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然而，祝鳴絎的身影消失了。
我卻撲了個空，被「洄游」徹底驅(qū)逐在外。
「怎么……會這樣？」我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半空中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根據(jù)時空法第十三條，任何人不得與異時空原住民誕育后代。檢測到違規(guī)行為，請及時排異�！�
我看著手里重新恢復不起眼模樣的珠子，含淚笑出了聲。那天的最后，是綺月扯著我的袖子，把我從一片渾噩中喚醒。
沈諱看到我沒有隨著祝鳴絎一起離開，很是欣喜。
他對著我說了很多話。
「以前是我為了留住你，用了很多不堪的手段。」
「沒人告訴我該怎么對待珍視的人，以后不會了，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我立你為王妃，你不是一直想把綺月養(yǎng)在身邊嗎？這樣我們一家人，長長久久地陪伴著彼此�！�
看著那雙曾經(jīng)帶給我痛苦、現(xiàn)在卻盈滿期望和喜悅的眼睛，我一巴掌刪了過去。
「你的下作手段那么多，先在你自己身上復刻一遍，再來找我說這些吧�！�
「沒人告訴你，沒人教過你，你就可以隨意摧毀我的尊嚴，讓我匍匐在你腳下屈辱求生嗎？沈諱，我要是真能答應你和你在一起，那就真是犯賤了。」我看著沈諱，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愛上一個強迫我的人，永遠不會�！�
聽了這些話，沈諱似是大受打擊，很久都沒再來找我。
也是，他篤定我走不了了。
來日方長，也許寄希望于用時間流逝帶走恨意，是個絕佳的辦法。
但我永遠不會忘卻。
我又陷入了一輪絕望的境地。
只能攥著「洄游」，躲在房間里，想之后應該怎么做。
綺月有時候會來找我，掀開被角鉆進來，好眠一夜。
別的話，她也不多講。
她很擅長藏心事。
綺月生辰那天，她白日在外面瘋玩，夜晚鉆進我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她的呼吸很輕，好像害怕打擾到我。
然后，她開始說話。
「那天我聽到了，那個奇怪的珠子跟你說的話�！咕_月嗓音悶悶的，「?ù?我的存在，
是一個錯誤�！�
我下意識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不是錯誤，
你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無辜嗎？」
綺月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很不符合年紀的悲傷。
「那為什么……我和爹爹一樣，
都在做讓你傷心的事呢？」
我的眼眶有些發(fā)澀。
綺月偏過頭，沖我叫了一聲：「媽媽�！�
「你說過，在你的家鄉(xiāng)，
那里的孩子是這樣喚母親的�！�
「咳咳�！咕_月突然劇烈咳嗽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我以前鬧脾氣，
不想這樣叫你，咳咳，現(xiàn)在是不是太遲了？」
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捧著綺月的臉細看。
她還是在笑，
唇角溢出血沫。
「綺月，
我?guī)闳タ创蠓��！刮一帕松瘢?br />
就要抱著她下床。
綺月卻拽住我：「我偷來的毒藥可厲害了，沒有大夫可以治好。」
「媽媽，
就待在這里，最后聽我說說話吧……我還是很勇敢的，對不對？」
我意識到綺月做了什么，眼淚奪眶而出。
既然存在是錯，抹掉錯誤就好了。
「對不起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