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定定地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疏忽了沈從文身子骨孱弱,那媚藥,性烈,這下弄巧成拙了。
江景辰后知后覺攆出院子,饒是沈清歡步履蹣跚,但始終摟著沈從文緊緊的。
郎中來得快,在前庭安置了淌著鼻血的沈從文。
沈從文松手時,攥住了沈清歡的手腕,“歡歡,莫要怪妹夫......”
江景辰就在他們身后,這事,確實(shí)怪不到他身上,飯菜乃是老夫人安排。
可沈清歡扭過頭,冰寒的眼刀子,似要剜了他一般,“相公這是存何居心?”
江景辰張了張嘴,正欲言說,沈清歡腹中燥熱難耐。
她踉蹌出門,推開了江景辰,一頭扎進(jìn)了前院水潭中。
深秋了,可想而知潭水有多冷。
小廝嚇壞了,“少將軍,您這是何故��!
凍著了,如何是好!”
江景辰注視著渾身濕透的沈清歡,心里百味陳雜。
他一句解釋也沒有,回到扶蘇閣。
閏生每隔半個時辰就去打探消息,后半夜去而又返才回稟道,“姑爺,長公子那邊醒過來了,暫且無礙,您寬心睡吧!”
江景辰睡不著,他在等,等沈清歡找他興師問罪。
這一等就是天光大亮。
沈清歡約莫是照顧了沈從文一整晚,披著晨露出現(xiàn)在江景辰面前時,眼圈烏青,面色憔悴。
她垂著眼,居高臨下的審視坐在椅子上的江景辰,“你想害死他?”
江景辰本已經(jīng)壞死的痛感神經(jīng),再次漫開了疼痛。
“你這么認(rèn)為的?”
他一心想促成沈清歡和沈從文的姻緣,反倒是有錯了?
“不然呢?昨夜可是你約見大哥來扶蘇閣,亦是你不知所蹤,你到底想怎么樣?”沈清歡怒火中燒,不自覺拔高了音色,有些尖銳。
女子潑辣的氣焰極為凌厲,統(tǒng)帥三軍的氣勢,江景辰算是體驗(yàn)到了。
他一股子血?dú)庵睕_天靈蓋,但下一刻,哂然笑道,“沒錯,我就是想他死�!�
“江景辰!”
沈清歡連名帶姓地喝出他的名字,老夫人在嬤嬤攙扶下進(jìn)了門,“藥是老生下的,你個孽障,認(rèn)不認(rèn)得清誰是你丈夫!”
第七章:
“母親?”
沈清歡錯愕,江景辰眼眶有些酸澀。
老夫人坐到了江景辰身旁寬慰道,“姑爺休要埋怨母親,戰(zhàn)事耽誤了你們兩年,這好容易安定下來,抓緊生個孩子,你瞧瞧四王爺家里,今年孩子都能參加秋獵了!”
江景辰很快平復(fù)了心態(tài),還能笑面老夫人,“母親教訓(xùn)的是,是孩兒不爭氣。”
沈清歡瞬間明悟了其中曲折,頓時心驚。
江景辰叫過來沈從文,是想......
她心中驚駭萬分,江景辰接著說道,“實(shí)不相瞞,是孩兒不舉,無能為沈家繁衍子嗣,還望母親另給夫人謀一樁親事�!�
老夫人豁然站起,不敢置信,“你說的可當(dāng)真?”
江景辰雙膝及地,跪下來,無言。
老夫人只覺頭暈?zāi)垦�,然而沈清歡寒著臉,也不做辯解。
嬤嬤攙扶著老夫人出了院門,江景辰緩緩站起,對上沈清歡凜冽的目光,“你還是去大哥那里吧,他的安危比我重要�!�
“你就這么想離開我?”沈清歡聲色暗啞,回顧歸京的日子里,江景辰的冷淡,似乎都有了目的性。
不是他要離開,是沈清歡潛移默化地將他推遠(yuǎn)。
江景辰眸光黯然了些,“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沈清歡只是看著他,看著他。
世界悄然無聲,她企圖從江景辰安然的臉上讀懂什么,卻怎么也看不穿他的心思。
許久......
沈清歡轉(zhuǎn)身出門去,“朝廷還有公務(wù)處理,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wù)�。�?br />
她還真沒去春草堂,因?yàn)榻俺角叭ヌ酵臅r候,屋子里空空蕩蕩的,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夜色重,屋中沒有燭火,黑沉沉的,好似誤入了墳?zāi)怪小?br />
江景辰讓閏生去掌燈,寢臥里傳來沈從文氣游如絲的問話,“
妹夫,你來了?”
“大哥身子可還安康?”江景辰走進(jìn)去,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匯雜著草藥味,襲滿了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