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還是很想嘗幾口。
和小鳥說正事，這個饞鬼小鳥卻總想嘗嘗酒的味道。
司景策一陣好笑，詢問道：“真這么想嘗嘗味道嗎？”
言言嘴硬道：“出來后也沒那么想啦�！�
想又怎么樣，哥哥也不會拉他回去喝酒。
聽見言言的想法，司景策緩聲道：“不用回去也可以嘗�！�
言言聞言來了精神，直起身子看他：“真的可以嗎……”
剩下的話消散在嘴邊。
司景策捏住了他的后脖頸，微微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炙熱的氣息燙得言言一驚，下意識想要后退，卻被男人扣住了腰，逐漸加深這個吻。
他嘗到了清幽的木香威士忌，甘甜之后微微泛著苦，帶著灼烈的酒意，逐漸燒上臉頰。
廣告牌遮住路邊的光線，照下一層陰影，掩蓋住廊下的兩道身影。
樹枝在雪花重壓下發(fā)出“咔嚓”的聲響，言言受驚般地揪住了司景策的衣領(lǐng)。
等言言緩過勁，司景策放過他，很輕地揉了一下他的腦袋。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錯亂、交纏。
“小男朋友。”他盯著言言的唇，壓下猛烈的心跳聲，“現(xiàn)在嘗到了嗎？”
第40章
第四十章
麻雀情報團
爬取失敗，
暫未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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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你帶出去的珍珠鳥呢？”……
言言一聽就來勁了，
忙催促著白麻雀繼續(xù)說下去。
白麻雀組織好語言，將事情全部經(jīng)過一一和盤托出。
鳥窩附近那棟屋子本來是一對老夫妻在居住，后來女兒將兩個老人接進城里，
那棟屋子便閑置下來，
掛了出租的廣告。
畢竟環(huán)境偏遠(yuǎn)，一開始白麻雀以為沒有人會住進來，結(jié)果沒多久，這里便出現(xiàn)一個新租客。
“吵死我了�！卑茁槿噶R罵咧咧的，“整個屋子都是貓貓狗狗鳥鳥的叫聲，吵得我睡都睡不著�！�
“那個人也不住在這里，但是天天都會過來，有時候手里提著籠子，
有時候手里拿著稀奇古怪的東西�！�
白麻雀回憶道：“那天我實在是好奇，
想跟進去看看，結(jié)果恰好碰見他又提著大籠子進去，
剛湊過去，
里面的烏鴉好像很暴躁，一直沖著我大叫……”
想到當(dāng)初的場景，
它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委屈巴巴地說：“烏鴉太兇了�！�
那只烏鴉本來就長得兇，
體型碩大，渾身羽毛散發(fā)冷硬的光澤，
尖銳的爪子仿佛隨時都能刺破獵物的胸膛，
也難怪和家里的貓打架能占上風(fēng)。
言言轉(zhuǎn)頭和兩個人類轉(zhuǎn)述白麻雀的話：“啾啾啾啾啾啾啾……”
小李看過來：“他說啥？”
司景策默默捧起言言，讀取信息中……
“見到的人是陳醫(yī)生�！彼揪安哐院喴赓W道。
小李：……
兩只鳥在那邊嘰嘰喳喳半天，就得出這么個消息？
言言繼續(xù)問白麻雀：“那房子周圍會有很多攝像頭嗎？”
“倒是有兩三個�！�
言言：“會不會有很多高大威猛的保鏢？”
白麻雀：“你是說他養(yǎng)在門口的看門大黃狗嗎？”
言言：“會不會有那種紅色的光線密密麻麻在一起，只要碰到就‘噗呲’一聲，
身體都被穿透�！�
白麻雀：“我還真沒見到過耶�！�
司景策繼續(xù)轉(zhuǎn)述給小李：“他的藏匿地點在偏遠(yuǎn)區(qū)的一處屋子里，房子是租的，有幾個攝像頭，門口沒有安保，只有一只大黃狗�！�
小李沉默。
小李：“……他現(xiàn)在過那么慘了嗎，一個投資也沒拉到？”
司景策一開始就說過，在疑似動物會變成人的情況下繼續(xù)做實驗，倫理審核定然是過不了的。
加上陳醫(yī)生大中午的被司家趕出去，不少消息靈通的人也不會冒著得罪司家的風(fēng)險繼續(xù)與陳醫(yī)生合作。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買賣。
只不過司景策也沒有預(yù)料到，環(huán)境都這么艱苦了，他還在繼續(xù)嘗試破解異變期的秘密。
小李無奈道：“如果陳老師只是想知道小動物在異變期結(jié)束后會變成什么，確實不需要什么高級別實驗室。”
大規(guī)模搜羅進入異變期的動物，定時給他們吃飽飯、喂電解質(zhì)水。
總有一天，其中一只動物能夠變成人。
司景策思考良久：“如果他想完整知道異變期的經(jīng)過……”
那這棟屋子，就不是什么簡單的飼養(yǎng)場了。
違反倫理的行為，不合規(guī)的實驗環(huán)境，感染、發(fā)炎甚至死亡，全部都會降臨在小動物的身上。
“他沒那個能力知道那只野生動物正處在異變期，可家養(yǎng)寵物不一樣。”
“癥狀明顯，稍微上網(wǎng)求助，就能吸引不法之徒的注意。”
司景策思來想去，或許就是在那一場言言和絡(luò)活喜的PK直播中，暴露了烏鴉正處于異變期的情況，讓陳醫(yī)生先一步上門，找到了絡(luò)活喜。
司景策緊皺著眉。
陳醫(yī)生研究異變期多年，對異變期結(jié)果早有猜測，說不定這段時間一直盯著盯著言言的直播。
他和言言很宅，基本不出門，好不容易出一次門，要是兩人出了事情，剛被綁上車，下一秒司家保鏢的無情鐵拳就會砸在陳醫(yī)生臉上。
這時候，絡(luò)活喜出現(xiàn)了。
寵物正處于異變期，主人還對寵物不負(fù)責(zé)任，多好的選擇。
司景策嘆氣道：“人家年紀(jì)雖然大了，上網(wǎng)沖浪速度比你還快�！�
“別罵了別罵了�！毙±羁迒手�，“我回去就向領(lǐng)導(dǎo)申請設(shè)立宣傳部和輿情監(jiān)管部門……”
言言在一旁聽了半天，“啾啾”提醒司景策。
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司景策道：“你幫我問問小麻雀，陳醫(yī)生現(xiàn)在的實驗地址在哪？”
小白麻雀聽完：“在一棵很粗壯的樹旁邊�！�
言言：？
“就是一棵很粗很粗的樹，上面有好多鳥窩�！卑茁槿干斐龀岚虮葎�。
小珍珠鳥的表情逐漸疑惑。
白麻雀放棄交流。
“你們是不是想潛入進去看看情況啊……”白麻雀說：“我可以幫你們看一眼�！�
“我體型雖然沒有你小�！甭槿钢噶酥秆匝�，“但應(yīng)該不太會引起注意。”
當(dāng)然，它也不是白干活的。
“幫你們干完，你們要滿足我的條件�！�
它順勢提出自己愿望：“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也想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
“我……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奇怪�！卑茁槿傅穆曇糁饾u小了，“同伴都嫌棄我的白色羽毛……”
小李聽見司景策轉(zhuǎn)述小鳥要求，朝白麻雀攤開手：“你能讓我檢查檢查你的身體嗎？”
小白團子歪了歪頭，跳到小李手上。
司景策順著小李的動作看過去——
見到了真正的刀胸。
撥開白色羽毛，嶙峋胸骨清晰可見，仿佛是一把突出的刀刃。
麻雀白化現(xiàn)象通常是基因突變引起的染色體隱性遺傳疾病，在與同類相處過程中，多多少少都會遭受到排擠。
小李毫不猶豫道：“我可以把你帶回去。”
交易達成，把白麻雀喂飽，他給它戴上了自己帶來的微型攝像頭。
小小的一個，隱藏在羽毛之間，只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鏡頭。
“如果感覺到有危險，不要再進去了�！毙±钫f：“我們知道大致位置就行�！�
白麻雀最后吃了幾口食物，撲騰著翅膀，直接往自己家的方向飛去。
司景策叫人開車送來衣物，讓言言變成人穿好衣服，隨后三人便坐在車內(nèi)，捧著手機看攝像頭記錄下來的情景。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申請到的高端產(chǎn)品。”小李沾沾自喜道：“超長續(xù)航，就是不能通話�！�
另一臺手機開著地圖，實時記錄麻雀的位置。
大約穿梭了半個小時，手機中所記錄的風(fēng)景從城市變?yōu)槿藷熛∩俚慕纪�，言言慢慢看見了方才白麻雀所說的非常大的樹。
原本繁茂的枝葉被積雪層層覆蓋，白麻雀找了個落腳點，輕而易舉便看見大樹后面的那棟屋子。
是個很常見的居民自建房，帶著一個小院子，門口趴著一只打盹的大黃狗。
白麻雀給在屏幕后面的幾人觀察了一下房屋全貌，便從最頂層沒關(guān)緊的窗戶中擠了進去。
看見屋子里的擺設(shè)，幾人瞬間啞然無言。
不大的空間里，雜亂地堆砌著各種籠子，里面關(guān)著各種各樣的品種貓狗，地面污水橫流，排泄物隨處可見，光是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刺鼻的惡臭。
窗戶中飛進來一只鳥，直接驚動了整個屋子里的貓狗，叫聲此起彼伏，把麻雀都嚇了一跳，險些摔在地上。
司景策可算理解陳醫(yī)生為什么連窗戶都沒關(guān)了。
興許是他自己都受不了，忍不住開窗散味。
找到樓梯后，白麻雀下了一層樓，此處環(huán)境比剛才那間屋子整潔許多，一進去仍是貓籠狗籠鳥籠混雜著放在一起。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掛在中間的鳥籠。
白麻雀慢慢朝鳥籠飛去……逐漸看見里面正在閉眼小憩的烏鴉。
看見屏幕中的鳥，言言目光有點呆滯。
“它怎么好像……更胖了？”
司景策翻找到當(dāng)初PK的直播錄屏對比。
確實更胖了。
原本威武雄壯的烏鴉此時變得圓滾滾的，好像一個黑色大球。
聽見聲音，他睜開黑豆般的雙眼，直勾勾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啊——”烏鴉大叫一聲，翅膀微微張開意圖恐嚇白麻雀，卻因這身形顯得格外吃力，“撲通”一聲，坐在了籠子里。
言言：……
小李滿臉驚恐：“不是，他到底給烏鴉喂了什么？”
不僅僅是烏鴉變得胖嘟嘟的，這間屋子里的小動物，多少都有些胖嘟嘟的。
白麻雀沒忘記自己的使命，鼓起勇氣落在籠子上。表明自己的來意：“一只臉上有腮紅的鳥托我來找你，他說……你的主人直播PK時連了他的麥，你們在其中有過短暫交流�！�
烏鴉馬上就對上號。
他試圖重振自己的威武形象，卻因為實在是太胖了，怎么都撲騰不起來。
烏鴉放棄了，問白麻雀：“他叫你來做什么？”
白麻雀：“來救你�！�
這鳥籠關(guān)得住一只烏鴉，卻攔不住一只嬌小麻雀。
他比劃了一下籠子欄桿間的距離，整只鳥都擠了進去。
烏鴉看完它整個操作：……
“救我？”烏鴉清了清嗓子，反應(yīng)過來：“他要怎么救？”
言言尚未來得及聽完兩人對話，便聽到一陣腳步聲。
鳥類聽到的頻率范圍比人類更廣，烏鴉迅速反應(yīng)過來，把白麻雀擋在身后。
鏡頭被黑色羽毛包裹，只能聽見細(xì)微的動靜。
來人似乎放了個什么東西在鳥籠里，在屋子里轉(zhuǎn)悠幾圈，又走了出去。
白麻雀悄悄探出頭，看見了烏鴉面前擺著的四菜一湯……
有葷有素，散發(fā)著勾人的香氣，白麻雀方才明明已經(jīng)填飽肚子，現(xiàn)在莫名其妙感覺自己又餓了。
“你要不要嘗一點�！�
烏鴉大方地將食物推給白麻雀。
“我最近生病了，好像是叫什么異變期�！睘貘f仰了仰頭，“我覺得這里還不錯，頓頓都有好吃的�！�
言言聽著兩只鳥的對話，“哇”地一下干嚎出來：“為什么鳥和鳥的異變期可以這樣不同。”
他緊緊抱住了司景策的手臂，用力搖晃：“為什么人家可以吃這么好，我在異變期的時候你什么都不肯喂給我！”
司景策：“……對不起�！�
“這個我可以解釋啊。”小李趕緊給司景策解圍，“小動物確實不能吃重油重鹽的食物，對身體影響很大，這只烏鴉雖然吃得好，但是體型嚴(yán)重超標(biāo)，需要減肥了……”
言言完全聽不進去了，喃喃地說：“白灼大白菜，用清蒸胡蘿卜雕刻成鰻魚的形狀，沒有放油放鹽的自制薯片……”
司景策聽完都覺得當(dāng)初自己在虐待鳥了。
他趕緊親了一口悲傷的小男朋友，抱著哄哄：“回去后就帶你再去吃那頓日料……這次不會再讓他們把清蒸胡蘿卜雕成鰻魚�！�
小李覺得自己真是該死地多余。
收拾好心情，言言馬上說明烏鴉的意愿：“他不想被救出來�！�
小李失聲道：“為什么？”
白麻雀同樣也在問烏鴉這個問題。
“可是這里并不好啊�！卑茁槿缚戳艘谎凼澄�，抵住了誘惑�！俺鋈ビ惺裁床缓玫�？”
方才在樓上看見觸目驚心的場景，即便有再好吃的食物，他也沒有興趣繼續(xù)留在這里。
烏鴉說：“我的前主人對我不是很好，他把我當(dāng)賺錢工具，在這里雖然一直被關(guān)在籠子里，但不愁吃穿，也不用擔(dān)驚受怕�！�
這完全就是絡(luò)活喜造的孽了森*晚*整*理。
白麻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可是我剛才在樓上看見很多寵物，他們有些還穿著好看的小衣服，受盡人類的疼愛。”
“可他們和你不一樣，住在骯臟的環(huán)境，沒有好吃的食物……你不怕，你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嗎？”
長時間被關(guān)在籠子里，沒有去過其他地方的烏鴉一愣：“不會吧，這個人一直大發(fā)善心給我們食物，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白麻雀道：“小鳥不騙小鳥！”
烏鴉忽然有些猶豫。
通過攝像頭，司景策已經(jīng)大致了解情況。
屋子一共三層，二樓和三樓都放著許多動物，二樓是異變期趨近于成功的動物，三樓就是快要失敗的“殘次品”。
“保守估計他騙了五十多只寵物過來�！彼揪安哒f。
把寵物送過來……或許有如絡(luò)活喜一樣對寵物絲毫不在意的主人，也可能有擔(dān)心小動物得了絕癥，急病亂投醫(yī)，被陳醫(yī)生哄騙了的主人。
司景策馬上想出對策：“可以聯(lián)系一些正規(guī)組織，協(xié)助救助被關(guān)在這里的寵物，也可以將今天的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讓主人認(rèn)領(lǐng)自己的寵物�！�
陳醫(yī)生勢單力薄，還是很好解決的。
小李有點為難：“但是這只烏鴉不肯被救怎么辦？”
司景策：“這時候誰還管它愿不愿意？我們總不能拖到它同意之后再行動，救出來后再好好勸勸，他會想明白的�！�
現(xiàn)在越拖，情況只會越嚴(yán)重。
小李反應(yīng)過來：“好，我去聯(lián)系�！�
司景策：“這種情況他完全可以進去了，詐騙罪、故意毀壞財物罪……”
“只是可惜，目前還沒出現(xiàn)過與異變期相關(guān)的法律條款，他也沒涉及非法植入基因編輯和胚胎克隆罪……”
只怕是判不長。
言言：“那不是沒安穩(wěn)幾年，他又出來搗亂了？”
確實是挺讓人犯愁。
三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白麻雀勸說無果，準(zhǔn)備原路返回，再次飛到那個開著窗的小屋子。
屏幕中觸目驚心的。畫面令小李不忍偏過頭。
他糾結(jié)半天，最終下定決心：“我應(yīng)該有個辦法�！�
……
確定好行動時間，小李在此處等白麻雀回來，司景策和言言起身回酒店。
外面的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言言被凍得瑟縮，緊緊貼著司景策。
“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了�！彼揪安甙霌ё∷拔視堊詈玫穆蓭煷蚬偎�，他年紀(jì)也大了，盡量讓他在里面待得久一點�！�
言言還沒搞懂人類的法律法規(guī)，只知道陳醫(yī)生會被關(guān)起來，于是點了點頭。
走到酒店大堂，兩人看見笑呵呵往外走的絡(luò)活喜。
言言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絡(luò)活喜：“那他要怎么辦，烏鴉救出來后要還給他嗎？”
“當(dāng)然是不還�！彼揪安弑〈捷p啟，“正好，防止以后有人再受騙，我們得拿個名氣大的人開刀，順便宣傳宣傳你們那個正規(guī)的小破組織�！�
等不久后小李繼續(xù)完善里面的部門，言言估計還要回去幫忙。
他的小男朋友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