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梔喃喃的重復(fù)了一遍那個名字，“宋……媛……”

    “是的，就叫宋媛，聽說長的還挺漂亮的�！�

    周梔“哦”了一聲，不知為何，下意識的聯(lián)想到了公交車上那個嬌俏漂亮的女生。

    從趙美玲家里出來，是下午五點。原本趙美玲想留周梔吃飯，可是周梔說，“想趁天黑之前回家�！�

    趙美玲有點失望，“我要是會開車就好了�！闭f完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一個紅包就往周梔手里塞，被周梔給擺手拒絕了。

    “你這孩子，讓別人補課也要交補課費的啊，快拿著。”

    周梔躲閃著不去接，“可我不是別人啊，我是梔梔，您快收起來�！�

    見推搡不過，趙美玲終于不再掙了。“好吧，不逼你了�！卑彦X放桌上，提醒她：“一定注意安全，到家以后給桐桐發(fā)個短信�！�

    雪還在下著，巷子里卻沒有因為下雪而變的死氣沉沉。

    巷子兩側(cè)的小餐館逐漸亮起燈，透過玻璃看到里面人來人往，為這寒寒冬日平添幾分煙火氣。

    周梔今天穿了一件櫻花粉短款羽絨服，下身配了件黑色小短裙，腳上是一雙駝色的雪地靴。烏黑的過肩頭發(fā)被藏在斜戴著的毛質(zhì)貝雷帽子里，整個人顯的清純又可愛。

    懷著一絲也許在這巷子里能再次碰到陳時遇的期待，連走路的細(xì)節(jié)都很注意，背挺的筆直。

    可是愿望終歸是愿望，一直快到巷子口，都不見陳時遇的人影。

    倒是看到了從前在附中小吃街?jǐn)[攤卻已經(jīng)消失很久的奶茶阿姨。

    “陳阿姨？”

    對方立刻也認(rèn)出她來，一邊把做好的奶茶遞給旁邊站著的顧客，一邊笑著說，“真巧啊。好久不見了小周梔。”

    周梔點了點頭，要了一杯常喝的芋圓奶茶。

    “怎么最近總不見您了？”

    陳秀英手上的動作干凈利落，稀松平常的說，“哦，現(xiàn)在在東華高中出攤，這不最近學(xué)生們放假了，就改巷子口了�！�

    周梔點了點頭，沒再細(xì)問。

    奶茶很快做好了，周梔沒有立刻走，揉了揉剛才因為緊繃著神經(jīng)走路而發(fā)酸發(fā)漲的小腿，索性靠在小吃車后尾側(cè)，毫無形象的開始吸奶茶。

    因為很久沒喝到這么好喝的奶茶，周梔幾乎是一口氣喝下大半杯。

    然后打了個飽嗝。

    可就在下一秒，她就后悔剛才這么放縱的自己了。

    因為離她僅十幾米的地方，陳時遇忽然出現(xiàn)了。

    周梔下意識的站直身體，忍住想要打嗝的沖動。

    “陳時遇……”

    她小聲的幾不可聞的喊了一句。因為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時遇身上，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她在喊出那句“陳時遇”之后，陳秀英訝異的表情。

    少年雙手插在下衣兜里，單薄的校服外套拉鏈被拉至脖子根。看起來懶散又吊兒郎當(dāng)。

    陳時遇也看到了她，嘴角向上勾了勾，接著抬腳，目不斜視的往過走，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被路燈拉長的身影漸漸包裹住她，周梔感到一陣壓迫感和緊張感，手指捏緊手里的奶茶杯，微不可察的往后退。

    忽然，右腳踩空，她本能的“啊”了一聲，接著腳踝處那里像是被刀刺了一樣，疼的眼淚瞬間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陳秀英聞聲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快步過來說，“阿姨忘了提醒你，車后面有個壞掉的井蓋�！�

    陳時遇則沒表現(xiàn)的多么驚慌，聽到聲音后，悠悠的繞到車尾。

    接著彎腰扒開她腿周圍的積雪，這才發(fā)現(xiàn)破掉的井蓋橫著一截小指頭粗細(xì)的鋼筋，鋼筋劃破她的腳腕，傷口正在流血。

    周梔適應(yīng)了疼痛，抬了抬腿，想要把腳從井蓋中抽回來。

    倏的，一道聲音自下而上傳來，語氣冷硬又干脆。

    “別動！”

    周梔愣在原地，低頭映入眼簾的是半蹲在她面前，修長的右手正抓住她腳踝的陳時遇。

    作者有話說：

    感謝彩虹醬投喂的手榴彈，超級感動，但是別再投這么貴的東西，評論就好了，讓我知道寶子們認(rèn)真看文就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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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是不是覺得我很混蛋？◎

    傷口很深，不及時處理隨時會有感染的風(fēng)險。

    陳時遇捏住她的腳踝，向后輕輕移動，在和鋼筋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后，陳時遇開口：“現(xiàn)在開始慢慢抬腳�！�

    周梔跟著他的指令，小心翼翼的往起抬了抬腿，終于脫離井蓋，周梔低頭一看，黑色打底褲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暗色的血跡由上而下，最后隱在駝色的雪地靴里。

    這周圍沒有藥店，最近的一個是在東華高中西門處，將近一公里的距離。

    此刻的周梔正一只腳支棱在地，半個身子靠在小吃車上，咬牙強撐。

    陳時遇掃了一眼她額頭上的細(xì)汗，眉間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先去我家�！�

    說完陳時遇微微彎腰，一只手扯過她的右手放到他肩膀，右手放在她的腰間，用力摟了一下。

    周梔身體僵了下，隨即機械的跟著他的節(jié)奏，一蹦一跳被他拖著走。

    臨走她還不忘和陳阿姨打了聲招呼。陳秀英擺了擺手：“快去吧�！�

    “我下次再來�！敝軛d強撐著笑了笑，嘴唇卻異常的白。

    陳時遇哼了一聲，摟著她腰部的右手緊了緊。

    天氣還是很冷，風(fēng)也沒有比剛才小一點，周梔卻莫名感到身體很熱。

    他身上淡淡的棉花糖的味道伴著微喘的呼吸，密密實實傳入她的耳朵，鼻尖，比疼痛更難熬的是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帶來的緊張感。

    短短三四百米的距離，走了二十分鐘。

    陳時遇掏鑰匙開門那一刻，周梔終于松了口氣。

    門開了，陳時遇把人送到沙發(fā)上坐下，自己則去了里屋翻藥箱。

    不到一分鐘，陳時遇出來，手上多了一個綠色的老式藥箱。

    接著陳時遇半蹲下來，伸手去脫她的雪地靴。

    “我可以自己來的�！�

    周梔小聲說。

    陳時遇看著她把鞋子脫掉，然后把打底褲往上卷了一點，露出她細(xì)白的小腿。

    傷口約有一個中指長，好在不算深。紅紅的傷口，還有微弱的血絲在流。

    燈光的照射下，觸目驚心。

    陳時遇打開碘伏酒精，又拿了些棉簽一點一點清理著傷口周圍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和污垢。

    動作出奇的溫柔和耐心，清理完傷口，陳時遇拿出消炎藥，噴在傷口處。

    藥接觸到傷口那一瞬，周梔疼的，“嘶”了一聲，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陳時遇頓了一下，接著說：“忍一下，一會兒就不疼了�！�

    語氣是刻意的柔軟，像是在哄人。只是可能以前沒用過這種語氣，所以笨拙又難堪。

    周梔定定的看著他一圈一圈的纏著棉紗，額頭出了一層汗。

    周梔想要伸手去幫他擦掉，可是想到陳時遇剛才兇巴巴的口氣喊她“別動”，她就退縮了。

    正糾結(jié)著，手機卻響了，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周梔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是剛剛存的桐桐的手機號。

    估計是問她到家沒有。周梔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接起來的好，因為怕她們跟著擔(dān)心。

    “不接嗎？”

    低頭弄棉紗的陳時遇忽然問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像是閑聊。

    周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沒說話。

    他抬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是那個......有事去不了的人？”陳時遇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上正在給棉紗打結(jié)的動作忽然一用力，周梔疼的皺了皺眉。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不是的。”

    像是任何解釋都比不過當(dāng)面讓人聽到的真實，周梔拿起手機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小梔姐，你到家了吧？”

    周梔胡亂“嗯”了一聲，“馬上到�！比缓缶鸵孕盘柌缓脼橛蓲炝穗娫�。

    陳時遇的動作剛好完成，收拾好東西，把藥箱放回原處。

    再出來，周梔已經(jīng)把打底褲放下去。

    “那個男生是我初中同學(xué)�！�

    周梔躊躇了一下，忍不住解釋，此刻也顧不得什么立場不立場，心里有個念頭，就是不想讓他誤會。

    “是嗎？”陳時遇忽的嗤了一聲，隨即往前走了兩步，猝不及防的彎下腰，臉幾乎要貼住她的。

    周梔的臉?biāo)查g紅的像火燒一樣，胸口劇烈起伏著。

    陳時遇的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朵，酥癢難耐。像是有螞蟻在身上亂竄一樣。

    陳時遇注意到她的緊張，在她看不見的側(cè)臉處，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然后，他幾乎是用耳語大小的聲音說。

    “你……胸前的扣子開了。”語氣輕佻，逗弄的意味十足。陳時遇盯著她呆呆的眼睛，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他咳了聲，懶懶的吐出一句話：“去趟衛(wèi)生間，一會兒送你下樓�！�

    說完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周梔回神，猛的低頭，胸前的襯衣扣子開了兩顆，里面乳白色少女的胸罩若隱若現(xiàn)。

    周梔紅著臉快速把扣子系好，視線掃過衛(wèi)生間里正在洗臉的陳時遇。

    平復(fù)了一會兒，胸口終于不再劇烈跳動。

    她抿了抿唇，這才有時間打量這間屋子。

    格局很陳舊，兩間臥室朝南，北側(cè)是衛(wèi)生間和洗手間。中間的客廳只有一面小窗，南北不通透，所以顯得比較悶熱。

    幾分鐘以后，陳時遇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臉清爽。

    周梔收回剛才四處打量的視線，問出剛才就想問的問題。

    “你也認(rèn)識陳阿姨？”

    “她是我媽，你說我認(rèn)識不認(rèn)識？”

    陳時遇從冰箱拿出一罐可樂，撕開拉環(huán)，一口氣喝了好幾口。

    周梔愣了一下，看著他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她剛才為什么不說話？”

    “我他媽也想知道�！标悤r遇自顧自的說，接著又灌了一口可樂，“我在東華高中上學(xué)，她就去附中擺攤，我去了附中，她卻到了東華。”

    “她怕我難堪，怕我會因為有一個擺攤的母親而在同學(xué)面前覺得難堪�！�

    “你會嗎？”

    “我？”陳時遇指了指自己，“老子才不會。”

    確實，他有這個資本，論學(xué)習(xí)論樣貌他的確已經(jīng)是佼佼者，在學(xué)校這個還是以學(xué)習(xí)為主的環(huán)境中，家庭背景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可是……”

    周梔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這里的環(huán)境，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陳時遇仿佛看出她的疑問。

    “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那天傍晚你見到的那個有錢男人也確實是我爸，生物學(xué)上的爸�！�

    “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偷聽的。”

    陳時遇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不是覺得我很混蛋？對自己的父親說那么大逆不道的話？”

    周梔搖頭，“不會。”

    陳時遇忽然走近，彎腰，額頭幾乎要貼上她的額頭，聲音帶著邪魅。

    “為什么？”

    周梔緊張的別過頭，嘴唇紅的幾乎滲出血。

    “因為我相信你�！�

    對，周梔一直都是這么覺得，即使他因打架去過派出所，即使大家都說他浪蕩，游戲人間。

    陳時遇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他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傻妞，可不要太相信我。我本身就是個混蛋�！�

    說完這句話，他單手拽了一下門把手，回頭懶懶說了兩個字，“走了�！�

    周梔的腳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疼了，所以在陳時遇把她送下樓的時候，她說：“今天謝謝你了，接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

    陳時遇把拉鏈拉到脖子根，懶懶的看了人一眼。喉嚨轉(zhuǎn)動了下，滑出幾個字。

    “我去接我媽。”

    “……”

    忽然有陣尷尬的風(fēng)吹過......

    周梔打車回家，到家已經(jīng)快七點。

    蔣佩云以為她在趙美玲家已經(jīng)吃過飯，自己一個人懶的做飯，就隨便吃了一口。

    周梔也沒主動提，結(jié)果到了半夜餓的實在睡不著，爬起來吃了一堆薯片才又睡下。

    周梔在家休息了兩天，腳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走路也終于正常了。才又開始去給桐桐補課。

    只是在那條巷子里，再也沒有遇到過陳時遇。

    周梔的生活也是日復(fù)一日，平淡且充實。

    過年的前一天，周梔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剛好桐桐打來電話說想去看電影。

    那時候有部賀歲片提前兩天上映，主要全是大牌，電影還沒上映前，宣傳就賺足了噱頭。

    結(jié)果卻差強人意，從電影院出來，桐桐打了個哈欠，說，“總算結(jié)束了，我差點睡著�！�

    周梔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人一人吃了個冰激凌腦袋才清醒過來。

    樓下就是商場，周梔和桐桐下去逛了逛，因為已經(jīng)是年根，好多衣服都是斷碼的，所以也沒買到什么。

    中午在樓下吃肯德基，吃完后，每人要了一杯奶茶邊喝邊走。

    快到桐桐家的巷子口時，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忽然慢下來，拐彎駛?cè)胂镒印?br />
    桐桐“哇哦”了一聲，“是加長林肯�！�

    周梔看了眼車，隨口問了句，“也住這里？”

    桐桐搖頭，“應(yīng)該不是的，以前從來沒見過。也不一定。沒準(zhǔn)是這里的某個人忽然發(fā)達(dá)了，新買的也說不定。”

    周梔“哦”了一聲，沒有在意。

    把人送到小區(qū)門口后，桐桐忽然往她口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周梔也沒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她是小姑娘調(diào)皮，指不定是跟她鬧著玩的。

    結(jié)果等人走了以后，她拿出來一看，才知是一個紅色的信封，里面是厚厚一疊鈔票。

    周梔之前就說過，過完年再有半個月就開學(xué)，所以就不再來給桐桐補課了。怪不得她會突然提出要跟她看電影。

    蔣佩蕓之前就提醒過她，千萬不能收趙阿姨的錢。

    周梔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錢送上去。

    巷子很窄，而且又因為前天剛下過雪，路面比較滑，轎車沒繼續(xù)往里走，而是停在某個飯店門口的停車位上。

    司機下了車，快速繞到副駕駛那一側(cè)的后方。

    拉開車門，里面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等人下來，司機把門關(guān)好，從后備箱拿出幾個紅色箱子包裝的禮品，然后跟著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往前走。

    估計是因為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的打扮，與滿是煙火氣的小巷顯得格格不入，一路走，迎來不少矚目。

    男人在一棟樓前停下，接著整理了一下西裝才繼續(xù)上樓。

    在三樓東戶停下，男人抬手敲了敲門。

    陳秀英推門時，并無多少驚訝，顯然，這個男人不是第一次上門。

    倒是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陳時遇看到男人以后，情緒忽然變得很暴躁。

    “你來干什么？”

    男人沒接他這話，回頭給了身后的司機一個眼色，司機很機靈，把東西放到門口鞋柜旁，轉(zhuǎn)身就下樓去了。

    “我問你來干什么？”陳時遇一字一句，面無表情的重復(fù)了一遍。

    男人討好似的笑了笑說，“快過年了，我來看看你們母子。”

    “用不著�！标悤r遇冷著臉，抬手指向門口，“出門下樓，左轉(zhuǎn)不送。”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男人沒忍住，“我好歹是你父親。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說起“教養(yǎng)”這兩個字，陳時遇忽然笑了，“一個拋妻棄子的狗男人，居然有臉提教養(yǎng)，真是領(lǐng)教了�！�

    男人臉色一沉，手中的文件袋應(yīng)聲落地。

    里面一踏文件散落一地。

    陳秀英看到男人隱忍下，劇烈顫抖的雙腿。攔在他面前指責(zé)道：“陳時遇，你說的什么混話，趕緊道歉�！�

    陳時遇哼了一聲，“給他道歉，他配嗎？”

    陳秀英又說了一遍，這次語氣明顯冷了許多�！拔医心愕狼浮！�

    陳時遇怒極反笑，“行啊，要我道歉可以，除非他跟我姓。”

    陳秀英愣了一下，接著，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力道不大，卻很沒有面子。舔了一下后槽牙，陳時遇忽的笑了，拿起外套就走。

    “你去哪兒？”

    陳秀英和男人幾乎同時開口，不過語氣卻是大不相同。

    陳時遇背對著兩人，語氣輕佻又欠扁：“你們相親相愛，我在多不方便？”

    說完，抬腳踹了下門口擋道的禮品盒，腳步聲很重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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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想不想感受一下在橋上兜風(fēng)的感覺？◎

    陳時遇下樓以后去超市買了包煙，用手背擋了一下打火機，然后就著火苗吸了一口。

    周梔看到他時，陳時遇正背對著人，低頭懶懶的有一搭沒一搭踢地上的石子，食指和中指間夾著沒抽完的半截?zé)煛?br />
    “陳時遇�！敝軛d喊。

    陳時遇聞聲轉(zhuǎn)過頭，同時，手指和拇指間一用力，掐滅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他咳了兩聲，隨口問道，“又是補課？”

    “嗯。”

    周梔怕解釋不清，所以并沒有說其實剛才是去還紅包的。

    看出他眉心低垂，好像心情不太好，周梔提著嗓子問：“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沒有胃口。”陳時遇喪氣的答，他現(xiàn)在一點心情都沒有。

    不過轉(zhuǎn)瞬，他注意到周梔的表情微不可察的沉了下去。

    陳時遇心底一怔，忽然問道：“想不想感受一下在橋上兜風(fēng)的感覺？”

    周梔的眼神又有了光，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想�！�

    陳時遇從車棚底下找出一輛黑色的老式摩托車，因為長時間不騎，所以上面落了不少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