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唐念蕓的偽裝
次日情緒冷靜下來，唐念蕓立刻和白父溝通好方案。
得到了肯定的承諾后，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既然計劃好離開后的方案。
那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司景明等人相信，她愿意回到江城。
或者說無論她愿不愿意，只要人回去了，就是他們想看到的結(jié)果。
面對她輕而易舉，就答應(yīng)回江城一事，司景明隱約間總覺得有些不對。
但看到唐念蕓乖巧的模樣，還是選擇了同意。
面對司景明的決定，林遠(yuǎn)有些驚訝，但唐念蕓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幾人在醫(yī)院忙進(jìn)忙出，這才解決完唐念蕓出院的問題。
一路上林遠(yuǎn)站在她身邊，眉頭緊鎖，似乎想要從眼前人的身上看出什么來？
可惜他在唐念蕓身上，什么都看不出來。
直到出院手續(xù)辦完，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最終還是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江淑婉面帶笑容的看著唐念蕓，“真不好意思，我人還在醫(yī)院，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看見她出現(xiàn)，幾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還不等唐念蕓開口，林遠(yuǎn)便擋在了她面前。
滿臉譏笑，“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在醫(yī)院多住幾天，長長教訓(xùn)也是好的�！�
“你就那么討厭我嗎？”江淑婉輕笑，“可別忘了，我和白素素是好朋友，要是沒記錯，你和她……”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不過某人不會以為自己的身份，能對我們倆的結(jié)果，產(chǎn)生任何影響吧？”
面對江淑婉的挑釁，林遠(yuǎn)多少覺得有些好笑？
一個依靠司家扶持才能走下去的家族，想要摻和白家的家事。
多少有些癡心妄想。
面對他的毫不留情，江淑婉臉色瞬間慘白。
下意識看向司景明，“所以你也覺得我是在自討苦吃對嗎？”
“不然呢？”司景明語氣冷淡，“你傷了我的人，難不成還得我來替你說幾句好話？”
“我傷了你的人？”江淑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唐念蕓身上的傷跟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那是之前在江城的車禍……”
“可你差點害她去坐牢！”
司景明打斷她的話，沒有給江淑婉半點解釋的機(jī)會。
偏偏就是這么一句話，把江淑婉的所有解釋都堵了回去。
她害唐念蕓，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這都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是被江家逼的，動手的人也是她！
面對江淑婉黯淡下來的神情，唐念蕓推著輪椅上前。
靜靜的注視著她，“你是來送我的嗎？”
“不……不是……”江淑婉低下頭。
“那我都要出院了，作為陷害我的人，你出現(xiàn)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唐念蕓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甚至連嘴里說出的話，都讓人感覺不到對江淑婉的重視。
好像面前的人，不是她的情敵，也沒有對她帶來任何威脅。
過于冷靜的態(tài)度，讓身邊幾個男人，多少有些迷茫。
但他們不敢開口。
畢竟唐念蕓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心里不可能沒有情緒。
與其讓她壓抑自己，還不如徹底釋放在江淑婉身上。
面對唐念蕓的質(zhì)問，江淑婉張了張嘴，最終無話可說。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眼前離開。
在幾人身影馬上要消失前，突然大聲開口，“唐念蕓，你就不能不摻和京城的事情嗎？”
不摻和嗎？
她突然笑了。
“如你所愿�！�
簡單四個字，隨風(fēng)飄散，又恰好落在江淑婉耳朵里。
回去的飛機(jī)上，四人面面相覷。
司景明和林遠(yuǎn)似乎都有話想說，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只能看著唐念蕓，希望她能打破平靜。
面對這樣的目光，哪怕她是個木頭，也有些坐立不安。
苦笑著說，“我只是回去替你們守著經(jīng)年，又不是生離死別，至于這樣嗎？”
“你真的不難過嗎？”林遠(yuǎn)開口，“把你一個人留在江城，你真的……”
“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你們的累贅�！�
面帶笑容的同時，她抓住了司景明的手，在手心一筆一畫勾勒著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們擔(dān)心我，放心去做你們的事情就好�！�
放心去做你們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后面半句話，唐念蕓最終沒有說出口。
畢竟要是讓那幾人知道，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著回白家。
不知又得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說退就退，而白素素依舊在京城作威作福。
直到飛機(jī)落下，他們親眼看著唐念蕓回家。
甚至從窗戶還能看見曾經(jīng)的唐家別墅，被司景明買下來，保留著里面的所有裝飾。
見唐念蕓眼神被吸引，司景明安慰說：“什么時候想爺爺了，就回去看看吧�！�
“這里是他們的房子，不是爺爺?shù)姆孔�，爺爺�(shù)暮蟀胼呑樱际窃卺t(yī)院度過的�！�
提起爺爺，唐念蕓垂下眼簾，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傷心和難過。
“可爺爺最后的時光……”林遠(yuǎn)剛要開口，就被唐念蕓打斷。
“爺爺最后也是在我們的別墅，而不是在那個冷漠的江家�！�
面對唐念蕓的說辭，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畢竟不久以后，他們就要將唐念蕓一個人留在這座孤零零的城市。
此刻順著她，才是最重要的。
幾人在江成陪著唐念蕓待了幾天，確定唐念蕓沒有其他情緒后，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殊不知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就有來自于白家的人，直接把唐念蕓帶走了。
而那棟剛有了生氣的別墅，僅僅過了幾天，就再次陷入沉寂。
短短幾日，重新回到京城，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
看著不遠(yuǎn)處的白父，唐念蕓眼中，開始閃爍雄雄斗志。
男人快步上前，從其他人手里接過了唐念蕓的輪椅。
彎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歡迎回家！”
“回家嗎？”她喃喃自語，“那個地方，真的是我家嗎？”
白父勾起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陰翳。
“會的，總有一天，那里是你的家。”
可惜誰也不清楚，他嘴里的總有一天，到底是多久以后。
第二百二十七章讓她一輩子回不來
坐在白父的車上，看著外面飛快閃過的城市。
不久前出現(xiàn)在這里，身邊還有司景明等人陪伴。
現(xiàn)在的唐念蕓，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軍奮斗。
看著坐在身邊的白父，她張了張唇，試圖開口說些什么。
最后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對于日理萬機(jī)的白家家主來說，專門來接她一趟，已經(jīng)是百忙中抽出空閑了。
剩下的事情，她自己來就好。
正當(dāng)唐念蕓下定決心，準(zhǔn)備看向窗外時。
白父突然回頭，“我只負(fù)責(zé)帶你回去，至于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這話說的并不隱晦，甚至就差直接把目的寫在臉上。
唐念蕓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最終沉默著點頭。
“林遠(yuǎn)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位置，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如果你能向那些人證明你的價值，那么白素素……”
“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全部都跟著外人姓，唯獨一個跟著你姓白的，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
唐念蕓打斷了他的話，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白父。
男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下來，帶著些難以形容的微妙。
他別過頭去，“這些年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zé)任，自然也不會強(qiáng)迫你了，履行做子女的義務(wù)。”
意料之外的回答，卻讓唐念蕓的眉眼逐漸柔軟下來。
她試探著問，“如果最后我真的把白素素逼走了，你不會心疼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手指死死攥著衣角，眼神更是不知道落在何處。
當(dāng)初她知道自己不是唐家親生女兒的時候，曾經(jīng)非常渴望親情。
可所有的渴望，在面對顧大嫂那個市儈的女人后，都變得煙消云散。
可結(jié)果顧大嫂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在知道自己是白家真千金的瞬間，唐念蕓更是覺得這個世界崩塌。
畢竟林遠(yuǎn)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她從司景明嘴里已經(jīng)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于白父這個冷漠的男人，自然不會抱有任何期待。
可這世間偏偏造化弄人。
就在對親情已經(jīng)失去了任何期待后，這位所謂的父親，又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落。
釋放著父親的關(guān)愛。
對唐念蕓這種本就渴望親情的人而言，白父給予的那一點點愛意，就足以在她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就像此刻，明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羞辱，但她同樣也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她想要獨一無二的偏愛，來自于親人的偏愛！
與此同時，原本有些尷尬的白父回過頭，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她。
一字一句清晰的說：“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無論如何，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哪怕最后白素素被趕出白家，你也不心疼嗎？”她直勾勾盯著對方的眼睛。
白父深吸一口氣，“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在我身邊養(yǎng)了這么多年，但我同樣知道，她只是一枚棋子。”
男人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唐念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沒有夾雜任何其他情感，只是單純父親對女兒的愛。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這么多年，哪怕是養(yǎng)只小貓小狗，也會有感情。
更別說，白素素一直都作為白家千金，生活在他們身邊。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說一點都不在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白父同樣清楚，白素素之前的所作所為。
真讓他在兩個女兒之間二選一，他一定會堅定的站在唐念蕓身后。
哪怕做錯事情的是唐念蕓。
這就是來自于父親的偏愛。
車停在門口，看著面前與司家相似的格局。
唐念蕓微微瞇了瞇眼，心臟卻猛然抽痛起來。
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喘不上氣。
忍不住去想，如果她從小到大是在這種環(huán)境長大。
那在面對司景明的時候，會不會就不像當(dāng)初那樣，處處充滿著自卑與不配？
是不是從初見起，她就不會把那份暗戀一直放在心里，而是像白素素一樣，做高高在上的公主！
可惜一切都是假設(shè)。
發(fā)生過的事情，無法得到任何改變。
看到唐念蕓的沉默，白父明白她的緊張。
大手落在肩頭，“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
母親嗎？
唐念蕓輕哼，“她是什么樣的人，您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白父臉色有些僵硬，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從他離開大船壩的那時候，李晨曦就已經(jīng)得到了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
但作為唐念蕓的母親，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露面的意思。
對于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甚至連一點聯(lián)系的欲望都沒有。
就好像對她來說，親生女兒根本無足輕重。
唐念蕓雖然渴望親情，但是也不至于愚昧到去奢求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
所以面對白父的問題，她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面對她的冷靜，白父驚訝的同時，眼底也閃過一絲欣賞。
畢竟對他來說，唐念蕓只有足夠冷靜，才能一步步得到家族的認(rèn)可。
當(dāng)他們站在白家大宅門口時，屋里的白素素，看著面前的江淑婉，早已笑得花枝亂顫。
她捂著嘴，都擋不住臉上的喜悅，“我還以為，唐念蕓有什么本事，原來最后還是灰溜溜的跑了�！�
“人不在京城，對你我而言，威脅小了很多�！�
江淑婉從醫(yī)院出來，臉色依舊慘白，整個人顯得格外病態(tài)。
但是唐念蕓離開的消息，對她和白素素來說，值得專門跑一趟。
所以，她不顧醫(yī)生的勸阻，硬生生從醫(yī)院來到了白家。
就是為了親口把這個消息告訴白素素。
果然，面前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之前的怨氣被一掃而空。
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都滿是欣賞，“不得不說，你這招用的好，雖然沒把唐念蕓送進(jìn)大牢，但把人趕走了，那也算達(dá)到目的。”
江淑婉揉著眉心，“話別說太早，她不是一輩子不回京城，只是一時半會兒……”
“一時半會？”白素素冷笑起來，“走都走了，像她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再回來？”
“沒資格？”
“畏首畏尾的廢物，雖然沒被抓走，你覺得她能受到認(rèn)同嗎？”
白素素眉頭一挑，語氣滿是囂張。
“可如果她回來……”
“那就讓她一輩子回不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讓人一輩子回不來！”
白素素聲音落下的瞬間，白家大門被人推開。
白父冰冷的聲音，讓屋里的溫度，瞬間凝固。
第二百二十八章親生母親
口出狂言，被抓個正著，白素素表情尷尬的轉(zhuǎn)過頭。
剛要開口解釋，眼神落在唐念蕓身上，瞬間愣在原地。
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江淑婉，面對長輩，同樣是起身打招呼。
然而動作做到一半，看到站在白父身后滿臉冷意的唐念蕓。
同樣渾身僵硬。
白父冷漠的盯著二人，“說吧，我倒要聽聽，法治社會，你有什么本事讓人這輩子都來不了京城。”
面對他的質(zhì)問，唐念蕓忍不住勾起嘴角，挑釁的看著對面二人。
從始至終，都是這兩個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能滅滅白素素的威風(fēng)。
她自然得看看，這位千金大小姐還有什么過人之處？
果然，面對白父的質(zhì)問，白素素臉色一片慘白。
下意識解釋，“爸你別誤會，我只是跟江淑婉說一些女孩子家的事情，您不要……”
“你是覺得我耳朵聾了，還是覺得我年紀(jì)大，腦子出問題了？”
白父雙臂環(huán)胸，冰冷的目光從白素素身上，緩緩挪到了旁邊的江淑婉身上。
沒有責(zé)備，也沒有質(zhì)問。
卻讓人嚇得瑟瑟發(fā)抖。
江淑婉一心想要攀上司家的同時，自然也知道白家的能力。
如果真的不知好歹，惹到了白父，那么江家的覆滅，也就是一瞬間。
哪怕他們給名義上有司家撐腰，但司家愿不愿意為了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出手，還是個未知數(shù)。
她慌忙起身，訕笑著說：“叔叔你們解決家務(wù)事，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唐念蕓輕蔑的看著她，“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的存在礙眼�！�
江淑婉動作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過來。
似乎不明白，明明手下的人已經(jīng)眼睜睜看著唐念蕓離開了京城，她為什么還會回來？
不過所有問題，都只能憋在心里。
白家現(xiàn)在沒有江淑婉的任何落腳之處。
如果不走，真等白父生氣了，那么……
面對朋友毫不留情的背影，白素素站在原地，死死咬著唇瓣。
怨恨的眼神落在唐念蕓身上，沒有半點遮掩。
唐念蕓站在白父身邊，自然不會有半點膽怯，就這么惡狠狠的瞪回去。
兩人似乎要比平時的眼睛更大。
男人再次質(zhì)問，“剛剛的事情，你不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嗎？”
“您想聽到什么解釋？”白素素聲音顫抖，“您已經(jīng)把她帶回來了，我說什么，還重要嗎？”
“既然你知道，唐念蕓對我的重要性，那為什么要摻和那些事情�！�
肯定的語氣，已經(jīng)將白素素和江淑婉的那些謀劃綁在一起。
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jī)會。
白素素?fù)u頭，“您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是我養(yǎng)大的孩子，心虛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我一清二楚�！�
男人丟下這句話，抬腳來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唐念蕓跟在白父身邊坐下。
整個屋子里，只剩下白素素還在直愣愣的站著。
渾身更是帶著些無法形容的緊張。
男人指著身邊的唐念蕓，“她是誰，你心里清楚�！�
“嗯�！卑姿厮卮瓜卵酆�。
“鳩占鵲巢，還沒有被趕走，不老老實實呆著，還動歪心思�！卑赘跟楒赖哪抗饴湓诎姿厮厣砩�。
像是要把她戳出幾個洞。
白素素死死咬著唇，沒有回應(yīng)，手指更是緊張的捏在一起。
面對白父的質(zhì)問，她沒有認(rèn)錯！
像是很確定，不會被趕走一樣。
唐念蕓瞇著眼，將白素素的所有行為盡收眼底。
心里同樣清楚，對方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老老實實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不好嗎？”白父再次敲打，“不要妄想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我的女兒，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是不屬于她的東西！”
女人的聲音，陡然從背后傳來。
帶有些不易察覺的怒氣，卻讓原本心驚膽戰(zhàn)的白素素，猛然抬起頭。
目光炯炯的看著那邊，像是擁有了最大的靠山。
坐在白父身邊的唐念蕓，突然渾身僵硬。
不知道是該回頭，還是該繼續(xù)保持原樣。
聲音的主人是誰？不用猜也知道。
能在白家的宅子里，如此理直氣壯的同白父反駁，并且能給白素素?fù)窝摹?br />
只有李晨曦，唐念蕓的親生母親，這些年撫養(yǎng)白素素長大的人！
感受到身邊人在微微顫抖，男人主動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當(dāng)做安慰。
偏偏是這個小動作，讓唐念蕓冷靜下來。
她狠狠咬了下唇瓣，回頭看向李晨曦。
正在糾結(jié)應(yīng)該叫媽還是叫阿姨的時候，女人輕蔑的打量，直直落在她身上。
“呵，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丫頭，你把她帶回來干什么？”
李晨曦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了幾秒鐘，然后迅速回到白素素身上。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是止不住的嫌棄。
上不了臺面的丫頭，是說她嗎？
唐念蕓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之前在江城，唐家臨近破產(chǎn)，依靠沈家存活的時候。
在沈夫人眼里，她是上不得臺面的存在。
現(xiàn)在找到了親生父母，面前這位更是她的血肉至親。
唐念蕓作為李晨曦身上剝離的一塊肉，沒有得到任何母親的關(guān)愛，反倒再次獲得這種評價。
多可笑？
面對李晨曦的貶低，白父皺起眉頭，“這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要太離譜！”
“我離譜？我的親生女兒？”李晨曦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第二個女兒？”
“姓顧的女人已經(jīng)被送進(jìn)監(jiān)獄，換孩子的事情她也交代得一清二楚，你……”
“白父，別在這里給老娘扯什么血肉至親，在我眼里，素素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這才是我的女兒！”
說話間，她扭頭看向唐念蕓，“至于這丫頭，是我生的又怎樣？她渾身上下，除了基因，還有什么跟我相關(guān)？”
“李晨曦！”白父咬著牙，“孩子回來的第一天，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嗎？”
“是我讓你帶她回來的嗎？姓白的，你可別忘了，那份親子鑒定早就被我丟掉了，我只有一個女兒！”
兩人針鋒相對的同時，李晨曦也不忘把白素素牢牢護(hù)在身后。
護(hù)犢子的模樣，是唐念蕓這些年來，求之不得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九章不承認(rèn)她是我媽
面對李晨曦的抗拒，唐念蕓一聲不吭，站在白父身后。
將那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雖然已經(jīng)做過心理建設(shè)，想到過親生母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但真正看到李晨曦的表現(xiàn)，唐念蕓還是覺得渾身血液漸漸凝固下來。
難怪白素素那么信誓旦旦。
難怪明知道她是真千金，白素素依舊有勇氣動手。
難怪在進(jìn)門之前，白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能被這樣的人，堅定維護(hù)著，誰會沒有底氣呢？
白父氣得后槽牙嘎吱作響，“李晨曦，就算你把親子鑒定扔了，血濃與水的關(guān)系，你也沒辦法否認(rèn)！”
“血濃與水的關(guān)系又怎么樣？”婦人揚起下巴。
當(dāng)著唐念蕓的面，將身邊的白素素拽到幾人之間。
某人臉上的得意，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此刻在眾人的注視下，顯得有些尷尬。
即使如此，李晨曦也像是沒看見，“這是我一手帶大的女兒，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會把我當(dāng)成母親，那個丫頭會嗎？”
會嗎？
李晨曦眼中寫著這兩個字，同時直勾勾的盯著唐念蕓。
似乎還沒開口，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會�！碧颇钍|微微勾唇，“無論如何，我都會堅定的站在您身邊，畢竟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說這話的時候，唐念蕓的余光，默默落在了白素素身上。
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堅定的選擇站在他們這邊。
因為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因為他們是親母女。
可偏偏不久之前，女生親眼看到顧大嫂被抓走。
為了不被連累，她甚至打死都不愿意承認(rèn)，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此刻面對唐念蕓的堅定，白素素明顯有些慌亂。
眼神四處轉(zhuǎn)動，最后落在李晨曦身上，剛要張口解釋，便看到對方眼中的安撫。
白素素的緊張，也跟著隨之消散。
白父冷哼，“你覺得唐念蕓不會幫你，那你身邊那個，連自己的親媽都不管不顧，你覺得她會是什么好人嗎？”
明知道白父這話是就事論事，但聽到男人冷血的發(fā)言，白素素還是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
同時后退半步，站在了李晨曦身后，可憐巴巴的看著幾人。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雖然血緣關(guān)系上我們是母女，但是她既然為了富貴，把我送給別人，那她就要想好我不會承認(rèn)她，不是嗎？”
“素素不認(rèn)那個女人，是因為那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至于這個野丫頭……”李晨曦聲音頓了頓，“你怎么就敢確定，她不是為了白家的家產(chǎn)來的？”
“白家的家產(chǎn)？”白父瞇著眼睛，“你這話的意思，人你不愿意承認(rèn)，該有的部分……”
“她什么都沒有，我李晨曦只有白素素這么一個閨女，至于其他人，要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從進(jìn)門開始，就沒有半句好話，甚至連眼中的厭惡，都變得更加濃郁。
面對這樣的親生母親，唐念蕓站在原地，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開口辯解，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才能不被李晨曦誤會。
畢竟從進(jìn)入這個門開始，在某些人眼里，就已經(jīng)變成了別有用心的存在。
好好說話，就會被當(dāng)成圖謀家產(chǎn)。
不好好說話，那么李晨曦就更不會承認(rèn)她！
這種兩難的境地，唯一的勝利者，就是站在李晨曦身后的女生。
路過兩個長輩，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
唐念蕓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眼里的囂張與驕傲。
她舔了舔唇，突然莞爾一笑，“阿姨不承認(rèn)我也沒關(guān)系，從頭到尾，我也沒有承認(rèn)過阿姨是我的母親。”
溫柔甜美的聲音，卻說出最冰冷的話。
一直高高在上的李晨曦，被唐念蕓說得愣在原地，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僵硬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