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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來自俗語;

    評論區(qū)發(fā)100個紅包感謝二皇子根本料想不到的助攻(?

    感謝的火箭炮,果果大俠、從未入他眼、景玉軒、tbl1xq、噫吁嚱的手榴彈,的2個地雷,和辛巴帕杰羅勁、金木研、Sage、你的美女爹爹、樂見、柚香的蜜桃烏龍、阿席達(dá)卡、吃不胖嘀桃子醬、吃貨貓、給我一個壁咚好不好、是飄君呀!舊時桃木的地雷。

    第43章

    四三章

    賀蘭瓷覺得他這問的是什么傻話呢,不由更疑心陸無憂是不是真的病了,尤其他連手頭文章都寫得斷斷續(xù)續(xù),更是不正常。

    當(dāng)即,賀蘭瓷便起身道:“我去給你叫大夫。”

    陸無憂咳嗽了一聲,拽住賀蘭瓷的衣袖道:“不用了,這大晚上的,我又沒什么大毛病�!�

    賀蘭瓷被他扯住,見他紅著臉咳嗽,定住神道:“我記得你自己會點醫(yī)術(shù)?”

    陸無憂道:“對,所以不嚴(yán)重,你坐下,我……”他沉吟著,移開視線道,“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賀蘭瓷想起府里還有挺多藥材,不由道:“那我去……叫人給你熬個藥?治風(fēng)寒的藥材府里應(yīng)該還是有的�!�

    陸無憂懨懨道:“我不想喝藥。”

    ……他病情加重得倒是挺快,怎么眨眼功夫看起來更病怏怏了。

    賀蘭瓷只好道:“那你要不要躺在榻上休息一會?”

    陸無憂有氣無力地點了頭,臉上浮起的潮?紅愈重。

    賀蘭瓷又摸了一把他的額頭,確實比先前更燙了,便扶著他躺到榻上。

    陸無憂薄喘著,松了松衣襟,正想解開,就見賀蘭瓷把放在一旁的被子抱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按在了他的身上,邊角都掖仔細(xì)了。

    一瞬間,陸無憂感覺到了窒息。

    賀蘭瓷還很貼心道:“我小時候風(fēng)寒,家里人就說身上捂出汗之后,熱很快便能退了。”許是見他難受,她語氣越發(fā)輕柔,“你忍一忍。”

    陸無憂確實很忍耐,額頭上汗都冒了出來,呼吸一聲促過一聲,他垂著眸別過臉去,但很快又別了回來。

    賀蘭瓷叫人端了盆冷水過來,絞了濕帕子,敷在陸無憂額頭上,又另取了布巾幫他擦了擦汗,雖然陸無憂看起來還是越來越熱,汗也越來越多,額發(fā)都漸漸帶上了濕氣。

    她不由越發(fā)憂愁起來。

    陸無憂從低垂的視野里,能看見少女專注、認(rèn)真,還有些微擔(dān)憂的模樣,在那張臉上格外生動,似乎連細(xì)節(jié)都被放大了,而她所有的反應(yīng)都為他所牽動。

    賀蘭瓷又給變得濕熱的帕子換了次水,聽見陸無憂道:“我餓了�!�

    “現(xiàn)在?”

    賀蘭瓷有點迷茫,她病得時候胃口全無,什么都吃不下。

    陸無憂點了點頭。

    但興許人和人不一樣,賀蘭瓷暗自想著,只好問:“你想吃什么?”

    陸無憂喉結(jié)滾了一下,胸膛微微起伏,聲音清淺,氣若游絲道:“夜宵……想喝甜粥�!�

    賀蘭瓷點頭表示知道了,起身道:“我去叫人給你煮�!�

    陸無憂輕扯著她的衣擺,微微歪頭,似乎很疑惑道:“你不會煮么?”

    他要求還挺多。

    賀蘭瓷一滯,猶豫著道:“其實我沒怎么下過廚……”

    小時候都在生病,去了青州也用不著她動手。

    陸無憂再一次對她長歪的技能點表示驚嘆,氣息微嘆道:“煮粥很簡單的,你可以問問別人,不會很麻煩�!闭f話間,他似乎想要坐起來,“不然我……”

    又被賀蘭瓷一把按住。

    病人最大。

    “你別動……”賀蘭瓷也輕嘆了一聲道,“我去給你煮,你躺這別動�!�

    幾乎是賀蘭瓷一離開書房,陸無憂迅速便將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被子猛然掀開,并且立刻推遠(yuǎn),直身而坐,粗喘著氣,抬手抹了一把汗,周身都濕黏黏的,很不舒服,可又分明覺得自己是開心的。

    這感覺真是古怪極了。

    所有一切的情緒都變得十分陌生,倒真有幾分昏頭漲腦。

    不一時,賀蘭瓷便又端著托盤回來了。

    聽見腳步聲陸無憂已經(jīng)重新倒回榻上,無比不情愿地把被子又拉了回來,賀蘭瓷端起粥碗,忐忑且誠實道:“我第一次煮粥,味道估計一般,如果你覺得難以下咽也……”

    陸無憂已經(jīng)自動自發(fā)坐了起來:“無妨�!�

    賀蘭瓷見他仍然有氣無力的樣子,端著碗猶豫道:“要不我喂你?”

    陸無憂:“……”

    他掙扎了,他居然真的掙扎了。

    殘存了一點點羞恥心,讓他最終抬起手道:“算了,我自己來吧�!�

    然而賀蘭瓷舉起碗道:“別逞強(qiáng)了,躺著吧,我喂你�!�

    陸無憂眼見勺子都遞到了嘴邊,羞恥心搖搖欲墜。就在這時,突然鼻端聞到了一股淡淡苦味,他一僵道:“你熬了藥?”

    賀蘭瓷舉著勺子道:“對,喝完粥你就喝藥,別掙扎了陸大人,生病是要喝藥的�!�

    陸無憂瞬間清醒過來。

    此刻,他突然決定做個人。

    “其實我沒病,方才只是……”

    然而賀蘭瓷似已看透他,道:“既然病了,就老實點�!�

    粥被喂進(jìn)了嘴里,她嘴上不客氣,但動作卻很溫柔,軟糯和甜味一并在唇舌間擴(kuò)散開,陸無憂一時竟忘了原本的掙扎。

    賀蘭瓷仍舊道:“要是覺得難喝就跟我說�!�

    陸無憂這時垂著眸子,一句話也沒說,汗從額角滾滾而下。

    粥喝完了就輪到藥了,賀蘭瓷端起碗時,手里還有另一個小紙包,放著幾枚飴糖,她正想著怎么勸陸無憂把藥也給喝了,就見陸無憂眸光閃了閃,忽然接過她手里的藥碗一飲而盡。

    嗯?

    賀蘭瓷還在怔愣,陸無憂突然傾身過來,她甚至能清晰看見他清逸面龐上滿布的濕汗,和眼眶中隱約透出的一抹紅。下一刻,苦澀的味道便從她唇間渡了過來。

    陸無憂托著她的頜,像是想把「同甘共苦」這個詞貫徹到底。

    只是病中的陸無憂雖然呼吸灼?熱非常,但力氣卻沒少了半分,異常蠻橫地在她口唇中,仿佛汲取著什么似的,舌尖亦是滾?燙,游刃有余地來回逡巡。

    賀蘭瓷呼吸也漸漸急促。

    雖然她已經(jīng)認(rèn)命,陸無憂要是把風(fēng)寒傳給她也沒辦法,兩人朝夕相處本來也無法避免,但這也……

    他是個病人啊!

    這不太合適吧!

    她身體力行按著陸無憂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一點,然而陸無憂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親吻都還要更不冷靜,他深吻著賀蘭瓷的同時,甚至手臂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拖抱了過來。

    賀蘭瓷還未回過神,已經(jīng)被他按在了榻上。

    陸無憂手撐在她身體一側(cè),深深淺淺地吻她,纏?綿而又忍耐的勾?纏,星眸如醉,有些痛苦地半闔著,滾燙的熱汗從他的鬢角砸落下來,燙得賀蘭瓷身子也一縮。

    可根本沒有縮的余地。

    只能被陸無憂越發(fā)深的按著親。

    過了一會,似已吻夠,陸無憂的唇移開,緩緩下移貼上賀蘭瓷小巧的下巴,在那里輕吻了一下,胸腔里震出一聲又輕又緩的低笑來,道:“甜的�!�

    賀蘭瓷開始懷疑他腦子也燒得不清醒了。

    她抬手去摸陸無憂的額頭,那里真的熱得離譜,她貼上去的指尖都有輕微被燙到的感覺,然而陸無憂的唇還在下移,頸側(cè)、鎖骨……順著不知何時散開的衣襟,一路向下。

    被觸碰到的每一處,都在灼灼燃燒著。

    賀蘭瓷的羞恥心后知后覺來臨,她在陸無憂已經(jīng)逐漸親到不太合適的位置時,過于強(qiáng)烈的刺激感促使她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胳膊,音色發(fā)軟發(fā)顫道:“你還在生病�!�

    陸無憂也仿佛拉回了一點神智。

    理智與欲求拉扯,在搖搖欲墜的臨界點,似乎就要分崩離析,但似乎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又不是真的想強(qiáng)迫她。

    陸無憂撐著身子坐起來,按住自己的脈息,用內(nèi)力將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熱意,慢慢壓下去,隨之而來是頭腦也漸漸冷靜下來。

    他閉了下眸子。

    這模樣看起來實在過于痛苦,像是強(qiáng)行終止。

    他聲音發(fā)澀:“我是不是又冒犯到你了,我只是……想親一下,我沒打算……”陸無憂咳嗽了一聲,又道,“我也沒風(fēng)寒,不會傳染給你,我就是……想喝粥。”

    賀蘭瓷總歸回過神來,平日里春風(fēng)得意跟孔雀擺尾似的人,現(xiàn)在正仿佛霜打的茄子。

    她遲疑著道:“那你剛才,為什么那么熱?是你用武藝裝出來的嗎?你真的沒生��?”

    陸無憂道:“不完全是,燃香里大概有點催忄青作用�!�

    賀蘭瓷懂了。

    陸無憂這會意興闌珊,說話聲比剛才還要懨懨。

    見他正打算下去,賀蘭瓷實在有點……

    她猶豫著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的問題:“你,每次親完我是不是,忍得還挺辛苦的?”

    陸無憂動作一頓,道:“之前還行,最近有點……”

    賀蘭瓷道:“男子都會這樣嗎?”

    陸無憂語氣平淡道:“你要在這種地方好學(xué)嗎?也不是不行……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但我以前不這樣,可能,畢竟,我們……”他緩緩道,“有過夫妻之實。”

    賀蘭瓷此時也有點恥。

    她沉默著做了一會心理建設(shè),道:“要不,我?guī)蛶湍悖俊?br />
    他剛才看起來真的有點過于慘了。

    陸無憂都快下去的腳步一頓,很快又繼續(xù)道:“你又不情愿�!�

    賀蘭瓷臉頰微紅,有點艱難道:“也不是完全都�!�

    陸無憂幾乎就要心動了,然而他回想她過去那些反應(yīng),又覺得很顯然她只是出于義務(wù)。

    在他看來,義務(wù)和你情我愿是兩碼事,本質(zhì)還是附帶的枷鎖,但……又實在很誘?人。

    他掙扎著未動。

    賀蘭瓷也未動。

    僵持了片刻,頗有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感覺。

    陸無憂在本能意志的蠱惑下,摸了下鼻尖,低聲開口道:“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幫我。”

    賀蘭瓷當(dāng)即便問道:“什么法子?”

    陸無憂便轉(zhuǎn)回身,輕聲在她耳畔言語了幾句。

    他說得簡單,賀蘭瓷驀然燒紅了臉,隨后仍有些困惑:“真的,可以?”

    陸無憂也有幾分不大自在:“你真想幫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賀蘭瓷跪在榻上,很認(rèn)真地問道:“具體怎么做?”

    陸無憂也重又回到榻上,聲音透著由漫不經(jīng)心掩飾的緊張:“還能怎么……你們不是見過,要打聲招呼么?”

    賀蘭瓷道:“還真不記得了�!�

    “那現(xiàn)在可以重新認(rèn)識一下�!标憻o憂難以控制自己的嘴道,“我重要的部分�!�

    賀蘭瓷明明也很緊張,但聽到他的話,還是忍不住道:“能好好說話嗎?”

    賀蘭瓷低著頭,已經(jīng)紅到耳尖了。

    她又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異議:“你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就不能一視同仁,也用那種語氣態(tài)度對我嗎?”

    陸無憂悶哼一聲,輕喘著氣道:“那我得失去多少快樂�!�

    賀蘭瓷心驚肉跳地連忙閉上眼睛,抖著聲音道:“你這到底有什么好快樂的!”

    陸無憂控制不住按住她的腰,額頭抵上她的肩膀,喘?息聲更重道:“想說什么說什么還不快樂?”

    伴隨著他倆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還有些格外糟糕的聲音。

    賀蘭瓷只覺得整條手臂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理智清醒的極度羞恥。

    耳畔全是陸無憂低沉喑啞的喘?息聲,就連自己也不自覺地呼吸聲重了幾分,整個人都發(fā)著燙。

    陸無憂趴在她肩膀上還不老實,貼在她耳垂邊若有似無地親著。

    賀蘭瓷咬著唇道:“我當(dāng)初要是沒得罪你呢?”

    陸無憂在她肩窩輕嗅了兩下,又悶哼一聲,呼吸時輕時重道:“你現(xiàn)在說得太晚了,但我就算陰陽怪氣,那會也沒把你怎么樣……嘶,賀蘭瓷,你手輕點�!�

    賀蘭瓷有點崩潰地擠出只字片語:“太……了……不住�!�

    陸無憂啞聲很不要臉地提醒道:“兩只手不就行了,你學(xué)習(xí)一下�!�

    賀蘭瓷不由薄怒道:“你剛才不是還很緊張嗎?”

    陸無憂又在她肩窩親了一口道:“我現(xiàn)在也很緊張,你一個不小心,我可能就完蛋了�!�

    賀蘭瓷深吸一口氣道:“然后你完蛋,我完蛋是嗎?”

    陸無憂挑著桃花眼,面頰上仍泛紅,這時眸光里的陣陣波瀾著實勾魂攝魄:“對,你怎么這么聰明,那我肯定得跟你……同歸于盡。”

    不知過去多久,賀蘭瓷是真的手臂麻了。

    陸無憂才松快而餮足地長嘆了一口氣,只是依舊趴在她肩膀上,神色有些慵懶。

    賀蘭瓷隱約覺得自己肩膀也麻了,羞恥得幾乎連腦袋都抬不起來,整個人都快燒熟了。

    空氣里還有未散去的氣味。

    “你起來,我去凈室�!�

    陸無憂說話語氣也隨意了起來:“賀蘭小姐,你好無情,讓我再趴一會。”

    賀蘭瓷總覺得這個陸無憂又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還貼著她的耳畔,又拖長音調(diào)補(bǔ)充了一句:“明明剛玩?弄過我�!�

    賀蘭瓷用肩膀把他抵開,不想跟他繼續(xù)這種對話,只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低著聲音道:“那那晚……你用這個法子也可以解決嗎?”

    “我想過,但你在,我也沒法嘗試,而且……”陸無憂頓了下道,“你怎么辦?我又不能真把你丟那,總不能讓我也幫你……”

    賀蘭瓷頓時心頭一跳。

    那確實發(fā)不發(fā)生,都沒什么區(qū)別。

    “說起來……”陸無憂又道,“所以是只有我有這種煩惱嗎?女子是沒有的嗎?”賀蘭瓷愣了愣,不知道該怎么說。

    “總是時不時理智全無,太麻煩了,但又……嗯……”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我親你的時候,你有覺得舒服嗎,有……”

    賀蘭瓷支支吾吾了一會,但陸無憂都這么誠實了,她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有覺得舒服,也……有時候會失去意識�!�

    陸無憂放松下來,還安撫她道:“是很正常的。你看冊子上不都畫了,大千世界人人都在做,只是都躲在屋里,你看不到罷了�!�

    賀蘭瓷覺得他這個安慰人的話也很古怪。

    她被奇怪地安撫了,慢慢努力平靜下來道:“你現(xiàn)在可以從我的肩膀上下來了嗎?”

    找帕子擦了擦,賀蘭瓷準(zhǔn)備回臥房,看著自己書房榻上的狼藉,還在猶豫要不要叫他一起去凈室。

    陸無憂也已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比她還快地朝著臥房走。

    兩人先后叫水,洗了個澡。

    好在晚間柴房里一直備著熱水,沐浴完,陸無憂又回了她書房,似乎繼續(xù)打算完成剛才沒寫完的講章,賀蘭瓷知道他公務(wù)沒弄完,也沒在意,估計他今晚也就睡在那邊。

    她捧了本書,坐在榻上,看了沒一會,腦海里就又驀然浮現(xiàn)出陸無憂趴在她肩膀喘氣的畫面,和肉眼所見,手指所感。

    平心靜氣是沒法平心靜氣了。

    賀蘭瓷甚至開始有些恍惚回想,當(dāng)初是真的發(fā)生了嗎,她真的……不太可能吧……

    從衣服箱子最底層翻出了先前陸無憂舅母和姚千雪給她的小冊子,只翻開看了幾眼,賀蘭瓷就覺得沒可能,一定沒可能。

    重新回到榻上,滅了燈,賀蘭瓷裹著被子輾轉(zhuǎn)了一會。

    沒等她輾轉(zhuǎn)出個結(jié)果,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賀蘭瓷一僵,昏暗臥房內(nèi),陸無憂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賀蘭瓷不由多了幾分久違的緊張。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陸無憂見燈關(guān)了,便徑直上了榻,也蓋著被子直身躺下了。

    賀蘭瓷轉(zhuǎn)身都有點不好意思,還是陸無憂先側(cè)過身去,她才跟著側(cè)過身去,攥緊被子,閉上眼睛在心里默背《千字文》,背到“信使可覆,器欲難量?”時,隱約聽見陸無憂嗓音模糊地在說話。

    “如果還有更舒服的,你要試嗎?”

    作者有話要說:那誰的純情岌岌可危。

    咳,相思無解按照上篇文的設(shè)定是必發(fā)生才解,沒有不發(fā)生的可能。

    ?引用自《千字文》

    那啥……萬千拜謝審核君,真的沒啥。

    發(fā)100個紅包恭喜還沒被憋死的無憂……

    感謝哦豁……的火箭炮、手榴彈、地雷,和吃貨貓的火箭炮和手榴彈,的火箭炮,宋云笙的手榴彈,景玉軒、載月而歸?

    的2個地雷,小桔子、Amberel、、Sage、糖醋草魚子、是飄君呀!白奶蓋活捉一只小透明的地雷。

    第44章

    四四章

    說完這句,他也沒有下文。

    且聲音過于低弱,不仔細(xì)聽,幾乎像是錯覺。

    賀蘭瓷臉頰紅透悶著腦袋,不知道該不該搭腔,在糾結(jié)與困倦中不知不覺竟就這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她才發(fā)現(xiàn)還有別的事情等著她去料理。

    青葉十分羞慚道:“昨晚和幾個教……叫來的朋友喝多了,沒太注意……不過人我們都審問過了,放心,沒動粗,就是翻了翻她們帶來的東西,并且嚇唬嚇唬讓她們都老實交代了�!�

    兩位姑娘昨天還花枝招展,今天看著就已經(jīng)乖如鵪鶉,頭都不敢抬。

    “成分查過了,除了女子用的脂粉,里頭可能還有些低劣的助興藥�!�

    青葉說一句,那倆姑娘抖一下,一時間竟都看著差不多,讓賀蘭瓷忘了哪個是哪位。

    “夫人您看怎么處置?”

    賀蘭瓷在沉吟,那倆姑娘先動了。

    一個兩個抽抽噎噎起來,其中一個先哭道:“昨晚是我膽大包天,但是二殿下說,只要能成功誘使大人,便助我們脫奴籍,我也不想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一個則哭得梨花帶雨:“夫人,我對大人半點非分之想都沒有,求您別送我們回二殿下那里�!闭f話間,她又抖了一下,似乎很是畏懼。

    賀蘭瓷從小就怕聽女孩子哭,一下仿佛又想起當(dāng)初在青州的小堂妹,光哭不止,還要人好聲好氣地哄才肯罷休,她沒法子只好頭疼著去哄。

    好在,現(xiàn)下應(yīng)該用不著。

    她又略沉吟了一會,道:“你們會些什么?”

    那倆姑娘面面相覷,支支吾吾道:“琴棋書畫……”

    賀蘭瓷瞬間眉目舒展,道:“會寫會畫就行,認(rèn)識多少字?”

    那倆姑娘更加迷茫,但還是老實回答道:“讀過《幼學(xué)瓊林》、《千字文》,四書五經(jīng)只粗讀了幾本,還有些詩文之類的�!�

    賀蘭瓷的表情更加舒展道:“那就行,府中不養(yǎng)閑人,也找不到合適你們的活計,但你們可以抄書換錢以自立�!�

    這還是賀蘭瓷以前干過的,讀書識字的人到底不是大多數(shù),文人又多自矜,這種枯燥的活干的人便少了,但書鋪里總是要找人抄抄孤本之類。

    她還遺憾過自己不是男子,不然可以支個攤子在外面賣賣字,替人寫寫信。

    那倆姑娘呆若木雞地「啊」了一聲。

    賀蘭瓷又道:“你們要是覺得自己的畫可以換錢,也可以來找我。府中書目有造冊,待會給你們一份,想要看什么書可以借。不過筆墨紙硯不會白給你們,價錢會從中折算�!�

    她似想起什么,又補(bǔ)了一句,“你們會寫話本的話也可以……”

    那倆姑娘可能真沒見過這個場面。

    大凡家中主母,估摸都容不下她們,但留在這里,怎么也比留在二皇子府里強(qiáng),夜半看見被拖下去的下人,都讓人心驚肉跳,擔(dān)心什么時候惹惱了二皇子。

    更何況二皇子只看臉,府里又不缺美人,至于飛上枝頭更是癡心妄想。

    賀蘭瓷道:“還有什么意見嗎?”

    “沒、沒有……”

    她想了想,還異想天開道:“你們?nèi)羰菍懥耸裁丛娢模部梢越腥四脕斫o我看。不過若再夜半擅闖,就只能送你們走了�!�

    “好、好的……”

    兩人被安排在了離主屋最遠(yuǎn)的倒座房,一般是供西席、仆役,或是上門不大熟的親戚外人所住,再叫人好好看守,應(yīng)該一時半刻不用擔(dān)心了。

    賀蘭瓷處理完,一身輕松地回去。

    等到陸無憂回來時,她還多少糾結(jié)了一會,不太能面對,陸無憂似乎也有點,但得知了新鮮消息急于分享的心情沖破了尷尬。

    陸無憂坐下,垂眸道:“我先前著人打聽許皇后和衛(wèi)國公,有了點眉目,因為是從他們府上舊人那里探聽的,多費了點功夫�!�

    賀蘭瓷一下想起這事,不由也正襟危坐道:“然后呢?”

    陸無憂道:“他倆成婚后應(yīng)該沒什么往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是不假,感情應(yīng)也算不錯,不過許皇后那會心高氣傲,覺得當(dāng)時的衛(wèi)國公沒出息,只知道斗雞走狗,和狐朋狗友鬼混,還為此吵過幾架。

    賀蘭瓷仿佛在聽姚千雪說八卦,不由湊近了一些道:“繼續(xù)說�!�

    陸無憂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著眼道:“許皇后那邊的事情應(yīng)該都知道了,衛(wèi)國公好歹出身武將世家,打北狄時還是頗為英勇,等立了戰(zhàn)功回來,發(fā)現(xiàn)佳人已嫁,迫于無奈也娶了位夫人,就是已經(jīng)早亡的衛(wèi)國公夫人,據(jù)傳……嗯,她長得和許皇后有幾分相似。

    再續(xù)前緣是夠嗆,但估計這信是想彌補(bǔ)遺憾。送是能送,我準(zhǔn)備找借口親自去一趟,順便……”

    說話間,陸無憂在低下來的視線里,看見了她搭在桌上的一截玉臂,和細(xì)白修長的手指。

    ……算了他還是看臉吧。

    然而待陸無憂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看臉也沒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昨晚他最后說的話,賀蘭瓷到底聽見了沒有,微妙地希望她沒聽見,又希望她聽見了。

    賀蘭瓷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唏噓了一會。

    她沉吟的時間過長,陸無憂忍不住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在想什么?你又不是負(fù)氣嫁給我的……”出于一種本能的領(lǐng)地意識,他道,“你應(yīng)該不至于還在惦記著林章吧?你對他倒一直都挺好�!�

    賀蘭瓷回神,覺得他甚是離譜:“我和林公子清不清白,你不清楚?”

    陸無憂開始翻舊賬,微微挑眉道:“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賀蘭小姐是不是還為了他,跟我發(fā)過火來著。還為了讓他日子好過點,親自費心費力劃船�!�

    賀蘭瓷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因為他是個好人,還……很倒霉�!�

    陸無憂一頓,道:“我不好嗎?”

    賀蘭瓷默默道:“那要不你先從好好說話開始?”

    陸無憂確實也覺得自己這段話來得毫無必要,賀蘭瓷要是對林章動過心,見到他和康寧侯二小姐應(yīng)該不會是上次那種反應(yīng),但面對賀蘭瓷他確實一直以來都……

    想什么說什么,雙方什么陰陽怪氣的話沒說過,根本不用在意形象問題。

    他定了定神,隨即莞爾道:“不過我剛聽到消息,林章和康寧侯二小姐的婚期也定了,那位魏二小姐好像確實對我死心了�!�

    賀蘭瓷既松了口氣,又覺得林章還是慘。

    “說完他了,接下來到我們了……”陸無憂似隨口道,“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待會出門吃個飯�!�

    賀蘭瓷疑惑:“嗯?怎么突然?”

    陸無憂道:“這不感覺你又有陣子沒出門了�!�

    ……他們?nèi)コ峭庖矝]過去幾天啊。

    但賀蘭瓷還是點頭道:“我去叫未靈�!�

    陸無憂道:“她天天出門,叫她干嘛。我馬車都備好了,你快點。”

    不是上次新婚夜那家門口有清泉石潭、竹筒擊石的清幽飯館,陸無憂帶著她又換了一家同樣看起來十分精致的館子。

    菜饌自然也一樣美味。

    賀蘭瓷吃著吃著,發(fā)現(xiàn)陸無憂很快吃完,便端起酒杯邊飲邊看她。

    她也迅速吃完,才拭凈唇,道:“你看我干什么?”

    陸無憂放下酒杯,唇畔還沾著微醺的濕意,道:“在想,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對你好點?”

    賀蘭瓷很誠懇道:“已經(jīng)挺好了�!�

    陸無憂道:“先前只是出于盡責(zé)罷了�!�

    賀蘭瓷思忖道:“那現(xiàn)在有區(qū)別嗎?”

    陸無憂頓了一頓,道:“這不想著我們現(xiàn)在都這么親密了,自然要有點不同……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能做到的我盡量滿足�!�

    “你是哪個寺廟的菩薩嗎?”賀蘭瓷一時竟然有些啼笑皆非,“別說了,覺月寺我都不敢去上香了,生怕再從供桌下面鉆出來個人……哦對,就是你到上京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陸無憂咳嗽了一聲道:“我當(dāng)時只聽見只言片語,有所誤解,口氣不太好。”

    賀蘭瓷微覺驚奇:“我口氣也不好,而且當(dāng)時你不是還幫了我……陸大人,你今天怎么回事?”

    陸無憂唇瓣動了半天,最終幽幽吐出一句話來:“這不是被你玩弄過了嗎?”

    賀蘭瓷:“……”

    陸無憂又道:“還玩嗎?”

    賀蘭瓷頓時覺得手腕發(fā)酸,臉頰也有點著色,她緩緩?fù)铝丝跉�,含糊道:“陸大人,你這么……求不滿嗎?”

    陸無憂在這方面倒并不很羞恥:“我畢竟是個沒有隱疾的男人�!�

    賀蘭瓷突然覺得這人記性太好,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他怎么說過做過每一句都記得這么清楚,不止記得,還要拿出來提。

    她糾結(jié)了一下,道:“回去晚上再說吧……話說你,就不能快點嗎?”

    手臂真的很酸。

    陸無憂微覺有被冒犯到,但他依然道:“那可能是賀蘭小姐技藝不夠精湛,你不是很勤學(xué)好問的嗎?”

    賀蘭瓷也微覺被冒犯到:“我又沒打算在這種地方也……算了,這也能學(xué)的嗎?”

    陸無憂道:“大抵是沒有夫子教的,估計得自學(xué)成才,但只要勤學(xué)苦練,我相信以賀蘭小姐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這對話乍一聽看不出什么,仔細(xì)一想全是問題。

    賀蘭瓷連看一旁的筷簽筒都覺得有些微妙,垂著頭,手指也有些不自在。

    不尷不尬的氣氛持續(xù)到出了門,陸無憂似乎還打算去帶她逛街買點東西,被賀蘭瓷趕緊拉住,她衣服首飾被兄妹倆添完,到現(xiàn)在都還有很多沒來得及用上。

    賀蘭瓷這才想起問:“你之前寫得那份……請求清丈勛戚田地的奏章呢�!�

    陸無憂也回神道:“準(zhǔn)備得差不多,應(yīng)該這兩天同僚就遞上去了�!�

    確實如陸無憂所言,那奏章兩天后,便由戶部給事中遞到了圣上的桌前,里頭更增添了許多詳實的罪證,樁樁件件時間地點人物都寫得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這篇被稱為「侵田論」的文章,也一時間傳遍了士林,甚至大街小巷。

    聽說是陸六元所作,這次亦有許多人前來拜讀,而且因為文字平實樸素,只要稍稍識字便可讀懂,很多人第一時間看完,都忍不住暗自垂淚,隨后生出憤慨,一時眾人都群情激奮。

    圣上得知亦是勃然大怒。

    他就算知道權(quán)貴侵占良田,且瞞下不報,也不會知道具體的數(shù)字能有這么離譜。

    不過與此同時的是,所有聯(lián)名上奏章的人,也被一并捉拿調(diào)查了。

    陸無憂還在書房,賀蘭瓷就見官兵進(jìn)來,客客氣氣道:“還請陸大人配合�!�

    他神色還很淡定,甚至拍了拍賀蘭瓷的肩膀,從她身旁擦過,道:“沒什么事,你在府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賀蘭瓷忍不住問了句:“請問你們是哪的?”

    那官兵有些羞赧道:“都察院的�!�

    賀蘭瓷:“……”

    這還挺巧。

    陸無憂這一走就是兩天,她和陸無憂對某些事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人就被捉走了。

    不過她爹當(dāng)年也時常如此,賀蘭瓷還算淡定。

    倒是花未靈不由擔(dān)憂道:“我哥不會被捉走,冤枉,下獄,打板子,用刑,然后屈打成招,下死牢,最后我們得去劫獄什么的吧�!�

    賀蘭瓷安撫她道:“都察院里沒這套流程,你說得那估計是詔獄……你最近在看什么話本?”

    花未靈道:“哦,叫《洗冤記》,特別精彩�!�

    賀蘭瓷學(xué)著陸無憂一樣,揉了下她的腦袋,道:“別擔(dān)心,應(yīng)該沒什么事,你繼續(xù)看話本吧。”

    但是陸無憂不在,賀蘭瓷自己多少也有些擔(dān)心,去找她爹也是不可能的,她爹是出了名的絕不徇情。

    賀蘭瓷收拾了下東西,踏上馬車,徑直去了都察院大門口。

    都察院官衙在皇城外面,守衛(wèi)不算森嚴(yán)。天牢尚且允許探監(jiān),更何況這些官員只是被叫來調(diào)查,故而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不少官員家眷的車轎。

    賀蘭瓷沒用帷帽,幾乎一露臉,守門的便已認(rèn)出,呆怔怔地放她進(jìn)去。

    當(dāng)然,賀蘭瓷死活也沒想到,陸無憂正被幾個人圍著看手相。

    “來,霽安兄,反正閑來無事,不如也幫我看看。”

    “我這只也看看……”

    賀蘭瓷走過去時,倒是周圍一下噤了聲,這幫被看押的官員大都年輕,這會還有人不由自主紅了臉。

    陸無憂緩緩朝她望來,眼神中卻頗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怨。

    賀蘭瓷把手里準(zhǔn)備的換洗衣物和特地帶的食盒一股腦塞到陸無憂手里,道:“你沒事吧?”

    陸無憂接過,放到一旁,道:“有事�!�

    賀蘭瓷緊張道:“用刑了??”

    “那倒沒有,好吃好喝照看著,就是……”陸無憂語氣淡淡道,“你怎么才來?”

    賀蘭瓷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其他官員身旁早已有了家眷送的東西。

    她開始隱約有些猜測,不由道:“是我來晚了?”

    陸無憂微微靠近她,道:“夫人,這樣顯得你很不關(guān)心我,我們情比金堅的傳言,便很容易被戳穿�!�

    “呃……我是對你比較有信心�!辟R蘭瓷岔開話題道,“你還會看手相?”

    陸無憂靠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不會,隨口編的,他們都信了。畢竟我們在這也沒什么事,除了前半日有審問,后面都在這里,大概是為了平息權(quán)貴的怒火,還不知要待到什么時候。”他頓了頓,道,“沒人找你麻煩吧�!�

    賀蘭瓷道:“這才幾天,我還不至于這么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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