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時遇思索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說，“用不了一周，三天就行�！�

    “……”

    會議結(jié)束，陳時遇回到辦公室，拿起手機一看，幾十條未讀信息。

    點開，大部分是工作群的消息，他撿重要的回復(fù)了幾條。

    再往下翻，就看到了林曉路一個小時前發(fā)的信息。

    “昨天什么情況？我下飛機已經(jīng)很晚，就沒有打電話，你把周梔安全送到家了吧？”

    “？”

    陳時遇坐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轉(zhuǎn)了幾下筆頭，而后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林曉路那邊接的很快，“謝天謝地，你終于出聲了，真是急死我了�！�

    陳時遇哼了聲，手上的動作沒停。

    “真著急，怎么不給周梔打電話�！�

    “額”林曉路一噎，她可不敢。昨天擅自做決定給陳時遇打電話，她到現(xiàn)在都發(fā)怵，周梔會不會找她秋后算賬。

    “你快說吧，周梔沒怎么樣吧？”

    “沒�！标悤r遇蹦出一個字。

    “那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她最近心情不會好�！�

    “什么意思？”

    “她被停職了啊�！�

    那邊倏的沒了動靜，林曉路這才恍然，“你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陳時遇沉聲問，玩兒轉(zhuǎn)筆頭的動作忽然停下。

    “昨天……”

    陳時遇頓了一下，想到吃早飯時她目光閃爍的回答他說，她今天上的是下午的班。

    他深深的閉了下眼，那個時候他就應(yīng)該察覺到的。

    “為什么被停職？”陳時遇握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一些。

    林曉路嘆了口氣，說，“這件事，你還是親自問她比較好�！�

    “我知道了�！�

    “……”

    另一邊，周梔吃過飯以后，把廚房收拾的干干凈凈。

    因為身上還有濃烈的酒味，她糾結(jié)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用一下洗手間，洗個澡再走。

    十分鐘以后，她洗完澡，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把所有的衣服都塞到洗衣機里，此刻身上除了一件內(nèi)衣內(nèi)褲，就沒別的了。

    糾結(jié)著，她扯過衛(wèi)生間的掛衣架上一件陳時遇的黑色襯衣穿在身上。當然能讓她做出這個決定的前提是，她確定陳時遇這個時候是不會回來的。

    寬大的襯衣套在她身上，衣擺差一點就遮到她的膝蓋處。

    衣服上有屬于他的男人的味道，想到這件衣服前一天也被他貼身穿著，周梔莫名感到臉上一陣熱熱的感覺。

    隨后她把擦過身子的浴巾也塞到洗衣機里，按了洗滌，等待烘干的時候，她又把衛(wèi)生間認認真真打掃了一遍，直到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找不出來，才滿意的把打擾的工具放回原處。

    洗衣機的洗滌功能已經(jīng)停下，她按了烘干鍵。

    接著小心翼翼的走出衛(wèi)生間，生怕腳下的水漬會弄臟客廳的地板。

    她這才靜下來，仔細的打量一下房子。

    客廳很大，深色系的裝修風(fēng)格，有一絲壓抑，好在窗簾的顏色是淺灰，中和了一下深色的地板和家具。

    布置簡潔到?jīng)]有一件東西是多余的。

    周梔似想到什么，下意識的朝門口開敞的鞋柜望過去，清一色的深色系拖鞋，號碼統(tǒng)一。

    她如釋重負，低頭，卻是一怔。

    自己穿著的是一雙女士拖鞋，藕粉色，號碼比她略大一號。

    眼眸里的光瞬間暗淡下去，她快速回到衛(wèi)生間，烘干桶里的衣服還在滾動。

    她呆呆的立在旁邊，看著洗衣機上的紅字一分一秒在減少，直到滴的一聲，洗衣機慢慢停下來。

    將衣服掏出來，草綠色的毛衣領(lǐng)口還有一點潮濕，她接過鏡子旁邊的吹風(fēng)機，對著領(lǐng)口開始吹起來。

    吹風(fēng)機聲音很大，呼呼的響聲，讓人聽不到外面的一絲動靜。

    陳時遇開門進來，透過衛(wèi)生間的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影，一路上煩躁的心情瞬間得以緩解。

    他走過去，抬手敲了敲門，接著扭動了一下門把手。

    周梔下意識的將毛衣堵在胸口前。

    “你怎么……怎么回來了？”周梔意識到自己身上正穿著陳時遇的黑色襯衣，臉部十分不自然，她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胡亂的扯了扯衣服下擺，試圖能遮擋的部分更多一些�！安缓靡馑�，我洗了衣服，衛(wèi)生間里看到你的……”

    “我的衣服你可以隨便穿�！标悤r遇勾唇一笑打斷她，眼神直勾勾盯著手足無措的周梔，幽閉的空間，靜到只聽的到兩人的呼吸聲。

    周梔“啊”了一聲，不好意思的咬唇，低頭，視線又落在在腳上的粉色拖鞋上。

    害羞窘迫的表情瞬間變淡，她掀了掀眼皮，小聲說，“我……這雙拖鞋……我穿過了，你……”她本來想說“你女朋友”，后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話到嘴邊，變成了，“她……會介意的吧�！�

    少年的經(jīng)歷，和一次次的受傷和變故，讓周梔變的越來越?jīng)]自信，越來越懷疑自己，自卑敏感好像已經(jīng)深入她的骨髓，看似一件很小的事情，她都能無限放大。

    陳時遇怎會不知，他看在眼里，心底像被什么東西扯著，麻麻密密的疼。

    他盯著她目光閃爍的眼睛，須臾，開了口。

    “放心吧，我媽沒那么多講究�！毕肓讼�，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應(yīng)該沒忘，她以前擺攤賣烤串的。”

    聞聲，周梔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舒展，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動容之色。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改了好多次，還被鎖，我服了，我到底要改成啥才不會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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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

    ◎我們試一試，好嗎？◎

    沉默了一會兒，

    周梔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你怎么回來了？”

    陳時遇勾了勾手里的車鑰匙，

    不動聲色的說了句，“回來取個優(yōu)盤。”

    他走到書房，在桌子上隨便抓了一件東西，又走了出來。

    兩個人，

    一個在書房門口，

    一個在衛(wèi)生間的門口，中間隔著四五米的距離。

    周梔的頭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肩膀后頸處，

    發(fā)根處還微微濕著，黑色寬大的襯衣松松垮垮把人包裹在里面，

    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嬌小可人。

    陳時遇喉嚨處微不可察的滑動了一下，裝作不經(jīng)意的說，

    “我送你去上班？”

    “不……不用了�！�

    “從這里打車過去，

    至少要五六十，

    你確定不搭我的順風(fēng)車？”

    這句話，

    果然起了作用。周梔長長的睫毛翻動著，

    掀起眼皮看向陳時遇，猶猶豫豫的說，“那……要不你把我送到天橋吧，我回公寓取點東西，然后再去醫(yī)院上班�！�

    陳時遇勾著車鑰匙的手指動了下，

    漆黑的眼眸微沉，“行�！�

    “那你等我一下。”

    “嗯，

    不急。”沉著暗啞的嗓音。

    “……”

    衛(wèi)生間的門關(guān)上，

    里面?zhèn)鱽硪魂嚧碉L(fēng)機的聲音。

    陳時遇陷在沙發(fā)里，

    雙手的拇指抬起揉了揉太陽穴，

    耳邊是林曉路上午說的一些話。

    她被停職了啊。

    這個問題，

    你還是親自問她比較好。

    頭越發(fā)沉悶。

    “……”

    陳時遇皺了皺眉，不由的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望了一眼，里面清晰可見她的輪廓，微彎著腰，在換衣服。上面的襯衣沒脫，只是往兩條細長的腿上套自己的褲子，一邊穿衣服，一邊時不時的拽襯衣衣擺。即使隔著磨砂玻璃，也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和害羞。

    他回頭把完著手中的車鑰匙，最后定格在腦海的畫面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被停職時的目光閃爍的樣子。

    她還是和高中時一樣，極容易害羞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說。

    高二下學(xué)期期末考試，考完物理后，周梔垂頭喪氣的從考場出來，隨后就接到蔣佩蕓打來的電話。

    蔣佩蕓第一句話就是問她考的怎么樣，周梔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就匆忙找了個借口掛掉電話。

    那時候因為一些誤會，周梔和陳時遇擰著勁，幾乎到了不相往來的地步。

    從教學(xué)樓出來，在去食堂的路上，無意間碰到。

    宋揚有意打破這僵局，先是邀請林曉路和周梔兩人一同吃飯，林曉路知道周梔正和陳時遇鬧別扭，當然不同意。

    最后宋揚幾乎磨破嘴皮，這招行不通，他干脆換了個方式，生拉硬拽把周梔和林曉路兩個人弄到食堂。

    可惜陳時遇當時脾氣也大了點，自從說完那句“你要是嫌我煩，我會離你遠遠的”，真就沒和周梔再有過交集。

    食堂打好飯，陳時遇沒有找宋揚，而是走到旁邊不遠處，和李志坐到一起。不想理會宋揚擠眉弄眼干著急的樣子，他干脆低頭一邊扒拉飯，一邊玩兒手機。

    飯吃飯一半，他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梔，你出來一下？”

    聲音不大，卻明顯壓著火氣。

    陳時遇抬眼看過去，聽到聲音的周梔放下餐盤筷子，低頭跟著女人走出食堂。

    食堂后面是一處景觀，外面一圈半大不小的灌木，剛好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

    隔著灌木，蔣佩蕓對著周梔就是一頓怨懟。

    “物理考的很差？”

    周梔小聲“嗯”了句。

    蔣佩蕓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是不是因為什么事分心了？”

    周梔愣了一下，“沒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學(xué)校我還是有人的，那個水杯就是那小子送的？我警告你，不要跟那種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亂搞�！�

    話說的很難聽，周梔雖然正和陳時遇擰著勁，可是聽到他被人這么說，還是感到一陣不舒服。雖然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她也不允許。

    周梔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為了陳時遇她第一次頂撞了母親。

    “他不是小混混，你不能這么說�！�

    蔣佩蕓聞聲，氣不打一出來，食指狠狠戳了一下周梔的腦門兒。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為了個小混混跟我頂嘴，你信不信我聯(lián)合其他學(xué)生家長把他趕出附中去？”

    陳時遇當年轉(zhuǎn)到高二三班時，學(xué)生家長聽到風(fēng)聲，就有幾個帶頭找校長鬧的，后來還是因為校長力保這件事才算過去。

    周梔不想給他惹麻煩，只好低頭向蔣佩蕓認了錯，并且說，她沒考好，不是因為陳時遇，而是自己屋里本來就比較吃力。

    一人高的灌木郁郁蔥蔥，陳時遇垂在身側(cè)的手指不由的攥成了拳頭。

    后來，不知又過了多久，蔣佩蕓終于走了，周梔低頭從步行道走出來，恰好遇到買可樂出來的宋揚，他沒轍沒掩的說，“周梔，你媽性格真彪悍，你怎么就沒遺傳她半點呢？她平時也這么罵你？”

    周梔尷尬的笑了笑，小聲辯解著，“不是的，我媽她就是說話聲音有點大，她沒……罵我�！�

    “……”

    結(jié)果在背過身子的一瞬，她用袖口小心翼翼的擦了一下眼睛。

    “……”

    倔強如她，原來這么多年，她都沒變。

    周梔換好衣服后，懷里抱著他的黑色的襯衣，遲疑的走出衛(wèi)生間。

    她抬了一下眼皮說，“這衣服臟了，要不我……”

    她原打算是用手洗的，可是怕他等太久會不耐煩�？墒欠诺较匆聶C，又太過浪費。

    糾結(jié)著，不知所措。

    陳時遇怎看不出來，對于她的小心翼翼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想發(fā)火，又怕嚇著她。

    頓了會兒，他眸色一沉，上前一把將衣服扯了過來，囫圇團了起來，扔到一旁的衣服筐里。

    “走吧。”

    “……”

    出門，坐電梯，再到上車。

    狹小的空間里，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沉默的，誰都沒有開過口。

    陳時遇把人送到天橋下，聽著“周梔”說了聲謝謝，然后下車。

    他呆坐在車里，雙手不住的按壓太陽穴。停職的事情，他還是沒問出口。既然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就愿意配合她。

    在天橋了呆了一刻鐘，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天橋的另一端，他才掉頭，往公司的方向走。

    正值中午，陽光正好。剛剛開學(xué)的醫(yī)學(xué)院食堂還沒開，返校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通過路口去到路邊的快餐店。

    陳時遇開車極快，回到公司，何永輝剛從樓下的食堂返回，他將手中打包的盒飯遞到他面前，“到底取什么東西那么急，就不能吃了飯再取？陳姨可說了，讓我好好盯著你的胃�！�

    陳時遇挑了挑眉，明顯不悅，“河?xùn)|的項目做完了？要不要把圣雄留下的爛攤子分你一半做？”

    何永輝一聽，立刻閉嘴，“算了算了，我去忙河?xùn)|的事兒了�！闭f完，嘻嘻哈哈的退出了辦公室。

    飯盒里裝的是他最愛吃的黑椒牛柳和羅馬生菜，可惜他沒什么胃口，不過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xí)慣，再難吃的飯菜，也絕不剩一口。

    勉強吃完，把飯盒扔到垃圾桶。陳時遇坐在皮椅上，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窗外又飄起了雪花，隨風(fēng)亂擺。只是這雪花再沒了冬日的骨氣，剛沾到玻璃就化成了一個一個的水印。

    安靜的辦公室里，陳時遇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陳時遇才靠著的椅背上坐起來。

    【我回京平了，什么時候有空約一下？】

    隔著屏幕都感受到語氣中的小心翼翼。

    微信備注是宋媛，看到這個名字，他并無多少情緒，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隨后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三個字，【最近忙】

    連標點符號都懶的打，他直接按了鎖屏鍵。

    手指在桌上敲打了幾下，陳時遇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揚的電話。

    “我操”，宋揚似乎很驚訝，“老子剛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敢情咱兩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陳時遇罵了一句，“廢話真他媽的多�！�

    “得，不說廢話，蘭會所三缺一，對了，樓下超市拿兩瓶大窯�！�

    “……”

    另一邊，周梔下車后，先回了趟公寓，等到下午五點半，她準時出現(xiàn)在周乾的病房。

    周乾精神很不錯，周梔提著盒飯進門時，他正和鄰床的病友聊著天。

    病友是位年紀同他相仿的中年男人，他一邊剪指甲，一邊吐槽著，“現(xiàn)在看病真難，想掛個專家號更難，我這號還是從黃牛手里買來的，不然說不定拖到什么時候才能約上秦大夫的手術(shù)。你是怎么掛到秦大夫的號？”

    周乾聞聲，頗為得意，“我姑娘就是市院神經(jīng)外科大夫，她同事，能不好掛嗎�！�

    “是嗎？”病友投來羨慕的眼神。

    話音剛落，周梔尷尬的沖人家笑了下，把飯盒放在周乾的床頭柜上。

    “為什么不去食堂打飯？”周乾看到飯盒是外面快餐店的，便問了一句，“對了，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

    周梔笑了下，一邊幫他整理了一下床鋪，一邊垂首說，“今天病人不多�！邦D了一下，又補充道，“食堂就那幾樣飯菜，怕你吃膩了�！�

    “亂花錢。”周乾皺了皺眉頭，拿過飯菜吃了起來。

    “……”

    周梔嘆了口氣，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天以后，周梔一到了“下班”時間，就準時出現(xiàn)在病房，兩周后，周乾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因為病情基本穩(wěn)定，周乾覺的住公寓很不方便，便提出要回原來的住所。

    周梔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再回那個地方，最后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在公寓附近的醫(yī)學(xué)院家屬樓為他租一間房子。

    三月上旬的某一天下午五點，她剛聯(lián)系了房東要去看房，就收到陳時遇的微信。

    【在哪里？】

    周梔盯著短信，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喝醉酒的那一晚之后，陳時遇便時不時的會聯(lián)系她。有時候是簡單的問候一下，有時候會說請她吃飯。

    剛開始，周梔都以各種借口為由拒絕。后來，陳時遇干脆開車在公寓樓下堵她，周梔撒謊說她在醫(yī)院，陳時遇也十分配合她，那我就去醫(yī)院，你們幾點下班？六點？八點？十二點？

    “……”

    周梔被他強烈的攻勢弄的不知所措，但是內(nèi)心的自卑以及杯弓蛇影迫使她不敢上前一步。于是又拿之前的狠話來搪塞他。

    可惜，陳時遇這次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樣，動不動就放那段錄音給她聽，然后會重復(fù)一樣的話，是你先撩我的。

    周梔無奈，不管她是酒后失言，還是酒后吐真言，畢竟那話確實是她說的。

    她嘆了口氣，過了好半天，才回復(fù)了一條，【我在看房子�！�

    【在哪兒？】

    周梔撫了撫額，打了幾個字，【醫(yī)學(xué)院家屬樓�！�

    發(fā)了這條短信以后，手機就沒再響過。周梔想，他估計只是發(fā)發(fā)短信聊天而已，她把聊天界面切換到一款單車app，掃了一輛單車騎上，去了醫(yī)學(xué)院家屬樓。

    要看的房子在最后面那一排的一樓，房子不大，好在還算干凈整潔，周梔拍了一些照片給周乾，問他行不行。

    比起之前陰暗潮濕的平方，這里實在好太多。周乾當即說好，不過還是擔心價格問題，多問了她一句，“多少錢，是不是很貴？”

    周梔摸了摸兜里的銀行卡，沒回復(fù)他。

    和房東把價錢談妥，一次□□了三個月的房租。

    拿上鑰匙，她推著車子往往小區(qū)門口走。心情是喜憂參半的，喜的是房子很好，而且離的近，方便她照顧周乾。

    憂的是卡里的錢幾乎所剩無幾，她又被停了職，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

    快到門口時，她還是拿起電話，給市院行政處的負責(zé)人打了個電話，那邊的答復(fù)依舊是，“院里還在研究中，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