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村子里已經(jīng)在傳，說爹不能生。

    「蕓娘能生昭昭，說明她肯定能生�，F(xiàn)在生不出來，不就是張瘸子的問題？」

    我回村的時候聽見這話，氣得想跟他們吵。

    娘拉住我，跟村民們喊，「是我在趙家落下病根不能生，跟我當(dāng)家的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少胡說。」

    爹的身體沒問題，娘也確實是落下了病根，這三年一直在調(diào)理，卻也一直沒動靜。

    娘很著急，爹勸她別急。

    「咱們把昭昭養(yǎng)大也挺好，昭昭一個頂好幾個不省心的兒子。」

    只是這時候，趙永安竟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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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醫(yī)館看到了趙永安。

    他打扮得人模狗樣，跟一個年輕貴婦人走在一起，看起來很親熱。

    我震驚地看過來，他也看到了我，卻沒認(rèn)出來。

    三年多，我已經(jīng)不是在趙家的那個瘦巴巴黑乎乎的豆芽菜，他當(dāng)然認(rèn)不出。

    只是，他的樣子，我卻能認(rèn)得出。

    他不是死了嗎，怎么會還活著，且人模狗樣地回來了？

    我悄悄問了，趙永安跟那女人是夫妻，來看不孕之癥的。

    那女子不能生，吃過很多藥都不管用，知道我家先生醫(yī)術(shù)好，便走了很遠(yuǎn)的路前來看診。

    兩人出去的時候，趙永安小心地扶著那女人的手，就像在伺候祖宗。

    我娘生不出兒子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嘴臉。

    我晚上熬藥差點把病人的藥熬煳了，被先生打了手板。

    「我看你是越學(xué)越倒退了，張昭昭，你還想不想學(xué)成啦？」

    我捂著手說，「先生，我就是想不通，一個人死在戰(zhàn)場上卻又回來了，會怎么樣？」

    先生愣了一下，譏笑道，「那就是逃兵，抓住要殺頭的�！�

    我跟先生告假，想回去看看，先生深深看我一眼，允了我假期。

    回去后，我跟爹娘說了這件事兒。

    爹看了看娘，娘神情淡漠，「趙家的事兒跟咱們沒關(guān)系，昭昭，別管了。」

    爹很高興娘的態(tài)度，抓著娘的手不放，「對，跟咱們沒關(guān)系，昭昭別管。」

    行，我也就是回來報個信。

    剛好有假期，就想在家里多待兩天再回去。

    可這天晚上，趙永安卻來了家里。

    他是大晚上偷偷來的，還帶著一個小盒子。

    「這二十兩銀子，就當(dāng)是還你當(dāng)時買蕓娘的錢，你只要讓蕓娘跟我生個兒子再養(yǎng)幾年就成�！�

    爹娘跟我一塊震驚看他。

    我真想問問，他是失心瘋了嗎？

    他卻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我現(xiàn)在的婆娘不能生，我總要找個別人生，蕓娘跟我生過一個，上次生了女兒，這些肯定能生出兒子來。

    還有你，張瘸子，你又不能生，蕓娘生了兒子，你就說是你的，也免得村里人總在背地里戳你脊梁骨。」

    他打算得很好，就是把我爹娘當(dāng)傻子。

    他想要個自己的兒子，但又不敢告訴現(xiàn)在的妻子，就偷偷找人生，再養(yǎng)在村子里。

    他只說養(yǎng)幾年，看來是打算過幾年把那孩子再帶回身邊去。

    那他現(xiàn)在的妻子能同意？

    恐怕，他也想到辦法，讓那婦人不得不同意，或者是只能同意。

    他現(xiàn)在吃得好穿的好，人模狗樣的，也很得意猖狂，毫不掩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家里是絕戶，沒有兒子，招我入贅，等過些年她死了，那偌大的家業(yè)就都是我跟我兒子的了。

    蕓娘，這事兒你不虧，到時候我讓兒子也孝順你，手里隨便漏出點銀子也夠你們花用的了�！�

    他說完，還終于朝我看過來。

    「你是招娣吧？到時候爹給你找個好親事，你長得比你娘好看，那大戶人家就喜歡你這樣的，到時候去高門大戶做個妾室，富貴日子你想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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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到，趙永安回來后，第一次正眼看我，竟然是讓我以后去給人做妾。

    他說的是什么畜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