�!�
言宗笑道。
他如果現(xiàn)在回去,萬一那些官員又做了什么手腳,將他所做的全部毀掉,那他又該何處訴苦,還不如讓皇帝親自派個人去看看自己做的如何,而且如果他是皇帝,他不可能會找吳家的人來探查,肯定要找個明顯中立的,將情報如實匯報上去。
而此時在朝堂上明著保持中立的,就只有王家了。
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可不想讓人憑白刺殺。
吳忠既然敢派人刺殺他,那他也要做好被他反擊的準備,說自己掉落黃河只是想達到迷惑人心的作用,讓吳忠誤以為自己死亡,然后趁他不備咬他一口。
言宗想假借京城派來的人的手,找出被刺殺的自己,然后順其自然地找出殺他的‘兇手’,再順其自然的從‘兇手’的嘴中得出其幕后的指使人,最后與對方一同回京。
這樣便面面俱到了。
與他所猜測的一樣,來到北邊的官員確實是王家的人,而且還是言知許的親舅舅。
王捷到這里的消息,那些官員居然是一副剛知道的樣子,他心下起疑試探道
“你們沒有向京城遞過急報?”
官員們面面相覷,以為他是上頭請下來問罪的,他們是想上急報,但他們想上的急報是壞的消息,這如今都是好消息,他們頭上頂著個丞相,又怎么敢報,于是就只能這么拖著,誰曾想居然還拖了個監(jiān)察官下來。
“額……這個……下官……”
王捷瞇起眼打斷了他們的話
“帶本官去黃河堤壩附近看看�!�
“是�!�
王捷看著在黃河邊安居樂業(yè)的城中百姓,心里的猜想更加確定了。
急報不是這里的官員傳來的,而是五皇子有意為之
“五皇子現(xiàn)在哪里?”
那官員又流著汗道
“回大人的話,五皇子……五皇子他……”
“說!”
“他……他失蹤了……”
“怎么失蹤的?”
“下官也不知,只是突然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而不是掉進黃河里,王捷心中疑慮更甚,他又問
“那五皇子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在哪里?”
“大人隨下官過來�!�
等到了言宗所住的驛站,王捷推開門,里頭確實沒有人,五皇子的行李還在屋內(nèi),但床卻很是干凈。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最后在床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速救二字。
王捷目光一凜,立即高喊
“來人,調(diào)城內(nèi)軍隊去尋五皇子!”
他喊話后,整個城的兵都在四處尋找著言宗的下落,城內(nèi)一些受過恩惠的民眾也跟著尋起了五皇子,一時間整個黃河城都是火把照射出的光。
上萬個人尋了幾個時辰,最終才在一處地勢險峻的山凹處尋到了一絲蹤跡。
“�。『枚嘌�!”
“來人哪!”
“我們找到了五皇子的玉佩!”
王捷匆匆而至,見地上全部都是血,還躺滿了一些蒙著黑布的殺手,他便知曉事情的嚴重。
他急切道
“快找!五皇子遇害了!”
“再尋些人看看這有沒有活口!”
“大人!這里有一個還沒斷氣的。”蹲全玟裙④③久五2④八③④
“先把人關(guān)進牢里,等找到了五皇子再去審問�!�
一眾人忙碌了一個晚上,終于將昏迷在山谷的五皇子找到了。
大夫匆匆而至,把了脈后緩緩道
“五皇子身上并無大礙……”
“殿下受了刺殺跌入山谷昏迷不醒,怎么能說是毫無大礙,你莫不是個昏醫(yī)!”
那大夫嚇得渾身一抖,立即重新把脈,但怎么也把不出言宗體內(nèi)的病,只得跪地道
“小人實在查不出……”
言宗這時睜開眼對上王捷的目光,挑了挑眉示意他將人叫出去。
“算了,你們都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是�!�
“殿下您身上……”
“本宮無事,只是做些戲罷了�!�
“臣愚鈍,不知殿下此舉是何意?”
“吳忠派人來刺殺了,但他沒有想到本宮早有準備,那些殺手全死了……”
“殿下,臣發(fā)現(xiàn)還有個活口�!�
王捷出言打斷他,言宗則露出個不明意味的笑
“你覺得那活口是誰的人?”
“嘶……殿下這是想?”
“那三封急報是本宮傳上去的�!�
“臣有所猜測。”
“吳忠如今怕是覺得本宮已經(jīng)成了死人了,不過本宮還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你俯身湊來�!�
王捷依言湊過去,言宗將自己的計劃說與他,王捷邊聽邊覺得佩服,同時也有了幾分忌憚。
“如今京城的情況如何了。”
“劉玉良倒了,吳誠也死了,吳忠手下的人折了一大半�!�
“哦?本宮不在,原來京城那么熱鬧了�!�
“不過殿下,您落水失蹤的消息,陛下沒有與任何人說,只是七皇子無意中瞥到,才于臨行前同臣說起。”
言宗皺了眉,不理解皇帝這么做的原因,要不是知道言崢不知道他和言知許的關(guān)系,他就要以為吳忠刺殺他的消息言崢早就知道了,并且也生了想讓他死在這里的想法,不然難以解釋他的行為。
又或許是……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作家想說的話:】
日更累了,想休息幾天了
28陷害
在十一月份的最后一天,五皇子回京了。
在大家一度以為言宗會受到懲罰時,王捷卻率先走出來稟道
“皇上,臣受命前往北方督察,急報上所說黃河水泛濫成災(zāi),災(zāi)民成千上萬一事皆為虛假,臣問起彈劾奏章一事,北邊官員們皆支吾敷衍,且臣到時五皇子已遇刺受害,跌落山谷幾日,卻沒有一名官員關(guān)注并派人尋找,臣知曉后第一時間調(diào)了城中兵尋找殿下,彼時殿下重傷不醒,城衛(wèi)兵還在一處地發(fā)現(xiàn)黑衣蒙面殺手尸體十幾人,只余一人活口,經(jīng)刑訊后……”
王捷頓了一下,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臉色蒼白,頭冒冷汗的吳忠繼續(xù)道
“那人供出刺殺一事乃是吳丞相派人所為!”
此話一出,聞?wù)哒�,吳忠顫著手指著王捷�?br />
“一派胡言!”
“丞相,臣是不是胡言還得由陛下定奪,來人!將殺手與口供帶上來!”
不過片刻,一衣著襤褸,渾身血污的男子被侍衛(wèi)架著按在了殿內(nèi)。
李沐小步跑下接過了王捷遞來的口供,交給了言崢過目。
言崢只是看了一眼就道
“你,如實招來。”
那殺手垂著頭聽到皇帝的話后,朝吳忠的方向看去
“小、小人只是與五皇子有仇,并不是受丞相指使……”
吳忠聞言松了口氣,立即道
“皇上你可聽見了,刺殺一事與臣毫無關(guān)系啊!這分明就是陷害!”
“哦?陷害,那你來說說是誰想要陷害你?”
“這……”
王捷厲聲道
“既然你說是陷害,那他為何看你,你若不是和他有勾結(jié),他又怎么能第一眼對著你喊出丞相!”
“陛下,臣真的沒有做刺殺一事,臣根本不認識他!皇上不可聽信此人的一面之詞��!”
“呵,事到臨頭了,還死不承認,陛下,臣這里還有一物�!�
王捷從內(nèi)里拿出一封帶著血的信紙,他舉起信紙高喊道
“此乃丞相與殺手的通信,上面還有你的親章,難道這也能是假的?”
“小李子�!�
言崢朝李沐抬了下頭,李沐得令走到王捷身邊查看上頭的印章
“回陛下,此章確是為丞相府的�!�
吳忠瞪大眼睛想要上前拿過信紙,而王捷卻在此刻將信收回。
他還想辯解,就有一大臣上前一步稟奏
“稟陛下,據(jù)臣所知,北邊的城守曾認吳相為師,方才王大人說兩封急報內(nèi)容不為真實,但不真實的急報又為什么會傳到京城,臣以為……”
他言未盡,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吳忠徹底慌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兩封急報是假的,也沒想到自己派去的殺手居然連個人都殺不死,完了一切都完了……
吳忠緊閉著眼,胸中一股氣抑郁著沒發(fā)出,竟硬生生地憋死了。
他倒地后,朝堂便是一片慌亂,慌亂過后,無論是后宮還是朝堂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謀害皇子是個誅九族的死罪,吳相死了,言崢念其兩朝元老的身份,允許他留個全尸,又念吳家是皇后的母家,最后只下令流放。
如此一來,吳家就只剩下一個皇后苦苦撐著了。
一年的禁足期已過,皇后走出宮門,迎面過來的就是穿的花枝招展的柳妃
“哎呀,這不是皇后娘娘嗎,娘娘經(jīng)書抄完了總算是能出來了�!�
皇后不滿地皺了眉,往常柳如蘭走到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囂張,她隱隱覺察不對
“你怎敢與本宮這樣講話!”
“臣妾只是向娘娘請安,娘娘若不受著,怕是以后都沒機會了。”
柳如蘭用帕子捂著嘴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瑩兒,我們走�!�
“慢著!柳如蘭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小小一個妃位,趕在本宮面前放肆,穎兒!掌嘴!”
“是�!�
穎兒得了令正要一巴掌甩到柳妃臉上,卻被其貼身婢女一手握住,瑩兒腳下一用力就將她踢倒在地。
痛呼聲傳來,皇后的臉色變得鐵青
“放肆!區(qū)區(qū)一個尚書之女,豈敢……”
“尚書之女?呵呵……吳嫣然,你以為你還是什么丞相之女嗎,哦,本宮險先忘了,你才剛出來,應(yīng)該什么都不知道,你爹,所謂的吳丞相,因為謀害皇子一事,被人在朝堂上當(dāng)眾揭穿,恐懼而死,你的吳家,呵,可都被流放了……你現(xiàn)在空有一個皇后的頭銜,背后毫無一人,你拿什么和本宮斗!”
“什么?你說什么!丞相他……丞相他死了?!本宮不信……”吳嫣然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語道,“本宮不信……不信……你胡說……”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悲戚,與其以往氣勢凜然不同,柳如蘭難得生了些同情,不過也只是一瞬,更多的則是得意
“皇后娘娘不如親自去問問,看看本宮到底有沒有胡說�!�
話落,她高昂著頭,一手搭在侍婢的臂上,緩步離開了。
吳嫣然將她的話消化完畢后,臉上不知不覺流了淚,她抓著穎兒的手焦急道
“穎兒,快去探探,事情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樣!快去!”全天.出文]機器人1醫(yī)03796吧二醫(yī)
吳家的事鬧得很大,穎兒只隨便找了個太監(jiān)侍衛(wèi)問,就知道事情確實如柳妃所說的那樣,她以沉重的心情敲開了鳳鸞殿的大門。
看著眼含期待的皇后,她不忍心地別開眼道
“娘娘,奴婢打聽過了,丞相大人確實……”
吳嫣然癱倒在地,面如死灰,隨后她捂著臉痛哭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哭得雙目紅腫,再無一滴淚可留才堪堪停止。
她沙啞著聲音道
“穎兒,爹死了,吳家沒了,本宮還在這世上有什么意思?”
穎兒也留著淚扶著皇后
“娘娘,您不能這么想,您還有太子殿下,沒了吳家,您也是當(dāng)年太后先帝親自選的太子妃,那些嬪妃再得意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妾,您在這位置壓著,她們還能飛起來不成�!�
“可就怕……”
“娘娘您是皇后,一國之母,在這后宮誰的權(quán)力能比得上您,有多少想要上位的嬪妃最后都死在了冷宮,您要相信自己啊�!�
吳嫣然抬起空洞的眼,在看向貼身婢女的時候逐漸有了焦點,她輕輕拍了拍穎兒的手
“穎兒啊,往后在這后宮,就只有您陪著本宮了�!�
“娘娘……奴婢會一直陪著你……”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屬于她的一場陰謀正在慢慢展開。
這日是德妃的生誕,德妃所在的宮殿里早早擺好了宴席,后宮里頭無論是關(guān)系與她好的還是與她壞的都一并過來赴宴,且個個帶著禮物。
若放以前這樣的待遇一般都是皇后的,但吳家倒臺后,去鳳鸞宮請安的嬪妃就變少了,因著五皇子一派的勢力,德妃在后宮的待遇也逐漸漲高,甚至快要比過了去年皇后的生辰宴。
“仔細著些,這可是娘娘們帶來的禮物,一會兒可是要拿到殿上的,弄壞了可賠不起�!�
“德妃娘娘萬福金安�!�
德妃笑著應(yīng)著眾妃的祝福,等人差不多落座后,就見皇后著著鳳袍款款而來。
“本宮來晚了�!�
“娘娘能來就是臣妾的福分了�!�
皇后微翹著嘴角,落座后便道
“穎兒,把東西帶上來。”
穎兒手捧著一漢白玉冠,緩緩走至殿中
“這是本宮贈與妹妹的生辰禮,妹妹可還喜歡?”
德妃站起身,走到漢白玉冠旁邊仔細打量著
“真是個寶貝,娘娘破費了�!�
“妹妹喜歡便好�!�
她開了頭,剩下的嬪妃也一一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直到許才人的時候,她窘迫地站起身
“娘娘,實是羞愧,妾身送不起那些貴重的,所以只親手做了糕點,不知可合娘娘心意……”
“噗嗤!許才人,你這算什么,只送個糕點?還不如送你頭上那根玉簪呢,說出來叫人笑話。”
許才人聞言更加羞愧
“妾頭上的玉簪乃母親所贈……”
“好了,能來的都是姐妹,禮物不過是個形式,只要有心意送什么都好,有什么好比較的,妹妹手藝巧,做的糕點定不會差到哪去,端上來吧,讓本宮嘗嘗。”
經(jīng)德妃圓場,許才人才摒除了心底的不適,叫了侍婢把做好的糕點端了上來。
“模樣確實精巧,妹妹有心了�!�
德妃拾起一塊兒正要往嘴邊送,卻沒看到座下的賢妃眼眸露出的笑。
“喵!”
放在德妃侍女手上的貓突然跳了起來,驚得德妃手一抖,糕點便落在了地上。
白貓湊上前舔了幾口,不過片刻就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
一眾嬪妃俱尖叫了起來,而在此時言崢也恰好從安心殿走到德妃殿中,看到地上的貓,他眉頭一皺問道
“怎么回事?”
“許才人,你安的什么心?居然敢在糕點上下毒�!�
“妾身沒有,皇上,德妃娘娘,饒是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這么做啊!”
她跪在地上看著無動于衷的幾人,絕望地求饒。
德妃平復(fù)了受驚的心,開始了沉思,忽然她道
“許才人,可曾有其他人碰過糕點?”
“只有妾身的貼身侍婢�!�
那侍婢聞言慌亂無措道
“娘娘,并非只有奴婢一人,還有穎兒姑姑!奴婢捧著糕點時不小心走亂了裙子,剛好碰到穎兒姑姑,便求她暫時拿一下糕點,好讓奴婢先理理裙子�!�
穎兒臉色一變
“好你個賤婢,我好心幫你拿糕點,你倒反咬我一口,你是在殿前碰到我的,那時四周都是人,要我想下毒,何不去尋個安靜的地,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便是自己做了,將責(zé)任都推到我身上罷!”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