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時間不夠我反復(fù)斟酌答案,幾乎是脫口就說:“有一點吧,每次跟你說我想有自己的空間,你就生氣。你一生氣就不說話,悶得像口枯井。”
“但你還不夠成熟�!�
我笑著戳穿:“就算我一百歲,你也會覺得我不夠成熟�!�
江野點了點頭。
所以他就是想時時刻刻管著我,無論我多少歲。只是他想,他的控制欲變態(tài)得令人瞠目結(jié)舌。
火光越來越近,我全身被照得發(fā)熱、發(fā)疼。
江野從我身后抱住我,像每一次在床上抱住我一樣,雙手穿過我的雙臂環(huán)在我腰上。
“乖,不要害怕,死亡是很快的事情�!�
我知道,一輩子也是很快的事情。
在我點頭后,江野把我的眼睛按住,然后他抱著我,跌跌撞撞往后退。
甲板邊緣,江野身體帶著我往后一倒。
噗通——
作者的話:有點狗血的劇情(思考)(放下鍵盤)(陰暗爬走)
第四十五章哥哥,親親
哥哥失憶
窗外陽光明媚,碧空如洗。喧鬧的城市被玻璃隔絕在外,一點聲響都透不進來。
我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下床了。繼續(xù)問助理:“江野在哪間房間?”
助理擦了擦額間不存在的汗:“江總……”
“我不介意每間房都推開找。”
助理嘆了口氣,妥協(xié)地帶著我出了病房:“江總的情況不太樂觀,請一定要保持安靜,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也是,臥床休息是最好的�!�
麻醉藥效沒過,行走頗有些艱難。亦步亦趨跟在助理后面,我才知道我哥就住在我隔壁。
打開房門,我哥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和煦的陽光慢慢在他身上流淌,那張俊美如雕塑的臉此刻看上去蒼白無比。
看得我都心疼了,盡管這點心疼起不了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放在床邊的機械設(shè)備連著軟管,一直連到被被子蓋住的我哥身上。
情況是不太樂觀,我哥看上去虛弱無力,脆弱地像是剛從土里挖出來的竹簡,輕輕一捏就會碎掉。
我的腳一瞬間被定住在房門前,扶著房門,張了張嘴,最后終究是什么都沒說。
關(guān)上房門,我又從助理那里了解到一些事。
原來在我和我哥跳海沒多久后,救援的直升機就飛來了,那時候我兩還沒沉入海底,求生的本能讓我們在海面上撲騰。如果再晚幾分鐘,我和我哥就真沒救了。
在墜海時,我哥承受了太多的沖擊力,導(dǎo)致腦震蕩、肋骨斷裂、被火燒過的一條腿粉碎性骨折,背上的傷口和燒傷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感染,送來醫(yī)院的時候高燒不止。
但我沒受到太嚴(yán)重的傷。
在醫(yī)院的日子是及其無聊的,但時間又過得很快。剛手術(shù)完的身體一沾床就累,終于在我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十多個小時后,江野醒了。
我第一時間跑到江野的病房前,就見醫(yī)生和助理看著我表情尷尬又怪異。
難道是江野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比如說剛醒來第一句話就提起跟他一起跳海的那個男孩在哪里,然后說了些胡話。
我奇怪地走了過去,就見剛摘下氧氣罩喝粥的江野對著我蹙起了眉頭,他看向助理,似是很不滿地問:“我不是說過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嗎?”
助理神色緊張大于怪異,在江野看不見的地方不停地搓動自己的手指。
整個病房的氣氛很是凝固和尷尬。
我還沒走到江野面前,就聽見他朝著我這個方向說:“請你離開,有什么事請先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的秘書�!�
我:??
我:“你腦子燒壞了?”
醫(yī)生干巴巴地笑了一聲,扯了扯我的手臂,對著江野說:“既然患者覺得沒什么不適的話,那就先休息吧�!�
說完醫(yī)生拉著我走出了病房,我莫名其妙的,人遇上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時候,真的挺讓人不愉快的。
醫(yī)生把門關(guān)上,小聲地說:“里面那位啊,撞到了腦子,后面又發(fā)了很久的燒,現(xiàn)在可能還不太清醒。”
“我看他挺清醒的啊,還知道趕我走呢。”
醫(yī)生哎喲一聲:“那位現(xiàn)在短暫性地有點失憶,您等一等,等他恢復(fù)了,就好了。反正現(xiàn)在他需要休息,您也需要休息,就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短暫性失憶,真邪門。
等醫(yī)生被其他護士叫走,我又跑到了江野的病房前,不顧江野和助理制止的目光,直接在江野身邊坐下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野,他的心情從內(nèi)到外都像亟待噴發(fā)的火山,他不喜歡被人打擾。
江野身上還插著管子,雙手軟趴趴地垂著,看上去就是剛從地府走一圈回來。
助理伸出一只手?jǐn)r在我面前:“江總需要清靜,麻煩您先讓江總好好休息�!�
當(dāng)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和江野的關(guān)系菲薄。助理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是遇到刻薄的人,我是說那種愛告狀的人,在江總面前說他壞話,他也很難處理。
我假裝順從地點了點頭,有時候我假裝起來挺像一回事。
助理和江野都松了一口氣,江野目光掃向門口,似乎是在問我究竟多久離開。
就在助理比出“請”的動作的時候,我抓住江野的雙臂,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湊近江野,親在他緊抿的唇上。
江野一下子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我,那眼神瀾4生獨家陌生極了。
我用舌頭撬開江野的牙關(guān),毫不客氣地在江野的口腔里攪動著,他嘴里有藥物的苦澀味,
我舔了舔他的舌根,牙齒在他的薄唇上頂了頂。
這個吻帶著我濃濃的不滿,重傷后的江野幾乎承受不住,在我嘴唇離開后,大口地喘著氣。
其實我完全可以咬得更重一點,但江野現(xiàn)在看上去實在是太脆弱了。
助理眼睛都快掉在地上了。
我又在江野的嘴唇上咬了咬,有些委屈地喊:“哥哥�!�
“好哥哥,親哥哥�!�
“你怎么了?”
雖然表面上一副溫順害怕的樣子,但我心里忍不住吐槽。他媽的我真是操了,這他媽的怎么會撞到他媽的腦子了,傻啦吧唧了。
江野面無表情地推開我,只是這時候的他沒什么力氣,沒推動,反而被我抓住了手,用舌頭在他的指尖上舔來舔去。
江野用手指抵住我的牙齒,目光陰沉地看著我:“你是狗嗎?”
我點點頭:“嗯,我就是哥哥的小狗�!�
助理目瞪口呆,用那種不可思議地探究眼神打量江野。
沒想到江總平時看上去一副禁欲、生人勿近的樣子,私底下和自己的小情人玩得挺花的�?纯�,看看,張口一個哥哥,閉口一個哥哥。這江總的小情人看上去還那么嫩,江總也忒不是人了。
關(guān)鍵是,江總之前還和人家恩恩愛愛,濃情蜜意,現(xiàn)在不僅把人家忘了,還趕人家走。
眼看江野的臉色越來越不滿,臉黑得能沾毛筆了,助理趕緊拉了拉我,并且向江野保證:“江總,我馬上把他請出去。”
江野吐出兩個冷漠的字:“出去�!�
助理得令,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我的手腕被抓得生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野幽幽地看了助理一眼:“我是說,你出去。”
助理迷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嗯�!�
在助理差點驚掉下巴,把這輩子難過的事情都想了遍才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我好心地打開了房門:“請吧�!�
我垂頭坐在江野的床上,捏了捏他的手心:“哥,你真記不得我了?”
我在江野手心蹭了蹭,親了親他的手心:“哥哥,親親。”
江野擺著一張冷臉,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看著被我親過的地方。
看著江野呆愣愣的樣子,我忍不住想笑。難得看見江野這副清心寡欲的樣子。
我往江野的床上挪了挪,趴在床上親江野的額頭,又親了親他被氧氣罩壓得泛紅的印子。
直到把江野親得濕漉漉的,我才從床上下來。
江野一臉發(fā)懵,但強行維持著的冷靜,讓他看上去像將落未落的雪,停在半空中。
我雙手枕在床上,期待地問:“哥,你不想親我嗎?”
說實話我和江野還有些距離,我倒是可以湊過去親他,他沒辦法湊過來親我。他身上插著管子,像是被五行山壓住的猴子。
更何況這人都失憶了,我現(xiàn)在就跟陌生人一樣,他哪能親我。
我抬了抬我哥的手,又抓了抓我哥的頭發(fā),還掀起被子看了看他被紗布厚厚纏住的腳,江野只是無奈地看著我,不置一詞。
在把江野翻來覆去玩了一遍后,我才給我哥蓋好被子,拍拍被子:“哥,你好好休息�!�
作者的話:放心,只有一小點點失憶(至于為什么有失憶這個劇情,因為作者本質(zhì)上是條土狗兒)
第四十六章我們終于回家了
醫(yī)院不愧是醫(yī)院,名醫(yī)不愧是名醫(yī)。
眼看傷得那么嚴(yán)重的江野,在一天天的好轉(zhuǎn),我就不禁感慨生命的無限可能性。
我的那點輕微傷,醫(yī)生說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所以在第五天我又出現(xiàn)在江野病房里時,他奇怪地打量我:“你不出院嗎?”
在醫(yī)院的滋味確實不美好,但我現(xiàn)在樂意待在醫(yī)院。
為了不讓我哥在住院期間,發(fā)現(xiàn)總是對他動手動腳一看就圖謀不軌的“小情人”是他的親弟弟,繼而心臟病發(fā)或者高血壓,我從不跟我哥提起這件事。
直到住了半個月,受夠醫(yī)院生活的江野準(zhǔn)備出院,發(fā)現(xiàn)我還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時候,對我投來了狐疑的目光。
我得意地笑了笑:“江總,之前您說春宵苦短,讓我搬去和您住在一起的事情,應(yīng)該沒忘吧?”
江野的表情怪異,似乎在考慮話中的真實性,考慮半晌他說:“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