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楊云訟唇角含笑,好像就是來湊個熱鬧。
越意倒是想說什么,但礙于長輩在不好發(fā)騷,只能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不斷對姜以芽放電。
葉從崢低垂著頭,也不看她,好像伸出來的那只手不是自己的。
姜以芽一時間有種犬舍開飯的錯覺。
……
好不容易吃完飯,姜以芽借口洗澡躲進(jìn)了浴室。
回家之后她太開心了,以至于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還沒有“吃飯”。
更不能當(dāng)著爸爸媽媽的面“吃飯”。
就在姜以芽在浴室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時候,門外走過一個人。
姜以芽飛快打開門,將葉從崢拉了進(jìn)去。
“嘭”的一下,毫無防備的葉從崢被壓在了洗手臺上。
姜以芽半個身體壓在他身上,雙手牢牢捂住他的嘴巴:“別出聲�!�
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整個人緊張得快要暈過去了。
身體的全部重量不自覺地壓向葉從崢,像是一團(tuán)香香軟軟的棉花糖包裹住了陰暗潮濕的小蛇。
過了一會兒,確定外面外面無人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姜以芽才松開他,順勢打開了暖風(fēng)。
嗡嗡的響聲里,少女的抱怨聲穿進(jìn)葉從崢的耳朵:“你怎么這么硬啊……”
他的渾身肌肉緊繃,硬的像鐵。
“不是我讓你摸的�!比~從崢眨了一下眼,從她身下抽身退開,站到了離姜以芽最遠(yuǎn)的地方,好像恨不得將自己藏進(jìn)陰影中。
只可惜浴室被姜以芽開的燈光敞亮,他無處可躲。
姜以芽朝著他伸出手:“你不要站那么遠(yuǎn)嘛……我需要你,順便再問你一件事情。”
葉從崢猜到她要問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了。
姜以芽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裴星恒的死亡,但看到葉從崢不免再次升起希望:“你是從C市回來的,你和裴星恒……你有見過他嗎?”
“我和他都沒趕上救援直升機(jī)�!比~從崢垂著眸,“但我……運氣好一點�!�
他和越意說的一樣。
姜以芽眼角
璍
垂下,心情低落一瞬,但很快就打起精神,甚至反過來安慰葉從崢:“至少你還好好的,能從C市逃出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
葉從崢順著她的話轉(zhuǎn)移話題:“所以你覺醒的到底是個什么亂七八糟的異能?”
“你感覺到啦?你別小瞧我,我的異能可有用了。”姜以芽本想去牽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雙手都纏繞著繃帶,被束縛的骨感指節(jié)透著強(qiáng)烈的力量感與張力。
“你受傷了?”她雙手捧起葉從崢的一只手,眉頭蹙起,“這么嚴(yán)重?”
“不是。”葉從崢不大自然地舉著手臂,好像不是很想被碰到,“我的異能是腐蝕�!�
如果不將整只手纏繞起來,他很容易就會傷害到她。
回來路上他曾不小心觸碰過一個人,那人手臂瞬間被腐蝕掉一層皮肉,凄厲的慘叫和驚恐的眼神葉從崢至今都?xì)v歷在目。
他從那人眼底看到了濃濃的抵觸與抗拒,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陷入回憶的葉從崢本能地抽回手,想要將自己再次藏起來。
可他忘了自己被姜以芽困得牢牢的。
“什么都可以腐蝕掉嗎?”她把他的手當(dāng)做什么好玩的玩具捏來捏去,語氣輕快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那你只能脫衣服了。”
那口氣,活像是街霸調(diào)戲良家婦女。
葉從崢本來陷入低潮的情緒被她一句話掀得人仰馬翻。
病態(tài)蒼白的唇抿緊又松開,又再次抿緊,最后吐出兩個字:“變態(tài)�!�
此時他沒了白日里面對其他人的頹喪,意外的生機(jī)勃勃。
姜以芽兇巴巴地瞪他,嬌縱得理所當(dāng)然:“我快餓死了,你到底給不給我?”
若是恩大和德大的學(xué)生在這里,看到兩人如此相處模式,怕是會大跌眼鏡。
誰都不知道姜以芽和男朋友的死對頭認(rèn)識,還關(guān)系這么好。
兩人的初遇實在很多年前。
姜以芽意外救了葉從崢,因為當(dāng)初兩人年紀(jì)都不大的關(guān)系,葉從崢傻乎乎地把自己賣給了姜以芽,成了她一輩子的小奴隸。
為了報恩,之后的年歲里他都跟在姜以芽身邊。
姜以芽去哪里上高中他就去哪里,姜以芽考上了恩大,他就考去隔壁的德大。
就算末世爆發(fā),他遠(yuǎn)在淪陷的C市,都信守承諾不遠(yuǎn)萬里趕了回來。
“你怎么不去找越意?”葉從崢提起其他人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副沒什么生命力的模樣,只是說起越意語氣更冷一些。
姜以芽扯著他衣服下擺,將他弄得亂七八糟:“來不及了。”
越意正在客廳里和爸爸媽媽說話。
說話間葉從崢已經(jīng)被逼到了墻角,后背貼在冰冷的瓷磚上,身前因浴室暖風(fēng)變得陣陣滾燙。
姜以芽擁抱住他,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喟嘆。
葉從崢穿著衣服的時候看上去單薄削瘦,整個人陰陰沉沉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細(xì)長鋒利的薄刃。
但他其實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被衣服遮蓋的軀體蜂腰猿背,肌肉覆蓋在上面充斥著冰冷危險的張力。
終于吃到東西的姜以芽瞇起眼睛,沒了剛剛的急切,如花枝般纏繞在葉從崢身上,小聲嘟嘟囔囔:“給我吃一口怎么了?不要這么小氣嘛,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什么?”
葉從崢已經(jīng)徹底手腳僵硬,魂已經(jīng)飄出去了大半,嘴巴里吐出來的話冷冰冰的像是蛇吐長信:“我是你的……童養(yǎng)夫�!�
“噗哈哈哈哈……”姜以芽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嬌軟纖細(xì)的身體在他身上歪來歪去,發(fā)絲掃過肩頸手臂,激起成片的酥麻癢意。
怎么有人可以冷漠地說出這么可愛的話?
“你還記得啊?”
那是兩人小時候的玩笑話。
葉從崢蒼白的唇抿成直線,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著戳住姜以芽的腦門往外推,以此來表達(dá)自己的抵抗。
姜以芽可還沒吃飽呢,她立馬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我就開個玩笑,保證以后都不說了。”
葉從崢好像沒有很開心的樣子,眼皮半耷拉著,沒精打采的。
“這次是特殊情況……你不能生氣�!苯匝窟以為他不高興了。
“沒有�!边@回葉從崢回答的很快,否定得鏗鏘有力。
浴室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熱。
就在姜以芽被烤的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門板突然被什么劃拉了兩下。
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一秒緊繃!
姜以芽立刻扭頭朝門口看去。
“是貓。”葉從崢聽得分明。
是她今天帶回來的兩只緬因幼崽正在扒門。
小貓指甲尖細(xì),抓在門上留不下劃痕,但細(xì)密的聲音很難讓人忽視,就像是撓在姜以芽心肝上一樣。
姜以芽哪里還顧得上繼續(xù)吃飯,推著葉從崢到門口:“你快點出去,記得偷偷的不要被發(fā)現(xiàn),順便把貓貓也帶走�!�
葉從崢纏繞著繃帶的手放在門把上,卻沒有立馬按照她說的做:“外面有人�!�
像是印證他的話,門外響起了楊云訟的聲音:“芽芽,你睡衣忘記拿了。”
第32章
第
31
章
哥哥,你好香啊…………
像是印證他的話,
門外響起了楊云訟的聲音:“芽芽,你睡衣忘記拿了�!�
姜以芽推葉從崢出去的手一頓。
急急忙忙又把他拉了回來,朝著浴室內(nèi)唯一的窗口推。
葉從崢被她趕來攆去,
本就倉促套上的衣服又被扯開了領(lǐng)口,
露出大半個肩膀,消瘦鋒利的肩胛骨像是破繭而出的碟,在暖色燈光暈染下振翅欲飛。
“窗戶出不去�!比~從崢不自然地扯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試圖掩蓋暴露在外的肌膚。
晚上所有窗戶都被封起來了,
想要進(jìn)出必須要收起擋板。
外面,
楊云訟又敲了敲門:“芽芽,
你還好嗎?沒洗的話,
把衣服拿進(jìn)去。”
姜以芽這回真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又熱又急,兩頰酡紅像是蒸熟的糕點讓人忍不住動手戳一下。
“我……我已經(jīng)在洗了!”情急之下她只好說謊,
“哥哥你把東西先放門口吧�!�
站在旁邊的葉從崢看了眼關(guān)著的水龍頭,
又看向門口,視線好像穿過門板看到沉默站在外面的人。
門外安靜了幾秒,
才傳來聲音:“……好,不要著涼�!�
隨著楊云訟的腳步遠(yuǎn)去,姜以芽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過了幾分鐘,緊閉的浴室門才被人無聲打開。
朦朧的暖氣裹著暖色光暈,
爭先恐后擁著葉從崢從里面擠出來。
他動作很輕,
沒有驚動任何人。
身后的門再次關(guān)上。
但葉從崢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冷冰冰的目光掃了一圈,
最后落在門口放著的椅子上。
椅子上靜靜躺著一疊衣服。
能很輕易就看出是女孩子的睡裙,
可愛的蕾絲花邊,寬大的燈籠袖和蓬松柔軟的裙擺就像是綻放的花束簇?fù)碓谝黄�,影影綽綽還能看到花堆中藏著的隱秘的花苞。
準(zhǔn)備的非常齊全,
從內(nèi)到外都考慮周到了。
葉從崢垂下眼皮,周身的暖意散去,更顯沉郁。
……
半個多小時后,姜以芽穿著睡衣?lián)溥M(jìn)大床。
沒什么能比暢暢快快洗一個熱水澡更讓人舒服的事情了!
“嗚嗚嗚太幸福了!”姜以芽在床上來回打滾,還嫌不夠,她又抱住床頭巨大的毛絨熊將腦袋埋了進(jìn)去。
“喵嗚……”
一只毛茸茸的小腦袋頂開了她臥室的房門。
緊接著姜以芽就感覺四只肉乎乎的軟墊從自己背上踩了一圈,最終跳到了面前。
洗干凈的緬因幼崽散發(fā)著香噴噴的味道,銀白色的毛發(fā)蓬松柔軟。
它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床上看著姜以芽,腦袋朝著一側(cè)歪去,軟乎乎地又“喵”了一聲。
“你壞�!苯匝课⑽纹鹕习肷恚讣恻c了點它的鼻頭。
“喵~”小家伙舔了一下鼻子,一雙大眼睛水靈靈地看著姜以芽,無辜極了。
姜以芽一把抱過它,翻了個身讓小家伙躺在自己身上:“好吧,看你這么可愛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小家伙像是聽懂了一樣
璍
,不斷在姜以芽下巴和脖子上蹭著,喉嚨里發(fā)出黏黏糊糊的奶音。
半開的房門又被人敲響。
楊云訟抱著另一只緬因幼崽站在門口:“芽芽?是不是它吵到你了?”
“沒有沒有!”姜以芽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和懷里的小家伙同時朝門口看去。
楊云訟站在燈光明暗交界處,單薄的居家服胸前濕了一塊,不過因為懷里抱著貓貓的關(guān)系,被擋住了大半。
猶抱琵琶半遮面最為誘人。
姜以芽舔了一下唇,明明已經(jīng)吃飽了,但抓心撓肺的感覺怎么都壓不下去。
她雙手無意識地在懷里小家伙身上揉來搓去,將它原本梳順的毛弄得亂糟糟的。
“我能進(jìn)來嗎?”楊云訟低聲詢問。
“可以可以。”姜以芽沒有拒絕的道理,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塊位置。
楊云訟邁開長腿朝她走來,看到她背后濕漉漉的長發(fā)露出些許不贊同的神色。
放下懷里的小家伙,楊云訟腳下一轉(zhuǎn)走向另一邊的柜子。
視線一直盯在他身上的姜以芽又眼巴巴地看過去,無形的目光就像是一條小尾巴,緊緊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等楊云訟走過來,他沒有坐下來,而是點了點她的肩膀:“轉(zhuǎn)過去,我給你吹頭發(fā)�!�
“這樣也可以吹。”姜以芽盤腿坐在原位沒動,賴皮地把腦門抵在楊云訟的肚子上,感受著衣服底下緊實有力的腹肌。
“哥哥,你好香啊……”一個沒忍住,她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捏著吹風(fēng)機(jī)的楊云訟動作一頓,冷清的眼中閃動過什么,像是寂靜無人的遠(yuǎn)山湖泊被人投入了小石子,蕩開圈圈漣漪。
“應(yīng)該是寵物香波的味道,可能剛剛給它們洗澡時不小心弄到了身上�!彼聊艘幌虏抛龀龌卮稹�
姜以芽沒有回應(yīng),好像剛剛就是隨意一句感嘆。
看著少女縮頭烏龜一樣將腦袋繼續(xù)抵在自己身上,楊云訟耐心十足:“這樣吹,到時候頭發(fā)全都吹到眼睛里去�!�
姜以芽抬頭,粉腮微鼓,像是塞了桃花餡的糯米團(tuán)子。
“吹好再轉(zhuǎn)回來�!睏钤圃A用手指撥開她頰邊亂糟糟的發(fā)絲,帶著濕意的發(fā)絲像是調(diào)皮的小蛇纏繞在他清瘦指骨上。
姜以芽只好不情不愿地背過身去。
吹風(fēng)機(jī)嗡嗡開始工作,楊云訟用木梳一下下將長發(fā)梳順。
抓心撓肺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
楊云訟的存在就已經(jīng)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了,偏偏他一點甜頭都不給她。
顧縱先前給她擦玫瑰護(hù)發(fā)精油的時候,她還吃到了不少呢。
可現(xiàn)在,獨屬于楊云訟的香味從背后縈繞著姜以芽,她能感覺到,能聞到,能看到,就是吃不到。
這簡直就是一場酷刑。
頭發(fā)吹完,楊云訟又提起了其他幾人的住宿問題。
“我把他們都安排在了二樓的客房,一人一間可以嗎?”
主臥都在三樓,姜父姜母住在樓梯上來的右邊,姜以芽和他的房間則是在左邊,兩人的臥室只隔著一面墻壁。
“可以的。”姜以芽都忘記這一茬了,頓時覺得楊云訟貼心又周到。
“如果有需要特殊安排的,就和我說�!睏钤圃A將吹風(fēng)機(jī)收起來,放回原位。
冷不丁聽到他這句話,姜以芽莫名心虛起來,抓著床上玩具熊的耳朵捏來捏去:“沒……沒有什么,謝舟一個人也可以的�!�
熟悉的抓撓聲響起。
兩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又對床頭柜感興趣了,正抬著小爪子對著它撓來撓去。
姜以芽心虛更甚,立馬跳下床將它們趕到別的地方去。
兩只小家伙一點不怕她,反而賴著她不走了,圍在她身邊嬌滴滴地叫著,能把人心都融化。
“要給它們起名字嗎?”楊云訟拉開被子,姜以芽順勢鉆了進(jìn)去。
兩只小家伙跟在她屁股后面,也跳上了床。
“是哦,總是叫貓貓也分不清它們�!苯匝颗e起其中一只小家伙的前爪,朝著楊云訟招了招。
小家伙很配合地沖著他“喵”了一聲。
楊云訟清冷眉眼間的笑意更甚,如春風(fēng)拂面,溫潤動人。
“決定了,既然是年糕的弟弟,那就都是糯米輩的�!苯匝克伎剂艘幌拢�(dāng)即拍板,“你覺得叫湯圓和芋圓怎么樣?”
“很好聽�!睏钤圃A對于姜以芽的決定向來是全力支持的,“晚上讓它們留在你這里,還是去我那里?”
聽上去像是問孩子晚上跟誰睡。
“跟我吧,年糕也是跟我一起睡的。”姜以芽才說完,到點該睡覺的年糕就噠噠噠跑進(jìn)來,跳上了床尾規(guī)規(guī)矩矩趴好。
“好�!睏钤圃A替她掖了一下被角,“那么,。”
姜以芽縮進(jìn)滿是陽光味道的松軟被子里,只露出來小半張臉:“�!�
床頭燈的光線被調(diào)暗,在介于徹底漆黑與還剩一絲朦朧光線的時候,姜以芽感覺額頭被人輕輕吻了一下。
燈光熄滅,眼前世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直到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姜以芽才恍然回神。
她好像做夢了。
可殘留在體內(nèi)的香味確確實實告訴她,那不是做夢。
……
楊云訟一出來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越意。
看到他從姜以芽臥室出來,越意昳麗臉龐上的神色倏地冷了下來。
“好巧啊,哥哥�!痹揭鈸P唇和他打招呼,眼底沒有半點笑意。
“不巧�!睏钤圃A低頭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領(lǐng)口,又輕扯一下手腕上的頭繩,一句話就將他擋了回去,“如果是來找芽芽的話,她已經(jīng)睡了�!�
明明他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沒有露出任何肌膚,也不像是……做了什么,可越意還是覺得礙眼極了。
好像他的存在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單單只是出現(xiàn)在那里就讓人感覺到威脅。
“那我就不去吵她了�!痹揭鈫问植暹M(jìn)口袋,示意楊云訟和自己一起走,“我還想來問問她要不要吃夜宵,沒想到今天睡得這么早�!�
“外面比不得家里,累了這么久,回家自然會放松很多。”楊云訟與他并肩走到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