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激將法對我可沒有用,讓我走,我是真的要走。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我站在樓下的車旁抽了一地的煙,七樓最中央的病房是傅聞靳的房間,里面開著一盞昏暗的燈。
沒有人影,只有傅聞靳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等死。
我好痛快,這么多年,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從我變成了他。
我是真的很想笑。
徐玥從車?yán)锴们貌A�,用口型示意我上車�?br />
我拉開車門,「走吧,徐小姐,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要喊我林總了�!�
徐玥笑我,「有錢年輕死老公,怎么什么好事都叫你趕上了啊?」
我戴上墨鏡,開車離開了醫(yī)院。
「是啊,怎么什么好事都叫我趕上了呢?」
敞篷跑車在黑夜中不停地灌著風(fēng),我們兩個人穿著黑裙子,凍得瑟瑟發(fā)抖,也不肯關(guān)。
徐玥痛快地放聲大喊,「去他媽的李南一!去他媽的傅聞靳!」
我揚起紅唇也笑了。
再見了,傅聞靳。
我說過的,如果我跟李希兒再見面,這個場面一定很難堪。
我這個人不說空話,因為我們的的確確再見面了。
也的的確確很難堪。
李希兒坐在咖啡廳哭得稀里嘩啦,鼻涕跟眼淚齊飛。
我撇撇嘴角,照傅聞靳上一個秘書可差遠(yuǎn)了。
「林予禾,聞靳病了你知道嗎?」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攪動著咖啡杯,「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去看看他!」李希兒拿起手絹擦擦淚,「你知道聞靳病得有多嚴(yán)重嗎?!」
拜托!我知道那個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的主治醫(yī)生。
「知道,我一直在等他死呢�!刮叶似鹂Х缺攘艘豢�。
啊,還是熱咖啡更好喝。
李希兒明顯怔住了,大概她也沒能想到我如此惡毒。
可她應(yīng)該清楚,人是會變得。
勸不了我,李希兒又自顧自地說起來。
「聞靳他是在今年病倒的,出事的時候,是我跟我哥哥在他身邊。
「我看著聞靳突然就開始流鼻血,接著又吐了一口血,然后我們打了
120。
「他病了,很嚴(yán)重,有錢救不了他�!�
李希兒悲憫地看著我,「林予禾,有錢救不了他�!�
「干我何事?」我不解,「有錢都救不了他,更別提我這沒錢的了�!�
李希兒咬咬下唇,「我希望你能去做配型試試,我們找了太多人都不行,我哥不愿意來找你……」
這話說的,容易挨打。
「李希兒,你希望傅聞靳活嗎?」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當(dāng)然希望了!我那么愛他!我要讓傅聞靳活著!」
我嘆口氣,放下咖啡杯。
「傅聞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愿意見你了吧?坦白來講,他對你的新鮮感已經(jīng)過去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讓他活著嗎?
李希兒眼淚一直往下掉,她想反駁我,可她沒有理由。
她也知道。
傅聞靳對她的新鮮感已經(jīng)過去了,不只是現(xiàn)在,將來也是。
這也是為什么她們要恨我。
因為不管怎么樣,我都算是傅聞靳身邊最久的人了。
哪怕他不愛我,他也不肯放手。
李希兒崩潰地伏在桌面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