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我身邊的所有人一樣，他對這個生命充滿了期待。這次懷孕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為母親的喜悅，與上次懷孕抑郁的感覺實在是相差甚遠。
抬頭，看見了一位丈夫陪著他的妻子來做產(chǎn)檢。
我想了一會，“媽媽，要是這個孩子生下來，會叫君臨什么？”
“爸爸，當(dāng)然是爸爸啦。”一旁的媽媽看著我回答。
“哦�！蔽覍χα艘恍Γ穆氖嬲归_來。
這個問題自我懷孕后就一直橫亙在我的心頭。我并不期待和君臨有一個怎樣的結(jié)果，但孩子是需要一個父親，一個孩子正常的成長是需要一個父親的，不能再像子善那樣。
轉(zhuǎn)眼，到了十一月。以防身體出現(xiàn)意外，在預(yù)產(chǎn)期前一周我便入住了醫(yī)院。
為了能夠順利分娩，我選擇了橫切剖腹產(chǎn)，和上次一樣。
當(dāng)然，醫(yī)生一再向我保證這次也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產(chǎn)下了一個3.4公斤的女嬰。
她的爺爺為她取名為，葉曦晨。曦晨，我想這不僅是因為她在清晨出生，更重要的是，她的出生像晨曦一樣照耀了整個家庭，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然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卻哭了。
抱著她的清姨，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病房里的每一個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
母親關(guān)心的問：“到底怎么啦？”在我分娩前三天，母親就來北京陪我了。
“她長得實在太丑了，像個猴子一樣�！蔽议L得這么漂亮，怎么可能生下一個這么丑的女孩？實在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我聲淚俱下。
話語一出，病房里回響起哄堂的笑聲。幾乎每個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君臨也笑了。
“傻瓜，你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蹦赣H含笑著看我。
“是嗎？”我從清姨接過這孩子，細細的看著她。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剛出生的嬰兒，感覺很奇怪。她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九個多月，讓我輾轉(zhuǎn)難眠，身材變形，不能打扮，吃盡苦頭。一次在嘔吐完后，我還想用紙羅列出她的十大罪狀，等她將來長大了，好讓她看看她曾經(jīng)做過好事。然而，現(xiàn)在看著她卻毫無恨意。
子美，是這孩子的字號。在這個家庭里，字號習(xí)慣上是由父親取得。
我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想到了杜甫這位偉大的詩人。雖然，不知道為何君臨要給孩子取這個名字，不過女孩子取“美”也不錯啊，還有和子善的名字湊在一起，便是“善美”了。人間真善美。
分娩后的第三天，素蘅和方原來醫(yī)院探望我。
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我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很高興。
“紫檀也來了，不過在育嬰房看子美�！狈皆驹诖斑吪裕鎸χ艺f。
“哦�！蔽覒�(yīng)了一聲。她不見我也好，我也不大想見她。
素蘅安靜地在擺弄著她給我?guī)淼姆凵的塑�，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我還應(yīng)該帶個花瓶來。”
我看見周圍的花瓶都插滿了鮮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小子真有福氣，年紀(jì)輕輕就做了兩個孩子的爸爸了。”說完，方原轉(zhuǎn)身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素蘅一臉黯然，我也沒有作聲。
我一直沒有正視過素蘅和君臨之間的問題。我的出現(xiàn)令到他們的人生軌跡發(fā)生變化，然而，我的又何嘗不是？如果素蘅要恨我，那么我又應(yīng)該去恨誰呢？
我一直沒有哺乳子美。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奶。所以，他們請來了一位奶媽。我奇怪現(xiàn)在的社會還有奶媽這個職業(yè)，不過，這個社會有錢就有可能了。
“母乳喂養(yǎng)很累的�！鼻逡倘缡菍ξ艺f，看見我愧疚的表情。
“而且對于身材恢復(fù)也不好�！笨次蚁胝f什么，她又追加了一句。
“哦�！蔽覜]有再多說了，因為她切中了要點。
我的身材因為生育發(fā)生很大的變化，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現(xiàn)在我每次照鏡子時候，還有點難以接受。所以，開始了積極瘦身。
“你吃這么少東西，會不會餓死的？”有一次，心悅和我晚餐的時候?qū)ξ艺f。
“是啊，君子這樣子不行的，還是多吃一點吧。”媽媽也擔(dān)心的說。
可我還是一意孤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我相信試過瘦的滋味的女人，都不愿意胖起來。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回憶生完子善后，自己是怎么瘦下來的，還是那時我從來都沒胖過？
有子美的日子，家里總是鬧哄哄的。
我很想知道一個嬰兒哪里來那么大的力氣，每次都可以哭得那么聲嘶力竭。連子善有一次都感嘆：“小寶寶很厲害啊，可以哭得那么大聲，而且還哭得那么久。”
她哭的時候，媽媽和清姨總是圍著她轉(zhuǎn)，而我還是喜歡在她安靜的時候，逗她玩。
“我懷她的時候已經(jīng)吃盡苦頭，想不到生完以后還要那么痛苦。”一次，看著她在使勁地哭，我向媽媽抱怨。
“所以你知道養(yǎng)育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了吧？”說完，媽媽抱起子美，笑著說。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抱子美的時候，她總是哭。
剛從清姨手上抱過子美，她又開始哭了。清姨趕緊接回子美，輕輕地拍著。
“為什么我每次抱她，她都哭？君臨抱她又不哭�！闭驹谝贿叄艺娴挠悬c惱了。
“有什么奇怪的？你抱的姿勢不正確啊�！鼻逡炭粗鴳牙锏淖用缹ξ艺f。
“是嗎？那君臨的又正確嗎？”還是有點生氣。
“當(dāng)然，小少爺小的時候，少爺經(jīng)常抱他�！�
不是吧？還真看不出來，君臨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