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懷姣手撐著膝蓋,抿了抿嘴唇?jīng)]有回答他。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懷姣的耳朵動了動,哼了一聲,十分矜持地回道:“十朵黃玫瑰也沒有用了�!�
誰讓你惹我生氣了。
joker好像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扯著嘴角,也不說話,目光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直到臺上的威廉團長,忍不住重重咳了一聲。
“別生氣了�!痹诓粩啻叽傧�,joker總算站起身,手指不經(jīng)意拂過懷姣的臉頰,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時,抬腿往舞臺上走去。
“別不看我�!�
懷姣好像聽到小丑說了這么一句,但他沒有聽清。
……
掌聲雷動的舞臺底下,懷姣看到了阿戈修斯。
他從前排的貴賓席,欠身往舞臺后走來。
“你答應(yīng)我的約會了嗎?”
懷姣沒有多說,只點點頭。
阿戈修斯顯然很激動,他的車就停在馬戲團帳篷外的草坪上,懷姣跟著他,從人聲鼎沸的帳篷里繞到外面。
阿戈修斯在為他系上安全帶,臨出發(fā)時,懷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
懷姣搖了搖頭。
懷姣在想,圣迪辛拉馬戲團為了萬圣節(jié)的這場演出準備了很久,如果中途有人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會不會要等所有演出結(jié)束,觀眾離席后,才能抽出時間去找他。
【也許我應(yīng)該聯(lián)系費修提前幫我報警�!�
雖然在一般的恐怖片里,警察總是要等到一切結(jié)束后才會出現(xiàn)。
汽車往偏離人群的郊外小路上行駛,阿戈修斯的別墅就建在遠離城鎮(zhèn)的郊區(qū)。
說遠也不太遠,畢竟卡梅爾小鎮(zhèn)只有一條直通洲際公路的街道,路上還會途徑那家汽車旅館。
馬路邊上到處是戴著面具,裝扮成鬼怪的人群。
路過汽車旅館,再穿過一個小樹林,就到達了阿戈修斯的住宅。
懷姣勉強記了一下路,方便之后逃跑。
“我不確定你今晚會不會來,所以只是稍微裝扮了一下。”阿戈修斯略有些歉意地領(lǐng)著懷姣往自己的房子里走,比起小鎮(zhèn)里萬圣節(jié)氣息濃厚的怪誕氛圍,阿戈修斯的這棟郊外別墅,顯然要正常很多。
“沒關(guān)系�!狈凑裉靵�,也不是為了過什么萬圣節(jié)。
“要喝一點酒嗎?”
從進門開始就熱情盯著懷姣的阿戈修斯,從客廳的酒柜里拿出一瓶杜松子酒,淺淺倒了一小杯,遞給懷姣。
懷姣剛要伸手去接,就被8701提醒:對方手上拿著的是酒精濃度很高的烈酒,也許他不是故意想要灌醉懷姣,但是對一個剛剛邀請上門的約會對象來說。
喝完酒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太清楚。
【你想答應(yīng)他的上床邀請嗎?】8701語氣很冷,說話也不太客氣。
懷姣紅著臉收回手。
他婉拒了阿戈修斯的客套招待,在阿戈修斯還想在開口的時候,直接將話題引入今晚的主題,“你說要帶我來看你的娃娃。”
“我想看看你的藏品�!�
懷姣轉(zhuǎn)過身,翹著眼睛,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看向阿戈修斯:“在你的臥室嗎?”
“嗯、嗯……”
阿戈修斯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地,讓懷姣牽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臥室里帶。
等快進入房間,他才遲遲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被這個漂亮的小亞裔迷得昏頭轉(zhuǎn)向,甚至都忘記了他的藏品,并不在臥室里。
“不,不對,等一等,jiao!”
懷姣停下腳步,疑惑看向他,“?”
“不、不在臥室里。藏品在地下室。”阿戈修斯有些磕巴地,說出一句不怎么完整的話,然后像是有什么顧慮一般,表情一頓,很快轉(zhuǎn)移話題,“但是那里還沒有收拾好,很雜亂,我們可以先去別的地方看一看。我有很多漂亮的娃娃,你一定會喜歡的�!�
懷姣裝作沒有聽出什么問題,只是聽話地點點頭。
【地下室肯定有古怪�!克麑�8701道。
在無數(shù)恐怖電影里,地下室和閣樓,是隱藏秘密的最佳場所。
而此時懷姣需要做的,就是引開阿戈修斯,進入地下室。
作者有話要說:
盡量不要養(yǎng)肥,看了下我后面的內(nèi)容,說不定會很快修改,大家看一手美文吧。
上章結(jié)尾修了一下,寶寶們最好重看一遍。
(我慢慢改一下這篇和分奴的瑣章……
第178章
尖叫狂歡夜
178
阿戈修斯的住宅,
是一棟兩層的郊外別墅。
巴洛克風(fēng)格的復(fù)古建筑,門口有停車的花園和隔開外界的高聳的鐵藝圍欄。
懷姣進門時,并沒有仔細去注意別墅的布局,
此時他站在二樓的臥室窗臺往外望,才察覺到一絲不妙。
【這里好像很難逃出去�!�
8701也“嗯”了聲。
房子的主人阿戈修斯讓懷姣打發(fā)去一樓幫他拿甜點,在這么一點有限的獨處時間里,懷姣當然不能做什么,只能飛快巡視一遍別墅二樓的房間。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
懷姣原以為,像阿戈修斯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小鎮(zhèn)玩偶店店主,
他的私人住宅,
也一定是像鎮(zhèn)子里的那家玩偶店一樣,進屋就是滿屋子的娃娃。
但是這棟房子里,幾乎看不到那些東西。
好像刻意被藏起來了一樣。
所以懷姣才覺得奇怪。
阿戈修斯有很嚴重的娃娃收藏癖,
大概取向也不怎么正常。
幾天的約會讓懷姣很清楚這一點。
只因為一場表演,
就對自己大獻殷勤,不間斷送來鮮花、玩偶、珠寶,
當做小女生一樣地追求。
如果不是私下獨處的時候,他總是一副端莊守禮的貴族做派,從來沒做出過任何出格舉動,
也許懷姣不會膽子這么大。
在明知道男人有問題的情況下,
還敢一個人來赴約。
卡梅爾小鎮(zhèn)曾經(jīng)的連環(huán)失蹤案,
和主線劇情里還沒展開的各種命案,在已知的信息里,
其實并沒有哪一條線索,
能明確指向這個名叫阿戈修斯的男人。
但懷姣過往的通關(guān)經(jīng)驗告訴他,
系統(tǒng)不會無緣無故安排不相干的人物或者劇情給他,
費修這個疑似副本主角的人,所調(diào)查的人和案件,一定就是副本的主線。
所以阿戈修斯必然是破解謎題的關(guān)鍵。
……
阿戈修斯準備了低濃度的果酒給懷姣,還有鎮(zhèn)上那家有名的蛋糕店里的萬圣節(jié)特制小蛋糕,這次懷姣沒有拒絕。
客廳里的復(fù)古唱片機,放著快活的流行音樂。
音樂聲很大,披頭士樂隊反正統(tǒng)藝術(shù)的迷幻搖滾,讓喝了幾杯酒的懷姣,好像有點暈了。
他靠在阿戈修斯的身側(cè),呼出的細弱氣流,拂過男人衣襟緊扣的修長脖頸,這導(dǎo)致本就坐姿端正的阿戈修斯,脊背挺得越發(fā)僵直。
“你喝多了嗎,jiao?”
“你說要帶我看的娃娃呢……”
他似乎格外在意這件事,哪怕此時一副意識不清的迷糊樣子,也惦記著要看阿戈修斯的珍藏娃娃。
懷姣看到阿戈修斯再次停頓了一下,男人的肩背,繃得筆直,似乎是考慮了許久,才不確定一般,朝懷姣低聲詢問了一句:“你確定要看嗎?”
懷姣的回答,是直接將腦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喝了好幾杯酒,頭腦已經(jīng)有些混沌了,輕微的脫力感,讓他只能靠在男人肩膀上,手指綿軟地拽住對方正裝筆挺的衣袖。
“好、好吧�!�
阿戈修斯微有些迫切地,摟住他,站起身。
如果此時房子里有第三個人在場,也許就能提醒懷姣,男人那副猶豫不決的面孔底下,那難以遮掩,又稍顯古怪的,一點興奮之色。
……
懷姣的那點酒勁,在阿戈修斯打算帶他進入地下室之前,就已經(jīng)完全褪去了。
【呸、呸……】他腦袋垂著,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皺著鼻子小聲吐了兩口,【好難喝,為什么你不能直接幫我倒掉?】
【我都喝進去一點了……】
已經(jīng)提醒過他酒有問題的8701,讓懷姣抱怨不像抱怨的兩句無理指責(zé),搞頓了兩秒,【……】
他硬邦邦回道:【下次讓你吐我手上�!�
懷姣哼了一聲。
“到了�!卑⒏晷匏沟穆曇簦驍嗔藨焰睦^續(xù)找茬。
他裝作緩慢轉(zhuǎn)醒的樣子,撐著男人的手臂,努力站直,“嗯?”
面前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厚重木門。
懷姣之前在二樓時就想過,以男人的警惕程度,他想一個人獨自進入地下室,其實不太可能。
果不其然,地下室的門上,還上了鎖。
“稍等�!睉焰吭诎⒏晷匏股砩�,半瞇著眼睛,看著男人不知道從身上哪里摸出一把鑰匙,指尖稍有些抖地,將鑰匙插入鎖眼。
他一定經(jīng)常來這里。
門打開,連接地下室的樓梯上,看不到一點灰塵,干凈得像是隨時有人打掃。
懷姣讓阿戈修斯扶著,小心往下走。
“你的藏品,都在這里嗎……”他試圖放松情緒,跟男人套話。
懷姣只能這樣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實際上,從地下室的門打開的那一秒,他敏銳的第六感,就讓他止不住地寒毛直豎。
那是一種極其熟悉的危險預(yù)感。
“對,我的伊甸園�!�
阿戈修斯的回答,甚至用上了這樣奇怪的一個詞。
懷姣感到詭異,地下室的階梯很短,墻壁上略顯古舊的油燈讓入口上方灌入的風(fēng),吹得明明滅滅,光影亂晃。
和神情緊繃的懷姣正相反的是,此時的阿戈修斯,卻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好像不需要再偽裝了。
不用再端著那副流于表面的紳士姿態(tài),隨著腳步走近,在地下室燭光明暗的交替中,他毫不遮掩地,逐漸展露出他,真正古怪的一面。
巨大的地下室,層層垂墜的蕾絲幔帳后面,他口中的伊甸園。
懷姣看到了玩偶,滿屋子的玩偶。
“你知道嗎。”
“玩偶店門口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我就為你著迷了�!�
……
懷姣不確定自己還需不需要繼續(xù)裝醉。
如果他不那么清醒的話,可能就不用如此直白地面對眼前這詭異的一切。
“但是你最漂亮的時候,還是馬戲團的那個夜晚�!�
“那晚是誰給你畫的妝?”
“圣迪辛拉的紐約化妝師嗎。”
懷姣想回答他不是,那晚的妝明明是小丑給他畫的。
但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像并不適合回答這樣的問題。
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擺著一個比入口的木門還要大的化妝臺,手工雕刻的花紋浮雕上,鑲嵌著清晰明亮的玻璃鏡面。
懷姣就坐在那上面,背靠著后背冷冰冰的鏡子。
面前的男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微微彎下脊背,湊近他,對他道:“他一定沒我畫的好�!�
懷姣裝不出冷靜的樣子。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忍不住要發(fā)抖了。
“阿戈修斯……”
身體里殘余的酒精,讓懷姣難以做出太大的肢體動作,他不敢反抗,也害怕驚擾男人。
只能眼看著面前眉目英俊的棕發(fā)男人,將手伸向他的衣領(lǐng)。
骨感修長的指尖,輕搭著他的襯衣紐扣,阿戈修斯抬眼,克制而又禮貌地向他詢問道:“要我?guī)湍銚Q嗎?”
“我為你準備了,非常漂亮的裙子�!�
……
那應(yīng)該是一套為玩偶準備的衣服。
沒有很夸張的復(fù)雜花樣,外層是淺淡的絲綢一樣垂質(zhì)的湖綠色裙面,一字肩,領(lǐng)口很低,墜著翻褶,流光垂順的裙擺底下,是層層疊疊繁復(fù)堆疊的純白色蕾絲裙撐。
懷姣捂著領(lǐng)口,細長的脖頸,和整個白皙圓潤的肩膀都露在外面。
他不會穿玩偶的衣裙,連內(nèi)襯都沒有穿好,神情惶恐地抬眼望向眼前的阿戈修斯。
他想說很奇怪,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
懷姣看不到后背的鏡子,但他知道自己留著黑色的短發(fā),沒有戴假發(fā),也沒有化妝,穿著這身衣服只會像個不倫不類的古怪異裝癖。
“好了,好了,很漂亮……”可是阿戈修斯的表情卻做不了假。
男人一副面紅耳赤的荒唐樣子。
在懷姣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握住他垂吊的腿,折起來,抬高踩在梳妝臺上——
“干什么??”懷姣差點叫出聲,從被握住的腳腕開始,身上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直起。
懷姣覺得這一切都荒唐的不行,他在阿戈修斯的別墅地下室里,坐在巨大的梳妝臺上,被打扮成了玩偶的樣子。
“你穿吊帶襪了嗎?我給你準備了襪子�!�
這個在見識廣泛的威廉團長口中都能被稱為老派貴族的英俊男人,此時正抓著懷姣不斷打顫的小腿肚,試圖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他層層疊疊的裙擺里,檢查他有沒有好好穿吊帶襪。
玩偶的裙子應(yīng)該是有燈籠底褲的,懷姣不懂這些,男人也沒給他拿,于是他就沒穿。
這其實無傷大雅,畢竟任何一個紳士都不會去撩開淑女的裙子。
但很顯然阿戈修斯并不是什么紳士。
阿戈修斯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玩偶店的店主有很嚴重的娃娃收藏癖。
而這個黑頭發(fā)的小鬼,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在美國西海岸金發(fā)碧眼的洋人堆里有種獨一份的乖。
這讓他著迷得要命。
只可惜懷姣掙扎得實在太厲害了。
他連裙底都不愿意讓別人看。
阿戈修斯有些郁悶地被他一腳踹到了臉上。
他有點惱怒,正要說句什么時,地下室大門敞開的屋外,地面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道泊車聲。
懷姣清楚看到,方才還舉止荒誕的阿戈修斯,一下子變了臉。
“噓,噓,不要出聲�!睉焰蟊犞劬Γ话⒏晷匏箍焖傥孀∽�。
“聽著,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發(fā)出任何動靜�!�
“我那個討人厭的弟弟回來了�!�
也許是懷姣的表情太過緊張了,阿戈修斯故作鎮(zhèn)定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安撫他一句。只他說出來的話,落在懷姣耳朵里,并沒有任何一點安撫作用。
“別害怕,他是大老粗,分辨不出玩偶和真人。”
“只要你,不要動�!�
第179章
尖叫狂歡夜
179
在阿戈修斯說出弟弟這個詞的時候,
哪怕懷姣這樣簡單的頭腦,都能瞬間想到一些東西。
十多年前震驚卡梅爾小鎮(zhèn)的連環(huán)兇案,兇手衛(wèi)斯理夫婦在被處決之后,
曾留下了一對兄弟。
關(guān)于他們的結(jié)局,那張被燒毀的舊報紙上寫著:兄弟……人,在圣托爾福利院各自被領(lǐng)養(yǎng)。
這并不難聯(lián)想。
費修調(diào)查的過去的案件和他拜托懷姣接近的玩偶店店長,間隔十多年,不管是年齡還是背景,
都對得上。
這其中還有另一個無法忽視的細節(jié),十多年前衛(wèi)斯理夫婦手下的受害者,
多是一些發(fā)色膚色獨特的外來人口,
而小鎮(zhèn)上最近發(fā)生的第一起命案,遇害的剛巧也是一個黑頭發(fā)的亞裔。
這種古怪又湊巧的細微聯(lián)系,讓懷姣幾乎能肯定他的猜測。
只需要再多找到一些證據(jù)。
眼下,
阿戈修斯在留下那兩句宛如警告的話之后,
就離開了地下室。
似乎是對他的那個弟弟有些忌憚,他臨走時,
還不忘帶上了地下室的門。
這讓懷姣稍微有了一點能夠自由行動的時間,【8701,你幫我注意一下上面的動靜�!克肿匀坏馗约旱南到y(tǒng)提出請求。
【嗯�!�
懷姣從化妝臺上跳下來,
他忘記了自己還穿著裙子,
層疊過長的裙擺絆了他一下,
導(dǎo)致他差點撲倒在地上。
阿戈修斯給他的裙子,大概原本是為某個身材嬌小的女性玩偶準備的,
連懷姣這樣放在亞洲人里也偏纖細的體型,
在穿上時,
都會覺得十分的緊。
連后背的拉鏈都無法拉好。
垂墜如水的絲綢面料,
緊貼著他的皮膚,松散的翻褶領(lǐng)口要掉不掉地微微敞著。
從雪白平直的鎖骨,往里延伸,稍稍露出半截稍顯微妙的鼓起弧度。
懷姣沒有心情去照鏡子,更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怎樣一副過于暴露的糟糕形象。
好在地下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勉強還能算上8701這個系統(tǒng)。
8701好像“咳”了一聲。
【怎么了?】懷姣有點緊張地問:【他們要下來了嗎?】
【沒……】
但是你可以先把衣服拉好。
8701沒來得及提醒上這一句,自覺時間緊迫的懷姣,已經(jīng)提著裙擺,往地下室里面走了。
【你想找什么?】8701看到懷姣趴在柜子上到處翻找。
【一些證據(jù)。他們兩兄弟很可能就是這次案件的兇手。】懷姣踮著腳,盡量無視掉周圍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各種詭異玩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大概是因為他的系統(tǒng)還沒有提醒他,他的保命技能‘重置’將會生效。
懷姣是在一個上層的柜子里翻到那些照片的。
黑白的底色,每一張都從中間被撕開,記錄著一個嬰孩,從幼年到青年的成長。
懷姣一眼就認出來,照片里的人就是阿戈修斯。
而斷定他先前的猜測,更為直接的一個證據(jù):這些照片的拍攝背景,大多都是在一個類似教會的地方。
【衛(wèi)斯理夫婦是卡梅爾小鎮(zhèn)唯一一所教會的圣職者。】懷姣幾乎可以肯定下來,他心跳加速地,跟自己的系統(tǒng)說道:【阿戈修斯就是那對夫妻的兒子,8701,他們……】
【回去。】
8701陡然打斷的聲音,讓懷姣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他們要下來了�!�
【正在往這邊走,半分鐘就到�!�
懷姣心臟狂跳,匆匆忙忙地將剛剛翻找出來的照片,又塞回柜子里。
【我、我要躲起來嗎?】他緊張得說話聲音都在顫,四處環(huán)顧一周,倉皇說道:【藏去哪兒……我……】
【坐回去,他提醒過你,不要動就好。】
【快,他們下來了。】
“吱呀——”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
比腳步聲更快到達的,是稍有些高昂的對話聲——
“我說了,沒事不要來這里找我�!�
“我警告過你,不要惹事,也不要把這里當成你的庇護所,我沒空幫你收拾那些爛攤子——”
因為腳步聲過快的到達,懷姣根本來不及坐回那個高高的梳妝臺,只能提著裙擺,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地下室里的娃娃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懷姣就坐在娃娃堆里,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垂下頭,藏著臉,微喘著氣。
阿戈修斯顯然顧慮著什么,自己率先快步走進地下室,邊走,邊不耐煩地試圖打發(fā)走他的弟弟:“好了,你也看見了,我現(xiàn)在沒有空招待你,我在打扮我的……”
他嗓音一卡,視線落到某個坐在地上,裙擺亂糟糟翻起,一雙白瑩瑩小腿伸在外面的黑頭發(fā)小鬼身上。
“你的新娃娃?”
懷姣聽到了極其陌生的男人聲音。
沙啞粗糲,聲線低沉。
“對……”
阿戈修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擋住身后男人的視線,快步走到懷姣面前,“所以你快走吧,我要給‘她’化妝了�!�
……
懷姣讓阿戈修斯掐著側(cè)腰抱回梳妝臺上。
他像一個真正的,無法動彈的玩偶一般,垂著臉僵坐在臺面上。
阿戈修斯并沒能打發(fā)走他的弟弟,男人坐在懷姣面前,手指微跳,強作鎮(zhèn)定地給懷姣化妝。
阿戈修斯十分清楚他的這個弟弟有多可怕。
所以一點也不想看見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漂亮娃娃,毀在他的手上。
就像之前那些失敗的玩偶一樣。
“圣迪辛拉的萬圣節(jié)演出中止了。”
柔軟的灰鼠毛刷掃在眼皮上,懷姣睫毛一跳一跳,薄薄的眼皮亂顫。
“哦?為什么?”
“好像是因為一個小小的亞裔演員走失了。”
“他們那個紐約的大魔術(shù)師,在臺上就停止了戲法,”陌生的男人好像笑了一下,沉悶的嗓音震著胸腔,道:“我還沒見過他那樣滑稽的樣子,直接當著觀眾的面,跳下了臺�!�
“好像丟了姘頭一樣�!�
“圣迪辛拉的好名聲,大概要走到頭了�!�
“就為了一個走失的亞裔�!�
“是嗎?也許是真的丟了姘頭吧�!卑⒏晷匏馆p抬著懷姣的下巴,敷衍地回應(yīng)道,“誰知道那個魔術(shù)師有什么古怪癖好,也許他也剛好愛好一些黑頭發(fā)的……漂亮小男孩。你知道的,四處流竄的馬戲團里總是很亂,名氣響亮的大魔術(shù)師包養(yǎng)一個小男孩為他隨身撫慰欲望,實在正�!�
“就像他一樣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走近的高大男人,突然站定在梳妝臺旁。
懷姣的心臟猛地一抖。
如果不是他牢記著阿戈修斯先前提醒他的話,恐怕他現(xiàn)在會嚇得直接叫出來。
‘他是大老粗,分不清玩偶和真人�!�
‘只要你不要動�!�
頭頂?shù)牡鯍斓捻敓�,讓那個身形巨大的陌生男人,將一點昏暗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
懷姣只感覺眼前都黑了下去。
有些荒誕又不合時宜地想道,也許阿戈修斯說的大老粗,都體現(xiàn)在男人的體型上。
眼前的男人實在高大得有些恐怖了。
幾乎快有兩米……
極度逼仄的肉體壓迫感,讓懷姣控制不住,想要后退。
但是阿戈修斯死死捏著他的下巴,強行止住了他無意識的躲避動作,“你擋住我的光了,亞爾曼。”
“他是誰?你的新玩偶嗎�!�
名叫亞爾曼的男人,無視了阿戈修斯的話,反而動作極快地,伸手抓向懷姣裸露著的肩膀。
男人半彎下脊背,抓著懷姣柔軟圓潤的肩頭,像某種犬科動物一樣,用他高聳的鼻子,湊近聳了聳——
“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
“阿戈修斯�!�
……
阿戈修斯在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向懷姣仔細介紹過自己的玩偶。
那些玩偶從服裝到妝容,都由店主阿戈修斯親手制作,甚至還會為每一個玩偶,噴上不同味道的香水。
“如果你是玩偶,我找不到味道可以配你�!�
男人曾經(jīng)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用來夸贊懷姣身上美妙的香味。
但是這樣一句懷姣從第一個副本就已經(jīng)聽慣了的夸獎,在眼下場景中,從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嘴里說出來,卻格外的讓人感到驚悚。
男人的臉上,甚至還戴著一副萬圣節(jié)的鬼面具。
“好軟,他的皮膚,還是熱的�!�
阿戈修斯口中的大老粗,用極其符合這個外號的粗魯舉動,將懷姣嚇得寒毛倒豎。
他毫不顧忌地將剛才還抓在懷姣肩膀上的手,伸進了他微微敞開的衣領(lǐng)里,用力揉了一把。
懷姣猛地顫了下眼皮,嘴唇緊咬著,害怕自己尖叫出聲。
面前阿戈修斯一下子繃緊了下頜,咬牙道:“好了,你可以滾了,別打擾我……”
“阿戈修斯,你給他噴了什么香水�!贝髦砻婢叩膩啝柭�,再次打斷了阿戈修斯的話。他像是聽不懂對方驅(qū)趕他的話一樣,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對方說了什么,只自顧自地,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
亞爾曼站在懷姣的面前,當著他的哥哥,阿戈修斯的面,又將那只手摸進了懷姣的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