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不懼反笑,眨巴眨巴魅惑的眼,“還沒親上,少將軍就尋夫來了,這買賣,虧大了。”
沈清歡冷冷地盯著她,像是看待一個死人,“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林知遙纖纖細指捏著劍刃推開,楚楚可憐道,“敢,如何不敢,少將軍可是朝廷砥柱,我算什么......連家里都嫌棄的廢物罷了�!�
她哀痛的視線掠過江景辰,帶著一抹譏誚,“就是不知道,風頭正盛的女將,怎么連自家相公也弄丟了。”
“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
沈清歡收劍入鞘,側身就拽著江景辰的袖子,“跟我走。”
她不過是處理母親要攆走大哥的事,再回扶蘇閣,竟見屋子里空空如也。
江景辰留下的,只有一封休書,和一條玉帶。
那一瞬間,她的心,仿佛硬生生被人掰下一塊。
沈清歡的到來,江景辰很是詫異,但他拂開沈清歡的手,反而對林知遙道,“在下而今兩袖清風,孑然一身,還望林姑娘照拂�!�
此言一出,無論是沈清歡還是林知遙,皆是詫異。
不同于沈清歡的不解,林知遙尾巴翹上天,“好說,好說,打今兒起,本小姐罩著你!”
說完,她神氣地睨了沈清歡一眼,招呼江景辰道,“走,咱換個清靜地,省得某些潑婦當街行兇�!�
沈清歡怒火灼心,驀然繞到了江景辰跟前擋住去路,“你居然敢休我,是誰給你的膽氣?”
“我給的,我給的,怎么著!”林知遙不厭其煩的推開沈清歡,“人家江公子不喜歡你,你少死乞白賴揪著不放,將軍府怎么了,將軍府就可以仗勢欺人��?”
丞相府的侍衛(wèi)在他們之間筑起了人墻,林知遙挎著江景辰的胳膊,雀躍滿溢,“江公子,我們走�!�
江景辰看了眼氣憤的沈清歡,沒有過多的言語。
“江景辰,你真是昏了頭,招惹上她,無疑于往火坑里跳!”沈清歡氣得冒煙,時至今日,她仍覺著是江景辰小心眼。
江景辰忍俊不禁,片息駐足,“我樂意�!�
“你瘋了是不是!”
沈清歡眼睜睜目送著林知遙拉著自家相公走遠,甚覺不可理喻。
遠離紅樓喧鬧,落座茶館中,江景辰心不在焉,林知遙給他倒上茶,侍女送來了地契。
“江公子如此給面,這鋪子不給你都說不過去�!绷种b的好心情全寫在那張嫵媚妖冶的臉上。
“銀票,我有帶�!�
江景辰抽出荷包,卻被林知遙制止,“這就見外了,本小姐今兒高興,別說一間鋪子,就是十間,二十間,只要你開口,都給你。”
那倒不必......
江景辰摸不清林知遙的性子。
雖說無功不受祿,但江景辰幾次三番地堅持給銀子,最后被林知遙請走,“更深露重,江公子回府歇著,實在要給,以身相許未嘗不可�!�
江景辰無言以對,馬車已停在茶館外。
次日,閏生一早買菜回四合院,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爺,您和林小姐的事都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了,這下將軍府是徹底回不去的�!�
“林小姐就是一桶糞水,哪家公子沾上都倒霉!”
江景辰鋪開宣紙,畫圖。
鋪子重新裝潢,要足夠吸引人才行。
他給閏生銀子,“去買些御用的胭脂�!�
“爺是要給少將軍賠不是了么?”
閏生屁顛屁顛去辦事,江景辰頓住手中的筆。
離開將軍府,他就沒想過要回去,外頭怎么傳有什么關系,倒是借著林知遙的名頭,江家畫廊開業(yè),應是客流不差的。
閏生滿心惦著江景辰去給沈清歡低頭,誰知,自家公子帶他到了賞菊院,竟還要見那目無規(guī)章的林家小姐。
“爺,您還嫌那些人嘴不夠雜��?這又是鏢行相會,又是送東西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閏生絮絮叨叨,江景辰卻被人喊住,“妹夫?”
路道旁的糕點攤,沈從文不大確定地湊近來,一看真是江景辰,如釋重負道,“我還以為認錯了,妹夫,你這一聲不響就走,歡歡把扶蘇閣上上下下的人都罰了一遍。”
沈從文穿得厚實,不到冬日,就裹上了灰鼠襖,臉色依舊蒼白,但笑起來,精神氣不錯。
“大哥還在將軍府呢?”江景辰瞇了瞇眼,露出一絲揶揄。
沈從文當即明白過來,“多虧歡歡求情,母親方法外開恩�!�
胳膊擰不過大腿,沈清歡可是侯府獨苗,饒是個女郎,堪比男兒驍勇,若沈清歡抵死不讓沈從文走,老夫人也奈何不得。
江景辰溫溫一笑,“祝你們幸福�!�
若從前他還對沈從文保留些許憐憫的話,上一次袒露心聲后,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江景辰旁若無人走進賞菊樓,“林姑娘在嗎?”
沈從文臉色變了又變,算是理解江景辰說過的那句‘他不會有機會’是什么意思。
原以為是江景辰慫恿老夫人攆自己走,便在沈清歡跟前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