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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個陳戩不夠,竟又來個端王?

    寧天文把心一橫,繼續(xù)向昌惠帝懇求道:“父

    皇!嫻珠過世時,您不是答應(yīng)兒臣今后可以自己

    選擇-

    -位心儀女子續(xù)弦嗎?

    ....兒臣心悅言

    三小姐,還望父皇成全!

    ”

    說著,寧天文就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這下可熱鬧了,寧天文這作勢看起來“用情至

    深”,如此一看就像是言清漓與他們二人都不清

    不楚。

    不過除了那些異國使節(jié),寧朝官員倒無人認(rèn)為寧

    天文是真心心悅那位言三小姐的。

    朱家倒臺后,端王可謂是成了光桿王爺,此刻他

    急需助力,此舉也不過是為自己鋪路罷了。

    滿朝文武中,當(dāng)屬言國公府一枝獨(dú)秀,宣王怕捆

    上言家遭受帝王更多的忌憚,但光著腳的端王卻

    毫不畏懼,恨不得立刻與言家捆在-

    -塊。

    甚至百官都暗暗猜測皇帝為了平衡朝局可能真有此意,只因前些日子端王妃突然暴斃,像是有意而為。

    故而,這位言三小姐成為端王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端王你這是何意?凡是也得講個先來后到,此事是我先提的,你你堂堂皇子難道打算奪人多愛?”

    “世子慎言!本王比你先一步與言小姐相識,榮臻皇姐的乞巧宴上本王就已對她傾慕不已,若論先來后到,也是我先你后。

    寧天文與陳戩互不相讓,好似言清漓已經(jīng)是他們二人的囊中之物,最后爭論不休下,齊齊懇請昌惠帝來定奪。

    言清漓險些坐不穩(wěn)身子。

    若是能對她與寧天麟有利,她不介意嫁給任何人,不過是具身子罷了,被誰占有她都不在乎。

    可陳戩與寧天文都不是最佳選擇,若嫁給陳戩就要前往隴江,天高水遠(yuǎn),寧天麟這邊她什么也幫不上忙。

    若嫁給寧天文……

    她與寧天麟如今巴不得寧天文趕緊死了,如此一來對昌惠帝最有威脅的只剩下蘇家,但她若嫁給寧天文豈不是又將朝局重新平穩(wěn)下來了?

    萬萬不可。

    寧天麟方才還不動聲色的神情,在聽到寧天文也請旨賜婚時覆滿了寒霜,掩在袖中的手指也漸漸捏的泛白。

    另一邊,裴凌也坐不住了,他看了眼言清漓蒼白的臉色,牙關(guān)一咬,就要沖動起身,裴澈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臂。

    “坐下!”

    他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酒盞,低聲冷斥道:“陳戩只是蘇凝宇的繼子,隴江算不得蘇家的勢力,連他都娶不了的人,你以為你能?”

    “武英侯府已是圣上的眼中釘,你若貿(mào)然開了這個口,不僅人娶不到,還會將整個侯府拉下水�!�

    裴凌雖然沖動了些,但他也知道裴澈說的在理,但若不做點(diǎn)什麼,皇帝真將她許給別人如何是好?

    他雖已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會那女人,可也不愿眼睜睜看她被當(dāng)做物件似的要來要去。

    在他看來,端王與陳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

    他正欲爭辯,另一頭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魠s猝不及防的冒了出來:“皇上,青時也想娶清漓小姐!”

    眾人循聲看去,陸眉坐姿不正的歪在座位上,他身旁那名為他布膳的小宮女臉色微紅,看模樣定是沒少遭到言語調(diào)戲。

    劍拔弩張的氣氛經(jīng)陸眉這一攪和,莫名就松緩下來,也算順勢給了昌惠帝一個臺階下。

    “哦?”昌惠帝避過寧天文與陳戩,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陸眉:“青時也有此意?可朕怎么聽聞你先前與言家那丫頭定了親,后來又被你親自鬧黃了?可有此事?”

    陸眉充耳不聞陸大人要將他逐出家門的低聲威脅,朗聲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先前青時聽聞清漓小姐貌丑無鹽,且還有一些不雅傳聞,可后來見到她本人才發(fā)現(xiàn)她生的一副花容月貌,這不就后悔了嘛!”說完,他還越過重重人群,向言清漓挑了挑眉。

    不過他這打岔打的倒未能令人相信他是真想求娶,大抵是紈绔風(fēng)流的陸小公子隨口胡謅,故意逗弄人家言三小姐呢。

    陸大人一張老臉已經(jīng)由紅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白,恨不能立刻摘帽辭官,陸夫人也十分歉意的頻頻向言清漓那邊看去。

    “哈哈哈哈……”

    烏蓬國的使節(jié)烏倫格桑王子突然拍案大笑起來:“皇帝陛下,沒想到貴國男兒為了求愛都如此直爽,倒是與我烏蓬國男兒不相上下,這三位居然都看上了同一位小姐,倒不知這位小姐到底生的有多貌美?可有比貴國第一美人蘇世子妃還要美麗?”

    烏倫格桑笑意不明的看向蘇凝霜,粗狂不羈的臉上起了一分興味:“不如本王子也湊一湊熱鬧?反正我此行也要帶回去一位妻子的�!�

    蘇凝霜不想與那位烏倫王子對視,這已經(jīng)是在赤裸裸的調(diào)戲了。

    烏蓬國雖只是草原部落國,但戰(zhàn)士都驍勇無比,與寧朝打了許多年都未分出個勝負(fù),如今還是第一次派了使節(jié)來休戰(zhàn)示好,但烏倫王子提出要與昌惠帝的一位公主和親。

    昌惠帝不愿繼續(xù)在這群蠻人身上耗財耗力,且自古以來和親都是止戰(zhàn)的必要過程,但這和親人選他還尚未定奪,因?yàn)閷m中并無適齡未婚的公主了,這和親人選只能從世家小姐中挑選。

    昌惠帝沒想到一場好好的宮宴竟會發(fā)展到如此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若不盡快解決,宴席就無法繼續(xù),會被各國看去了笑話。

    只是就連烏倫國這個蠻夷王子都摻和進(jìn)來了,昌惠帝一時不知要如何令各方滿意。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不妨問問國公爺或言三小姐的意愿,畢竟人人都知言將軍最是疼愛這位妹妹,想必他也希望言三小姐尋得一位心儀良君�!�

    寧天麟適時開口,話里話外都是在為昌惠帝排憂解難。

    寧天弘抬眸看了他一眼。

    寧天麟察覺到了,卻也并不在乎,即便此舉會致寧天弘再度懷疑阿漓與他有關(guān)系,他也絕不能容許她被指婚給旁人。

    果然,昌惠帝順勢將這個難題丟給了言國公。

    可言國公卻支支吾吾的猶豫了。

    雖說做隴江王或是端王的岳丈都無比尊貴,但他那位冷酷無情的長子臨行前卻特意叮囑過他——不可為言清漓定親,婚事要暫且擱置。

    但皇帝已經(jīng)問了,他又不得不答,言國公不敢明著得罪,便又將難題拋給了“罪魁禍?zhǔn)住毖郧謇�,他心里對這個女兒起了一絲埋怨,早知當(dāng)初就不認(rèn)她了,真是個麻煩。

    “清漓,雖說兒女婚事該聽從父母之命,但念你養(yǎng)在外頭多年受了許多苦,為父尊重你的意思,你放心的與圣上說一說,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聽聽,倒是成了為女著想的好父親。

    言清漓無法,只能在各色目光下硬著頭皮起身。

    不過她卻不慌了,剛剛陸眉那番話,倒是提醒了她,令她想到了一個完美解決此事的辦法,且還能一勞永逸。

    雖說此法注定要令她日后被人言唾沫淹死,但總好過身不由己的成為政權(quán)犧牲品,也算是所有下策中的上策、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她向陸眉飛速的投去一眼,那人對她瞇眼一笑,似是在說:打算怎么謝我?

    她收回目光,緩步走向殿中央,提裙跪下,向昌惠帝叩首道:“皇上,臣女有罪!”

    昌惠帝倒是沒料到她忽然認(rèn)罪,瞇眼道:“何罪之有?”

    言清漓深吸一口氣,清亮動聽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臣女愧對各位殿下與公子的抬愛,臣女不能嫁給任何人!”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昌惠帝。

    “為何?”昌惠帝沉吟。Q.qun.73-9.54-3-054道。

    慧覺寺一事,他對這女子倒是存了很深的印象。

    原本他的確動過讓寧天文娶了她的心思,可后來想到言琛這柄利刃不該落在任何勢力手中,哪怕是自己用來平衡局勢的兒子也不能信得過。

    于是他才在寧天文私下里再三向他請婚時找了理由拒絕,就是打算日后在合適的時機(jī)將此女納入后宮。

    可她竟說不能嫁給任何男子?

    言清漓直起上身,一字一句道:“因?yàn)橹坝嘘P(guān)臣女的所有傳聞都是真的�!�

    “臣女的清白,早已毀在匪盜之手,試問,讓我這樣一個已非完璧的女子去做端王妃、或是隴江王妃、抑或是烏倫王子的妻子,那豈不是有損兩位殿下與烏倫王子的顏面,讓天下人恥笑?”

    —【題外話】—

    二更。

    (21_21)我的梯子掛了,快一個小時才爬上來,大家且看且珍惜……或者有什么好用梯子推薦給我嗎?

    PS:再有個一兩章會給星連小可愛開個葷,再之后的肉肉應(yīng)該到裴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何錯之有?

    大殿陷入詭異的安靜,隨后頃刻爆發(fā)出潮水般的竊竊私語。

    有些人的目光透著惋惜,但更多的則是驚愕與不恥。

    一個女子落入賊人手里,身子定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實(shí)屬污穢不堪,在世人眼中,這樣的女子就算僥幸活下來了,也該羞憤的去自盡,哪能光明正大的占著國公爺?shù)张纳矸輶侇^露面,甚至還與人定過親。

    之前一些還在心里肖想過言清漓的世家公子此刻紛紛生了退卻之意,甚至慶幸自家未曾去言府說親,不然可要落人笑話了。

    還有一些邀過言清漓品茶的小姐們也后悔不已,恨不得立刻與她撇清關(guān)系,生怕被人將自己看做是與她一樣不知廉恥的女子。

    言國公一張老臉也是難看的精彩紛呈,他哪里想到言清漓會在文武百官和別國使節(jié)面前自言失了貞潔?他今后還有何臉面立足同僚之中?

    若是言婉或言如,他此刻定要下令將人沉塘,以堵上悠悠眾口,可這半道認(rèn)回來的便宜女兒卻有他那頂梁柱的長子護(hù)著,他是一根指頭都動不得她啊。

    言國公又羞又憤,在各色目光下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稱病離開宴席。

    “小表妹……”

    慕晚瑩擔(dān)憂的看向那跪立在大殿中央的女子,隨后聽到周圍的低聲議論覺得耳朵里癢癢,她毫不客氣的斥責(zé)起那些亂嚼舌根的夫人小姐。

    向來重守禮教的嫂嫂慕氏,竟第

    潑潑qun7:8:6:0:9:9:8:9:5

    一次對慕晚瑩失禮的舉止視而不見。

    另一邊,裴凌仍處于震驚中久久未能回神。

    她說什麼?她……她……

    手背青筋似要凸破表皮,他喉嚨澀滯不堪。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對他行事那般大膽,就像毫不在意自己身子似的,原來竟是……她竟是遭受過那些……

    他是匪窩中長大的,雖他養(yǎng)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但他寨子里的手下也不是個個都是良善之輩。

    他年幼時,曾見過兩個副寨主搶回來幾個女子,那幾個女子要么是因抵抗劇烈被活活打死了,要么就是被那兩人命手下奸污到奄奄一息,最終認(rèn)命屈從。

    那她呢?她都經(jīng)受過什麼?

    所以她總是厭惡他,是因?yàn)樗^去的身份嗎?會讓她想起那些不愿回憶的過往?

    他呢?他都對她說過什麼?

    他對她出言不遜,說她品行不端、不知檢點(diǎn)……

    裴凌懊悔的閉上眼,恨不能一掌拍死自己。

    “陸夫人,您說這言國公府好好的怎麼就生出這么個女兒,出過這檔子事,先前竟還若無其事的四處走動,怎么好意思?”一位衣飾華貴的夫人湊近陸夫人悄聲道。

    這位夫人的夫君近來想謀求翰林院編修主事一職,可平日陸夫人極少會客,她也尋不到機(jī)會得見,今日是特意給宮人塞了銀子,才將座位安排在了陸夫人身邊,此刻可算有機(jī)會逢迎。

    “陸夫人,您與陸大人可真有先見之明,幸虧早早將言家的親事退了,若真將這位不潔不凈的女子娶回來,此刻您二位可得頭疼了�!�

    “方夫人請慎言,與言家退親一事皆因我兒頑劣不堪,與言家姑娘無關(guān)�!�

    陸夫人掃了那位上來湊近乎的方夫人一眼,神情淡淡,顯然是不欲與她多言。

    方夫人自討了個沒趣,正在心里暗罵陸夫人裝什麼清高,陸眉卻突然轉(zhuǎn)過頭笑嘻嘻的與她道:“方夫人,一凡兄今日怎麼沒來,他不是最喜歡宮中的宴席?”

    陸眉口中這位“一凡兄”是方夫人的長子,書呆子一個,打心里看不上陸眉這些紈绔子,與陸眉也并不算相熟,是以方夫人很是納悶他為何會忽然問起她兒子。

    “一凡他——”

    “瞧我這記性!”陸眉一拍腦門道:“聽聞嫂夫人日前與貴府侍衛(wèi)私奔了,一凡兄為此事憂心成疾,我怎么忘了呢!”陸眉關(guān)切的詢問方夫人:“可派人追回來了?”

    他說起此事的聲音雖不大,但卻令周圍之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

    方夫人登時臉一白,也顧不上陸眉怎麼會知曉她府中這些秘事,趕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都是“傳言”、是“誤會”。

    可陸眉卻笑而不語,同他娘一樣再不多言,徒留周圍人遐想紛紛,看向這位方夫人的目光也意味深長了起來。

    陸眉扭過頭的一瞬,臉上玩鬧戲謔的神情慢慢淡了下來,他看向那個堅挺纖細(xì)的身影,覺得眼睛有些疼,像是眨眼時睫毛不小心扎入了眼里。

    他本意是想提醒眾人想起她先前名聲不佳被他退過親,有各國使節(jié)在場,皇帝必會顧及寧朝臉面,斷不能將一個被人退親且聲譽(yù)有疑的女子許給尊貴的端王或隴江王世子,更不能用她去和親。

    此舉雖會有損她的名聲,但至少可以化解她的為難,待風(fēng)波過后,再慢慢尋機(jī)會澄清就是了。

    可他沒想到她竟做的這般破釜沉舟。

    這種話說出口等于將她自己徹底孤立成眾矢之的,她才十八歲,難道就打算日后就活在人言口舌之中?不打算再嫁人了?

    何苦這般決絕?

    而那些話,又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權(quán)宜之計便也罷了,若是真的……

    他眉心一跳,竟不敢繼續(xù)細(xì)想下去,這一瞬間,他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他很想走上前不管不顧的將那單薄的身子扶起,再帶她離開這座壓抑的宮殿。

    陸眉當(dāng)然不知,言清漓的確不怕人言,還想一勞永逸,她要徹底絕了昌惠帝拿她作棋子任意擺布言琛的念頭。

    “言三,大殿之上,不得胡言亂語,聽聞你前些年患病在越州將養(yǎng),可是身子仍未痊愈?朕給你次機(jī)會,你重新回話。”

    昌惠帝本想著,沒有哪個閨閣小姐在被提及婚姻大事時不羞澀的,就算言國公問及了她的意思,他也斷定言清漓定是羞怯的請她父親或皇上替她做主。

    如此一來,他便可順?biāo)浦鄣膶⒋耸氯莺笤僮h,待合適時機(jī)再將她召入宮中給個位份,日后她誕下皇子,言家將永遠(yuǎn)唯皇命馬首是瞻,絕不會生出二心,有這樣忠勇的臣子擁護(hù)著,他還用日日擔(dān)憂那些個不孝子心急覬覦他的皇位?

    可她竟然敢稱自己的清白被毀!

    誠如她所言,這樣一個失貞的女子,就算是普通百姓人家都未必愿意要她,何況是做皇妃或皇子妃。

    “臣女不敢欺瞞圣上,所言句句非虛�!倍蟼鱽砟切┑吐暩`語對言清漓毫無影響,她再度叩首,聲音堅定。

    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會怕流言蜚語嗎?

    “言姑娘,古有烈女?dāng)啾圩郧澹裟闼苑翘�,那你豈不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

    昌惠帝還未開口,一位冥頑不靈的老文臣便忍無可忍的聲討起來:“女子應(yīng)守節(jié)整齊,行己有恥,即便你貪生怕死,受辱時不曾自縊保住名節(jié),那也應(yīng)當(dāng)于日后閉戶不出,常伴青燈古佛,以免為父兄姐妹帶來污名!你怎么能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拋頭露面!”

    言清漓冷笑一聲。

    開口的這位老大人是個典型的老古板,當(dāng)初她還是楚清時就曾被其指責(zé)過女子應(yīng)當(dāng)居于后宅相夫教子,而不是荒謬的奢望著做什么女醫(yī)官,聽聞前些日子他還當(dāng)眾怒斥過榮臻長公主豢養(yǎng)面首之事,話里話外不給皇家留半絲情面。

    不過這老頭兒說話雖難聽了些,但卻因其固守倫理綱常,倒不曾做過有愧頭頂烏紗之事,甚至三番五次向昌惠帝忠言直諫,與陸翰林同樣是討昌惠帝厭煩的官員之一。

    言清漓不愿與這樣的頑固老人浪費(fèi)口舌,但卻也忍不住駁斥他的謬論:“張大人,寧朝律法中,并無失貞女子必須赴死這一條,我為何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呢?”

    “再者,施暴的是那些匪人,臣女何錯之有?臣女為何要以死保名節(jié)?又為何要去廟里當(dāng)姑子?惡人作惡未被討伐,受害的無辜女子卻要被天下人唾罵,甚至被逼著去死,您說說,這是什么道理?”

    她其實(shí)更想說的是,若不是因?yàn)槌o能,天底下又哪來那么多動蕩不安,罪魁禍?zhǔn)赘揪褪驱堊系哪且晃弧?br />
    “你……你……”張大人還從未見過這么牙尖嘴利的女子,登時被氣的結(jié)巴起來,不過在場許多小姐們卻也因言清漓這番話而感到震撼。

    是啊,此事若真有一日落在自己身上,她們興許會因禮教戒條的束縛,或怕被流言淹死,從而一條白綾了結(jié)自己。

    可說到底,她們有錯嗎?

    一時間,許多小姐們投向言清漓的目光都發(fā)生了細(xì)微變化,從原來的鄙夷開始隱隱生出些許羨慕。

    羨慕她敢于堂堂正正的說出她們不敢說的話。

    —【題外話】—

    連加了三天班,人傻了,周末應(yīng)該能消停兩天了(T▽T)

    這章改來改去都不滿意,感覺還是和預(yù)想有出入,很多沒寫出來怕占篇幅,就這樣吧,改不動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裴澈這里碰壁

    “說得好!”

    陸翰林實(shí)在無法不贊同言清漓的話,他瞥了張大人一眼,冷哼道:“張閣老,老夫瞧你就是案板頂門--管得太寬!"

    言清漓詫異的看向陸大人,這還是第一位主動出言力挺她的官員,想起當(dāng)年楚家女眷也是陸大人力保,她心中頓時百感交集,感激的向陸大人投去一眼。

    只不過陸大人并非是有意幫她,今日他乍見這大殿的奢靡陳設(shè)就已心生不滿,此刻又因言清漓那番話感觸良多,他直言道:“如言姑娘所言,她有何錯?錯的是那些施惡之徒!可那些惡徒固然有罪,老夫卻私以為更有罪的乃是我們這些食朝廷俸祿的昏官!是我等無能才會令國之動蕩!若天下太平,又怎會有諸多事端!”

    得,言清漓不敢說的,倒叫一身正氣的陸大人都給說了。

    無能的是百官,可百官之上又是誰?根本就差點(diǎn)名道姓的斥責(zé)昌惠帝昏庸了。

    言清漓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popo&7~3-9.5-4-3-0,5=4

    樹直易折,人直常敗,陸大人這性子怕是早晚要吃虧。

    果然,昌惠帝瞬間變了臉色。

    陸眉心道不妙,急中生智的思索他要做些什麼荒唐事能令皇帝趕緊平息怒火,可就在昌惠帝將要發(fā)怒之際,坐于他下首看熱鬧的伶貴人卻忽然臉色煞白,急急的抓著身邊宮女干嘔起來。

    此等重要場合早有御醫(yī)隨侯在殿外,昌惠帝趕緊宣太醫(yī)進(jìn)殿,太醫(yī)為干嘔不止的伶貴人診過脈后,立刻跪地向昌惠帝道:“圣上大喜!貴人娘娘是懷了龍?zhí)�!�?br />
    后宮已多年沒有妃嬪傳出喜訊了,伶貴人的有孕,意味著國君依然龍體強(qiáng)壯,眾臣與各國使節(jié)也立時向昌惠帝恭賀。

    昌惠帝圣心大悅,當(dāng)即連抬了伶貴人兩階位份,還賞賜了無數(shù)寶物,而兩位尊貴的殿下為同一女子請求賜婚與陸翰林的口出狂言這兩件事,也被興頭上的昌惠帝揮揮手輕易揭過了。

    這日之后,言清漓便被言國公禁足于府中,不僅如此,言國公還萌生出將她也送去鄉(xiāng)下莊子或直接趕去西川的想法,免得她一旦外出露面,就會被人想起他堂堂言國公有個人被匪人污了清白的女兒。

    只是言國公這念頭也只能是想想,因?yàn)槲溆⒑罡男∈缹O仍需要言清漓,聽聞那位小世孫除了言清漓親自配的藥,別的什麼藥都不吃,蘇世子妃只好日日派車來言府相請,言國公的禁令形同虛設(shè),言清漓每日依舊光明正大的出府。

    她與那丑孩子的感情培養(yǎng)的頗為順利,有時甚至?xí)虝旱耐浰翘K凝霜的兒子,對待這可憐的孩子,倒也袒露幾分真心。

    而真心自然是得到了回報,裴沖已經(jīng)會私下里與她說說話了,雖然話不多,但也是一大進(jìn)步,且孩子的天性都是善良純真的,無論言清漓在外是什麼污穢名聲,裴沖看著她的眼神卻總是一塵不染的。

    但相比起裴沖,他爹那邊的進(jìn)展就沒那么順利了。

    她幾次“無意”的接近裴澈,最后都無功而返,甚至她還尚未開口說上幾句話,那人便果決的稱還有軍務(wù)在身,不便與她多談。

    起初她也想過是否是因她“受辱于歹人已非清白之身”被裴澈打心里看不起,可思來想去,她能肯定她所了解的裴澈雖是個用情不專狗男人,但至少不是那種固化膚淺的男子,斷不會因一個女子無辜被辱就嫌惡她,這一點(diǎn)應(yīng)當(dāng)與言琛同樣。

    可是,無論她展現(xiàn)出什麼討喜的性情,裴澈都不為所動,這讓她分外挫敗,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齒。

    當(dāng)初言琛那般冷漠冷情的男子最終都受了她的誘惑,怎么到了裴澈這里反而不行?

    明明這人從前極易被勾引,只需勾勾手指便會虎狼似的撲過來,如今她這幅皮囊不比楚清美麗許多?性情不是更加溫柔可人了?可她使了各種法子竟動搖不了他分毫。

    怎么,他就真的對蘇凝霜用了真心,再不愿對其他女子分出一點(diǎn)心思?既如此,那他們二人為何還分房而居?不還是有了齟齬?

    言清漓不信邪,她認(rèn)為一定是自己身處裴府,在蘇凝霜眼皮子底下不敢動作太大,束手束腳的緣故,畢竟這天底下可沒那么多癡情男子。

    只不過她的不信邪很快就被扼斷,裴澈被昌惠帝派去了定州平反,與他同去的還有裴家小公子裴凌。

    提到裴凌,這些日子她也見過他兩次,只是每次他都站的很遠(yuǎn),見她看過去,他便面無表情的走開,再未像從前那樣對她糾纏過。

    也不知是被她徹底傷到了自尊,還是他也與盛京其他世家公子一樣,嫌棄她頭頂?shù)奈勖恕?br />
    不過無論他是怎么想的,對言清漓來說都無所謂。

    冬月來臨之際,寧天麟也將前往南方賑災(zāi)平水患,此番南下,他還被托付了另一項(xiàng)重任——朝廷實(shí)行“清田之策”,他為欽差,需從各州各郡地主們手中收買一部分田地,再由朝廷統(tǒng)一監(jiān)管,租賃給受災(zāi)百姓。

    此舉看似是在為百姓謀福祉,同時又能解決糧食短缺的難題,但實(shí)際上根本就是治標(biāo)不治本。

    地主們礙于皇權(quán)不得不將土地低價賣給朝廷,但朝廷能掌握的田地畢竟還是少數(shù),而地主們則會便會變本加厲的抬高剩余土地田價,將損失從農(nóng)民身上找補(bǔ)回來,最終受苦的仍是底層百姓。

    以陸大人為首的許多朝臣都極力反對清田策,但昌惠帝卻獨(dú)斷孤行,因?yàn)槌⑶寤赝恋�,國庫會有可觀的進(jìn)項(xiàng)。

    不過清繳土地又豈是易事?百年來土地都掌握在地主手里,而大部分地主背后又都與地方官員甚至朝廷大員牽扯不清,從這些人手里奪財,可謂兇險萬分。

    寧天麟這趟,屬實(shí)算不得什麼美差。

    而在臨行前,言清漓又得到消息,寧天麟于回府途中遭遇刺客受傷,于是她在與他慪了這么久的氣后,終是忍不住擔(dān)心,親自去了趟麟王府。

    第一百二十章

    心愛之人(微H)9000珠

    “唔輕些!……不要了……星連還在……外面……”

    幔帳中的女子高翹著臀兒,雙手死抓著玉枕,一頭烏發(fā)散亂,口液洇濕了松散的衣襟,被身后男子急速抽頂?shù)恼麄人都已沒入了進(jìn)床褥里。

    寧天麟挑了挑眉:““阿漓,不要在此時提及其他男子的名字,好嗎?”

    他將兩片緊合的軟臀用力向外掰開,粘稠粗壯的肉棒向泥濘肉穴的更深處一個猛插。

    言清漓尖叫一聲,渾身驟然繃緊,可那肉棒在快要突破宮口時又突然撤后,讓她白白緊張了一回。

    反反復(fù)復(fù)幾次后,見寧天麟并未頂入深宮,她才放心的睜開眼,看到他橫跨在她腰側(cè)的右腿上隱隱又滲出了血跡,才無力的嗚咽道:“嗚……四殿下……你的傷……”

    寧天麟會被昌惠帝安排這樣一個難辦的差事自然出自寧天弘的手筆,而他遇襲,十有八九也是寧天弘派人所為,目的是為了試探他的虛實(shí),想探出他是否真的還是個殘廢。

    寧天麟猜出了那些刺客的意圖,在劍鋒刺向他的時候,他按兵不動,并未暴露身手,而是生生受了那一劍。

    大腿被刺傷,他卻眉頭都未蹙一下,仿佛雙腿真的只是個擺設(shè)毫無知覺,就連回到麟王府,言清漓為他處理傷口時,他也不曾表現(xiàn)出絲毫痛意,而是拉起她的手,問她是否還在與他置氣。

    若非此刻她被肏弄的腰肢顫抖,他的傷口又重新裂開流血,她還真以為這人是鐵打的。

    寧天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上,勁腰依舊頂撞不停。

    “無礙,讓阿漓快樂最重要�!�

    言清漓松懈之際,寧天麟又是一記重頂,這次,巨大的莖頭毫無預(yù)兆的直頂開穴兒底端的薄薄屏障,搗入了小巧花芯。

    “啊��!……”

    言清漓弓起背猛縮成一團(tuán),可觀的花液霎時從穴兒深處磅礴噴出,她哭叫著用手捂住小腹的一瞬,還摸到了肉棒將肚皮頂出的那個小小凸起。

    寧天麟借著她潮涌之際又頂了幾下,但怕她會再次與他慪氣,就只在那緊窄的宮腔內(nèi)插了兩三下便趕緊撤出,于滾燙的穴道內(nèi)繼續(xù)送她沖入云端。

    言清漓縮在床上,膚色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又痛又酥爽的連連抽搐了許久,泄的床褥都濕了半張。

    待她終于平復(fù)了,寧天麟才輕柔的將她翻了個身,嬌顏早已布滿粉暈,濕眸迷離的如含了漓江水。

    他俯身壓在她身上,堅挺的肉棒再度尋到軟糯的穴口,一邊慢慢插入,一邊輕吻她喘息不停的唇兒,輕聲道:“對不住,阿漓,我不忍住,你里面絞的好緊�!�

    細(xì)腿屈在男子的腰側(cè),隨著男子撫慰般的緩慢頂弄無力的晃蕩,言清漓氣惱的咬唇:“這下你可滿意了?”

    寧天麟忍不住輕笑,他本就生的俊朗奪目,這一笑更是令人暈眩。

    他吮著她的舌根,含糊道:“嗯,滿意了。”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這句“可滿意了”,指的并非是她不再惱他,愿意繼續(xù)與他歡好,而是她如今在外名聲盡毀,再無人敢娶她之事。

    宮宴那日寧天麟也未曾想到她會親口毀了自己的聲譽(yù),與她相伴許久,他自然知曉她不畏人言,可也不免心疼她被卷入了男人間的爭斗與朝堂的漩渦,疼惜她要因此而害怕的殫精竭慮。

    他十分后悔當(dāng)初答應(yīng)她進(jìn)入言府,彼時他們才剛相識,他還不知她日后將會在他心里這般重要,若能重來,他寧愿與她暫時分別也要將她留在越州交由外祖照看,如此,她應(yīng)當(dāng)只會將心系在他一人身上,之后也不會相識言琛。

    不過如今他總算可以放心南下了,盛京再無其他男子會覬覦她,言琛去了西川也不知幾許能歸,他會在他歸來之前,了結(jié)朝中之事。

    待他掌權(quán)后,他娶她一人,無論用什么手段,都不會再讓有關(guān)她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留存在外。

    寧天麟撫住身下人豐滿的乳肉在掌心輕輕揉捏,下身在她體內(nèi)溫柔聳動,他不舍的吻著她的唇、她的頸。

    “阿漓,今夜留在麟王府吧,好嗎?”

    在溫情的愛撫下,淺淺麻麻的熱流涌遍全身,言清漓輕喘不止,不由自主的攀上寧天麟的脖頸,迎合他的抽插。

    想到他這趟南下需要數(shù)月,許是過年都回不來,她心中一軟:“那你……不可以再……插的那樣深了……”

    寧天麟勾了勾唇,他就知道阿漓是個嘴硬心軟的女子。

    “還有!”

    言清漓想起星連還守在寧天麟寢殿外等著她,也不知他們二人的動靜有沒有被那少年聽去,以他的耳力,想來是聽到了,她不免有些臉紅。

    “還有……星連……讓我去知會他一聲……”

    寧天麟掃了房門一眼,微微抬高腰身,不顧那女子紅著臉的微微抗拒,肉棒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加快抽頂起來。

    “無妨,稍后我去與他說�!�

    ……

    外殿,清雋少年聽到里頭傳出交迭不止的喘息與床架的搖動聲,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酸澀,這感覺就像是吃到了最不喜歡的酸梅子,讓他對一旁的茶點(diǎn)都失去了興致。

    他想去房頂上看星星,但想起她來時與他說只進(jìn)去片刻,讓他在此處等她,他便打消了出去的念頭,而是推開窗,趴在窗沿前望天。

    漫天星斗鋪陳閃爍,他的心終于靜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內(nèi)殿里的動靜終于停了,房門打開,他回頭望去,高挑出塵的男子披著玄色外氅走出,很像師傅房中掛著的那些仙人壁畫。

    “星連少俠,阿漓睡下了,你可先行回去,明日本王會派人送她回府�!�

    言清漓身邊如今只剩下星連這一個男子,寧天麟曾許以他重金,以感謝他那段時日替他做事,但這少年卻拒絕了。

    而后阿漓與他慪氣又繼續(xù)將這少年留在身邊驅(qū)用,雖她稱這少年欠她恩情,但寧天麟仍是不喜。

    可他也知曉那女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他不想在此事上再與她發(fā)生爭執(zhí),且經(jīng)他留意觀察,這少年很是特別,似是情智未開,不懂男女之事。

    但就是不知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于是,他今日才有意讓他聽去他與阿漓的歡好,以試探他的態(tài)度。

    星連神色無異,卻也并不動彈:“那我在此處等她醒來就是。”

    見他不愿走,寧天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聲音卻仍是溫和:“等在此處?”他眸中閃過銳利的審視:“少俠可知本王方才與阿漓在做什么?又知道我是她什么人嗎?”

    “知道,你們在歡好,四殿下是她心愛之人�!�

    猝不及防的,寧天麟冷厲的神色慢慢轉(zhuǎn)為錯愕,隨即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此話……是阿漓與你說的?”

    星連想起言清漓曾與他說過的,歡好之事只可與心愛之人做,當(dāng)時他有問過她,那四殿下、言兄長、還有他自己,可都是她心愛之人?

    她答是。

    于是星連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道:“是她親口與我說的�!�

    寧天麟愣了好一會兒,隨后他忍不住勾唇失笑,心里像泡滿了溫茶一般,感覺到多年未曾感到的暖意。

    想起內(nèi)殿中累到睡著的人兒,那平日總是淺淡的神色下竟藏著這樣深的心意,他眸中溢滿了濃濃的溫柔,再看向眼前毫無異樣的少年時,便也沒了敵意。

    許是心情好,寧天麟的態(tài)度也緩和許多:“既如此,少俠也不便留在本王寢殿,本王會命人為你安置一間客房,你且先去休息。”

    —【題外話】—

    星連:想不到吧,我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PS:額…好像下章才能輪到小星星的大肉,另外感謝大家推薦的梯子,都拿本本記下來啦,我是ios端的,準(zhǔn)備一個個去試~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什么都愿意做

    翌日清晨,言清漓醒來時不見寧天麟的人,從下人口中得知他在書房,便過去尋他。

    吉福侯在書房外,似是知道她會過來,恭敬的問她是要進(jìn)去聽寧天麟議事,還是先去偏廳用膳。

    出于對她的信任,在越州時寧天麟的書房就從不避諱她,但她并非是那種沒有眉眼高低的女子,自認(rèn)對朝堂之事懂得也不多,便識趣的從不進(jìn)寧天麟的書房瞎摻和。

    且他未來是要成大事之人,她也不想叫那群謀士認(rèn)為自己效忠的主子是個沉湎女色的男子,就連議事時身邊都要帶著女人。

    可她雖懂得避嫌,但寧天麟之后也會一樁樁一件件將要事告知給她,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從未將她當(dāng)做外人。

    昨夜折騰到天將亮,言清漓早就餓了,于是她想也不想就去了偏廳祭自己的五臟廟。

    偏廳內(nèi)已擺好了清粥、湯羹和幾碟時令小菜,她才剛拿起湯匙,便隱隱聽到交談聲。

    瓷勺抵在唇邊,她怔愣了片刻,方才意識到這間房是可以聽到一墻之隔的書房聲音的,想來寧天麟早知她不會選擇進(jìn)書房,便以這樣的方式寬她的心。

    對于這份細(xì)致,言清漓不覺意外,她坦然收下,一邊用早膳,一邊將隔壁的交談聽了個七七八八。

    端王的頹勢,愈發(fā)顯出宣王鶴立雞群。

    寧天弘也自知樹大招風(fēng)惹人矚目,近日宣王黨的人行事都十分低調(diào),但卻巧不巧的被內(nèi)閣揪出錯處不斷彈劾,讓昌惠帝尋到了幾處把柄。

    加之宮中有風(fēng)聲傳出,稱伶妃腹中懷的乃是位小皇子,而皇上正值壯年,日后定會子嗣綿延不斷,這儲君之位未來還不知會花落誰家呢。

    不得不說,寧天弘這招以退為進(jìn)和聲東擊西著實(shí)奏了效,最近昌惠帝日日眉開眼笑,精力都放在廣納后宮與伶妃的肚子上,鮮少去注意寧天弘,甚至對他那些“錯處”的懲處也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

    “麟王殿下,如此境況屬實(shí)對我等不利,端王與宣王的勢力應(yīng)該此消彼長才對,可如今他面上雖被皇上懲處,實(shí)際卻并未折損什麼,我們需得一鼓作氣,不能給予宣王喘息之機(jī)啊!”

    言清漓聽出說話之人乃是寧天麟手下一位叫鄧長甫的謀士,她喝了一口蓮藕薏米羹后,便又聽那鄧先生道:“上次宮宴隴江世子求娶言姑娘未果,依老夫拙見,不如我們主動促成此事?如此一來,宣王身后便有了三大世家的擁護(hù),皇上定會再次坐不住�!�

    言清漓筷子一頓,耳尖豎起。

    “鄧公言之有理�!�

    另一個言清漓不太熟悉的聲音附和道:“其實(shí)如當(dāng)初言家與朱家聯(lián)姻相同,若言家能直接與宣王攀扯上姻親最為合適,即便困難,退而求其次武英侯府也尚可,但隴江不行,畢竟與蘇家還隔了一層關(guān)系�!�

    書房中,幾位謀士皆認(rèn)為將言家“推”到寧天弘的陣營是眼下最佳之策,可當(dāng)他們看向主位上的青年男子,想征詢他的意見時,卻見那男子一張俊顏分外冷冽,眸色黑沉的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

    幾位先生均被這冷酷懾殺的眼神震的心神不安。

    他們追隨寧天麟多年,雖知他真正的性情并非如表面那般溫和朗潤,但對待他們這群忠心耿耿的謀士向來禮待有加,還從未露出過任何不滿。

    最先開口的鄧先生對寧天麟與言清漓的關(guān)系也略知一二,只是他以為在大是大非面前,寧天麟當(dāng)會贊同這個計策,可眼下從他的神色來看,此計怕是行不通了。

    另一邊,言清漓已經(jīng)放下筷子,悄悄站起身走到墻邊想聽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墻壁那頭卻忽然沒了動靜。

    ——【加入Q了許久,她才聽到鄧先生咳嗽了兩聲,道:“老夫險些忘了,以言姑娘如今在外的聲譽(yù)……罷了,我等還是另尋他法吧�!�

    寧天麟見幾位先生不再提利用言清漓之事,便收斂了不悅神色,淡聲道:“此事今后無需再提了�!�

    言清漓咬唇垂眸,落座回去后,食不知味,心神不寧。

    等寧天麟送走了謀士們過來尋她時,見她正用湯匙攪著那碗已經(jīng)涼透的湯羹發(fā)呆,便猜出她定是在想方才幾位先生的話。

    “怎么吃得這樣少?今晨不還嚷著腹中空空,要喝兩碗蓮子羹嗎?”

    暖玉般的男子看向桌上只用了半碗的湯羹,笑容似春風(fēng)淡雅,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我向來眼大肚小,四殿下又不是不知�!毖郧謇燹D(zhuǎn)過頭,看著若無其事用她用過的湯匙喝她剩下的那半碗湯羹的男子,欲言又止。

    “四殿下,你們……可有阿漓能幫上忙的事?”

    她不怕,也不介意,若是利用她能掣肘宣王,讓寧天麟這邊行事更為順利,她愿意獻(xiàn)身,哪怕對方是仇人。

    換言之,只要能讓楚家早日沉冤得雪,她什么都愿意做。

    寧天麟斯文儒雅的放下碗筷,思索道:“還真有一事需要阿漓幫忙。”他眼含笑意,“南方雖不如盛京寒涼,但雨水多,夜里也是冷的,阿漓幫我做兩身冬衣可好?”

    言清漓秀眉攏起,正要請寧天麟不要玩笑,他卻先她一步正色起來:“對了,阿漓不通女紅�!�

    “那不如為我準(zhǔn)備些丹藥如何?聽聞江南受災(zāi)后頻發(fā)疫癥,我這幅身子易感風(fēng)寒,可除了你的方子,旁人的我信不過�!�

    言清漓有些無奈:“四殿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寧天麟溫和的看了她半晌,將她額前碎發(fā)整理妥帖,拇指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語氣含了幾分凝重:“阿漓,那些事你想都別想,我說過,朝堂有我,你站在我身后,不必染風(fēng)雨�!�

    對上那雙不容拒絕的眸子,言清漓明白他這是鐵了心的不許她插手,遂在心中嘆了口氣,不再提。

    ……

    冬月初八,麟王啟程南下,一路經(jīng)徽都、甘郡、長青嶺等受災(zāi)城池發(fā)放朝廷賑災(zāi)餉銀,并命各州、郡、縣官員開倉放糧,救濟(jì)無數(shù)百姓,而后征用官兵挖渠引流,極大的緩解了水患對城池土地造成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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