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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昨晚你讓我十八號過來一趟,為什么?”

    “十八號……”裴音一臉茫然,半晌才從情欲里抽身,抓著他問:“對,十八號,可以嗎?”

    “一月十八……”李承袂沉思片刻,把她攬緊一些。

    他的情欲好像是由對話挑起的,隨著交談,力氣越來越重,動作越來越兇:“那天公司年會,從臨海過來的話,時間可能太晚了�!�

    “……頂進(jìn)去了�!崩畛旭强劬o她的腰,仰起頭喘息,聲音沙�。骸昂眯�,金金�!�

    裴音知道他說的是哪兒,一整晚他們都是這么做的,李承袂很有興致地扣著她,試了幾個別的姿勢。比如現(xiàn)在這樣,把她撈進(jìn)懷里,側(cè)躺著撞進(jìn)來。

    “欸,”裴音蹭了蹭他的臉,想撐起身子,才使了力氣,就被李承袂按下去,只得哆嗦著在被子里回應(yīng)他:“那,那我回去吧?就見你一面…嗚……見到了我就回來�!�

    “只是見我嗎�!�

    他不讓她起來,自己反而直起上身,從后背覆過來揉她的胸,揉到她綿綿地叫,就俯身低頭來咬。

    可能因為不大在這時候說話,哥哥伏在身前把乳尖咬得腫脹敏感,總讓人幻覺是在喂奶。

    快到經(jīng)期,乳房本就覺得漲,裴音大腦一片空白,越被吃奶越覺得爽,淫水潤得雞巴進(jìn)出的聲音格外明顯豐沛,她聽得情動,轉(zhuǎn)過身抱緊李承袂,顫聲催促。

    “當(dāng)然不,但……還要…要……哥哥多揉揉我吧…”

    李承袂終于輕輕笑了一聲,掐著她的胸扇她,乳肉留痕的聲音很柔嫩,嗚咽的嗓子像是春鶯。

    他刻意往奶尖上扇,不過幾下,身下的少女已經(jīng)繃緊了身體,瞇起眼渴望地看著他。

    小穴緊緊含著肉棒,他往下往深處壓,看裴音大口呼吸,潮紅著臉,就這么正對著他流水。

    “快到經(jīng)期了么?”他低頭問她。

    “嗚?是快了,哥哥怎么知道的?”

    “身體很虛,逗一下就軟了…臉上沒什么血?dú)�,性欲卻很強(qiáng),只有生理期前,你才會這樣。”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為了你脆弱的承受能力,最好不要一個人回你母親那里�!�

    “為什么?”裴音立刻覺察出他還有事未告訴她。

    李承袂伏在她肩窩里,低低笑了一聲:“妹妹啊……”

    裴音一頭霧水,還要追問,李承袂就身體力行地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失禁令人羞恥,裴音摸索著抱住膝彎,半遮著眼低頭看。

    兩瓣粉肉已經(jīng)腫了,嘟起來裹著進(jìn)出的肉棒,腿根和男人腹下有混亂的水光。腿并得緊,這個視角不大能看到紅腫的豆豆,但能感覺有被棒身時不時磨到。它應(yīng)該被哥哥昨晚舔得有點過了,肉棒刮過去,有一點點疼。

    手指陣陣發(fā)軟,她望著李承袂的眼睛,輕聲叫著撒嬌。

    “哥哥昨晚舔我好兇…豆豆是不是破皮了?啊,我又被哥哥弄傷了……”

    她很喜歡說這種話來撒嬌,李承袂對自己昨晚的分寸有數(shù),輕輕壓著少女的陰阜揉,直到揉了滿掌心的水,才慢慢從她身體退出來,抽了濕巾擦拭她。

    “舌頭也能弄傷你嗎?”

    他俯下身,咬她的臀肉,往上一路咬到腿心。

    那么一小片地方,張口就能全含住了。李承袂咬著唇肉舔,看淫水不斷從肉縫滲出來,濡濕肉唇,糖汁一樣把妹妹的逼染得晶晶亮。

    “昨晚我被你哄著把這里全部舔了一遍,”李承袂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回憶:

    “坐在沙發(fā)里,自己抱住腿,把這張…嘴,掰得圓圓的,要我跪在你身前舔小穴,用舌頭操你……我不是都照做了嗎?”

    “按你說的,不該用的牙齒一次也沒用。只舌頭……也能把陰蒂舔破皮嗎,妹妹,如果不是我警告過,昨晚你爽得就要尿在我臉上了�!�

    他低低道:“玩、弄、于、股掌之間啊……”

    裴音脹紅了臉,辯解道:“可我最后不是也沒尿嗎?”

    李承袂側(cè)了側(cè)頭,帶著薄繭的指腹準(zhǔn)確地揉在豆豆上。

    “那是因為你知道如果尿了一定無法收場,”他輕輕掐住陰蒂,道:“事實上,這樣”

    他開始掐著她揉:“這樣,才會破皮�!�

    裴音張了張口,沒能發(fā)出聲音。她很快再度濕得滿臉空虛的紅暈,雙眼瞇著,雙眼皮的褶深深陷進(jìn)眼尾,口中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呻吟與嗚咽。

    李承袂掐著陰蒂揉,故意惹她潮吹,看她腿根也開始潮悶悶顫巍巍地抖,精疲力盡之下,叫他名字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啞啞的。

    “哥哥……操我…”她緊緊并著腿,喘得像一串鈴:“受不了了……”

    李承袂松開手,開始掐住乳尖揉她的胸,耐心地把她催熟。

    “真的嗎,聽你剛才說的,以為你不喜歡這樣�!�

    他毫無征兆地突然操進(jìn)來,而后反復(fù)盡根沒入,聽她失禁的聲音。

    “混…蛋……嗚…哥,哥哥…哥……”裴音開始哭了。

    李承袂偏頭去吻她,聲音再度低下去:“為什么一定要那天?你有什么……唔,嗯……嗯,別這樣�!�

    她在咬他的舌尖,剛才喝了柚子水,甜,微澀,又像檸檬。

    “我要……總之,我有計劃,”她一點一點咬他:“我就要那天。”

    李承袂模糊應(yīng)了一聲,突然握緊她的膝蓋。

    他驟然做得特別兇,裴音怕他在沉默里猜出自己的心思,立刻艱難地抓著他追問:“好不好?唔,唔……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好不好呀?”

    李承袂抬眼看她,因為沉默,眉眼看起來冷漠有余,溫柔不足。

    大手落在鬢邊,他一言不發(fā)揉亂她的頭發(fā),看著女孩子被撞得說不出流暢的句子,眼眶紅紅的望著他,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氣弄她。

    “我快……”他輕輕呼了口氣:“裴金金,要射了啊……等一下。”

    太陽徹底升到半空之前,這場性事終于結(jié)束了。

    “喝一點�!睖厮贿f到面前。

    裴音被做得狠了,捧著杯子埋頭喝水。李承袂洗過了澡,坐在她床邊擦拭還在滴水的頭發(fā),道:“想回就回來吧,剛好,我?guī)慊卮合惨惶�。�?br />
    裴音點點頭,看到李承袂溫和的眼神,心頭一動,頗為狐疑地開口:“……哥哥,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李承袂抬了抬手,面色如常:“不知道的�!�

    “真的不知道嗎?”

    “真的不知道的�!�

    裴音狐疑地坐了回去,她心里想著事,也沒再看哥哥表情的細(xì)節(jié)。

    不知道就好……總之,不知道就好。

    一月十七那天天氣不錯,裴音本來想直接去哥哥那兒,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完全可以第二天一早從春喜閃擊臨海,立馬改變主意,買了回春喜的機(jī)票。

    好久不見媽媽,她有些想。

    十二月偷偷跑回來沒告訴媽媽,如果知道女兒回國卻沒回家看她,大概要傷心的。

    到家時,裴琳并不在院子里。裴音把行李遞給管家,跑上樓扒在臥室門邊看了看,見媽媽回頭,立刻上前埋進(jìn)女人懷里。

    “媽媽!”她親親熱熱地喊,抱緊裴琳的腰。

    “李承袂……沒和你一起回來?”裴琳看她良久,問道。

    裴音愣了一下,有點兒奇怪媽媽這么問的動機(jī):“為什么突然問起哥哥呀?”

    裴琳看著她笑笑:“沒事兒,順嘴的�!�

    她摸了女兒的頭發(fā),道:“晚上在家里吃飯吧?你爸爸遲點兒就回來了,媽媽親自給你做,做金金小時候最愛吃的,好不好?”

    裴音點點頭,忍了忍,沒忍住,又湊上去問:“嘿嘿,我知道了……媽媽也知道快到哥哥生日了吧?所以剛才才會那么說�!�

    “嗯……哥哥最近是不是也回來過啦?”她又問。

    裴琳淡淡道:“沒有,不過今晚之前,應(yīng)該會回來吧�!�

    裴音“欸”了一聲,在媽媽面前完全不設(shè)防,也未多想,感到疑惑就徑直問:“為什么呀?”

    裴琳有點煩她這幅天真樣子。

    看起來清純乖巧,和李承袂暗地里早不知道鬼混了多少次。

    男人盯她的去向跟什么一樣,她會不知道么?還在這兒和母親裝傻。

    理了理窗簾上的穗子,裴琳回頭道:“你和你哥關(guān)系一直不錯,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立即又有些后悔。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柔聲道:“這么久回家一次,金金路上一定累壞了,先去房間休息,等你爸爸回來再說吧。”

    一月十八日子好,118,送禮專屬吉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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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難的呀,媽媽

    說那句話的時候,李承袂就知道裴音會將他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如今妹妹已經(jīng)熟悉了生活節(jié)奏,從楚旻口中得知她先回了裴琳那里,李承袂心里完全不覺得奇怪。

    “先生,這次還需要我陪小姐回去嗎?”楚旻小心發(fā)問,有些糾結(jié)。

    她本科畢業(yè)后到港大讀家族財富管理的研究生,入職也是近兩年的事情,原本一直在春喜按部就班跟著許鈞,因為日語好外加性格穩(wěn)妥,被調(diào)來做裴音的陪讀。

    十幾歲的女孩子還在最能折騰的年紀(jì),腦子里有一堆不切實際的念頭。不過最恐怖的事倒不是這些,而是她照顧的小女孩兒跟總裁的關(guān)系。

    楚旻偷偷望了李承袂一眼。

    李承袂沒太在意,他在回憶去年除夕到春喜和父親繼母用年夜飯那晚,妹妹被他握住手腕時的神情。

    慌張,羞怯,埋怨,憂畏……

    自討苦吃。李承袂想。

    他已經(jīng)能想象他這個還未弄清楚狀況的妹妹,在被母親指桑罵槐的話刺傷后,滿臉眼淚來找他求安慰的樣子。

    也許是林銘澤那件事給了她異樣的信心,讓她覺得媽媽也會像哥哥那樣,聽她剖心剖肺的自白后,就站在她這邊。

    實際上,他們的事本來也不是父母通情達(dá)理就能解決的。之前裴音對亂倫兩個字頑強(qiáng)的抗拒,會原模原樣出現(xiàn)在她的母親裴琳身上。

    父親其實還好,因父子二人都知道問題出在男人身上。但裴琳對自己為什么能順利嫁進(jìn)李家,不完全心知肚明。

    她太把那種太太的面子當(dāng)回事了。

    想著,李承袂道:“不用,就到這里吧。簽證的事情你挑個工作日找楊桃處理,金金那邊,她自己已經(jīng)適應(yīng)得差不多了。”

    這半年他和家里的關(guān)系更是一般,從前或許多少還維持面子上的尊敬,現(xiàn)在是真的不太想關(guān)心了。

    如果不是因為裴音……

    李承袂捏了捏眉心,在楚旻離開后,起身離開辦公室。

    哥哥果然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回來了。

    裴音在房間聽到車駛進(jìn)車庫的聲音,從床上爬起來來到露臺,就看到李承袂提著極繁主義設(shè)計的紙袋走進(jìn)前庭。

    他察覺了裴音的目光,抬頭望向她,朝她招了招手。

    裴音立刻返身跑下了樓,甚至沒注意到裴琳的身影,徑直撲進(jìn)了哥哥懷里。

    李承袂被她的沖力帶得微微后退,按了按她的肩膀,道:“之前說的那只被雨淋壞的包……買了新的,看看喜不喜歡。”

    裴音還沒說什么,一旁裴琳的聲音就插了進(jìn)來。

    “金金,媽媽沒說錯吧。”

    裴音轉(zhuǎn)頭,就見媽媽涼涼看著他們,爸爸神色略為不自然地笑笑,給裴琳使了個眼色。

    李承袂看著面前的女人,或者說繼母,下一秒,神色平常地握住了裴音的手,把女孩子柔軟的手指包在掌中。

    “爸,媽�!彼届o無波地問候了一聲,而后微微俯身點頭,明面上的禮數(shù)周全,無比尊重。

    他以為裴音會害怕,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害怕了。女孩子握著他的手松了松,在李承袂心臟下墜的那一刻又握緊,把他接住。

    裴音不知父母已對他們的關(guān)系心知肚明,紅著臉看向哥哥。

    “誒?”她臉上坦然,好像只是覺得哥哥動作突然,有點兒奇怪。

    裴琳似乎對兄妹間的親密忍無可忍,上來拉了下裴音。

    “去換衣服吧,要吃飯了�!�

    李宗侑在旁邊嘖了一聲,把裴琳拉開:“阿琳,兄妹難得見面,你不要……”

    “去吧�!崩畛旭谴驍喔赣H的話,示意裴音上樓。

    他從裴琳身旁經(jīng)過,手在妹妹背后輕輕送了一下,拉開兩人的距離,讓她聽不到自己母親的話。

    “……你怎么敢…”裴琳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李承袂垂眸看了女人一眼:“母親怎么了?金金難得回來一趟,別讓她不高興�!�

    這句話裴音聽到了,她在樓梯上回頭,抿著唇笑了笑,沖著父母和哥哥開口:“沒事呀,我沒有不高興的�!�

    這頓飯如果不看裴琳無法控制的臉色,其實算是和諧。

    裴音坐在哥哥身邊,全程埋頭忙著吃飯,李承袂給她夾的菜全吃了,阿爸姆媽的則挑著喜歡的吃。一頓飯吃到結(jié)束,肚子已經(jīng)滾圓。

    李承袂有點看不得她貪食,低聲道:“怎么吃成這樣?看看肚子,當(dāng)心晚上消化不了肚子疼�!�

    裴音捂著嘴笑,桌下腿悄悄纏上他的。

    “哥哥今晚留在家里吧?明天我們一起回臨海。”

    李承袂沒動,由著她拿赤裸的足蹭自己的小腿。

    “好。”他示意人來收掉酒杯,隨口問她:“包看了嗎?”

    裴音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拆,拉著李承袂要他跟自己一起去。

    裴琳早盯著女兒的動向,看李承袂就要到女兒的閨房,而裴音一臉興奮的爛漫神態(tài),好像跟哥哥清清白白,只是兄妹情深。

    可李承袂看裴音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妹妹,這次他顯然連遮掩的心思都沒了,表現(xiàn)得就像個熱戀時期的…的……

    女人放下方才一家人碰杯的酒杯,余光看著李承袂,低低用吳地方言說了句:“西咂該種人碰弗得,屎厾爛泥個事體儕做得出來格。”

    李承袂還在想方才裴音纏他的感受,未注意聽,也沒像飯前那樣及時引走妹妹。

    于是裴音聽到了。

    她愣了愣,走了幾步又停住,背對著裴琳和李承袂站了一會兒,突然轉(zhuǎn)身走到哥哥身前,看著媽媽。

    “是……怎么了嗎?”

    裴音緊盯著媽媽:“姆媽為嗲這么講?吾伢……我是哪兒做的不好,媽媽要說‘不要臉’這么重的話?”

    半小時后,李承袂面無表情看著裴琳關(guān)上房間的門,并當(dāng)著他的面反鎖。

    李宗侑走到他身邊,道:“沒辦法的事,阿琳接受不了,她一個人養(yǎng)大金金,不容易……”

    李承袂淡淡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和她有現(xiàn)在的感情很容易?”

    “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承袂幾不可聞嘆了一聲,手不自覺放在腕表上摩挲起來。

    “畢竟是她媽媽,”他平靜地分出心思安撫父親:“我不會做什么的,半年以前,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只是擔(dān)心裴音�!�

    李宗侑一怔:“裴音?我以為你早已經(jīng)改叫她承櫻了�!�

    李承袂沉默半晌,聽著房間內(nèi)朦朧的動靜,道:“承櫻,承櫻……您不說我都忘了,是我當(dāng)初親自定的名字啊。”

    裴音沒想到攤牌的這一天來得這樣快。她有做過心理建設(shè),其實已經(jīng)不是很怕了,但還是沒想到這么快,而媽媽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可以這么大,變得這么兇。

    “讓你出國,是我跟李承袂建議的,但我的目的是讓你遠(yuǎn)離他。金金啊,你把媽媽的良苦用心,根本不當(dāng)成一回事�!�

    裴音試圖用真心說服媽媽,急切道:“不是,不是呀……”

    以往在李承袂跟前的嘴硬本領(lǐng)這會兒好像消失了,她絞盡腦汁地說自己的感情:“我很早就喜歡他了呀,那個時候,還不是哥哥的……”

    裴琳冷笑:“你以為血緣是接水嗎,我嫁進(jìn)來之后現(xiàn)接的?”

    裴音臉脹得通紅,辯解道:“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先喜歡他,后知道我們是兄妹…嗯……林銘澤也知道,不過他以為我不是哥哥的親妹妹……”

    裴琳面容扭曲了一瞬:“你還敢告訴別人?你有沒有想過,別人以為你不是你爸爸親生的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前四十年和別人有一腿,裴音,你哥哥在你心里已經(jīng)比媽媽的尊嚴(yán)都重要了嗎?”

    裴音沒想過這件事,呆了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自證:“我愛媽媽呀,怎么會……這是兩件事呀,林銘澤人挺好的,怎么會那么理解呢?或者,他最多以為,媽媽是有苦衷的……”

    裴琳忍無可忍,顫聲道:“李承櫻!你看清楚過你現(xiàn)在的名字沒有?我的苦衷…我的苦衷就是我女兒被親哥哥搞到格伢?”

    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又突然來到裴音跟前,推了她一下。

    從前母女相依為命,裴琳常用方言叫裴音的名字。后來到春喜生活,也偶爾唱幾首吳語歌哄她睡覺。

    這是第一次裴琳用吳語叫她的新名字。

    “李承櫻……李承袂李承櫻,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兄妹的名字,你護(hù)照身份證學(xué)生證上的名字,已經(jīng)不是裴音兩個字了!你就該謝謝李承袂到哪兒都有自己的房子,有個安靜地方把你帶去過夜,否則你們?nèi)ラ_個房登記都要遭人家白眼的!更別說是……更別說是上床,李承袂那個人模狗樣的禽獸……”

    女人說得急了,停了停,才道:“金金啊,你有沒有想過這說出去,人家真的會覺得你不要臉的。你就沒有為你的臉面努力過一點點!”

    裴音被說懵了,她渾身都在發(fā)抖,那些字眼李承袂最火大的時候也沒對她說過,聽得耳朵發(fā)痛。

    她有些呼吸艱難,捂著腔口劇烈喘息,在緩過氣后的某一刻,突然哭了出來:

    “我怎么沒有努力過了?難道是我想這樣的嗎?媽媽有沒有想過,成年禮那天,我身份證上的名字變得跟李承袂三個字幾乎一模一樣,我是什么感覺呢?本來可以不用這樣的,我不改名字,白紙黑字哪怕兩個人的名字寫上去,也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兄妹�!�

    她邊哭邊說:“如果……如果媽媽不非要嫁進(jìn)來,說不定我可以和他結(jié)婚的,我可以用裴音的名字和他領(lǐng)結(jié)婚證……我過十八歲生日那天,媽媽在宴會上那么高興,可我不是的,我用了好久才接受這個名字,媽媽卻用這個名字罵我不要臉。”

    裴音捂著眼睛哭的滿臉是淚,手指也發(fā)起抖來:“媽媽,我也很難的呀…我真的…我真的喜歡他呀……”

    裴琳最聽不得“喜歡”二字,聞言徹底動怒,指著她道:“什么喜歡?你說的勞什子喜歡,就是在十八歲去爬親哥哥的床嗎?那是你板上釘釘?shù)挠H哥哥。誰不行,那個林家的小孩子不行嗎?你發(fā)什么瘋要去爬李承袂的床,就喜歡離過婚結(jié)婚兩年連孩子都不生的嗎?”

    她看著裴音蒼白的臉色,又記起李承袂對此事的坦然態(tài)度,泄憤般地罵了一句:“賤東西。”

    這些話終于能訴之于口,裴琳感到暢快。教訓(xùn)女兒比教訓(xùn)繼子容易得多,心理上她未必真的不見得他們在一起,但亂倫從來都是見不得人的丑事,在態(tài)度上她總要拿出反對的姿態(tài)。

    正垂頭平復(fù)心情,思考后續(xù)的辦法,裴琳就聽到女兒的聲音。她抬起頭,看到裴音雙眼哭得紅腫,人卻一反常態(tài),直勾勾地盯著她。

    “媽媽就很清白嗎?”裴音攥緊了手,輕聲道:“我和哥哥在一起,沒有切身傷害任何人。可爸爸媽媽傷害的,明明不止一個人。況且如果真的要保護(hù)我,不應(yīng)該在一知道這件事就去找哥哥‘算賬’嗎,去年除夕那天,我在和哥哥吵架,那天我們還接了吻,媽媽但凡真的關(guān)心我,會一點都沒察覺嗎?”

    說到這里,女兒的嘴還沒停下,在說更讓裴琳無法忍受的話。

    偏偏她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明明你也不清白,”女兒直直望進(jìn)她的眼睛,聲音甚至輕快起來:“就是因為你不清白,你和爸爸……你們傷害了別的姨姨,連同姨姨的小孩一起,他才會選擇傷害我呀�!�

    母女都被彼此逼到絕境,所幸她是媽媽,總能壓她一頭。

    不知是心虛還是暴怒,總之在短暫的幾秒沉默過后,裴琳突然幾步上前,抬起手就要給裴音一個巴掌。

    手才抬起來,反鎖的門已經(jīng)被踹開。

    李承袂面若冰霜大步走入,抓緊裴琳的手腕甩開,把裴音護(hù)在懷里。

    “我不干預(yù)母女談話,不介意你當(dāng)著我的面反鎖房間,不是為了讓你跟她動手的。

    “她做錯的事,很久以前已經(jīng)為此挨過巴掌,不需要再挨了�!�

    李承袂牽住裴音的手。

    女孩子的手心全是眼淚和指甲掐過留下的痕跡,濕漉漉的一按一個白印,映著指甲押出的粉紅色月牙,可憐得幾乎有些可恨了。

    他俯身觀察妹妹的狀態(tài),見裴音腫著核桃一樣的眼睛怯怯望著他,像是怕他聽到剛才的對話生她的氣,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林銘澤也好,林照迎也好,都是外人,他有的是辦法給她出氣。

    可這是她媽媽,照她那記吃不記打的綿軟性子,大概用不了幾天就要重新叫著姆媽親近裴琳。他再動怒,也只能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出言警告,或者,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李承袂收緊懷抱,當(dāng)著女人的面,垂首吻了吻懷里裴音被眼淚弄濕的額頭。

    他低聲道:“想吃消夜嗎?我?guī)愠鋈プ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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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白的我們

    時近年關(guān),車駛向市中心的路上,沿途已經(jīng)有彩燈掛懸。

    裴音今晚難得沒穿裙子,長褲寬松,腰腹處覆帶收緊,她穿著駝色的貼身絨衫,縮在副駕駛座位里聽電臺放的音樂。

    “我知道你為什么今天突然過來,”裴音看向窗外:“爸爸媽媽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她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手在車窗上摁出一個個指紋:“否則,怎么會一見到我們在一起,就說那么難聽的話�!�

    聽裴音的語氣,就知道剛才的事對她打擊應(yīng)該不小。李承袂正想開口,余光里妹妹已經(jīng)側(cè)頭望過來:

    “哥哥,我們現(xiàn)在看起來……是不是很清白?”

    李承袂沒有立刻回應(yīng),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探手過去揉亂女孩子的發(fā)頂。

    人通常在什么情況下說清白?遭到攻訐,被指責(zé)不潔的時候。她到底年紀(jì)還小,否則決計不會試圖用“清白”來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

    而眼下,合適的距離,正常的音樂,微冷的氣氛,確實足夠清白,清白得像一對不熟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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