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可碧荷當老師卻是為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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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比。
“不貴，也就兩三萬吧�！迸诵�，“一周�！�
一周兩三萬，太多了，碧荷想，她可消費不起。
“我就不去了，”碧荷還沒開口，梅子已經(jīng)提前婉拒了，“我家老人身體不好，暑假怕是走不開。”
“我也不去了，”碧荷也笑，“我還是回老家好了——”
“哎�！蓖踅闶膰@氣。她大約也猜出來她們不去的原因，又開始嘟囔嫁個有錢人的好處。
當然要嫁個有錢人，碧荷想。
陳子謙就挺有錢的。
脾氣還挺好的樣子。
她被生活暴擊過，早就已經(jīng)拋棄了無謂的幻想。
就連陳子謙，怕都是她高了攀。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碧荷又拿起了手機看了看。陳子謙今天還沒給她發(fā)短信——自己要不要主動一點？
既然已經(jīng)和過去訣別，碧荷吸了一口氣，那自己就應該往前走了啊。
“今天忙不忙？”她想了想，給他發(fā)信息，還配了一個笑臉。
等了幾秒，那邊卻沒有回復。
碧荷又退了出來，微信的聯(lián)系錄里剛剛就看見有了一個紅色的“1”，是誰在加她。一邊端著水杯和同事說笑，碧荷一邊點開。
“An
Lin”。
申請信息：碧荷是我。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就連手都似乎抖了一下。
水杯里的水蕩了幾蕩，到底還是沒有撒出來。
他沒說他是誰，可是她還是知道了他是誰。
“現(xiàn)在在開會，”
碧荷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申請頁面的時候，新消息又彈了出來，“下午應該可以忙完，晚上一起吃飯？”
“好。”
她放下了水杯，用力太重甚至水都灑出來了幾滴，她退出了頁面開始回復，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碧荷連手指都有微微的發(fā)起抖來，“我都可以的。”
平行篇（12.愛過）
12.
碧荷敲完字，剛剛點擊了發(fā)送，電話又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又奇怪的號碼。
美國。
“怎么不接？”
大概是碧荷一直低頭看著手機沒有接聽，隔壁的劉老師把頭湊了過來瞄了一眼。
“美國打來的啊——這是騷擾電話，”她語氣肯定，“是騙子�！�
碧荷側頭看她，睜大了眼睛，笑了。
劉老師也看著她，一臉誠懇的模樣。
電話斷掉了，沒三秒，又繼續(xù)響了起來。
“你給他接了，”劉老師又說，“不然一直打，很煩的。讓你給銀行卡號你可千萬別給啊�！�
“是啊是啊，”又有其他的同事在附和，“現(xiàn)在的騙子太多了，國家也不管管——”
碧荷笑了笑，低頭看著這個奇怪的來電號碼。
是騙子。
碧荷沒有選擇接聽，而是把手機按了靜音。
手機掛斷了，又響了幾次，等到它終于不響的時候，她翻出了微信，通過了他的微信申請。
“我不去美國，”
打字的時候碧荷的內(nèi)心出奇的平靜，手卻依然控制不住的微微發(fā)抖。漢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出現(xiàn)在屏幕上，“我們已經(jīng)分手很多年了�！�
“謝謝你那天的禮物。”
打完這句話，碧荷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有點酸的鼻頭和淚意，又繼續(xù)打字，
“還有以前的陪伴。”
“往事不可追，愿我們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和過去訣別。
感謝校慶，讓她再次看見了他——才有了了斷。
心愿已了。他曾經(jīng)回來過，在她的目光里。只是那十年的漫長等待的時光，以前的那些過往和陪伴，還有那么多年的等待和煎熬，最終都變成了這短短的一句話。
一切都太遲了啊，碧荷看著屏幕。
要是他早幾年回來說這句話該多好？那時候她還保留著一顆少女的心，還那么赤誠的愛著他。如果他那時回來，就算他讓她陪他下地獄，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這家新疆菜還不錯，”
在商場里的某家新疆餐廳里，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和坐在對面穿著淡藍色襯衫的男人對坐。男人眉目溫和，正對著女人輕言細語，“我來過幾次�！�
碧荷點了點頭，笑了笑，她的視線滑過了他的臉和喉結，最終落在他干凈的襯衫領口上。
第三次見面，還是有些陌生。
他就是自己以后的丈夫嗎？
他說他來過幾次，她沒有問他是和誰來的。
也不想問。
“米飯要嗎？”
服務員端上了炒飯，他又問。
碧荷點了點頭，“要一點�！�
他伸手拿過了她的碗，幫她盛了大半碗米飯，動作嫻熟，似乎干過不少次。碧荷伸手接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溫暖又陌生。
她縮了下手，感覺臉有點微微的燙。
自己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碰過男人的手。
“謝謝。”她接過碗，輕聲說話。
“不用�！彼参⑿χ此�，“吃完飯還早，我們再去看個電影？看完我再送你回家。”
“好啊�！彼⑿�。
在電影院的門口，他給她買了可樂和爆米花，就像其他的情侶一樣。
碧荷沒有矯情，微笑著接過了。兩個人選了一部愛情片，又在靠后的幾排找到了位置。燈光漸漸暗下來，畫面朦朧又變幻，少年時期的男女開始出場。
旁邊有手伸過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碧荷一動不動。
這是戀愛了嗎？她想。
牽手就是戀愛了吧。
看完了電影已經(jīng)十點，他牽著她的手散場出來，又開車把她送回了小區(qū)門口。
“其實我做飯也不錯的，”在車上的時候，他說，“下次你去我那里——我來做飯給你吃。”
“你這么忙還自己做飯？”碧荷坐在副駕駛，側頭對他笑。
“偶爾，”他笑了笑。
“好啊�！北毯奢p聲答應。
看不出來他還這么居家。
居家，那就更好了。她就喜歡溫柔體貼又居家的男人。沒有欺騙，沒有占有，只有互相陪伴和不離不棄就好了。
指揮他把車停到了小區(qū)門口，碧荷開始解安全帶。
“我走啦，”碧荷笑。
男人側頭看她。
“要不要我送你進去？”他笑。
“嗯，”碧荷的手頓了一下，抬頭對他一笑，“下次吧。”
“好，”他沒有強求，聲音溫和，“那你注意安全。”
“嗯嗯。”碧荷伸手拉門準備下車，想起了什么，又側頭對他笑，“那下次我請你吃飯？”
“好。”他這回真的笑了起來，“到家了給我發(fā)短信�！�
碧荷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到了家。她想，她是真的戀愛了。
邁出這一步，好像也沒有那么難。
回到家放好包，碧荷又拿起了手機。她翻出陳子謙的對話框，給他發(fā)了一個，“我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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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發(fā)了一個微笑，“那我回去了�！�
“嗯嗯好。”碧荷發(fā)。
那邊沒有再回。
退出了這個對話框。她又看了一眼那個An
Lin。
最新的那條還是她發(fā)的“各生歡喜”。
他沒有回復，亦或是根本就沒看。
這個人真是林致遠？碧荷又想。她調出了他的個人資料看看——一片空白，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也許上午的那個“美國來電”，也根本就是一個真正的詐騙電話。
一切的百轉千回，其實都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不知道下次能不能被批準送你回家？”又有一條新的微信彈出，是陳子謙。
碧荷又翻到他的對話框，這下真的紅了臉。
她咬唇想了想，打了幾個回復，都刪了。最后她發(fā)，“快了快了�！备缴狭艘粋�微笑的表情。
“好�！蹦沁吇貜�，“我再努力努力。”
碧荷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她靠在床頭，不知道為什么，卻突然淚流滿面。
真不容易啊，她扯了一張紙巾來擦淚。
有人愿意努力和她在一起。
平行篇（13.自慰）
13.
紐約市中心的頂級公寓里，男人低頭看著手機，面無表情。然后他又冷笑了起來，把手機丟到了一旁。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好美的句。
梁碧荷這十年果然中文進步很多——不愧是中文老師。
電話不接，簽證也不辦，還敢給他發(fā)“一別兩寬”——別什么別？明明三天前才在他身下呻吟。
就算曾經(jīng)分離，他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和好了。
她這是想讓他親自回國去請她？
矯情。
伸手拿起了日程表，男人又順手點燃了一支煙，視線穿過裊裊的薄煙，落在一排排的英文上。他看了一會兒，又瞄了瞄丟在一邊的手機，懶洋洋的靠回了椅背。
他要回去嗎？
可是剛剛才落地不到24小時。這邊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
極具格調的書房里寬闊明亮，身姿頎長的男人靠在了椅子上，吐了一口煙圈。
經(jīng)手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勾兌和矯情，他全懂。
并沒有什么耐心和她們牽扯精力——他習慣于用金錢解決問題。對于他來說，精力和時間可比金錢寶貴多了。
如果十萬美金哄不好，那就再加十萬。如果二十萬還哄不好，那就再見好了。
每個女人在他心里都有個估值，一般這個估值很少超過二十萬美金。
作的程度不能超出這個估值。
梁碧荷呢？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邊，低頭俯視腳下的半個紐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功成名就，站到了資本主義的頂端。他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這里充滿了不被無聊的道德觀約束的自由——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要回去嗎？
圓眼睛和綠裙子又滑過腦海。
心思一動，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這里好像還有什么東西。
大步走到了某個地方，男人打開了保險箱。
一疊一疊的資料和文件，還有神秘的盒子都被拿了出來——在保險箱的最底部，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一張照片。
距離拍攝時間已經(jīng)過久，照片表面已經(jīng)氧化，微微泛黃，帶著歲月的色彩。
男人低頭凝視。沉默不語。
圖片上是高三時，16歲的梁碧荷坐在他老家老房子的書桌上，扭頭咬筆對他笑。
眼睛圓圓的可真可愛啊。
捏著照片的手一緊，男人心里突然一驚，就連后背都泌出了汗。
奇怪。明明自己已經(jīng)搬過無數(shù)次家——為什么梁碧荷的照片還在他的保險箱里？
他忘不了她？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校慶，他早就把她忘了。
那種讓人全身不適的感覺又來了。男人低頭看著照片。
就像有一張巨網(wǎng)向他撲來，想要籠罩住他。
讓他只想逃脫。
把這張照片燒了。他伸手拿起了打火機。
啪嗒一聲響，抖動的火苗串出，照片靠近——照片的一角經(jīng)受高溫，開始扭曲發(fā)黑，男人的心卻猛然痛了起來，好像燃燒的是他的心臟。他手指一松，丟開打火機，又慌忙伸手去把那黑掉的一角摁滅了。
指肚炙痛。
但是不如心里的痛。
不能燒，他抿著嘴想。他現(xiàn)在身邊只剩這張照片了。
“bryan，”他拿起了手機，聲音冷靜，“你馬上給我訂最快去中國的機票。”
她要他回去，他就回去一趟，看她要干什么。
“對，馬上�！彼f，“我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
掛了電話，男人又靠回了椅背上，仿佛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他深深吐了一口氣。
眉頭還是擰起。
他又伸手按了按小腹，那里有已經(jīng)硬挺的巨物。
陰莖又勃起了，在看見她照片的那刻。
Coco可能還在外面——收拾東西可能沒那么快。
要不來個分手炮？
算了。他沒這個習慣。
皺眉盯著桌上黑了一角的照片，還有上面圓圓眼睛的女孩，男人拉下了自己的褲鏈。粗大的陰莖耀武揚威的彈出，跳了幾跳。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粗大的陰莖，伸手握住了它。
他天賦異稟，經(jīng)驗豐富，知道怎么讓女人快樂。
那天他應該把梁碧荷干爽了吧？流了那么多水，內(nèi)褲都濕透了——
她那里倒是還和她14歲的時候一樣。
幼嫩可愛。干干凈凈。
讓人有吮舔的欲望。
陰莖硬到發(fā)疼，男人盯著桌子上的照片，緊抿著嘴，開始上下擼動。
過了很久，他似乎快到頂點，又伸手抓起了照片。
一聲悶哼，馬眼擴張，白色的濃精一股股的噴射而出，全部都噴射到圖片上的女孩的笑臉上。
碧荷的日子突然就安生了下來，仿佛上周的校慶只不過是人生無數(shù)的場景中普通的一個。就連同學群里的討論熱度也有些下降——時而還在聊林致遠，大多是夸贊手機好用。
抑或是轉發(fā)一些天盛或者他爹的新聞。
碧荷看過，只是微微一笑。
不管是五千億還是八千億，都離她太遠，根本遙不可及。
那個男孩走了，那個男人回來過。
他可能在別人在眼里都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同學群里又討論過他家在國內(nèi)的資產(chǎn)到底有沒有一千億。又總有些愛熱鬧的天天在群里咋呼要抱大腿——可是她知道他曾經(jīng)在她心里住過，那就夠了。
可能她也在他心里住過，吧？
只是可能。
那晚的約會后，碧荷和陳子謙也日常的開始早中晚慢慢的聊天。他似乎很忙，回復信息時快時慢。兩個人倒是又約著周末去吃粵菜。
“好呀�！北毯烧f。
談戀愛么，都是這樣的。
聊天吃飯看電影。
她也會有她的人生。
周四這天下了班，碧荷慢慢回了家。她先順路去菜場買了一根排骨和兩個西紅柿，又慢慢走過了小區(qū)的湖。提著蔬菜出了電梯，轉了個彎，她看到了靠在自己門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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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白襯衫，眉目俊美，地上幾個煙頭，看起來已經(jīng)站了很久。
是同學群的那個一千億。
碧荷站住了腳。
“你怎么在這里？”
平行篇（14.拒絕）27000加更
14.
男人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碧荷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側過身，低頭不語。
沉默。
“你跟我來�！彼詈笳f，轉身又往電梯走。
不能讓他堵門口。
按了電梯，碧荷又看了看轉角，空無一人。她想了想，又走回去看了看——男人還靠在她門上抽煙，一動不動。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彼f，“這里不好說�！�
男人看了她一眼，抽了一口煙，“就在這里說�！�
碧荷抿嘴。
“要不然就進去說，”他看著她，“我口渴。”
小區(qū)門口的茶室里，一男一女對坐。男人穿著白襯衫，眉目英俊，正瞇著眼打量對面的女人；女人穿著淡黃色的長裙，面容溫婉，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服務員出去拉上了門的時候，又再次看了一眼這個氣質出眾的男人——
眉目俊美，氣場太強，衣冠楚楚，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絕非常人。
碧綠色的茶水留在桌上，茶煙裊裊。
碧荷伸手握住了面前透明的茶杯。茶杯里的茶葉漸漸吸水發(fā)散，根根倒立舒展，又漸漸有清香發(fā)散。
她低頭看著杯子，又小心翼翼的捧起，輕輕抿了一口。
清爽微甘，果然是好味道。
這是她忍痛點的499一壺的昂貴茶葉——對面這個男人嘴刁眼刁，太差的茶他怕是難以下咽。
慢慢的放下了茶杯，她抬頭看他，輕聲問，“你不是去美國了嗎？”
剛剛看到他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門口的時候，碧荷感覺自己嚇了一跳。
出于某些原因的考慮，她沒有讓他進屋的意思——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她伸手去扯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了小區(qū)門口的茶室。這里光線充足，還有包間，開著空調，窗外是小區(qū)的一角，青草綠樹還有湖的一角，是聊天的好地方。
“本來回了，”
此刻他坐在對面，視線落在她身上，眉頭微微顰起，似乎在思量什么，“你和Kevin說不來美國——又不接我電話，我只有親自回來一趟�！�
男人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又皺眉，一般般，能入口而已。
矯情。
現(xiàn)在他都回來了，她還害羞起來了——門都不讓他進。
都兩三天沒見了，讓他干一發(fā)也沒什么吧？他都憋了三天了。
她身上的衣服太普通了。男人放下茶杯，瞄過她干干凈凈的耳朵和脖子。
連像樣的珠寶都沒有一件。
到了美國，先給她買身衣服——再購置點珠寶。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養(yǎng)她了，那就要好好養(yǎng)。
他做事一向認真。
碧荷抬頭，也看見了他的臉。
陽光下他挺鼻薄唇，襯衫領口白的發(fā)亮。她的視線落在他的領口很久，又挪開了，看向了水杯里的舒展旋轉的茶葉。
“其實你不用回來，”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水杯，輕聲說，“都怪我，是我沒和你說清楚�！�
害他白跑了一趟。那天她應該接電話的。
“我不去美國的�！彼p聲說，“我在這邊待了好多年——我們也已經(jīng)分手很多很多年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起興想起帶她走，可是她早已經(jīng)失去了奮不顧身的勇氣。
嘆了一口氣，碧荷又握著水杯，低頭看著里面起伏的茶葉，“當年高考結束，你就去了美國，一直杳無音訊，”
“這個我可以解釋，”
男人坐在對面，聲音平靜，接過了話。
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答案，這是他必須面對的問題。
“我知道我離開太久，這是有原因的。剛到美國的前幾年，學業(yè)很重，語言也要適應，生活也不習慣——我一直沒有回國�！�
“后來幾年，你可能也知道，我去了華爾街。”陽光從窗外灑落，勾勒他美好的面部輪廓，男人聲音平靜，“其實那里種族歧視嚴重的。哪怕我家里有一點錢，其實在那邊也很不好過——”
總不能說他夜夜笙歌，他又沒瘋。
“碧荷，”男人靠在椅子上，低頭看她，“這段時間我日子好過了一點，就馬上回來找你了�！�
女人低著頭，微微嘆氣
，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
“當年我說讓你等我回來，”
男人看著她，又繼續(xù)說，“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男人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的女人低著頭，臉色慢慢變得悵然，然后眼睛似乎也有些紅了。然后他看著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太遲了林致遠，”
她的聲音從指縫傳出，有痛苦，也有釋然，她捂著臉輕輕搖頭，又嘆氣，“我是等過你一段時間——后面也沒等了�！�
她早就沒等了吧？單身只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你說什么？”
男人條件反射的瞇眼看她，輕聲發(fā)問，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陰沉。女人卻依然捂著臉，毫不察覺。
“其實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碧荷以為他沒聽清，捂著臉又輕聲說了一次。說這幾句話仿佛耗盡了她一身的力氣，她又默了一會兒，這才松開了手抬頭看他，“我不去美國。”
平行篇（15.紅痣）
15.
讓我感謝你，贈我空歡喜。
那三年的和睦和疼愛。
碧荷看了看他陰下來的臉，又挪開了眼睛，看著窗外的小區(qū)景色。
她從年少走來，也經(jīng)歷過不少現(xiàn)實。
她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光天盛這個名頭就已經(jīng)足夠。所以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拒絕的是什么。她羨慕過辦公室王姐優(yōu)越的物質生活，也會對新聞上數(shù)億的鉆石嘖嘖驚嘆。她還有著少女的心，是某知名豪門公子的花癡粉——現(xiàn)在還是。
可什么都好，誰都無所謂，可這個人不能是他。
就算她也曾有過上進的心，幻想要攀龍附鳳，這個人也不能是他。
因為她曾經(jīng)真的，那么熱烈的愛過他。
突如其來的走，又突如其來的來。一切不過只是一時興起，她的人生不再想要任何的風險。
默了一會兒，碧荷又扭回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男人，他還是陰著臉，一直沒有說話。
她抿了抿嘴。
“要是沒別的事，”
他的陰沉和沉默讓她很有壓力，她伸手去拿旁邊的排骨和青菜，又低著頭低聲說，“我就先回去了�！�
可惜了這499的茶葉，才剛喝了幾口。
這次是真的分別了吧。
碧荷一手抓著塑料袋，一邊又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男人。
他的襯衫雪白，臉還是那么好看。哪怕陰著臉在生氣，也還是那個好看的樣子。
恐怕以后都再不會見面了。
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想見。
眼睛又有點熱。
碧荷眨了眨眼，忍住了淚。
她以后，連新聞都不要看他的。
更不要聽他和誰結婚的消息。
心還是會痛的。
要徹徹底底的斷干凈，什么信息都不要有才好。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碧荷當他默認了，按鈴換來了服務員。
“你好一共499，現(xiàn)金還是刷卡？”
這才坐了不到十分鐘，這對男女就要走。
服務員又看了看對面的男人，他坐在座位上，眉目俊美，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
Ｑun?⑺⑵⑸0⑹?⑧0⑧0
沒有要買單的意思。
“現(xiàn)金吧，”
對面穿著藕荷色連衣裙的女人開始低頭翻錢包，聲音清脆好聽。
沒有管林致遠，碧荷微微側過了頭，面對著旁邊的服務員回答。紅色的錢包被拿了出來，帶出了一枚硬幣。硬幣落在了地面上，往她身后滾了一段，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
“我來，”女人阻止了要幫她撿硬幣的服務員，自己側身彎腰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