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齊樂人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倆別動,我去看看�!�
打開門的時候,外面沒有人,但是有一封信。
【周日晚上23點,我在費克新舊港等你�!�
信封里,四張牌掉了下來,落在了走廊地面上,黑桃兩張,梅花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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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額葉切除手術(shù),臭名昭著的冰錐療法,二十世紀早期的精神病治療手段,也有用于治療同性戀的,根本沒用,竟然還拿過諾貝爾醫(yī)學獎,非常喪病。
一百一十四、黑幫帝國(十五)
周日晚上的費克新郊區(qū),一間別墅正燈火通明。
一輛接一輛的豪車停在別墅外,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走入別墅中,不斷和相識的人打招呼,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愉快的笑容。
“哦,親愛的杜喬,恭喜你。”一個女人走到杜喬跟前,兩人行了貼面禮,一同笑了起來。
春風得意的杜喬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欣喜之情,就連情人盧娜的死亡和私生子的失蹤都不能影響他此時的愉快:“從今以后,費克新市就再也不是愛爾蘭佬的費克新了,城市面貌煥然一新。”
女人用羽毛扇掩住笑容,好奇地問道:“關(guān)于戴維的死……”
杜喬搖了搖頭:“親愛的,我也不知道,據(jù)說是一位BOI的調(diào)查員,現(xiàn)在他也失蹤了�!�
“哦,這真不可思議,也許是上帝也無法忍受瘋狗的吠叫了吧。”女人嘲笑道。
“你說得對。好了,來享受這場盛大的派對吧,我們有無限供應(yīng)的酒水,讓我們忘記那該死的禁酒令,共同享受這場盛宴!”杜喬哈哈大笑,將賓客們引入別墅中。
音樂,舞蹈,酒精,這場慶功宴著實熱鬧非凡。
然而,這一切在警察們持槍沖進派對現(xiàn)場時戛然而止。
“不許動,警察!有人舉報你們舉行酒宴,違反憲法第18號修正案!你們被捕了!”
衣冠楚楚的男女們舉著一杯又一杯的罪證,目瞪口呆。
接下來的一切宛如一場荒誕劇,正在慶功的意大利黑幫成員們一個個被帶上了警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夢游一般的表情。記者們興奮地連夜撰寫新聞稿件,告訴費克新市的市民們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而“罪魁禍首”齊樂人,此時此刻正在單手開車前往費克新舊港,半個小時前發(fā)生的一切讓這兩人陷入了漫長的思索之中,久久沒有對話。
關(guān)于這一晚,齊樂人原本的設(shè)想是由呂醫(yī)生回到市政廳,宣稱自己被綁架但是僥幸逃脫,然后命令警察局抓捕正在舉行酒宴的意大利黑幫,同時以有人在費克新舊港進行酒品走私為由,包圍費克新舊港,引發(fā)警察與梅花K之間的沖突。
這招是陳百七教他的,她管這個叫借勢,在副本世界,特別是真實度高且不是封閉環(huán)境的副本世界里,如何利用NPC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一種能力。
這個計劃原本很完美,無論是哪一方勝利,對齊樂人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沒有理由去費克新舊港冒險,這對他百害而無一利,右臂中彈本來就讓他不便戰(zhàn)斗,寧舟小孩子的身體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無法和成年人相比,多開幾槍都要擔心手腕會不會受傷。
所以借助副本中NPC的力量來完成對梅花K的圍剿,這才是最正確的辦法。
然而,半個小時前,當費克新市的大鐘敲響了晚上十點的報鐘時,電話鈴聲響起了。
就坐在電話前等待呂醫(yī)生好消息的齊樂人,眼皮猛地跳了起來,他按捺下心中那股不安的預感,對寧舟笑著說:“應(yīng)該是呂醫(yī)生的電話�!�
說著,他拿起聽筒,卻沒有開腔。
電話那頭傳來令人焦慮的沉默,短短數(shù)秒鐘,已經(jīng)讓齊樂人坐直了身體,仿佛持槍面對一個蓄勢待發(fā)的敵人。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一個沙啞而陌生的女聲傳來,那沿著電話線流淌的電流,讓齊樂人整個人都汗毛倒豎。
“你是誰?”齊樂人下意識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很久,一聲自嘲的輕笑聲傳來,她說:“假的。”
電話掛斷了。
齊樂人迷茫地拿著電話聽筒,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是誰的電話?她在說什么?她為什么要打給他電話?
“砰”的一聲槍響,坐在客廳上的寧舟突然開槍射穿了大門,門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等到寧舟沖到門邊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有人送來一封信�!睂幹壅f。
齊樂人放下聽筒,接過信件,里面只寫了一句話。
【我和梅花Q市長,在費克新舊港等你們�!�
為了這句話,齊樂人和寧舟開車前往舊港。
“有人抓到了呂醫(yī)生,而且知道了他是梅花Q,不然按照約定,他大半個小時前就應(yīng)該打電話和我們匯報情況了……可我還是覺得,這兩封信,都不是梅花K的手筆。”齊樂人說道。
“嗯�!睂幹蹜�(yīng)了一聲,“送信的人也不是他,腳步聲太重了。”
如果當時寧舟的注意力不是被電話吸引了的話,他應(yīng)該更早注意到門外有人的。
“而且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我們的所在地,他很可能會直接進來,送信約地點這種做法,不像是他的風格。但是除了他還有誰知道我們的玩家身份呢?現(xiàn)在存活的人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了……”齊樂人緊緊抿著嘴,無數(shù)的疑問在他腦中盤旋,他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有沒有線索。
不會又是蘇和吧?齊樂人難免神經(jīng)過敏了起來。
不會吧,這次任務(wù)里沒有出現(xiàn)手提電腦啊,蘇和不會這么閑專門跑來副本整他吧?
“那個電話,很奇怪�!饼R樂人喃喃道。那個聲音,那句話,不斷在他腦中出現(xiàn),那個女人的聲音和語氣里仿佛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一種似是預感又似是推理的感覺在齊樂人的腦中掠過,如同窗外的路燈。
“女人,很可能和我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樣的人不太多�!饼R樂人低聲道,“薇洛算一個,龍舌蘭也算一個。聲音不對,不是薇洛,那最大的可能……是那個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龍舌蘭。”
她是一個進行過前額葉切除的“瘋子”,一個離開費克新多年卻又即將歸來的不速之客,一個也許知道得太多的女人。
“我再理一理,如果幕后的人真的是龍舌蘭,她想讓我們兩個去舊港,很可能還約了梅花K,并且綁架了呂醫(yī)生,目的是什么?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她一個NPC為什么要這么做?”齊樂人納悶著。
“她還知道我們的玩家身份。”寧舟補充道。
“對,這才是費解的地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想到這一點,齊樂人簡直毛骨悚然。
假設(shè)那個電話真的是知道了一切的龍舌蘭打來的,那么她的那句問話簡直可怕至極。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他回答的話卻是:你是誰?
這簡直是一個彌天大錯,龍舌蘭知道他是殺手威士忌,而威士忌怎么可能聽不出自己多年好友兼情敵龍舌蘭的聲音呢?他問出的那一句你是誰,簡直是在告訴龍舌蘭——我是假的。
不僅是他,這個世界也是假的。
她掛斷電話前那惆悵嘲諷的笑聲,正是她對這個世界真面目的冷笑。
假的。
“會不會是某個玩家透露的?”寧舟問道。
“有這個可能,方塊K和方塊Q最早出局,排除他倆。梅花K……呃,這個人不像是喜歡和NPC談人生的那種人。也許是紅桃K或者紅桃Q?但她們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按理說龍舌蘭一直不在費克新市,對這里的情況應(yīng)該了解不深啊。也不對,她好像對我們都有所了解,肯定有什么特殊渠道�!饼R樂人越想越毛骨悚然,那是一種驚覺被人密切監(jiān)視的恐懼。
到底是誰在看著他們?
寧舟用那雙和槍支不相稱的小孩的手,熟練地給槍上油。
“希望呂醫(yī)生沒事。”齊樂人說。
“不會的,他運氣好。”寧舟安慰道。
齊樂人笑了:“啊,那是,他可是‘躺贏專家’�!�
懷著對前路的不安,齊樂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專心地思考著接下來的這場硬仗要怎么打。
載著兩人的汽車從燈紅酒綠的市中心駛向一片破敗寂靜的舊港,如同一個色彩斑斕的泡泡,在無風的晴天午后,緩緩墜入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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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禁酒令時期自己在家喝酒不違法,但是酒宴是違法的。舉行慶功酒宴被捕,忘了是哪位大佬的事跡了,美國黑幫題材紀錄片都是幾年前看的,希望不是我記憶錯亂。
一百一十五、黑幫帝國(十六)
汽車在費克新舊港外的隱蔽處停了下來。
這座海港曾經(jīng)是費克新市的重要港口,可是自從新港建成之后,這里已經(jīng)被廢棄了,成為了黑幫走私國外酒品的重要港口。
本著低調(diào)的原則,齊樂人和寧舟無意驚動這里的黑幫人員。
行走在舊港之中,四處都是久未修剪的灌木,大部分路燈甚至已經(jīng)被破壞了,零星幾站還在工作的路燈,為這一片月光寂寂的海港帶來微弱的光明。
齊樂人和寧舟走得很小心,槍不離手,他們的敵人很可能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海港,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致命沖突。
“請注意,警察已潛入海港。請注意,警察已潛入海港。請注意,警察已潛入海港�!睆V播聲突然在寂靜的海港中響起,正在陰影中緩慢前行的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她這是打算讓走私的以為我們是警察�!饼R樂人說著,摸了摸受傷的右臂,一句話哽在嘴邊,繞了三圈才猶猶豫豫地吐出,“待會兒如果遇到了梅花K,而且情況危急,我、我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你負責把他干掉,反正……反正我們中有一個人存活就好了�!�
寧舟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過頭看著他。
月光中,他那雙碧藍的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
齊樂人“咕咚”一聲,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有著和年齡不相稱成熟的“孩子”轉(zhuǎn)回了臉,看著前方的道路,低聲道:“有人要犧牲的時候,我希望不再是你�!�
一瞬間,齊樂人的心臟仿佛被人溫柔地攥住了。
“我……”
幾道刺眼的燈光照了過來,兩人齊齊一驚,立刻滾入了灌木叢后尋找掩體,幾乎是剛躲入掩體后的同時,機關(guān)槍“突突突”的掃射就暴雨一般地落了下來。
“離開這里!”寧舟說。
齊樂人點點頭,兩人迅速朝著火力缺口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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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船艙的圓形窗口中射了進來,在破損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皎潔的冷光。
呂醫(yī)生坐在一把木椅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后,雙腳也被繩索牢牢綁住,雖然身體沒有受到什么折磨,但是他一副“累感不愛”的神情,并懷疑起了自己人生的歐氣是不是已經(jīng)耗盡了?
或者可能中了什么“百分百被綁架”的詛咒,不然怎么會在這個任務(wù)開始前幾個小時被人套麻袋綁來參加任務(wù)?不然怎么會在任務(wù)里又一次被人綁架丟到了這個船艙里?
“咯吱”一聲響,呂醫(yī)生應(yīng)聲抬頭。
船艙的木門被推開了,她逆著月光,露出窈窕的身材,可是呂醫(yī)生還是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并非剛才綁架他的女人。
“你還好嗎?要喝點水嗎?”陌生的女人溫柔地問道,似乎對他現(xiàn)在的遭遇心懷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的,謝謝你哦,美女姐姐�!蔽C狀況下,呂醫(yī)生的嘴巴還挺甜,渾然不似他在齊樂人面前時那么嘴欠。
女人給他倒了水,還喂他喝了一點,然后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你是……”呂醫(yī)生問道。
“薇洛。”女人說道。
呂醫(yī)生恍然大悟:“哦哦,你好你好。我能問一下,為什么我會被綁到這里嗎?”
薇洛勉強笑了一下:“抱歉,我也不清楚�!�
“那把我?guī)磉@里的人,是……龍舌蘭嗎?”在知道薇洛姓名的那一刻,呂醫(yī)生就猜到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齊樂人曾經(jīng)跟他提起過這對疑似情侶的NPC,他印象很深。
薇洛點了點頭。
呂醫(yī)生更想不通了,龍舌蘭一個NPC為什么要綁架他?她還想把其他三個玩家引到這里?她想做什么?報復社會嗎?
“薇洛,你在嗎?”大門再一次打開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走了進來。
同樣是背對著月光,那冰冷的逆光中,她卻如同一朵燃燒的火焰玫瑰,可聲音卻偏偏冷得如同極地凜冽的風。
“啊,杰西卡,我在�!鞭甭逭玖似饋�,局促地問道,“有什么事嗎?”
“沒事,剛才到處都找不到你�!饼埳嗵m面無表情地說,“別亂跑,可能會有人找到這里來,會很危險�!�
“好的�!鞭甭骞怨缘攸c了點頭,“我不會亂跑的�!�
龍舌蘭離開了,薇洛惆悵地看著關(guān)上的艙門,再一次坐了下來。
“你不去找她嗎?”呂醫(yī)生好奇地問道。
薇洛呆呆地看著圓窗外的月光,許久喃喃道:“我不知道�!�
呂醫(yī)生越發(fā)感覺古怪,她們之間的談話和神情都不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到處都透著一股詭異。
“我不知道,她還是不是我的杰西卡�!鞭甭逵挠牡�。
“……什么意思?”
“你覺得,愛情是什么?”薇洛突然問了一個哲學的問題。
呂醫(yī)生呆了呆,張口就來:“呃,科學地來說,這是一種因為大腦分泌的化學物質(zhì)而產(chǎn)生的情感,使得人與人互相吸引,墜入愛河�!�
薇洛愣愣的:“我聽不太懂……但你也說,這是大腦控制的。”
“對啊。”呂醫(yī)生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如果一個人的大腦壞掉了呢�!鞭甭鍐柕�。
呂醫(yī)生沉默了。他想起了齊樂人說起過的,龍舌蘭的遭遇——額葉切除手術(shù)。這種手術(shù)的后遺癥極多,大多數(shù)接受手術(shù)的患者并不能得到預期的效果,反而出現(xiàn)性格突變、失去表情、喪失生活能力等千奇百怪的后遺癥。從龍舌蘭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屬于“幸運”的那一類,至少她的行動能力和邏輯思維并沒有出錯,但是……
“那一年的一個雨夜,她渾身是血地來到我的臥室,問我要不要跟她走……我沒有走。我害怕了,渾身濕淋淋的她,臉上竟然沒有一絲表情,我分不清眼前的那個人,是我的愛人,還是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偶。她走了,一個人,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滿心都是懊悔,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從那以后,我就在等待與她重逢的那一天。這些年我們一直通過中間人書信來往,我知道了她離開的原因,知道了她遭遇的不幸。我愛她,她說她也愛我如昔。可是你知道嗎?我只從一封封寫滿了愛語的信中看到了一個不再愛我的愛人�!鞭甭寰徛D難地說著,眼眶中濕潤了。
“我感覺到了她的努力,她拼命想要找回愛的感覺,可是她已經(jīng)失去了那種力量。她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重復著愛我的話,像是在告訴我,也告訴她自己,她是愛我的�?墒前。拇竽X已經(jīng)不再愛我了�!�
她捂住了嘴,崩潰地啜泣:“那群醫(yī)生,把她的愛搗碎了!我恨她,我的父親,那群醫(yī)生,那些傷害她的人,我恨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可她還是來找你了啊。”呂醫(yī)生干巴巴地說道。
薇洛一邊流淚,一邊微笑:“對,她來找我了。她對我說……”
——我要回來見你一面,在世界末日之前。
一百一十六、黑幫帝國(十七)
皎潔的月光下照亮了這一片混亂,槍聲在這個廢棄的海港中不斷響起,夾雜著傷員的慘叫和呻-吟聲。
齊樂人拉著寧舟跑出了包圍,身后還跟了幾個追兵,右手的槍傷讓他基本沒法開槍,一路上全靠寧舟瞄準射擊。哪怕在這種危險的情勢下,寧舟也是克制的,他不以消滅敵人的目的,只要能射中對方的手腳,讓他喪失戰(zhàn)斗力,他就不會一槍爆頭。
齊樂人下手狠多了,可惜左手遠程射擊,命中率是個玄學,瞄準頭打中樹的情況時有發(fā)生。
逃亡途中就顧不上辨別方向了,齊樂人計算了一下追兵的距離,決定在前方的轉(zhuǎn)角處甩掉他們,前方竟然已經(jīng)是碼頭,一艘貨船�?吭诎哆�,兩人沖進了船中,準備利用地形干掉這群黑幫人員。
然而——
“咦?”
“啊!”
“……”
“………………”
踢開其中一扇艙門的時候,里面對峙中的兩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正是梅花K,他反應(yīng)極快地舉起槍,幾乎和沖進門的兩人同時完成了這個動作。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了,四人僵持在了船艙中,形成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局面。
齊樂人的槍指著梅花K,梅花K指著寧舟,寧舟指著……一個身材高挑的性`感女人。
幾乎在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齊樂人就認出了她——龍舌蘭。
哪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薇洛對她的形容完全沒有錯,她很高,一頭長發(fā)微微帶卷,身材性`感,打扮時髦,有一種獨特的冷酷和鎮(zhèn)定,即便她是在場的四人中唯一一個沒來得及拿出武器的人,她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看來你今天還邀請了不少客人。”梅花K對龍舌蘭說。
“不多,已經(jīng)篩掉了五位了�!饼埳嗵m冷淡地說道。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事情?”齊樂人問道。
“正好,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誰�!泵坊↘說著,還瞥了兩人一眼,似乎在思考這是不是他們合演的一場戲。
只是這一眼,就讓齊樂人頓生被山林里的猛獸盯上的恐懼。
龍舌蘭笑了,那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好像她努力提起嘴角的肌肉,硬生生地在臉上擠出一個堪稱“笑容”的表情,可是里面卻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
“我?我應(yīng)該是你們概念里的……故事人物?也許你們的詞匯里會對我這樣的人會有特定的稱謂,告訴我吧,你們是怎么稱呼我們的?”
梅花K打了個哈欠,想也不想地說:“NPC,不是玩家的角色�!�
“……原來如此,不是玩家的角色,說得真好�!饼埳嗵m機械地說著,齊樂人卻能從她平靜的語氣中聽出那一絲仿佛來自于靈魂的惆悵和悲傷,“你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在你們到來之前,這個世界存在嗎?你們離去之后,這個世界還會存在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泵坊↘撇撇嘴,“我對你沒興趣,比起回答這些有沒有答案都無所謂的問題,我更想和這兩個家伙好好打上一場�!�
那種被猛獸窺視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在了齊樂人的感知里,他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僵硬地說:“我可不覺得有什么戰(zhàn)斗的必要,只要我扣下扳機,一切都結(jié)束了�!�
就算他的左手再不靠譜,這么近的距離下也該有些準頭了。
梅花K沒理會他,而是問寧舟:“你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我們在哪兒見過�!�
寧舟略感詫異地抬起頭,迎上了梅花K戲謔的眼神。
“哦,這個眼神,想起來了,在湖底的‘章魚’巢穴里�!泵坊↘自信地說。
??!
這也行!
齊樂人驚呆了,身體都換了一具,現(xiàn)在用的還是個小孩子的身體,這也能看出來?!
這“氣息”到底是什么玄學?
正在齊樂人不解之際,一記石破天驚的槍聲傳來!如同一面擂在心頭的大鼓,在一聲巨響中打破了這一刻的僵局。
有人開槍了!這個認知讓齊樂人那扣著扳機的手指猛地按了下去——“砰”,被他用槍指著的梅花K同樣扣下扳機——“砰”。
接連三聲槍響之后。
【黑桃K出局。】
【梅花K出局�!�
艙門再次被人粗暴踢開,沖進船艙的打手們看到了兩具尸體,還有被人用槍指著的龍舌蘭。
“出去,走遠一點�!饼埳嗵m平靜地說道。
打手們面面相覷,還是聽從了命令。
齊樂人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fā)。他不敢低頭去看寧舟的尸體,哪怕他知道寧舟有足夠的生存天數(shù)可以支付這一次任務(wù)失敗的懲罰。
那三聲槍聲,沒有一槍是寧舟開的。
第一槍來自門外的打手,這一發(fā)漫無目的的槍聲成為了一切的導火索,在這種危險的環(huán)境下,任何一點信號都會成為攻擊的暗示。
齊樂人不例外,梅花K也不例外,他們都選擇了開槍。
所以他命中了梅花K,梅花K命中了寧舟。
只有寧舟,他的槍指著龍舌蘭,可是他沒有開槍。
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克制自己體內(nèi)毀滅的本源力量一樣,他對殺戮永遠保持克制。
“你的眼睛紅了,為什么?”龍舌蘭看到了眼前這位紅發(fā)殺手眼眶中的淚水,不解地問道。
“做個好人比做個壞人難太多了�!饼R樂人說道,瞄準龍舌蘭的槍口一動不動,“他沒有對你開槍,可我會�!�
“瞄準這里。我想把這里一槍轟掉很久了�!饼埳嗵m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齊樂人一言不發(fā)。
“很有趣,看著一個記憶里熟悉的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是同一具身體,可是一旦靈魂變了,人就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龍舌蘭看著他,繼續(xù)用她那沙啞機械的聲音說道,“剛才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吧?我也聽到了�!�
“……這不可能�!饼R樂人斷然道。
“‘黑桃K出局’,‘梅花K出局’�!饼埳嗵m一字不差地說出了在齊樂人腦中響起的系統(tǒng)的聲音,“從第一聲‘方塊Q出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的故事開始了�!�
“……”
“整個費克新市都是你們的游樂場,你們在這里套上別人的外殼,玩了一場‘你猜我猜,你殺我殺’的游戲。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賦予了你們這樣的權(quán)力,讓你們凌駕于我們之上,肆無忌憚地玩弄我們、踐踏我們,是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的那個人嗎?”
龍舌蘭空洞的眼神仿佛透過齊樂人,看到了那無所不能的神明:“祂一定不是一個仁慈的神,因為祂從不憐憫祂的造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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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張請假條】噩夢2黑幫帝國副本結(jié)束后(還有一章)停更修文。截至目前幾個大副本都已經(jīng)寫完了,還剩收尾的一段大劇情,嗯,還有大家期待的婚禮。個人感覺不是很滿意,特別是感情處理的部分,暫定停更一個月,修文+收尾。
還有一個原因是最近真的太忙了,我也面臨一個很糾結(jié)的選擇。
近期工作上有一個升遷的機會,但是升遷后肯定會比現(xiàn)在更忙,如果選了升遷,那未來肯定是要減產(chǎn)甚至封筆了(這是重點)。但是主動放棄這次機會,又十分可惜,好多讀者妹子們勸我升職加薪,以免將來后悔,其實選哪個都可能后悔。若干年后回想起自己在這一天決定放棄堅持了這么多年的愛好,去追求事業(yè),簡直和為了迎娶白富美拋棄了真愛一樣。多年后再去追求真愛……一個作者最好的創(chuàng)作生命也就那么幾年,三五年不寫想再找回當時的感覺太難太難了。
以前總覺得寫作是個很容易堅持的愛好,只要每天寫寫寫就好了,但實際上隨著年齡增長,要操心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個人可支配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大部分作者都要面臨一個取舍的問題——是把更多時間投入給工作,還是家庭,還是寫作這個愛好。要是放在十年前,選寫作的還會被罵不務(wù)正業(yè)吧:-D
當然,隨著大環(huán)境的改善,越來越多作者把寫作變成工作,全職進行創(chuàng)作了,我非常支持,不過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還挺喜歡工作的。感謝越來越多的作者們?nèi)殑?chuàng)作,為大家提供了精神糧食,否則其中的一大部分就會因為升職加薪結(jié)婚生子等原因離開這個行業(yè)了,在我剛開始看網(wǎng)文的那個年代,確實有很多很多作者是這樣離開的。
我需要再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盡量在十月底前會恢復更新,把這本書寫完,愛你們^_^
一百一十七、黑幫帝國(十八)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齊樂人問道。
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也就是在這里,一個NPC,到底是怎么“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她怎么會聽到系統(tǒng)的聲音?
龍舌蘭又笑了,依舊是那種僵硬到恐怖的笑容。
“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時候,他們用一根尖刺扎進了我的腦子里,就像是攪拌咖啡一樣,在腦子里攪拌,那根刺可真冷,冷得能把人靈魂里的熱量都吸走。它帶走了很多東西,讓我活得不像個人,它還送給了我一件東西,聲音�!�
“‘副本世界創(chuàng)建中……劇情裝載完畢……正在生成城市……正在生成人物……確定玩家總數(shù):8……玩家附身對象篩選中……’,這樣的聲音不斷地響起,直到最后,它說,‘副本世界創(chuàng)建完畢,請命名’。有一個人,一個男人,他回道,‘隨機’。于是我的世界有了名字,叫做‘黑幫帝國’。”
震撼讓齊樂人直直地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那無法產(chǎn)生表情的臉龐后,那個靈魂正在不斷悲鳴。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假的。
她懷著一個無法被驗證的瘋狂猜想,從手術(shù)中醒來,掙扎著爬下了手術(shù)臺,殺掉了搗毀了她大腦一部分的醫(yī)生,殺掉了她的仇人,然后遠逃他鄉(xiāng)。
她無法得知這些聲音究竟是她崩潰的精神世界里的幻聽,還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直到那一聲……
【方塊Q出局。】
她知道,那群天選之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們的故事開始了。
“你們的世界,是什么樣子?”龍舌蘭問道。
“最初的世界,是和平的,像是你所在的世界的一百年后。然后某一天,我被卷入了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噩夢的世界,但它也有美好的地方……之后我去過很多世界,例如這里。”齊樂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只是看著龍舌蘭的樣子,他突然很想告訴她。
“哪一個世界,才是真實的?”龍舌蘭問,執(zhí)拗地。
“我不知道�!�
“你不會因為這份不確定而感到恐懼嗎?”龍舌蘭追問道。
齊樂人想了想,說道:“無所謂了,現(xiàn)在我只想和我的愛人在一起,無論是在什么樣的世界�!�
活在當下,僅此而已。
“愛人……”龍舌蘭喃喃著這個詞語,撫摸上了自己的額頭,“我感覺不到,回憶還在那里,可是我再也不能從回憶里得到力量,它們冰冷得像是尸體�!�
“那你為什么要讓蓋文給我送信?讓我和薇洛保持距離?你明明都知道我不是威士忌了,可你最后還是向我確認了一次。”齊樂人反問,“你為什么要回來,只是為了你想得到真相嗎?如果只是為了真相,你為什么要帶薇洛走?為什么這么多年不間斷地和她保持聯(lián)絡(luò)?”
龍舌蘭沒有回答。
“愛情,并不只是在你的腦子里,它在你的靈魂里�!�
就像在毀滅的本源中忘記了一切的魔王,越過兩界的縫隙,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摯愛。左右他的是記憶嗎?是荷爾蒙嗎?還是那個曾經(jīng)沐浴過愛情的靈魂?
“靈魂……我這樣的人,也會有靈魂嗎?”龍舌蘭反問道。
她只是一個NPC。
“艾倫,杰西卡!你們在做什么?!”
薇洛的聲音讓兩人都僵住了。
“艾倫,不要開槍!”薇洛沖了進來,擋在了龍舌蘭面前,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龍舌蘭拉住了薇洛,將她撥到了身后,視線卻穿過齊樂人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身后。
那種預感再一次出現(xiàn),齊樂人猛地蹲下了身,只聽“砰”的一聲,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他調(diào)轉(zhuǎn)槍頭回擊,卻在看到門外的人時慢了一拍。
“砰!”又是一聲槍響,這一次子彈從后背射入了齊樂人的心臟。
【黑桃Q出局�!�
【梅花Q獲勝。數(shù)據(jù)同步倒計時……】
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龍舌蘭將槍放回了風衣的口袋中。薇洛捂住了臉,大口大口地吸著冷氣,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殺死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
“你做的很好�!饼埳嗵m對門外的人說道,“這一次的事情,還有之前監(jiān)視和送信的事情,你都做得很好�!�
“……我的報酬�!鄙w文,威士忌的信使鄰居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鞋子,提出了他最在意的東西。
“船艙第一間的柜子里有一個箱子,里面都是現(xiàn)金。”龍舌蘭說。
“謝謝�!鄙w文壓了壓報童帽的帽檐,復雜地看了一眼威士忌的尸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船艙里只剩下了三具尸體,還有活著的龍舌蘭和薇洛。
“出去吧�!饼埳嗵m牽著淚流滿面的薇洛,走向甲板。
午夜的月光皎潔,從舊港眺望遙遠的費克新市,這個燈火璀璨的世界美得令人心折。
龍舌蘭站在甲板上,遠遠地看著,看著,看著,她在等待一個結(jié)局。
“薇洛,你說當一個作家寫完他筆下的故事的那一刻,那個世界就迎來了末日嗎?”龍舌蘭問道。
薇洛還在抽泣,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梢苍S,它真的要終結(jié)了。”龍舌蘭說。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艾倫�!背两诒瘋械霓甭蹇奁⒉幻靼讗廴舜丝痰墓陋毥^望。
“那不是你的艾倫。”龍舌蘭回頭道。
薇洛迷茫地看著她。
她什么都不明白。
“薇洛,你看,費克新多美啊。我們成長的地方,我們相愛的地方,也是一切結(jié)束的地方。”龍舌蘭攬著薇洛的腰,帶她一同去看遠方的費克新市。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和愛人分享這最后的時刻——在費克新的燈光逐漸熄滅的這一刻。
是了,燈火在熄滅。
那璀璨如星空的光芒,正在漸次消失。
當她親眼見證這一刻的時候,那如墜深淵的痛苦讓她的靈魂發(fā)出了凄楚的哀鳴。
“薇洛,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龍舌蘭問道。
薇洛困惑地看著她:“杰西卡,你怎么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黑暗,龍舌蘭又問:“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薇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記得,我父親的花店。那時候你才七歲,像個男孩子,你問我白玫瑰的花語。我告訴你,那代表……”
那遠方的光已經(jīng)被吞噬殆盡,黑暗正在向這里涌來,如同黑色的潮水,將她淹沒,令她沉默。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龍舌蘭問道。
薇洛靜靜地看著她,美麗靈動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光彩。
她就像一個人偶,安靜地站在月光里,可就連這皎潔的月光也逐漸被黑暗蠶食。
龍舌蘭最后一次看向遠方的費克新市,右手撫上了口袋中的槍。
已經(jīng)不再有光了,那萬家燈火都已經(jīng)熄滅了,和那無數(shù)個有趣的、無趣的、幸福的、不幸的靈魂一起熄滅。
“薇洛?”龍舌蘭呼喚著她的愛人。
可是她的愛人已經(jīng)不會再回答她了,她美麗如人偶,也呆板如人偶,她那聰明狡黠,多情又決絕的靈魂,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體之中。
這份痛苦,本該折磨得她撕心裂肺�?伤杏X不到。
“我究竟是這個什么樣的怪物啊。”龍舌蘭喃喃地問著自己,平靜如昔。
可是這份可怖的平靜,卻無法阻止眼淚從她的眼睛里流下,如同從最嚴密的監(jiān)獄里越獄的囚徒。
她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栓,手指按在扳機上。
“該出發(fā)了。當我們的靈魂擺脫這具虛假的身體,我們一定會在另一個世界重逢,我是這樣相信的。”龍舌蘭說道。
如果,她們真的有靈魂。
接連兩聲槍響在黑暗中響起。
繁華的費克新市猶如一場盛大的舞會現(xiàn)場,賓客散盡之后,燈火漸次熄滅。
剎那間的煙火消散了,世界走入永恒的黑暗與寂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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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是這么想通的:錢夠使嗎?夠了。時間夠使嗎?不夠。那干嘛還犧牲時間去換錢啊!不升,接著寫,說不定寫著寫著就有更多小錢錢了。人生苦短,做自己喜歡的事才更開心啊。前幾天焦慮得寫不出東西,做好決定后反而松了口氣。人生在世不能一輩子被金錢驅(qū)使著向前走,留一點自己的時間做喜歡的事情也快樂呀。小錢錢夠用就好=w=
PPS:黑幫帝國副本完結(jié),開始停更修文,十月底恢復更新,不要忘了來參加婚禮呀^_^
祝大家國慶快樂。
☆、一百一十八、黃昏的約定(一)
【玩家齊樂人,任務(wù)失敗�!�
【擊殺玩家人數(shù):4,獎勵生存天數(shù)80天。找到殺死比利的兇手,獎勵生存天數(shù)30天。被擊殺扣除生存天數(shù)80天。誤傷NPC扣除生存天數(shù)5天。共計獎勵生存天數(shù)25天�!�
【數(shù)據(jù)同步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同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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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我躺贏的原因?”一臉懵逼的呂醫(yī)生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這對神情嚴肅的情侶,難以置信地問道。
齊樂人很好地展現(xiàn)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這一次他死得不冤,在他回頭看到開槍的人竟然是蓋文之后,他的大腦里就涌現(xiàn)出了無數(shù)信息:原來是那個一直給他送信的小信使蓋文!蓋文曾經(jīng)幫龍舌蘭送過一封信,在后來的那段時間里,齊樂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寧舟吸引,把這些線索都拋到了腦后。
要是當初他能兌現(xiàn)“請蓋文喝一杯”的這個小承諾,他肯定會從蓋文口中得到更多信息,甚至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身后的龍舌蘭,可偏偏他大意至此!
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就當買個教訓了。
而幸運的呂醫(yī)生,他委屈地告訴兩人,他被一個女人綁架了,那人從他口中問出了他所代表的代號,之后就把他綁在了一間船艙的椅子上,薇洛來看過他,但后來出去了,之后就接連得到了死亡系統(tǒng)提示,然后莫名其妙地贏了。
齊樂人一臉冷漠,寧舟一臉木然,歐皇的世界,他們真的不明白。
“不過你干掉了那個梅花K真是太好了,讓他套我麻袋,嘿嘿嘿。”呂醫(yī)生似乎對這個報復結(jié)果十分滿意,“得罪我的人,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齊樂人斜了他一眼:“下次走路小心點,人家也許還沒離開黃昏之鄉(xiāng)呢�!�
呂醫(yī)生哆嗦了一下:“哎,別啊,趕緊走吧,我們這里又沒什么好玩的。走吧走吧�!�
交代完副本的事情之后,齊樂人和寧舟就離開了呂醫(yī)生家,到陳百七那里報了平安。陳百七留了兩人吃了晚飯,然后冷酷地告知齊樂人他的蜜月假期結(jié)束了,明天就回來訓練。
齊樂人痛不欲生,心里暗恨,哪來的蜜月?那會兒寧舟只有七歲他又不是戀童癖!
吃過了晚飯,兩人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黃昏之鄉(xiāng)的夕陽在地平線附近游蕩,那金紅色的光芒灑滿了整片海域。
一路上寧舟都很沉默,這種狀態(tài)并不奇怪,很多時候如果不是齊樂人有意尋找話題,寧舟能幾個小時都不說話。可是一旦齊樂人開口,他就會認真聽。
只是這一次,寧舟的沉默里多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東西。
齊樂人偷偷瞥了寧舟一眼,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被寧舟握住了。
“有件事情……”寧舟突然開口。
齊樂人豎起了耳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