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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言清漓沒搭理陸眉,神色轉(zhuǎn)變之快,已經(jīng)沒了方才玩鬧時的輕松模樣,與言琛相處久了,那清清冷冷的神態(tài)都與他相像了幾分,她問言婉:“大姐姐來尋我何事?”

    言婉在他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兩圈后,與陸眉說道;“我與我三妹有話要說,陸公子可否回避?”

    ……

    黃大小姐發(fā)現(xiàn)言婉離席,怕她這個口無遮攔的大嫂又出去亂說話,忙悄悄跟了出來,結果在陸家彎彎繞繞的廊子里跟丟了人,四處尋找時,離老遠看見了陸眉。

    黃大小姐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廊柱后,卻被那眼尖的草包紈绔給瞅見了,偏他還十分沒眼力地朝她走過來了。

    黃大小姐悶頭就往反方向走,那叫一個健步如飛,還好陸眉有輕功在身,不然都追不上:“黃小姐請留步!”他熱心腸地問:“黃小姐可是在尋黃少夫人?我方才瞧見她了�!�

    黃大小姐一聽,果然留步了,轉(zhuǎn)頭狐疑地看他,陸眉便好心給指了個方向:”喏,就朝那邊去了,瞧著神色不愉,怒氣沖沖的,黃小姐若擔心你嫂嫂,就趕緊過去瞧瞧吧。”

    ……

    言婉嫌槐葉黏糊沾身,與言清漓來到一處僻陰地,開門見山:“我聽說兄長只要在府中,便日日都會去你的院子,兄長慣來愛獨處,他怎會那般頻繁去你那里?他都去你那里做什么?”

    “他為兄,我為妹,做兄長的關心看望妹妹,有何不妥?”言清漓掃過言婉富貴逼人的一身,笑道:“大姐姐既然嫁人了,就過好你如今的日子罷,莫要多管閑事�!�

    “你!”言婉怒指著她:“言清漓,你下賤!”

    言清漓不欲與言婉多口舌,轉(zhuǎn)身就走,言婉卻攔在她面前,威脅道:“父親不知,你當我瞧不出來你那點齷齪心思!今日我便是來告訴你,你若膽敢對兄長做出什么引誘他、損他聲名之事,我定饒不了你!”

    黃大小姐到了大槐樹那里,就瞧見言婉在與她娘家妹妹身處一塊大石頭后面說話,本不該偷聽的,卻見言婉果然如陸眉所言那般,怒氣沖沖地攔住了那位言家小姐,黃大小姐怕言婉又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踟躕了片刻,到底沒走。

    言清漓目光冷冷:“我有什么齷齪心思?倒是大姐姐你與二哥的丑事,還用得著我多說么?”

    言婉如被戳到了逆鱗,她這輩子就是毀在了這件事上,若非如此,她怎會落得嫁給一個傻子的地步!

    她四下張望,又惱又慌:“你敢!你若敢說出去半個字!父親必打斷你的腿!”這是家丑,言國公極力壓著的,言婉又低聲咒罵:“還不都是你害我!你這小賤人,遲早有一日會遭報應!”

    惡人倒是先告狀了,若不是言婉與朱妙琳先生出害人之心,又怎會自食惡果,再說,將計就計把言婉送到言琿床上的,是言如而非她。

    不過言清漓也不想多解釋,言婉就是蠢了些,那事若沒有朱妙琳攛掇她,出人出力,就憑言婉自己應也想不出來。她事后也沒有將言婉怎么樣,也是看在原身言小姐的份上,總要對她的家人手下留情。

    言清漓道:“大姐姐想多了,同是言家的女兒,那種事傳出去對我與二姐亦無好處,不過,你今日既來尋我了,那我也便直說了罷�!�

    園子里樹多,石刻上趴了一條青綠色肉嘟嘟的蟲,正好端端地曬著日頭,忽然被言清漓給挑了起來,嚇得立刻縮成一團裝死。

    言婉見狀,臉色頓白,嫌惡地向后閃躲。

    有些人啊,就是得嚇一嚇才好,不然永遠都學不會安生。

    “我這個人呢,心眼小,睚眥必報,不過大姐姐你總歸是姓言的,只要你安分,那我今后便與你相安無事,你與二哥的事,我也會守口如瓶,但若再有慧覺寺那種事發(fā)生,就別怪我不再顧念姐妹親情了�!�

    說這番話時,她又耳濡目染了寧天麟,學著他的模樣,明明笑容溫和,眸光卻陰寒狠厲。

    嚇不住別人,嚇言婉倒是綽綽有余了。

    果然,言婉臉色更白了,見言清漓若無其事地將那條蟲子丟在了葉子上,就這么走了,她又覺得今日白來一趟,既不不甘心又丟臉。

    “言清漓,你不配!你這個骯臟的女人!棄婦!你根本配不上他!我不準你對他癡心妄想!”

    她的兄長高潔如雪,她言婉已經(jīng)沒有這個機會了,她言清漓這個賤人更不配。

    言清漓轉(zhuǎn)身回來:“大姐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吧,黃家娶你回去是為了給姐夫開枝散葉,若他們家知曉你根本生不出來,你說黃家,可還會這般禮待于你?”

    她將方才撿的那一帕子槐花葉放在了言婉手里:“曬干煮茶,每次一錢,可清熱去火,天熱,大姐姐多去去火氣吧�!�

    言清漓走后,言婉憤恨地扔了那包槐花葉,也回去了宴席。

    樹后,黃大小姐仍震驚在原地,捂著嘴,久久不能回神。

    0305第三百零四章

    熒惑守心(36000珠)

    夏苗結束,昌惠帝帶著大隊人馬從章西圍場開跋,途經(jīng)宛城駐蹕時,忽然夜現(xiàn)熒惑守心之天象,頓生恐慌。

    自古以來,熒惑守心都是大兇,出現(xiàn)此等天象,通常預示著天下將要大亂,輕則皇權更迭,重則帝王殞命。

    《乙巳占》中就有云熒惑犯心,戰(zhàn)不勝,外國大將斗死,一曰主亡。史書上也曾有過記載,赫赫有名的始皇亡故的前一年,就發(fā)生過熒惑守心的天象。

    悠關皇帝性命的大事,昌惠帝又向來信崇此道,怎能不慌連夜啟程返京,急召眾臣入宮,尋求解法。

    有人勸慰昌惠帝如今天下雖屬我大寧朝最強,但除了已經(jīng)被滅的九夷國外,北尚有烏蓬等諸國,東南還有東陽國,西南亦有蠻族……熒惑星所預示的“主”,也許并非指寧朝之主,說不定就是指那茍延殘喘的蠻王呢,前幾日不是還有斥候來奏報,說裴左中郎已率大軍打入蠻族腹地了

    也有人翻查典籍,稱熒惑亦指水患,因為史書有云:“熒惑星守之,則有水之憂,連以三年�!睂幊瘡娜q起至今年,水患一直未平息,此天象的出現(xiàn),意味著天災會在明年結束。

    ……

    眾人七嘴八舌,還有人出昏招,說破解此象,可以找個替身移禍。

    偏此招最令昌惠帝動心。

    他才不在意水患何時結束,他只擔心自己會不會殞命。

    有資格做皇帝替身的自然不可以是普通人,要么皇子、要么重臣,昌惠帝眼下最忌憚寧天弘,認為他其心可誅,是最佳替禍人選。

    可這“替”,也得是主動自愿,不能逼迫啊。

    昌惠帝沉著臉向重臣詢問:“哪位愛卿愿為朕替禍?”

    眾人看來看去,沒一個吭聲的。

    后是麟王走出,稱:“若此兇兆唯有這一個法子能解的話,兒臣愿替父皇移禍�!�

    昌惠帝再度被感動,但張閣老與陸翰林等人卻立即反對——怎能憑區(qū)區(qū)天象,便讓皇子去死?實在是荒唐、荒唐、太荒唐了。

    張閣老年事已高,上回挨了三板子后就重病了一場,一直在府中告假休養(yǎng),今日也是因為昌惠帝覺著這些肱骨老文臣腹中墨水多,能出謀劃策,便硬是給張閣老召進宮了。

    張閣老將昌惠帝這幾十年來的“

    珀ˇ文功偉績”如數(shù)家珍地數(shù)落一通,認為上天這是對陛下你不滿,如今天下早就大亂了,去外面瞧瞧,已經(jīng)是民不聊生,這都是陛下的“功勞”,陛下怎還不知思改,反去聽信什么旁門左道,找什麼替罪上蒼既給予了警示,那陛下就應當持寬厚仁心,速速去解黎民百姓之萬難,上蒼感應到陛下的仁愛勤德后,熒惑星必會有所移動,這才是禍星的解法。

    “一派胡言!”

    昌惠帝惱羞成怒,差點將張閣老當了那替罪草草收場后,昌惠帝心煩意亂,命眾人繼續(xù)為他想法子,是夜,他則愁容滿面,夜不能寐直至天明,好在次日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四皇子麟王尋到了仙云山的弟子。

    “父皇,這位星連少俠便是在平江救了兒臣,又為兒臣續(xù)接了筋脈的仙云山弟子。”

    麟王找尋這位“世外高人”許久,一直都無蹤無際,這節(jié)骨眼突然被找到了也不是巧合,而是人家看到了熒惑守心的天象,今兒一早主動找上盛京來的。

    言琛看到星連時,瞳孔微縮。

    ——哥哥,他叫星連,是我的一位朋友。

    ——我是來盛京的途中與他相識的,我?guī)退饬松叨�,后又得他所救�?br />
    今日一早找上來的?

    言琛眸中泛起冷芒,看了寧天麟一眼。

    同樣神情有異的也不止言琛一人,裴澈先是看向星連腳上獨特的白色云襪以及黑色十方鞋,后又以目光丈量了他的身高與身形,隨后漸漸瞇起眸子,若有所思。

    昌惠帝看向立于大殿中那名少年,梳道髻、穿道袍,確實是個道士模樣,問道:“你便是助先祖皇帝開國的,那位仙云山仙道的后世子弟?”

    星連點頭:“我是游山仙人的第四十八代徒孫,游山道人的關門弟子,星連。”

    昌惠帝還沒開口,便有大臣出言斥責:“大膽!見到圣上居然不下跪,還敢自稱‘我’!”

    星連很是無辜,扭頭解釋:“天地君親師,師門有令,仙云山弟子只能跪天、地、師�!�

    入了師門,便是置身塵世之外,雙親不再是雙親,君王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之中的一人。

    既是世外高人,有這些稀奇古怪的門規(guī)才是正常,昌惠帝不以為意,制止了那名大臣,又滿懷期待地問星連:“聽吾兒說,少俠你有解這大兇天象的法子?”

    結果,星連卻搖頭道:“皇帝陛下,星連解不了。”

    此言一出,大殿嘩然,有急性子的武將已經(jīng)嘲笑起來:“解不了你還來做什麼?陛下,我瞧這小子就是個江湖騙子,麟王殿下,莫不是你也被騙了吧?”

    這人乃是宣王的人,他一開頭,立刻有人跟著質(zhì)疑起星連的身份,說什麼你如何證明自己是仙云山弟子,你有什麼本事在身,要不你當場給諸位同僚相相面?

    星連一一掃過那些讓他相面的人,再度搬出了門規(guī):“仙云山弟子不可隨意為人占看命格。”

    一來,人的命格與陰陽五行、天干地支息息相關,本就是樁玄奧之事,就算他師父來了也不敢斷言,且有的人能看,有的人想看也看不出,還有的人只能窺得一角、覷個大概。

    譬如四殿下的,就只能看出他是紫薇坐命,卻看不出他的帝星為何總是明明滅滅。

    二來,師父也說過,人性本貪婪,若人人都知曉自己的命數(shù),難免會有人想要逆天改命。所以,有時候即便看出來了,也不可說出,這叫天機不可泄露。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朝堂混亂成何體統(tǒng),陸大人咳嗽起來,上前道:“陛下,這位少俠既然能主動前來,必然還有后話,不妨先聽他說完,再做定論。”

    星連看向這位出聲的陸大人,眸光在他臉上定了半晌,微微蹙眉。

    昌惠帝發(fā)問了,星連便收回目光,道:“赤星現(xiàn),天下亂,星連解不了此象,但此象卻可被天所解,此次我就是專程來告知皇帝陛下,不必憂心于這‘熒惑守心’之天象,因為很快,就會出現(xiàn)‘歲星沖日’來化解�!�

    “歲星沖日?”昌惠帝聽得一知半解,但聽有解,仍是面露喜色:“何時?”

    星連目光灼灼:“就在今夜�!�

    306第三百零五章

    歲星沖日(36500珠)

    熒惑乃禍星,歲星為吉星,禍星起,次夜便有吉星高照,那便說明寧朝的氣運未盡,且會有人結束這天下紛亂之象。

    今夜尚未發(fā)生之事何以如此篤定

    星連這話屬實是玄乎,昌惠帝也不敢高興得太早,便率領一眾朝臣前往了觀星臺,巴巴望著天,一干人陪著他,愣是熬到了日落西山。

    夜幕降臨后,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滿天星斗中,本應呆在星紀位次的歲星,居然罕見地變換到了玄榭位次,且比往昔都明亮,一眼望去,眾星皆黯然,幾乎能與太白星爭奇斗異,堪稱奇觀。

    人人都驚于此等天象,寧天麟望著那顆明亮的歲星,第一個向昌惠帝道喜“恭賀父皇,吉星降世,一切禍事皆可迎刃而解了”

    旋即,就有許多人反應過來,立即跟隨他一同叩拜,并大呼“天佑吾皇,真是天佑吾皇”

    昌惠帝也是激動萬分,指著那顆歲星念叨著“吉星……都看到?jīng)]真是吉星”頓了頓,又神色微變“可這吉星……又是誰”

    寧天麟一個眼色,戶部尚書張浩起立刻回應:“陛下!吉星降世,必定是指將要降世之人,這么說來……那就是伶妃娘娘腹中之子��!”

    對……對……天降吉星,后宮目前只有伶妃一人有孕,她又接近臨盆……

    昌惠帝大喜若狂,連道數(shù)聲好好好,甚至向天大笑,叨念著:“朕有救了,朕有救了!”

    因大喜過望,又向重臣放言:“諸卿都看到了,此乃天命所趨,若伶妃誕下的是皇子,朕便立他為太子了!哈哈哈哈…”

    寧天弘等人打從星連說出今夜會有歲星沖日時就感覺不妙,但尚未發(fā)生的事誰也不知道真假,便在旁觀望,結果真就被說中了。

    此時又聽昌惠帝認定伶妃腹中之子乃吉星,還要立為太子,寧天弘更是臉色大變。

    從寧天文闖圍場行刺,到今日這一遭故弄玄虛的“天命所歸”,這一切巧合得像是被人安排好的。

    寧天弘心念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后,銳利的雙眸立刻瞪向?qū)幪祺搿?br />
    打蛇打七寸,父皇向來信崇這些,老四這一招真可謂是直中命門,先是讓父皇畏懼自己將要被老天收去性命,后又弄來一名仙云山的道士進宮預言,說什麼會出現(xiàn)“吉星”化解,讓父皇有劫后余生之喜……

    若僅僅是人為便也罷了,偏偏連天上群星都在相助,實乃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全了。

    至此,寧天弘也算是弄清楚寧天麟的真正目的了——他自己做不了皇帝,卻想扶持幼子為傀儡。

    那伶妃又是何時叛變的?

    昌惠帝現(xiàn)在已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宣王的人再去補救已是徒勞,眼么前也只能是干看著,留后續(xù)再做打算。

    星連在一旁看朝臣們向昌惠帝道喜,默默在心里說:吉星是誰,我可沒說,都是你們自己猜的。

    原本,寧天麟是打算等伶妃誕下子嗣后再讓星連面圣,但星連提前預觀出罕見天象,寧天麟認為這是天賜良機。

    按寧天麟的安排,星連的身份可令昌惠帝信服,那由他來指明“吉星”乃是伶妃之子也是最為合適的,但星連堅決不肯這么做。

    星連奉命入世相助兩世之人,也就是言清漓,而言清漓與寧天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助寧天麟自然也說得過去,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在有關蒼生天象的大事上,不肯說謊。

    熒惑守心,確實是預示災厄,天下大亂也好,皇權更迭也罷,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而歲星沖日,也的確是指這一切將會有人來平息,是一個人,兩個人,還是一群人,他亦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就不能亂說。

    見識到了星連占星的本領,昌惠帝有意將他留在宮中賜封國師,開國皇帝就有仙云山道人相助,他碰上了這等神神秘秘門派中的弟子,自然也想抓住不放。

    可是星連卻說,仙云山中子弟做任何事都是順天象而為,寧朝開國皇帝有他的師祖相助,必然是師祖從天象中看到了自己的使命。而他卻沒有收到過這般指示,若皇帝陛下一定要我留下,說不好會影響到國運。

    昌惠帝不敢冒這個險,只好放任星連離去。

    裴澈見星連準備走了,主動請旨道:“陛下,臣亦要出宮,就讓臣帶星連少俠出去吧�!�

    昌惠帝準。

    裴澈緩步到星連面前:“還請少俠隨同子陽一道,請�!�

    面前男子比他略高,一襲玄錦,英朗挺拔,星連看清他的臉后,眼中露出迷惘之色,“咦”了一聲。

    裴澈向他淡淡一瞥,意有所指道:“少俠何以如此疑惑看我,莫非……你認得我?”

    那自然是認得的,早就認得了,我還取過你的血。

    只不過,那日只顧著如何取你的血了,沒有細看你長什么樣。

    “你是裴將軍,我聽過你的名字,我就是覺著……”星連今日第二次蹙起眉,眼中那層困惑更深了:“我覺著,你與我一位相熟之人,有些像�!�

    -

    言府

    言琛隨昌惠帝去狩獵,昨日本該回來的,卻又因熒惑之事連府門都沒碰著,就被扣在宮中出謀劃策,兩日未歸。

    看到夜幕中亮起那顆明亮的歲星后,言清漓約莫著言琛該回來了,想到將要見到他,心中隱隱開始歡喜。

    她與言琛冷了一陣了。

    言琛臨走時派人去慕府接她,那時便已有示好之意,只是她給拒了�,F(xiàn)如今這么久過去,也該與他和好了。想著他這兩日在宮中必是沒有吃好睡好,便張羅著讓玉竹她們燒水的燒水,做飯的做飯。

    想必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這里里外外忙活的樣,倒真像個盼君歸來的小媳婦。

    正忙碌著,府中管事嬤嬤忽然來請她,說是國公爺叫她過去問話。

    她那個好逸惡勞的爹向來對他放任不管,她和離后更是嫌她丟人當她不存在,這么晚了,還叫她過去問話?

    言清漓覺得不大對勁,問道:“嬤嬤可知所為何事?”

    嬤嬤道:“回三小姐,老奴也不知�!�

    言清漓看了青果一眼,青果會意,轉(zhuǎn)身從匣子里取了荷包塞到那嬤嬤手中。

    平日她為了圖個來去自如,在府中也沒少打點下人,這嬤嬤在言國公那邊做事,自然也受過她好處,掂了掂重量,嬤嬤臉上露出笑:“是大小姐回來了,聽說,是與國公爺說了會子話�!�

    ——【加入Q婉回來了?想必又是告了她什么狀,怕是前兩日在陸府尋她麻煩的事。

    言清漓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有言琛為她撐腰,最多挨通斥責,她放下手中事,叫玉竹與琥珀她們繼續(xù)忙,帶上青果去了言國公那里。

    一進屋,便見言國公背身立在案前,看不到臉上神情,只能看到他一手掐著太陽穴,一手扶著桌案,很是沉重的模樣。

    旁邊,言婉哭腫了眼,偎在孟氏的懷里,止不住地抽泣,見到她進來,孟氏眼光如刀,立刻射過來。

    言琿臉色也不太好,低頭擺弄著銀絲手套,還抬眼上下打量她一遭,那眼神肆無忌憚,仿佛將她脫光了,令人甚覺不適。

    吳氏則是滿臉擔憂,起身想要與她說話,身子剛抬離椅面,孟氏便狠狠喝她:“你閉嘴!坐下!”

    喲,這陣仗。

    言清漓微微蹙起眉,走到言國公面前,屈身行禮:“父親�!�

    令她沒想到的是,言國公轉(zhuǎn)過身來,怒容滿面,抬手便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孽障,我怎會生出你這種女兒!”

    第0307章

    第三百零六章

    鬧掰離家

    很疼,臉皮仿佛被點燒著了火,耳里也嗡嗡的。

    她不由想起,當初蘇韶在裴家也打過蘇凝霜兩巴掌,直將蘇凝霜打得滿嘴是血,這么對比起來,言國公對她還是手下留情了呢。

    只聽片面之詞,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上來就打她巴掌,她是不是該覺得委屈憤怒?或是傷心難過?

    可奇怪的是,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

    她忽略孟氏與言婉憎恨中摻雜著得意的目光,忍著臉頰火辣,平靜地向言國公問道“不知女兒做錯什么,父親要發(fā)如此大的火?

    言婉見她一副死到臨頭還不知所謂的神情,立刻暴跳如雷,頂著兩只哭腫的眼睛叫起來:“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分明就是你向黃家透露了我與二哥的事!

    原來,黃家不知從哪聽到了風聲,派人去言婉當初養(yǎng)病的莊子.上暗查了一番。

    慧覺寺的丑事被言國公壓下了,但言婉與言暉去了莊子后卻不知悔改,亂倫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便等同于開了道口子,這二人在孟氏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安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趁孟氏沒注意時,還不止一次打到過一床被子下去。

    莊子上又不是只有他們娘仨,下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嘴上不說,心里都明凈著。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黃家給夠銀子,總會有那守不住口風的。之后黃家又不知怎得找到了為言婉看病的大夫,得知言婉曾有過身孕又被灌下落胎藥,傷及了根本,再難生養(yǎng)。

    這些事言國公他老人家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卻仍是收了豐厚的聘禮,將言婉給嫁進了黃家。

    言婉過門后不可一世,黃家又在她身上搭了不少真金白銀,現(xiàn)在黃家知道自己上當受騙當了冤大頭,哪能咽得下這口氣?想是這言家不止將黃通當做傻的,是將他們整個黃家都當成了傻的。

    今日黃家二話不說就將言婉給送回來了,黃家來的人還給言國公帶了黃大人的話,說這件事黃家沒有私下處理弄得人盡皆知,是顧及了兩家的體面,但言家必須得給個說話。

    尚書右丞一個四品官敢與言家叫板,還不是因為言家理虧在先,叫人拿了把柄。

    可黃家好端端地怎么會突然去查言婉的事?他們又是從哪得到的風聲?

    “我知你平日與婉兒素有不睦,但我最多以為你們只是姐妹間拌上幾句嘴,誰知你竟如此鼠肚雞腸,不顧全家的臉面,跑去向黃家告密!”

    言國公是最好面的,統(tǒng)共就三個女兒,一個和離,一個被夫家退回來了,傳出去老臉往哪擱?都要說他言國公養(yǎng)不出好女兒!

    今日就因著這事,言國公才會提早從宮里回來,反正以他的頭腦,昌惠帝也沒指望他能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他面色鐵青,怒斥:“家丑不可外揚!你這么做不單單是害了你姐姐,還令整個言府在那區(qū)區(qū)黃家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我與你兄長與黃右丞同朝為官,日后不還天天受他的冷嘲熱諷��?”

    言清漓慶幸自己只是頂著言三的殼,不然被親生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怕是很難不去對這個爹、對這些家人心生失望。

    好在她不是真的“言三”,所以她從來沒有過期望,沒有期望,又怎會失望。

    她淡淡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向黃家透露過任何有關大姐姐的事�!�

    “不是你是誰!”言婉哭得撕心裂肺:“兩日前你才用這件事來威脅過我!兩日后我便出了事!還說什么相安無事守口如瓶,你這個小賤人!你言而無信!”

    言國公聽到“小賤人”這字眼時皺了皺眉。

    孟氏也跟著抹淚兒:“你們姐妹就算有什么摩擦也都過去了,如今婉兒待你也不薄,上回還特意送了胭脂與你,你怎么能這般對她?難道就因為你自己和離了,日子過得不如意,就見不得我的婉兒好?”

    她嫉妒言婉?

    言清漓想笑,又覺得有點頭暈頭疼,不知是被言國公那一巴掌打的,還是被言婉與孟氏哭鬧的,總之,她現(xiàn)在只想早些脫身回去歇著。

    她也不想浪費唇舌去辯解了,認定是她,即便解釋了,他們也不會信。

    “若真是我做的,我敢作敢當,若不是我做的,別人硬扣在我身上,我也鐵定不會認,我都說了不是我,父親若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彼慌商谷坏乜聪蜓試骸案赣H可還有別的事?若無事女兒便回去了,改日等你們有了確鑿證據(jù),再來與我對峙也不遲�!�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言國公氣竭,抬手還想打,吳氏趕忙攔著:“老爺,使不得使不得!清漓畢竟是姑娘家,身子柔弱,臉若壞了今后還如何見人?再說,之恒與這個妹妹最是親厚,若見她受了傷,也必然會心疼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言國公,腦子頓時清醒大半,見言清漓半邊臉頰已經(jīng)腫起來了,言國公是不敢再打,又在心里暗罵孟氏與言婉,都怪這娘倆哭鬧不止將他慫恿。

    可是手已經(jīng)抬起來了,這么撂下去實在有損威嚴。

    只好拿起一只茶杯砸。Q.qun.73-9.54-3-054在了地上,手指不住地點在言清漓面前:“我言安怎會養(yǎng)出你這種好女兒來!你說說,你回來這一年多,給府中惹出的亂子還少嗎!當初你跑來尋親時,我就該狠心別認你,也不會鬧出今日這么多麻煩!”

    言清漓譏諷道:“父親何時養(yǎng)過我了?”

    輕飄飄的話,飽含譏諷,言國公一愣,竟是無法反駁。

    “父親若后悔認我了,現(xiàn)在將我趕走也來得及。”

    當初她為了言琛才回來認親,如今言琛已經(jīng)在她身邊,其他的“親”還留不留的,也沒什么用了,若能借此離開言府,她日后出入做事也會自由些。

    可是上了族譜的嫡女,哪能說逐就逐,言國公說得也不過是氣話,以為這般說了后,她至少也會哭著認認錯,他也好能下來臺,哪料她性子這般倔強。

    好在言暉這時冷笑插了一句嘴:“三妹這話說的,有大哥給你撐著,父親哪敢把你趕走。”

    言婉不甘心了,哭哭啼啼地哀求:“父親!您可不能這般輕易就饒了她!”

    言暉那話說的對,可也令言國公在妻妾兒女面前丟了臉。

    當老子的還要處處看兒子臉色,難道連處罰女兒的權利都沒有嗎?

    言國公指著言清漓氣沖沖道:“我不想再看到你這逆女!明日你就去莊子上思過去,何時想好了,何時知道認錯了,何時再回來!”

    ……

    飯菜早就備好了,玉竹不安地在房中踱步,終于等到人回來了,卻發(fā)現(xiàn)言清漓臉上腫了一大片,焦心地正要問發(fā)生了何事,言清漓便直接發(fā)話:“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走�!�

    她的重要之物就那么兩三口木箱子,外加一只貓,和離回來后也沒怎么拆動過,只收拾些衣裳細軟,另外再抱幾床被褥就行了。

    等言國公得到消息時,言清漓這頭已經(jīng)連夜出府了。

    言國公大驚,問不是讓明日才去莊子的嗎?

    言府管事很無奈,說三小姐身邊有個厲害的婢女,直接從馬廄牽了輛馬車出來,下人想攔都攔不住,還說三小姐留話了。

    ——既然父親不愿再看到我,那我搬出去住便是,我先前在外頭置了處宅子,就不去莊子了,還有,我并沒有錯,所以,那‘過’我也不會思的。

    ……

    言清漓去了當初寧天麟挖地洞,引丹陽郡主偷聽蘇凝宇與外室交歡的那棟小宅子,被寧天麟買下后就用過那么一回,便空置了。

    一進的四合房,主屋坐北,左右各一間廂房,大門邊上的兩間南房,其中一間是廚房,另外一間堆了雜物,四四方方的院墻將中間圍攏出一個小小庭院,足夠她們四人一貓住了。

    只是屋中家具有些簡陋,還是上一戶主人留下的,玉竹等人麻利地拾掃了一番,鋪了床,燒了水,今夜便先對付過去。

    言琛回府后得知這件事后,只問了大致的來龍去脈,便急匆匆出去尋她,好在當初他留給她的侍衛(wèi)始終跟在她馬車后頭,知曉她的去處。

    言琛趕到時,言清漓已經(jīng)換完了寢衣坐在床上,玉竹正給她的臉擦藥。

    他只知道為了言婉的事,父親罰她去莊子思過,卻不知她還挨了打,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時,目光頓時冷下來,一股怒火直竄天靈。

    第三百零七章

    爛泥扶不上墻(4500+)

    青果將人帶到,與玉竹識趣地退下。

    言琛一語不發(fā)地盯著她的臉看,言清漓先還呆呆

    地看著他,后來覺得自己這半邊臉腫起來一定不

    好看,又微微低下頭去,還從后面挑了幾縷頭發(fā)

    過來遮掩。

    結果,言琛又輕輕將她那幾縷發(fā)絲勾去了耳后,

    明明盛夏酷暑,可他的指尖卻是涼的,觸碰到她

    的耳朵時,她頓時覺得耳朵熱了。

    “疼么?”他問。

    其實就挨打時那一下疼,不過她這幅身子太弱

    了,平日輕輕磕碰一下都要青紫,隨便吮幾口便

    會滲出紅痕,用青果的話說,這臉蛋更是嫩得能

    掐出水來,所以,那巴掌打下來,當時只是微

    腫,過后反倒腫起來了。

    割面之痛她都受過,一巴掌又算什么,她搖搖

    頭:“疼倒是不疼,就是看著唬人罷了。

    ”

    言琛沒再說什麼,坐下來拿起玉竹留下的藥膏,

    繼續(xù)為她搽藥。

    被言國公那便宜爹冤枉時她毫無感覺,但是言琛

    不聞不問反倒叫她覺得有點委屈了。

    我說不疼就不疼啦?真是的,都不問問是誰打了我。

    她覷了言琛好幾眼,忍不住揪著被角嘟囔:“哥哥還在生我的氣嗎?”

    言琛瞥見她的手,微勾起唇角:“有人自己跑去慕府躲清靜,請都請不回來,到底是誰在生誰的氣?”

    搽完藥,他用干凈的巾子包了冰塊給她敷臉,言清漓故意躲開:“那你怎么都不問問我被誰打了?”一張小嘴噘得老高,快能栓鈴鐺了。

    能撒嬌了,便是不氣了。

    言琛眸光閃動,看著她的唇,很想去親吻,可注意到她的臉頰還腫著,又忍下了這股沖動。

    “這需要問么?家中除了父親,旁人誰敢打你�!�

    他輕輕按住她頭頂,為她敷臉,冰涼涼的巾子貼在臉上舒服的很,言清漓不亂動了,可她的神情也慢慢淡漠下來。

    家?

    她撇撇嘴,有些不屑道:“其實在我心里,我只當哥哥是家人�!�

    言琛動作一頓,對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平靜,沒有失望,沒有憤憤不平,反倒有種擺脫麻煩后的輕松。

    是啊,她從小與母相依為命,認祖歸宗后也沒有受到過生父的憐惜,并且,她的靈魂亦非真正的“清漓”,她對他們那位不稱職的父親沒有感情,也屬實正常。

    可是,當他是家人,他只能是她的家人嗎?

    言琛不愿想那么深、那么遠,放下冰塊,將她輕輕攬進懷里:“既不想回,便在外頭住著罷�!�

    這算是冰釋前嫌了嗎?言清漓窩在他懷里,抱緊他的腰,盡量讓臉上的藥膏不要蹭到他干凈的衣袍上,心滿意足道:“嗯,我有哥哥就夠了�!�

    言琛笑笑,不想再說此事,他在房中從右掃到左,這才有心思看這屋子,入目皆是舊物,宅子也不算新,他微微蹙眉問:“你何時置了這么一處宅子�!�

    明明是他一貫清冷的語氣,言清漓卻心虛地聽出質(zhì)詢意味,想起她與寧天麟在這里做過那種事,就對著房中那面銅鏡……此刻,那面銅鏡卻映出她偎在言琛懷里,若銅鏡是活的,恐怕都要罵她一句水性楊花。

    她于心不安,慢慢抬起頭來,卻不敢去看言琛的眼睛:“哥哥,我……這其實不是我的宅子,是四殿下的�!�

    感覺到言琛周身氣息都冷了下來,怕他以為她與寧天麟平日時常在此私會,忙將蘇凝宇的事情略略解釋了一通。

    言琛聽后,神色也并未見好轉(zhuǎn),卻也沒說不讓她住在這里的話,只道:“那我明日派人過來將這里的東西都撤了,換些新的,你也能住得舒服些�!�

    言清漓哪敢不同意,點頭如搗蒜。

    上次已經(jīng)被他看到寧天麟留下的吻痕,她覺得再瞞下去定會有損兩人之間的感情,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要面對這個局面,這會氣氛挺好的,不如借機說清楚,畢竟她當初也是為了給寧天麟治腿,沒別的法子,想必言琛也能理解……吧

    “哥哥,我與四殿下其實……”

    才剛剛鼓起勇氣說了幾個字,言琛便立即將她打斷:“不必說�!�

    她愣愣地看著他,有些不解。

    言琛神色復雑,有妒色、有忌憚、有害怕、有愧疚,也有無奈。

    他不想被她看到自己這般丑陋的神態(tài),便將她又按回懷里:“我亦有事情瞞你,其實我私下找過麟王兩回,你與他的事,我大概都清楚�!�

    言清漓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毫不知情?怎么沒人來告訴她?他們都說了什麼?沒有動手吧?會不會鬧崩?

    正胡思亂想著,又聽言琛說道:“你如今處境艱辛,我不想令你為難,你也先不必急著做選擇,等你的事情都了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想要同誰在一處,他希望她能在心愿已了,目的達成后,沒有外事外物外人干擾的情況下,遵從本心,慎重抉擇。

    言清漓懵了。

    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意思是,言琛與寧天麟之間,達成了某種協(xié)定?在事成之前,愿意在有關她的事情上無視彼此?而她在他們兩個之間,也暫且不用“拆東墻補西墻了”?

    她心中漸漸生出喜悅。

    管它什麼時候做決定呢,反正眼下是能松口氣了,她眸子里亮晶晶的,開心過后,又覺得自己很殘忍。

    言琛與寧天麟,都是這世間卓犖不群的男子,也都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男子,他們都值得被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一心一意相待,可他們卻愿意為了她委屈自己,各自退讓,她何德何能啊。

    而這樣沉甸甸的兩份感情擺在她面前,等真的到了要讓她做抉擇的那一日,她又該如何選擇?

    選擇一個,便會傷害另外一個。

    她頭開始疼,索性不再去想,能拖一日是一日罷。

    想著言琛這兩日在宮中定沒有休息好,一回府又匆匆趕來她這里,大熱天的,他又是這般愛潔,正打算去叫青果備水,言琛卻阻了她。

    “不必折騰她們了,我還得回府一趟�!�

    言清漓沒問他回去做什么,聰敏如她,大抵也猜到了幾分,只可憐巴巴地明知故問:“那哥哥還回來嗎?”

    言琛問:“你想我回來么?”

    她默了片刻,呆頭呆腦地重重點頭,扯著他手臂撒嬌:“要哥哥回來陪我�!�

    小孩子一樣。

    言琛笑了,多日來,那股涓涓細流般的思念,終是匯聚到了心頭這一處,隨著胸腔的震動又擴散到四肢百骸,溶于血脈。

    被肯定,被需要,他低頭吻在她唇上,從輕柔吻到深,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相信,她在麟王面前絕不曾袒露過如此嬌憨可人的一面。

    情動之下,他不小心碰到她腫著的臉頰,聽到她痛哼一聲,他才恍然回神,停止繼續(xù)進犯,只戀戀不舍地在她鼻尖上又吻了一下。

    “你先睡,我去去便回�!�

    ……

    言府,言國公正等著言琛回來一同想法子,給黃家一個滿意的交待。

    言琛回來的路上便想好了,一坐下便道:“聘禮悉數(shù)退回,將黃家用在婉妹妹身上的,也折成銀票一并奉還。”

    聘禮退便退了,言國公一聽還要額外償還銀子,就有些不情愿,那黃家花在言婉身上的,可不是小數(shù)目啊。

    言琛冷眼瞥過去:“那父親是想讓黃家滿意,保住你國公爺?shù)暮妹�,還是想讓黃家將此事宣揚出去,讓人人都知你言國公教女無方、欺詐行騙,再狀告到陛下面前去,讓陛下來分說分說�!�

    言國公不吭聲了。

    言婉縮在孟氏懷里哭哭啼啼,言琛沒有理會,繼續(xù)道:“黃家既將婉妹送回來,那便是有休妻之意,若是休妻,婉妹妹這輩子也就毀了,明日父親與我去黃家登門道歉,最好議為和離�!�

    言婉聽到這里,從孟氏懷里抬起頭,看向言琛的眼神中充滿感激傾慕,只是還沒等傳到言琛那邊,就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這么做黃家定然不會輕易消怒,且婉妹妹與黃大公子成婚時日尚短,這麼快就和離,傳出去也容易惹人非議,是以,和離之事暫不可外傳,等黃家什麼時候為黃大公子再覓得良妻,何時再放話出去�!�

    言琛終于抬眼看向言婉:“這此期間,要將婉妹送去庵堂帶發(fā)修行,一來為黃大公子祈福,讓黃家消氣,二來也是為了讓她思過懺悔�!�

    孟氏一聽,急了:“之恒!你怎能將你妹妹送去庵里做姑子!若那黃大公子一輩子都不再娶妻,難不成還要讓婉兒在庵里呆一輩子嗎!”

    言琛面無表情:“二娘若舍不得婉妹,也可陪同前去�!�

    孟氏臉色煞白,只得轉(zhuǎn)向言國公,哭天搶地,:“老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言國公覷著言琛的臉色,動了動唇,硬著頭皮想要說兩句,這時言婉忽然哭鬧起來,摔杯子摔碗:“我才不要去庵里!我不要去庵里!”

    她指著言琛道:”兄長你偏心,我到底有什么錯?若不是三妹害我,我今日都還好端端地做著我的黃家大少夫人!該去庵里的明明是三妹才對!你怎能如此偏心!”

    言琛問言國公:“黃家來的人,可說是三妹妹向他們告知了婉妹與二弟的事?”

    言國公忙道:“那倒沒說……”

    “既然沒有,那如何認定是三妹所為,僅憑猜疑空想?還有,”言琛又看向言婉與孟氏,冷冷道:“你們以為黃家為何會看中婉妹?當真覺得那黃家大少因為癡傻,就娶不到妻子了?”

    不過是門當戶對的娶不到,小門小戶的又瞧不上眼罷了。

    言琛用蓋碗撥了撥碗中茶葉:“若非三妹當初嫁進武英侯府,黃右丞想要以此與裴侯爺和蘇尚書攀親,這親事,恐怕還輪不到婉妹你�!�

    言婉沒想到自己嫁了個傻子,竟還是借了言清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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