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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冉興平要看著李子石,

    他一直站在車外。

    李川的反應(yīng)讓他難以理解。

    那么明顯的顫抖,為什么?是害怕警察?不想和他們交談?不想面對父母遇害之事?

    冉興平走到李子石旁邊,拿出煙盒,

    “來一根?”

    冉興平不抽煙,但香煙對男性來說,似乎是很好的交友工具,

    冉興平會在身上備一盒,好像煙抽了,

    就能和對方敞開心扉了。

    李子石搖頭,“我不抽煙�!�

    “也不喝酒?”

    “不喝�!�

    “每天就工作啊,工作完回家照顧弟弟妹妹?也不談戀愛?還沒找媳婦?”

    李子石不想搭理嘮叨的冉興平。

    冉興平笑呵呵地問:“你對弟弟妹妹,真有這么好��?”

    李子石終于看向冉興平,目光灼灼。

    *

    車內(nèi)的氛圍沒比外面好多少。

    應(yīng)時安聲音溫和,“我是黃巖區(qū)分局的刑警,我叫應(yīng)時安,

    目前負責你父母遇害的案子,

    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需要和你確認,

    你可以回答我嗎?”

    李川沒出聲。

    應(yīng)時安問:“你和李子石感情如何?”

    李川:“……”

    “十年前案發(fā)時,你們在一起?”

    李川:“……”

    ……

    十分鐘過去,

    李川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冉興平走來敲車窗,

    “李子石說他妹妹提前下課,讓你們快點,

    一起過去�!�

    應(yīng)時安看向李子石。

    他有著不同尋常的冷靜,即便是現(xiàn)在,他的情緒也沒有任何起伏。

    應(yīng)時安說:“叫他一起上車�!�

    *

    李霞剛讀大學,

    在經(jīng)貿(mào)大學學數(shù)學。

    這所大學水平一般,但就這個年代來說,

    能念大學的都很優(yōu)秀。

    李霞青春靚麗,腳上的運動鞋是李子石剛給她買的。

    她看到李子石便小跑過來,沖進李子石的懷里,“哥!你怎么來接我了!”

    兄妹倆感情很好。

    冉興平瞠目結(jié)舌。

    應(yīng)時安把李川帶下車,李霞的笑容收了一半,“你怎么也來了?”

    “他是你弟弟,”冉興平聽出李霞的嫌棄,無法理解,“你這怎么還……”

    “他啊,就知道惹事,我哥養(yǎng)我倆不容易,他還不爭氣,現(xiàn)在連高中都考不上,整天躲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要給他補課,他還不樂意�!�

    兄弟姐妹三人的關(guān)系奇奇怪怪。

    應(yīng)時安把李霞單獨叫到車上。

    和李霞溝通要比和李川溝通容易得多,她吧啦吧啦像倒豆子似的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

    “我們仨都在公園,我記得很清楚,回家之后就看到家里起火,當時沒想到爸媽已經(jīng)被害了。后來我們被送到爺爺奶奶家,第二天有人告訴我,我爸媽都沒了�!�

    “李子石和你們一直待在一起?”

    “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我年紀也很小,李川被慣壞了,很任性,我一直看著他。大哥他……應(yīng)該一直是在的,他不會把我們單獨放在公園�!�

    言外之意是,李霞的確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李子石。

    “記得時間嗎?”

    李霞搖頭。

    應(yīng)時安說:“筆錄中你沒說過這些話,當時為何沒說?”

    “當時……我和李川都嚇蒙了,他們就讓我們少說話,做筆錄的時候我一直和爺爺奶奶在一起,具體的我忘了�!�

    應(yīng)時安又問:“你和爺爺奶奶的關(guān)系如何?”

    李霞癟癟嘴,“他們不愿意養(yǎng)我們,嫌棄我們,害得我哥輟學。我哥成績很好的,他如果繼續(xù)讀書,一定能上好大學,我不樂意去看他們,很少過去�!�

    這一點倒與蔣珍珍的說法一致。

    “他們也沒來看過你們?”

    “沒有,一分錢都沒給過,多狠的心�!�

    應(yīng)時安問:“這些都是李子石告訴你的?”

    “你想說我哥挑撥?絕對沒有,他還經(jīng)常勸我們?nèi)タ礌敔斈棠蹋俏覀冏约翰粯芬馊�。�?br />
    應(yīng)時安看向李子石。

    奇怪,仍然奇怪,可奇怪的點究竟是什么?

    案子相隔的時間實在太久,當時的調(diào)查方法也不比現(xiàn)在,很多檢測都沒法去做。

    這導致應(yīng)時安在看卷宗時,很多細節(jié)都拼湊不上。

    應(yīng)時安問道:“李川與李子石的關(guān)系如何?你剛剛說李川小時候被寵壞了?”

    “他是最小的弟弟嘛,爸媽都很寵他,這件事我記得可清楚了,好像自從有了他,爸媽眼里就只有他,沒有我和哥哥了。后來爸媽走了,沒人慣著他,他估計是覺得有落差,性格越來越奇怪,他很害怕哥哥,真不懂他,哥哥有什么可怕的?哥哥還總給他買好東西�!�

    但李川仍然害怕哥哥。

    李子石對應(yīng)時安的盤問十分不滿,他走過來敲應(yīng)時安的車門。

    應(yīng)時安按下開鎖鍵,李子石打開車門拽著李霞就要走,“你們耽誤我們太多時間了!”

    應(yīng)時安跟著下車,“我們還要再和李川談?wù)劇!?br />
    “你們已經(jīng)抓住叔叔了,我的確是想真的報仇,但實際上,我什么都沒有做,你們憑什么來審問我們?”

    李霞茫然道:“哥,你想做什么?”

    李子石道:“和你沒關(guān)系,別管�!�

    應(yīng)時安注意的卻是李川的反應(yīng)。

    在聽到“報仇”二字時,李川明顯又發(fā)抖了。

    李子石看向應(yīng)時安,“我們現(xiàn)在要走了,你是刑警對吧?如果你再胡攪蠻纏,我會去報社曝光你們!”

    他說完便拉著弟弟妹妹要離開,應(yīng)時安的小靈通響了起來。

    應(yīng)時安接起電話,逐漸露出笑容。

    “要回家?也可以,我們陪你一起回去。”

    *

    李子石家門大敞四開,謝漣守在門口。

    他不甘心地看向屋內(nèi),想不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被穆昔指揮。

    就在十分鐘前,穆昔打電話通知刑警隊來人,還讓謝漣守門口!

    憑什么?!

    穆昔剛把證物裝進證物袋中,走出房間就見謝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穆昔主動朝他招手,“呦,看到我會臉紅的二百五兄弟�!�

    謝漣:“……,!!”

    看到穆昔會臉紅這事如果傳出去,實在太丟人!

    謝漣抗議道:“你不能這樣叫我!”

    “我該叫你什么?”

    “你只能叫我二百五!”

    穆昔從善如流,“好的,二百五兄�!�

    謝漣滿足了。

    ……

    等等??

    幾人在李子石家等了半個小時,應(yīng)時安幾人才趕回來,還順便將蔣珍珍接了過來。

    蔣珍珍家那邊由警方接管,同時還要負責照顧病重的爺爺。

    蔣珍珍已有很久沒見到李川和李霞,好像一晃神,兩人都長成大孩子,與從前不同了。

    她恍惚地看著二人,直到應(yīng)時安搬來座椅,請她坐下。

    蔣珍珍不安地坐了下來。

    穆昔走到李川面前,“現(xiàn)在這里都是警察,你不用害怕任何人,可以說實話。你能告訴我,李子石這些年對你做了什么嗎?”

    李霞想將穆昔隔開,她不滿道:“你在說什么?我哥能對他做什么?說的好像我哥做了錯事�!�

    穆昔已從電話中了解到李霞對哥哥和弟弟的區(qū)別,沒想到會如此明顯。

    她問:“你很維護李子石,為什么他看到李子石會害怕?”

    李霞不假思索道:“他性格本來就奇怪�!�

    “小時候也奇怪?在你爸媽去世之前,也不愿意說話?”

    李霞:“……”

    小時候當然不是的,李川是最受寵的一個,又是好動的年紀,每天都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

    穆昔示意謝漣去李川的房間取證物。

    謝漣守大門守得正難受,一見有任務(wù),高高興興就去了。

    他將紙箱子拖出來,穆昔說:“謝謝二百五兄�!�

    謝漣笑容滿面,“沒事沒事,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冉興平:“……”

    好像看到什么東西被馴服了……

    要不下次來刺頭新人,也讓穆昔來試試??

    冉興平湊到箱子前,“這些是什么?”

    李霞也好像沒看到過似的,好奇地張望。

    穆昔戴好手套,將箱子打開,一個個破損的籃球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籃球的數(shù)量實在龐大,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不太尋常。

    這不是十幾塊錢的塑膠球,一個普通的籃球要將近四十塊。

    就在大家疑惑時,“撲通”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霞迷茫地回頭看去,李川不知何時退到屋門附近,被門檻絆倒。

    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恐慌地遮住臉,尖叫起來。

    第030章

    第

    30

    章

    李霞將電視機箱子里的籃球倒出來。

    它們都已經(jīng)破損,

    滾不了多遠,有幾個還特意被放氣后摞在一起,用細麻繩捆住。

    電視機是三年前買的,

    在李霞的央求下,李子石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買下家里第一個大彩電,花費三千元。

    那年最低的彩電也要兩千元,

    對他們這種普普通通的家庭來說很奢侈,但為了李霞,

    李子石還是買了。

    李霞認得箱子,但不認識里面的籃球。

    印象中,李川小時候很喜歡皮球,總想和院子里其他大朋友一起玩,但他們嫌棄他小,不愿意帶著他。

    父母離世后,李子石給李川買下第一個籃球。

    那會兒誰有一個籃球,

    誰就能統(tǒng)領(lǐng)附近的小朋友。

    從那以后,

    家中始終有一個籃球,

    似乎一直都潔凈如新,李霞一直認為是李川愛惜的緣故。

    李川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另一只手拼命地抓膝蓋。

    他雙唇輕輕顫抖,

    幅度不明顯,若不是舉止怪異,

    看起來甚至很平靜。

    應(yīng)時安俯身撿起一個籃球,遞給李川,“該做什么,

    你知道�!�

    應(yīng)時安不著邊際的話讓所有人都糊里糊涂。

    冉興平小聲問道:“籃球還能做什么?這個球已經(jīng)壞了,打不了吧?”

    應(yīng)時安沒有回答。

    眾目睽睽之下,

    李川扭捏地放下手,跪在地上朝應(yīng)時安爬過去。

    他手腳并用,破舊的校服摩擦木板地面,一步步向籃球爬去。

    屋內(nèi)連最后一點呼吸聲都停止,所有人仿佛都被定格,無聲地看著李川。

    而李川的眼中,只有應(yīng)時安手中破損的籃球。

    穆昔見狀,去廚房接了些水,撒在李川的必經(jīng)之路。

    李子石無聲地看著。

    李霞有些急,“你們……”

    她剛開口,就被冉興平拉走,冉興平笑道:“看著就好了�!�

    李川爬到水漬前,好像根本沒有留意,衣服直接蹭了上去。

    他爬的速度很慢,比出生的嬰兒還要慢,終于爬到應(yīng)時安面前,雙手接過籃球,放到膝蓋下,跪在籃球上。

    然后一動不動了。

    應(yīng)時安看向李子石,“看來你還有很多事需要和我們說�!�

    李霞無助地看向哥哥,“哥,他們?yōu)槭裁雌圬摾畲ā!?br />
    雖然她嫌棄弟弟的行為,但總不愿看到別人欺負他。

    穆昔道:“欺負他的不是我們,是李子石�!�

    “我哥才不會欺負小川!”

    “我有沒有亂說,你問他便知,”穆昔說,“李子石,我在你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一張照片,你可以解釋照片上的內(nèi)容嗎?”

    “什么照片?!”

    李子石看向穆昔。

    鑒定人員取出已經(jīng)存放好的物證袋,向李子石展示。

    照片長12.9厘米,寬8.9厘米,為五寸黑白照片。

    黑白照片無法展現(xiàn)更多的細節(jié),卻為照片增添了別樣的色彩。

    照片中,一個女人躺在地板上,雙手無力地放在頭頂,只有側(cè)顏,頭部后方的顏色更深,是血跡。

    一個女人,綻放在鮮紅的血跡之中。

    冉興平立刻認出此人是誰,“這是毛云!我見過這張照片!”

    穆昔問李子石,“你能解釋一下,這張照片為什么會在你父母遺照的相框里嗎?”

    穆昔從遺照相框中取出的,正是這張照片。

    “這是毛云遇害現(xiàn)場,這樣的照片,你為什么會有?”

    案發(fā)那年,李霞已經(jīng)八歲。

    父母雖然更偏愛李川,但她還是依賴他們,父母的死一度讓她無法走出來。

    現(xiàn)在看到照片,李霞的心里也是空空落落,仿若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她看向李子石,“哥,你怎么會有媽媽遇害的照片?”

    所有人都在等李子石的答案。

    在大家的注視下,李子石走向鑒定人員,看著照片里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直到死亡,毛云的眼睛都是睜開的。

    “我偷的,”李子石聲音干啞,“我想留一張照片,當時的警察給我看過,讓我提供線索,我偷偷留了一張�!�

    十年前的事,支隊刑警都換了一批,又是各項技術(shù)不成熟的年代,誰都說不清楚。

    應(yīng)時安問:“哪位刑警?”

    “記不清了�!�

    “直接給你看受害人的照片?”

    “是。”

    “我們會在照片上提取指紋。”

    “照片我擦過很多次,也看了很多次,就算只有我的指紋也很正常,這是十年前的事情。”

    冉興平指向還跪在籃球上的李川。

    事實上李川是踮腳蹲著的姿勢,并不敢完全跪上去,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便汗如雨下。

    “這也叫正常?看他的動作,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類似的情況了吧?你平時是怎么對他的?”

    李霞緊張地看著李子石。

    李子石不慌不忙道:“老師的確和我反映過,他在學校會被其他學生欺負,我想是有不好的學生對他做了什么,至于籃球,我不太清楚,我想籃球上應(yīng)該沒有我的指紋�!�

    李霞說:“你們別懷疑我哥,我哥把我們養(yǎng)大不容易……小川你說句話�。�!”

    李川跪在籃球上,一動不動。

    李霞著急地走向李川,被應(yīng)時安攔住。

    應(yīng)時安示意兩名刑警將李川扶起來。

    刑警的手剛碰到李川,李川便如觸電般劇烈反抗,無論如何也不愿離開籃球。

    李子石無動于衷地看著這一切。

    李川沉默,李子石咬定不知情,刑警們似乎也拿他沒辦法。

    穆昔從鑒定人員手中拿過照片,“這張照片,你說是當年刑警給你看過的?而且忘記了刑警的姓名?”

    “是的,隨你們怎么核實�!�

    冉興平不滿地看著李子石。

    他這哪里是要他們?nèi)ズ藢�?他分明是篤定他們核實不了,用十年的時間來給自己洗脫罪名!

    至于究竟是何罪……

    冉興平還不知道,但他已經(jīng)明白,李子石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好人!而是欺騙他感情的渣男!

    冉興平嗆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核實,不就是十年前的案子嗎?你真以為當年接手案子的警察都退休了?就算退休我也得給他找回來!”

    “不用那么麻煩,”穆昔說,“我在卷宗里看過現(xiàn)場的照片,其中包括毛云和李春建遇害后的最后位置,李子石,你這張照片的角度看起來的確和刑警當年拍下的照片一致�!�

    李子石冷笑,“既然一致……”

    “但你不覺得,你這張照片多了點兒什么嗎?”

    冉興平也看過現(xiàn)場的照片,他湊過去看了許久,小聲問應(yīng)時安,“多了什么?”

    “女生們比較喜歡的東西。”應(yīng)時安接過照片,“這張照片上,毛云戴了一對銀耳環(huán)�!�

    他將照片展示給李子石看,“警察搜查現(xiàn)場時,并未找到毛云的耳環(huán),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毛云也沒有戴耳環(huán)。李子石,你為什么會有毛云戴耳環(huán)的照片?”

    李子石的眉深深地擰了起來,“……記不清了�!�

    應(yīng)時安道:“那就回局里回憶�!�

    穆昔說:“你當時只有15歲,家里條件不好,不可能有相機,查一查十年前你認識的人中誰有相機,或者你有沒有偷別人的相機,找到底片和耳環(huán),你再想抵賴也沒用。”

    李霞拉住李子石的胳膊,努力用身體擋住他,她哭著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要把我哥帶走?我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李子石沉著臉,死死地盯著穆昔。

    這種目光應(yīng)時安見過,他轉(zhuǎn)身擋住穆昔。

    兩名刑警將李子石拉走。

    穆昔松口氣。

    還好還好,沒人追問她是如何進來的問題。

    應(yīng)時安忽然低頭看向她。

    穆昔一激靈,立正站好,擺出無辜的表情。

    應(yīng)時安輕笑。

    薄唇微揚,還挺好看。

    穆昔:“……”

    應(yīng)時安朝她笑是什么意思?!

    他倆只是假結(jié)婚!假的!

    冉興平剛好看到應(yīng)時安的笑容。

    他發(fā)誓,認識應(yīng)時安這么多年,他只有在案子結(jié)束時,才能看到應(yīng)時安輕松的笑容。

    但剛剛的笑,明顯不是輕松的意思!

    久經(jīng)風雨的冉興平一琢磨,越想越覺得應(yīng)時安和穆昔不太簡單。

    應(yīng)時安這段時間沒事就往派出所跑,以前哪有這么勤快?

    還有穆昔,最近似乎總是躲著應(yīng)時安,她臉皮可是最厚的!

    最重要的是,這倆人都是已婚狀態(tài)。

    將所有線索結(jié)合到一起,冉興平神探得出一個最完美的結(jié)論。

    應(yīng)時安和穆昔……他們想搞婚外情��!

    *

    李子石被帶走后,就和李川的態(tài)度一樣,不愿開口。

    李霞在分局哭到晚上,嗓子哭啞了,也沒等到哥哥。

    至于李川,則直接被送到醫(yī)院。

    看他的狀態(tài),恐怕是被長期折磨,已經(jīng)形成肌肉記憶。

    至于這幾人久經(jīng)為何如此古怪,當年久經(jīng)發(fā)生什么事,還需要當事人來解答。

    應(yīng)時安又審了李子石一輪,沒能拿到答案。

    冉興平虎視眈眈地盯著應(yīng)時安。

    他是做痕跡檢驗工作的,在查案這方面頭腦一般,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穆昔明顯在拒絕應(yīng)時安,應(yīng)時安卻死皮賴臉貼上去……這是要強行婚外情��!應(yīng)時安這個禽獸!

    不,他連禽獸都不如!

    穆昔拽了拽冉興平,“冉哥,你總看應(yīng)隊做什么?”

    冉興平憐惜道:“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雖然他得婚也結(jié)得不明不白,但畢竟是已婚狀態(tài),如果和他傳出緋聞,大家議論更多的會是你�!�

    穆昔深以為然,抱起卷宗遠離應(yīng)時安坐下。

    應(yīng)時安剛疏離完思路,一扭頭就見冉興平和穆昔離自己有八百米遠。

    應(yīng)時安:“……,?”

    他怎么覺得被逮起來的可怕殺人犯是他?

    第031章

    第

    31

    章

    應(yīng)時安皺紋道:“交代接下來的工作,

    謝漣,你負責保護李川,他有任何異樣,

    立刻告訴我。老王,你和謝漣一起,醫(yī)院那邊隨時保持聯(lián)系,

    確保找到合適的醫(yī)生。老趙去……”

    李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精神上的疾病,但如他這般的癥狀并不多見。

    李川的證詞很重要。

    他年紀也小,

    未來是否能正常生活更加重要。

    冉興平?jīng)]領(lǐng)到任務(wù),主動問道:“我做什么,要不我送穆昔回派出所?”

    應(yīng)時安看向他,說:“我會送。”

    “不好不好,你倆還是離遠點,”冉興平誠懇道,“相信我,

    我是為你好�!�

    應(yīng)時安:“?”

    冉興平的心思,

    好像比案子更難懂。

    應(yīng)時安說:“你留下來去見法醫(yī),

    當年的案子他還能回憶起多少,問清楚。”

    “你問唄,

    反正你還得審李子石,

    如果他一直不招,咱們手里的證據(jù)夠用嗎?”

    其實冉興平現(xiàn)在仍然處于一頭霧水的狀態(tài)。

    “不用擔心,

    ”穆昔安慰道,“除了李子石,還有李春景……或者可以給他換個稱呼�!�

    “啊?”

    “去審審李春景就知道了,

    ”穆昔說,“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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