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黎楓在這里見到韋東然心里挺尷尬的，上次在漁市，韋東然想和他們拼座，被拒絕后依然給他留了名片，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是什么意思，彼此都懂。
黎楓出于禮儀把名片收了，但是沒有聯(lián)系他，就是默認不接受韋東然主動釋放的好感。他以為這事就過去，沒想到何女士找的裝修公司碰巧就是韋東然開的。
韋東然問黎楓：“對于現(xiàn)階段的裝修成果，你和何阿姨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
黎楓連忙夸道：“沒有，沒有，你們的裝修師傅做活很精細，我們很滿意。反倒是我們有點對不起裝修師傅，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他們經(jīng)常被鄰居罵�！�
裝修師傅也是精明人，看得出自家老板對黎楓態(tài)度不一樣，加上他本來就喜歡爽朗不挑刺的黎楓，哈哈笑道：“沒事，都是小事。”
黎楓問裝修師傅：“馬師傅，我家樓下鄰居還是經(jīng)常上來找你們麻煩？”
馬師傅：“這段時間比之前罵得還多。剛才還上來了，說我們吵，讓我們停工，被我們韋總勸回去了。”
黎楓看向韋東然：“謝謝韋總。”
韋東然笑道：“叫我名字或者叫我韋工吧�！�
黎楓：“行，韋工，你們先聊著，我下去和鄰居溝通一下。”
韋東然剛才見識過樓下鄰居的蠻橫，說道：“我陪你下去吧�！�
他是好意，黎楓不好拒絕，“那謝啦！”
下到樓下，黎楓敲門，樓下鄰居開門，見到黎楓，想到自己還在拘留所的兒子，氣得雙目圓睜，“害了我兒子還不夠，你還想干嘛？”
黎楓：“阿姨，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燒我家房子，拖欠賠償款，故意謀害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我家的裝修師傅，你還想干嘛？”
鄰居：“你身為救死扶傷的醫(yī)生，你怎么能污蔑人，燒你家房子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家燒得比你家更嚴重，我找誰賠去？好，你要賠，我賠，賠償款已經(jīng)轉(zhuǎn)給你們了，你還要污蔑我兒子，讓他坐牢，你就是個黑心腸的，還救人，你不害人都不錯了，都不知道有多少患者你被故意治死了......”
黎楓：“阿姨，這些話你這些天沒少和人說吧，捏造散播謠言，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造謠罪�！�
鄰居一愣，然后突然往地上一坐，哭嚎道：“打人啦，打人啦，醫(yī)生打人辣，哎喲...”
韋東然看得瞠目結(jié)舌：“阿姨，沒人打您，您怎么污蔑人？”
鄰居指著黎楓：“你沒打，他打了，我現(xiàn)在全身不舒服，我要死了......”
黎楓對著手機屏幕笑：“阿姨，您不是要死了，您是要紅了，您這演技，我給您發(fā)到網(wǎng)上吧，保證您一定紅�！�
鄰居不嚎了，“你什么錄像的？”
黎楓：“從我敲門開始啊。”
鄰居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就要搶黎楓手機，韋東然拉著黎楓往后退了一步，鄰居沒搶成，慌道：“你不可以傳到網(wǎng)上，趕緊刪了�！�
黎楓神色一冷，“阿姨，你們做了什么事你們自己清楚，今天我和你再說最后一句，別再胡攪蠻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黎楓懶得理她，回去了。
回到樓上，黎楓和裝修師傅聊了聊，就出來了，韋東然和他一起下樓。
到了樓下，韋東然提議：“黎楓，難得有緣分再碰見，一起吃個飯吧。”
韋東然身為老板能親自過來查看他家的裝修，說明他和他媽媽都有重視何女士，他剛才還陪他一起去見樓下鄰居，于情于理，黎楓都覺得應該請他吃個飯，“可以啊�！�
他們也沒走遠，選了小區(qū)旁邊的一家家常菜館。
韋東然家就住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區(qū)，韋東然說道：“這家菜館開了很久了，我媽和何阿姨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我高中時和她們吃過一次�！�
黎楓：“我媽愛吃他家做的東坡肉，她以前也經(jīng)常帶我來這吃飯�！�
韋東然：“可惜我見過阿姨這么多次，就是沒有見過你�！�
黎楓：“哈哈哈，讀書時期，不愛跟我媽出門�！�
韋東然：“你是做醫(yī)生的？”
黎楓：“是啊�！�
韋東然：“是哪個科的？”
黎楓：“心外科�！�
兩個人邊吃邊聊，聊工作，聊兩家家長以前的事。
吃到尾聲，韋東然看向黎楓的眼神，笑意越來越濃，就在他準備問黎楓要聯(lián)系方式的時候，黎楓電話響了。
黎楓看到是祁衡屹，接通：“喂�！�
祁衡屹：“你家在幾號樓幾樓？”
黎楓一下子反應過來，祁衡屹過來了，朝韋東然點點頭，站起來往外走，“你過來這邊了？”
祁衡屹：“嗯�！�
黎楓在過來這邊前，祁衡屹給他打電話，問他合同簽完了嗎，黎楓順口告訴他回來這邊一趟，沒想到祁衡屹會過來找他。
黎楓走到門口往小區(qū)門口看，就看到祁衡屹在那站著，黎楓對著電話道：“往你右邊看�！�
在他說話前，祁衡屹已經(jīng)似有所感往這邊看，看到他，掛斷電話，走過來，上下打量他，“遇到你樓下那鄰居了嗎？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黎楓意識到祁衡屹是怕鄰居又糾纏他，不放心他，才過來的，心里一暖，“遇到了，但是沒事。”
祁衡屹看他的確沒有受傷，遂問道：“你在這里干嘛？”
黎楓：“請人吃飯�！�
祁衡屹：“吃完了嗎？”
黎楓：“吃完，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打個招呼�！�
這家店靠街那邊是玻璃，韋東然看到了來找黎楓的祁衡屹，并認出他就是上次在漁市酒店餐廳和黎楓坐一起的人。他苦笑了一下，今天見到黎楓還以為老天眷顧他，再次把緣分送到他面前，沒想到還是有緣無份。
上次在漁市酒店餐廳，拿餐的時候，他和黎楓都看上了同一碟海帶絲，伸手去拿的時候，他手快了一點，黎楓的手碰到了他，黎楓馬上伸回手，并對他歉然一笑。那個笑容讓他心一動，于是假裝拼座，試圖和他接觸，沒想到他對面坐的是同伴。他不死心，留了一張名片，但一直沒等到黎楓聯(lián)系他。
今天再次見到黎楓，他是很驚喜的，以為還有機會。上次他光留意黎楓，沒注意祁衡屹，現(xiàn)在再次看到祁衡屹，他才后知后覺地看出這個男人和黎楓站一起時，那微妙的氣場。
黎楓進來，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韋工，吃好了嗎？”
韋東然點點頭，不死心地笑著向他確認，“黎楓，那是你男朋友嗎？”
黎楓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祁衡屹的挺拔身姿，笑道：“不是，我們領(lǐng)證了�！�
韋東然失落之余還是大方地對黎楓道：“你們很般配�！�
黎楓也坦然地對他道：“謝謝�！�
黎楓和韋東然一起走出來，到了門口，韋東然對祁衡屹點頭打招呼，然后笑著向黎楓道別：“黎楓，那我先走了。”
黎楓笑著回道：“好，再見！”
祁衡屹一眼就認出了韋東然，看黎楓和他一起從里面出來，俊眉皺了皺。
韋動然走后，黎楓問祁衡屹：“你吃飯了嗎？要不要進去吃點，這家菜館的家常菜還不錯�！�
祁衡屹答非所問：“你剛才就是和他吃飯�！�
黎楓：“對，我家的裝修他幫了忙，我請他吃個飯�！�
所以，上次在漁市，這個男人給黎楓留名片，讓他有裝修需求就找他，黎楓還真找他了？
他留名片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想拓展業(yè)務(wù)，而是想追黎楓，黎楓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還是找了他幫忙，黎楓是對他也有好感，才明知道他的目的也找他幫忙的嗎？
上次那束被黎楓珍而愛之，放到床頭柜的紅玫瑰就是這個男人送的吧？剛才黎楓讓他在這里等，不讓他進去，自己一個人進去，是和那男人解釋他的出現(xiàn)，怕那男人誤會嗎？
祁衡屹越想越覺得黎楓喜歡韋東然，心里酸澀難言，“你剛才為什么不給我和他做介紹？”
韋東然想追我，我對他說我和你領(lǐng)證了，都這么拒絕人家了，就沒必要再給你們做介紹，扎人家心了吧？黎楓隨意找了個借口，“他有事要先走，我忘了。”
祁衡屹：是忘了，還是生氣了？你是不是想和他一起走？心里在怪我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你們接下來的安排？如果我不過來，你們吃完飯是不是就打算去看電影、約會？看什么電影？看到氣氛曖昧的情節(jié)，他會親你嗎......
祁衡屹腦子里閃過各種黎楓和韋東然互動的畫面，然后，那些畫面化為了超強硫酸，在他的心里灼燒。
黎楓看他不出聲，再次問他：“你餓嗎？要不要吃飯？”
你都和他吃飽了，才來問我吃不吃飯！
祁衡屹：“不吃。”
黎楓：“你不餓嗎？”
祁衡屹：“不餓。”
祁衡屹也搞不明白自己的情緒，剛才是酸得要死，現(xiàn)在卻又莫名其妙覺得生氣，忍不住賭氣。
黎楓看他語帶煩躁，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祁衡屹看著黎楓關(guān)切的臉，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一想到他請韋東然幫忙裝修，和韋東然吃飯，就憋悶、別扭、不爽，堵得慌！
黎楓看他臉色更加難看了，忍不住伸手在他額頭摸了一下，“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還是身體不舒服？”
祁衡屹一把抓住他的手，眉眼銳利如鷹，“你喜歡他？”
黎楓下意識問道：“誰？”
祁衡屹咬牙道：“上次在漁市給你留名片，剛才和你吃飯的那個男人。”
黎楓看著他，不愧是刑警，記憶力和觀察力真厲害，感嘆完，突然福至心靈：祁衡屹這是在吃醋嗎？
還沒等他高興，祁衡屹的工作電話響了。
祁衡屹松開黎楓，接通電話，“說。”
電話那頭的何含珊被他這一聲口氣冷硬的“說”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聽出他濃濃的不耐和煩躁后，在心里罵了許均博一百遍：懶人屎尿多，關(guān)鍵時刻上什么廁所，害我面對祁隊的潑天怒火。
何含珊：“那個，祁隊，又出命案了，還是年輕女孩，身上的傷和葉菁菁身上的基本一樣�！�
祁衡屹收斂心神，“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
何含珊：“還是東平湖�！�
祁衡屹神情一肅，“知道了�！�
何含珊等他掛電話，沒等來電話掛斷聲，等來了一句“小何，剛才抱歉”，隨后電話才被掛斷。
何含珊捧著手機：嗚嗚嗚，祁隊剛才好兇，嚇死我了！
許均博上完廁所過來，看她神情哀戚地看著手里的手機，調(diào)侃道：“怎么啦，被電信詐騙了，小金庫被騙沒了？”
何含珊怒視他，“你才被電信詐騙呢�！�
許均博轉(zhuǎn)移話題：“通知祁隊了嗎？”
何含珊：“通知了�！�
許均博嘆了口氣：“這下有得忙了�！�
第六十章（有修改）
祁衡屹掛斷電話后，有點懊悔，剛才抓黎楓手時沒控制力道，“讓我看一下你的手�！�
黎楓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沒事�！�
祁衡屹：“讓我看一下�！�
黎楓撩高衣袖給他看了一眼手腕，白白凈凈的，“真的沒事�！�
祁衡屹看著他，“你先回家，來了案子，我現(xiàn)在得走了�！�
黎楓：“好�！�
祁衡屹說要走了，卻沒動，還在看著黎楓，“黎楓，等我回家，我有話對你說�！�
黎楓也看著他，“好�！�
祁衡屹：“你車停哪了？”
黎楓指了指不遠處的街邊停車位，“在那�！�
祁衡屹：“你先上車�！�
看著黎楓上車，匯入車流，祁衡屹才往東平湖趕。
到了東平湖，祁衡屹勘查了一遍現(xiàn)場，問道：“尸體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許均博：“下午環(huán)衛(wèi)工人清理湖里的垃圾，清理到一個黑色大塑料袋的時候，還以為是誰往湖里扔的舊雨衣，勾拉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重量不對，打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死者�！�
祁衡屹：“有人看到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湖里的嗎？”
許均博：“負責東平湖的清潔的環(huán)衛(wèi)工人說他昨天下午還沒看到湖里有這么大的黑色塑料袋，今天白天人多，應該是昨晚扔的。”
祁衡屹：“監(jiān)控有拍到嗎？”
許均博：“沒有，之前出現(xiàn)葉菁菁的事后，東平湖的管理員決定升級東平湖的監(jiān)控，昨晚凌晨升級的系統(tǒng)。很快就升級完了，升級前后的監(jiān)控里沒拍攝到有人往湖里扔大件黑色塑料袋�！�
祁衡屹：“有誰知道昨晚凌晨要升級系統(tǒng)？”
許均博：“很多人都知道，這一片區(qū)的工作人員和環(huán)衛(wèi)工人都知道，因為他們領(lǐng)導在開會的時候提了一嘴�！�
祁衡屹：“排查一下有沒有可疑人員�！�
許均博：“梁副隊已經(jīng)吩咐何含珊去排查了�！�
葉菁菁的案子結(jié)束沒幾天，經(jīng)過調(diào)查確認，那手繩的確就是梁泉的，葉菁菁確實是他扔進東平湖的。這才幾天，又一個被虐打后的年輕女性出現(xiàn)在東平湖。
許均博：“祁隊，兩個死者都出現(xiàn)在東平湖，你說這案子是不是和東平湖有什么關(guān)系？”
梁志浩：“東平湖是梁泉隨機選擇的，現(xiàn)在這個死者也出現(xiàn)在這里，不像是巧合，更像是對警方的挑釁�！�
許均博：“什么人膽子這么大，居然敢挑釁警方�！�
是對警方的挑釁，準確的來說是挑釁他們東城分局，因為東平湖是他們的轄區(qū)。
祁衡屹對著湖面沉思。
瑯越別墅。
楊風問李西南：“沒留下把柄吧？”
李西南：“沒有，拋尸的人已經(jīng)送出國了�！�
楊風：“警方現(xiàn)在調(diào)查到什么線索了嗎？”
李西南：“他們現(xiàn)在只確認了那女人的身份。放心，查不到我們這邊。”
楊風：“盯著點�！�
李西南看著他欲言又止。
楊風：“想說什么就說�！�
李西南：“風哥，老板最近是怎么了，發(fā)泄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間隔越來越近，之前只是把她們弄得精神有問題，現(xiàn)在怎么都弄出人命了？”
因為離某個人的忌日越來越近了。
楊風：“老板的事少打聽�！�
李西南：“是�！�
楊風：“阿健在哪？”
李西南：“他在盯“極奢”在臻璀那邊的分銷。”
楊風：“讓他明天晚上來找我�！�
李西南：“是�！�
李西南走后，楊風上樓去看鄭沅，發(fā)現(xiàn)他不在書房，楊風看了看那間所有人禁入的房間，輕聲離開。
只有鄭沅能進的房間里，鄭沅坐在沙發(fā)上，定定地看著對面墻上占了大半面墻的畫。畫上是一個十分溫婉的雨季少女，一襲白裙，瓜子臉，嘴角帶著笑，彎彎的杏眼溫柔地看著鄭沅所在的方向。
鄭沅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手掌大的海豚玩偶，對著墻上的少女喃喃低語：“小藝，他居然背叛你，他對別人動心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你在天上看到了是嗎？是不是難過得哭了？”
“別難過，放心，我不會讓他和別人在一起的，他是你的！他要為你疚愧、孤獨一輩子！”
背對著鄭沅的那面墻，放著一個防塵玻璃柜，柜里放著精心保存的東西：兩張有些發(fā)黃的�？�，一張名字上是蘇藝，一張名字是祁衡屹，兩張校卡并排相貼著放在一起。除此之外，還有試卷、筆、便簽、手表......要是祁衡屹在這里，他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很多都是他的，另一些是蘇藝的。除此之外，最明顯的是他和蘇藝的一張張合照，照片上的他是從他初中到近年的偷拍照，而他旁邊依偎著的，全都是p上去的蘇藝......
第二天晚上，阿健來找楊風，“風哥，你找我？”
楊風：“嗯，和我去一趟曳海。”
阿�。骸叭ヒ泛８陕�？老板又想玩妞啦？風哥，我一直想不明白，臻璀那邊那么多美女，老板為什么要玩去曳海那種不上檔次的場合的女人，而且還得找和那女人長得相似的，老板這是在干嘛？”
楊風眼神凌厲地看著他：“嫌命長？”
阿健知道自己僭越了，連忙禁聲低頭。
楊風：“我這邊收到風聲，曳海也出現(xiàn)了‘極奢’�！�
阿�。骸安豢赡埽珹市的銷售不是都歸老板嗎，曳海怎么會有貨？”
楊風：“過去看看�！�
阿�。骸笆��！�
東平湖的死者身份確認了，死者叫付靜玫，是某個連鎖超市的收銀員，租住在林金洲住的那個城中村里。看著付靜枚的照片，祁衡屹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她和葉菁菁他都沒見過，為什么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有之前在曳海，阿健挑的那些女孩也是，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葉菁菁和付靜玫是不是和阿健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祁衡屹帶何含珊去了一趟付靜玫的出租屋。城中村的出租屋多是單間，付靜枚的出租屋只有十平米左右，擺放著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一個布藝衣柜，一張簡易折疊桌子，一張塑料板凳，還有一個電飯鍋，東西擺放得很整齊。他們翻找了一遍，沒有翻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從付靜枚的出租屋出來，祁衡屹給林金洲打電話，林金洲電話沒人接。
這里離曳海不遠，祁衡屹對何含珊說：“我們?nèi)ヒ惶艘泛＃俊?br />
何含珊：“是不是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夜場。”
祁衡屹：“嗯�！�
何含珊：“祁隊，我們?nèi)ツ抢锔陕镅�？�?br />
祁衡屹：“過去看看。”
到了曳海，剛停好車，還沒下車，祁衡屹就看到了阿健。這次他身邊跟著的不是那個猴哥，而是一個有著職場精英氣質(zhì)的男人，那個男人祁衡屹見過，他上次跟鄭沅的律師一起來分局接鄭沅，所以，阿健在為鄭沅做事？阿健他們的車子就停在他們的西北方，阿健打開駕駛門，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停車場。
祁衡屹準備帶何含珊下去，林金洲的電話回過來了。過了一會，林金洲上了他們車。
林金洲：“祁哥，你找我有事？”
祁衡屹：“阿健剛才又過來了？”
林金洲：“對，剛才來了，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走了�！�
祁衡屹：“和他一起來的男人認識嗎？”
林金洲：“不認識，看著像是阿健的上級�！�
祁衡屹又打開付靜玫的照片，“有沒有見過這女孩？”
林金洲仔細辨認了一會，搖搖頭，“沒有，沒見過�！�
祁衡屹：“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好咧�！绷纸鹬弈贸鍪謾C轉(zhuǎn)向何含珊，笑道，“美女，加個微信唄�！�
何含珊看向祁衡屹，祁衡屹對林金洲道：“正經(jīng)點，下車。”
林金洲笑嘻嘻地下去了。
何含珊：“祁隊，我們現(xiàn)在去哪？”
祁衡屹看了看她因為熬夜加班而發(fā)青的眼底，“送你回家�！�
何含珊：“祁隊，我不累，接下來要忙什么，你和我說�！�
祁衡屹知道她是一個要強的人，不喜歡別人把她當弱者來關(guān)照，“那你再做一件事。”
何含珊積極道：“什么事？”
祁衡屹：“把葉菁菁和付靜枚的照片合到一張照片里�！�
祁衡屹總覺得她們眼熟，想把她們放到一起來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東西來。
這很簡單，不用兩分鐘何含珊就弄好了，把手機遞給祁衡屹，“祁隊，合好了�！�
祁衡屹接過她手機，在等紅燈的間隙，看向手機屏幕，屏幕上葉菁菁和付靜枚的照片并排緊靠著，祁衡屹在她們臉上來回看掃視，當視線掃過葉菁菁的鼻子和付靜枚的眼睛，電閃雷鳴間，祁衡屹終于明白她們?yōu)槭裁纯雌饋硌凼炝耍驗樗齻兊哪硞�五官都和顧瀾卿很像。
阿健在鄭沅手下做事，那么阿健之前找的那些看起來也眼熟的女孩是幫誰找的，不言而喻！無論是那些女孩，還是葉菁菁和付靜枚，都是顧瀾卿的替代品，鄭沅在侵害她們時，心里真正想的人其實是顧瀾卿。
想到這里，所有血液猛地直沖祁衡屹頭頂，差點把何含珊的手機捏碎。何含珊不明白上一秒還好好的祁隊，怎么突然就發(fā)怒了，撲面而來的怒火，幾乎把狹窄車廂里的空氣點燃，讓人不寒而栗。
祁衡屹把何含珊手機還給她，在前面停車，“下車，自己打車回去。”
何含珊開車門的手有些遲疑，“祁隊，你沒事吧�！�
祁衡屹：“我沒事，你下車�！�
怒火直燒祁衡屹胸腔，如果鄭沅現(xiàn)在在他面前，他會把他剝皮拆骨。何含珊下車后，祁衡屹撥通了徐耀明的電話，“把鄭沅的電話發(fā)過來！”
徐耀明：“你找他干嘛？”
祁衡屹：“馬上發(fā)過來�！�
無論祁家內(nèi)部有多少齷蹉事，但誰也不能否認，經(jīng)過三代人的積累，祁氏在商界的地位，從小被祁老爺子當繼承人培養(yǎng)的祁衡屹，雖然沒有繼承祁氏，但是骨子里浸透著上位者的威嚴，只不過他平時很低斂。此刻，簡短的一句話，讓身為徐氏繼承人的徐耀明都差點抵抗不住他的震懾力，但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馬上把鄭沅的電話發(fā)給了他。
祁衡屹一收到電話，立刻撥通，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鄭沅在那話那頭笑，“喲，這不是祁隊的號碼嗎？”
祁衡屹聲如寒冰，“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