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李長博道:“不貴,成本唯黃土和水,一些木頭,以及人工罷了�!�
敏郡王眼睛一亮:“如此便宜?”
“想法貴�!崩铋L博微笑著伸出了手:“五成的利。”
敏郡王肉疼還價:“三成!”
“成交�!崩铋L博微微一笑,半點不猶豫,一口答應,甚至還又好提議:“今日就將契約簽訂下來吧。”
敏郡王萬萬沒想到會這樣,一時之間都傻了:正常的話,不該是你來我往,繼續(xù)討論嗎?這才剛說了一句——
看著李長博的笑容,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只怕三成,就是人家心里的預期。為了達到了這個目的,所以才說了五成——
敏郡王既后悔又懊惱,恨不得將時間掰回去,重新來過。
可惜,這顯然不能夠。
所以敏郡王眼睛里,只剩下了無盡的哀怨。
李長博和付拾一則是對視一眼,都很滿意。
付拾一更是決定:以后再有這種,就讓李縣令去了!這可比我心里預估高多了!
原本付拾一想要的,只是十分之二。現(xiàn)在倒好,平白無故多了一層。
一想到這個,付拾一就美滋滋得快唱起來了。
羊排見底,天色也徹底暗沉,眼看時辰不早,眾人紛紛告辭。
敏郡王走的時候,帶走了一份合同,只是他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所以他格外沉默。
這讓付拾一想起了一首詩來。
于是,她看著敏郡王的車走遠,深情的念出來:“輕輕的,你來了。帶著大把的金錢。輕輕的,你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點喜悅�!�
李長博在旁邊聽著,腦袋上緩緩浮起了一個“?”號。
付拾一笑瞇瞇挽住他的手,和他分享自己對敏郡王的喜愛:“敏郡王可真是個好人啊,我真是太愛他了�!�
李長博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沒讓自己醋缸子打翻了,只是輕輕揚眉,意味深長的低頭問自己未婚妻:“嗯?有錢便有愛?”
不得不說,這句形容詞,真是貼切到了極點。
付拾一忍不住又想贊嘆李長博的才情了,但是求生欲讓她硬生生忍住,她慷慨激昂道:“難道不應該嗎,畢竟我要用他們的錢,給李縣令買最好的馬,最稀少的書,最貴的玉,最好用的筆墨紙硯,最好的宅院!”
我感覺,摸了一段時間魚,懶癌又加重了呢……大家明天見~
###第1713章
最好的你###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713章最好的你付拾一最后一句話,簡直鏗鏘有力:“不然怎么配得上最好的李縣令!”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笑意盈盈的樣子,心里暗暗的想:果然人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誰都會飄飄然。
他心里那一點點的不愉,更是瞬間被抹平——其實本來也是故意逗她的。
但每一次她的回應都如此的叫人高興。
于是李長博嘴角帶笑,也輕聲回了一句:“我覺得,世上最好的你,李縣令都要配不上了。”
他伸手,捏了捏付拾一的臉頰,感覺自己運氣真好。
付拾一連忙謙虛:“那不能那不能,我們永遠是最般配的。畢竟以后也要一起進步呢!”
什么是革命戰(zhàn)友?這就是!什么是背靠背的好搭檔?這就是!什么是最好的另一半?這就是!
付拾一暗暗的想:上輩子我怕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
雨點落下來,凍得付拾一縮了縮脖子,也顧不上抒情了,趕忙道:“快回去吧,明天敏郡王不是帶著人過來學習怎么造暖炕?而且案子結了,還要和刑部那邊交接呢�!�
李長博“嗯”一聲,卻不放心付拾一:“夜里不許蹬被,眼看要辦喜事,身子一定要保養(yǎng)好。”
被叮囑的付拾一,無辜的眨眼睛,感覺自己有點被當成三歲小朋友的嫌疑。
看著李長博走遠了,付拾一這才回屋里去,幾個丫鬟早已經(jīng)將暖炕那個屋里收拾干凈,付拾一上炕盤腿,默默的繼續(xù)干活。
編撰課本這個活兒,是個需要極大耐心的細致活兒。
除了這個,付拾一還在琢磨,要給河源郡主送上怎么樣一份新婚賀禮。
阿玫給付拾一研墨,一臉的嚴肅和專業(yè),春麗本來困得都快睡著了,剛一瞇眼,就被阿玫瞪了一眼,轟出去。
隨后還一本正經(jīng)訓斥春麗:“咱們將來都是要跟著小娘子去李家的,你這樣,豈不是叫人家笑話咱們?小娘子對咱們和善,從來不訓斥人,咱們就更不能給小娘子丟人了!你要是再這樣,就不讓你陪嫁了!”
付拾一不在拾味館的時候,阿玫都是跟在蔓娘身后轉悠,蔓娘閑暇時候,還會教導阿玫識字。再加上拾味館里來來往往的也不少貴族,她看著那些人身邊的人如何服侍主人,久了之后,她是真學了不少。
不過對于這種事情,付拾一也不去干涉:她雖然沒想過要像真正的主奴一樣去相處,盡量尊重每一個人,但是,有的時候,職業(yè)就是是職業(yè)。
她的職業(yè)是仵作,兼職拾味館老板,更是這一大家子的老板兼總經(jīng)理。
而大家就是她手底下的員工。
一個公司想要蒸蒸日上,離不開每一個人的盡職盡責。
當初之所以買下這些人,也正是因為這些人未必是業(yè)務水平最好的,但都品行看著不錯。
事實證明,她也沒看錯。
至少到現(xiàn)在,拾味館是上下一心的。
再加上蔓娘這個外聘管家,簡直不要太讓人省心。
阿玫將來,付拾一是打算等她再大點,再根據(jù)她自己喜好去選擇她將來學點什么,等到十六七歲,若她有喜歡的人,就風光將她嫁出去。若沒有,她想離開拾味館自己去闖一闖,或是想做別的工作,都可。
但這些話,付拾一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她是阿玫他們的老板,每個月付了薪水,甚至是高額薪水,所以享受眾人的服侍,她并沒有任何心里負擔。更不打算提前許諾什么,讓大家好高騖遠。
這一點,她心里還是很清楚的:可以和善待人,可以相處愉快,但是不可以忘了彼此的身份和職責。不然,關系就不好處了。
不過,瞧著阿玫小大人的樣子,付拾一還是覺得怪可樂的。
她招手將阿玫叫過來,樂呵呵問阿玫:“阿玫,你覺得,我給郡主送什么新婚賀禮好?”
阿玫想了想:“金鐲子?”
付拾一猶豫了一下:“我想送一份更特別的。”
“自行車?”阿玫絞盡腦汁之后,想出了一個這個。
付拾一忽然就覺得很妥當:當年結婚四件套,都有些什么來的?收音機,手表,自行車,還有啥?縫紉機?電風扇?
雖然現(xiàn)在沒有這些,但是自行車可以有一個!
以及,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再研究研究,找點能工巧匠,做個鐘?
鐘表內部付拾一是不知道具體結構的,但是,她知道,機芯的原理,就是齒輪和彈簧。如果有人能夠明白她的意思,然后進行設計,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總有一日,可能能夠做出一個鐘表來?
付拾一的眼,熱了!這個如果研究出來,就意味著將來可能能夠有手表,懷表——
第二天,付拾一就找到了李長博,央著他帶自己去工部。
工部主管制造。其下有一個部門,主管給皇族制造禮器,用具等。
付拾一要找的,就是這個部門。
李長博聽了付拾一的描述,也是眸光閃閃:“若能造出來,也算是造福人民!”
付拾一點頭:“生活肯定會更加方便,尤其是在外頭時候。”
鐘表的普及,對生活,絕對是有極大幫助的。
現(xiàn)在人的生活,尤其是鄉(xiāng)下,沒有打更人,作息全看太陽,十分的不方便。和人約定什么事兒,就更不方便了。
不過鐘表太精細,也不知能不能做出來。
付拾一心里有點沒底。
最后,李長博帶著付拾一,沒去工部,直接去見了陛下李郎李郎君看著李長博拖家?guī)Э诘募軇荩細庑α耍骸澳氵真是當我這里,成了你家花園子?想來就來?”
李長博微笑:“那您可別后悔。本來是有個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快給朕看看!”李郎君現(xiàn)在,對“好東西”三個字,已經(jīng)十分心里有數(shù),而且還特別敏感。這三個字,顯然能瞬間點燃他的神經(jīng),讓他整個人亢奮起來。
李長博慢悠悠的:“其實我建議,咱們去拾味館坐坐。拾味館出了新菜,而且有好東西——”
付拾一:???不是來找工部的能工巧匠嗎?
“另外帶上兩個能工巧匠——”李長博緩緩補充。
李郎君秒懂,直接吩咐高力士:“去一趟工部,另外,叫人送點點心和花露來,人到了,咱們直接去拾味館吃飯!”
###第1714章
不耽誤啊###
,大唐驗尸官
付拾一忽然就明白了李長博的苦心:這是蹭吃蹭喝完了,還要賺一筆的節(jié)奏��!如果運氣好,沒準還能得一筆賞!李縣令真的太適合做生意了!
宮里的點心,還是做得很美妙的,不僅花里胡哨,而且吃起來也是十分讓人驚嘆。
付拾一沒客氣,不僅吃了,最后還一頓猛夸,夸得李郎君說出了可以打包的話。
于是,最后付拾一出宮門的時候,宮娥還給她了一個大包袱。
典型的又吃又拿。
陛下卻一點不心疼,反而一直抓心撓肝的追問是什么好東西。
付拾一賣了個關子。
等到了拾味館,眾人都在暖炕上落座了,這才徐徐開口。
李郎君一直都沒顧上暖炕,只專心聽著付拾一說的“鐘表”究竟是什么。
當聽到如果精細到一定程度時,甚至可以隨身攜帶時候,李郎君終于瘋狂了,當場拍桌子表明:“做出來!必須做出來!”
兩個工匠臉上,也是一片火熱:“這個想法,甚妙,甚妙��!”
李長博面帶微笑,默默吃菜——這個季節(jié)的菠菜,確實不錯。
等說完了“鐘表”這個東西的設想之后,李郎君他們這才驚覺出燥熱來——
再一看付拾一和李長博竟不知何時,只剩下單薄輕便的衣裳,李郎君更是震驚。
他也終于感受到了屁股底下源源不斷的暖意。
于是李郎君不懂就問:“這是何物?”
付拾一淺笑而答:“暖炕。只要外頭鍋底一直有火,屋里就會溫暖如春�!�
嗯,當然,緊緊挨著炕頭那地方,甚至有可能會燙屁股!
人到中年的李郎君,深情的摩挲底下的熱炕,情真又意切:“這是個好東西啊——”
李長博也點頭:“若是修建幾處草棚子,設以暖炕,今年冬日,若有雪災,那災民也就好安置了。至于煮飯所用木柴炭火,本身每日也是要熬粥煮水的,并不需另設。”
李郎君的心,如同坐著的暖炕,火熱火熱的。
他看著李長博,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翹著:“說得很是!很是!”
兩個能工巧匠,也是十分務實接地氣:“那,貧民百姓家中,可否也如此建造?”
“能肯定是能的!就是夏天會有點兒……熱?”付拾一微笑:“最好家里還是寬敞一點才好做這種,另外準備個廚房�!�
到了夏天無需燒炕了,就換一個灶頭做飯。
兩個工匠對視一眼,眼睛都亮了。
李縣令對上李郎君,微笑:“這個事情,陛下可找敏郡王,他已將圖紙買去了�!�
李郎君的心,更火熱了:自家侄兒,孝順一下自己,應該不打緊吧?
一時之間,李郎君簡直開心得就要起飛。
等吃到了冰煮羊,那就更不得了了。
而李郎君如此開心的結果,就是付拾一又得了幾個金餅子。
捧著沉甸甸的金餅子,付拾一笑得格外燦爛:“李郎君有空再來玩啊!還有很多新美食,沒有解鎖呢!”
李郎君表示:改日一定來。
高力士眼觀鼻鼻觀心:只要陛下回去不心疼,想天天來也沒問題!
敏郡王還不知即將到來的命運,傍晚趕著飯點兒喜滋滋的過來了。
可惜還沒等吃上飯,付拾一和李長博就被叫走了。
陸不為出事了。
人沒死,但是重傷了。
他被人擄走,然后再丟回來時候,整個人身上都是血。
這屬于極其惡劣的故意傷人了。
因為是活人,所以徐雙魚怕自己拿捏不好,就特地叫上了付拾一一起過去。
付拾一秉著好奇,拉著李長博飛一般的趕到了現(xiàn)場。
說是現(xiàn)場,其實是在陸不為家里。
陸不為是被人扔在了家門口的,他兩個兒子將人搬進去,然后請了大夫。
拋人現(xiàn)場,就是在陸不為家門口,付拾一剛一下馬車,就看見地上的血跡——現(xiàn)在血基本已經(jīng)干了,但還是挺觸目驚心的。
不過付拾一只看了一眼,就很肯定道:“出血量不算大,應該是染透了衣裳,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所以才流出來的,傷口應該不算特別大�!�
在場的不良人,聽見這話面色都有點兒古怪。
王二祥更是強忍著笑意,咳嗽一聲對付拾一道:“傷口應該是不大,出血不厲害,大夫說了,不至于血流不止人沒了,但后頭能不能活,還是要看運氣�!�
“就是,傷口傷的位置,有點兒吧……奇怪�!�
付拾一和王二祥對視兩秒鐘,然后那股一同看八卦聊八卦的默契,瞬間發(fā)揮了最大的功效,她不太確定:“難道是私密部位?”
王二祥沒開口,怕一開口自己就憋不住笑了。
但他伸出了大拇指。
付拾一秒懂。然后也開始想笑——
這種場合,顯然還是要保持嚴肅,所以付拾一憋得很辛苦。
李長博職業(yè)素養(yǎng)最高,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笑意,一臉的平靜,問道:“現(xiàn)場可留下了什么線索?”
所有人都齊刷刷搖頭。
王二祥輕聲道:“估計沒少干這樣的事情,這邊人也少,他們將人丟下來之后,沒有停留,直接走了。就是陸不為,也過了一段時間才被鄰居發(fā)現(xiàn)�!�
這么說不算特別準確,王二祥壓低聲音說出事實:“他一直叫喊,但是好一陣子都沒人出來看,最后實在是煩不勝擾,這才出來看了一眼�!�
付拾一感嘆:什么叫人嫌狗厭?這就是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點點頭表示明了,然后才往屋里去:“走吧,看看陸不為,他若醒著,正好問問�!�
陸不為家里,也是不少人。
其中有一部分是鄰居,還有幾個不良人,然后就是他們家里的老仆人和兩個兒子。
兩個少年郎,相差也就半個頭,此時都緊緊抿著嘴唇,站在那兒,身板筆直,緊攥拳頭,沉默又難堪。
付拾一看著都覺得心疼:遇到這樣的父親,也是夠讓人頭疼的。
見了李長博,大的那個忙上前來,行禮問好,而后又真心道歉:“麻煩李縣令了�!�
他是真的覺得愧疚,覺得給衙門添麻煩了。
李長博淺笑,眉宇柔和:“不礙事,本就是職責所在。陸不為在何處?”
###第1715章
做個好人###
,大唐驗尸官
陸不為正在里間,“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那聲音,真是聽者笑到流淚,聞者大快人心。
付拾一捂著嘴巴,進行深深的自我反省:真是太沒有同情心了!太沒有同情心了!身為人類,同理心怎么可以這么薄弱呢!
可是她就是想笑。
不僅是因為覺得陸不為活該,更主要的是,陸不為叫喚得太搞笑。
尋常人痛,是哼哼唧唧,或者“哎喲哎喲”。
陸不為也“哎喲哎喲”,但是叫喚兩聲,勢必問一句:“怎么樣了?還能救回來嗎?”
付拾一剛在門口一探頭,大夫就嚇了一跳:“出去出去,女郎進來做什么?”
李長博輕聲道:“無妨,她是仵作。”
付拾一也目不斜視的表示:“我不會亂看的,放心放心�!�
現(xiàn)在,陸不為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了一下,大夫都準備上藥了。
付拾一不打算自己去看,于是指揮徐雙魚:“你去看看,傷口怎么樣?切口是工整的還是不工整的。”
徐雙魚應一聲,上前去,湊近了仔細看傷口。
大夫只是用棉布將多余血跡擦了,如今灑了一些藥粉止血,旁邊還有一缽剛搗好的藥泥準備拿來覆傷口。
徐雙魚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夾緊了雙腿,仿佛能感覺到那種疼痛。
很快,徐雙魚退回來,與付拾一他們退出來后,才輕聲道:“傷口整齊,顯然是用非�?斓牡叮幌伦痈钊�,所以并沒有任何鋸齒狀痕跡留下,切口平滑。一共切了兩刀,一刀,是除掉了囊袋,還有一刀,切去了半條性別器官�!�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性別器官斷面也十分整齊,那把刀,一定很快�!�
付拾一面色古怪,提出個猜想:“有可能是一刀剁下來的。畢竟,如果是切,可能也不是那么好切——”
徐雙魚點點頭:“也有可能。不過我感覺,辦這個事情的人,一定心狠手辣,而且沒少做這種事情。”
傷口看著太嚇人了,以至于徐雙魚總是忍不住想去捂住自己的寶貝。
他甚至替陸不為焦慮:“這以后,他上茅房可怎么辦?”
付拾一差點被逗笑了:這還想得挺長遠的。
她咳嗽一聲,輕聲道:“應該是不會有影響。最多就是容易尿鞋上。但如果蹲著或者坐著,應該就不妨礙了。”
這話太過生猛,李長博緩緩的用手蓋住了眼睛,然后內心開始寬慰自己:習慣就好,習慣就好,付小娘子總是比別人了解得更多的。
鐘約寒則是松了一口氣:“那還好。”
付拾一微笑:“不過,估計男性功能就不好用了。傷口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一旦感染……還得再切�!�
她緊接著問了一下傷口開放情況,如何包扎。
鐘約寒一一描述了,付拾一沉吟一下,表示:“那估計還是比較容易感染的。建議你進去告訴大夫一聲,看看囊袋那兒,能不能拉扯皮膚過去,盡可能覆蓋住傷口,這樣容易長好一些。至于那個器官,也是相同的處理方法,但是記得都得留一小口,用來引流,萬一里頭出血,好排出來�!�
如果一直敷藥,加上排尿這種無法避免的事情,那感染的機會,真的很大。
說實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之后,付拾一還真不希望陸不為就此死掉。他應該好好的活著,但是永遠失去了做最愛做的事情的資格——
付拾一真的很想給兇手點個贊留個言:你真是個小天才!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
付拾一以為,不是死亡,而是失去最看重的東西。
陸不為最看重,最得意的是什么?就是他超乎常人的那啥啥能力和魅力。
而現(xiàn)在……陸不為以后恐怕再也沒有辦法去迷倒任何一個小姑娘了。
一想到這個,付拾一就想樂出聲來:太好了,以后人間,又少了一個禍害。
所以,為了能讓這個禍害,承受無盡的痛苦,付拾一覺得,應該不遺余力的救治他!
因此付拾一迅速擬定了方案:“傷口盡量用涼開水沖洗干凈,一定要是涼開水,然后根據(jù)出血情況,再進行縫合,縫合完畢之后,也不用敷藥,甚至不用包裹,保持通風,然后口服能夠清熱解毒的藥湯。”
付拾一微笑:“這里血管不多,好的概率應該挺大的�!�
這種開放性創(chuàng)口,一直捂著,其實反而容易化膿。
付拾一另外給出了一個建議:“建議去找一找那種執(zhí)行宮刑的人,或者專門替宮里挑選內侍的人,這種傷,他們有經(jīng)驗�!�
李長博覺得這些建議,都是很真知灼見的建議,于是一頷首,讓不良人快去辦。
另外,又將里頭大夫請出來。
面對陸不為兩個兒子時候,李長博更說了句:“你們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救治你阿爺。一定爭取讓他活下來�!�
小兒子尚沒聽出里頭深意,憤然出聲:“他這樣的人,倒不如死了!我才不救他!”
大兒子卻明白了李長博的意思,當即一拉弟弟:“胡說,那是我們阿爺,難道你想做個不孝之人,讓天底下的人都戳我們脊梁骨?你忘了阿娘對我們說的話了嗎?”
他笑了笑,笑容卻異常猙獰:“咱們不僅治好他,讓他活著,更要買兩個小妾,日日看著他,別讓他出什么意外!咱們得給他養(yǎng)老送終呢!他不是喜歡漂亮的?咱們只給他選最年輕漂亮的小丫鬟!”
付拾一伸出大拇指:夠狠。這個兒子,可真是太“貼心”!
小兒子也終于明白過來,一個沒忍住,露出了喜氣洋洋的表情來:“對對對!阿兄說得太對了!是我糊涂了!咱們可得好好給他養(yǎng)老送終!”
李長博咳嗽一聲,良心絲毫不痛的夸獎了兩人一句:“真是孝順孩子,到時候記得去衙門和道觀,將這個消息告訴你們阿娘和姊妹。她們一定會欣慰你們的大度的。”
一時之間,滿屋的喜氣洋洋。
兄弟兩人,一個比一個更忍不住滿面笑容。
付拾一打了個寒噤,認真的想:看,這做人呢,還是要做個好人,不能太囂張惹人厭,不然將來很可能沒有好下場!
###第1716章
如何破案###
第1816章如何破案
傷口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接下來的問題更讓人覺得頭疼。
付拾一咳嗽一聲,無奈的提起一個事實:“這個案子,怕是不好破�,F(xiàn)場幾乎沒有證據(jù)留下,除了傷口透露出一點訊息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指向�!�
李長博頷首:“先問問陸不為吧�!�
現(xiàn)在傷口不讓大夫處理,大夫也就自覺去熬藥了。
徐雙魚先負責將傷口沖洗干凈。
為了不讓陸不為看到傷口,特地還在中間拉了一道簾子,又用一個屏風擋著。
這倒方便付拾一跟進去看了。
說實話,付拾一雖然不覺得那二兩肉有啥的,也就是個正常的性別器官,但是她并不想看到陸不為的。畢竟,陸不為吧,很惡心。
陸不為看見李長博,差點哭出聲來,他伸出手來,想抓住李長博的衣裳。
結果,李長博不動聲色的往后邊挪了半步,并且十分體貼的勸慰:“陸郎君還是別動,不然牽扯了傷口就不好了。有話直接說就是�!�
付拾一默默瞅他: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能夠將嫌棄隱藏得更好一點,就更真實了。
下一刻,付拾一看到了陸不為的臉,然后差點笑出聲來。
豬頭了解吧?陸不為的臉,這會兒就是個豬頭。
很顯然,動手的人是半點沒客氣,而且也絲毫沒有“打人不打臉”這種想法。
陸不為臉上淤青很多,而且還腫脹不堪。
李長博也是似是才看到,訝異道:“陸郎君這是被人打了?”
他的語氣很自然,付拾一差點被逗笑:這種明顯的事情,還用問嗎?這不分明戳人心窩子嗎?
陸不為哭訴道:“倪先靈,窩好慘�。 �
他腮幫子腫得老高,說起話來,都有點含混不清,嘴里像是含著糖。
即便是猜到他會說什么,他這個奇奇怪怪的口音,還是讓人禁不住想笑。
李長博顯然不打算跟陸不為廢話,直接了當問:“你可看到兇手樣貌了?”
陸不為搖頭,更加悲憤了:“沒有。”
“那你可知道你在何處被害?”李長博只問最關鍵的。
陸不為還是搖頭:“我被蒙著眼睛。”
付拾一攤手:那還有啥可說的?這還怎么搞?
“距離遠嗎?”李長博輕聲問:“就算蒙著眼睛,總能感覺出距離遠近�!�
陸不為想了想,說了兩個字:“很遠�!�
又想了一想:“很顛簸�!�
那么就是路況不好,很可能出了城門。
“你有沒有聽見他們說話?”李長博再問一句,盡力想找出其中有用的信息。
然而陸不為點點頭,卻說了句讓人吐血的話:“聲音都很陌生,我不認識。他們先罵我,然后對我拳打腳踢,又將我捆在什么東西上,我動都動不了�!�
“緊接著他們就把我褲子扒了。然后……然后……”
他嚎啕大哭,看上去十分傷心恐懼。
徐雙魚沉聲喝道:“別動!一動傷口就流血!”
付拾一也勸說道:“你身上有傷口,就別激動了,容易血流不止�!�
陸不為剎那之間,猶如被定身,徹底不敢動了,僵硬如同石頭。
光看他那樣子,就覺得忍得難受。
眼淚大滴大滴的從他青紫腫脹的眼眶里流淌出來,他抖著聲音道:“太禽獸了!太禽獸了!”
說完這句話,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來:“那我以后,以后——”
后面的話,他顯然已經(jīng)問不出口了。
付拾一看著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心里還存了一線希望,當即燦爛一笑:“放心。只是一點小傷!”
就在陸不為又驚又喜的睜大眼睛時候,她慢吞吞將話說完:“不妨礙正常生活的�!�
至于其他的,那就不要想了。
不過,刺激病人是不人道的行為,付拾一就沒說出來。
陸不為顯然理解錯了,高興得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
李長博淡淡道:“指的是吃喝拉撒不影響。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陸不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付拾一側頭看李長博:這么殘忍真的好嗎?雖然真的很痛快——但陸不為如果尋死怎么辦?
李長博竟還繼續(xù)寬慰陸不為:“好在你已有了兒女,還不少,倒也不怕斷了香火。”
付拾一:……夠直接。
陸不為徹底萎了。他那情況,仿佛從身體到精神,都被閹割了。
李長博繼續(xù)問案子:“當時你如何被帶走的?”
“我就是從平康坊出來,忽然就有人從背后一拍我肩膀,我一回頭,還沒看清楚呢,就被黑布袋子蒙了頭,直接拖上馬車�!�
陸不為又“嗚嗚嗚”的哭了:“我剛要喊叫,他們就直接往我肚子來來了一拳,我太疼了——”
“最后,連嘴都被堵上了�!标懖粸榭薜脗模骸笆郎显趺从腥绱艘靶U的人!”
付拾一無語:這算什么野蠻?
李長博語氣一直都很平靜:“那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章家,肯定是章家!”陸不為語氣十分肯定,哭得都打嗝了:“上一次,章家也是這么對我的!打起來的感覺都差不多!還都是蒙著眼睛的!只是這一次,他們更過分!他們一定是記恨我!”
這個猜測,倒是很合情合理。
目前和陸不為仇隙最大的,還真是章家。
章尚書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奇怪。
但是,這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啊。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那你可有他們提過章家?或是有別的地方指明了那些人是章家的人?”
陸不為沉默了。
顯然,他是不可能拿出證據(jù)來的。
可他也不愿意就這么放棄,只反復不停的念叨:“肯定就是他們!李縣令,肯定就是他們!你要給我做主��!”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現(xiàn)在怎么辦?
李長博就寬慰陸不為一句:“我們一定盡力,我們現(xiàn)在就去查。”
然后,他就拉著付拾一退了出來。
只不過,退出來之后,李長博就看向了陸不為兩個兒子:“你們心里有懷疑的對象嗎?”
結果那兩個少年都搖頭。
大的那個,更是主動說道:“李縣令,我們兄弟兩人商量過了,這個事情,我們不想追究�!�
今天去了水上公園玩兒,我第一次聽到了大雁叫!我的天啊,原來大雁真的會排成各種隊形,從天空中飛過去~下一更,九點半~
###第1717章
為什么呢###
,大唐驗尸官
石桃娘干澀開口:“是。人是我殺的。我就是嫉妒�!�
明明她聲音不高,可眾人聽了,都覺得莫名的心中一震。
付拾一雖然早就懷疑,但是這會兒真聽石桃娘說出口,卻還是覺得有些悵然。
石桃娘這個人,未必是真可惡,但是真可悲。
這個時代下,最底層女性的可悲。
沒有給力的娘家,在婆家受盡委屈,為了孩子,為了生計奔波受苦,可一年到頭,其實仔細想想,日子并沒有什么盼頭。
只是這么一年又一年,熬光了所有的青春。
在這樣壓抑的生活中,滋生出陰暗的想法,仿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剛才還在關心楊家老婦的楊家大郎,此時急切的呵斥:“你亂說個啥?!”
石桃娘笑了笑,笑容有點凄苦,她重復一遍:“真的是我做的。一年半之前,你記不記得,那個端午�!�
“端午要回娘家送東西,阿娘給準備的東西。我和惠娘又不一樣。我?guī)е▋海蘖艘宦�。到了娘家,娘家嫌東西少,飯都沒留我吃,就趕我走。我能咋辦?”
“回來了,阿娘也嫌棄我,說我就知道向著娘家,飯都舍不得多吃口再回來。只知道吃家里的。”
“我可以不吃,可花兒餓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