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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臥室燈光大亮,清晰將他的動作印在她眼中。

    程方秋下意識地想往后躲,但是他虛虛跪坐在她腰腹間,沒用力,可卻依舊讓她動彈不得,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逆著光,一雙狹長的眼卻十分亮,精致的眉眼染上一絲惑人的情谷欠,容易讓人一不小心就跟著陷進去。

    極好的皮相配上他漸漸裸露在外的絕頂身材,讓程方秋不得不承認體內正有一團火氣正在亂竄,稍不留神,可能就會愈演愈烈,到最后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正在她癡癡望著他的時候,周應淮脫衣服的動作一愣,然后輕笑道:“秋秋,皮帶幫我解一下�!�

    “��?”程方秋回過神,指腹下意識地捏住身下的床單。

    他無奈勾唇,“這樣快一點兒�!�

    她臉色爆紅,他,他什么意思?說的好像她很急一樣!明明突然發(fā)起攻勢的人是他好不好,而且他想快一點兒,怎么不快點兒解他那該死的扣子?

    慢吞吞的,勾引誰呢!

    她腹誹歸腹誹,但是手指卻顫顫巍巍地朝著前方摸索而去,男士的皮帶跟女士的有些許的不同,好在原理差不多,她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解開了。

    正想收回手,他又開口了,這次嗓音格外低啞,帶著輕輕的誘哄。

    “秋秋,還有扣子和拉鏈。”

    她指尖一頓,紅著耳朵繼續(xù),剛碰上去,就慫了。

    “你那么久沒吃東西,肯定餓了,我在廚房給你準備了吃的,我先……”程方秋收回手,避開他的視線,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然后一邊說著,一邊要往床下跑。

    但是到了嘴邊的肉,周應淮怎么可能放過。

    他勾住程方秋的腿彎,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兩人瞬間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他的工裝上衣因此滑落,掛在臂彎處,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肌,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

    “做完再吃�!敝軕撮L指勾住碎花布料的一角,程方秋還沒來得及阻止,下面一涼,隨后便被溫熱的指尖所代替。

    驀然被入侵,她秀氣的眉毛頓時皺在了一起,想伸手推開他,但是下一秒手就被他空著的另一只手給摁住控制在床頭。

    他一寸一寸越探越深,越探越多,程方秋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唇角不自覺地溢出一抹難耐的輕口亨。

    尤其是頭頂開著的燈,晃得她腦袋更加昏昏沉沉。

    雙腿隨著他的動作不自覺地曲起,白皙泛粉的膝蓋在他腰間蹭來蹭去,想阻攔他的愈發(fā)放肆,誰知道卻被他趁機抓住腳踝,抬高了腿。

    架在他肩膀上的瞬間,什么都在光照下無處遁形。

    “不,不要�!�

    程方秋扭動著腰身,羞憤欲死,周應淮這個王八蛋!

    但是這點兒力氣,放在他眼中,明顯是微不足道,反倒讓他眼尾的那抹紅更加魅惑,他下意識地收回手扣住她腰窩,不讓她亂動,但是雙手得到自由的她,哪能任由他擺弄,抓住一旁的枕頭朝著他扔過去。

    周應淮一把抓住枕頭,手中的晶瑩水漬不可避免地蹭在上面,在灰色枕套上留下一個個深色印記。

    “秋秋。”他還以為她被他弄疼了,劍眉微皺,還沒來得及說出道歉的話,就被她摁住胸膛推倒在床尾。

    兩人身位來了個調換,程方秋雙手靈活地解開剛才沒解開的扣子和拉鏈,露出里面黑色的短褲,然后拍了拍他的大腿,命令道:“腿抬高一點兒。”

    周應淮不明所以地乖乖照做,就見她扒了他的褲子。

    她這是想自己來?

    想了想那個畫面,他眸中閃過一絲晦澀,期待的抬起眼睫看向身前的女人,燈光有些刺眼,他瞇了瞇眼,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她的表情。

    不是預料中的羞澀和緊張,而是……

    得意?

    “求我,我就去關燈�!背谭角锞痈吲R下,墨色長發(fā)沒擦干還在往下滴著水,水珠順著發(fā)梢,打濕了白襯衫,讓寬松的版型變得有些緊身,勾勒出她玲瓏妖嬈的曲線,散發(fā)著女性獨有的魅力。

    她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透著得逞后的快意。

    聞言,周應淮只是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眼底爬上絲絲縷縷的笑意,但面上卻不顯,假裝不好意思地用枕頭稍稍遮住腰間蓬勃,緩緩開口求饒:“秋秋,求你。”

    程方秋輕哼一聲,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想去關燈,只是腿一軟,差點兒摔下床。

    周應淮見她折騰半天,還沒關上燈,沒了耐心,幾不可察地嘆口氣,快速起身將燈關上,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摟住她的腰身,吻了下去。

    兩人都剛洗漱完,唇齒間彌漫著相同的香味,隨著糾纏,那股香味緩緩變濃,沒一會兒整個室內都像是染上了這種味道,旖旎又瀲滟,讓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周應淮將人抱在身上,有些兇狠地去纏她的唇舌,等到人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著這個姿勢偷偷往里面擠,但是剛實施沒多久,就被她發(fā)現(xiàn)了。

    她紅著臉要往后躲,但是卻被他掐住腰摁在懷里。

    “就這樣,好不好?”周應淮的尾音上揚,像是濃茶熏染過的沙啞,低沉悅耳,自帶一股慵懶痞氣的勁,砸在她耳邊,讓人心里一緊。

    說完就過來吻她耳朵,他的手還在她尖尖兒上作亂,一套連環(huán)招數(shù)用下來,勾得她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程方秋抱緊他的腦袋,白皙的臉龐上染上綺麗的紅暈,胡亂地點頭應下,緊接著他緩緩躺下,把主導權讓給她。

    她難受地蹙著眉,覺得現(xiàn)在的狀況比剛才燈光大亮的時候還讓人羞恥。

    周應淮手指纏繞著她的一縷發(fā)絲,看上去氣定神閑,但脖頸上凸起的青筋卻暴露了主人真實的情緒。

    她動作緩慢,輕垂腦袋的時候,黑色發(fā)絲掙脫掉他的手指,隨后輕柔掃過腹肌,勾起酥麻的癢意,臥室內十分安靜,兩人也默不作聲,只能聽見一重一淺的兩道呼吸聲。

    到了最后兩人出了一身汗,但是眸中的舒慰卻是實打實的。

    見她像是終于完成任務一般呼出一口氣,然后再無動作,周應淮扣住她腰窩的手忍不住摩挲了兩下,只覺得喉間格外干澀,他柔聲哄道:“動一動�!�

    話畢,想到什么,又勾唇補充了一句,“試試新買的床�!�

    程方秋心口怦怦跳著,猶豫兩秒,抬了一下腰身,剛動,就聽到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

    似乎很是喜歡?

    黑暗中,她感受到他在直勾勾盯著她,緊張之下,指甲在他腹肌上摳出一道痕跡,這處本就敏感,周應淮輕嘶,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他另一只手則是扣在她腰間,引導她該怎么做。

    與昨夜不同,這個姿勢對于她來說有種奇妙的感覺,想必對于他也是如此,兩人都被撩撥得身體越來越燙。

    細腰在空中上下起伏,像是不久前掉落的薔薇花瓣無處可依。

    “秋秋。”他最是知道怎么讓她心甘情愿沉溺,薄唇輕啟,無數(shù)遍呼喊她的名字,鉆進耳中,讓人欲罷不能,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程方秋眼神迷離,揉了揉酸軟的腰肢,累得俯下身子,將頭埋進他的脖頸間,嬌氣哼唧:“沒力氣了�!�

    甜軟的香氣噴灑在鎖骨上,周應淮側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翻身調轉兩人的位置,嗓音繾綣道:“老婆,腰抬高一些�!�

    這個時候,她乖的像是沒脾氣,任由他將枕頭塞到腰下。

    但不得不說,確實舒服了不少。

    地板上散落了不少衣物,大半個床單垂在地上也無人關心,他只顧著纏著她繼續(xù)試這新買的床。

    質量的確不錯,就算再怎么放肆晃蕩,也不會產生令人尷尬的嘎吱聲。

    胡鬧了半宿,他才抱著她進了廚房,程方秋沒有多少力氣,掛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半天,才在他的哄聲中擠出一絲耐心,指揮他按照自己的指示做著番茄酸湯面。

    香噴噴的面出鍋后,程方秋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睡意消散了些。

    周應淮笑了笑,抱著她來到餐桌上,一口一口輕柔地喂她吃。

    “秋秋,謝謝。”這種被記掛著的感覺讓心口滑過一絲暖流,周應淮貼在她耳后輕聲說道,灼熱的氣息燙得她肌膚微微顫栗,不由往旁邊躲了躲,然后嬌嗔他一眼,陰陽怪氣吐槽道:“我看你是一點兒都不餓�!�

    在忙了一天,餓了半天的情況下,還能纏著她,勾著她做這么久那檔子事。

    這什么體力?什么精力?簡直不是人!

    “怎么不餓?”只不過,他一回來先看見的是另一頓大餐,所以才選擇先喂飽……

    再喂飽肚子。

    程方秋沒聽出他的意有所指,感覺吃飽后,就扭頭躲開了他投喂過來的面條,轉而看向桌子上放著的薔薇花,數(shù)量不少,能種滿一小半陽臺。

    她仔細看了看,其中還夾雜著兩株山茶花樹苗。

    “你這是把人家家里薅完了?”

    周應淮正在吃面,等把嘴里的咽下去,才回道:“沒有,他新娶的媳婦兒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所以基本上全讓我拿回來了�!�

    “不喜歡,家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程方秋從中聽出了不對勁。

    別人家里的事情,周應淮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那個同事說了幾句,便道:“是他前妻種的,他新娶的媳婦兒不喜歡,一直鬧著要全部扔出去,我同事舍不得,見我要,干脆都給我了�!�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這么多漂亮的薔薇花都成了燙手山芋。

    “咱們還是重新買些花去種吧�!彪m然很可惜,但是程方秋在得知前因后果后,覺得有些膈應,這都是別人的“眼中釘”,種在他們家算怎么一回事。

    周應淮聽了她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妥。

    “我事先不知道�!敝軕窗櫫税櫭迹撬赖脑�,怎么也不會去開這個口。

    他們都不想卷進別人家的愛恨情仇當中去,尤其是同事家的。

    “那這些花怎么處理?”

    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頭疼。

    好在第二天,這個問題就有人替他們解決了。

    中午他們還在吃飯的時候,突然門被人敲響了,周應淮起身去開門,見到來人,有些驚訝,但還是喊道:“嫂子。”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來是想要回那些花�!币坏琅暰従忢懫�,透著些許疲憊。

    程方秋順著聲音看過去,在看清那人的樣貌后,瞳孔微微放大。

    第41章

    再遇

    門口的女人穿著一條淺湖藍的方領長裙,

    腰間做了些許褶皺的設計,配上白色的蕾絲邊,完美地修飾了她的腰身,

    她個子不矮,

    再加上穿著一雙帶跟的小皮鞋,

    顯得高挑又瘦削。

    初見時的長發(fā)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fā),

    發(fā)尾或許是燙過,帶著微卷,

    她在頭上戴了一枚白色的發(fā)夾,

    洋氣又時髦。

    她亭亭玉立站在那兒,

    似乎是瘦了些,

    一張瓜子臉又尖又小,

    單眼皮微微耷拉著,

    顯得清冷的眉眼愈發(fā)透著一股寒意。

    “徐琪琪?”腦海中冒出這個名字,程方秋下意識地呢喃出來。

    原本心情不佳的女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后,

    倏然抬起了頭,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不可置信。

    徐琪琪更是瞪大了雙眼,一片死寂的眸中煥發(fā)出新的光彩,

    她對程方秋這張臉可謂是記憶尤新,

    原因無他,她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而且她還給自己設計出了獨一無二的婚服,

    印象便更加深刻了。

    “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了�!�

    程方秋也有些驚喜,同時頗有些感嘆緣分的奇妙,

    本以為在恩川縣的供銷社匆匆一別,兩人這輩子都不會再產生交際,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再次見面,還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餐桌上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周應淮聽出她們是認識的關系,暫時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側身讓出門口的位置,請徐琪琪進門,后者也沒客氣,當即進門,和程方秋面對面站在一起。

    “是啊,真的沒想到�!�

    “你就是周同志剛娶的老婆?”這個時間點,兩人單獨在一起吃午飯,徐琪琪只是稍微轉動了一下腦子就想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程方秋點了點頭,也猜出了徐琪琪的身份,余光不由瞄向放在墻角的薔薇花,嘴上卻不忘回答:“嗯,我前兩天才來廠里�!�

    “真是可惜,早知道你是周同志的對象,我當時就應該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宴,你不知道那天你幫我設計的衣服有多好看。”只要一想到當時驚艷眾人的場景,徐琪琪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可想到什么,眼中的光又黯淡下去。

    再好看有什么用,他還不是沒有多看她一眼。

    程方秋聽見她的話只是笑而不語,當時她和周應淮還沒在一起,而且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更何況現(xiàn)在遇見也不晚,聽到她十分滿意自己出的主意,程方秋眼眸彎了彎,心中蔓延出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兩人說起來也不熟,重逢的喜悅散去,就有種說不出的尷尬彌漫開來。

    徐琪琪轉了話頭,提起來的目的,“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答應給你們了,今天又要回去。”

    提起這個,徐琪琪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沒事�!毙扃麋饕鸦ㄒ厝�,程方秋舉雙手雙腳贊同,當即使喚周應淮去找一個袋子把花裝起來,“你拿不拿的動?我讓他幫你搬回去�!�

    徐琪琪連忙擺手,“不用,我騎自行車來的�!�

    “那好吧�!背谭角稂c了點頭,沒再多言,只是眼神卻忍不住好奇地朝著徐琪琪多看了兩眼,她眼中是難掩的疲態(tài),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再結合周應淮跟她說的那些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周應淮說他同事新娶的妻子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同事前妻種的那些花,如今周應淮把花要走了,徐琪琪不應該高興嗎?怎么還會主動上門把花要回去?

    難不成這對夫妻昨晚因為這件事大吵一架,然后徐琪琪為了求和,所以才……

    想到這個可能性,程方秋不禁皺眉,既然徐琪琪老公心里還裝著前妻,娶徐琪琪干什么?這對誰公平?

    可這個年代的婚姻大多講究湊合著過日子,沒有感情就直接結婚的也不在少數(shù),更何況這是別人家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她也沒立場,沒資格多管閑事。

    程方秋深吸一口氣,挪開了視線,轉而邀請道:“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謝謝,我吃了才來的。”

    徐琪琪擺手拒絕,沖著程方秋彎唇笑了笑,見到對方眸中的善意,一頓,然后笑得更加真切,“我也剛嫁到廠里沒多久,沒什么朋友,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以后可以過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背谭角镆残α�,誰不喜歡跟長得好看的小姐姐做朋友呢?

    周應淮很快就把薔薇花用大袋子裝好,徐琪琪也提出了告辭,房門關上,屋內恢復了寂靜。

    “你們之前見過?”他關上門,順勢攬住程方秋的腰身往餐桌的方向走,話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嗯�!背谭角锉銓⒅芭阒虝曰ㄈコ抢镞x布料,又是如何在供銷社遇見徐琪琪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起來,那天周應淮也在,只不過那時候幾人分開行動了。

    想起什么,她一臉意味深長地瞅了周應淮一眼,拉長尾音道:“那時候某人好像是在偷偷摸摸給我買手帕?”

    聞言,周應淮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耳尖倏然爬上一抹薄紅,看著她捂著唇偷笑,無奈地勾起唇角,“快吃飯,吃完去拍照片。”

    “哦。”程方秋難得見他羞赧,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昨天晚上太過放肆,折騰到后半夜才睡,兩人早上都沒能起得來,早飯沒吃,午飯周應淮就做得格外豐盛些,對,沒錯,全都是他做的,程方秋直到飯快做好了,才被叫起來洗漱。

    鬼知道,當時她看見餐桌上擺放著的菜肴時有多震驚。

    青椒肉絲,辣子雞丁,麻婆豆腐,番茄雞蛋湯,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要不是吃飯中途被徐琪琪打斷了,程方秋估計早就炫完一碗米飯了。

    她是真沒想到看上去矜貴又冷峻的他廚藝會這么好,簡直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了!

    “有你是我的福氣,嗚嗚嗚,我家淮哥哥怎么這么會做飯,我太愛你了。”

    “這個雞肉又香又嫩,這個豆腐好入味啊……”

    程方秋這張小嘴像是抹了蜜一般,夸人的時候會直勾勾望著他的眼睛,并且直擊要害和重點,讓人一點兒都不覺得虛假,反而認為她十分真誠實意。

    “好吃就多吃一點兒,下次還給你做。”周應淮明顯很是受用,給她挑完菜,又用空碗給她盛湯,將她伺候得妥妥帖帖。

    *

    這段時間天氣都很炎熱,大中午烈日更是刺目。

    徐琪琪不由加快了騎著自行車的速度,但是余光瞥見在車籃里面隨風搖曳的薔薇花,又覺得刺眼的很,心里堵得慌,臉色不禁難看了兩分。

    “這不是副廠長的夫人嘛?這么熱的天,她上哪兒弄的花?”

    路上有人看見徐琪琪,不由驚呼了一聲。

    旁邊的人也看到了,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道:“你沒聽說副廠長家里那點兒事?”

    “什么事�。俊�

    那人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只是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又有誰知道呢?

    徐琪琪不知道有人在討論她家那點兒破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等到了家門口,就直接停了自行車,拉開院子的門,將車推了進去,她一向愛美,受不了身上汗涔涔的,便拿出了帕子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等擦完,視線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庭院花壇里那光禿禿的幾個泥坑,太陽大,泥土被曬得干裂,便顯得更難看了。

    她皺起眉,提起車籃里的袋子,將里面的薔薇花面無表情地全倒在地上。

    淡粉色的花瓣頓時灑了一地,看上去絢麗又凄美,像極了她老公藏在樓上書房照片里的人。

    薔薇花好看,她曾經也是極其喜歡的,可自打喜歡上他后,她便再也不喜歡了。

    徐琪琪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靜默片刻,她轉身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水壺,將那些泥土打濕,然后蹲下身,親手將那些薔薇花一株株栽種進去。

    薔薇花莖上長有鉤狀皮刺,她沒戴手套,那些刺扎進她的皮膚里,沒一會兒就遍布了血痕,幾乎是毀了她漂亮的手。

    可徐琪琪卻像是察覺不到疼一樣,直到將薔薇花和那兩棵山茶花栽種完畢,方才停手。

    做完這一切,她緩緩勾了勾唇。

    *

    “換衣服出門了�!�

    周應淮洗完碗從廚房出來,就看見程方秋正盯著手中的東西發(fā)呆,聽到他的聲音后像是嚇了一跳,然后猛地將東西藏在身后,好半天才應答:“好。”

    見狀,他腳步一頓,視線下意識地朝著她身后看了一眼,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你拿的什么?”

    程方秋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沒什么�!�

    “嗯,快去換衣服吧。”周應淮像是沒放在心上,徑直越過她,走向了臥室,程方秋松了口氣,剛把手從背后拿出來,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幽幽的嗓音,“你做的?給我的?”

    沒想到他會突然去而復返,程方秋驚得手一抖,手中的東西差點兒掉在地上,幸好他眼疾手快伸出手給接住了。

    “你走路沒聲的嗎?”程方秋先發(fā)制人,想從周應淮手中將其搶回來,但是他長手長腿,側身往旁邊一躲,就輕輕松松避開了她的手。

    周應淮唇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揚起手中的東西,再次問道:“你做的?給我的?”

    那是一個藍色香囊,簡簡單單沒繡任何圖案,本來也稱不上美丑,但是邊緣處那些歪七扭八的縫合針線卻平白打破了這份平衡。

    說真的,要是可以,程方秋非常不想承認這是自己親手做來送給周應淮的,因為這東西在她眼中屬于丑到送不出手的程度,所以雖然早就做好了,但是一直壓箱底放著,沒給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香囊居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行李里面,要不是她剛才整理東西,估計還發(fā)現(xiàn)不了。

    仔細想想,應該是出發(fā)前丁夕梅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隨手和衣服一起塞了進來。

    程方秋咬住下唇,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還是點了點頭,隨后臉頰驟然升起一抹紅,迅速蔓延至耳根,一張芙蓉面如春水般蕩漾,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又一眼。

    “做的丑死了,不想送了。”

    說完,她又想去搶,卻被他摟住腰身,禁錮在了懷里,周應淮眸光很亮,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愉悅,緩緩道:“我覺得好看,我想要�!�

    她嫌棄丑的香囊,卻被他視若珍寶一樣握在掌心。

    程方秋那又長又密的睫毛顫了顫,只覺得胸口的位置有只小鹿在里面歡快跳動,平白擾亂她的心緒,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只化作一句:“你喜歡就給你了�!�

    然后猛然掙開他的懷抱,逃似的跑向臥室,“我去換衣服了。”

    周應淮站在原地,看著她關上房門,隨后才垂眸看向手中的香囊,眼底蕩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心尖如同裹了蜜般,甜滋滋的。

    別看她每次說話都嬌滴滴地撒嬌,聽上去沒個正經。

    可實際上但凡她答應他的,都做到了。

    沒多久,程方秋換好衣服出來,就瞧見那個香囊被周應淮掛在了腰間,小小的一只,隔得遠去看其實也看不出美丑,甚至掛在他身上,還有種反差感的可愛。

    只是瞧了一眼,程方秋剛降下溫度的耳尖就又開始滾燙起來,她沒好氣地開口:“要是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看見了又怎么樣?他們都還沒有呢”周應淮冷峻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得意,語氣更是微微上揚。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要是他們問起來,你千萬別說是我做的�!�

    這么丑的香囊,簡直是有辱她的名聲。

    聞言,周應淮沒作聲,就代表著沒答應,他老婆親手給他做的驅蚊香囊,為什么不能說?當初那些人可沒少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媳婦兒今天給他做了什么湯,做了什么衣服……

    他如今也有了。

    程方秋不知道周應淮在想什么,看時間不早了,趕緊催促他出門。

    照相館省城有很多家,但是最出名的還是要當數(shù)紅夢照相館,這家已經有了三十多年的歷史,手藝好,服務好,聽說用的相機都是國內目前最好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就沒有人說不好的。

    就是價格要比普通的照相館要高一些,但還是有很多人為此買單。

    周應淮沒在榮州這邊拍過照片,還是專門問了趙志高才定下的這家,趙志高是土生土長的榮州人,他的話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程方秋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她前世幾乎每天都在跟各種各樣的相機打交道,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就沒再碰過,不提還好,一提就心癢的厲害。

    就算不能上手,看看也好。

    第42章

    照相館

    從機械廠騎自行車到紅夢照相館花了二十分鐘,

    兩人都有些熱,到了地方,找了個陰涼地停車,

    程方秋趕緊拿出手帕給自己和周應淮擦了擦汗,

    稍微緩過來一些才有閑心去看這個大名鼎鼎的紅夢照相館。

    兩層樓的紅磚房,

    大門上方掛著精致的木制招牌,“紅夢照相館”五個大字寫得規(guī)規(guī)整整,

    看上去很是氣派,大門兩側設計了大大的玻璃櫥窗,

    里面展示著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

    二樓被窗簾遮擋著,

    看不清里面是干什么的。

    程方秋好奇地打量了幾眼,

    等周應淮鎖好自行車后,

    兩人便并肩走了進去,

    正對著大門的方向是一個長柜臺,

    后面的墻上掛著各種證書和獎狀,彰顯著紅夢照相館這么多年來的榮譽和實力。

    左手邊擺著一組灰色長沙發(fā)以及若干木椅子,

    此時有幾個年輕男女正坐在那邊喝水聊天。

    右手邊應該就是拍攝區(qū)了,但是由于中間有一個木制博古架充當隔斷,所以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有幾句人聲傳出來。

    “兩位同志你們好,

    是來拍照片的?”柜臺后面穿著白襯衫的女同志見到他們進門,

    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嗯,單人照,

    合照都要拍�!敝軕袋c頭頷首,

    說明了自己的訴求。

    “你們先填寫一下這個表格,填完后可以坐在那邊等一會兒�!迸鹃L著一張小圓臉,大大的眼睛十分靈動,

    說起話來禮貌溫柔,讓人不由心生幾分好感。

    她說完,遞過來兩張表和筆。

    “你好,我們前面還有幾個人��?”程方秋一邊填寫,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四個人,等他們拍完,我會過來叫你們的�!�

    程方秋和周應淮填完后,就朝著等候區(qū)走去,由于沙發(fā)上都有人坐了,他們便搬了兩個木椅子挨在一起坐著。

    不光櫥窗里展示的有照片,就連等候區(qū)的墻上也有照片,密密麻麻又整整齊齊地貼在墻上,每一張照片都承載著一個故事,一份情感。

    程方秋作為一名攝影師,還是全球知名的天才攝影師,她看待照片的角度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普通人看到一張照片,評判它好不好,可能只會關心好不好看,清不清晰,但是她不只是關心這些,還有構圖,技術參數(shù),色彩,光線,背景……

    所以這些照片在她眼中,只能算的上剛剛合格。

    就在她盯著這些照片發(fā)呆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騷亂,眾人都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到一個男人繞過博古架匆匆走了出來,對著柜臺后面的女同志急切交代道:“紅燕,你現(xiàn)在趕緊給張師傅打個電話,問問他現(xiàn)在能不能過來一趟�!�

    “怎么了?”孫紅燕見到男人這么著急,心里一咯噔,連忙撥打電話,在等待接通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又出問題了?”

    “嗯�!崩钪橇良钡脻M頭大汗,敷衍地應了一聲,便直勾勾盯著孫紅燕手中的電話,好在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張師傅表示很快就會過來,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李智亮聽到張師傅的回答后,便又進了拍攝區(qū)。

    柜臺這邊的動靜鬧得不小,程方秋和周應淮對視一眼,她壓低聲音問道:“該不會是照相機出問題了吧?”

    頂著這么大的太陽,騎這么遠的車過來,要是沒拍成,豈不是倒霉透頂?

    而且他們還想拍完照片去百貨商場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成衣當婚服,如果沒有的話,就要去選布料,請裁縫做衣裳。

    周應淮就請了幾天假,婚服,婚宴,做請?zhí)�,邀請人…�?br />
    各種各樣的事,還有得忙呢。

    “不知道�!敝軕磽u了搖頭,但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顯然跟程方秋想到一塊去了。

    不光他們想到這點,旁邊的幾個年輕男女也急了,起身去柜臺找孫紅燕詢問情況。

    “同志,還能不能拍了?我今天特意請假出來拍照的,單位急著要照片。”

    “我也是,我等會兒還要趕回去交班呢,你們這兒要是拍不了,我可就上別家去了�!�

    “我們家都是你們店的老顧客了,能不能拍說個準話啊。”

    你一句我一句壓得孫紅燕臉都憋紅了,她連忙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后才道:“照相機出了些問題,已經叫張師傅過來修了,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要不了多久,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可以等一等�!�

    “我都等了一個小時了,我不等了�!�

    “出問題了?那還能拍出好照片嗎,別是我花了錢,最后打了水漂�!�

    “他們都說你們紅夢這兒拍照技術越來越差了,我還不信,現(xiàn)在就連照相機都出問題了,哎……”

    現(xiàn)在拍一張照片不便宜,大家自然是想得到一張好照片,所以一聽孫紅燕這么說,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孫紅燕張了張嘴,想反駁最后一個人說的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那人沒說錯,自從張師傅退休后,接任的李師傅拍出來的照片的確差強人意。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紅夢照相館這幾年在走下坡路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短短幾分鐘,紅夢照相館內只剩下了拍攝區(qū)的兩位師傅,柜臺后面的孫紅燕,以及依舊在等候區(qū)的程方秋和周應淮。

    “我們也走吧�!敝軕凑酒鹕恚斐鍪掷顺谭角镆话�,后者也站了起來,兩人的手一觸即離。

    程方秋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可是出于好奇,她還是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邊朝著拍攝區(qū)瞄了一眼。

    透過博古架的縫隙,她瞧見兩個男人正站在一臺復古相機前搗鼓著什么,眼看其中一個人舉著一個沾滿潤滑油的小刷子,就要往相機某個零件上抹,程方秋瞪大眼睛,連忙出聲制止。

    “住手!”

    這一厲聲呵斥在安靜的照相館內顯得異常突兀,所有人都被驚到了,紛紛朝著聲音源頭看過去。

    “秋秋?”周應淮在門口停下腳步,有些不解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程方秋,后者見那個舉著刷子的人被嚇到,手一歪沒能將潤滑油抹上去,方才扭頭看向周應淮,剛想說些什么,旁邊就插進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你這位女同志突然大喊大叫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手一抖相機差點兒就毀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他氣勢洶洶地從博古架后面繞出來,氣得吹胡子瞪眼。

    程方秋被吼得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對方噴出來的口水,她皺起眉頭,沒有被對方的氣勢嚇到,反而也被激起了火氣,“你手抖不抖,只要這潤滑油抹上去,相機都要毀�!�

    聞言,李濤遠差點兒被氣笑了,他上下打量一眼面前看上去自信十足的女同志,二十出頭,漂亮是漂亮,就是太過年輕氣盛,自以為是。

    “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么?我干這一行幾十年,都是這么上潤滑油的�!�

    “那你這幾十年算是白干了�!背谭角锖敛豢蜌獾貞涣嘶厝�。

    “你!”李濤遠往前一步,剛挪動半寸,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擋在了他跟前,不,準確來說是護在了那位女同志跟前。

    對方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李濤遠只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令他喘不過氣來,他干這一行,幫許多大人物拍過照片,自然練就了一些識人的本事。

    眼前這位,不好惹。

    得出這樣的結論,李濤遠不打算再計較,便準備轉身回去,可是耳邊傳來的話卻硬生生攔住了他的腳步。

    “這臺相機是仿德的國產相機,你用的潤滑油過多可能會堵塞相機的油道和內部小孔,不光影響潤滑效果,嚴重時還可能導致相機損壞。”

    程方秋看著拍攝區(qū)的那臺相機,眸光發(fā)亮,她是真的沒想到會在榮州的照相館里看見這種相機,在后世這一臺的價格最少都在五萬以上,要是配上齊全的配套鏡頭更是翻倍。

    就連她這個相機收集狂魔都沒有完整配套的這種相機。

    只因為生產的數(shù)量實在稀少,總共不超過兩百臺。

    雖然這種相機是仿制品,但是卻在我國的相機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怎么會知道?”李濤遠轉身,臉上沒了憤怒,而是滿滿的詫異,先不提她是怎么知道有關相機的知識的,也不論她話中的真假。

    就單單說她是怎么一眼認出這臺相機是仿德的……

    這件事除了他和張師傅,沒人知道。

    聞言,程方秋一愣,完蛋了,露“才”了。

    她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去看周應淮,大腦飛快運轉,她該怎么解釋她這個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就連照片都只拍過幾張的農村姑娘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沒等她想好,身后突然響起一陣巨響,扭頭看去,就瞧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爺爺從自行車上跳下來,然后直奔照相館而來。

    “快,讓我看看又是哪兒出問題了�!�

    李濤遠一見到他就跟見到了再生父母一樣,連忙將人請了進去。

    有了這一打岔,程方秋終于能喘口氣了,只是懸著的心剛放下去,下一秒又瞬間提了上來。

    因為周應淮歪頭,好奇地看向她,“秋秋,你……”

    “噓。”程方秋伸出一根手指,一臉神秘地放在唇邊,示意周應淮噤聲,后者抿唇照做,然后就聽見她壓低聲音緩緩道:“這事吧,說來話長,就是我在縣城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喜歡我的男生�!�

    “他爸是照相館的老師傅,他對這方面比較了解,我那時候又覺得懂相機的人很厲害,所以他就整天纏著我跟我說這些,還帶我去照相館玩,時間久了,就知道了一些�!�

    她說完,只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原主在縣城讀書的時候只愿意跟城里孩子玩,但那些人自打畢業(yè)后就失去了聯(lián)系,有些人甚至去別的城市下鄉(xiāng)當了知青,周應淮就算想調查也比較棘手。

    而且原主由于青春期叛逆,不太喜歡跟父母說學校里的事情,所以程保寬和丁夕梅也不太了解原主在縣城里每天在干什么。

    這個謊言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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