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見到蘇曼,他一臉訕訕。
看到石家玉的模樣,臉色陰沉起來.
楊愛華,這個毒婦!
三人關(guān)起門來,蘇曼不知道是怎么談的。
最后,楊愛華和韓濤是一起走的。
石家玉一臉的落寞,告訴蘇曼,“楊愛華親口答應(yīng),以后不會再對我不利�!�
蘇曼手里有她的罪證,她不得不妥協(xié),也不敢再對石家玉動手。
石家玉低著頭,地毯上又洇濕了一小塊,“小曼,我想離開這,越遠(yuǎn)越好�!�
心理的創(chuàng)傷,需要時間愈合,她離開這個環(huán)境,也好。
蘇曼點頭,“你想去哪?”
“出國�!�
“好�!�
蘇曼托了溫陽,他做外貿(mào)生意,有些關(guān)系。
溫昕也在國外留學(xué)。
很快,石家玉登上了出國的飛機(jī),再回來時,已經(jīng)時,已經(jīng)是五年后。
看過父母兄姐,和蘇曼短暫的相聚,又回去,經(jīng)營她的華國菜餐館。
石家玉去國外的第三年,楊家出事,如大廈傾頹,轟然倒塌。
韓濤也和楊愛華離婚。
他來找過蘇曼,問石家玉的下落。
蘇曼問過石家玉,她只說,“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
小曼,你轉(zhuǎn)告他,那段美好的記憶,我會永遠(yuǎn)珍藏在心中。
以后,我也會祝福他�!�
她珍藏,只是那段她最純粹,最真摯的感情,已經(jīng)與那個人無關(guān)。
*
石家玉的事總算了結(jié)。
蘇曼和石家棟到機(jī)場送她,看著她走進(jìn)登機(jī)口,心中堵著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下。
卻不知道,六個月后,石家玉又給兩人一記暴擊。
已經(jīng)進(jìn)入臘月,年味一天比一天濃厚。
街上偶有頑皮的孩童,放著爆竹。
馬路兩邊,堆積著厚厚的雪。
走在外面,口鼻間都是白色的哈氣。
街頭,飄蕩著崩爆米花散發(fā)出來的清甜香氣。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大年三十。
蘇家人都來家屬院,陪蘇奶奶一起過年。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蘇大姑蘇小叔他們對蘇曼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樣帶著客套的親近。
而是親熱。
太豪酒店年底結(jié)賬,一年的盈利,百分之七的份額,就分到了將近一百萬。
這哪里是侄女,這明明是財神爺!
蘇奶奶對子女耳提面命,除了工資獎金這些合法收入,其他的一分都不要拿,立身正,才能走得遠(yuǎn)。
蘇家以前的家底子厚,可一次一次的捐,再加上前些年出事,除了一些老物件,還有還回來的幾處房產(chǎn),哪里還有什么余財。
這些分紅,能讓他們做很多事。
光明正大的做很多事!
達(dá)到自己的目的,更上一層。
這樣的侄女,肯定要維持好關(guān)系。
貼春聯(lián),貼福字,孩子們屋里院子里的鬧騰著,蘇家一派熱鬧的景象。
過年包餃子,一家人一起動手。
蘇大姑父搟著餃子皮,看著對面捏餃子的蘇曼,一臉和藹的開口。
“小曼啊,新城公園的建設(shè),你感不感興趣?”
他家分到了一百多個,大侄女的收益就是他家的十倍。
而且這還僅僅是她酒樓這一項的盈利。
清市,省城兩處大型養(yǎng)殖種植基地,服裝廠,罐頭廠,大型商超,還有地產(chǎn)生意。
大侄女這實力,絕對過硬。
新城公園項目是他工作中遇到的一個大難題。
整片區(qū)域還在規(guī)劃中,還沒進(jìn)入開發(fā)階段。
鳥不拉屎的地方,大片的苞米地,要不就是廢廠子,現(xiàn)在承建就是賠本賺吆喝。
中心公園的招標(biāo),來參加的都是些來賺名氣的小地產(chǎn)商,根本就沒那個實力拿不。
省城那些真正有實力的,根本都不往上面湊,削尖了腦袋在搶城中那幾塊地。
這個情況,蘇曼自然也知道。
她的太豪建筑,在省城東區(qū)也拿了一塊地,對這些風(fēng)向她時刻都在關(guān)注著。
新城的中心公園項目,她還真仔細(xì)研究過。
中心公園的建設(shè),還包括旁邊的一座九年一貫制的學(xué)校,周邊的路也都要修,肯定是沒賺頭。
就是公益性質(zhì)的。
但是這塊地的旁邊還有兩塊地,要是開發(fā)出來,建成大型商場,還有商品房。
公園不僅可以作為景觀,學(xué)校也是一個賣點。
她知道,那片鳥不拉屎的地方,七八年之后,就起來了。
人氣一上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就會都跟著過來,那片會以迅猛之勢發(fā)展起來。
加上新城區(qū)的規(guī)劃合理,道路寬敞,比老城區(qū)更加宜居,房價會一路飆升,超過老城區(qū)。
這事,非�?尚小�
不過,還是要抻抻,親戚是親戚,生意是生意。
新城公園她接手,那兩塊地之后拿出來招標(biāo),她可不干給別人鋪路,自己一點好處落不下的事。
蘇曼笑瞇瞇,“大姑父,新城公園就是做慈善,你們定的要求標(biāo)準(zhǔn)還那么高,賠本的買賣不好干啊。”
蘇大姑父這個老狐貍,一聽就知道有門,大侄女這是在談條件。
大表弟看他爸用對他都從來沒有過的慈祥眼神看著表姐,暗暗吐槽,人都忒現(xiàn)實。
第238章
養(yǎng)了個什么玩意
“小曼啊,公園學(xué)校的建設(shè),質(zhì)量一定要高標(biāo)準(zhǔn),這個是肯定不能改。
別的咱們都能商量,呵呵~”
蘇曼點頭,表示質(zhì)量高標(biāo)準(zhǔn)這個條件她接受。
“那等節(jié)后,你去我辦公室,咱們好好聊聊�!�
“好�!�
說笑間,兩人已經(jīng)說定。
蘇英看著和諧的一幕,心中忿恨。
這兩年多,她在太豪也分紅了將近一百萬。
蘇曼的生意,一絲一毫都不讓她沾,爸爸也警告過她,不要給蘇曼添亂,惹麻煩。
她就不信,這個野種能賺錢,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蘇家大小姐會比她差。
她不僅可以利用蘇家的關(guān)系,還有韓家這個外家的支持。
還能被一個野種死死壓一頭?!
太豪大賺,蘇英眼紅,按著太豪的模式,也開了一家酒店。
為了分太豪的客流量,就開在對面,直線距離不超過二百米。
不過,蘇英沒自己出面,把一個朋友頂在前面,自己在幕后當(dāng)老板。
從太豪的分紅,她一股腦都投了進(jìn)去。
沒有蘇曼那樣的財力,肯定沒太豪的手筆大,不過,價格也要低很多。
主打的就是一個高仿。
蘇英等著借太豪的東風(fēng),自己賺個盆滿缽滿,可現(xiàn)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眼看著對面的太豪越來越火爆,她的景帝卻要死不活。
還派人去去萬豪挖廚子,那些不識抬舉的,兩倍的工資還死守在太豪。
想到越賠越多的景帝,蘇英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姐~
我有一個朋友,手中有一個酒樓,想出售,你要不要接過來?”
蘇曼看蘇英,跟看小丑一樣。
她背后搞的那些小動作,她早就知道,渾沒放在眼里。
不在意的一笑,“景帝嗎?
原來是你朋友的,總看你過去,我還以為是你的呢。”
蘇英:她明明每次去都很注意,蘇曼怎么看到的?!
爸爸可是警告過她,要是知道她做的事,少不得又是一頓教訓(xùn),爸媽又得吵起來。
只能蒙混過去,“哪啊,一個朋友的,偶爾過去吃個飯。”
蘇曼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朋友啊,那我就只能按破爛價收,四十萬�!�
“什!什么~”
蘇英剛要發(fā)火,想到自己有所求,又壓住脾氣。
“姐,這也太少了�!�
“那一攤子,也就值這么多�!碧K曼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
蘇英也聯(lián)系過別的買家,人家一聽是太豪對面根本不要。
太豪那么爆,跑它對面搶生意,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有那錢,成捆扔到河里,也能聽到個響。
要不是沒人買,蘇英才不會和蘇曼低頭。
想到蘇曼剛才話里的意思,要是她朋友就五十萬。
但,要是她這個親妹妹呢?
咬咬牙,在錢和被親爹吼一頓之間,蘇英選擇了前者。
“那個,姐,我也投了不少錢進(jìn)去,你看看,能不能。。。”
蘇曼直接拿眼神去看蘇廣慕,眼睛里明晃晃的寫著,“看你養(yǎng)的是個什么玩意!”
蘇廣慕老臉掛不住,上次讓蘇華蘇曼他們兄妹回來吃飯,他還對四個子女說,親兄妹要互相幫襯呢。
蘇英這個小混蛋,把錢投給姐姐酒店的競爭對手,這不是當(dāng)眾打他臉嗎!
他手癢的怎么辦!
姑娘大了,不好動手揍,蘇廣慕狠狠瞪了韓寶君一眼。
“管好蘇英和蘇睿,天天吊兒郎當(dāng),像什么樣子。
都是你慣的!”
韓寶君一陣氣結(jié),我慣的,你這個當(dāng)?shù)木鸵稽c責(zé)任沒有嗎!
小英自己開酒樓怎么了!
憑什么田玉芬的閨女能開,她閨女不能開。
老蘇看蘇華蘇曼眼睛都發(fā)光,看蘇英蘇睿,就黑眼暴皮,還不是因為那個狐貍精!
別以為她不知道,前兩年他借著開會的名義,去京師看過她好幾次。
那個狐貍精回了省城,他們還一起吃過好幾次飯。
要不是那個狐貍精再婚,他是不是打算和她離婚,和她復(fù)婚!
想想這大半輩子,為了這個男人,韓寶君突然覺得怪沒意思的。
要是有下輩子,她一定不走這條路。
蘇英沒看見自己母親眼中的黯然,略有些緊張的攥著手心。
爸爸這頓狠批,狠罵是躲不過了,但愿蘇曼能給她一個滿意的價格。
就聽蘇曼漫不經(jīng)心的道,“你投了多少?”
“六,七,七十萬�!�
“那就七十萬收購,一分錢都不能多�!�
蘇英咬牙,“好!我去和我朋友說。”
能收回來些,也比全扔里強(qiáng)。
在蘇家人看來,蘇曼同意加三十萬收購酒樓,完全是為了蘇英這個妹妹,給了面子,也給她兜了底,做足了讓步。
可蘇英眼中一點感謝沒有,嫉意恨意還更濃。
蘇大姑暗暗搖頭,這個不識好歹的。
蘇英一直在大哥大嫂身邊長大,親自教養(yǎng),反倒是蘇曼在鄉(xiāng)下吃足了苦。
這家養(yǎng)的還不如散養(yǎng)的,嘖嘖,沒準(zhǔn)啊,是田家的基因比韓家的好。
蘇曼眸中掠過一抹算計。
韓寶君,害過她,還算計過趙志峰的命。
當(dāng)初,她對田玉芬做的事,她查到了一些,只不過缺了些人證物證。
又不是上法庭,她要那些證據(jù)做什么,心里清楚就行。
大哥出人出力,她支持經(jīng)費(fèi),韓家,韓大舅這些年的心血精力,再過幾個月,怕是要付諸東流嘍。
韓寶君為非作歹不就是韓家給她的依仗底氣嗎!
那就毀了她的依仗和底氣!
蘇英對她沒有親情,只有敵意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她手里那兩股分紅,早就讓她心里膈應(yīng)。
大姑她們分紅,自然以她們的方式出了力。
蘇英什么都不做,一年白得幾十萬,憑什么。
她早就想收回。
在幾個月前,就派人開始接觸蘇英,給她畫一張大餅,等著她跳。
小輩們的官司,蘇奶奶眼明心亮,蘇英那點小手段哪是蘇曼的對手。
根本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不過,這蘇英和蘇睿,都太不著調(diào),她得給大兒子上上夾板,好好管教這兩個小畜生。
若是不能管好,就讓她們混吃等死,別給蘇家添亂惹禍就行。
手上邊捏著餃子,邊和趙大奶嘮嗑。
“喜樂,你那破爛收的怎么樣了?哈哈~”
第239章
開眼
肥嘟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年級的小學(xué)生,部隊在郊區(qū),家屬院的孩子都在最近的附屬小學(xué)上學(xué)。
早上坐校車去,晚上坐校車回來,中午在學(xué)校吃飯。
自從兩個孩子上小學(xué),趙大奶不用看孩子,一整天都清閑著。
閑著也是閑著,就給自己找了個事做。
讓蘇曼給她弄了個面包車,還配了個司機(jī),走村子串屯子的,收老物件。
面包車哪有人堆停到哪,喇叭一放,“收老物件咧~
有老家具,破瓶子爛罐子,銅錢銀幣,舊書舊畫,。。。,拿過來看看咧~”
有趙秀娥陪著,每天灌上一保溫壺茶水,帶著糕點,水果,回來時,老人家還神采奕奕的。
趙大奶吃的糕點,都是蘇曼讓酒店的糕點師特制的,只有淡淡的一點甜味。
看老人家這勁頭,蘇曼也不攔著,精神頭足心里開懷,比天天讓她圈在屋子里養(yǎng)著強(qiáng)。
還把面包車給改造了一下,要是老人家困了,還能躺那穩(wěn)當(dāng)?shù)乃挥X。
趙大奶收的那些東西,家屬院早就已經(jīng)放不下。
之前蘇曼在城北買的那十二套民房,有兩個院子是挨著的,把那兩個院子扒了,重新建了一座三層的小樓,專門放這些東西。
趙大奶聽了蘇奶奶說的話,說她那是破爛,暗暗頂嘴。
沒文化,真可怕!
誰讓她是大姐呢,當(dāng)著這么多小輩,趙大奶只能在心里吐槽,不能讓她沒面子。
大姐這個大老粗,從小就愛騎馬舞刀,不知道從哪弄來個硬家伙,還偷偷拿給她看。
“砰!”的一聲,差點嚇得她尿褲子。
大姐哪里懂得那些古董字畫,那可都是文化傳承。
破爛?哼!現(xiàn)在可都是寶貝。
而且,這些寶貝,以后會越來越值錢。
小曼做生意賺錢,天天跑這跑那的,多累挺,那孩子容易嗎!
那些寶貝,都是她撿漏的,可以說幾乎是無本的買賣。
她還沒老到不能動彈,腦袋瓜子也沒糊涂,就給大孫女多攢點,誰還嫌錢咬手。
有些東西,都是可以傳世的。
想到最近收到的一個寶貝,拾掇出來仔細(xì)看過后,她都驚呆了。
趙大奶眼中閃過一抹促狹,早就想著給蘇奶奶一個驚喜。
“大姐,小曼的博物館初六開張,我?guī)闳ラ_開眼~”
“好啊,我去看看都有什么好東西�!�
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分開幾十年,這幾年又住在一個大院里,三兩天就要見一面。
有些下意識的眼神表情和小動作,一直沒變過,彼此間都熟悉的很。
蘇奶奶一看趙大奶暗暗得意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耍鬼頭,那里邊一定有讓她閃瞎狗眼的東西。
倒還真勾起了些興致。
蘇大姑蘇小姑也跟著湊趣起哄,“小姨,也帶我們開開眼唄~
我們也要跟著一起去~”
“好,好,都去,呵呵~”
蘇英聽到博物館三個字,眼睛刷一下亮了。
她最近打聽到一個門路,那位大佬就喜歡這些東西,要是送到了高人的心坎上,她那空手套白狼的買賣,準(zhǔn)成!
簡直是血賺啊。
過來攀住蘇奶奶的肩膀撒嬌,“奶,一會咱們吃完大年飯,反正也沒啥事,今兒就去看看唄~
姨奶,中不?”
趙大奶無所謂,自家人開館前先去溜達(dá)溜達(dá),也沒什么,笑瞇瞇的表示自己沒問題。
“奶~”
“行,挺大個姑娘,坐直楞的!”
“欸!”
過年,還是要和和氣氣,也不能損孩子,蘇家的年整體上算是過的熱鬧而和樂。
下午四點多吃過年夜飯,就都開著車,去博物館開眼。
蘇家人來之前,抱著就是看個熱鬧,新奇的心態(tài)。
結(jié)果到了地方一看,是真開眼��!
北城區(qū)靠近城邊的地方,平房居多,道路也不太規(guī)整,歪歪斜斜的。
在一片民房中,一座三層的小樓尤為顯眼。
外面一個鐵拉門,門口有四個門衛(wèi)。
身姿,動作,眼神,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一看就是練家子。
博物館的門廳上,掛著一塊古樸的牌匾,“樂曼藏館”。
看著取趙大奶和蘇曼名字的牌匾,蘇奶奶心里還小小的吃醋了一下,不過一點沒讓人看出來。
心里還有些好笑,喜樂對小曼,她這個親奶也比不得,兩人的名字命名,她有什么好醋的。
蘇大姑蘇英她們,看到院門,樓門,還有每層樓口的安保人員,心里就一個想法,這里邊的東西得多值錢啊,請了這么多的保鏢。
蘇廣慕和蘇小叔蘇小姑他們卻是眼神微瞇,看到的是整座樓的安全系數(shù)。
防火、防爆、防震,墻、通道、門、窗,都是按著特殊標(biāo)準(zhǔn)建造的。
單是這些工程,投入就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這個博物館里面東西的價值,怕是無法估量。
這里面收藏的東西,一部分是趙大奶這兩年收的,還有一部分是她在那混亂的十年偷偷換的。
還有蘇曼蘇華從山洞里找出來的,蘇曼以從別處買的為借口,一點一點放了出來,讓這些寶貝重現(xiàn)人前。
老小孩老小孩,趙大奶略過一樓、二樓的展廳,直接帶著蘇奶奶去了三樓。
走到一個玻璃柜前,掩飾不住語氣里的顯擺。
“大姐,你看這把匕首,咋樣?”
咋樣?
蘇奶奶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驚的眼睛瞪圓。
你奶奶個腿的,你說咋樣!
眼前又閃現(xiàn)出六十多年前,那夜的驚心動魄。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時。
父親被誣陷,身敗名裂,被人扔出監(jiān)獄時僅剩下一口氣。
滿身的傷口已經(jīng)化膿腐爛,手指、耳朵、鼻子、眼睛。。。,她都已經(jīng)要認(rèn)不出父親。
被關(guān)起來的這段時間,他顯然是受盡了酷刑。
她都不敢碰父親,怕一觸碰到他的傷口,就會讓他痛苦加劇。
父親只輕輕吐出一句,“喜寶,離開這,去外地,好好活著�!�
就撒手人寰。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會離開這,會好好活著,會完成父親的遺愿。
可在走之前,她要親手了結(jié)了那個奸賊的狗命!
安葬了父親,她就開始靜待時機(jī)。
早就暗中準(zhǔn)備好了火油、炸藥。
終于,讓她得到了消息,那個奸賊,今夜在歌星陳小姐處過夜。
她帶上準(zhǔn)備好的東西,別上槍,還有十五歲生辰時父親送她的匕首。
在陳公館的前院放了一把火,后院點燃了炸藥。
衛(wèi)兵跑到前后院,救火查看爆炸情況,她趁亂混進(jìn)了陳公館。
這個小樓外,她晚上徘徊過多次,知道二樓東南角的那個臥室就是陳小姐的房間。
因為,陳小姐喜歡醒來時,陽光灑滿房間的地毯。
第240章
有她,足矣
還會在擺滿名貴花草的露臺上,小酌一杯。
那個奸賊,平時出行身邊防守的密不透風(fēng),今天衛(wèi)兵被引開,只剩守在房門口的兩個衛(wèi)兵還在警衛(wèi)著。
她隱在暗處,兩槍爆頭,結(jié)果了衛(wèi)兵。
第一次開槍殺人,她沒有手抖,也沒有恐懼害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父親報仇。
所有的情緒,都被仇恨驅(qū)散。
一腳踹開房門,她沒有用槍,用父親送給她的那把匕首,一刀,一刀,刺向奸賊的胸腹。
直至搗爛,流滿床鋪。
口,鼻,耳,手指,。。父親遭受的,她都讓這個奸賊生受了一遍。
陳小姐驚恐的捂住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這事與她無關(guān),她不會殘暴的濫殺無辜,那與這個奸賊有什么兩樣。
門口已經(jīng)傳來衛(wèi)兵的急促跑步聲,她一刀割斷了奸賊的喉嚨。
她推開露臺的門,跳了出去。
抓了把雪,蹭掉手上臉上的血跡,直接去了二叔家里。
告訴二叔帶著嬸嬸,弟妹,趕快離開這。
與他們告別,只身離開了家鄉(xiāng),這一分別,就是幾十年。
那夜,從陳公館出逃時,當(dāng)先闖進(jìn)來的那個衛(wèi)兵,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她,情急之下,她甩出了匕首,正中當(dāng)胸,才成功脫逃。
看著玻璃柜里的匕首,簡樸,她卻知道它是怎樣的鋒利。
是父親花了一大筆銀子從一個當(dāng)鋪里淘換來的。
一個多甲子,她還能再看到自己的物件,也想起了曾經(jīng)的歲月,想起了父親,還有逃亡的艱險。
多少年蘇奶奶都淡定自若,現(xiàn)在眼睛卻有些模糊,眨了眨,握住趙大奶的手還有些微顫。
“喜樂,大姐謝謝你�!�
“呵呵~”趙大奶一副我很棒的樣子,“我當(dāng)時就想起來,大姐有一把一模一樣的。
拿過來仔細(xì)一看,那刀把上雕著小字,正是大伯當(dāng)初刻上去的。
送喜寶,生辰喜樂�!�
蘇奶奶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夸獎著,“是,喜樂記性一向好�!�
“呵呵~”
兩個老太太,來了把回憶殺,都想起那時的兇險和艱難,內(nèi)心激動不已。
那邊,蘇英卻對著一個銅爐,饞的都要流哈喇子。
她要尋摸的就是這個東西!
能扶她青云志的東西!
要不是打聽到有人手里有貨,她急需籌錢,她的酒樓還能再挺一挺,才不會便宜賣給蘇曼。
雖然她看不上蘇曼,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還是有兩把刷子,博物館里的東西,應(yīng)該沒有假貨。
蘇英心里一陣的火熱,管蘇曼要?她肯定不會把這個寶貝給她。
但是,拿出來好好觀察一下,她也好接貨的時候驗明真假。
那位高人喜歡這個物件的事,可千萬不能讓蘇曼知道,若是被她捷足先登,自己非得悔的用頭撞墻。
若是蘇曼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會不屑的嗤笑,她掙錢要光明正大,不會昧著良心去賺那些不義之財。
蘇英討好的說道,“姐,這個爐子怪好看的,讓我好好看看唄~”
蘇曼面上平靜的吩咐館長,“給她拿出來�!�
“是”。
心中卻暗道,好好看看吧,早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在等著你!
*
蘇英賣了酒樓,又從韓家,韓寶君那,都拿了一筆錢。
還編了個借口,滴了幾滴眼淚,信誓旦旦,發(fā)誓詛咒一定痛改前非,腳踏實地,從蘇廣慕那騙了他一年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