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忽然覺得，就那么輕松讓宋龍川死了，真的是太便宜對方了。
坐在一旁正打算倒水的女人，沒想到眼前的青年是來送支票的，她的表情有些木訥，像是理解不了，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高俊確實沒和我們說過�！�
終于緩過來了一些，她的手有些發(fā)顫。
拿起匿名支票，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女人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高俊知道項目賺錢了，一定會很開心。”
她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以前總想著能多賺點錢，日子就會好起來，可后來我不僅沒賺到什么錢，反而生病了……他告訴我一切都會好的�！�
像是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她嘶啞的聲音在狹窄的客廳里回蕩。
“我們本來已經(jīng)好起來了…已經(jīng)好起來了。”
她眼眶發(fā)紅，沒有流淚。
她的眼淚早就在愛人死的時候就流干了。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老太太像是沒聽見那般，無動于衷，大抵是對于一個死了兒子的母親來說，金錢也無法彌補什么了。
紅著眼眶的女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她擦了擦眼角站起來。
許知言沉默良久，從口袋里掏出紙幣，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在了上面。
“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過我平時比較忙，不一定每次都能接到電話，可能會是我的助手接，也一樣的。”
就當日行一善了。
許知言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漠，還是有些良心在身上的。
女人接過電話號碼，鄭重收好。
“謝謝，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任務完成，許知言胡亂點了點頭，攏了攏衣服，匆匆擰開大門。
“我有事，先回去了，不用送�！�
“砰”
鐵門開了又關，許知言逃一樣的離開了這個簡陋壓抑的
客廳再次恢復了安靜。
拿著支票和聯(lián)系方式的女人沒有追出去客套，她筋疲力盡坐在沙發(fā)上，定定看了一會兒，抬手喚來了自己的女兒。
“露露，如果以后我們有錢了，一定要把錢還給這個大哥哥，你知道嗎？”
哪里有什么投資。
她的丈夫她清楚的很。
前幾年她生病的時候，張高俊把能借錢的人都借遍了，那時候可真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而剛剛來送錢的青年氣質溫潤，從頭到腳都被打理的很好，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百萬，可見家境不凡。
如果張高俊真的幾年前就認識對方，肯定會去借錢，她也會認識。
女人知道青年在說謊。
但她沒有揭穿這個謊言。
她現(xiàn)在太需要這筆錢了。
“嗯�！�
小女孩用力點了點頭。
她不是很清楚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了這筆錢，她們就不用擔心要去睡大街了，媽媽也總算是能夠喘口氣了。
……
許知言連夜買了站票回
出站時，不少因為人流量而聚集在車站周圍的小攤販們，正在寒風中擺地攤，兜售著小商品。
許知言等車的時候，想到江槐鷓送的禮物，于是也上前挑選起來。
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過后，他用三十塊錢買到了一條原價價值一百的紅色圍巾。
出租車停在云山老宅附近。
付錢下車。
許知言抬頭望向遠處亮著燈的房子。
忽然，周遭的路燈閃爍了幾下，全都滅掉，細微的鎖鏈聲出現(xiàn)，淡淡的灰燼味道彌漫開來。
許知言側過臉，就看到黑暗中鬼神的身影。
“今天回來的有些晚了�！�
祂的聲音帶著一點擔憂。
雖然現(xiàn)世中沒有怪物，青年也并非先前那么弱，但祂還是會擔心對方。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知言笑著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嗯，順路去給你買了禮物，先回去吧，外面真的好冷……”
他收回手，邊抱怨著，邊向云山老宅走去。
鬼神的出現(xiàn)讓他感到安心。
灰燼的味道替代了環(huán)繞在他周身的香火味。
兩人并肩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滋啦”
當他們走過之后，路燈就亮了起來，繼續(xù)照耀著四周。
作者有話要說：
江：許扒皮給你送禮物了。（看好戲）
郁：真，真的嗎！（興奮）（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是可以帶到副本里學習的試卷）（呆滯）
言：驚喜嗎？雖然是學霸也不能松懈！卷起來�。u娃父母模式）
郁：…驚……挺驚喜的（欲言又止）
江：快，上去給他兩個大嘴巴子，這什么破禮物！
第250章
安全屋
圣誕節(jié)到了。
黑夜降臨，房間里是與寒冷屋外截然不同的熱鬧氛圍。
許知言靠著安全屋二樓的欄桿。
他看了眼手里的蘋果，又看了眼一樓大廳，稍微有些沒胃口。
曲季下單了很多裝飾圣誕樹用的小配飾，本來打算裝飾圣誕樹，但怪物們真的太喜歡這些小東西了，每次裝飾完沒多久，大廳里的塑料圣誕樹就會被揪禿。
努力的田螺管家嘗試了很多種方法，也沒能阻止怪物們，后來還是許知言大手一揮，讓大家隨便過。
他不太在意節(jié)日背后的意義，他希望安全屋的怪物們能在每次過節(jié)的時候開心。
不過此時，許知言稍稍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
大廳中，怪物們開心的手舞足蹈吱哇亂叫，幾乎所有家伙身上都掛滿了紅紅綠綠的小配飾，尤其是六六，它仗著自己手多，抓了一大把掛在身上，在天花板上跑的很歡快。
過分裝點了自己的怪物們，看起來從單純的恐怖，變成了恐怖又好笑。
放下蘋果，許知言瞇著眼睛找了一圈。
嗯？曲季呢？怎么小脆骨也不在？
攔住在一旁狂吃薯片的怪物，問完他走下樓，越過了熱鬧的怪物們，來到了辦公室。
隔絕了熱鬧音樂的房間里，曲季手持文件，正目不轉睛核對上面的信息。
怪物們放假，每天的對外產(chǎn)出收益可不放假！
聽見推門聲，曲季頭也不抬：“先放在那里，等明天再給許哥送過去。”
清脆的笑聲響起。
曲季愣了幾秒，才發(fā)現(xiàn)來的不是小脆骨。
“你這樣會顯得我像個黑心資本”
許知言笑著走上前去，望向帶著眼鏡的曲季。
怪物們的成長速度并非人類可比擬的，他的田螺管家，已經(jīng)從那個瑟縮在宿舍里備受欺凌的小可憐，成長為了能夠獨擋一面、撐起安全屋經(jīng)濟的可靠怪物。
曲季很快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事的許哥，就差一點了，我馬上就能搞完！主要是剛剛接到系統(tǒng)通知，無上權杖的修復已經(jīng)完成了�！�
它剛說完，辦公室門就被再次推開。
這次來的是小脆骨。
它單手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兩個匣子，另外一只手抓著一柄銀色權杖。
“咔！咔咔！”
小脆骨興奮地打起招呼。
許知言的則稍稍皺起眉頭，表情有些疑惑。
他先是接過權杖，瞄了眼面板。
【名字：無上權杖（自由）】
【等級：SS】
【類型：攻擊】
【簡介：神力賜福道具，曾代表教廷神權的武器，再次鍛造后，堅不可摧，可增強施術者技能強度30%�！�
【使用備注：教皇冠冕重塑為利刃，這件道具或許不僅僅是權杖�！�
【精神閾值限制：100】
嚴重損毀后的無上權杖，被投入修復室后，許知言得到了有幾種修復方式倒虧。
保留3S級別，就只能減去后續(xù)嵌入屬性寶石的特點。
許知言選擇了降級，這樣可以修改增益屬性，他又花了不少材料，將權杖整體強化，變成了可以近戰(zhàn)又可以增強技能的道具。
“我覺得郁休會喜歡。”
這才是他給郁休準備的，真正的禮物。
滿意地收起了權杖，許知言把目光落在另外兩個召喚匣子上。
先前他查看了鬼神與Asa偷偷研發(fā)的禮物，發(fā)現(xiàn)一部分鬼神貢獻出的軀體殘留，竟然能輔助研發(fā)出了A級別召喚匣子。
材料昂貴稀少，大概只能做一兩個。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做了一個增強版，并且吩咐小脆骨往里面裝一些怪物……
曲季驚喜道：“這兩個也都完成了嗎？”
“兩個？都？”
許知言有些懵，這玩意兒造價這么貴，他只讓做了一個，現(xiàn)在多出來的那個是什么鬼？
“咔咔……”
面板上顯示出小脆骨的解釋。
【許哥！我去拿的時候確實有兩單，不過另外一單是鬼神大人訂的。】
“白燼？他訂這個干什么？”
許知言更疑惑了。
他上前摸了兩樣道具，彈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面板，按照小脆骨的說法，左邊這個是他訂做的，右邊這個是甲方訂做的。
【名字：召喚匣子F1032】
【等級：A】
【類型：召喚】
【簡介：特殊渠道獲得�！�
【使用備注：能夠儲存并且召喚六只A級別怪物，一次性道具，怪物死亡則道具破碎，相應的，只要怪物不死，此道具就能一直存在�！�
【精神閾值限制：100】
不應該��！這精神閾值限制太高，他完全用不了，就算能夠召喚六只怪物，那也和他沒有關系。
“許哥，要先檢查一下里面的怪物質量嗎？”曲季湊過來，拿起了左邊的匣子。
“如果要檢查的話還是我來吧。”
它自告奮勇，接過了這個任務。
原因無他，這召喚匣子是許知言給金盛準備的，里面裝了六只A級別犬類怪物。
其實先前在副本中，金盛也不是說脫離了小一，就完全沒用。
他的技能控犬，在有犬類生物的副本里，作用十分逆天，那些聽話的狗有的時候竟然還會在中了技能后，原地升級，變成更猛的犬類生物。
之前他們進入過一個屠宰場相關的副本，里面關著不少狗，金盛憑借一個技能，就幾乎把這個副本推平。
大概是在特定條件下太強，所以導致金盛在其他方面的一直沒有提升。
這一次，許知言準備的禮物，就是讓金盛能夠在所有的副本中，都可以無視條件，施展控犬技能。
不過給金盛找狗和怕狗并不矛盾，許知言甚至都不想再碰那個裝滿了狗的召喚匣子！
“你明天找個我不在的時候測試�！�
他鄭重交代。
解決完了自己準備的東西，許知言猶豫著拿起了右手邊的匣子。
黑色匣子側面亮著六個光點，證明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裝滿了六只怪物，他好奇道：“小脆骨你去噩夢小區(qū)拿的時候，這里面就滿了嗎？”
“咔咔！”
【是的！我去拿的時候，桌上就是一個空匣子和一個滿的匣子�！�
它裝滿了空的，順手把另外一個也帶回來了，安全屋里沒有它的主人許知言不能知道的事情！
許知言猶豫著，把匣子丟給曲季。
“打開看看。”
他也想開，但是他面板數(shù)據(jù)不夠打不開。
曲季乖巧點頭。
它只知道鬼神大人訂制了道具，不清楚里面裝的是什么。
下一秒，許知言為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付出了代價。
在曲季打開召喚匣子的瞬間，六只一人高的三頭狼犬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
【名稱：犬科怪物（三頭犬）】
【等級：A】
【威脅性：A】
【備注：火山以及地獄相關副本中出現(xiàn)的怪物，擁有三頭，單一頭顱死掉不會有事�！�
副本里的怪物等級顯示低中高，只有被捕獲的怪物才會有等級。
“汪汪”
“汪嗚！”
“嗚嗚嗚汪……”
十八個頭一起昂著，犬聲齊吠，狗毛亂飛。
許知言瞳孔驟然緊縮，身體僵硬到幾乎無法邁步，比人腦袋還大的三頭犬腦袋就湊在他的手邊。
就算曲季立刻反應過來，收回了怪物，許知言還是腿上一軟，往后倒去。
短暫的失重感過后，他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許知言呆呆地眨了眨眼。
耳畔，擂鼓般的心跳聲幾乎要將他擊碎。
他感覺到鬼神把他攬入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祂說：“沒事了�！�
幾分鐘后，被抱到沙發(fā)上的許知言手還是抖的，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找回了語言能力。
“……白燼，你，你給我解釋一下�！�
不平穩(wěn)的聲線透露出不寧靜的內(nèi)心。
許知言要崩潰了，直到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還閃回著三頭犬鋒利的牙齒與滿是唾液的舌頭。
不像是在副本里面的時候。
他知道怕狗是他的短板，而游戲會開設直播，所以每次都提前做好足夠的心里準備，讓他在面對狗的時候，不把那些恐懼展露出來，只是臉色會不太好。
安全屋是他的家，在這里他一直很放松。
而剛剛出現(xiàn)的三頭犬，讓一些幾乎使人昏厥的不美麗記憶驟然襲擊了他。
“抱歉�！�
鬼神低沉的聲音響起，手還落在許知言的背后，安撫似得撫摩著。
猶豫了片刻，祂小聲解釋著這個召喚匣子的由來。
“他太弱了，這樣的隊友跟在你身邊，讓我覺得很困擾。”
和許知言一樣，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骨肉碎屑意外能夠提升道具水準后，鬼神毫不吝嗇地要求研發(fā)了新的道具。
祂覺得那個帶狗的人類太弱了。
但是又不能殺掉，只能增強。
“……”
許知言聽完沉默了。
媽的，怎么回事！金盛這小子到底是什么運氣？他給金盛準備了六只狗，鬼神也給金盛準備了六只狗。
許知言與鬼神同步調的思考模式，讓金盛意外得到了雙份禮物。
烏龍事件總算是結束了。
等許知言徹底緩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鬼神攬著，他連忙從對方的懷里鉆出來，站起來搖了搖腦袋。
還好小脆骨和曲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趕走了，不然被看見的話，好像稍微有點丟人。
見鬼神一言不發(fā)，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許知言聳聳肩無所謂道。
“沒事，這不是你的問題�！�
是他自己太好奇了，在沒有詢問鬼神的情況下，就擅自放出了里面的怪物，剛剛六只三頭犬滿滿當當擠在房間里，還擠壞了一個柜子。
“我很抱歉，下次我會提前告訴你�！�
鬼神的聲音有些沙啞。
祂想起許知言剛剛的模樣。
慘白的臉色，緊繃僵硬的肢體，額上瞬間出現(xiàn)的冷汗，這一切都預示著對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祂很懊惱。
懊惱自己沒有提前說；懊惱在接到Asa通知后，沒有立刻去把東西拿回來；懊惱沒能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保護好許知言。
大概是遷怒，祂覺得那個養(yǎng)狗的人類玩家看起來更加不順眼了，真是太弱了……
已經(jīng)緩過神來的許知言則完全不一樣。
他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一想到和自己想到一起去的甲方，他就有些想笑。
“金盛這小子運氣真是逆天，這種昂貴的禮物都能收兩份。”
這話落到鬼神心里。
祂立刻想到許知言在副本里被系統(tǒng)針對的時候，時常要面對比其他玩家更緊迫的局面。
低落情緒涌現(xiàn)出來。
“如果沒有我，你的運氣應該會更好�！�
鬼神堅信是安全屋的綁定，讓許知言在副本里的運氣變差了。
“？”
許知言不知道他的甲方在想什么鬼東西，表情稍稍有些迷惑，但這不妨礙他繼續(xù)發(fā)言。
“不過我覺得我的運氣也不賴！”
走到鬼神面前，因為對方還坐在沙發(fā)上，所以他少有的俯視著他的甲方。
錯亂生長的犄角上印刻著咒文。
許知言不像鬼神，可以隔著東西看到對方的眼睛。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鬼神的犄角邊緣，冷硬的手感讓他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開口。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運氣不好？”
“我繼承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安全屋，所有能夠用積分擺平的事情現(xiàn)在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如果我這還不算好運氣，那這世界上可就全是倒霉蛋了�！�
說著，許知言笑起來。
自信爽朗的聲音傳到鬼神的耳朵里，祂很想說，并不是誰繼承安全屋都可以做成現(xiàn)在這樣。
大廳里熱鬧的怪物、庫房里堆積的高階道具、源源不斷流入的積分……還有祂不斷被補全的軀體。
這都是許知言靠自己拿到的。
祂無法表述內(nèi)心的想法，有的事情除了許知言外，可能沒人能做到。
像是笑夠了，許知言拍了拍鬼神的肩膀。
“白燼，我怕狗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為此感到什么不妥�！�
將笑容收斂起來，他背過身去，聲音有些悶。
“啊……這件事怎么說呢，我不知道為什么狗會喜歡我，但我好像從小就很吸引狗。”
許知言的聲音變的很輕。
“其實在……那之前，我還是挺喜歡狗的�！�
在接受了白醫(yī)生的好意與鬼神的禮物后，縱然對自身感情不是很明朗，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似乎與甲方的關系更近了一些。
他們現(xiàn)在，應該是比朋友和合作者，更為密切的關系。
鬼神從未隱瞞過什么，作為交換，許知言覺得自己應該說一點什么關于自己的事情。
“大概就是我很小的時候，那女人總是會帶我去主宅，哦對了，忘記說了，我家是許家的分支，其實關系不是很親近，更多的是生意上的往來�！�
他的語調很慢，但逐漸變的緩和了一些。
“我父親出事了�！�
“不太有趣的中間內(nèi)容我就不說了�！�
許知言走到還算完好的柜子前，從里面拿出了一條紅色圍巾，話里省略了很多東西。
“總之她會把我扔進一個……一個有一只狗的地方�！�
返回鬼神跟前，他把這條三十塊買來的圍巾纏在了鬼神的脖子上，語速也變快了很多。
“房間很大，沒有燈，那只狗很瘋，但只要狗安靜下來，她就能拿到錢�！�
許知言用簡陋的語言，把這件事情輕描淡寫地描述出來，只有開始微微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慌。
鬼神卻覺得自己看到了畫面。
一個可能只有幾歲的小孩子，被自己的母親帶到陌生的地方，丟進一個漆黑的房間里，面對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猛獸，孤立無援。
里面的狗，真的是狗嗎？
祂不得而知。
“差不多就是這樣，那狗會咬人。”
“后來她死了，狗也死了�！�
說到這里，他緊繃的肌肉放松了下來，語氣輕快。
沒有再說更多關于幼年的事情，這些記憶對許知言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他不喜歡回頭看，所以他從不會過多糾結。
“我看過很多心理醫(yī)生，時間久了其實大部分事情都記不得了，除了怕狗就再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
“后面很多年，我都沒再去過主宅，就連當時云山老宅的房本都是花錢搞來的�！�
許知言把圍在鬼神脖子上的圍巾打了一個丑丑的蝴蝶結。
“現(xiàn)在說出來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可能是太丑了，這條圍巾與鬼神的氣質嚴重不符，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把蝴蝶結拆開。
“總之這不是你的問題�！�
“你不要想太多。”
鬼神沒有回答。
祂沒法不喜歡眼前的繼承者。
對情緒敏銳的察覺能力讓許知言感知到了鬼神的歉意，雖然不太情愿，但他還是在自己認為合適的情況下，分享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鬼神思索后，覺得自己應該繼續(xù)道歉。
許知言沒有詳說過程，但在談及狗的時候他確實是充滿恐懼的。
但沒有再按照理論上的想法，去開口安撫，鬼神站起來，將對方抱在了懷中，祂輕輕拍著許知言的后背，聲音放到最低，像是在安慰那個在遙遠記憶中不知所措的小朋友。
“都過去了。”
這一瞬間，祂很想說，希望許知言能留在安全屋，不要再進入副本。
只要在這里，許知言就永遠不會再受到傷害。
但低頭對上青年那雙蘊含著笑意的雙眼，這句話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是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許知言早已不是那個在黑暗中徘徊著尋求幫助的孩子，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過人生路，成為了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內(nèi)心強大，堅不可摧。
祂又有什么權利去要求對方放棄自由，安穩(wěn)的蜷縮在這一隅之地的黑暗中呢。
祂的許知言應該出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很好。”
許知言沒有推開鬼神，他甚至大大方方的回抱了一下對方，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不再排斥別人的關心。
白燼的、隊友的、安全屋內(nèi)怪物們的……
他在自己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然悄悄把身上堅硬的外殼打開了一個缺口，露出些許柔軟的內(nèi)核。
黑夜里，璀璨星辰閃耀。
房間內(nèi)氛圍正好。
只可惜推門聲猛然打破了方才的靜謐。
“吱嘎”
幾只黑色的異變水獺怪物，小心翼翼從門縫中探出頭來，向里面張望。
是在盲盒機工作的小家伙們。
許知言回過神來，猛地跳開，回頭望向門縫處摞在一起的三個毛茸茸可愛腦袋。
“什么事？”
雖然他很想告訴這幾個小家伙要敲門，但對上三雙亮晶晶的綠豆小眼，他一時也沒法責備什么。
“吱吱！”
得到回應的三只小家伙連滾帶爬跑進來，扯著許知言的褲腳把人往外帶。
“什么……”
要知道平時這些小家伙很懼怕鬼神，可今天竟然連鬼神都不怕了，小眼睛中滿是興奮。
許知言被迫往外走著，走到門口時還回頭看了眼鬼神。
“你知道它們要帶我去看什么？”
鬼神跟過去，扶了一把許知言，淡淡開口。
“應該是禮物。”
怪物們也準備了禮物。
許知言走進群魔亂舞的大廳，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巨大包裝盒出現(xiàn)在這里。
“許哥！禮物！拆！”
“我們準備了很久……”
“賣紙殼的錢！都用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