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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而那些有著悠久的傳承和家族底蘊的血統(tǒng)主義者和他們并無干系。

    以前那些人也曾試圖靠近赫伊莫斯殿下,但是赫伊莫斯殿下對那些人似乎并無興趣接觸。

    說實話,對于那些血統(tǒng)主義者的言論,索加慣來嗤之以鼻。

    那些頑固、高傲而又自以為是的家伙根本不懂,血統(tǒng)并不代表一切,那些人只知道死死地抓著歷史先祖的榮光,不肯面對現(xiàn)實,遲早會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在他看來,血統(tǒng)無所謂,只有絕對的力量、還有強權才是一切。

    而現(xiàn)在讓索加頗感頭疼的是,他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赫伊莫斯殿下的問題。

    伽爾蘭王子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是也受了傷。

    索加只是猶豫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快步離開這個高臺,向下面走去。

    天空中傳來一聲長鳴,索加抬頭,看到那只黑鷹在天空紛飛的雪花中盤旋著。

    他循著黑鷹飛的方向找去,沒走多久,就看到那鷹從高空落下。

    在不遠的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立于大地上。

    片片雪花在赫伊莫斯周身紛紛揚揚地落下,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轉瞬間就融化無痕。

    他沒戴頭盔,潔白的雪花沾染在他漆黑的發(fā)上,在他褐色的頰邊點綴上一點白色的痕跡。

    他站在那里,注視著天空。

    發(fā)上沾染著不少的雪花,也不知道他在雪中站了多久。

    一聲鷹鳴,赫伊莫斯抬起右臂,黑鷹落在他的右臂上。

    寒冬的風刮起來,極其猛烈,將他身后那暗褐色的厚實披風都掀得不斷拂動著。

    “赫伊莫斯殿下�!�

    索加走過去,喊了一聲,抬手,打算把手中的紙條交給赫伊莫斯。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伸手的時候,那矗立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的身影突然動了一下,赫伊莫斯轉頭,看向南方。

    他說,“一年內,我要將北地軍團掌控住�!�

    索加即將伸出的手一頓,緩緩縮了回去。

    他抬頭,注視著他的主人。

    “您下定決心了嗎?”

    被放逐到北地來,是一次失意,但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王城有卡莫斯王坐鎮(zhèn),王護著伽爾蘭王子,赫伊莫斯殿下很難有機會。

    可是北地不一樣,殿下在此處待了數(shù)年,在軍團中已經(jīng)擁有極大的威名和舉足輕重的地位,有很大的機會掌控住這個強大的軍團。

    掌控住軍隊,就等同于掌控了權力。

    赫伊莫斯沒有立刻回答,依然定定地注視著南方。

    在離他無比遙遠的地方,有一座美麗的城市坐落在南方溫暖的陽光之中。

    那是他的靈魂所在之處。

    【去北地,十年內不得踏入王城一步!】

    獅子王低沉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赫伊莫斯垂在身側的左手用力攥緊,離開王城時的那種無力感再一次在記憶中浮現(xiàn)。

    一味地祈求他人的憐憫,永遠都不可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再也不會讓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必須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潔白的雪花從赫伊莫斯那張俊美的臉前飄過。

    金紅色的眸,明明應該像是火焰的顏色,在紛飛的雪中卻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冰冷刺骨。

    被呼嘯的寒風吹得拂動不斷的額發(fā)在他的眼底落下漆黑的陰影。

    他說:“我要擁有,對抗卡莫斯王的力量�!�

    說完,他轉身離去。

    厚厚的披風在他身后飛揚。

    飛起的黑鷹在他的頭頂展翅盤旋。

    索加站在雪中,目送赫伊莫斯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然后,一把將其撕得粉碎。

    他展開手掌。

    寒冬的風呼嘯而來,卷起他手心中的碎紙片。

    那片片碎屑和片片雪花交纏在一起,在狂風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181章

    因為王太子被刺殺一事,

    整個王城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城中巡邏的衛(wèi)兵比常日增加了兩倍,盯緊了各種可疑的人,

    城衛(wèi)隊干脆借此對王城進行了一次嚴厲的肅清行動,

    將那些地痞罪犯狠狠地打擊了一遍,

    抓了不少人。

    在剛剛進入冬季之時,

    王城的風氣就為之一肅。

    對于此事,

    王城中普通的民眾是極為高興的,但是,對于傳出的王太子遇刺受傷的消息,他們又忍不住有些擔心。

    伽爾蘭王子的聲望在權貴中幾乎是兩個極端,一部分堅決擁護于他,另一部分則是將他視為洪水猛獸,

    因為這些年來,

    年輕的王子庇護平民的行為以及歷年來向卡莫斯王提出的各項惠民建議損害了不少貴族的利益。

    但是,在普通民眾之中,

    這位賢明的王子聲望之高已僅次于獅子王卡莫斯。尤其是在王城中,受惠于王子的人更是不少。伽爾蘭能被立為王太子,他們發(fā)自內心感到開心。

    或許英勇的赫伊莫斯王子戰(zhàn)場上聲名赫赫,讓無數(shù)武人景仰,但是對普通人來說,

    他們更希望有一個賢明愛民的王。

    所以,

    一聽到王太子受傷,

    民眾們就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王太子的傷勢是輕是重,

    這要是萬一……

    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傳出來的消息,

    說是伽爾蘭王子傷勢十分嚴重,隨時有可能逝去,為了避免意外發(fā)生,最好是快點把在北地的赫伊莫斯王子召回王城。

    一時間,不安的氣息在王城之中蔓延開來,不知道流言真假的民眾們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因為這些流言,王城中的氣氛越發(fā)緊張了起來。

    “王太子需要在民眾之前露面。”

    站在臥床養(yǎng)傷的伽爾蘭面前,沙瑪什的祭司如此說。

    “這樣太危險了,歇牧爾閣下�!�

    凱霍斯皺著眉反對。

    “意圖刺殺王子的幕后者還沒找到,現(xiàn)在貿(mào)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那些家伙很可能會趁此機會再次出手。”

    “不能繼續(xù)讓流言蔓延下去�!�

    歇牧爾說。

    在今日的議庭之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提出將赫伊莫斯召回王城的事情。

    雖然卡莫斯王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這個提議,強行將那些人壓了回去,但是看得出來,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股暗潮已經(jīng)隱隱在王宮之中涌動了起來。

    “這或許就是那些家伙的計謀,用這些流言蜚語來逼迫王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后借這個機會再度刺殺王子!”

    面對不斷否定的守護騎士,歇牧爾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投向伽爾蘭。

    很顯然,他這是在讓伽爾蘭做決定。

    坐在床上,伽爾蘭受傷的那只手臂垂在一側,另一只手放在腿上。

    他沉吟了稍許,然后看向歇牧爾。

    “你去安排吧,我出面的事情�!�

    “王子——”

    “凱霍斯,我不可能因為懼怕那些人就一直躲藏在龜殼里,這樣太難看了�!�

    少年說,神色很淡定,對他的騎士淡淡一笑。

    “不過是一次刺殺,受了點小傷,這樣就被嚇破膽子的話,反而會讓那些人更加得意�!�

    他說,“我可不打算讓那些弄傷我的家伙如愿�!�

    “……”

    凱霍斯微微低頭。

    “我明白了,王子,我會做好警戒工作。”

    一旁的歇牧爾點了點頭,對于伽爾蘭的決定,他自然是滿意的。

    …………

    又過了數(shù)日,在各種各樣的流言四處亂飛——甚至連‘王太子其實已經(jīng)當場被刺殺身亡只是王室掩蓋著此事沒有公布’這樣的傳言都出來的時候,卡莫斯王突然下命,讓王太子代他出席這次的冬日祭。

    所謂的冬日祭,就是祭祀獵神雅迪彌的典禮。

    在亞倫蘭狄斯,春季和初夏時分一般是不允許打獵的,而冬季則是鼓勵狩獵的季節(jié)。當冬日到來時,就是獵手們歡慶的時刻。

    傳說中,當獵神雅迪彌誕生之時,亞倫蘭狄斯四季溫暖的大地第一次降下大雪。

    因此,雅迪彌又被稱為寒冬之神。

    她的誕生之日,被視為亞倫蘭狄斯冬季的開端。

    而身為眾神之子的亞倫蘭狄斯王,必須在這一天在祭典中射殺到獵物,并將獵物作為祭品獻給獵神雅迪彌,向其祈禱,讓女神庇佑亞倫蘭狄斯的獵人們在冬季能夠獲得豐富的獵物。

    祭典在王城一側那座巨大的獵神神殿中舉行。

    神殿之前,一座高大的獵神石像矗立在大地之上。

    那是一名身形矯健的年輕女神,面容清麗,和其他衣飾華美的女神不一樣,她的雕像身穿無袖束腰的短裙和獵靴,頭戴柏樹枝葉編制成的頭冠。

    她立于大地上,英姿颯爽,手持雪白的弓箭,背著金色的箭只,威猛的獵犬跟隨在她的身邊。

    和其他神殿用白石或是青石板鋪成的廣場不一樣,獵神神殿的廣場是一個廣闊的草原,占地極廣,里面放養(yǎng)著不少的動物,與其說是廣場,倒不如說是一個城內的小型獵場。

    權貴想要祭拜獵神,就必須親自進入其中打獵,然后將獵物獻給獵神雅迪彌。

    今天的祭典中,代替卡莫斯王的伽爾蘭同樣也要進入其中。

    此刻,他騎馬立于獵場的入口處,身下那匹雪白的駿馬靜靜地矗立著,偶爾用前蹄輕輕刨幾下地面。

    王城一貫氣候溫暖,現(xiàn)在只是初冬,不少人還穿著短袖袍子,而伽爾蘭卻是一身勁裝,慣來穿著淺色衣著的他此刻上身穿著一件深褐色的長袖束腰外袍,就連披風也換成了深色的。

    獵場的外圍已經(jīng)擠滿了來觀看冬日祭的民眾,不少人親眼看到了騎馬立于獵場入口處的王太子,頓時發(fā)出興奮的歡呼聲、吶喊聲,還有鼓勁聲。

    “王太子明明很好嘛,也不知道誰到處亂說�!�

    “是啊,我看王太子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受過傷�。俊�

    “大概就是一點小傷口吧。”

    “哈,說得也是,卡莫斯王很寵愛王太子的,說不定真的就是為了一點小傷而大動干別吵了別吵了,你們看,王太子已經(jīng)進獵場了——”

    “獵神雅迪彌在上,請在冬日里賜予我家足夠的獵物吧�!�

    在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民眾的歡呼聲中,伽爾蘭微微躬身,縱馬如利箭般飛馳到獵場中。

    微涼的風掠過他的頰邊,讓他身后那流金色的長發(fā)在空中飛揚而起。

    哪怕已經(jīng)進入了冬季,王城的陽光依然明媚,照耀在那簇金發(fā)上折射出明亮的光來。

    作為萬里挑一的神駿,白色駿馬奔跑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jīng)帶著它的主人沖到了獵物群的所在地。

    遠方那條小小的溪水邊,一群羚羊,以及一群花鹿正在低頭飲水。

    即將入冬,它們一個個已是膘肥體壯。

    突然奔來的獵犬打破了它們悠閑的時光,在獵犬的叫聲中,驚慌的動物們跑了起來,在獵犬地驅趕下,跑向了一個方向。

    不遠處,向它們飛馳而來的白色駿馬已經(jīng)放慢了速度。

    深色的披風在身后高高飛揚著,馬上的金發(fā)少年對著被獵犬驅趕而來的獵物們舉起了弓。

    一箭射去,一頭灰白色的羚羊脖子濺出血來,應聲而倒。

    外面眾人的歡呼聲陡然提高。

    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刺痛感從左臂上傳來,讓伽爾蘭持弓的手抖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左臂上的痛楚,再次從身后的箭筒抽出箭只,繼續(xù)搭弓射箭。

    一支支利箭在陽光下疾射而去。

    在獵犬的叫聲中,驚慌失措地奔跑著的動物們一頭接著一頭倒在地上。

    待伽爾蘭咬緊牙、強忍著疼痛將箭筒中的金箭盡數(shù)射出之后,他的額頭都已經(jīng)滲出汗來。

    握著弓的左臂在微微發(fā)抖,一點像是水痕的深色痕跡緩緩在他衣袖上擴散開,只是他穿著深褐色的長袖外衣,又被披風擋著,讓人看不清那點痕跡。

    祭典中只能攜帶十支箭,那是箭尾雕琢著獵神符文的特殊的金色箭只。

    射中越多的獵物獻給獵神,就越能得到獵神的贊揚,從而在冬季的狩獵中庇護亞倫蘭狄斯的子民。

    只有十支箭,也意味獵神警告眾人不可打獵過度。

    一聲長哨,獵犬停止了驅趕,活下來的動物四散逃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獵場外面的民眾紛紛數(shù)著躺在地上的獵物數(shù)量,數(shù)到十頭,再一次歡呼了起來。

    王太子箭無虛發(fā),必能獲得獵神的歡心,讓亞倫蘭狄斯人在冬日里豐收。

    很快就有獵神神殿的祭司們過來,將獵物抬起,送往神殿中的神像之前。

    等供奉神像一夜后,他們便會將這些獵物煮食,作為獵神賜予的恩典讓民眾們分食。

    伽爾蘭也終于可以退場了,在獵場外面民眾的歡呼和吶喊聲中,伽爾蘭對他們揮了揮手,然后縱馬離開了獵場。

    同樣騎馬在獵場入口等著的守護騎士縱馬向他迎來,一眼落到伽爾蘭左臂的深色衣服上滲的水漬痕跡上,眼神就是一凜。

    注意到他的視線,伽爾蘭抬手動了一下披風,將左肩隱入披風之下。

    伽爾蘭一路騎馬向神殿的方向而去,陽光之下,他笑容明亮,舉止從容。

    他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鬢角的金發(fā)幾乎都被濡濕了貼在頰上,在他人看來,那應該是剛才狩獵時劇烈活動出的汗。

    唯獨盯著那發(fā)際濡濕痕跡的金發(fā)騎士攥著韁繩的手指用力地攥緊了幾分。

    祭司們奉上祭品的儀式還要持續(xù)很長的時間,王太子可以先行前往神殿內部的房間休息片刻。

    伽爾蘭帶著凱霍斯進了屋,侍衛(wèi)們守在了房間外面。

    一進房間,少年臉上那看似輕松淡然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右手抓著左肩,閉緊眼,抿緊唇,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凱霍斯快步上前,扯開伽爾蘭的披風。

    伽爾蘭靠近肩膀的左臂那一塊的深褐色衣服已經(jīng)被染紅了,那血跡隱隱還在擴散。

    凱霍斯咬牙。

    冬日祭歸根究底只是個儀式,要求不高,所以在獵場中射中那些被馴養(yǎng)的獵物其實很簡單。

    難的是要在極短的時間里一口氣射出十箭。

    會射箭的人都知道,連射是極其消耗體力的事情,一般來說,普通人射到第五六箭,手臂上的肌肉就會酸痛不已,到了七八箭,手臂都很難抬起來。

    越是到后面就越是要靠毅力。

    而偏生,伽爾蘭受傷的地方就是手臂。

    凱霍斯飛快地幫伽爾蘭換藥,重新包扎好傷口。

    以王子的傷勢,恐怕在射到一半時,手臂上的傷勢就裂開了。

    那換下來繃帶幾乎都被浸染成了血紅色,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驚。

    將沾染了血跡的東西收拾好,凱霍斯看向伽爾蘭。

    年輕的王子坐在椅子上,上衣只穿了右邊半截,讓左肩敞露著,剛包扎好的雪白繃帶已經(jīng)又滲出一絲血色。

    少年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像是在養(yǎng)神。

    微張著嘴,呼吸有些急促。

    那細長的睫毛微微動著,顯然是在忍受著痛楚。

    凱霍斯的目光沉下來。

    他想,前幾天卡莫斯王對他提起的,將他晉升為騎帥,統(tǒng)帥一個軍團的事情,他得做好準備了。

    軍權,是掌控勢力不可或缺的部分。

    王子必須擁有屬于自己的軍權。

    …………

    ……………………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陰沉沉的天空中飄下來,落在雪白的大地上。

    那是一望無際的冰封大地。

    氣勢巍然的巨大石堡矗立在這萬里冰封的大地上,成了這片刺眼的雪白中唯一的深色。

    寒風猛烈地刮著,穿過石堡的窗口,呼呼地灌入城堡之中。

    城堡深處,一個寬敞的房間里,四面墻壁都是黑石砌而成,幾乎看不到一點裝飾物,就連掛毯都沒有。

    一排排閃著寒光的兵刃掛在石墻上,越發(fā)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一側墻壁上巨大的壁爐中的火焰在燃燒著,赤紅的火光映在那些兵刃之上,也映在房間中那幾個人的側頰上。

    銀白的發(fā)絲染上一點火光,略顯細長的丹鳳眼微垂著。

    隱隱泛著光的銀發(fā)散落在微微上揚而越顯得銳利的眼角,膚色如雪的年輕男子站在壁爐之前。

    另外兩人單膝跪在他的身前,深深的低著頭。

    “殿下,亞倫蘭狄斯的王城傳來了訊息。”

    濃密的淺色睫毛抬起,青年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下屬。

    “遵照您的指示,我們潛伏在那里的人已經(jīng)成功地挑起了亞倫蘭狄斯兩位王子之間的斗爭�!�

    跪地的人稟報道。

    “赫伊莫斯王子已被趕出王城。”

    “挑動那些亞倫蘭狄斯人刺殺伽爾蘭王太子的事情也順利推動了。”

    “那位王太子已臥病在床,我們的人還在鼓動那些人繼續(xù)去暗殺王太子�!�

    一人說完,另一個人接口說下去。

    “那個王太子好幾次都打亂了您的部署,尤其是托澤斯城那一次……”

    那人面露惋惜之色。

    他們的人在那座城潛伏了數(shù)年之久,若是王子在托澤斯城的暗中部署成功了,作為海運重要港口的托澤斯城陷落在海盜之手,不僅能削弱亞倫蘭狄斯的國力,引發(fā)慌亂,還能極大地打擊亞倫蘭狄斯在大陸上的聲望。

    披著厚厚的雪絨披風的銀發(fā)青年站在壁爐之前,宛如放置于冰雪之中的淡紫色寶石般的瞳孔邊緣映出一點微紅的火光。

    薄薄的唇,色調如火焰一般,卻給人一種極其無情的感覺。

    “伽爾蘭王太子……”

    他用冷漠的語氣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然后,轉頭,看向一側的墻壁。

    石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青年俊美的臉是冰冷的,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可是在他注視地圖的眼中,那名為野心的火焰在瞳孔深處灼燒著,仿佛能吞噬焚盡他所看到的一切。

    “卡納爾國馬上就能到手了�!�

    他說,

    “下一個,是亞倫蘭狄斯�!�

    第182章

    已是深夜時分,

    今晚是一輪彎月,或許是因為到了冬季,

    月色不如前幾日的清朗,夜幕就顯得深了不少。

    夜色下,白日里被王城的民眾們簇擁著而熱鬧非凡的獵神神殿到了此刻,也安靜了下來。

    神殿青色的頂端折射出一點光華,月光斜斜地透過天窗,落到神殿之中那矗立著的獵神石像上。

    十頭獵物躺在下方的祭臺上,彌漫出淡淡的血腥氣息。

    再往里面,

    神殿內側深處的一個房間里,年輕的王子躺在床上,

    安靜地沉睡著。

    長長的流金色發(fā)絲在床上鋪開,就像是融化的金子一般,

    就算是黑夜中,也給人一種明亮的感覺。

    突然,一個黑影從天窗里翻了進來。

    他輕手輕腳地落地,

    行動宛如幽靈一般,

    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那個人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接近沉睡中的伽爾蘭,一直到他站在床邊,

    伽爾蘭也依然一動不動,

    看起來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那人一伸手,

    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滑落到手中。

    他舉起匕首就狠狠地向躺在床上的少年的喉嚨刺去——

    鏗。

    一聲金屬撞擊的脆響。

    突如其來從斜地里伸來的長劍擋住了匕首的劍尖。

    那人瞳孔猛地一縮,

    立刻就要收回匕首,

    轉身逃走。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將匕首收回來,突然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

    男人睜大眼,錯愕地看到剛才明明還在沉睡的王太子不知何時掀被起身,手中的短劍重重地捅進他的腹部深處。

    伽爾蘭拔出短劍,側身避開噴濺而出的鮮血。

    他手中短劍的劍身已經(jīng)整個兒染成血紅色,指向地面的劍尖還在滴滴答答地滴著血。

    男人向后踉蹌兩步,他還試圖逃跑,可是腹部的重傷讓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聽使喚。

    他才后退了一步,那不知從房間的哪個角落里走出來的獨眼騎士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喉嚨上,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腹部的鮮血泉涌而出,他捂著怎么都止不住血的腹部傷口,一咬牙,忽然張嘴吹了個唿哨。

    那是向自己的同伴傳遞行動失敗、趕快撤離的暗號。

    然而,他一吹完,就聽見了劍抵著他喉嚨的獨眼騎士冷笑了一聲,開口喊了一聲。

    下一秒,房間被打開。

    兩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男子被打開門的侍衛(wèi)一把推聳進來,登時站立不穩(wěn),皆是狼狽地倒在地上。

    男人的呼吸一滯。

    被綁住的正是他的兩名同伴。

    “說,誰派你來的?”

    凱霍斯將手中的長劍插回腰間的劍鞘中。

    他說,“說出你的主人,我許諾你,保住你這條命�!�

    房間里一片寂靜,只有幾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男人沒有動,可他盯著凱霍斯的目光很猙獰。

    他的手指捂在腹部,整只手都被染成了血色。王太子那一劍雖然沒有刺到他的要害,卻讓他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而且如果不盡快進行止血治療,他依然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感覺著腹部鮮血的流逝,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了起來。

    “如果再不進行治療,你就離死不遠了�!�

    凱霍斯再一次開口道。

    男人聽完,突然對凱霍斯古怪地一笑,然后用力一咬牙。

    凱霍斯心里一驚,猛地上前,想要掐住他的喉嚨。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凱霍斯的手才碰到刺客的喉嚨,那名刺客突然發(fā)出詭異的咯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黑紅色的血痕。

    男人的眼睜得很大,瞳孔渙散開來,很快就沒了氣息。

    不只是他,另外兩名刺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咬破了藏在后槽牙的毒藥,瞬間毒發(fā)身亡,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凱霍斯跪地俯身,指尖碰觸著毒發(fā)身亡的那名刺客的鼻尖,確認那里沒了氣息之后,他抬頭,對伽爾蘭搖了搖頭。

    伽爾蘭神色凝重。

    他刺的那一劍特意避開對方的要害,就是為了留活口,找出線索。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幾個刺客都是死士一類的存在,一旦被抓,就會吞毒自盡。

    伽爾蘭抬手,按在自己的左肩上。

    左臂上的傷依然在一陣陣地疼著,提醒著他不久之前發(fā)生的那一場刺殺。

    那恐怕只是一個開始。

    顯然,那些堅持著所謂高貴血統(tǒng)的人們絕不會就此罷休。

    為了讓赫伊莫斯返回王城,登上王座,那些人會想方設法、抓住一切機會除掉自己。

    ……

    赫伊莫斯……

    默念著這個名字,伽爾蘭轉頭。

    透過敞開的天窗,他看著夜空中那細細的彎月。

    這一夜的月光是如此的微弱,仿佛要融化在黑暗中一般。

    在這個夜晚,在北地的赫伊莫斯應該在沉睡。

    以赫伊莫斯的能耐,恐怕早已收到了自己遇刺受傷的消息。

    可是這些天來,他卻沒有任何從赫伊莫斯那里傳來的訊息,哪怕只是一封信……

    少年垂眼,細長睫毛的影子淺淺的籠罩在他的眼窩上,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神色。

    …………

    ……………………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初雪已經(jīng)停了,夜空中那一輪細細的彎月高掛空中,在厚厚的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投向大地的光幾乎都被云層遮蔽,讓整個大地都被黑暗籠罩著。

    北地要塞深處的一個房間中,石墻上的燈還在燃燒著,微弱的火光映在床上的青年俊美的側頰上。

    赫伊莫斯側身躺在床上,靜靜地沉睡著。

    突然,不知為何,他睜開眼,金紅色的眼中掠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微光。

    他坐起身,轉頭。

    窗子關得很嚴實,外面的寒風在呼嘯著,晃動著木窗發(fā)出響聲。

    他下了床,推開窗,一股冷風猛地灌入房間里,瞬間讓房間里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穿著單衣的赫伊莫斯卻仿佛感覺不到寒風帶來的冷意,抬頭向天空看去,厚厚的云層中,隱約能看到一輪細細的彎月。

    他的瞳孔映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彎月,金紅色的眸在黑暗中異常顯眼。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在這深夜中醒來,莫名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只是突然想到,在那遙遠的南方,伽爾蘭會不會也正看這輪彎月。

    ……他可能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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