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只是道謝，沒準備對我做什么�！睖睾喲耘牧伺乃母觳�，說道，“不用那么緊張�！�
“該……該不會是……”蘇成的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緩緩抬起手扶住溫簡言的肩膀，“該不會是他們因為你的外觀，對你做了什么吧？”
溫簡言：“？？？”
��？
這都哪跟哪��？
“你……”
蘇成深吸一口氣，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你，你的嘴……”
溫簡言：“……”
媽的，懂了。
蘇成的話像是一個契機，先前被他丟到腦后的畫面此刻再次毫無預(yù)兆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黑暗的紙轎子內(nèi)，濡濕的親吻聲，衣物的摩挲聲，寬大手掌按在自己腰上時無法掙脫的力道，那個冰冷的，渴切的，熱烈的，貪婪的吻……
此刻全部都涌進了腦子里。
溫簡言的額角突突跳了起來，感到自己嘴角的傷口再次火辣辣地疼了起來，又漲又麻，就好像那種幻觸仍然沒有消失似的。
見了鬼了，之前果然不該教那家伙的。
他當(dāng)時腦子一定被驢踢了。
溫簡言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放心，是我自己咬的�！�
蘇成將信將疑：“真，真的嗎？”
“當(dāng)然。”溫簡言面不改色，“你不會真以為在這種難度的副本里，會有人類有閑工夫做出那種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蘇成的錯覺，總覺得對方在說道“人類”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
“也是……”蘇成猶猶豫豫地說。
“而且，外觀隨時可以取消，”溫簡言掀了掀眼皮，“被外觀迷惑，那我直接恢復(fù)原樣不就可以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
蘇成眨眨眼，感覺自己被說服了。
副本中的外觀是按照時間收費的，也就是主播可以隨時取消，溫簡言可不是委屈自己讓其他人占便宜的類型，他要是不想，沒人能強迫他。
或許可能是在副本中遇到了什么危險，自己咬出來的吧！
“可他們……”蘇成不放心地扭過頭，向著不遠處的橘子糖小隊看去，神情警惕，壓低聲音說。
畢竟兩支小隊彼此對立，交手過不止一次，這樣子“合作”在一起，真的好嗎？
“這個不用擔(dān)心，”見到蘇成接受了自己的解釋，溫簡言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放心，我選擇和他們合作，肯定不會是一時興起�！�
“……不用擔(dān)心？”蘇成一怔。
這句話像是喚醒了他的記憶。
蘇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剛剛還格外擔(dān)憂的表情瞬間消失，眼底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道：“你好意思讓我不用擔(dān)心？！呸，你可給我閉嘴吧，之前是誰跟我保證過不獨自涉險的？我真不該相信你這騙子的！”
溫簡言：“哈哈�！�
他干巴巴地笑了兩聲，似乎有些心虛：“意外嘛，意外，再加上我最后不是安全回來了嘛�！�
蘇成被激起的怒火沒有消下半分：“剛剛我真以為你死了！”
“對不起�！�
少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長長的睫毛上下一眨，目光透過睫毛的縫隙看過來，配上纖細的身形，蒼白的面容，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他拖長尾音，語調(diào)既嬌又軟：
“我錯了嘛�！�
【誠信至上】直播間：
“……”
“……無恥啊，真的好無恥��！”
“兄弟們，誰吐了，我吐了�！�
“兄弟們，誰嗯了，我嗯了”
“？”
“？”
蘇成：“……”
他渾身汗毛倒豎，身上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猛地后退一步，避開溫簡言伸過來試圖挽著他胳膊的手，“你給我正常一點！”
這人玩角色扮演還上癮嗎！
溫簡言笑嘻嘻地收回手：“哥哥不生我氣啦？”
好想打人。
“咳，話說回來�！�
溫簡言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說道，“總之，我這次的行動收獲很大�！�
“……��？”蘇成被他突然改變的話題溜的一愣一愣的，“收，收獲？”
“是的，”
溫簡言點點頭，“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這次進入副本的神諭主播，的確和之前暗算你的是同一位�！�
蘇成一驚：“那他現(xiàn)在——”
溫簡言：“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這個副本，只是找了其他的隊伍庇護自己罷了。”
木森這個人雖然手段陰損，但作為資深主播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在看到溫簡言活著進入第四層之后，他很顯然就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在這個對自己漸生敵意的小隊繼續(xù)待下去，活下去的希望不高，于是便利用道具隱去了身形，趁著混亂找其他需要預(yù)言家的小隊做交易，在他們小隊進入店鋪前絕不主動現(xiàn)身。
——至少，如果是溫簡言遇到這種情況，他就會這么做。
蘇成皺起眉頭。
知道這個背后陰人的家伙現(xiàn)在還在外面的某處潛伏著，就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放心，至少在第四層結(jié)束之前，他是沒有機會再動手的，”溫簡言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蘇成：“那是什么？”
“神諭的優(yōu)勢�！睖睾喲圆[起雙眼，緩緩說道。
它通過和夢魘做交易，究竟得到了什么呢？通過這次和木森短暫的接觸，他終于摸到了一些眉目。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木森這個人，擁有兩種天賦。”
“什么？！”蘇成倒吸一口涼氣，微微瞪大了雙眼，“怎么可能？”
“我也沒有想到，”溫簡言聳聳肩，繼續(xù)說道，“但是，很可惜，除此之外恐怕沒有其他解釋�！�
資深主播往往都藏有許多底牌，高等級的史詩級隱藏物品，通過不同渠道獲得的【稱號】，
只有天賦，是每個人只有一個的。
所以，即使看到別的主播在副本內(nèi)做出什么看似超出想象的事，往往都會聯(lián)系到這些底牌之上，而不會考慮到多種天賦的可能性。
但溫簡言不同。
他經(jīng)歷過【平安療養(yǎng)院】副本，親眼見過木森的“操控”天賦，而在這個副本之中，又肯定了對方擁有“預(yù)言”的天賦。
雖然天賦隨著升級也能獲得更多的使用次數(shù)，更高的價值，甚至是更多的形態(tài)，溫簡言本人的天賦也擁有兩種形態(tài)。
但是，這些形態(tài)往往都和天賦本身相互關(guān)聯(lián)，并且往往會呈現(xiàn)出強烈的主次之分，而木森這樣南轅北轍到這個程度，并且還都同樣強悍奇詭的，溫簡言也就只見過這一個。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選項之后，剩下的那個就是唯一可能的真相。
那就是，木森確實擁有兩種天賦。
“……等一下�！�
蘇成還沒有從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中緩過神來，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溫簡言，緩緩地瞇起雙眼，“你的目的性是不是有點太強烈了？”
先前在二樓發(fā)生的事情快速地掠過腦海，包括剛剛上樓時，溫簡言主動請纓去走廊上，而不是留在店鋪內(nèi)的奇怪行為，此刻都好像連在了一起……
蘇成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說，你是主動進入橘子糖小隊和木森接觸的？”
溫簡言：“……”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直覺系�。�
自從蘇成激活天賦之后，直感似乎也隨之越來越強了，沒以前那么好騙了。
“怎么可能，那危險性豈不是太大了！”
溫簡言一臉真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之前三樓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
蘇成臉上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不是他不相信溫簡言，而是這家伙騙起人來實在是太熟練了，而且在涉及到關(guān)鍵問題上的時候總是當(dāng)謎語人，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被耍的團團轉(zhuǎn)了。
“哥哥，你不相信我嗎？”
少女扁了扁嘴，露出一副不安的可愛神情，幾乎完全讓人無法想象，這幅外觀之下藏著的居然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
怎么回事，更想打人了。
兩人雖然始終在低聲交談著，但中途的搜尋仍是沒有斷過的。
和之前的兩層樓比起來，這一層店鋪面積極大，即使擠進了兩支小隊，都絲毫不顯得擁擠，但一盞油燈的光線就因此而顯得十分微弱了，房間的邊緣幾乎都完全浸沒于黑暗之中。
不得不說，店鋪前半截的搜尋結(jié)果不太順利。
如此大的面積幾乎完全是空著的，墻壁上干干凈凈，那幾張涂抹著紅色油漆的家具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雖然溫簡言知道它們大概又是連接著某個世界的媒介，但是，這一層卻并沒有上一層【畫】一樣類似的存在，令他完全無法判斷這些桌椅究竟通向哪里。
可以說，他們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店鋪后半截的搜尋了。
溫簡言這么想著，扭頭向著背后看去。
正在這時，一個微微提高的聲音從背后：“來這里，這里有扇門！”
“！”
溫簡言精神一振：“走，我們?nèi)タ纯��！?br />
說著，他和蘇成快步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在店鋪的最深處，燈光幾乎無法照到的地方，藏著一扇深赭色的門，門緊閉著，但上面卻并未落鎖。
橘子糖小隊已經(jīng)聚在了那扇門前，很顯然，這里是他們最先發(fā)現(xiàn)的。
站在最前方的吳亞抬起手，試著推了一下門。
隨后趕來的祁潛瞳孔一縮：“等等！”
他們先前就差點吃過虧，這里面如果有尸體的話，是能夠被燈光激活的。
但是，他還是慢了一步。
“吱呀——”
沒有落鎖的門毫無阻礙地向著深處滑去，露出黑洞洞的內(nèi)里。
一股森冷腐敗的尸臭味撲面而來。
【??作者有話說】
可惡，寫到一半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四點鐘的時候才又醒過來繼續(xù)寫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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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49
?
昌盛大廈
◎它們還需要什么呢？它們要在四樓購買什么呢？◎
第二百五十章
祁潛的話音未落，
只聽吱呀一聲，并未閉合的大門就緩緩的滑開，在眾人眼前無聲無息地敞開了一個黑漆漆的大口子。
背后，
油燈散發(fā)的微光順勢淌了進入。
“！！！”
暗火小隊中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跳，下意識地齊齊后退半步，擺出警戒的姿態(tài)。
見此，橘子糖小隊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做好了應(yīng)對時刻來襲的危險的準備。
空氣緊繃，整個店鋪內(nèi)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時間一分一秒推移，但是……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幾人對視一眼，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橘子糖率先打破寂靜：“油燈拿來，我進去看看�！�
“小心，這里面的尸體會被燈光激活，”祁潛壓低聲音，
提醒道，“盡量不要接觸。”
橘子糖：“知道了。”
說完，她從自己的隊友手里接過已經(jīng)被點燃的油燈，
帶著兩個人，向著黑暗的房間內(nèi)走去。
剩下的隊員等在門口，
警戒著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溫簡言和蘇成站在最后方，隔著眾人的肩膀向內(nèi)看去，半敞的門里一片漆黑，
只能隱隱傳來一點微微晃動的燈光，但卻看不真切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能屏住呼吸，
提心吊膽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所有人的神經(jīng)丟緊繃到極限的時候，
門內(nèi)傳來了橘子糖的聲音：“安全�！�
安全？
祁潛幾人一怔，互相看了一眼。
難道說，四樓西側(cè)的店鋪內(nèi)，是沒有尸體的嗎？
【誠信至上】直播間：
“好家伙，沒想到啊，還真給他們賭對了……我剛剛?cè)ジ舯趲讉�直播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四樓的其他三間店鋪里藏著的尸體都可怕的很，其他幾只小隊都快要山窮水盡了�！�
“看這個樣子，四樓的四間店鋪里，三間都藏著大雷，只有一間還算安全，我以前一直以為是看運氣抽取，沒想到是看方向，還真給主播猜對了。”
“主播牛逼！”
“哈哈哈哈哈我也這么以為的，畢竟四樓的店鋪都沒有門牌號嘛，每一間長得還都一模一樣，上來這一層的隊伍又不多，那基本上就只能靠手氣了�！�
“溫簡言，一個由于手氣太背，所以不得不靠腦子克服運氣的男人。”
外部的空間也需要讓人留守，不能所有人都一股腦地涌進這里，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急情況，不僅容易被一網(wǎng)打盡，即使反抗，也會受到限制施展不開。
所以，這次進入暗室的，只有祁潛，溫簡言，和童謠三人。
三人謹慎地向著暗室內(nèi)走去。
這里空氣渾濁森冷，尸體腐爛的臭味和灰塵味混在一起，令人的喉嚨微微發(fā)癢。
或許是由于四樓只有四個店鋪的緣故，即使是店鋪后側(cè)的暗室，面積都快要趕上一樓的一個店鋪那么大了。
橘子糖和她的另外兩個隊友站在不遠處，手中拎著的油燈散發(fā)出昏黃的光芒，但卻像是被壓制了一般，只能勉強照亮面前的一小片空間，大部分的區(qū)域都籠罩在一片昏昧不明的陰影之中，看不太真切。
他們站在原地，似乎正在仰著頭打量著什么。
聽到了腳步聲，衛(wèi)城扭過頭，向著走過來的祁潛三人看去：“放心，隊長已經(jīng)檢查過了，這里并沒有藏有尸體，或者是任何會對走入其中的人發(fā)起進攻的東西�！�
說著，他看向祁潛背后的溫簡言：
“看樣子，你的選擇確實是明智的。”
西側(cè)的店鋪，確實是和四合院內(nèi)相對更為安全的房間相對應(yīng)的。
“雖然沒有危險，”衛(wèi)城移開視線，微微側(cè)身讓開，“但是，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
隨著距離的拉進，溫簡言終于能夠看到，橘子糖幾人正在打量著什么了。
那是……
祭壇？
空曠黑暗的房間深處，放置著涂抹著紅色油漆的高高桌臺，桌子上擺放著遺像和靈位，黑白色的遺像被昏黃的燈光照亮，面孔模糊，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五官的輪廓，給人一種森冷而不祥的感覺。
溫簡言一怔，下意識的向前一步。
距離進一步縮短，他能看到的區(qū)域更大了。
溫簡言仰起頭，向上看去。
更多的靈位和遺像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那些靈位一層一層，高高向上延伸而去，一直沒入到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之中。
那恐怖的數(shù)目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不，不對，不是祭壇。
這個格局和擺設(shè)更像是……
比起祭壇，更像是祠堂。
不過，這遺像加靈位的組合，讓溫簡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先前在三樓畫中的遭遇。
在他離開四合院之后，進入了一片荒蕪的墳地，在那里，所有的墳包前，都擺放著相同的東西，遺像，靈位，還有……
溫簡言的視線向下移動，落在了桌臺之上。
殷紅桌臺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銅香爐，這香爐和他在三樓揣回來的那個一模一樣，幾乎毫無差別。
溫簡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么多……？”
祁潛注視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靈位，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精神不由得再次緊繃起來，“它們該不會活過來吧？”
橘子糖抽空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一個靈位就代表著一個死人，一具尸體，一個可能會在接下來出現(xiàn)的威脅，這個數(shù)目如此之大，帶來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即使只是站在旁邊注視著這個場景，都不由得感到脊髓發(fā)涼。
“這些靈位給我的感覺不強烈�！�
一旁始終閉著眼的童謠，突然緩緩開口說，“至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暫時是沒有危險的。”
溫簡言扭頭向著童謠看去。
雖然自己暫時對第四層一無所知，但是，他傾向于童謠的看法是正確的，三樓畫像內(nèi)也出現(xiàn)了靈位和遺像，它們擺放在墳包之前，每一個應(yīng)該都對應(yīng)著一條彎彎曲曲，通向某個四合院的道路。
換句話說，在那個荒墳之中的靈位和遺像才是正品，擁有著通往另外一個空間的可怕力量。
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這些遺像，則更像是擁有其形態(tài)，卻沒有其功能的復(fù)制品。
童謠緩緩睜開眼，眼珠子上覆蓋著一層灰蒙蒙的白翳，直直地向著面前的桌案上看去。
她指著那只銅制的香爐說。
“給我感覺不一樣的，只有那個�！�
果然。
在這個副本之中，所有黃銅制的存在都不一般。
“香爐……？”祁潛微微皺起眉頭，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什么，“這讓我想起來，在進入四樓之前，我在那個募捐箱里拿到了這個�！�
溫簡言探頭過去，向著祁潛的掌心中看去。
那是一只細細長長，尚未被點燃的香。
沒有了溫簡言在，祁潛所在的暗火小隊并沒有再像之前一樣遇到額外的考驗，而是走正常流程接待了三名顧客，并且得到了三張冥幣。
一張紅色的，兩張普通的。
普通的冥幣換到了一盤灰白色的燈油，一張黃色的符咒，而紅色的那張紙幣，卻并未像上一次一樣換到紅色的燈油，而是換到了它。
“我們也一樣，”衛(wèi)城說。
“難道，這是要我們對這些靈位進行祭拜嗎？”童謠猜測道。
“或許吧，”祁潛皺起眉頭，“但是這對我們的通關(guān)有什么幫助呢？”
香爐……香……祭拜……
“！”
溫簡言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微微瞪大雙眼，向著自己的口袋中摸去。
他將自己從三樓帶來的那只黃銅香爐拿了出來，與此同時，有什么東西被從他的口袋里帶了出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張灰白色的普通冥幣。
冥幣？
溫簡言動作一頓，彎下腰，將冥幣撿起拿在手里。
他皺起眉，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
在三樓的時候他是作為人質(zhì)被控制在隊伍里的，從未有任何接觸到冥幣的機會，無論是進入畫內(nèi)還是畫外，都沒有和顧客有過接觸。
除了……
溫簡言呼吸微窒，似乎想到了什么，熟悉的畫面快速地劃過腦海，像是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令他定定的怔在原地。
在三樓和四樓的樓梯間內(nèi)，點燃紅色蠟燭之后，距離自己最近的黑影突然行動，但是其余的怪像卻并未同樣被激活。
黑影逼近，并未攻擊，反而消失了。
這是他和“顧客”僅有的接觸，也就是說……
溫簡言扭頭向著手中的香爐看去——里面空空如也。
但是，他清晰地記得，在自己拿到香爐的時候，里面清清楚楚是有東西的。
幾截尚未被點燃的香，燃燒殆盡的香灰，但是卻被壓實在了最底部，即使顛倒過來也無法將其倒出，由于當(dāng)時時間緊迫，它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所以，溫簡言并未留心觀察，但是此刻，那些斷掉的香，和下方的香灰，卻全部消失了。
霎時間，所有的線索都在他的腦海中連在了一起。
“顧客”在一樓購買人皮的衣服，二樓購買象征著視力的眼珠和和象征著聽力的耳朵，三樓購買臉孔……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思考問題，基本上，一個完整的“形態(tài)”在前三層就已經(jīng)拼湊出來了，并不需要更多的部件補充了，那么，四樓的目的是什么呢？
它們還需要什么呢？
它們要在四樓購買什么呢？
隨著一個個碎片在腦海中補充完全，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溫簡言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如果這里是現(xiàn)實世界……
一個購物中心，最高一層的店鋪會是什么？
一個陰森黑暗的恐怖存在，在逐漸擁有了形體和行動能力之后，最先的，最原始的欲望會是什么？
“這一樓的顧客，購買的不是商品，”溫簡言用盡量平靜，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是進食。”
吃。
其余幾人都是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了過來，似乎不太明白為什么溫簡言會突然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也就是說，在樓梯間內(nèi)，被持續(xù)不斷的電燈燈光保護著的時候，溫簡言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單生意。
由于當(dāng)時并不在店鋪內(nèi)，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施加詛咒的存在，電燈又無需消耗，所以，他才會在沒有收到任何生命威脅的情況下，完成了一次交易。
但是，在店鋪內(nèi)的話……
一切又都會不一樣了。
“香爐和香，不是用來供奉這些靈位的�！睖睾喲陨钗豢跉猓従徴f道，“是用來供奉‘顧客’們的�！�
他抬起眼，看向面前高高的靈位，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四樓的店鋪，販賣的商品是食物�！�
“死人的食物�！�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
——
感謝在2022-05-26
06:03:35~2022-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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