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般已經(jīng)有名的模特是?不會接的。
司念考慮了一下?。
之前她剛剛跟陸紓硯分手恢復(fù)工作?四處跑面試時確實是?茉合的老板給了她第一次機(jī)會，算是?有知遇之恩，
于是?又答應(yīng)了接下?來兩季的樣片拍攝，價格按她的行情市場價收。
盡管模特費漲得飛起，
工作?室老板自?然一百個樂意。
司念周末下?午跟蔣一晗約著去逛街。
最近司念拍攝報價水漲船高，錢袋子越來越鼓，
終于能跟以?前一樣出門逛街一手包干蔣一晗的花銷。
只不過以?前她是?用陸紓硯的錢包干的，
現(xiàn)在她用的是?自?己掙的。
蔣一晗一到商場就趕緊跑到司念的Y牌面霜廣告旁邊打卡合影，然后?指著一樓化妝品二?樓女裝部一排店面：“希望以?后?這些店里全都掛上我姐妹的廣告海報�！�
司念吸管吸著果汁，
這個夢想屬實是?有些夸張了，
不過還?是?：“借你吉言�！�
兩人逛完商場照�；丶�。
蔣一晗挽著司念的胳膊，經(jīng)過時忽然在她們小區(qū)門口?的路邊看到一輛車漆在發(fā)?著光的勞斯萊斯。
然后?她正覺得車牌號眼熟想讓司念看看，車上的人已經(jīng)下?來。
蔣一晗認(rèn)識從車上下?來的人。
是?陸紓硯那個據(jù)說高考732的每天一臉公事公辦仿佛人機(jī)的助理。
司念走路時被蔣一晗輕輕拉了拉，順著蔣一晗的視線也看到趙朝。
她眉頭不由地輕輕一皺，
趙朝已經(jīng)朝兩人的方向走過來。
“司小姐，”趙朝走到司念面前微笑恭敬叫了一聲，然后?看到身旁蔣一晗，知道她是?司念好朋友，也叫了一聲：“蔣小姐。”
司念面對又出現(xiàn)在她小區(qū)門口?的趙朝：“你是?來找我的嗎？什么事？”
趙朝聽后?立馬笑容點頭，表示是?他們陸總想要見一見司小姐，有些話想談一談。
司念：“……”
“……？”
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聽到這個消息后?滿心激動期待，抱著要把胡辣湯扣到陸紓硯頭上去上戰(zhàn)場的興奮，而這一次，她所有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該說的也都說了，陸紓硯還?找她做什么？
心里早已沒有了上次的那種期待，有種被突然找事的抵觸。
而趙朝那里陸紓硯給出的時間甚至是?今晚。
陸總今晚約您去談一談，現(xiàn)在就可以?上車。
司念聽得用力呼吸一口?：“他又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不能……”她反應(yīng)過來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方式都被她刪掉了，又對著出現(xiàn)在這里的趙朝，“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讓你來告訴我？”
趙朝滴水不漏地表示陸總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來傳達(dá)陸總的意思。
司念無?語，干脆利落：“不去�！�
她說完拉著蔣一晗就要回家，趙朝搶幾步追上來：“司小姐�！�
似乎沒想到上次那么干脆高興就答應(yīng)了見面的司念這次怎么突然變了臉。
司念目不斜視開始不耐煩：“有什么事讓陸紓硯自?己來找我，我沒空。”
趙朝眼睜睜看著司念蔣一晗進(jìn)了小區(qū)。
蔣一晗被司念拉著一直快步往前，又回頭望望停在門口?的趙朝：“陸紓硯又找你干嘛？”
她驚覺：“我靠他不會是想到了什么不送支票也能讓人牢底坐穿的法子吧。”
“好惡毒的男人！”
“……”司念認(rèn)真思考，然后?點頭，“我也覺得有可能�！�
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回家兀自?忙自?己的，直到過了一個多小時，手機(jī)又收到短信。
來自?個陌生?的號碼，不過自?我介紹是?趙朝。
表示陸總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您小區(qū)門外那家咖啡廳里，希望能跟您談一談。
司念知道號碼陌生?大概是?因為她連趙朝都被刪了，而她在甩出“有什么事讓陸紓硯自?己來找我”這句話時，顯然沒有想過會真的會被實踐的。
陸紓硯竟然真的會過來。
話是?自?己放出去的，司念放下?手機(jī)望了望窗外，眼皮子一跳，然后?還?是?深吸口?氣換衣服下?樓。
小區(qū)外面也有家咖啡廳。
對于普通人來講已經(jīng)足夠小資，但相比于前窗外就是?頂級夜景的三星米其林，環(huán)境依然是?相形見絀。
司念進(jìn)去時看到渾身矜貴的男人此時正坐在咖啡廳里，連周圍的景都被他襯得仿佛貴了不少。
司念走過去坐到陸紓硯對面。
她開門見山：“你又找我做什么？”
陸紓硯聽著司念一來言語中?就暗含的不悅，眉心動了動。
他看向眼前一張帶著警惕的臉，驀地又想起那些婚紗攝影工作?室的照片里，這張臉笑的一臉甜蜜的樣子。
司念又問了一遍：“找我做什么？”
陸紓硯唇瓣微抿，這才從身旁取出一份文件袋，放在桌面，推過去。
他面對表情正疑惑的司念，嗓音頗為柔和：“所有內(nèi)容我都已經(jīng)找律師簽過自?愿贈與協(xié)議并公證過，你不會有任何的法律風(fēng)險�！�
“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再找你信任的律師審核一遍�！�
司念：“？”
陸紓硯：“你打開看看。”
數(shù)額不再是?上次的。
司念低頭看向陸紓硯推給她的那份文件袋。
“收下?，”男人叫她名字，“司念�！�
司念對著那文件袋開始皺起眉頭，又才抬頭看向把她叫出來，竟然是?為了再給她甩支票的男人。
“陸紓硯，”司念終于開口?，帶著滿肚子的問號與不可置信，“你今晚又把我叫出來，就還?是?為了給我錢？”
“你以?為有自?愿贈與協(xié)議有公證我就會相信你？”
對面男人顯然也沒料到收到的是?這樣的反應(yīng)。
司念說完吸了口?氣，面對那封文件單，再一次鄭重清晰：“拿走你的錢，我說過不要就是?不要�！�
她聽見自?己繼續(xù)說：“就算這次你是?真心想給我錢，不用我牢底坐穿，但我也不想要了。”
司念能感受到自?己如今說這句話時，第一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聲。
她不想要陸紓硯的錢了。
錢的確很誘人，但她自?己也能賺，不多，但絕對夠花。
因為雖然俗話說尊嚴(yán)值幾個錢，但在有些時候，司念覺得，尊嚴(yán)還?是?值點錢的。
陸紓硯的錢不能換她的尊嚴(yán)。
他們不是?那種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也不是?什么老板職員的雇傭關(guān)系，他們明明是?有過最親密的行為，眾人皆知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
她寧愿以?后?再談戀愛分手是?自?己甩錢在別人臉上，也不想是?別人甩錢在自?己臉上。
司念：“我已經(jīng)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了，你以?后?也就別拿這些錢在我眼前晃了，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不需要了�！�
陸紓硯越聽眉頭越開始皺起。
面對眼前跟他說已經(jīng)洗心革面的司念，整個人好像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下?去的無?措。
知道了陸紓驗今晚叫她是?什么意圖，話也已經(jīng)說清楚，司念決定不再這么坐下?去。
她起身正要走，身后?男人卻也突然跟著起身。
“等等，”陸紓硯又突然叫住要離開的人。
司念轉(zhuǎn)身。
她看到眼前眉頭深鎖男人表情復(fù)雜，動了動唇瓣，叫住她卻又沒說出什么話來。
司念表情先是?有一點困惑。
接著她又抬了抬下?巴，無?論是?底氣還?是?良心都從未有過的充足：
“你不信我已經(jīng)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那我下?次要是?再談戀愛或者結(jié)婚告訴你�！�
“不信你就來看，我再也不騙人圖人家錢了�！�
第二十天沒想
date
陸紓硯在聽?完這些話后顯然愣住了。
像是?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司念嘴里說出來，
男人眼中劃過驚訝和不可置信，像是?下意識道：“你……結(jié)婚？”
司念不知道陸紓硯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她眉毛復(fù)雜擰起，心情也有些復(fù)雜，
狐疑著：“總不可能，我結(jié)婚你還想要坐主桌吧。”
哪有這么沒有分?寸感的前男友。
不就是?騙了他點沒有物質(zhì)損失的感情。
“這事還是?不必了�！彼灸钣X得自己已經(jīng)夠意思，直接轉(zhuǎn)身告辭。
陸紓硯看著前方輕快離開的背影。
他似乎頓了一下，一t?手?撐在面前的桌子上，
閉了眼睛，感受到胸口又開始的那陣情緒的翻涌，深深，深深呼吸一口氣。
............
司念下一份比較重要的工作來自國內(nèi)某知名?運動品牌。
品牌是?主打?舒適健康和運動，
要拍的也是?下一季新款。
司念連著在二十多度的攝影棚里穿了好幾天羽絨服，外?加還有各種同樣傳遞熱源的高強(qiáng)度打?光燈照著，
感覺每次拍攝都快熱到中暑。
最近又有不少經(jīng)紀(jì)公司聯(lián)系她。
不僅是?模特經(jīng)紀(jì)公司，還有一些名?氣很大的影視經(jīng)紀(jì)公司和星探，
餅都畫得很大，然而開出來的條件十分?變態(tài)，
一旦簽約就必須放棄現(xiàn)在所有的模特工作，還需要去公司參加培訓(xùn)同時給?你機(jī)會到處去試戲，
不保證能試戲能試到角色一切全靠你自己，
并且每個月只?有房補(bǔ)一千五。
司念并不認(rèn)為現(xiàn)在的娛樂圈光靠長得好看就能火了，其實五年前她還在上學(xué)兼職當(dāng)模特的時候也有星探說想簽她，
前面聊得好好的，
接著開口就是?拿二十萬給?她一個小網(wǎng)劇的女n角色，并說就連這些角色現(xiàn)在都是?壟斷的，否則演的好長得好的人那么多，所有人都想要個機(jī)會，
劇組憑什么用?你。
那圈子早已不是?普通出身的人的游戲。
蔣一晗雜志社經(jīng)常合作的藝人有很多，線上叫得出名?字的幾乎沒有誰不知背后有大佬或者金主力捧的，再不濟(jì)原生家庭也都是?小康往上。
光是?在b市只?有每月一千五的房補(bǔ)這一點就基本已經(jīng)篩掉了沒有家底的人，她不做模特工作靠著那點錢，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得去喝西北風(fēng)。
蔣一晗也覺得司念選的沒錯。
其實也不是?沒有后臺沒有金主靠自己能火的藝人，但那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極致大運，有那種運氣，就算不出道去買彩票也能中獎發(fā)達(dá)了。
司念每天的拍攝工作排的很滿。
想趁著年輕把錢賺夠早點退休養(yǎng)老，又是?一個熬大夜的拍攝，司念拍完一大堆衣服終于收工，她打?了個哈欠站在路邊在手?機(jī)軟件上看打?車，發(fā)現(xiàn)最近的司機(jī)在三公里外?過來要十分?鐘。
接著聽?到一聲：“你也剛收工嗎？”
司念抬頭看到一張認(rèn)識的人臉。
原遇背了個包一身黑，也是?從攝影棚的方向朝她走過來。
司念意識到原遇今晚可能也在這邊拍攝，估計是?在隔壁攝影棚。
“嗯�！庇谑�?司念點點頭。
原遇站到司念身旁看了看手?表。
司念把手?機(jī)暫時放進(jìn)包里等網(wǎng)約車過來。
原遇：“對?了，還是?當(dāng)面跟你說聲抱歉，上次不好意思啊，我忘摘戒指了�！�
司念：“沒什么�！�
烏龍已經(jīng)解除了，她偶爾拍攝也會忘摘一些小飾品，貴的還得給?商家送回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原遇：“呃，還有，我要謝謝你。”
司念轉(zhuǎn)頭看過去：“謝我什么？”
原遇：“上次地鐵上不是?鬧了個烏龍，還上熱搜了，茉合那兩套片子反響又好，所以最近找我的工作越來越多了�！�
“哦，”原來是?這個，司念一笑，“沒什么�！�
“用?不著謝我�！�
都是?賺錢，對?她又沒有什么壞處。
原遇望了望路口的方向：“你這么晚打?車會不會不安全？”
司念吸吸鼻子：“我會把車牌號發(fā)給?我朋友，上車到家都會給?她發(fā)信息，沒問題的�！�
“你怎么回去？”反正等車沒事，司念主動問了句。
原遇：“我騎單車，晚上路上沒人騎得快，一會兒就回學(xué)校了�！�
司念琢磨了一下這位置好像是?離原遇的大學(xué)不算遠(yuǎn)。
她打的車比原計劃時間還早到幾分?鐘。
司念說了聲“回見”上車回家，回到家還收到條原遇的微信，問她到家了嗎。
司念對?著這微信略微思考，還是?回了句【到了，謝謝】。
然后接下來一些天司念經(jīng)常會收到原遇的微信。
大多數(shù)時候是?些普通的日常分?享，偶爾問點無關(guān)痛癢的工作上的問題，司念有時候回兩句但大多數(shù)時候選擇不回，她不是?遲鈍的人，對?于這種情況，能察覺到是什么意思。
畢竟當(dāng)年在她決心要賺八位數(shù)分?手?費后也是?這么天天給?陸紓硯發(fā)微信，不過陸紓硯比她現(xiàn)在高冷多了，隔三差五才回個“嗯”或者“哦”，不知道的以為是?在批閱奏折。
司念收到原遇問她這個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個電影的邀請。
蔣一晗眼尖看到司念的微信界面。
司念也沒瞞著，主動把手?機(jī)攤給?她：“喏�！�
“還是?算了吧。”她托腮對?著正拿放大鏡翻閱她跟原遇聊天記錄的蔣一晗說。
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
“算什么算！” 蔣一晗看完把手?機(jī)還給?司念，
“好不容易在陸紓硯那里夜以繼日五年下班了，你就不想談個帥弟弟？”
司念：“……”
蔣一晗：“看個電影又不是?讓你直接去談，date，date懂嗎，約會文化?的一種，不合適再說唄�！�
“而且就算成了，你頂多也只?是?跟他談個戀愛而已，開心最大，難不成你還想奔著結(jié)婚？”
司念：“……”
好像也是?。
蔣一晗：“你不談給?我�！�
“我正愁無聊最近想找個男的玩一玩�！�
司念“嘖”了一聲，揉揉頭皮：“那我就去看個電影吧�！�
.....................
看電影的地點定?在商場。
司念到的時候原遇已經(jīng)到了。
他懷里抱著爆米花和可樂，騰不開手?，只?能站起來用?腦袋向司念示意在這里。
司念走過去。
兩人看的是?部好萊塢大片。
看這部主要是?因為最近也沒有什么新片好看，事實證明現(xiàn)在大片的質(zhì)量也不如從前了，司念打?了個好幾個哈欠，終于等到電影結(jié)束。
原遇說已經(jīng)訂好了餐廳。
司念本來沒想著吃飯但人訂都訂了不去這錢確實浪費，只?能又去吃了個飯。
然后怎么也要回家了。
兩人一起搭扶梯下樓，路過商場一樓還在做活動。
關(guān)于抽獎什么的。
司念對?抽獎倒是?有點興趣，規(guī)則好像是?今天只?要在商場消費滿多少就能有機(jī)會參加抽獎。
原遇拿消費小票兌了抽獎券，司念抽中一個市場價兩百多塊錢的保溫杯。
商場工作人員笑著說運氣真好，這是?二等獎。
司念把保溫杯遞給?原遇：“喏。”
今天都是?他在花錢。
原遇：“這是?你的�！�
“你抽的�！�
司念瞧著這模樣也懶得再推辭，把保溫杯放進(jìn)自己包里：“謝謝啦�！�
原遇笑出個梨渦。
抽完獎后是?真的要離開了，結(jié)果司念一回頭，在抽獎柜臺附近又驀地看到個熟人。
迎面撞見了，避不開的那種。
司念看到眼前難得一身休閑裝，戴眼鏡，胳膊上還挽著個年輕女孩的趙朝。
對?面趙朝見到司念后也愣了。
兩人對?視兩秒，接著是?司念先叫了一聲：“趙助理�！�
趙朝聽?到趕緊回神：“司小姐�！�
司念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趙朝身邊正挽著他胳膊看起來可可愛愛的圓臉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