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姑說：「我剩
4
個。」
我爸看見莊東風(fēng)，魂都要沒了，跑過來說：「不要玩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算我求你們了。蘭子，你把錢給你堂哥、小叔、三姑，賠多少咱們都不要了，別再賭了行嗎？」
我爸估計知道莊東風(fēng)的名氣，認為我十死無生，才勸我棄車保帥。
現(xiàn)在收手，不算大軍欠我的，賠
11
萬，我肯定不干。
香港賭王我玩過，澳門賭神我玩過，這山野鄉(xiāng)村里的無雙一指，我來了興趣。
我更想知道那本舊書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什么絕世高手。
講道理，她也算是我神交已久的師傅。
「你說吧，怎么玩？是一起玩，還是我們倆？」莊東風(fēng)的氣勢很霸道，看得我心里發(fā)毛。
「樁子哥，不，樁子叔，他們幾個是我家的親戚，我今天大婚，我老公喝多了，輸了點錢，我正在想辦法討回來。我不會賭牌，只是逼得沒辦法。你問我怎么玩，我哪知道��？」
「大婚？」
莊東風(fēng)從兜里摸了摸，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
「恭喜了，白頭到老�！�
這個賭徒，還挺講究。
「你老公，還輸多少？」
「算上大軍欠的
2
個，還輸
10
個�！�
莊東風(fēng)看了看籌碼，大概明白了，狠狠瞪了小叔一眼。
「你們跟人家外來女婿玩這么大，遲早斷手斷腳�！�
莊東風(fēng)這么一說，小叔臉都白了。他平時不務(wù)正業(yè)，最愛裝神弄鬼，家里幾間房供的神都不一樣。菩薩、耶穌、安拉、太上老君都在他家落了戶，屬于全面發(fā)展的祈求學(xué)家。
「要么，我們這些籌碼讓給你玩得了�！剐∈灏鸦I碼一攤，示意莊東風(fēng)接著。
「我莊東風(fēng)從不借錢賭。」
莊東風(fēng)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取出厚厚幾沓錢。
「十二萬，買你們的籌碼�！�
小叔立馬雙手奉上，拿著錢站到一邊，和三姑、堂哥分了起來。
莊東風(fēng)走到了小叔的位置，旁邊的人都自覺讓了讓。
「樁子哥，我家小輩第一次玩牌，你別太狠啊�！剐∈蹇纯次遥α诵�。
「第一次玩牌？」莊東風(fēng)拿起幾張撲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新手運氣好，難怪你們玩不過她�！�
顯然，他這是已經(jīng)知道我在牌上下了記號。
一般來說，舊牌做記號更容易，也更難。
更容易，是因為牌舊，本身就多了很多使用痕跡，下了記號很難看出來，就算看出來也很難指正。
更難，就是自己更難記住，尤其是高手還會反過來下記號混淆視聽，比誰功夫扎實。
和他們玩牌，我也沒太在意，下手的力度沒怎么控制。
「想怎么玩？」莊東風(fēng)問。
「您說了算。」
「先熱熱手，定個莊，拿副新?lián)淇藖怼！?br />
二姑姥爺從柜臺拿了副新?lián)淇耍f給莊東風(fēng)。莊東風(fēng)開始嫻熟地洗牌，手法花哨，幾乎各種手法都耍了一遍，看得周圍觀眾目瞪口呆。
還是個表演型選手。
轉(zhuǎn)眼間，牌被分成整整齊齊的兩疊。
莊東風(fēng)示意我選一疊。
「什么意思？」我問。
「選一疊，給自己發(fā)三張，誰大誰坐莊�！�
你洗我選，公平。
我選了左手一疊，他順勢拿走了另一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