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項海葵抓緊劍柄,向后連退。
天狂在瘋狂預(yù)警,連劍身上的蛟龍都開始抬頭了。
對方段位極高,且還對自己存有顯露于外的敵意,才會如此。
其實用不著天狂來判斷,從他能輕而易舉穿透封城結(jié)界,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修為。
神識朝城內(nèi)街邊站著的景然探過去,從景然的反應(yīng),以及他身畔那兩位劍修身上可以確認,眼前這位大佬就是荊問。
項�?F(xiàn)在已經(jīng)精疲力盡,
天狂的狂意也已見底,她沒有抵抗能力。
然而話又說回來,哪怕處于全盛狀態(tài),她也抵抗不了這位渡劫巔峰期的大佬啊。
更何況荊問修的還是戰(zhàn)技劍、殺戮劍。
不然她父親入魔發(fā)瘋之后,眾人也不會求去他的門口。
而與荊問齊名的另外兩位劍尊,一人修的好像是什么大夢三生劍,修煉方式據(jù)說是四處找地方睡覺。
整天在自己夢里修煉,或者進入別人夢里修煉。
另一位修的則是什么人生百味劍,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窩在哪個山溝溝里喝露水采蘑菇呢。
項�?郧傻男辛藗后輩禮數(shù)之后,率先開口:“這位前輩……”
荊問打斷她:“你是項衡的小女兒?”
“晚輩正是。”項�?拢遣皇钦也坏嚼习�,聽聞自己曾打傷了道辰,是老板奪舍的幫兇,才來興師問罪的?
荊問不喜廢話:“你父親在哪里閉關(guān)。”
項�?闹幸挥�,是沖著父親來的?
她試探著問:“不知前輩找家父有何要事,不能等家父出關(guān)……”
荊問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只需告訴我,他的閉關(guān)之所。”
項�?悴欢疇顩r,可就算搞得懂她也不可能說。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驟然一股劍氣迎面撲來,她下意識雙手齊握劍柄,橫劍于眼前抵擋。
鐺的一聲,雙方力量在劍身上激狀出火花。
項�?槐频南蚝笸肆耸畮撞�,肩膀微顫,持劍的虎口被震出裂紋,頭昏欲裂,腥氣死死壓在喉頭。
心中怒罵一聲老匹夫!
“你只需說實話,我便不會傷害你,否則的話……”荊問不過稍稍展露一下自己的實力,給她來個震懾,“聽聞你才被項衡接回來,與他應(yīng)也無甚感情,便實話告訴你,項衡乃是一道貌岸然的宵小之輩,根本不配做你的父親�!�
荊問還有一句話,“往后你若無依傍,我愿收你為徒,悉心教導(dǎo)�!�
可這句還沒來得及出口,已被項海葵呸了一臉:“我爹不配做父親,你配?也不瞧瞧你生養(yǎng)出的兒子是什么臭德行,還有臉來指點別人?”
荊問楞了楞,他是真沒想到,被他的劍威震懾到心境之后,她竟還能中氣十足、張牙舞爪的口出狂言?
以及……兒子?
荊問的瞳孔緊緊一縮。
而項�?@一回擊,原本都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狂意蹭蹭上漲。
第三重的修煉進度條,也從初級段,飆升至中級段。
自己會出賣父親嗎?
不會。
說好話荊問會放過自己嗎?
不會。
那還和他客氣個屁!
越大的佬,對天狂來說就是越補的藥。
只要她不死,都是她的菜!
原本她已經(jīng)是條咸魚了,現(xiàn)在反而還有些掙扎之力。
調(diào)動因他而新生的狂意,迅速回流入體。
這些狂意,足夠她化一次蛟龍。
天狂暫時也沒有換個新主人的想法,分的清輕重緩急,沒有給她扯后腿。
只不過,孟西樓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城門結(jié)界,她如今是站在外城門上,化了蛟龍之后,她要往哪個方向飛?
“項同學,回來城中。”景然傳音給她。
項海葵微怔,城里此刻都是人,萬一傷及無辜……
景然勸她:“師父修的雖是殺劍,可這么多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在,他也不敢亂來的�!�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51節(jié)===
項�?肓讼�,荊問的確沒有沖動上頭就大規(guī)模濫殺的前科。
好,就往城中逃!
見她化了蛟龍之后,往城內(nèi)方向逃竄,荊問猜到她的想法,目光一厲,并攏雙指,隔空一劃,一道弧形光刃朝她斬去。
項海葵屠過蛟龍,分析出他這一劍要斬的位置,可以直接將她從天上打下來。
她迅速蜷縮身體,躲過要害,但脊骨處還是被重重一擊。
他再是一道飛劍襲來,比先前更快更狠,不致命,依然是要打她下來。
但這一道飛劍,被來自城外的力量給打偏了位置。
是躲在暗處的魔鬼城主青霓出手了,她和方知有都沒見過荊問,但都認出了荊問。
搞不清楚什么狀況,荊問與項衡平素連個往來都沒有,怎么突然氣勢洶洶的來殺項衡。
青霓修為差了荊問不是一星半點,但身為雙形魔,她變幻形態(tài)之后,是能夠與他纏上一纏的。
可她不能出來,彼此立場不同,眾人面前,于誰都不利,只能幫到這里。
荊問根本不在意是誰在背后偷放冷箭,旋即出第三劍。
攔下這第三劍的,是孟西樓。
結(jié)界已關(guān),孟西樓飛上城墻,拱手道:“荊問前輩,您這是在做什么?
他意識海里的老者同樣問:“少主,您這是在做什么?”
孟西樓冷道:“總得裝個樣子,背后那么多雙眼睛看著�!�
荊問依舊不理會,出了第四劍。
被攔下很正常,他的本意并不是殺死項�?�,故而并未出幾分力。
第四劍追來時,項海葵已經(jīng)越過城門線,在孟西樓的太師椅附近落了地。
她不能繼續(xù)向前了,天狂劍氣會傷到人。
就像這太師椅,已被劍氣碎成了一堆木屑。
而且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落地時她的衣裳已經(jīng)穿好了,只是著力不穩(wěn),又在地上滾了一圈。
正準備伸手撿回天狂,擋下追在身后的第四劍,卻見景然擋在了她與飛劍之間。
飛劍驟然在他面前一寸處停了下來。
景然現(xiàn)在的修為還十分微弱,飛劍收的再快,也令他氣血翻涌。
他定了定氣息,拱手:“師父,我尚欠她一份恩情�!�
他被項衡從地球抓過來時,項海葵義無反顧撲上來抱住他雙腿的一份恩情。
這份恩情償還掉,他往后方可心無旁騖。
其實荊問這幾道飛劍,項�?际悄芸赶碌�,但她不發(fā)一言,不浪費一點時間,提了劍便沿著主干道往內(nèi)城跑。
等她跑入人群中時,人群只是讓開一條道,竟沒有如她預(yù)想中的一哄而散,避之不及。
方才她與荊問的對話,并非傳音,這些城民里不少是修仙者,都聽見了,也給周圍的普通人做了實況轉(zhuǎn)播。
大家不知原因,卻聽懂了一點,這位厲害的劍修,罵他們大城主是宵小之輩,還想殺了大城主。
這還了得?
你再厲害又如何,若無大城主數(shù)百年來守著銀沙,哪里有他們的祖祖輩輩?
而且在這等威脅之下,項海葵還敢咬著牙懟回去,怎么可能不是大城主的親閨女?
葉潛之的死,肯定是有隱情的。
先前也不知道是誰在那里一直興風作浪,散播一堆謠言,詆毀大城主和二小姐。
“真有意思,項衡你這卑鄙小人,還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鼻G問見狀,原本都隱下去的怒意,再次沖上了心頭。
以為這樣就能攔下他?
不知天高地厚。
他倏地拔下發(fā)髻上的木簪,這次不再是沒有實體的氣劍。
那木簪被他屈指一彈,忽然消失。
幾乎是同一時刻,項�?媲俺霈F(xiàn)一根木柱。
她連忙轉(zhuǎn)道,又是一根木柱拔地而起。
不一會兒,她便被根根木柱包圍,似個牢房,將她困住。
揮劍砍上木柱,柱身紋絲不動。
項�?D(zhuǎn)頭怒視城墻的方向:“堂堂劍尊,就只會欺負小輩?”
真是毫無逼格!
“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荊問目色冷漠:“我若非看你是塊兒好材料,你已經(jīng)死了。你父親偷我無數(shù)寶物,方有今日。而你,擁有這般能耐,說起來也有我的功勞,我從你們身上取回來,天經(jīng)地義�!�
“是么,那不如先與我清算清算舊賬?”
荊問話音剛落,有人傳音過來。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城外遠遠走過來幾人,其中有位僧人。
若是乍一看的話,荊問可能認不出。
但先前項�?岬竭^“兒子”,他立刻認了出來。
第35章
項衡出關(guān)
“荊……”
荊問正要喊他的名字,
被他打斷。
“小僧法號道辰�!钡莱诫p手合十,
念了聲阿彌陀佛。
“你改修佛道了?”荊問的怒意再增三分。
道辰但笑不語,
摸著手腕上的佛珠,
釋放出一些天仁劍氣。
莫看天仁溫和,劍氣卻極其精純,
荊問這等境界稍一感知,自然心中有數(shù),目光驟然一亮。
明白他為修劍,才不得不出家。
“父親,
看來您已經(jīng)知道了�!钡莱街傅氖撬切膼鄣男⊥降�,
靠吸他血養(yǎng)活一家人的丟臉之事。
“此事當年你便知道?”荊問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城樓邊緣,低頭凝視自己唯一的兒子,
“你殺她,砍下她的頭顱,是因為她背叛了我?”
道辰譏諷:“您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荊問眼底醞釀出一團風暴,但很快又消散,慢慢地,嘴角牽起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
當年他會殺道辰的乳娘,是看出那女人想要奇貨可居,故意將他兒子教導(dǎo)的十分軟弱,且對她過分依賴。
將道辰帶回劍閣,不肯承認道辰的身份,讓他從劍侍做起,
也是不想一下子將他捧的太高,先磨煉一下他的心性。
卻沒料到,這小子不鳴則已,一出手便殺了他心愛的小徒弟。
當荊問看到那顆血淋淋的腦袋時,心中既傷心又憤怒,但同時,也詭異的生出幾分欣慰。
這才像他的兒子,骨子里夠癲夠狠。
只需再將他扭正一二,是塊兒修殺劍的好材料。
可這小子一跑便沒了蹤影,他派人尋找?guī)装倌暌矝]尋到。
道辰意識海內(nèi)的陰長黎道:“看來在你父親眼中,你這個親生兒子,還是比一個心愛的徒弟更重要。”
道辰嗤笑:“不是親生兒子重要,是符合他心意的親生兒子,才重要�!�
“你先滾開�!鼻G問轉(zhuǎn)身,“待我處理完眼下的事情,再與你算賬�!�
道辰喊住他,繼續(xù)傳音:“父親,您愛徒那姘頭早就死了,現(xiàn)在的項衡,只是一個附魂寄生者。”
荊問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他:“改名換姓,再假裝自己被附魂寄生,就能糊弄過去了?”
道辰:“那您等他出關(guān)之后,檢視一下便知�!�
荊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想拖到太陽落山�!�
那封告知信寫的十分清楚,項衡體內(nèi)一直積壓著魔毒,這兩年,已經(jīng)到了控無可控的地步,拖不得了。
此番閉關(guān)正是為了祛毒,到今日落日,恰好一個大周天,是最容易被魔毒反攻的時候,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道辰嘲諷:“父親莫非是怕項衡祛除魔毒之后,修為更上一層樓,您打不過?”
這種可笑的話,荊問完全沒有想反駁的心思:“早一刻拔除這顆眼中釘,我早一刻痛快,為何要給他機會?”
“何況,他入魔而出,我殺他更是有理有據(jù)。不然以他在銀沙的名聲,我反而成了奸邪之輩�!�
荊問不想再浪費時間,準備去入侵項�?撵`境,盡量在不傷及她性命的情況下,將項衡逼出來。
道辰再度攔�。骸案赣H!先與我一戰(zhàn)如何?我為修劍,在銀沙苦心經(jīng)營多年,必須攔你一攔,做個樣子給眾人瞧瞧。而且,相信耗費不了您多少時間!”
荊問不理會:“我可沒功夫陪你作假�!�
道辰:“那來真的,也讓我揣度一下,還需要多久才能戰(zhàn)勝您!”
聽到這句話,荊問果真留步。
跟在道辰身后的白星現(xiàn)拐了個彎,來到路溪橋身邊,將他拽走:“別在這杵著了,此地危險,快跟我進城去�!�
一連串的變故,路溪橋眼花繚亂,被白星現(xiàn)拽著走:“我知道葵姐是個干大事兒的人,但這場面也未免太大了吧?”
“更大的場面還在后面呢�!比氤情T時,四周仍有殘余的劍氣,似凜冬寒風刮骨而過。
白星現(xiàn)說著話,摸了摸腰間掛著的蛇罐子和小黑球,又扭頭望一眼城外仰著頭與荊問對視的道辰,在心中替叔叔擔憂。
進城后,直奔項�?�。
街道上人雖多,但項海葵實在太好認了,被困在幾十根柱子里,柱身之間滋滋連著電弧。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52節(jié)===
“沒用的,你們都離遠點�!表椇?隍�(qū)趕靠近自己,想幫她脫困的人問突然背過身,面向城外,不再理會她。
銀沙城內(nèi)的修仙者們,便開始想辦法救她。
但無論使用什么法器,一旦靠近這些柱子,法器就會成為廢鐵,甚至還會反噬法器的主人。
“你讓開,我來試試……”
“我先試試……”
“你們都讓開!憑你們這點本事幫不上忙!”項�?闹须m感動,依然很兇的喝止。
景然站在一旁,并沒有上前,不是怕師父責怪,而是他這點修為,什么也做不了。
這個世界,和他心目中的修仙世界有些不太一樣。
修仙之人,難道不該是清心寡欲,秉持道心,固守自身的么?
怎么覺得和在地球時并沒有多大差別呢?
反而還有種文明倒退回封建社會,甚至奴隸社會的既視感。
更落后了?
項衡讓他想起歷史課本里描寫的,受萬民擁戴的大將軍。
而他這位新拜的、瞧著仙風道骨的師父,今日在銀沙的所作所為,也令他頗感詫異。
“小葵妹妹�!�
“葵姐!”
白星現(xiàn)和路溪橋跑上前來。
“打住!”項�?斐鍪终疲疽馑麄儾灰拷\子。
“握草,真是人不可貌相。”路溪橋身為王都金靈學院劍道院的弟子,不知聽過多少太上長老的傳聞。
那真是吹噓的天上有地上無,聽的他們這些弟子們心潮澎湃。
今兒一看,牛逼是真牛逼,人品稀爛也是真稀爛。
“我一直覺著我爹是王都最缺德的人,原來不是�!彼е直鄱紫聛砀锌痪�,“怪不得我爹常說我眼界狹窄,見識淺薄�!�
白星現(xiàn)則在眾人的驚詫之下,掰下自己的兩顆金門牙,化為天寶雙劍:“小葵妹妹,我來幫你養(yǎng)一養(yǎng)劍。你別擔心,道辰正在和荊問周旋,盡量拖到太陽落山�!�
“道辰?”項�?尞�,難怪荊問忽然置她于不顧,原來是親生兒子出現(xiàn)了,“是道辰,不是你叔叔?”
天寶劍一出,絲絲縷縷的金光朝著籠內(nèi)天狂逸散,并未受到牢籠的阻隔。
充電一樣,項�?膿p過度的精氣神開始慢慢提升。
“叔叔將身體暫時還給道辰了,怕荊問看出破綻�!辈坏软椇?麊�,白星現(xiàn)先道,“叔叔說了,他可以控制住道辰,讓你不要擔心。而且,道辰現(xiàn)在的利益和我們是一致的……”
“什么一致?”
“和荊問對著干�!�
項海葵搞不懂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星現(xiàn):“這事兒啊,得從你父親魂穿的身體說起……”
聽小白講完之后,項海葵整個人懵逼了一陣。
草!項天晴這身世真是狗血的沒眼看。
但轉(zhuǎn)頭一想孟西樓的霸道總裁在線賣蠢,又不覺得奇怪了。
問題是她爸真倒霉,突然天降一口大黑鍋砸在腦袋上!
項�?伎鞖獾姆籽哿�。
“道辰大師!”
“大師飛上城樓了!”
聲音起此彼伏的響起,對于道辰的的突然出現(xiàn),他們瞧著并不意外。
銀沙生死存亡之際,道辰大師肯定是要來幫忙的。
項�?此麄円粋個的神情,大都寫著“我果真沒有粉錯人”,額角青筋跳了跳,心里頭不知該作何感想。
但依靠道辰,又能拖延多久?
項�?姵菢巧蟽筛缸用鎸γ嬲局�,風吹動他們的袍角,兩人卻像雕塑一動不動,心中陡然一動,瞳孔亦是緊緊一縮。
“小白,前輩是利用道辰,約荊問比拼神識力?”
老板的神識力,肯定是要強過荊問的,他想將荊問給困在意識海內(nèi)?!
可老板現(xiàn)在神魂已是極度虛弱,稍有不慎,神魂便會遭受重創(chuàng),搞不好會魂飛魄散!
白星現(xiàn)也正在擔心這一點,微微垂下眼睛,小聲安慰她:“別擔心,我叔叔超強的,文斗武斗,從來沒有輸過�!�
“那是從前,現(xiàn)在都能被我一刀剁了,還強?”項�?径茧[隱有些想要認命了,此刻提著天狂起身,紅著眼睛,揮劍劈砍牢籠。
白星現(xiàn)見她身上的傷口,因情緒激動而不斷崩裂,皮肉外翻,猙獰恐怖,慌張著將腰帶上的小黑球取出來,遞給她看:“真的,我叔叔向來一步三算,他在受傷失憶之前,必定是留下了后招。”
項�?⑽⒄�,瞧向他手里的小黑球。
小黑球和前兩日相比有些變化,周圍縈繞著一些黑色光芒。
白星現(xiàn):“我和叔叔趕來的路上,叔叔讓我將它拿出來,想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打開宮殿大門。這時候我們才發(fā)現(xiàn),它變的有些奇怪了……”
項海葵聽他解釋半天,大概意思是,老板應(yīng)該不是因為受傷,弄丟了小黑球。
而是主動脫離小黑球,且在離開后,還給小黑球上了一把會倒計時的鎖。
現(xiàn)在倒計時即將結(jié)束,宮殿即將解鎖,大門要開啟了。
老板在搞什么?
項�?麖膩砻粶仕南敕ǎ蝗灰膊粫淮未伪凰�。
人群開始騷動。
“他們?yōu)楹味疾粍恿耍俊?br />
“是在比拼神識。”
又過許久。
“道辰大師的神識之力這般厲害的?”
“許是佛修克制殺劍?”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夕陽逐漸收攏金線,黃沙世界陷入黑暗,兩人還在城樓頂上一動不動的佇立著。
若非頭頂浮云游動,便是一副定格的油畫。
項�?活w心都快提在嗓子眼了,聽見身后項天晴喊道:“小葵!”
項海葵轉(zhuǎn)頭,只見她蒼白著臉跑來,身后還跟著無眠。
無眠先前被荊問定住,項天晴好不容易才將他喊回了魂,聽護衛(wèi)說罷城門口的情況,便瘋了似的往這里跑。
“小葵,你沒將爹的閉關(guān)之地說出去吧?”項天晴緊張的問。
“我要說了,我能被困著?”項海葵知道她本身也沒做錯什么,但此時此刻看到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無眠張了下嘴,待在項天晴身后沒吭聲。
“啊!”
人群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
項�?s緊收回視線,重新望向城樓。
只見道辰眼耳口鼻都流出了血水。
不消片刻,大口的血從口中涌出來,他捂住靈臺,連連向后退了幾步,半跪在地上。
白星現(xiàn)一聲“叔叔!”險些當眾喊出口。
……
荊問凝眸看向道辰:“你在意識海內(nèi)養(yǎng)了個什么怪物?”
道辰剛張口,便噴出一口血。
荊問蹙眉:“這怪物不能留,現(xiàn)在瞧著沒有幾分力量了,可一旦恢復(fù),你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陰長黎,你怎么樣?”道辰往自己意識海內(nèi)傳音。
沒有回應(yīng)。
“陰長黎?”
半響,一個虛弱的聲音說道:“不怎么樣,但足夠再次壓制你�!�
道辰抹去唇角的血,笑起來:“我知道什么樣的選擇對我最有利,放心�!�
爾后,他慢慢抬頭看向荊問,“遲早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我也期待這一天。”荊問并不生氣,“行了,去一邊療傷。”
話音一落,感覺背后傳遞來一股濃重的戰(zhàn)意!
他連忙回頭。
是白星現(xiàn)手中的小黑球,突然彈了出去!
“這是……”白星現(xiàn)驚訝,不只是封印減弱的緣故,他方才感覺到,小黑球內(nèi)有一股力量,不停向外反沖!
而小黑球呲著鋸齒大牙,沿著主干道向前方城樓滾去。
荊問還真是有些愣住了,這是個什么東西?
小黑球來到城下后,身體放大,生出刺,又變成一顆超大海膽。
在地上彈了彈,借力彈上高空。
荊問向后退去一步,兩指并攏,一道氣劍斜著劈下。
小黑球張開大嘴,吧唧將劍氣給吞了進去。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53節(jié)===
片刻后,一道強光從它裂開一條縫的嘴巴里迸射出來,光芒閃耀,一剎那,原本已經(jīng)陷入黑暗的銀沙城可比肩白晝。
在眾人都以為是荊問的劍氣,將它的內(nèi)核給炸掉之時,竟有一人自強光中飛身而出。
一身墨色衣袍,眉眼凌厲。
本身應(yīng)是個極俊美的長相,許是沙場待久了,才染這一身刀鋒般的銳利。
眾人驚呆:“大、大城主?!”
無眠也怔怔著喃喃:“師、師父?”
項天晴則捂住嘴:“爹?爹不是閉關(guān)了嗎?”
項�?姆磻�(yīng)和項天晴是一模一樣的。
是她們倆親眼看著父親閉關(guān),看著他鎖上法陣,怎么如今卻從小黑球里出來了?
項海葵不由回想撿到小黑蛇的那天,正是她與項天晴送父親去地穴閉關(guān)的日子。
父親閉關(guān)的地穴在地下三層。
她們上來時,被即將來襲的沙暴困在了地下一層門口。
接著,項天晴發(fā)現(xiàn)了小黑蛇。
對哦,她和白星現(xiàn)離開師父的萬骨窟還沒多久,當時老板身在師父身邊。
聽小白說,萬骨窟根本就不在凡人界,更別提和銀沙距離有多遠了。
老板的本體,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父親閉關(guān)的地穴?
這一點,她好像一直都給忽略了。
……
此刻,還有一個人罕見的露出了驚色,正是在內(nèi)城樓上站著的孟西樓。
項衡突然出現(xiàn)也就罷了,還看了他一眼。
目光帶著三分痛心,七分殺意。
“他沒有閉關(guān),他好像全都知道了……”
老者同樣無法理解:“但項衡的魔毒全部清除干凈了,這怎么可能呢?魔毒明明早已侵入骨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神藥,能讓他七天之內(nèi)復(fù)原如初,且修為還更精進啊……”
除非,是過渡給了另一人。
但那人修為一定高過他許多,才能承受得住他全部過渡。
這般大佬不會受他脅迫。
是主動的?
可這位大佬怕是會送掉半條命。
除了至親,誰會這么幫著項衡?
……
項衡收回看向孟西樓的目光,落在城樓上。
小黑球撒歡似的,在城墻上呼呼啦啦,滾來滾去。
項衡朝荊問拱手:“荊前輩,聽聞您在找我?”
說著話,他看向荊問身后半跪著的道辰。
當然,他視線真正聚焦的,是道辰靈臺內(nèi)的陰長黎。
……
整件事情,要追溯至七日前,項衡閉關(guān)那日。
當項衡進入地穴,與兩個女兒告別,開啟閉關(guān)阻隔結(jié)界之后,拿出了陰長黎贈的驅(qū)魔藥。
項衡心存疑慮,沒打算喝。
這一連串的變故實在太過怪異,他莫名其妙接錯了人,隨后女兒自己回來了。
且女兒的行為太過反常,背上的劍匣放在地上時,將地面都給震出了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