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要是覺得不想傷害他,大不了這遺骨我不要了,反正有龍筋一樣可以重塑肉身,只是塑出來的肉身,沒有加上那幾塊骨頭那么厲害罷了�!�
君上處處為我著想,知道我先前已經(jīng)對秦子望改觀了不少,并不想讓我為難,畢竟他不喜歡秦子望僅僅只是因為,他倆是情敵罷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別殺秦子望
“秦子望是藍澈的弟弟,這件事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他現(xiàn)在就在拜火殿里,不過我就見過他兩次,要是接下來有機會和他說說話,我想辦法去問問他�!�
我對君上回道,他對此似乎并沒抱有什么希望,點了個頭后,一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里。
“自己保重,乖乖等我�!�
君上走后,天很快就亮了,我依依不舍的躺在君上剛才躺過的位置上,滿心眼里想的都是他。
昨兒個回到天閣內(nèi)殿的時候,寧長卿就和我說了今天的任務(wù),是下山去找君上和百里無憂的下落,雖然已經(jīng)知道君上他倆已經(jīng)藏進了拜火殿里,我還是裝作啥都不知道的樣子,跟在了寧長卿的屁股后頭。
不得不說,君上和百里無憂這倆人,還是挺絕的,明明早就進了拜火殿,還拋下一團迷霧,讓拜火殿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外邊。
許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xùn),這回下山的人有不少,光是寧長卿手底下的,就帶了浩浩蕩蕩十來號人,還有一些個我沒見過的,從衣服上就能看出,在殿內(nèi)身份不低的一些人隨行。
君上和百里無憂掘的那條路,是拜火殿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雖然已經(jīng)派人連夜做了修補,卻還是能夠看出,前兩天在這兒,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
自從昨兒個懟完寧長卿,他對我的態(tài)度更是復(fù)雜了,就像是精神分裂,腦子不清楚的人一樣,一下兒過來,和我聊兩句天,一下兒又高高在上的,懶得搭理我。
要不是現(xiàn)在寄人籬下,我都懶得理他,我越是裝作獻媚討好的樣子去迎合他,他越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對待我,索性直接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沿,和我保持了距離。
這樣也好,反正知道君上大人就在拜火殿里,我有的是底氣,就算捅出簍子來,君上也會替我收場。
我跟著大隊伍,浩浩蕩蕩的在天山腳下找了又找,并未找出其他線索,他們留下了一批人繼續(xù)尋找,另一批人正要和寧長卿返回拜火殿的時候。
一輛雪車忽然從天山腳下疾馳而來。
車上坐著的,是許久未曾露面的秦子望。
拜火殿內(nèi),大部分人都知道秦子望和藍澈有些關(guān)系,地位不凡,一些個有眼力見的殿使,見到他來,更是客客氣氣的行了個大禮。
“秦少爺�!�
秦子望點了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寧長卿的身上。
寧長卿察覺到了秦子望的目光,面無表情的也行了個禮。
“秦少爺�!�
許是因為寧長卿前世捅了我一刀,秦子望礙于藍澈雖不好殺他,卻也給不出寧長卿什么好臉色來,居高臨下的瞪了他一眼。
“藍澈讓你過去一趟�!�
秦子望對寧長卿說道,寧長卿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
“祭司大人找我有何事?”
秦子望討厭寧長卿,簡直是寫在了臉上,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有何事你去了不就知道,我又不是藍澈肚子里的蛔蟲,你問我,我還能告訴你嗎?”
秦子望這么當(dāng)著這么多下屬的面,一點面子都沒給寧長卿,讓他有些下不來臺,奈何人秦子望就是有背景,就算寧長卿再不爽,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謝謝秦少爺,我這就過去一趟�!�
第二百六十六章
和秦少爺?shù)莫毺帟r光
寧長卿一走,秦子望的目光掃過剩下的這十來個人,直接出聲道:“你們回殿里去吧�!�
而后,秦子望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是那個凌一對吧?”
我突然被喊了聲名字,頭皮一麻,連忙點頭。
“是的秦少爺,我之前是跟著月大人的�!�
“你跟我走一趟吧,月知秋的死,還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了解清楚的�!�
秦子望說到這兒的時候,那些個朝著前面走去的人,紛紛側(cè)目回過了頭來,秦子望的臉色瞬間一冷,對著他們直接罵道。
“拜火殿的規(guī)矩是什么,你們是忘了嗎?”
“少言慎行�!�
“沒事就滾,再不滾我就讓藍澈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
秦子望這招狐假虎威,用的倒是厲害,像極了他秦大少爺,本該有的紈绔大少的氣質(zhì)。
只可惜現(xiàn)在的他,終身被禁錮在一席輪椅之上,即便道行不淺,卻還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沒到關(guān)鍵時刻,根本不亮出自個兒的本事來。
人全部都走了,偌大的雪地里,只剩下我和秦子望兩個人,他看著我的目光,倒也沒和善到哪去,反倒是有些生氣的問我一句。
“你到拜火殿來做什么?”
“秦大少爺找我,不是為了月大人的死因嗎?”我明知故問的反問他道。
他給了個眼神,示意我坐上雪車后,才回道:“是個屁,那月知秋把你師父抓過來,我早就想弄死她了�!�
“快點回答,早幾天前就想問你了,又不敢明著找你,怕藍澈起疑,你到拜火殿里干嘛來了?”
“我?guī)煾副蛔チ耍也粊砭人�,難道等著他去死�。俊蔽颐鎸η刈油�,沒有了初見時的害怕,兩個人坐在雪車上,反倒有種老友相見,特別輕松的感覺。
“你可以等著呀,我到拜火殿來,就是替你救師父來了�!鼻刈油麩o奈的嘆了口氣。
“你絕對是腦子進屎,被糞給糊了,稍微有點芝麻綠豆大的道行,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也敢到拜火殿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知道你會死的有多慘嗎?”
“我知道啊,但這世上,除了我爹,我?guī)煾负途�,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我的話音才落,秦子望的面色一涼,似乎有些不爽,君上被我當(dāng)成了親人,他卻什么都不是。
我瞧見他這樣,連忙又補充道:“嗯,秦大少爺也是我的親人�!�
可我這話一說,秦子望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就好像我是個油嘴滑舌的女人,在騙他一樣。
“咋的了,之前見著我不是要打要殺嗎?恨不得把我弄死?現(xiàn)在我?guī)土四銉纱�,就成你親人了?”
“你這么容易就被人接近嗎?”
“......”
我也不好說自己,在夢中瞧見了一些個關(guān)于他的記憶片段,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的糾葛竟然這么深,哪怕是他在癸嶺村里,一不小心讓王仙姑傷了我爸,我也對他恨不起來。
索性,我胡謅了個借口,對他回道:“那也不是,秦大少爺對我的情誼天地可鑒,咱倆成不了青梅竹馬,也能當(dāng)兄弟啊。”
“當(dāng)兄弟?”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兒說錯了,秦子望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說的越多,錯的越大,索性直接閉嘴。
“反正秦少爺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低,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謝謝秦大少爺?shù)年P(guān)心。”
“......”
秦子望不再說話,仿佛見到我之前,心里有千言萬語想和我聊聊,見到我之后,簡直是懶得理我了。
過了很久很久,秦子望覺得我倆獨處的時光來之不易,還是要珍惜珍惜,又有些拉不下臺階的喊了我一聲。
“沈凌音。”
“咋了?”
“有的時候,我真想打你�!�
“哦,你打呀,我又沒不讓你打我,你往死里打�!�
我把袖子一撩,直接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秦子望接過我的手,一把將袖子給拉了下來。
“這里是雪山,把手伸出來會生病的。”
“秦少爺,你人真是太好了!”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好?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我了?”
“嘿嘿嘿,我自個兒幾斤幾兩,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這世上比我好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秦大少爺自身條件這么好,只要您想,一片大森林等著你呢�!�
我狗腿的對他回道,秦子望實在拿我沒辦法的白了我一眼。
“沈凌音,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但你也別把自己看低了,這世上的女人是有很多,但是你只有一個。”
“看你這沒皮沒臉的樣子就想打你�!�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吃錯藥了吧
秦子望嘴上雖然這么說,看著我的目光倒是溫柔。
“沈凌音,你在拜火殿里,自己要當(dāng)心�!�
“好,我知道啦!”
叮囑完我,秦子望正要調(diào)轉(zhuǎn)車頭,帶我回到拜火殿,我急忙出聲。
“等等。”
“還有什么事?”他回過頭看我。
我輕咳一聲,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對他問道:“秦大少爺,我之前到您家閣樓上,不是瞧見了一樣?xùn)|西嗎?我......”
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秦子望的面色一冷,直接打斷我道:“沈凌音,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像賊一樣爬進我家,亂翻我的東西,現(xiàn)在還好意思提起這件事?”
我知道我之前那事,確實做的有些不對,但現(xiàn)在非常時期,我就是被罵的再慘,也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xù)說道。
“秦大少爺......我那也是為了找您嘛,您明明就在家里,我喊了您那么久,您都不吭氣,最后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能有什么辦法?”
“這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給您道個歉唄,閣樓里的東西,既然都讓我瞧見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
秦子望面露冷笑,斜了我一眼:“商量?你想怎么商量?”
“就是......就是......”
“能不能把盒子里的東西給我!”
我不敢提到君上的名字,把遺骨倆字模糊帶過。
秦子望的臉色更是冷的厲害,駕駛著雪車,朝著拜火殿的方向駛?cè)�,連一句話都懶得回我了。
眼瞧著距離拜火殿越來越近,我也算是豁出去了,對著秦子望又道:“秦大少爺,不是商量嗎,您倒是和我談?wù)剹l件啊!”
“我提了條件,你為了拿回君上的遺骨,就能答應(yīng)是嗎?”他話帶嘲諷的回道。
“我......”
“您提提試試唄,我們看著折個中啊�!�
“沈凌音,你唯一能和我商量,想做交易的條件,我很早之前就告訴你了。”
秦子望的這句話,直接把我后面想說的話語全都堵了回去。
我知道,他還是想讓我跟他走。
并且是心甘情愿,斷了這世上所有的交集,跟他到?jīng)]有人的地方,過完這一生。
他也清楚,就是讓我再轉(zhuǎn)世個十回,我都不可能答應(yīng)他這個提議,所以他也懶得將這個條件挑明,索性聊都不想和我聊下去。
“哎......”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秦子望那有些蒼白,帶著病態(tài)的側(cè)臉,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是在記憶里見到的,秦子望曾經(jīng)那意氣風(fēng)發(fā),眼里含星的樣子。
“秦少爺,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也不勉強了�!�
見我這反應(yīng)不像是欲擒故縱,秦子望不免有些詫異:“哦?這么容易放棄,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啊�!�
“君上和百里無憂已經(jīng)到了拜火殿里了,不出意外,這幾天就能把我?guī)煾妇茸�,君上和我提到,離開拜火殿之后,下一件事,就是去找你拿遺骨�!�
“我不想見到你和君上兵刃相見,兩敗俱傷的樣子,你們兩個,無論是誰贏了,我都不會開心的�!�
我的話中盡是滿滿的真誠,秦子望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動容,語氣里帶著一絲滄桑而又凄涼的對我回道。
“沈凌音,我真沒想到,我現(xiàn)在在你心里有這么高的地位啊。”
“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對不起子望哥哥
秦子望的話里帶著一絲嘲弄,聽到我的耳朵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對秦子望回道。
“秦子望,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首先是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其次才是我自己。”
“我又不是沒有感情的石頭,誰對我好,誰在騙我,我一目了然�!�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人,我心中對你有愧,也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能力可以對你做些什么彌補,所以有些可以阻止的事情,我當(dāng)然要盡可能避免�!�
我的話音落下,秦子望才回過頭,正眼的瞧了我一眼,有些好笑的反問我:“你知道那遺骨對君上有多重要嗎?只要有這東西,他重塑肉身后,再養(yǎng)養(yǎng)就能恢復(fù)曾經(jīng)那巔峰的實力�!�
“就算他心里有你,但在這種時候,他只有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力量,才能更好的保護你,你確定,他會為了你的一句話,就不和我兵刃相見,放棄這幾塊遺骨了?”
“君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
“你與他雖然不合,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想你應(yīng)該也很清楚,他說出來的話,答應(yīng)的事,不會食言�!�
聽到我這話,秦子望的目光一頓,嘲弄的勾了勾唇,不再說話。
雪車在這時,已經(jīng)即將駛?cè)氚莼鸬钅_下,他那幾個用紙捏出來的傀儡,也已經(jīng)站在下面等著秦子望了。
我知道,有些話現(xiàn)在不說,以后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秦子望�!�
“又有什么事?”
“我在紅蓮業(yè)火里,見到了我前世的殘念�!�
“所以呢?”
“她求我下次見到你,替‘她’,替前世的我,替我自己和你說一句,子望哥哥,對不起�!�
“......”
秦子望的渾身一僵,眼眶忽然有些發(fā)紅,卻又很快的,將自己的情緒藏了回去,久久沒有做聲。
直到我下了雪車,一步步的朝著拜火殿的臺階上走去,秦子望才忽然在我身后喚了我一聲。
“你等一下�!�
“嗯?”
“你剛才和我談的事情,我考慮考慮�!�
我的呼吸忽然慢了半拍,幾乎是用那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秦子望,奈何那幾個紙人已經(jīng)坐上了雪車,我只能在茫茫的血海里,望著秦子望那遠(yuǎn)遠(yuǎn)離去的背影。
“謝謝你,秦子望�!蔽以谛睦镙p聲的對他說。
曾經(jīng)在癸嶺村里,秦子望對于君上的仇恨,我依然歷歷在目,只要提到君上,他都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
雖然只是考慮,但他能做出這么大的讓步,確實很難很難。
等我回到天閣內(nèi)殿的時候,寧長卿已經(jīng)從藍澈那邊回來了,他難得清閑的坐在院子里的涼亭上,手中捏著一枚白色的棋子,在與自己博弈。
見到我回來,他輕輕側(cè)目,對我問出一句。
“你這易容后的模樣,秦子望之前見過,對嗎?”
“你為什么這么問?”
“他向來不管拜火殿的事,就算是十個月知秋死了,他的眉毛都不會顫一下,在這世上,只有你和藍澈的事,他才會有心思去管�!�
似乎早在秦子望親自現(xiàn)身,讓他去見藍澈的時候,寧長卿已經(jīng)識破了秦子望的目的。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是打算去藍澈那邊稟報一下,我和秦子望會面的事,直接把我的身份捅出來,還是想和我談點什么條件?”
第二百六十九章
暗中幫我的人
自從和寧長卿敞開天窗說亮話之后,但凡和他說兩句話,我就忍不住想懟他,看他那副虛偽的模樣就討厭的不行。
時間一長,寧長卿被我懟的似乎也有些忍不下去了,眼神彷徨的望著我問出一句:“你和我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嗎?”
“難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小人?”
“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心里不該很有數(shù)嗎?”我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寧長卿的神色有些恍惚,就連手中的白棋都拿不穩(wěn)了,只聽“哐當(dāng)”一聲,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本是黑子被包圍的棋面,恰巧因為白子的落下,打開了一線生機。
“確實,我本來就是個小人,沒什么好與你辯解�!�
寧長卿起身,正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才走沒幾步,卻又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叫住了我。
“喂�!�
“我沒有名字?”我不耐煩的回過頭,總感覺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太靈光,老是和我聊點廢話,就像是巴巴著非要找點由頭和我說話一樣。
“你要怎樣才會不恨我�。俊�
寧長卿說完這話,我有些無語的對他翻了個白眼,反問他道:“寧大人,您不該是個很灑脫的人嗎?”
“你為了給自己一個幫我的借口,非要在賭館里和我賭上一把,幫完了還要提醒我不要多想,咋現(xiàn)在變臉比翻書還快��?”
見我這反應(yīng),寧長卿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直接吞了回去,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我又道:“你就不好奇,藍澈今天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嗎?”
“你想說就說啊�!�
“他問我,你是不是在拜火殿里藏了人,為什么你明明就在拜火殿的眼皮子底下,羅盤和圣火都找不到你的下落�!�
他這話聽到我的耳朵里,不免讓我覺著有些好笑。
“我前世那么把你當(dāng)自己人,你該背叛還是背叛了,我在拜火殿里,到底有沒內(nèi)應(yīng),你會不清楚嗎?”
“還是說,你剛才那副對不起我的樣子,是在為接下來做鋪墊��?”
“我真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像你這樣,給別人當(dāng)狗能當(dāng)?shù)倪@么開心的,到現(xiàn)在了,還想打探我的情況。”
先前該懟的該罵的,我都罵了,試探過寧長卿對我的底線后,我對他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被我罵的這么難聽,寧長卿也不生氣,自嘲的笑了兩聲。
“我在你眼里還真是一無是處。”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藍澈,如若沒有就沒有,若是有,我為你感到高興。”
“能屏蔽藍澈的羅盤,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要屏蔽圣火,在這拜火殿里,真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哪怕是秦子望,興許都沒這個本事�!�
寧長卿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在套我的話,還是在關(guān)心我了。
但他說出這話之前,我一直以為是秦子望在拜火殿里暗中幫我,如若秦子望都沒這個本事,那這拜火殿里,難不成真有一個大人物,暗中幫著我?
我可以肯定,我不認(rèn)識拜火殿里的長老,圣女和藍澈恨我入骨,也絕對不可能幫我。
那幫我的人......
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道聲音,是我那日接受火焰洗禮時,遇到的老者,他既然能夠看守圣壇,想必在拜火殿里的職位不低,難道是那個老人在幫我?
第二百七十章
變臉的男人
想到這里,我對寧長卿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對他答出一句:“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要是不清楚,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你洗干凈耳朵聽好了�!�
“這拜火殿,曾經(jīng)是屬于我的,紅蓮業(yè)火也是我?guī)У桨莼鸬罾飦淼臇|西,雖然我對拜火殿沒有什么興趣,但藍澈和圣女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親手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寧長卿聽到我這話,震驚的直接瞪大了眼,“這就是藍澈和圣女,非要將你趕盡殺絕的原因嗎?”
“咋了,這么驚訝,覺得自己站錯隊,想站回來了?”我故意嘲諷他,他也不說話。
裝完了逼,我心里爽的不行,朝著寧長卿走去,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出一句。
“你要是覺得想站回來,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畢竟你的命,曾經(jīng)是我救下的,我不介意再給你一條命�!�
也不知道寧長卿有沒對我說動,緊抿著唇,并未回答。
“但是給你這個機會之前呢,我想找你打聽一個人�!蔽医又值馈�
“你說�!�
“圣火壇里有個老者在把手,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的這話一出,寧長卿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問我,為什么要打聽這個老者,卻又看我的態(tài)度,不像是會搭理他的樣子,索性乖乖閉嘴,不往下問了。
“我去圣壇洗禮過兩次,也帶過一些下屬去過那里,曾有幸聽過這個老者的聲音,但他從未露面,并且,對于每一個去到圣壇里,烙下紅蓮業(yè)火印記的人,他好像都不太歡迎。”
“我在拜火殿這么多年,一些個藏在暗處的大人物,就算沒見過,我也稍稍聽過藍澈和圣女提起,唯獨這個老者,就像是隔離在外的人一樣,除了知道圣火壇上,有這么一號人,其余的消息,聞所未聞�!�
“依我天仙之境的實力,聽到他說話,依舊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所以我推測,他的修為可能不在圣女和藍澈之下�!�
竟然這么厲害?
我微微有些詫異,卻沒表現(xiàn)出來,畢竟寧長卿說的這話,我還是信的,和這老者只遠(yuǎn)遠(yuǎn)地接觸過那么一回,給我留下的印象,和寧長卿說的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
“你有沒辦法,讓我再去一次圣壇,不洗禮也沒關(guān)系,我想見見那個老者�!�
聽到我這話,寧長卿苦笑道:“圣壇下面,一直有人把守著的,若非有正當(dāng)?shù)睦碛�,任何一個靠近那邊的人,都會上報到大祭司那邊去�!�
“我在拜火殿里也呆了一百多年了,那個老者似乎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露過面,就算你真的到了那里,也不可能見到他的。”
“......”
哎,雖然我嚴(yán)重懷疑,是這個老者在背后幫了我大忙,但要是見他一面,得出那么多事,還是沒有太大的必要。
畢竟這拜火殿,終有一天,我還是會堂堂正正,以我自己本來的面貌上來的。
“行吧,你明里暗里的投誠了這么久,我就信你一回,這些天里,我在拜火殿可能會有大動作,所以藍澈那邊,要是有什么事兒,麻煩你提前通報我一聲�!�
我拍了拍寧長卿的肩膀,說完這話正要走,他卻忽然拽了我一把。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
我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寧長卿竟然往我的手里,塞了一把鑰匙和一塊令牌。
“你的大動作,應(yīng)該是要去救你師父對吧?”
“等你救了你師父,凌一這個身份,我想你也不會再用了�!�
“正好你現(xiàn)在是我手底下的人,潛伏了這么久,要是把我的令牌和鑰匙偷了倒也說得過去。”
我看了眼手里的令牌,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
“嗯?突然明著幫我了?”
“你咋突然想開了的,就因為我剛才說的那番話?”
寧長卿被我懟的,臉色極不好看,卻還是饒有耐心的對自己辯解道。
“有些話,我現(xiàn)在不能對你說,所以你怎么看我都沒有關(guān)系,我比誰都希望你能活下去,所以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希望我活下去這種話,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和我說,我都能信一信,但對于寧長卿這種,前世捅了我一刀,還背叛過我的人,就算他表現(xiàn)的再真誠,我心里都會打一個問號。
見我毫不掩飾的將懷疑寫在臉上,寧長卿早已習(xí)慣,甚至還對我叮囑道。
“你師父被我換了個地牢,待遇會比之前的籠子好上不少,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新的牢籠就在之前的鳥籠邊上,你直接去就好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君上太霸道
討厭歸討厭,但他替我照顧我照顧老頭這事兒,實實在在的是幫到我了,我還是對他投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謝了�!�
回到房間后,我將寧長卿給我的東西藏好,剛一打開房門,就見到床上躺了個像是天神下凡的男人,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拿著我給他的那張地圖。
月光輕輕透過窗子灑下,落在他的身上,將他襯的就像畫中走出來的男人,著實驚艷到了我。
驚艷過后,縈繞在我心尖的,是濃濃的恐懼!
我飛快的關(guān)上房門,禁閉窗子,臉色發(fā)白的朝著君上的方向走去。
誰知這一切的作俑之使,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你回來了啊。”
瞧著君上這悠閑的態(tài)度,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還好我回來了!這兒是哪你不知道嗎?窗戶都沒關(guān),你就這么躺著,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唔,發(fā)現(xiàn)我的,悄悄殺了就好。”
“誰讓他打擾我等你了呢?”
“???”
君上和百里無憂摸透了拜火殿的地形之后,真的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我那顆緊張的心,簡直都要被嚇的驟停過去了!
“你晚上過來,是又想陪我睡覺嗎?”
“不是說好了,離開拜火殿之后再見面的嗎?”
“你不想見我��?”君上把手中的羊皮地圖放下。
我又氣又羞著臉的回了一句:“想。”
“我也想呀,所以沒忍住就過來了,反正離得不遠(yuǎn),正好和你說一聲,明天準(zhǔn)備動手了�!�
“這么快?”我驚訝道。
“正好那寧長卿,不是把鑰匙和令牌都給你了嗎?”
“......”
“所以我和他剛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是,你對他的態(tài)度我很滿意。”
“我讓你點評這個了嗎?”
我真是拿君上沒有辦法了,才一靠近床邊,他更是大手一攬,直接將我抱進了懷里。
“你干嘛?”
“沈凌音,我想你了�!�
“你剛才說過了�!�
“說過就不能再說了?”君上霸道的看了我一眼。
對于他,我實在是越來越?jīng)]有辦法了。
“行,你說你說,讓你說個夠�!�
“我不說了�!�
“......”
“你還是變成一條蛇的時候更可愛一點�!�
君子一聽這話,臉上忽然揚起一抹傲嬌。
“變成蛇不能抱你,不變。”
我斗嘴斗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被他抱著還挺舒服的,干脆也不和他‘計較’了,朝著床上一躺,拿起枕邊的地圖,對他問道:“你剛才一直盯著這個干嘛?”
“我在想,你畫畫是誰教的,好好的一條龍脈,能讓你畫的這么亂七八糟�!�
“所以你看不懂地圖上畫的是啥?”
“能�!�
“能看懂就行了,我又不是寧長卿那種變態(tài),沒事天天在房間里畫我的畫像�!�
我這話一出,君上的臉都黑透了,沉著聲音的問我:“他天天畫你?”
“不知道......畫的挺嫻熟的,應(yīng)該沒少畫吧�!�
“早知道那天在集市,把他的手砍了�!�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下回見到再砍也一樣。”
這君上還真是霸道,人家就畫了畫我,臉都能黑的這樣。
“別,寧長卿在拜火殿也算身居高位,現(xiàn)在愿意幫我,怎么說也是條暗線,留著比廢了強。”
“幫了你兩次,就舍不得殺他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行動
君上的話里,帶著一股醋味,我之前是真沒發(fā)現(xiàn),君上大人竟然這么能吃醋。
“哪有,該報的仇肯定要報,但在報仇之前,寧長卿竟然為我所用,那就讓他發(fā)揮最大的價值呀�!�
“小姑娘長大了,現(xiàn)在學(xué)會腹黑了�!本线@才滿意的挑了挑眉。
他這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話,讓我忍不住白眼連連。
“說的好像我以前很笨一樣�!�
“不笨不笨,你就是心太軟,天色也不早了,快睡吧,養(yǎng)好了精神,明兒個玩?zhèn)大的�!�
君上的話里,帶著濃濃的霸氣,仿佛所有的一切,早已勝券在握。
我被他直接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我的腰肢,一股好聞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君上已經(jīng)不在了,我才從床上起身,門外便響起了“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揉著惺忪的倦眼,將門一開,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是面色嚴(yán)峻的寧長卿。
“有事?”我對他問道。
“你的人來了,天還沒亮就大鬧了天牢�!�
“嗯?我?guī)煾副痪茸吡耍俊?br />
“差一點�!�
“為什么差一點?”我的呼吸一緊。
寧長卿這才對我說道:“藍澈又不是傻子,知道你潛進了拜火殿,君上和百里無憂就在山下虎視眈眈,這些日子里,拜火殿上上下下戒嚴(yán),天牢外邊,更是設(shè)了層層阻礙,基本上殿內(nèi)的高手,每天都要輪番去到牢前守夜�!�
“你怎么不早說?”我急的連忙跑回房間,披上了外衣。
“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放心吧,人沒救走,君上和百里無憂也沒被抓到,不知道躲在天牢的哪個角落呢,你和我一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