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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項�?部闯鰜砹�,這些年項天晴在劍道上必定下過不少苦功。

    看來自己冤枉她了,老家人給她鋪路歸鋪路,有一些名聲,可能的確是她自己賺來的。

    在萬玉腰即將落敗時,趙館主匆匆而來,攔下了兩人:“哎呦大小姐們,這是怎么了?”

    萬玉腰瞪著他:“還有臉問怎么了,我動身之前就在帖子里寫過,我不與人為鄰,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趙館主恍然大悟般:“瞧我這記性!”

    “這次就算了!”萬玉腰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飛身上樓,進房前還怒瞪了項�?谎�。

    眼神似乎在說怪不得敢在我面前囂張,原來知道你姐來了!

    項�?眯Φ暮埽蠼�,幸好她來了,不然你早就跪下叫爸爸了行嗎?

    項天晴收劍上樓,跟著項�?黄疬M了房間。

    “我雖然討厭你,但在外,你我同為銀沙城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父親,必須站在同一邊�!彼龑⒁幻读钆品旁谧郎希斑@陣子你若有什么需要,派人拿令牌去劍道院找我�!�

    項�?匆谎勰橇钆�,她這般識大體的模樣,自己也不好說用不著:“好�!�

    隨后項天晴站著沒動,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等項�?_口問她什么,可項海葵直接去鋪床了,好像絲毫沒將她的變化放在眼里。

    “我先走了�!表椞烨缫Я讼麓剑x開了她的房間。

    這些年,項天晴給從前的事情找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項�?赡軟]有自己想的那么惡毒。

    大師兄本就是王都貴族,或許真懷著什么陰謀,想對父親不利,畢竟連二師兄都這么說。

    項�?拇_是幫父親解決問題,但為了將自己取而代之,她處心積慮編了一套理由。

    項天晴也不氣了,自己不如人,怪不得誰。

    與其整天擔(dān)心別人說她更像父親,自己為何不改變一下,變的比她更像呢。

    所以她丟掉丹道,丟掉擺弄花草,將時間掰開揉碎了,一點也不浪費,勤修苦練,四處歷練。

    當(dāng)她有稍微有點兒成就之后,就忍不住給父親寫了封信。

    然而父親給她的回應(yīng),實在令她心痛。

    父親的意思是,讓她清醒一點,這些都是別人給她安排的。

    父親甚至透露出一些后悔之意,后悔讓她走,銀沙不遭殃,卻換成別處遭殃。

    她滿身傷痕咬著牙付出的努力,就這樣被否定了。

    往后,她再也沒有寫過信。

    ……

    不管發(fā)生什么插曲,都無法阻擋項�?暮眯那椤�

    來驛館之前,她讓路溪橋幫忙去劍道院給學(xué)長送信,約他晚上見個面,學(xué)長答應(yīng)了。

    項�?_心到飛起,沐浴之后換了套新衣裙,都出了門又拐回來,對鏡涂了個口脂。

    見面地點是學(xué)長選的,蓮心湖,聽說是金靈十景之一。

    比著約定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等項�?弥貓D尋過去時,發(fā)現(xiàn)學(xué)長已經(jīng)到了。

    岸上是喧鬧的夜市,湖上飄著許多蓮燈與小舟,她神識一掃就掃到了學(xué)長。

    穿著素白長衫,盤膝坐在一艘小舟里,原本的短碎發(fā)已經(jīng)齊腰長了,半披半束著,瞧著冷淡中多了幾分恬靜,和記憶中的影子似乎有些出入。

    但這都過去十年了,學(xué)長從個凡人已經(jīng)修煉到五品,不可能沒變化。

    “學(xué)長!”她傳音過去。

    寒棲正閉目養(yǎng)神,聞言睜開眼睛,朝她望過來,指了下自己對面的位置,做出“請”的手勢。

    項�?w身一躍,落在小舟尾部,解了劍匣,與他隔著個小桌子坐下來:“瞧著你氣色還好,我就放心了�!�

    “多謝關(guān)心�!焙畻匆谎鬯龜R在一旁的劍匣子。

    他腰間的玉墜子,可以將天狂逸散出的劍氣阻隔。

    天狂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我聽說你先前傷到了意識海,失去了很多記憶,還以為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先前聽到這消息,項�?感覺自己有毒,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愛失憶。

    寒棲倒了杯茶,推給她:“其實,我現(xiàn)在對姑娘也僅有些模糊的記憶,只是姑娘多年來一直不間斷的寫信,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那些信簡直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關(guān)鍵還有許多地方看不懂。

    但有一點他明白了,自己借用的這具肉身,與她不但是同鄉(xiāng),還是她愛慕之人。

    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太慘了�!表椇?奶鄄灰�,原本就背井離鄉(xiāng)的,現(xiàn)在連家鄉(xiāng)的記憶都模糊了,“沒關(guān)系,慢慢來……”

    “怕是難了,不在故土,也無法觸景生情�!焙畻虿贿h處的一艘畫舫,盡量避開與她視線接觸,“姑娘應(yīng)該是我在此地唯一的過去,也無法令我……”

    他想傳遞給項�?粋信息,自己不可能想起過去了,現(xiàn)在的他,是個全新的他。

    誰知項�?驍嗟溃骸拔宜闶裁催^去,學(xué)長從前壓根就沒注意過我。”

    她早有準(zhǔn)備,從儲物戒里取出兩沓子內(nèi)褲。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71節(jié)===

    分左右擺在兩人中間的小桌子上:“學(xué)長,你對這個應(yīng)該更熟悉,我是按照你原本的款式做的,但至今我也不知圖案是可達鴨還是唐老鴨……”

    搞不清哪只鴨子才是他的心頭愛,于是她就兩樣都畫了,每樣十條,夠他替換的了,“你往后天天穿著它,肯定能想起來的�!�

    寒棲剛喝下一口茶,像是被燙到了喉嚨,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好幾下。

    哦對,這邊人不穿內(nèi)褲,不知道學(xué)長還記不記得內(nèi)褲的意思。

    她瞄一眼他的表情,看樣子是知道的。

    也是,內(nèi)褲的形狀一看就知道該穿哪兒。

    “學(xué)長?”她指著兩種鴨子,希望他可以挑選一邊,找回些從前的記憶。

    寒棲敏銳的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后。

    并非神識,卻比神識還更強烈。

    他反追過去,瞧見岸邊一株掛滿平安福的祈福樹下,立著一個披著黑斗篷的人,帽檐拉的很低。

    但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窺探,他抬起手臂,慢慢將帽檐放了下去,露出一雙充斥著敵意的眼睛。

    陰長黎。

    寒棲知道他來了,但這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記憶恢復(fù)了?

    不可能這么快啊。

    寒棲一時摸不著頭腦,多看他幾眼之后,又看看面前的想項�?�,恍然大悟!

    自己沒有失敗,這顆紅鸞星還是動了!

    但這不對啊。

    就算被封住了靈竅,也不可能是面前這個女人。

    不是說此女差勁,而是他覺著吧,像他和陰長黎這樣的男人,已經(jīng)很難會沉于紅塵情欲,稍微能觸動心弦的,就算不是知冷知熱的解語花,也該是溫服順從的含羞草。

    而項�?置骶褪莻莽夫,修了天狂劍往后更是莽夫中的莽夫,這都哪跟哪��?

    寒棲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有種翡翠白菜被野山豬給拱了的痛心,悲呼一聲長黎兄我實在對不起你!

    我只想贏過你,從沒想過折辱你啊!

    “學(xué)長?”項�?此酒届o的神色,突然出現(xiàn)些激動,以為他想起了什么,趕緊趁熱打鐵,鼓勵道,“這兩只鴨子,你快下意識的選一個吧!”

    第46章

    金靈花月夜(中)

    望著這兩沓子超短褻褲,

    寒棲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

    天狂的主人,

    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多的心眼。

    不過即使是試探也沒關(guān)系,

    寒棲不眨眼睛,

    盯著兩只鴨子,不斷放空自己的意識,

    提取這具身體的本能,并無限放大。

    最后他選了右邊的一沓。

    為避免多說多錯,他收下這份禮物:“確實是有熟悉感,有勞姑娘費心了�!�

    項�?煽跉猓骸澳蔷秃��!�

    能幫上點兒忙作為老鄉(xiāng)她很開心,

    而且多年懸案終于破案了,

    是可達鴨。

    當(dāng)寒棲慢慢冷靜下來之后,他好奇起一件事情:“姑娘�!�

    “嗯�!�

    “這兩種圖樣,雖然都是鴨子,

    可他們差別其實挺大,甚至連顏色都不同,你為何會分辨不出來呢?”

    寒棲在她的來信中,有看到她描寫景然被接來這里的經(jīng)過。

    “這個……”項�?尚Γ斑是不要說了吧,哈哈�!�

    “若方便,還請姑娘告知。”

    真不是項�?胍A髅ィ此冻觥澳阋暳κ遣皇怯袉栴}”的懷疑的目光,她唯有硬著頭皮解釋:“學(xué)長,當(dāng)時我們還是凡人,沒有神識啊。我抱住你的腿時,

    只能從下往上看,視線是垂直的……”

    鴨子圖案印在前邊,情況危急,慌亂之下,她只看到了黃色的鴨爪。

    至于鴨爪上面是什么,因為鴨腳脖子位置是凸起來的,一秒鐘之下,她真注意不到。

    唐老鴨和可達鴨也是她猜的,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鴨子,但后來詢問學(xué)長時,學(xué)長沒反駁,看來還真是其中之一。

    平面的圖案為何會凸起?

    寒棲從她的視角想了一下,明白了。

    寒棲:我究竟為什么要多嘴……

    忽視掉背后的死亡凝視,他深吸一口氣,端起茶杯,又開始慢慢喝茶。

    空氣陷入凝滯。

    他本就與她無話可說。

    而她該說的,早在信里說完了。

    “好漂亮的船�!辈皇琼椇?麤]話找話說,湖面上有一艘巨型蓮舟,慢慢駛?cè)肓俗约旱目梢暰嚯x。

    這蓮舟是一朵睡蓮模樣,花心位置則修成金臺,坐著幾十個人,有男有女。

    蓮舟有禁制,看不到眾人修為,但肯定是一群富二代們在開聚會。

    因為她瞧見其中有兩個人十分眼熟,一個在驛館見過,住在驛館里。

    另一個差點兒被她認成是路溪橋。

    他穿一身暗紅色的長衫,玉冠束發(fā),貴氣中帶著點矜持,舉手投足流露出的氣質(zhì)與路溪橋差距巨大,應(yīng)就是路溪橋的孿生大哥,路溪谷。

    先前來銀沙接走路溪橋的人就是他,只不過當(dāng)時項海葵在閉關(guān)養(yǎng)傷,不曾與他碰面。

    這個距離內(nèi),她能看到蓮舟,蓮舟自然也能看到她。

    路溪谷朝她望過來,微微點頭示意。

    出于禮貌,項海葵也點頭示意了下,立刻就將臉轉(zhuǎn)回來了。

    “姑娘,路大公子想邀請我們登船�!焙畻玖缩久�。

    “學(xué)長要去嗎?”項�?麊�。

    寒棲并不想去,但他快被陰長黎的目箭給射成刺猬了。

    敵對這么多年,這份“情敵”之意他著實難以接受。

    “我之前受傷,師父托了路家?guī)兔φ伊艘环菟幉�,我欠了路大公子一個人情。”

    “哦�!表椇?鹕�,提起劍匣背帶,“那學(xué)長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和他們不認識�!�

    路家的人,除了路溪橋之外,項海葵都沒什么好感。

    畢竟是他們買通了道辰,讓道辰去銀沙釋放蜃妖,想給她父親找麻煩。

    路家掌握了整個中州三分資源,一貫都是這么發(fā)財?shù)�,心黑手狠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

    路溪谷就充分繼承了這種傳統(tǒng),且還發(fā)揚光大。

    他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的商人性格,正好相反,他話很少,也不經(jīng)常于人前露面。

    商業(yè)頭腦一流,擅長發(fā)“戰(zhàn)爭財”。

    除了實力雄厚的幾大世家,其他人想和他在生意場上斗,最后的下場基本上都是家破人亡。

    這些不是項�?缆犕菊f來的污蔑之言。

    都是路溪橋親口說的。

    而且從路家身上,項海葵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修仙世界還是有因果報應(yīng)的。

    路家的報應(yīng),都報在了子嗣身上,錢是不少,可人丁不旺,還很容易英年早逝。

    所以路家的孩子一出生,家里就會請來算命大佬,給孩子測一測命格。

    路溪谷八字硬,重點培養(yǎng)。

    路溪橋則恰好相反,重點保護。

    一兩歲時,他就差點兒被一個神秘魂魄奪舍。

    萬幸路家雖對敵人狠辣,卻對孩子特別上心,老祖及時出手,護住了路溪橋,將那奪舍者殺死在他意識海內(nèi)。

    路溪橋因此受傷,昏迷了數(shù)月,醒來之后原本聰明的腦袋瓜子就不太管用了。

    路家更是將他嚴(yán)密保護起來,像萵苣姑娘一樣,蓋了個布滿法陣的高塔給他居住。

    路溪橋為此非�?鄲�,多大的人了,像個巨嬰,去劍道院身邊總有一群護衛(wèi)跟進跟出。

    別說外出歷練,就連劍道院的集體活動,只要是得離開金靈,路家必定給他請假。

    七品也算個牛逼人物了,除了上次一個人偷偷去了一趟銀沙,他就沒有離開過王都,是整個王都貴族圈里的笑柄。

    所以,才會整天想著干一番大事業(yè)。

    項�?犓驴嗨臅r候,并不站在他這邊。

    路家小心是有道理的,畢竟在夢境里,路溪橋的確死在了先前的沙暴中。

    老板改了她的命,她也在無意中,改變了路溪橋的命。

    ……

    項�?唑腰c水,上了岸,落在陰長黎身邊不遠。

    “您怎么知道我這在?路溪橋這個大嘴巴�!彼谥凵蠒r就看到陰長黎了。

    是天狂提醒的,突然在匣子里蹦,她大眼一掃,就瞧見了岸上的人。

    “小白呢?”

    “他和路溪橋去前面夜市了。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什么天寶看得上的寶物�!�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72節(jié)===

    “走,咱們也去夜市逛逛去�!�

    項�?渥永锏撵`珠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購物和吃肉都會使她快樂。

    走遠了發(fā)現(xiàn)陰長黎沒有跟上來。

    她駐足轉(zhuǎn)頭:“前輩?”

    他還站在樹下,許是站的太久腰疼了,用手扶住樹干。

    樹上掛了許多平安符,有些綴著小金鈴,風(fēng)拂過,叮鈴作響。

    除了平安符之外,還綁著一些祈福絲帶,柳枝般垂下來,掃在他身上。

    “前輩?”項�?趾耙宦�,他還是不回應(yīng),她走回去,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遠眺,除了幾艘花舟,就只剩下明月倒影,“您看什么呢?”

    陰長黎開了口:“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項�?�?

    她干什么了?

    陰長黎嗓子眼咕噥了下,還是忍不住道:“你要送你心上人禮物,我管不著,但……”

    項�?m正:“這可不算禮物�!蹦挠兴投Y物送內(nèi)褲的,這不是沒辦法嗎,“這屬于醫(yī)療康復(fù)用品�!�

    陰長黎將飄來眼前的絲帶用力撥去一邊,聲音帶著幾分埋怨:“無論屬于什么,你要送,你拿你的,別拿我的。”

    項�?久迹骸岸际俏易约河H手做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陰長黎質(zhì)問:“噢,針是不是你問小白借的?”

    項�?叵肓讼拢骸笆堑摹!�

    “針是我的�!�

    “這么小氣的嗎?”

    “我原本就小氣,我的東西你隨意用,可你不能拿給別人�!闭f完,他兩瓣唇緊緊抿著,扶著樹干的手開始摳樹皮,摳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

    項�?骸�

    真想給他錄下來,等他恢復(fù)記憶之后,一裝逼,就拿出來給他看,啪啪打他臉。

    “行了,我知道了。”項�?r著笑臉,認個錯,“走吧�!�

    她轉(zhuǎn)身以后翻了個白眼。

    袖子突然被揪住。

    陰長黎在身后小心翼翼試探著問:“十年了,你那位師兄還在你心上?”

    項�?ゎ^,迎上他有些閃躲的目光:“他還在不在我心上我是不太清楚,但你肯定不在�!�

    一直以來,她的態(tài)度都是十分堅定的。

    不管奶狗老板再怎么體貼入微,都改變不了他現(xiàn)在是個病人的事實。

    就像這湖面上的明月倒影,再怎樣美好,也只是假象。

    等那狗比老板醒來,天光一亮,月影便消失了。

    陰長黎的臉色瞬間便是一白,垂下長睫,遮掩住他眼底的受傷:“你怎么就認定,我對你是雛鳥心態(tài)?”

    “是事實啊。”項�?麛偸帧�

    “可我是因為從你的頭發(fā)里,感受到了你的善念和溫柔啊�!彼氖诌揪著她的衣袖,“就像相處久了,一人慢慢被另一人身上的某種特質(zhì)吸引一樣,我只是將這個時間給縮短了,才會看上去像是一見鐘情�!�

    項海葵吧唧吧唧嘴。

    這些話她都快會背了。

    沉默了下,她說,“可您發(fā)現(xiàn)的特質(zhì),是您自己自帶的濾鏡,和我本身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啊。如果不是您強行改命,那救您的人是項天晴,您也一樣會對她一見鐘情�!�

    “不會。”陰長黎搖頭,“我想過這個事情,以我所了解的項天晴,若沒有改命,我對她的感情,必定只是雛鳥心態(tài)�!�

    “你不同,不一樣�!彼麌�(yán)肅的強調(diào)。

    他越認真,項海葵越想笑。

    倏地,她瞳孔緊緊一縮,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將他一把扯去自己身后。

    同時背后天狂出鞘,她兩指并攏向前劃出一道斜線。

    劍氣只劃過了空氣,滋啦一聲。

    “怎么了?”

    “剛才您背后有個黑影�!表椇?悬c兒懷疑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就算是可以融入光芒之中的蜃妖,融入那一剎,也會帶來一些氣息流動,但這黑影消失的完全沒有痕跡,一閃即逝。

    她望一眼祈福樹,“大概是樹影和水光造成的�!�

    她將天狂收回去:“走吧。”

    “嗯。”陰長黎一口應(yīng)下。

    之前還滿腹郁結(jié),被她往身后這么一護,頓時像個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兩人沿著岸邊往夜市走,沒走多遠,那艘蓮花舟再次出現(xiàn)在視野里。

    這次竟是路溪橋在招手:“葵姐!上來玩啊!”

    旁邊還有白星現(xiàn),也朝他們招招手。

    項�?婀�,剛才他們還不在舟上,怎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夜市上舟了?

    她傳音過去:“小白,你不在夜市找寶物,上他們蓮舟做什么?”

    白星現(xiàn):“原本小路正在帶我逛夜市呢,我的天寶忽然有反應(yīng),可指向的是這艘蓮舟。小路一看,說著舟是他家的,他大哥今兒在這宴客,招待的都是和你一樣,來金靈參加壽宴的貴客�!�

    天寶鬧著要來,白星現(xiàn)不答應(yīng)它,兩顆門牙就不停變長,都快變成大象了。

    項海葵瞧見了他下嘴唇有道傷痕,挺時髦的咬唇妝。

    “不過上來也是白搭�!卑仔乾F(xiàn)有點兒泄氣,“天寶看上的寶物,是他們比試用的彩頭,我肯定是拿不到的�!�

    偷摸摸瞧了陰長黎一眼,白星現(xiàn)心里一酸,“從前,就沒有叔叔贏不回來的寶物,小白不管想要什么寶物,只要多看兩眼,叔叔就會幫我拿到手�!�

    他不是想要寶物,是心疼叔叔。

    “怎么了?”陰長黎看他表情不太對。

    項�?忉尳o他聽。

    他又問:“是文試還是武試?”

    “八成是文試吧,誰武比會在蓮湖蓮舟上。”項�?麛n眉,“怎么,你想去試試?”

    其實試試也行。

    只要不和思考有關(guān)系,比個詩詞歌賦琴書畫之類的,老板憑本能都可以碾壓他們。

    “可是前輩您太顯眼了……”

    陰長黎將斗篷帽檐拉低,遮住大半張臉:“這樣呢?”

    “好�!�

    等他倆一起登上蓮舟,眾人的神識便都落在他們身上。

    對這位銀沙城二小姐,他們也是好奇已久了。

    身為主人,路溪谷起身:“項二小姐�!庇挚聪蜿庨L黎,“白公子�!�

    項�?骸奥反蠊印!�

    客套完,路溪谷讓仆人引他們?nèi)胱?br />
    巧的很,和寒棲挨著。

    陰長黎快了一步,趕在項�?白讼聛�,緊挨著寒棲,將他和項�?糸_。

    寒棲兀自喝茶,裝作感受不到他的敵意。

    項�?麤]注意這些,剛才進入蓮舟內(nèi)部時,天狂忽然表現(xiàn)出不安。

    她還沒來得及捕捉,它又平靜下去。

    而且舟上眾人開始一一自報家門,她礙著父親的身份,得一個個的和他們客套。

    客套起來也容易,就是聽他們報出一大堆的頭銜之后,她說一聲“久仰大名”。

    侍女過來伺候,陰長黎擺了下手。

    他自己親自動手,幫她倒茶,還用手背挨著茶杯試了試水溫。

    隨后便開始剝橘子、瓜子,一副“賢內(nèi)助”的模樣。

    寒棲在旁看著,眼珠子半天沒轉(zhuǎn),手先抖了幾抖,茶杯里的水都快灑出來了。

    他忍無可忍,傳音道:“你!你堂堂……你怎么能做這些?”

    陰長黎的手一頓,偏過頭,目色不善的看向他:“你這人未免霸道了,你不喜歡的人,還不準(zhǔn)別人喜歡了?”

    寒棲完全無法接受:“不是……你不能做這些……”

    陰長黎取過一個螃蟹腿,仔細剝:“我不能做是什么意思?你難道比我做的更好?”

    他亮出那個螃蟹腿,“你瞧,我能剝干凈整個殼子,都不傷到里面一點點肉,小葵經(jīng)�?湮�,這手藝沒人比的上�!�

    寒棲看一眼,微微一訝,這么細的蟹腿剝開,真是一點沒傷到肉。

    陰長黎:“你行么?”

    “這有何難?”寒棲也掰下個蟹腿,一捏,碎了,里頭的肉卻有劃傷。

    將自己盤子里所有螃蟹全掰干凈了,再怎么小心翼翼仍有劃傷。

    陰長黎淡淡看他一眼,眼神寫著“你不行”。

    寒棲面色一沉,吩咐侍女:“再給我端一盤螃蟹過來,不,兩盤�!�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73節(jié)===

    第47章

    金靈花月夜(下)

    侍女端來螃蟹之后,

    寒棲全神貫注剝起來。

    陰長黎能做到的,

    他不可能做不到。

    蓮舟上開始有賓客好奇的望過來,

    他渾不在意。

    這不丟臉,

    他和陰長黎斗了幾千年,年輕時能拿來斗的,

    基本都斗過,包括斗蛐蛐。

    他不能接受的只是陰長黎竟然紆尊降貴的去伺候一個女人。

    紅鸞星動在這天狂莽夫身上已經(jīng)很慘了,竟然還被這莽夫調(diào)教成了仆從。

    在寒棲的認知中,陰長黎是當(dāng)世唯一可堪與自己比肩之人。

    是一個可敬又可怕的對手。

    他讓這莽夫爬在他的頭上,

    等同也爬去了自己的頭上,

    當(dāng)然生氣。

    “學(xué)長你在干什么?”項�?貌蝗菀缀腿撕淹�,扭頭看到寒棲面前的螃蟹殼堆成山,疑惑地問,

    “你從前吃海鮮會過敏,現(xiàn)在好了?”

    寒棲打了個頓,將剝好的一盤蟹肉遞過去:“多謝姑娘贈禮之情�!�

    項�?懔艘幌拢杠S的接過來。

    陰長黎也推一個玉盤過去:“我的呢?你吃他的,便不吃我的了?”

    項海葵一擼袖子:“都吃!”

    這點兒螃蟹才幾兩肉,再來十盤她也吃的完。

    正要下筷子,感受到陰長黎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投射來一道火辣辣中帶點酸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在質(zhì)問:我先剝的,你卻先吃他的,嗯?

    項�?s緊將筷子移去另一個盤子里。

    陰長黎開口了:“你這是做什么呢,我沒說話�!�

    項海葵又將筷子重新移回去了。

    陰長黎說:“我從來也沒想過和你那師兄比,

    人家現(xiàn)在是劍尊的愛徒,前途不可估量。我算什么,從前是個逃犯,現(xiàn)在沒了記憶,沒了修為,一無是處,只會討人嫌,做再多也沒用……”

    沒完了是吧!項海葵真想錘他。

    現(xiàn)在的老板越來越感性,越來越情緒化,這要是讓了步,往后變本加厲,愈發(fā)制不住他了。

    之前羊駝的事兒,就纏磨了好幾天,給她煩的不輕。

    可這一筷子下去,他真會情緒失控,還怎么幫小白贏寶物?

    哈,幸好她有獨門絕技!

    項�?傩陕�,拿起兩雙筷子,一手一雙,一邊盤子夾一坨肉,一起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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