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仰頭?，閉著?眼，眉毛微微蹙著?，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頻繁地滾動著?，許嘉眼中幾分興味，跪坐在一旁，幫他扶著?瓶底。
酒瓶逐漸見空。
他微微拉開距離，微醺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控訴，及時?止損：“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們?不是要看電影嗎？”
她冷聲，“今早你答應(yīng)我什么?了？現(xiàn)?在又要食言？”
這句話落在耳里，已?經(jīng)變得不清晰，他手扶著?沙發(fā)邊，眼神開始飄忽朦朧。
許嘉親眼見證他臉飛上紅暈的過程，毫不留情，她按著?他后?腦勺，將瓶口對準了他的唇，“喝�！�
兩只酒瓶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他靠著?沙發(fā)椅背，眼簾耷拉著?，下一秒倒在沙發(fā)上，緩慢地眨眼，視線里的天花板在昏昏然轉(zhuǎn)著?。許嘉翻出?兔耳發(fā)箍，戴在他頭?上。
周斯禮雖然醉了，但還是有點意識，只是不太清醒，手按著?昏沉的腦袋，他吐息間有酒氣，“許嘉，我頭?好暈……你要做什么?？”
“給你拍寫真。”
他的拒絕還沒出?口，閃光燈在室內(nèi)亮了一次又一次。她拿著?相機，身體往后?仰著?，隨后?對準他咔嚓一頓拍。他撐著?沙發(fā)慢慢起來，微微瞇著?眼，抬手擋住刺眼的光，也不再掙扎。好歹這一次拍照，還是穿著?衣服的，只不過帶了個?飾品。
而后?腿上一沉，他順勢扶穩(wěn)了她。
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他明早看到這些照片的表情，許嘉勾唇，伸長了手，將鏡頭?對準了兩人，閃光燈亮了下。沒有放下相機，她轉(zhuǎn)過頭?，“親我�！�
雖然神志不清，但還是聽得懂人話，他慢慢湊上來。她眼含笑意，微微張嘴的同時?又慢慢摁下拍攝鍵。
白光驟亮，這一刻被定格。
想要做的事完成了，相機被無情地丟在一邊，沙發(fā)上那對有情人開始專注于接吻。吵鬧的電影早就被她關(guān)了，她還是更喜歡聽他的聲音。
酒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伴隨著?令人著?迷的柔軟觸感，許嘉睜著?眼，發(fā)覺他醉酒后?說廢話的次數(shù)變少，雖然平常對自己也是百依百順，但剛開始也偶爾會因為面子?薄而拒絕自己。
現(xiàn)?在，她忽然有了個?想法。
“躺下去。”她拍了拍他的臉，然后?脫掉了所有褲。
被酒精浸泡的大腦作出?的反應(yīng)異常遲鈍，許嘉嫌他慢，直接將他撲倒在沙發(fā)上，坐了上去，柔軟的黑發(fā)抵著?自己，撓得有些癢。
他低頭?閉著?眼，揪著?她后?背的衣服，“我不會�！�
“學(xué)?�！�
“我做的不好。”
“接吻，撫慰，手指，這些你都做得不錯，”
言外?之意，這一項他也能做得很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是說很喜歡伺候我，你又在騙我？”
半晌，理智和廉恥被酒意替代的他將她提上了點，盡量不讓她將自己壓得窒息�！拔以囋嚒�
沙發(fā)上躺著?的人微抬著?臉，黑發(fā)壓彎蜷曲，那雙兔耳被推至他的額前，亂了原本順貼的細碎額發(fā)。像是接吻。又不太像。
噗幾噗幾的水聲和女喬柔的聲音逐漸溢滿室內(nèi)。她扶著?沙發(fā)，在他送來的浪潮里憑著?本能搖晃，并再次清晰認識到之前的結(jié)論。
他的舌頭?真的很軟。
想象他平常正經(jīng)疏朗的面孔，她視線迷離低下頭?，兩人的目光毫無征兆地對上。長睫下的眼朝她眨了兩下，很快又羞恥地閉上眼。
他在看自己的反應(yīng)？
她輕笑了聲。
“你這不是做的很好嗎？”
“我……”他因缺氧有些頭?暈?zāi)垦�，“我不知道�！?br />
緊接著?是一波又一波。
直到她緊緊攥著?衣服，渾身哆嗦了下。
大量新鮮空氣涌入，他茫然地用手背抹了抹濕潤的臉，濕答答的劉海貼在額前，耳邊有溫熱氣息噴灑，她輕聲說了句話。
雖意識混沌，捕捉到那兩個?字時?，他還是低著?腦袋，滿足地彎起嘴角，梨渦深深陷進笑意。
享用完周斯禮，待那陣猶如過電的酥麻消散，許嘉緩緩爬下沙發(fā)，撈起自己的褲子?準備穿上，忽然，腰被人一手撈了回去。
客房沙發(fā)是布制材料，他雙手撐在她臉側(cè)，兩只兔耳彎出?弧度，濕潤的唇張張合合：“你剛剛說了什么?？再說一遍�！�
心情愉悅的許嘉毫不吝嗇，看著?他眼一字一句道，“我說，如果你能保持這樣乖，我說不定會一直喜歡你�！�
雙腿忽而一涼，那條極薄的布料掩在地毯的相機上。
她看著?他再次俯身而下，皺眉拒絕，“已?經(jīng)足夠了，我現(xiàn)?在想休息�！�
事情的走向忽然變得不受控制。
自從?被醫(yī)院確診為情感淡漠的癥狀，她就再也沒有這么?強烈的反應(yīng)。以往的身體接觸，她都是從?容欣賞他的失態(tài)，一直占上風。
“周斯禮，你是不是瘋了？我說了我要休息！”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啊嗯……”
“學(xué)?會裝聾作啞了是嗎？你……你等著?�！�
身心其實極其享受，但她的本能下意識令她掙扎拒絕。
她瘋狂拽著?兩只兔耳，來回扯他的頭?發(fā)，也沒讓他停下來。
兩只手腕被扣在腰側(cè)緊緊固定住，長長的兔耳隨著?動作貼著?她的小腹起伏，還慢慢一點點將她上衣戳了上去。她強烈地抖著?，無力地，被動綻開。失去廉恥的他全盤接受她的辱罵。吃的特別響，好像他所有的回應(yīng)都包含在她身體的反應(yīng)里。
“戴個?發(fā)箍真以為自己是個?兔子?了？別咬——”
她驚呼地喘息，軀干彎成拱形，泄出?破碎的聲音：“別……別咬我那里……”
他抬起臉，水順著?臉面骨骼蜿蜒而下。
被拽壞的那條耳朵耷拉下來，垂在一邊晃蕩，一只耳朵還挺立著?，他埋進女生的頸窩，眼睫下的眼渙散著?，卻不停蹭著?她臉，“寶寶，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你可要一直喜歡我�！�
“怎么?不說話了？你別不理我。”他顫著?眼直起上身，才察覺她頭?倒在一邊，失去意識。
開學(xué)
頭痛欲裂，
他捂著頭坐起了身，摘掉頭上的發(fā)箍，才看見兔耳被人拽壞了。
他擱在一旁，
緩神的片刻，撐在地毯上的手指捻過軟適的布料。
是淡粉色的。
他沉默了很久。
一眼望去，室內(nèi)凌亂不堪。兩個?酒瓶在角落里，地板上還有干掉的水漬。空氣里浮動著難聞的酒味。
新?買的相機也被隨意丟在地上，他起身抹了抹屏幕。昨晚沒關(guān)機，電量所剩無幾。接著，幾張照片就這?么無可避免地出現(xiàn)在眼前。
照片上的背景天昏地暗，
他仰頭求吻，兔耳尖尖乖順地微微垂著，神情著迷地像是可以為她去死。
周斯禮心跳飛快地將照片刪掉了。
旅游結(jié)束回去，周玥肯定會看他拍的照片。他決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家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將會顛覆他們這?十幾年對他的認知。
花了兩分鐘消化女?友奇怪的性癖，許嘉人呢，周斯禮轉(zhuǎn)頭要尋找，
就見許嘉剛從外邊回來，站在門?口，神色不善。
等她朝自己走了幾步，他看見了她手中的扳手。
“這?是……修理東西的事還是交給我吧�！彼吅笸诉呎f著，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許嘉，
你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痹S嘉黑著臉，朝他慢慢走近。
周斯禮衣領(lǐng)猛然?被人攥著，
又不敢不讓她攥著，
他彎著腰，盯著那把?能置于他于死地的扳手，
喉嚨滾了滾。許嘉握著扳手碰了碰他唇，冷聲，“張嘴�！�
他怔�。骸啊鍪�?么？”
“當然?是把?你的牙齒拔掉了�！�
周斯禮徹底沒了氣色，捂著嘴，急忙解釋，“你聽我解釋，事出有因�！�
“廢什?么話？”許嘉摁著他臉開始用力，還是沒咽下那口氣，面無表情，“不是很會咬人？牙齒沒了應(yīng)該就不會咬人了�？鞆堊彀 ！�
“我以后會注意的，我保證，要是再有下一次，別說扳手，你用錘子捶我腦袋都行�！彼D難說出，差點就要給她跪下了，“主?要是當時我喝醉了，不是你讓我喝的嗎，我意識不清醒�！�
“那你的耳朵是用來干什?么的？”
“我沒聽見，我要是聽見肯定會停下來的。你信我�！彼麊柩收f著，周斯禮回憶了下，大?概也能想到當時自己的心境，被喜悅沖昏腦袋，全身心沉浸其中，那還顧得上別的。
回憶結(jié)束，他的耳垂也染上淡淡紅意，“……你那時不也是很舒服嗎，我的臉都……”
許嘉臉色微變，揚起扳手，“所以呢？”
“是我的問題。我不應(yīng)該咬你的，以后會注意的�！敝芩苟Y飛快說出，“我發(fā)誓，昨晚那是最后一次，原諒我好嗎？”
最后磨破嘴皮，終于讓她松開了扳手。
周斯禮看著地上的扳手，心有余悸，“謝謝你原諒我�！�
許嘉冷笑，“還有下次，腦袋別想要了�！�
哄完許嘉，周斯禮將客房收拾了遍，才讓那股酒味消散。
擦著桌子的動作頓住，他恍神，抬起手慢慢碰了下自己的唇。
周斯禮在網(wǎng)上有了解過手指和唇的作用，當時他對此很抵觸，尤其是嘴，他不會對許嘉這?樣，更不可能讓許嘉對自己這?樣。
手指還可以接受，但怎么可以用嘴——自己真的做了那種事？頭發(fā)被撓亂，他坐在沙發(fā)，心情復(fù)雜。和路過的許嘉對上眼，她面無表情地稍稍偏過腦袋，他眨了下眼，又飛快避開。
事已至此，他以后只?能盡力避開了。
下午，兩人又繼續(xù)按著攻略走。
周斯禮如愿以償?shù)貙⒆约合肴サ木包c都去了一遍，還給陵槐的朋友家人都寄去明信片，除了那所錯過號的飯館，其他都很完美。在倪靈的最后一天，他們才吃上。
從飯館里出來，散步消食的時候，他們路過一家門?口擺有各樣的地球儀，有小巧精美的，也有正常大?件的。周斯禮拉著她停下，“轉(zhuǎn)一個?試試�！�
許嘉不明所以看向他。
“轉(zhuǎn)到哪，手指碰到哪，我們下個?暑假就去那個?地方好了�！�
她思忖了會，“如果是南美洲呢�！�
離中國最遠的地方。
“也可以�！敝芩苟Y揚唇，“雖然?經(jīng)費有限，但我會提前攢好的�！�
許嘉手按上地球儀，又看了他一眼，“南北極也行？”
“嗯。只?要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去哪，我就去哪�！敝芩苟Y笑著說完，地球儀開始轉(zhuǎn)動，她的指尖還正恰好停在中國地圖。周斯禮低頭一看，“大?西北，挺好的。我們下個?暑假就去這?里吧。”
許嘉微微皺眉，“下個?暑假？”
“怎么了？”周斯禮聽見這個語氣，有點緊張，還以為是她不滿意這?幾天的行程，決定不會再和他出游。
“這個暑假也來得及。”她淡淡移開視線，輕聲說著。周斯禮欣喜又意外，應(yīng)得爽快，“好，我現(xiàn)在就訂機票。”
這?個?月，兩人過得格外充實。
他們牽著手，在遼闊草原上的蒼穹，領(lǐng)會傍晚時分的七彩丹霞，在店里換上民族特色的服裝，五彩經(jīng)幡在風中獵獵作響，鳥兒飛過天空，他們仰頭，視線追隨著。唇角是不減的笑意，晚上還和當?shù)嘏笥褔艋鹛琛?br />
還有起伏連綿的群山萬壑，湖泊，牧場，花田……很多地方。
玩到開學(xué)前一周，才回陵槐。
華應(yīng)和陵槐隔了好幾個?省份，但趙楹瀲還是堅持要送許嘉到校門?口，下機場的時候，許嘉還看到大?老遠的許杏——戴墨鏡和大?檐帽，自以為掩藏得很好。
趙楹瀲原本想在華應(yīng)陪她一個?月，被許嘉拒絕了，“你公司最近不是事變多了嗎�！�
“再忙我也能抽出時間。”看著她不自在的表情，趙楹瀲斂下心緒，淺笑，“那我就回陵槐了�！�
她垂下黯然?的眼，準備離開時，聽見身后，“媽，下個?月再來看我吧�！�
趙楹瀲心潮翻騰，卻還要極力佯裝平靜的語氣，眼眶紅紅，“我一定來。有什?么事，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嗯�！�
趙楹瀲還是沒舍得，“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去學(xué)校？”
“我自己可以�！痹S嘉低頭看了眼時間，提醒：“快到你的航班了�！�
“好吧�！�
兩人在機場擁抱了下，看著趙楹瀲登上電梯的背影，幾分鐘，許嘉才轉(zhuǎn)身離開。錯開的那一秒，電梯上的女?人也緩緩轉(zhuǎn)過頭，久久凝著她的背影。
許嘉走出機場一百米，有些厭煩地出聲，“直接出來不行嗎？”
“你這?什?么語氣？”許杏摘下墨鏡，“送你上學(xué)還不樂意。”
“隨你，”許嘉移開眼，“反正在校門?口被堵的難行的人又不是我�！�
開學(xué)季，華大?門?口果然?擠滿了車。
不止是提著行李的家長，同?學(xué)，還有一路的紅馬甲志愿者?，熱情地為他們提行李箱，指方向。一路上，都是年輕人在走動，清新?空氣中充盈著蓬勃朝氣。
宿舍是四人一間，因為去年剛翻新?過一遍，環(huán)境極其舒適愜意。許嘉本打?算體驗集體生活，過了一個?早上，退宿了。
無關(guān)舍友，只?是無法容忍自己的休息空間，時不時傳來別人走來走去的聲響。盡管大?家都很有禮貌地放輕聲音。令她些許意外的是，舍友其中之一是意想不到的人——宋昭昭。
“是你，你居然?也在這?，這?也太巧了吧。”宋昭昭剛鋪好床，爬下樓梯時，認出坐在位置上發(fā)消息的她，“你還記得我嗎，倪靈被老頭子追著打?的那個?女?生。”
許嘉合上手機屏幕，看著她幾秒，淡聲：“我記得�！�
“我叫宋昭昭，交個?朋友吧�！�
兩人互換完姓名?，宋昭昭看著她空蕩蕩的床，床簾，被單什?么的都沒弄好，就問，“需要我?guī)兔�？�?br />
“不用了�！痹S嘉拉起行李箱，“我不住學(xué)校�！�
宋昭昭噢了聲，表示理解，的確有人會不適應(yīng)集體生活，“那下次有機會，一起上課吃飯呀，去外邊打?卡�！�
許嘉應(yīng)了聲嗯，與她告別后。
來到樓下，那人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有三兩個?女?生從身邊經(jīng)過，壓聲笑談。
“那個?帥哥跟我們是一屆的嗎？帥到我心坎上了。”
女?生愁眉惋惜，“好想上去要個?微信，但是開學(xué)就在樓下等著，估計是有女?朋友了�！�
“啊啊啊死之前也讓我談一個?這?樣的�！�
不遠處的樹下，他一身干干凈凈地白t休閑褲，低頭回復(fù)著消息。剛領(lǐng)完軍訓(xùn)服，回了趟宿舍，現(xiàn)在跑來幫她搬行李。
周斯禮自然?從她手里接過，“只?有一個?行李箱？”
“其他的行李，都提前讓人帶去公寓了�！痹S嘉將手插回口袋。許杏在附近給她買了套公寓，離學(xué)校很近，坐車十幾分鐘速達。
口袋里的手又被人默默抽出來，十指緊扣，許嘉垂眸看了眼，沒說什?么。
“舍友很難相處嗎？怎么這?么快退宿了�！敝芩苟Y對她退宿的事一點也不意外，許嘉喜歡安靜，聽到她要入住的時候才感到震驚。
許嘉想了想，“不習慣�！�
沒走多久，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周斯禮看清兩人后，先將傘遞給她撐著，“那是我舍友，他們好像叫我有點事。我去去就回�！�
等人走近，李星茶問，“表最后是在你那里嗎？別忘了把?表交給導(dǎo)生，他們在架空層等著收表�！�
“我已經(jīng)交了�！�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忘了。”
李星茶看見他剛才拉著行李箱，疑惑，“你要去哪啊，你不是住宿嗎？”
同?行的趙耀抬手擋著太陽，不遠處正是剛剛和周斯禮同?行的女?生。這?才開學(xué)第一天啊，這?個?舍友速度也太快了吧，他遲疑出聲，“那是……”
他看著樹下的女?生，眸底溢滿笑意，“那是我女?朋友，她不住學(xué)校，我?guī)退嵝欣钕�。�?br />
周斯禮揚了揚手，“她還在等我，我們回頭聊�！�
李星茶和趙耀哦哦一聲，不再多問。男生說完就小跑回去了。李星茶一臉驚奇地看向身旁人，說是意外卻又不意外，畢竟人外表條件擺在這?了，要說沒有對象更令人難以置信。
趙耀笑著猜測，“應(yīng)該是高三帶上來的。”
李星茶看著那走出校門?的兩人，“那個?女?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周斯禮是陵槐人，你又不是，能在哪里看過她？”趙耀笑他，很快就僵住，“別說，我好像也在哪里見過她……在新?聞上看見過她�！�
女?生聯(lián)合親生母親將兇手送進監(jiān)獄，這?事在一個?月前在全國傳了個?遍，沸沸揚揚。
兩人相視，震驚，“我去，這?也太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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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禮和許嘉有著客觀存在的身高差，許嘉要是想給他撐傘，還得伸長手臂，周斯禮擔心她手酸，從不會讓她給自己撐傘，許嘉也不會主?動為他撐。
周斯禮換了個?手拉著行李箱，“我看了天氣預(yù)報，接下來一個?月太陽都很烈，你免訓(xùn)證明弄好了嗎？”
“今早剛交�！痹S嘉摁了幾個?數(shù)字，密碼鎖嘀嗒一聲，一個?敞亮的客廳出現(xiàn)在眼前。
周斯禮替她將行李箱放好，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頭就看見許嘉盯著自己，一言不發(fā)，他摸了下臉，“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許嘉的聲音還算柔和，“周斯禮，這?里有很多空房間�！�
“我看見了。挺好的，空氣流通，采光也好�！蹦猩_窗簾，轉(zhuǎn)頭認真地問，“我晚上回學(xué)校準備面試，你晚飯想吃什?么，我提前做好�！�
一瞬沒了好臉色，許嘉立馬就伸手去推他，要把?人趕出去，“給我滾�！�
挨了好幾個?拳頭，周斯禮起初還抬手擋了下，隨后就任她打?，痛就痛了，他攬著她肩，兩人齊齊倒在沙發(fā)上。
他笑著低頭親了下她唇角，揉著她后頸的軟肉幫她按摩，“別生氣，我知道?你想讓我留下來，這?真不行，你媽不會同?意的�！�
感情就是人最大?的障礙，現(xiàn)在許嘉不敢隨心所欲地捅他，只?好掐住他脖子，慢慢收緊，“給你兩秒想出別的借口，不然?去死�！�
“松開一點，我要呼吸不上來了寶寶。”
他扒著她手，仰頭咳了幾聲，表情似乎很痛苦，許嘉這?才挪開了手。周斯禮緩了一會，好聲好氣，“同?居不是旅游，不一樣，我們兩個?要是同?居，這?事有點危險�！�
各方面意義上的危險，兩人同?吃同?住同?睡，這?空氣就像催情劑，許嘉行事無拘，全憑心情，上一秒想做，下一秒可能就在興頭上了。
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全靠他拼命抵抗的理性，還有心底那堅不可摧的最后一道?防線。周斯禮覺得這?事還是要慎重一點，不然?他不會原諒自己，趙楹瀲等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放心吧，我會經(jīng)常來找你的�！�
“經(jīng)常？”
是個?人都應(yīng)該對醫(yī)學(xué)生的課程略有耳聞，許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從他身上起來。機會只?有一次，以后周斯禮就算跪著求她要入住，她也不會答應(yīng)。
“你今晚要準備什?么面試？”
“學(xué)生會的面試�！�
他低頭理了理衣服。
許嘉移開視線，周斯禮還真是一如既往熱衷于伺候別人，在高中，也要謀個?班職，好像不爭取這?些，他的人生就會被浪費。然?而周斯禮只?是喜歡投身于群體的感覺，他喜歡和人交友，共事。
只?有生活充實，他才會覺得未來有所期盼。
周斯禮看她，“你呢，有什?么想法嗎�！�
“沒有�！痹S嘉想起在宿舍樓下那段對話，補充道?，“你以后在學(xué)校，也不要經(jīng)常來找我�！�
“為什?么？”
“麻煩。”
還以為上了大?學(xué)就可以和她光明正大?在學(xué)校里牽手，周斯禮雖心有不愿，但也沒再說什?么，“你真的沒考慮過參與部門?社團？我剛剛回宿舍路上，看見有人在發(fā)邀請傳單，我看了幾個?，還挺有意思。”
“再說吧�！痹S嘉對這?些提不起興致，如果真有，她會考慮的。
趙楹瀲許杏她們沒有干涉她的專業(yè)選擇，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知道?她報考的志愿后，和幾位相同?領(lǐng)域的朋友打?聽。arcgis還有幾節(jié)課沒聽完，許嘉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在這?個?點看視頻的習慣，她翻出了電腦�！白约赫覀�?地方待著。”
周斯禮坐旁邊欣賞了會女?友認真的模樣，很快就來了電話。
他拉開陽臺門?，“媽，我已經(jīng)到了�！�
“這?么快？”遠在陵槐的劉肖茹詢問，“一切都還好吧？要不是開學(xué)季，你爸事多，我們就和你一塊去了�！�
“沒事，以后想來找我，隨時都行，不差這?一會�！�
“華應(yīng)冬天會下雪，天氣降溫得快，你記得提前備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