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好聰明哦!”姜以芽立馬送上夸夸,“不愧是杏子!”
溫杏子摸摸她的腦袋:“但是估計拖不了多久�!�
“那就明天走吧�!睏钤圃A第一個做出了決定。
聽完溫杏子說的內(nèi)容,他便將前后因果都串聯(lián)了起來。
那群暴徒正是遠(yuǎn)房親戚引來的。
他們大概是投奔不成,以至于懷恨在心故意引來暴徒,最后才會導(dǎo)致姜父姜母出事。
那天暴徒?jīng)]有出現(xiàn),大概就是因?yàn)闇匦幼赢a(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
“是,云訟說的沒錯,咱們必須盡快離開。”姜父也點(diǎn)頭首肯。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什么意見,大家一拍即合,火速開始收拾東西。
“只需要收拾最常用的東西就行,我們輕裝上陣。其他的東西我會全部收進(jìn)空間�!睏钤圃A簡單交代了幾句,轉(zhuǎn)身匆匆上樓。
姜以芽也屁顛顛的跟上去,只是到了二樓卻發(fā)現(xiàn)他走去了書房。
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姜以芽跟了上去。
楊云訟的目的非常明確,他沒有關(guān)注書架上排列整齊的書籍,而是朝著角落堆疊的箱子走去。
那里放著姜以芽從小到大的所有書本。
按照時間,楊云訟很快就找到了貼著“高三數(shù)學(xué)”的箱子。
吹去箱子上的灰塵,他動作虔誠地緩緩打開。
五三并不難找,混跡在在一堆書本中仍舊是那么的顯眼。
明明它就在面前,楊云訟卻有點(diǎn)不敢伸出手,無論在外如何運(yùn)籌帷幄,在面對姜以芽的事情上,他總是謹(jǐn)小慎微,悲觀主義。
或許那封情書已經(jīng)不在了,掉在某個地方,又或者被人當(dāng)做草稿紙丟掉了……
他愣愣地看著五三出神,如遠(yuǎn)山清冷的眉眼彌漫著淡淡的悲傷。
突然,一只小手伸過來,抽出了那本讓楊云訟不敢觸碰的書。
姜以芽精準(zhǔn)地翻到那一頁,從里面將微微泛黃的情書拿出來。
“芽芽……你怎么來了?”楊云訟羞赧地側(cè)過臉,碎發(fā)擦過泛紅的耳廓,不好意思看她。
姜以芽沒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雙手捏住情書邊緣,遞到了楊云訟面前。
“我喜歡你很久了,請收下我的情書�!�
時間好像突然被拉回了姜以芽十八歲的那個下午。
她站在命運(yùn)的十字路口,選擇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可能。
楊云訟接過情書,緩緩將信紙展開。
上面每一個字跡都是那么鮮活。
他一字一句看完整封信,速度很慢,生怕錯漏一個字。
“我愿意�!�
在抬眸看向姜以芽的時候,一顆淚順著楊云訟臉頰滾落下來,像是墜落的星星,帶著破碎的美感。
“我愿意的,芽芽。”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將姜以芽擁入懷中,“我愿意……”
他一遍又一遍重復(fù)著“我愿意”,像是要將這些年來錯過的全都補(bǔ)回來一樣。
鄭重、深情,宛如以生命為代價的誓詞。
最終姜以芽以自己的吻停止了他的宣誓,咸咸澀澀的吻,剛?cè)肟诘臅r候刺激得舌尖發(fā)麻,但越品越甜,像是要命的小鉤子一下下纏著她的舌共舞,急迫又貪心地給出更多。
好不容易哄好哥哥,姜以芽有些氣息不穩(wěn)地走出書房,水潤的唇泛著充血的紅,含著水光的雙眸亮晶晶的,像是倒影星空的湖面,惹人心動。
“去玩吧,我會幫你把東西都收拾好的。明天……再送一你一個禮物,好不好?”楊云訟抬手理順?biāo)陌l(fā)絲,露出的手腕上又綁上了一根新的頭繩。
這根頭繩大小正好,不會勒紅他的肌膚,是鮮活又明亮的水紅色。
“好!”姜以芽甜甜笑了一下,“謝謝哥哥,那我走了!”
她得快點(diǎn)去哄另外兩個。
姜以芽在露臺上找到的越意。
他站在風(fēng)里,每一根飛揚(yáng)的發(fā)絲都包裹在金光內(nèi),臉上沒了慣常不羈肆意的笑,面無表情的樣子有著別樣的視覺沖擊。
姜以芽上前拉了拉他的手。
卻被躲開了。
他將身體側(cè)向另一邊,也不看她,眉頭蹙起,像只鬧脾氣的大型珍禽。
“越意~你理理我�!苯匝孔灾硖�,又湊上去拉住他的衣角。
少女香軟的氣息就在旁邊,如同調(diào)皮的小觸手,不斷勾動著越意的神經(jīng),在他的底線上踩來踩去。
越意狠心地將自己的衣角抽回來,決心不能被這么一句話哄好:“干什么動手動腳的,我兇的很,離我遠(yuǎn)點(diǎn)�!�
姜以芽握了握空掉的手,又看了看得寸進(jìn)尺的某個家伙,態(tài)度一變:“我現(xiàn)在打算哄哄你,要是你再不給我個面子,我就走了!”
“你敢?!”越意回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姜以芽,你對我就這么點(diǎn)耐心?”
姜以芽順勢擠進(jìn)他懷里:“越意,你忍心看我挨餓嗎?”
雖然她已經(jīng)吃飽了,但是還能塞一點(diǎn)。
“呵,怎么?他們竟然這么不中用,都喂不飽你嗎?”越意嘴巴不饒人,身體倒是誠實(shí)。
姜以芽被他單掌托住屁股,一下子抱了起來。
“越意!”她發(fā)出一聲驚呼,雙腿急急夾住他的腰,“你快放我下來!”
越意牢牢抱著她,還惡劣地向上掂了掂:“姜以芽,做人要公平,你該給我什么,你心里不知道?”
楊云訟有的,他也要有。
姜以芽手忙腳亂地扶住他的肩膀,心臟漏跳了一拍:“現(xiàn)……現(xiàn)在嗎?”
越意挑起一側(cè)的眉,邪氣橫生:“不行嗎?”
“還是說你又想哄我?回家這么久,你捫心自問親過我?guī)状�?�?br />
原來只是親親啊。
姜以芽頓時松了一口氣:“你早說嘛……”
沒一會兒,她就被橙花香氣徹底占據(jù)。
哄完越意,姜以芽又找到了葉從崢。
只不過生氣的小蛇比騷包大鳥難哄多了。
姜以芽甚至
依譁
連房門都沒能進(jìn)去。
葉從崢攔在門口,死氣沉沉的蛇瞳在黑暗中散發(fā)幽幽綠光:“我現(xiàn)在……不想說話�!�
說完他就“啪”的一下把門關(guān)上了。
姜以芽頭一次吃了閉門羹,盯著緊閉的門板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葉從崢向來對她有求必應(yīng),這還是第一次……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
房門的另一邊。
葉從崢的手仍舊撐在門板上,纏繞著繃帶的手指正微微發(fā)著顫。
他將呼吸放到最輕,微側(cè)著腦袋讓耳朵更貼近門口,墨綠蛇瞳一眨不眨地盯著門縫。
屋內(nèi)是暗的,透過門縫外面的燈光滲透進(jìn)來,形成一條細(xì)細(xì)的光帶。
通過晃動的影子,葉從崢可以清晰看到姜以芽仍舊站在外面。
突然門外的影子放大了一些。
葉從崢猛地屏住呼吸,蛇瞳中期待一閃而過。
但緊跟著響起的是跑遠(yuǎn)的腳步聲。
她離開了。
沒有再次敲門,連嘗試一下都沒有……就這么無情地離開了。
修長五指猛然用力攥緊成拳,指節(jié)處的繃帶發(fā)出緊勒到極致的摩擦聲,如同葉從崢即將崩斷的神經(jīng)。
為什么不能再哄他一下?
她可以耐心地哄楊云訟,也可以去哄越意,為什么輪到他就這么敷衍?
黑暗中森然的蛇瞳快速變化了一下,最終光點(diǎn)盡數(shù)熄滅,徹底沉入黑暗。
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
……
跑開的姜以芽并不是真的離開。
她覺得哄人開心空著手好像看上去太過敷衍了一些,所以打算重新準(zhǔn)備一下。
她并沒有忘記“煙花之約”,不過時間緊張,特意跑出去放煙花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姜以芽并不打算放棄。
只要想,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里,姜以芽跑上跑下,忙得不行,總算在天色黑下后準(zhǔn)備好了一切。
葉從崢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房間內(nèi)過了很久才傳出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困倦遲鈍:“……誰?”
“葉從崢,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呀?”少女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遠(yuǎn)似近,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葉從崢恍惚了一瞬,只當(dāng)是自己在做夢。
他又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了一些,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動物。
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姜以芽直接拿出了第二套方案。
門外又安靜了下來。
葉從崢閉上眼睛,果然是他在做夢。
但很快,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響了起來,緊跟著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上鎖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葉從崢,求你啦——跟我去一下露臺吧!”姜以芽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你……”葉從崢周身死氣一散而盡,從床上彈起來,不知道該先去搶被子,還是控訴姜以芽。
萬一……萬一他被子下什么都沒穿呢?
姜以芽可沒有他想這么多,拉著他的手就往外拽:“走嘛走嘛,去看一眼!”
葉從崢就這么暈暈乎乎地被她拉上了露臺。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隨著露臺上的燈被打開,全然不同的景象出現(xiàn)在葉從崢面前。
整個露臺煥然一新,到處纏繞懸掛著一閃一閃的裝飾燈帶,左邊搭了一個小小的公主帳篷,里面鋪了好幾層毛茸茸的毯子,四個角落都堆著柔軟的靠墊,滿是少女心。
中間擺著各種各樣的零食,都是葉從崢喜歡的。
右邊,煙花被排列成了一條小蛇的樣子,小蛇虎頭虎腦的,是Q版的模樣,蛇尾上還卷著一把仙女棒。
所有的一切都無聲告訴葉從崢一個信息——布置者花了很多心思。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他準(zhǔn)備的。
只為了他一個人。
這個認(rèn)知讓葉從崢心跳瘋狂加速。
蛇瞳因?yàn)榕d奮而收縮成細(xì)細(xì)一條,蛇尾更是控制不住直接顯露了出來,勾勾纏纏日繞上姜以芽的腿。
冰冰涼涼的溫度攀爬上來,姜以芽順手?jǐn)]了一把蛇尾:“我們一起來放煙花吧?”
很快,一連串破空聲響起,大朵大朵的煙花在黑夜中綻放開來。
姜以芽和葉從崢都躺進(jìn)了粉色的公主帳篷里,他們裹著同一條毛毯,肩碰肩,頭碰頭靠在一起,彼此分享著一袋薯片。
至于誰在點(diǎn)煙花……
一截蛇尾從毯子底下鉆出來,靈活無比,包攬了所有的工作。
在點(diǎn)煙花的空隙,還能給姜以芽倒上一杯熱花茶。
二十幾分鐘后,煙花都放完了。
天空又變回了黑漆漆的樣子,原本閃爍的星星在剛剛絢爛的煙花襯托下都黯淡無光起來。
葉從崢卻遲遲沒有收回視線,他抬頭望著夜空,像是在一遍遍回味剛剛的快樂時光,想要將它們深深印刻在腦海中。
“哐啷啷……”
突然蛇尾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撞翻了旁邊的小矮幾。
矮幾上的玻璃裂開,在蛇尾上頓時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紅色鮮血汩汩從里面流淌出來。
姜以芽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大跳。
可身邊的葉從崢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半耷著眼皮,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昏睡過去了,卻還是支撐著看向天空。
姜以芽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摸上蛇尾,源源不斷的困意就鉆進(jìn)她的身體里,那是一種形容不出的味道,像是吃了一口混沌的霧氣,讓人腦子發(fā)昏。
她將蛇尾往自己身上盤了盤,一邊發(fā)揮治療異能,一邊去檢查葉從崢。
他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
反應(yīng)遲鈍,渾身冰涼不說,手指上的繃帶竟然沁出了點(diǎn)點(diǎn)紅色。
“葉從崢你怎么了?你別嚇我……我去找其他人幫忙!”她急急忙忙爬起來,還沒站穩(wěn)又被蛇尾卷了回去。
“沒事……”葉從崢慢吞吞的聲音響起,他像是終于找回了神智,縮回自己的尾巴和手,“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異能反噬。”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姜以芽的腦海中。
“你是不是要進(jìn)入冬眠期了?”
被猜中的葉從崢心虛地顫了一下睫毛。
進(jìn)入冬眠期就應(yīng)該睡覺,他這樣死撐著就是違背自然天性,如此必定要付出代價。
現(xiàn)在只是手指被異能腐蝕流血,姜以芽都不敢想之后會變成什么樣!
可是責(zé)怪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他苦苦支撐到現(xiàn)在……想要的不過就是看一場本來就屬于自己的煙花。
葉從崢從另一只還完好的手輕輕碰了一下姜以芽擰在一起的眉:“別擔(dān)心……是我……舍不得睡�!�
他只是想要再看看她,再和她相處一段時間。
他怕自己冬眠醒來,她會忘記他,身邊也再也沒有他的位置。
姜以芽心軟塌塌地化成一灘,湊過去貼貼他冰涼的臉頰:“睡吧,我會陪著你的。我保證,等你冬眠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
葉從崢沒吭聲,蒼白的薄唇緊緊抿著,也不知道和誰在倔。
姜以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湊近他耳朵:“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粉唇擦過他的耳廓,呼出的熱氣撩撥著他遲鈍的神經(jīng)。
“你現(xiàn)在不要回答我,等你醒來之后再回答,這樣我肯定不舍得離開你�!�
葉從崢混沌的神智慢慢被拉回來,有些遲緩地開口:“什么問題?”
耳邊甜美的氣息又靠近了一些,像是真正的耳鬢廝磨。
姜以芽輕吐出幾個字:“你也有兩根嗎?”
“唰”的一下,葉從崢的臉色爆紅!
他吭哧了半天,想要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泛紅的眼尾可憐極了,像是被變態(tài)壓在地上狠狠欺負(fù)了一頓!
最終在姜以芽好奇的視線下,他兩眼一閉,自
銥誮
暴自棄地用蛇尾卷住她悶頭鉆進(jìn)了毯子里。
姜以芽眼前陷入黑暗。
身后是葉從崢忽冷忽熱的體溫,身上蛇尾緊緊纏繞著沒有半點(diǎn)要松開的意思。
還有抵在大腿上,讓人難以忽視的硬物……
原來真的是兩根��!
第38章
第
37
章(含1k評論加更)
那可……
翌日清晨,
大家都早早起來,背著各自的背包站到了別墅外面。
葉從崢還是強(qiáng)撐著從冬眠中醒了過來,困頓地站在隊(duì)伍末尾。
無論如何他是做不到讓情敵扛著自己下樓,
又把他當(dāng)做麻袋一樣丟上車的。
“都準(zhǔn)備好了嗎?”楊云訟是最后一個走出來的。
才出現(xiàn),
其他人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哪怕他極力掩飾,但掩蓋不住的蒼白臉色,和周身透露出來的虛弱感足夠讓在場的異能者感到異常。
這段時間越意,葉從崢和楊云訟的異能都已經(jīng)升到了四階,
溫杏子和謝舟則都在三階巔峰,
只需要一個契機(jī)就可以沖擊四階。姜以芽也在他們的晶核投喂下升到了三階。
但現(xiàn)在楊云訟的異能不升反降,
雖然還是四階,
但異能的扎實(shí)度與濃度還比不上溫杏子。
莫名的,
越意和葉從崢心中涌出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
姜以芽剛想要開口詢問什么,就被楊云訟輕輕捏了一下指尖:“都準(zhǔn)備好的話,
我就要把剩下的東西收起來了�!�
姜父姜母并沒有看出幾個小輩之間的暗潮洶涌,
朝著楊云訟點(diǎn)頭:“辛苦運(yùn)送了�!�
“應(yīng)該做的�!睏钤圃A溫和地笑了一下,抬手隨意一揮。
下一秒,
眾人面前的獨(dú)棟別墅就直接消失了,只留下一個深坑和空蕩蕩的地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姜父姜母怎么都沒想到楊云訟說的收入空間,是這種收法。
雖然已經(jīng)見過隔壁“超市”的壯觀景象,但親眼看到楊云訟使用空間,
仍舊無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