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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方黎喃喃道:“是挺可惜的�!�

    伙計(jì)一拍腦袋,訕笑:“你看我,一說話匣子就關(guān)不上了,兩位稍等,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

    說著就蹭蹭蹭的上樓去了。

    方黎慵懶的倚靠在竹樓邊上,伸手拂過欄桿處的竹竿,時間久了,風(fēng)吹雨打的,竹竿上都包了一層漿,他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在兩根竹竿連接的地方,摸到了一個模糊的竹葉印記。

    是師兄留下的標(biāo)記。

    后來厭睢在魔宮中也搭建了一個竹樓,模仿著師兄做的樣子來,卻到底和師兄做的有所不同。

    畢竟再不是出自那人之手了。

    他懨懨的趴在欄桿上。

    望著外面。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

    村落如處朦朧雨霧中,更顯迷離之美。

    謝懷靜靜的看著方黎,一言不發(fā)。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這樣一面。

    恬淡、柔和、還有些茫然,像個離家很久迷了路的孩子,安安靜靜的外表之下,有著掩飾不住的脆弱,不論在外多堅(jiān)硬的外殼,在來到這里的一刻,都瞬間支離破碎,只剩下最柔軟的真實(shí)……

    這里,就是你的家。

    對嗎?

    但是滅門的,真的是魔修嗎?

    謝懷眼神復(fù)雜。

    他好像,知道方黎為何要做這一切了。

    方黎很享受這安靜恬淡的氛圍,死之前,他自然要替厭睢,好好的回來這里看一眼。

    沒多久那伙計(jì)又下來了,笑著對他們道:“房間收拾好了,客人可以上去了,對了,你們要吃晚飯嗎?要的話,我讓我娘晚上多做點(diǎn),給你們送上去。”

    方黎彎起眼睛笑:“要的,多謝�!�

    伙計(jì)連連擺手道:“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方黎上了樓。

    伙計(jì)打掃了兩個房間出來,方黎對謝懷說:“我們今晚就歇在這里。”

    說著獨(dú)自進(jìn)了一間,關(guān)上了門。

    其實(shí)在原著里面,不是這樣的,原著里厭睢帶著謝懷來到這里,他們住在同一間屋子。

    那是他們唯一一次,睡在一張床,卻沒有做那事。

    那一夜,厭睢只是抱著謝懷。

    靜靜的相擁而眠。

    在一篇無腦肉文里面,隨時隨地都可能發(fā)情的反派大魔頭,忽然就清心寡欲了,方黎當(dāng)初看書的時候,只覺得這段情節(jié)突兀又奇怪,也并無什么意義,但現(xiàn)在看來,其實(shí)再合理不過。

    厭睢終于回到了他的家鄉(xiāng),住在師兄親手打造的竹樓里,懷念那個不會回來的人。

    而就在他的身邊,近在咫尺之處,有個人和他的師兄一樣好,卻不是他可以靠強(qiáng)硬手段、威逼脅迫就能得到的,即便靠的再近,不管占有過多少次……他都注定得不到這個人。

    他只是也會累。

    這一刻,他不想再去奢望不屬于他的東西,只想靠在師兄的身邊,安安心心的休息一晚。

    但方黎到底不是厭睢,也做不出拿謝懷當(dāng)替身,尋求慰藉的事情,更沒有理由,在這樣一個夜晚擁著謝懷入睡。

    所以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不錯。

    這一夜方黎睡的十分安穩(wěn)。

    他本以為會做夢的,但是沒有。

    醒了就吃伙計(jì)阿娘做的飯,困了就在竹樓里休息,方黎自從穿越來之后,還是第一次過這樣簡單安寧的生活。

    沒有奢華的魔宮,也沒有山珍海味,更沒有仆從無數(shù)……只是平平淡淡的。

    但卻是厭睢這輩子都再求不來的東西。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這三天,謝懷再沒開口多說一句話,既沒有叫他離開,也沒有再說起丹山門的事,更沒有說他不該如何如何……

    他就這樣靜靜待在那,雖然不開口,卻讓你知道,他一直在你身邊。

    方黎想,其實(shí)謝懷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只可惜他和厭睢的相遇不合適,不是合適的地方,也不是合適的時間……他遇到的那個厭睢,不懂什么是愛,內(nèi)心只剩仇恨,要抓住唯一的希望,一同墜入地獄……

    這么一想,謝懷這次沒有遇到厭睢,倒也是一件幸事。

    畢竟不幸的人,有一個就夠了。

    這場雨一下就是三天。

    方黎這天照例倚在欄桿上看風(fēng)景,他忽然回頭,看了看身旁清冷男子,對他笑了笑:“謝謝你陪我來這一趟�!�

    謝懷落入對方漆黑的雙眸。

    那雙眸此刻撤去了偽裝,清澈淡然,淺淺笑意蕩漾開來,像是吹皺了春水……他的心瞬間漏掉了一拍。

    只是這樣,也值得被感謝嗎?

    他分明什么都沒做。

    因?yàn)樗膊恢�,自己可以為這個人做什么……

    所以,為什么要感謝我?

    謝懷的唇微微動了一下,他想要問,但方黎已轉(zhuǎn)過了頭,繼續(xù)看向窗外。

    朦朧雨霧之中。

    一個身著紅袍的老者漸行漸近。

    是丹山門長老。

    紅袍老者遙遙望著方黎,雙手奉出一張?zhí)樱暤溃骸伴T主約尊上蜉蝣山莊一聚�!�

    方黎一招手,帖子飛入了他手中,火紅的帖子,燙金的字,他輕輕摩挲了一下,緩緩抬眸,勾唇輕笑:“轉(zhuǎn)告門主,本尊定按時赴約�!�

    第35章

    出手

    蜉蝣山莊位于望山城外。

    坐落在群山環(huán)繞之間,這里一年四季景不同,乃是重萬山的私產(chǎn)。

    方黎在丹山門長老的引領(lǐng)下,沿著落英繽紛的石子路面往里走。

    重萬山遠(yuǎn)遠(yuǎn)在門口迎接,他面帶笑容,道:“尊上、玉儀方黎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姿態(tài),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謝懷神色清冷淡漠,唯獨(dú)黑眸深處,隱有一絲不安,擔(dān)憂的看了方黎一眼。

    兩人跟著重萬山進(jìn)了山莊。

    山莊中早已備好宴席,皆是鶴蘭州特有的美食,大廳中舞姬翩翩起舞,水袖揚(yáng)起如驚鴻落日。

    方黎視線落在重萬山身上,輕笑一聲:“門主可是考慮好了?”

    重萬山微微皺眉,嘆了口氣,道:“在下可以答應(yīng)尊上的要求,但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能否寬限在下一段時日……”

    方黎眉梢一挑,笑:“本尊素來通情達(dá)理,也不是不能寬限,但那可是要利息的,延遲一月便加一成,門主看如何�。俊�

    重萬山太陽穴突了突,死死壓抑住心中怒氣,沉聲道:“尊上可是在說笑?”

    方黎看著重萬山,眼底是譏誚之意:“本尊看起來,像是在說笑?”

    重萬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噠噠噠。

    是舞姬躍起落在地上的聲音。

    香風(fēng)飄飄,銀鈴響動。

    倏的,無數(shù)道銀線憑空而起、縱橫交錯,直向方黎絞殺而來!

    方黎涼涼撩起眼皮,一手拍在桌案上,無聲聲浪將銀線震的粉碎,但還不等他有所反擊,腳下驀地亮起法陣圖案,而整個大廳,都在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無形威壓籠罩下來,如有千鈞。

    原來他已身處法器之中。

    重萬山緩緩站了起來,陰沉沉的眸子看著方黎,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冷哼一聲:“無知豎子,好不猖狂。”

    他本是不想和魔頭撕破臉的……既然九霄山跳的那么高,嚷嚷著要斬妖除魔,那就讓那群家伙去好了,待九霄山和浮丘山斗個兩敗俱傷,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奈何魔頭沒去九霄山,反而來了自己這里。

    這魔頭怕是之前順利太久了,無知無畏,自己給他兩分面子,他便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怕了他,不但敢在自己面前撒野,還敢開口要五成賦稅!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一日他心中便存了殺機(jī),所以故意假裝要考慮,又提前在此設(shè)下陷阱,不惜動用丹山門至寶鎮(zhèn)神鼎,也要斬殺這魔頭。

    原本還擔(dān)心魔頭謹(jǐn)慎,不愿赴宴,沒想到魔頭實(shí)在狂妄,竟然真敢前來。

    也好,今日便殺了魔頭,日后他就是正道魁首,看有誰敢不服?!

    重萬山冷笑一聲:“你今日無處可逃。”

    方黎端坐巍然不動,環(huán)視四周,慢悠悠的道:“原來門主已設(shè)下陷阱等著本尊了,只是門主這手段,著實(shí)不太光彩啊�!�

    重萬山道:“除魔衛(wèi)道不拘小節(jié),能殺了你這魔頭為民除害,要那么光彩做什么?自然什么手段有用,就用什么手段了。”

    方黎笑了,深表贊同:“門主這番言論,頗有我輩風(fēng)范啊�!�

    重萬山聽出了他言語中的譏諷,怒不可遏,這狂徒事到如今,還敢如此囂張,當(dāng)即怒喝道:“找死。”

    方黎沉吟片刻,嘆了口氣:“殺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玉儀君可還在這里,門主打算如何處置�。俊�

    重萬山額角跳了一下,今日之事,自然是不能傳出的,他眼中露出一抹狠色,道:“玉儀君在混戰(zhàn)中被魔頭殺死,與在下何干�!�

    只要沒有了謝懷,日后這天下只知,是他重萬山光明磊落殺了魔頭,他的威名不容絲毫瑕疵。

    方黎不由得拍拍手掌,道:“精彩�!�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謝懷,握著謝懷的手,溫聲安慰:“放心,本尊絕不會讓這老東西動你一根頭發(fā)的�!�

    謝懷如今修為被封,自己既敢?guī)е麃�,就有信心保護(hù)他。

    自己可是霸道魔尊大反派啊,絕不可能自己裝逼連累別人,尤其是謝懷……那可厭睢放在心尖尖上護(hù)著的人。

    謝懷定定看著方黎,落入他淺笑雙眸,驀地……竟真的散去了擔(dān)憂。

    其實(shí)他已恢復(fù)了七成修為,因擔(dān)心方黎被重萬山暗算,剛才便想著,若萬不得已,哪怕強(qiáng)行沖破封印,暴露修為恢復(fù)的事,也要出手阻止重萬山,但此刻看方黎這般自信從容,以他對方黎的了解,恐怕是真的有所依仗。

    看來是用不著自己出手了……

    傳聞魔尊法力通天,所向無敵,今日自己倒要親眼看看,是否真是如此。

    謝懷淡淡道:“不必管我�!�

    方黎心中對謝懷豎起大拇指,重萬山都說要把你一起殺了,你現(xiàn)在修為被封還能這么淡定,不愧是主角��!

    重萬山剛剛放了狠話,本以為魔頭會慌亂緊張,再不濟(jì)也要小心應(yīng)對,誰知魔頭一轉(zhuǎn)頭,竟和謝懷打情罵俏起來,不由氣的青筋暴起,這豎子目中無人何其可惡!

    重萬山不再廢話,當(dāng)即驅(qū)動鎮(zhèn)神鼎,重逾千斤的力道向著方黎的方向壓下!

    巨大的壓力令方黎渾身骨骼咯咯作響,但他不為所動,唇角一勾,一把黑石長戟出現(xiàn)在右手,同時黑色玉符出現(xiàn)在左手。

    方黎抬起眼眸,揮手間,黑石長戟如通天神器,攜帶無可匹敵的威壓,直接刺向鎮(zhèn)神鼎的頂部!

    重萬山嗤笑一聲看著方黎,這可是丹山門神器,便是合道真仙來了,也可抗上一時片刻,豈是這么簡單就可以打破的,他正要嘲笑方黎……

    就見一陣刺目的光芒炸裂開來,屋頂被一下戳了個窟窿出來。

    重萬山不敢置信的看著屋頂。

    就,就這么一下子,就破了?

    不,不可能……

    就在重萬山失神的片刻,方黎身形快如閃電,留下一道黑色殘影,眨眼已到了重萬山的跟前,長戟揮出,直接將重萬山重重的打了出去!

    重萬山重重的撞在墻壁上,五臟六腑都火辣辣的痛,慌亂之下,毫不猶豫的法器盡出!此時逃跑只會死的更快,唯有一戰(zhàn),才有一絲希望,一手執(zhí)劍怒喝一聲便迎了上去!

    方黎嘴角掛著一絲譏笑,左手源源不斷驅(qū)動玉符,灼燒神魂帶來的澎湃靈力,令他所向披靡,根本不在乎重萬山的反擊,直接長戟一挑,長戟碰撞到重萬山手中長劍,竟直接將他的長劍擊飛了出去!

    重萬山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右手也如無骨般垂了下來,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幾步,發(fā)髻散亂,雙目通紅的看著方黎。

    他看到,方黎握著長戟,一步步走過來。

    蒼白男子神色慵懶,黑眸淡淡的睨著他,如漠視一切的魔神,他根本不可戰(zhàn)勝。

    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機(jī)關(guān)算盡,神器盡出,竟還是攔不住這個人……

    不可能有這么強(qiáng)的存在的。

    他不信!

    重萬山看著方黎越來越近,眼中是濃烈的不甘和仇恨,還有垂死的瘋狂,他就要死了嗎?為什么,為什么要是他……他從未招惹過這個魔頭,還處處妥協(xié)容忍,無論如何,都不該是他��!

    鮮血涌上他的口腔,絕望、恐懼、痛苦、不甘充斥內(nèi)心……

    然后他看到,方黎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一揮手收起了黑石長戟,緩緩的,拿出了一把斑駁的青竹劍。

    方黎竟沒有直接殺了他,重萬山怔了一下。

    為什么?

    不,不對,這青竹劍……

    忽的,重萬山瞳孔收縮了下,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他知道這是誰的劍,但是不可能,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重萬山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嘶啞而瘋狂:“不,不可能是你,不可能是你……”

    他終于知道方黎為何會來這里了,為何要找上他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算計(jì)好的,他以為他是在算計(jì)對方,殊不知對方也在算計(jì)他。

    但是方黎不可能是那個人,不,不對,他知道方黎是誰了,是當(dāng)初那個逃走的小子,就是他,帶著圣尊至寶逃走了……

    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重萬山瞬間明白了所有一切,他望著方黎手中的黑色玉符,眼中露出貪婪至極的神色。

    喃喃開口:“圣尊至寶……”

    這就是他當(dāng)初不惜屠了扶風(fēng)派,都沒能得到的東西,不愧是圣尊至寶啊,竟能讓這樣一個無知小兒,擁有這般通天徹地之力,若是當(dāng)初他得到了,如今一統(tǒng)靈仙界的,就該是他!

    他不甘心——

    方黎望著重萬山的眼睛,就知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他揚(yáng)起唇角輕輕的笑了下,干凈利落,一劍刺入重萬山的心口。

    沒有和這種人浪費(fèi)口舌的必要。

    方黎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重萬山垂眸怔怔的,看著胸口的長劍,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圣尊至寶……

    本該是他的……

    他的……

    重萬山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光亮,垂下腦袋,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死了。

    方黎慢慢的抽出了長劍,鮮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

    像是久違的春雨。

    他閉上了眼睛。

    烈焰滔天,兵戈之聲。

    師父將他和師兄喚了過來,神色凝重的將黑白玉符交于他們,告訴他們,分別帶著一半玉符離開,逃往不同的方向,千萬不要讓黑白玉符落入心術(shù)不正的人手中,否則必將為靈仙界帶來滔天災(zāi)禍。

    他緊緊咬著牙,雙眼含淚,接過師父給的那一半黑色玉符,說,他一定會帶著玉符逃走的,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讓玉符落入壞人手中。

    他拼命的跑。

    曾經(jīng)靜謐安寧的家,此刻已是無邊火海,宛如人間煉獄。

    他聽著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看著師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但是他不敢回頭,一直一直往前跑,因?yàn)閹煾刚f了,讓他一定要帶著玉符離開……

    他已盡力了。

    可身后的聲音還是越來越近,一劍向他刺了過來,他一個打滾躲了開來,但就這耽擱的功夫,更多的丹山門人追了過來,他們都是高手,而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筑基修士……

    就在他已幾乎放棄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驀地出現(xiàn),他怔怔抬眼,師兄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擋住了刀劍,轉(zhuǎn)頭對他微笑道:“阿琰,不要怕�!�

    絕處逢生。

    只是,師兄為什么要回來?

    師父說了,要我們分開走的,你回來救我,萬一也被殺了,怎么辦?他又焦急又擔(dān)心,想要讓師兄趕快走,不要管他,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利劍刺穿了師兄的胸口。

    師兄一動也不動,哪怕胸口被貫穿,白衣被染紅,依然擋住了身后的人,溫和堅(jiān)定的看著他,說:“阿琰,快走�!�

    雖然只有四個字。

    可是他知道,師兄是在用他的生命,為他爭取一線生機(jī),也是為了讓他能帶走玉符,所以……他不能辜負(fù)師兄的期望。

    不能讓師兄白死。

    他的心一片空洞,雙目布滿血絲,一身的血,踉蹌著往外跑。

    他一定會帶著玉符離開的。

    一定。

    方黎睜開雙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那一刻,厭睢的決絕與悲痛,仿佛刻入了這具身體的骨子里,令他胸口沉悶,幾乎無法呼吸。

    師兄若不是為了回來救他,就不會死。

    可師兄還是回來了。

    把生的機(jī)會留給了他,讓他獨(dú)自離開。

    師父曾對他說過,一定不能讓玉符落入心術(shù)不正之人手中,拼盡一切,身死道隕,也要讓他們分別帶著玉符離開。

    但師父唯獨(dú)沒有想到的是——

    最終為靈仙界帶來滔天災(zāi)禍的,正是那個從血海中走出的少年。

    他終究變成了,他不希望成為的那種人。

    因?yàn)楫?dāng)他看著師兄擋在他的面前,被利劍貫穿,當(dāng)他從尸堆里爬出去的那一刻,他已不是那個曾經(jīng)的阿琰了,而是一個從地獄走出的惡鬼。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shù)。

    擅自動用圣尊至寶,只有一半的黑色玉符,不斷吞噬他的生命。

    但他不在乎,因?yàn)槊炕钪惶�,都是對他的懲罰。

    唯有死亡才是他的解脫。

    他唯一所愿,便是報仇雪恨,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方黎慢悠悠的看向四周。

    鎮(zhèn)神鼎已毀,重萬山已死,剩下的丹山門人已嚇破了膽。

    他們四散奔逃。

    但是很快被魔修們殺了回來。

    烏衣寐早已奉命潛伏在鶴蘭州,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刻。

    那些丹山門人失了斗志,被烏衣寐率領(lǐng)的魔修殺的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方黎瞇了瞇眼睛,這一幕,倒和十年前,頗有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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