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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3章

    這種習(xí)慣無視規(guī)則規(guī)矩,喜歡挑戰(zhàn)難度,

    喜歡鉆系統(tǒng)空子的惡劣玩家。

    在游戲基本已經(jīng)進入最后一天的情況下。

    除玩家臥室衛(wèi)生間外,公館內(nèi)其實還有一處不為人知的監(jiān)控死角,

    位于頂樓天臺的蓄水池與水泥圍墻之間,

    將將能容下一個正常成年人站立的大小。

    懷姣被人捂著嘴拖到此處時,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心臟急速碰撞幾下跳的劇烈,在對方身高體格明顯優(yōu)于他的情況下,

    他連掙扎都不敢過度。

    只能容下一人的監(jiān)控死角處,

    那人制著他擠身進去,然后扶著他側(cè)身。

    一把將他舉起,

    放坐在圍墻邊沿。

    圍墻平面僅有差不多二十來公分的寬度,剛剛好能讓他坐下。

    只是坐上去身后空空沒有倚靠,回望一下就是十幾米高的公館外平地。

    若不是有人捉著他,

    天臺的風(fēng)掃過都能將懷姣吹的晃一晃。

    懷姣一張臉嚇的煞白,

    手指顫抖、緊抓住面前人的制服外套。

    那人張揚紅發(fā)被風(fēng)吹的攏到額前,

    銳利劍眉全擋在碎發(fā)下,只露出雙星亮的黑眸,

    垂覆著直盯著懷姣,

    問他:“你是女巫嗎�!�

    聽到耳里卻不是問句,

    是斬釘截鐵的篤定語氣。

    懷姣腦子里“嗡”的一聲,

    本就雪白的一張臉讓對方一句話嚇的更白。

    若不是身后是空無一物的數(shù)十米高空,面前伊乘風(fēng)一雙手又撐在他兩側(cè)抱著他的話,懷姣在聽到他問話的這一刻,搞不好就會直接轉(zhuǎn)身往后跑了。

    “什么意思?”他抿著嘴唇,眼睫顫顫還試圖裝傻。

    “不用試圖騙我,我比你知道的多�!�

    緊張的模樣很可愛,受制于人姿勢又很可憐,伊乘風(fēng)看著他,到嘴邊的逼問話也拐了個彎,呼吸微頓,轉(zhuǎn)而低下頭湊近了去看懷姣的臉,忽地改口道——

    “你是不是穿裙子了?”

    懷姣一下睜大眼,嘴都微張開,“什么?”

    “柜子里有一條黑色的裙子,細吊帶。”紅頭發(fā)的高中生把著懷姣的腰,跟他說:“大概是你的碼�!�

    和搜查房間的一行人進入到他房里,沒有準(zhǔn)備下突然拉開了衣柜。

    “第一晚到我房間里的人就是你吧�!�

    “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嗎,你穿著斗篷,靠近親我的時候�!�

    他每說一句話懷姣都要暫停一次呼吸,睫毛顫的厲害,抖啊抖的,張皇都寫在臉上。

    伊乘風(fēng)語氣正常,懷姣低下頭看不清他表情,所以大概很難想象對方現(xiàn)在會是一副怎樣緊張又高興的表情。

    監(jiān)控以外的角落很小,伊乘風(fēng)逼迫他時,懷姣想躲都躲不了。

    對方只問了兩個問題,偏偏兩個問題懷姣都回答不上來。他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女巫身份、更不能承認自己穿了女巫的裙子半夜?jié)撊雽Ψ椒績?nèi)。

    還厚顏無恥的強行親了他。

    伊乘風(fēng)自然有感覺,熟悉的香味,可愛又軟綿綿的一張臉。

    “那晚我意識模糊,但是一直能聞到股香氣,靠近我的時候香氣就直往我鼻子里鉆。”伊乘風(fēng)捧著懷姣的臉,將他攬靠在自己肩膀上,作勢聳了聳鼻尖,道:“就是這個味道,你一靠近我就有�!�

    懷姣手捉著他外套,抿著唇不知道說什么。

    他還在想對方知道他女巫身份了怎么辦,這是預(yù)計以外的事,不在懷姣思考的范圍內(nèi),所以想不出正確答案。

    伊乘風(fēng)見他走神,本來熱烈的情緒都驟然冷卻下來。

    他皺起眉,不滿懷姣不看自己的眼神,伸手就掐住他的臉,不爽道:“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聲音有點大,還捏著懷姣臉頰,虎口抵著他下巴,大拇指按在他臉頰軟肉上重力捏了捏。

    懷姣偏過臉都躲不開,沒辦法下只能咬著嘴唇,小小聲問他:“說什么……”

    “你大晚上偷偷到我房里親我現(xiàn)在你問我說什么。”伊乘風(fēng)冷笑一聲。

    他看懷姣一臉怔楞似乎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臉色都輕微一變,語氣加重示意道:“我是初吻,能明白?”

    懷姣:“……”???

    懷姣不懂這跟他一來就問自己是不是女巫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對方剛才那副強勢樣子,不知道以為是要揍他或者審問他女巫身份什么的。

    伊乘風(fēng)一見懷姣這蠢蛋表情就知道他沒懂自己什么意思,伊乘風(fēng)來找他的時候?qū)嶋H上有一套非常具體的溝通方案打算實施,是關(guān)于接下來游戲的。

    只是在這一刻靠近了跟懷姣說話時,他腦子發(fā)熱,沒過腦就說出些意料之外的話。

    忘記了自己在游戲,也身處于一場非常重要的等級考核中。

    “你把我初吻奪了不打算負責(zé)的嗎。”

    伊乘風(fēng)眉心皺的死緊,一邊掐著懷姣臉一邊逼視他,“你是不是太隨便了點,我不僅是初吻還沒談過戀愛�!�

    “我都沒親過別人,就被你親了�!�

    懷姣:“?????”

    他話說的激動,懷姣睜大眼來不及動腦,下意識就接了句:“高中生沒談過戀愛很正常吧?”

    伊乘風(fēng)皺眉強調(diào):“高三,剛剛畢業(yè),已經(jīng)十八了�!�

    “十八歲也……”

    “是,十八歲沒找過對象,沒遇到你三十歲也不會找對象,你能不能聽懂我意思?”

    伊乘風(fēng)好像來火了,猛一把抱住懷姣,行為突兀的、腦袋一佝就要去親他。

    懷姣被掐著臉蛋,沒反應(yīng)過來,嘴對嘴堵了個正著。

    懷姣一下被搞懵了。

    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皺起眉,慌手慌腳像推開他的臉。

    “等出去了你就跟我結(jié)婚!”原本關(guān)于游戲的事都可以先放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面前的人,紅頭發(fā)的男生自顧自做下決定。

    話題從一開始轉(zhuǎn)變到詭異,伊乘風(fēng)惡狠狠盯著懷姣,邊跟他親嘴邊讓他重復(fù)自己的話,硬逼著他答應(yīng)給剛滿十八歲已經(jīng)畢業(yè)的男高中生當(dāng)老婆。

    ……

    懷姣走下樓時表情極度不自然,眼睛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一臉神思恍惚的,回想著剛才伊乘風(fēng)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和他最后對自己說的話。

    對方平整指腹上有一道顯眼的割傷痕跡,大概過了有段時間,已經(jīng)看不到血跡。

    伊乘風(fēng)讓他摸了一下,確認過傷口后,才收回手指。

    腦袋里有一根線陡然串聯(lián)起來,昨天投票時懷姣還覺得場外線索來的太過順利,血跡和刀片,好像有人刻意為之。

    8701當(dāng)時說,好人或狼人陣營里有人在帶節(jié)奏。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有我配合更好。”

    伊乘風(fēng)在系統(tǒng)收錄不到的監(jiān)控死角里,貼著懷姣臉蛋,摟著他道。

    二樓過道上本來沒有人,懷姣低垂著腦袋,腳步很快的下了樓梯正要往自己房間走。

    公館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在最后這一天更是不可能聚在一起。

    一號臥室門打開時懷姣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手腕在今天第二次被人捉住,懷姣腳步微停,手指僵硬背對著身后人。

    “你怎么了?”楚珩的聲音突然傳來。

    懷姣低下頭掙了掙,仍舊沒有回過頭去。

    楚珩倏地蹙起眉,握著懷姣手腕就強硬把人拽過身。

    “你……”開口的話一下猛頓住。

    面前是微紅的一雙眼睛,以及面色泛白,明顯不對勁的一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攻遇到受之前都是石男

    第104章

    天黑請閉眼

    104

    游戲還剩五個人,

    這五個人里面除唯一的女生陳欣,就剩下5號伊乘風(fēng)和7號賀領(lǐng)。

    楚珩不說相信,但絕對是知道賀領(lǐng)這人底細的。

    看著油腔滑調(diào)的一個人,

    在某方面卻很有底線,絕對是做不出眼下這種、強迫人的事。

    如果算是強迫的話。

    “誰弄的?”楚珩聲音冷的快把人凍住。

    和平時的冷淡聲調(diào)很有些區(qū)別,至少懷姣從沒聽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對方淺色瞳孔透過薄薄一層鏡片落在懷姣嘴唇上,懷姣此時一張臉本就可憐,讓他稱得上是可怖的目光一看,

    更是垂著眼話都不敢說了。

    楚珩扼著他的手腕直接將他扯入身后屋內(nèi)。

    這是懷姣第二次來到他房間,和前一天搜查時不同的是,

    這次房里沒有開燈。

    只有床頭柜上的時鐘夜燈亮著光。

    “誰弄的�!背駟柫说诙檫@個問題。

    他其實猜也能猜到是誰,

    只不知為什么就偏要逼著懷姣說出來。

    懷姣坐在他床邊卻仍低著腦袋。

    楚珩很少有這種焦躁的感覺,帶著一點點難以表述的煩悶。他居高臨下站在懷姣面前,看不出表情,

    視線直盯著懷姣低著頭的發(fā)頂。

    良久,

    才強忍著燥意深出一口氣。

    楚珩走近兩步在懷姣旁邊坐下,克制住語氣,

    “有誰欺負你了嗎�!彼錾蠎焰氖�,盡量緩聲道:“你好像哭過�!�

    懷姣動作緩慢的搖了搖頭。

    他抿著嘴唇,鼻尖輕微聳了聳,

    在身旁人忍不出快要再次變臉時,

    才語調(diào)含糊說了句:“沒有哭�!�

    卻不是回他沒有被欺負。

    楚珩大概有了底,

    但這也沒讓他臉色好多少,甚至比起先前更冷了許多。

    懷姣是個不聰明的,

    只稍微哄他一下,

    逼問兩句自己就會交代清楚。

    男人臉上戴著鏡片反著光,

    眼神凜冽,

    看著一絲溫度也沒有。他就這樣陰沉著臉,一邊聽?wèi)焰瘣灺曊f著話一邊薄唇緊抿、動作細微的敲了敲指節(jié)。

    這時楚珩心情極度惡劣和思考時的慣性動作。

    相當(dāng)于控制情緒的一種。

    懷姣被他握著手,悶身悶氣講了許多話,含含糊糊又不清楚的,半天沒說出個重點。

    楚珩卻一反常態(tài)聽的耐心。

    “你會讓我贏嗎?”好像遲遲意識到游戲還未結(jié)束,懷姣轉(zhuǎn)過頭,他眼瞼還暈著粉,就這樣帶著輕微緊張的望向楚珩。

    “你會不會帶我贏……”

    楚珩輕垂著眼,回望向懷姣。

    顏色極淺的淡色瞳孔,在低暗燈光下,顯得他一張臉比平常還要難以接近。

    在這一刻,帶出了點輕微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他看著懷姣,半晌,才道:“我會�!�

    懷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他抿開嘴,對著楚珩露出一個肉眼可見的高興表情。

    眼尾彎出弧度,還帶著委屈過后的點點春水,全然的交付與信任讓他在楚珩眼里簡直漂亮的出奇。

    “我會帶你贏。”

    楚珩幾乎不用怎么思考的,就對著他再次重復(fù)了一句。

    ……

    所有人都知道這大概是游戲僅剩的最后一個白天。

    晚上六點快到晚餐時五人才在正式聚在一起,伊乘風(fēng)下樓之后,只看到賀領(lǐng)和陳欣在餐桌旁默不作聲坐著。

    他眼一轉(zhuǎn)就往廚房走去。

    楚珩帶著懷姣正在廚房做飯。

    桌上算上伊乘風(fēng)也只有五個人,晚餐做起來簡單,懷姣只用遞遞工具就行。

    伊乘風(fēng)一進廚房就貼著懷姣身后抱了上去。

    那頭夸張紅發(fā)凌亂揚著,腦袋一低,佝著背將下巴擱在了懷姣的肩膀上。

    “老婆……”十八歲的男生沒有禮貌不知羞恥,抱著懷姣就開始亂叫。

    他一系列動作很快,快到懷姣都來不及反應(yīng),身旁楚珩更是一側(cè)眼就猛皺起眉。

    “你、放開,別亂叫!”

    懷姣臉一下漲紅,可能是氣的也是惱的,聳著肩膀轉(zhuǎn)身去推伊乘風(fēng)。

    哪知伊乘風(fēng)態(tài)度固執(zhí),也不顧廚房有沒有人,強硬將手臂撐在懷姣兩側(cè),不讓他躲開。

    “怎么亂叫了,你不是我老婆嗎?”

    懷姣不知道他能不要臉成這樣,臉紅了又白,嘴巴緊緊咬著。

    如果不是楚珩插手的話,伊乘風(fēng)還想捏懷姣的臉親他。

    “上一個考核現(xiàn)場像你這么狂的,玩家資料都已經(jīng)銷毀了�!�

    伴隨著楚珩話落音的,是系統(tǒng)警告似的一陣電流。滲入皮膚的刺麻感自身上傳來,伊乘風(fēng)動作微頓,收回手碰了碰自己脖頸。

    “有意思。”

    他笑了一聲,這才放開懷姣。

    楚珩冷眼盯著他,毒蛇一般,伺機隨時張開毒牙。

    系統(tǒng)監(jiān)視下伊乘風(fēng)似乎并不好再做出什么,他只盯著躲在楚珩身后的懷姣,一瞬不瞬,好一會兒才冷著臉走了出去。

    楚珩聽到自己身后的懷姣,猛的松下口氣。

    “謝謝你�!睉焰÷暤�。

    楚珩只“嗯”一聲。

    ……

    陳欣自認為這晚的投票局勢應(yīng)該很明朗了。

    場上有活過三晚的預(yù)言家,和全場不站狼邊卻每每關(guān)鍵時刻攪亂票型的疑似倒鉤狼。

    這晚兩狼之中必須出去一個。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此刻能明確確定身份的一號。

    陳欣跟懷姣一樣,玩過的狼人殺次數(shù)其實不多。只是她畢竟經(jīng)歷過三場逃生游戲,游戲副本雖然有別于真正狼人殺,但和等級考核中的真人狼人殺還是有些共通之處的。

    比如考核中一再提醒的場外線索。

    真正狼人殺發(fā)言邏輯就是一切,最忌諱貼臉場外。

    可等級考核卻相反,陳欣在第一天就敏銳注意到了系統(tǒng)010的話,所以她一直也堅持以場外為主線,將這場狼人殺當(dāng)做是一場需要找出兇手的真人版‘殺人游戲’。

    這么看來其實一號楚珩能活到第三天倒也不算太離譜,畢竟游戲還只經(jīng)歷過兩次驅(qū)逐投票。

    復(fù)盤前兩天投票,第一天兩個預(yù)言家對跳,因為后置位八號的發(fā)言劃水明顯,加上有狼隊友沖票,一號楚珩認下預(yù)言家并不困難。第二天在‘預(yù)言家’還活著的情況下,原本按計劃無論如何都是要先將他淘汰,怪只怪下午搜房途中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場外線索。

    六號玩家房里的血和刀片,是最淺顯也最直觀的證據(jù),陳欣知道血跡出現(xiàn)的怪異,搞不好是有人刻意為之,只刀片確實是六號自己親口認下的。

    所有玩家都知道,在進入考核時嚴(yán)格篩選過的隨身物品里,任何有危險性的用具,系統(tǒng)都是不允許帶入考核現(xiàn)場的。

    這也就是陳欣死咬六號的原因。

    排除一切發(fā)言漏洞,只看場外線索,對方就是一匹潛水狼。

    陳欣其實并不著急,在昨晚二比二平票下,最后懷姣不論投誰,狼人都會損失一員。

    女巫還沒有開毒,白天兩次驅(qū)逐結(jié)果都不會造成悶藥的可能。

    只要今晚。

    只要今晚能把一號投出去,一切就都還有余地。

    陳欣在坐在圓桌旁還未進入驅(qū)逐環(huán)節(jié)之前都在這樣想著。

    但她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和她預(yù)想的“預(yù)言家”必出的設(shè)定不同,場上帶頭驅(qū)逐的居然是五號這張身份不明、非狼即神的牌。

    陳欣在看到面前如鬧劇一般的針鋒場面時,表情都是僵的。

    “你他媽投我?活三晚的預(yù)言家不投,你投我?”

    伊乘風(fēng)一臉暴躁,紅發(fā)都好像帶著火星子,他指著懷姣,恨不得齜出犬牙咬他一口似的。

    那邊被他死盯著的懷姣卻白著張小臉不敢看他。

    “那什么,游戲而已別上火啊�!睉焰馁R領(lǐng)添油一般,笑瞇瞇道:“該投誰都好好商量,你這么指著九號嚇?biāo)矝]什么用啊。”

    “面殺對上眼的又不少,人家小嬌就喜歡這樣的,你急什么啊五號�!辟R領(lǐng)咧著嘴朝伊乘風(fēng)道。

    伊乘風(fēng)惡狠狠看了他一眼,好像比起一語不發(fā)的楚珩,還要更恨賀領(lǐng)說的這些話。

    全場只有楚珩一個人眉目冷靜,像不關(guān)他什么事一樣。

    陳欣此時看到他這副樣子都覺得胃疼,如果可以的話,陳欣都不想這么憋屈的贏或者輸,她只恨不得有人能讓她出出氣,最好、讓這個裝逼犯擺不出架子端不住冷靜才好。

    她當(dāng)然知道楚珩這副淡定模樣的原因,場上五個人,他不僅有隊友,還有懷姣這個腦袋空空任他哄騙的小糊涂蛋。

    “我覺得五號說的對,九號你好好想清楚,真正的預(yù)言家怎么可能活到第三天,一號已經(jīng)是明狼了�!标愋肋試圖規(guī)勸懷姣。

    只沒想到對面的人已經(jīng)不是腦袋空空的程度了,簡直像是被楚珩迷暈了,聽她這樣說還不高興,一張漂亮臉蛋繃的緊緊的,似乎根本沒聽進去。

    陳欣皺起眉已經(jīng)有些上火了。

    “反正我投一號,你們只要不蠢就跟我投,五號不管什么身份都比一號好,還想贏這把就必須出一號。”

    陳欣知道場上兩狼三人的處境,她這話明擺著還是對懷姣說的,目前是能贏的局,只要他們好人不分票。

    伊乘風(fēng)也點頭,煩躁道:“別分票,先把一出了�!�

    楚珩終于冷笑出聲:“抱團還挺明目張膽�!�

    陳欣不理他。

    她和五號已經(jīng)已經(jīng)確認票型,眼下最重要的,只看懷姣和這個七號賀領(lǐng)。

    陳欣在這一刻幾乎都要確定場上所有狼人的身份,此時率先跟一號處于對立的伊乘風(fēng)顯然是好人,懷姣又是雙金水,剩下一號和七號,狼隊顯然易見。

    怕只怕——

    “誒,我也出一號好了,我最喜歡撮合別人,等一號淘汰了五號肯定能上位!”

    伊乘風(fēng)盯著他的目光快要冒出火。

    而好人中的愚民懷姣,一見到連七號賀領(lǐng)都隱約像要跟著投一號的時候,連后面的話都聽不清楚臉色一下變了,他一雙眼睛睜得很大,平時總是含著水的眸子現(xiàn)下好似更可憐了。

    懷姣緊皺著眉,面上又慌又緊張,他看了眼楚珩又看向伊乘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到投票的結(jié)果。

    他臉上表情變化實在明顯,跟楚珩對視一眼后,嘴唇一咬,對著陳欣和賀領(lǐng)就怯聲開口道:“你們不能投一號,五號明明才是狼人……”

    “你他媽……”伊乘風(fēng)已經(jīng)咬牙罵出來,只在看到懷姣那副蠢笨表情時,又將臟話咽下去一個字,“艸�!�

    陳欣能體會到伊乘風(fēng)的火大,她側(cè)頭看向懷姣,面上也已經(jīng)沒有好臉色:“笨也有個限度,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不清楚?一號悍跳狼第二天就坐實了,你什么身份又憑什么保他臟五號?”

    “憑我是女巫!”他急聲道。

    懷姣漲紅了臉,回看向陳欣,努力抑制住砰砰過快的心跳,一字一句道:“憑我是女巫,第一晚、是我救的一號。”

    “他是我的銀水,我第一天救的人�!�

    他說這話時嗓音都是顫的,睫毛更是抖的不像話。

    場上安靜了許久,楚珩、賀領(lǐng),包括伊乘風(fēng),在這一瞬都同時看向懷姣。

    陳欣至少反應(yīng)了數(shù)幾秒,才聲音遲緩,鈍聲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

    “我是、第一晚我救的他,我房間里有系統(tǒng)給的藥、已經(jīng)給一號用過了�!睉焰瘡娮麈�(zhèn)定,緊張瞎編道:“就,兩個瓶子,你們搜我房間沒看到嗎,放在浴室鏡柜里面的�!�

    如果陳欣不是真的去搜過懷姣房間的話,這一刻幾乎要被他騙過去。

    只是她剛剛想要開口反駁,就驟然和懷姣對上一眼,在眾人都沒注意到的一個側(cè)眼中。

    陳欣猛然間心跳快速加速幾秒。

    她指尖震顫,瞳孔都縮了縮。

    搜房間的不止她一個,有伊乘風(fēng),還有提議的賀領(lǐng),所以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

    只是太過突然又或者有人刻意順勢。

    陳欣喉腔都在抖,她看著懷姣,似乎氣急了,甚至爆了句粗口:“誰他媽知道你房間擺沒擺,你是個屁的女巫,你就是被一號哄傻了、明明……”

    【放逐時間到,請玩家開始投票——】

    系統(tǒng)010打斷的及時,放出投票時所有玩家都會禁言,懷姣垂著腦袋非常明顯的松了口氣。

    放逐投票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七號再一次臨時變卦投了五號,指人時他甚至回頭對懷姣眨眼笑了下。

    懷姣也紅著臉朝他露出個類似于感激的可愛表情,然后動作很快的轉(zhuǎn)頭又去瞥楚珩。

    “哈哈�!辟R領(lǐng)一下笑出聲。

    只還沒笑上兩秒,隨著系統(tǒng)提示的淘汰音,對面被放逐的伊乘風(fēng)已經(jīng)站起身,行為突兀的從腰后拿出把槍——

    賀領(lǐng)只來得及瞳孔微擴,緊接著“砰——”的一聲,他額上傳來一瞬麻意,離奇力道擊的他驟然后仰在地。

    “我他媽說了別惹我,老子就算輸也要帶你這傻逼走�!币脸孙L(fēng)冷笑道。

    游戲設(shè)定中白天被獵人開槍帶走的玩家還有一次發(fā)言機會,玩家在考核中也會屏蔽部分痛覺,所以在賀領(lǐng)毫發(fā)無損的坐起身時,所有人都只被他頭上的擦痕驚了一瞬。

    “靠�!辟R領(lǐng)甚至還在笑。

    他明明剛才是被伊乘風(fēng)惡意爆頭,現(xiàn)在坐起身后,卻不看伊乘風(fēng),反而滿臉夸張笑意的對著懷姣直瞅。

    懷姣顯然已經(jīng)被嚇傻了。

    呆愣愣的往他腦袋上看。

    “喂,你怎么這么笨啊�!辟R領(lǐng)一雙狐貍似的眼睛,彎成兩道彎、勾勾盯著懷姣,“我不是提醒過你了,長的越帥,越會騙人�!�

    懷姣白著臉,聽不懂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賀領(lǐng)嘆了口氣,在即將消散時,才最后說出句:“好無聊,我以為你至少能發(fā)現(xiàn)一點的。”

    ……

    懷姣似乎反應(yīng)了很長時間,不明白賀領(lǐng)的話,也不明白如今局面。

    在所有人眼里,他大概在想:怎么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啊。

    直到系統(tǒng)010播出那句——【游戲繼續(xù)�!�

    他“好像”才明白過來。

    楚珩看到對面懷姣慢動作一般朝自己望過來,那一瞬間,他胸腔蹦的很快,指尖也是酸麻的。

    他看到面前人對著自己看了許久,最后垂下眼,顫顫收回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簡單贏,但是更想報仇

    第105章

    天黑請閉眼

    105

    楚珩不太能理解關(guān)于圓桌上懷姣最后看向他的眼神。

    可憐的、茫然的。

    難以理解的視線。

    事實上也不需要他去理解。

    因為已經(jīng)沒有必要。

    游戲本來可以很快就結(jié)束。

    對好人而言的生存游戲,

    在狼人面前僅僅只是找神游戲,低端局抿出神牌有多簡單,第一個白天和狼人對跳的八號真正預(yù)言家,

    女巫的銀水五號,以及雙金水九號。

    三張刀口上的牌,不抿身份只按順序都不必等到第三個白天。

    只是贏的太簡單,不符合賀領(lǐng)的游戲標(biāo)準(zhǔn),所以才在第二晚隨意、又輕易的淘汰了一個清楚游戲規(guī)則又會帶節(jié)奏的無關(guān)人員。

    一切變故都是從第二天白天搜房間開始。

    原本只為了攪渾水臟身份的提議,

    卻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問題。

    刀具藏的隱蔽不會被察覺,床上的頭發(fā)連狼人自己都不清楚,

    楚珩在看到懷姣懷疑的表情時,

    面上是愕然卻隱隱淡定的。

    一個不在白天計劃內(nèi)的疑似神職人員、狼人的第一刀口。

    這個賀領(lǐng)明確展露興趣的人,在楚珩眼里卻是游戲里一抓一大把、無趣又泛濫的漂亮炮灰。

    唯一的意料之外,大概是對方蠢的實在少見。

    楚珩都沒想過會這樣好騙。

    在已經(jīng)猜到狼人有額外設(shè)定的情況下,

    房間里明目張膽的“證據(jù)”僅因為自己兩句不甚正經(jīng)的解釋就輕易當(dāng)真了。

    對方抿著唇漲紅臉也無法辯駁的無措樣子,

    楚珩現(xiàn)在都還記得。

    楚珩看著他,面上是驚詫又好笑的表情,

    心里卻違背人設(shè)、難以控制的惡意揣測著——

    這樣的鬼話都能信,長得像個漂亮女人就算了,難不成其實真跟個……一樣、頭腦簡單。

    腦袋和一張臉保持一致,

    既清純又蠢笨。

    蠢笨到只在自己臥室里呆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

    就全然交付信任。

    可以輕易被自己耍到暈頭轉(zhuǎn)向。

    楚珩認為自己把控住了一張好牌,

    預(yù)言家已死的情況下,懷姣是一張最接近神民的牌。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

    對方是女巫或獵人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之后圓桌上刻意的線索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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