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卓的父親,內(nèi)心冷笑,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老二,之前我就說了,仙人收徒講究緣分,要求很嚴格的,除非像我兒子這樣優(yōu)秀,否則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會,你可倒好,還真當回事了,現(xiàn)在弄得孩子都絕望的活不下去了,何必呢?”
鐵柱的父親忍無可忍,猛的回頭,怒目而視,喝道:“王天山,你給我住口,當年爹臨終前明明把家產(chǎn)留給我一份,你費盡苦心聯(lián)系親戚搶走我那份,今天還在這里冷嘲熱諷,你真當我王天水沒血性么!
還有你們這些親戚,剛才阿諛奉承,現(xiàn)在冷嘲熱諷,我家娃都這樣了,你們還在那里落井下石,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么!”
王天山語氣一滯,怒聲道:“以前的事提那么多干什么,你家娃娃本就不是那塊料,我好心勸你,你非但不感謝,反而沖我發(fā)火,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爹這慫樣,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周圍傳來的不屑嘲笑以及譏諷,落在呆呆站在原地的王林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臟一般,他強忍內(nèi)心撕裂的劇痛,冷眼看這一切,記住了每一個親戚的嘴臉。
“你�。∥液湍闫戳�!”鐵柱他爹抄起一旁板凳,就要沖上去,鐵柱四叔連忙沖出,攔住后低聲道:“二哥,你別沖動,老大家中仆人很多,別吃虧了,有我呢,你看我的�!�
說完,他瞪著王天山,說道:“大哥,有你這么說話的么,我老四聽不下去了,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辱我二哥,別怪我不講兄弟情分,王家雖大,但老四我這幾年結識的江湖朋友也不少,可別被一把火燒個干凈!”
王天山諾諾了幾句,內(nèi)心對這個交友廣泛的四弟很是忌憚。
“老四,你這話就不對了,老二家的娃娃,本就不是那塊料,我們說說難道還錯了?這娃不行,還不允許我們長輩說說,這可太沒道理了�!陛叿肿罾系娜媸�,不滿的說道。
第七章
留書
“可不是嘛,四哥,你把名額給老二,我們是替你覺得不值,王卓那孩子剛才說的對,虎子一定比鐵柱強,說不定真能被仙人收入�!辫F柱他爹的五弟,在一旁接茬道。
王卓得意的一笑,添油加醋的說道:“這一切都是他們一家人自找的,我和我爹之前就勸過,可沒用啊,他們一家人都是驢脾氣,倔啊,現(xiàn)在撞墻了,賴誰啊�!�
王浩面露不忍之色,說道:“鐵柱他……”
沒等他說完,王浩他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浩語氣一滯,輕嘆一聲,不再插嘴。
鐵柱四叔暗嘆,沉聲道:“誰再提此事,就是和我老四過不去,這事就這么結了,鐵柱這孩子沒被選中,只能說是沒有福分,與其他無關,鐵柱,你也別放在心里,實在不行就跟四叔出去,嘿嘿,仙人門派四叔說不上話,可若是江湖上的凡人門派,四叔討個面子,還是可以的,到時你和你弟弟虎子一起去,我本就打算把他送到江湖上的門派歷練一番�!�
王卓一聽這話,立刻大笑,輕蔑的說道:“鐵柱,我看四叔說的行,你去吧,到時候就和人家說,你是被仙人淘汰下來的廢物,說不定人家一聽這話,立刻就收你了呢。”
王林緩緩抬起頭來,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圍那些嘲諷的親戚身上掃過,最終放在王卓身上,一字一字說道:“王卓,你聽好,我王林此生,絕對會踏入仙人門派,你和你爹對我們一家人的嘲諷,我會一一記在心頭�!�
王卓冷笑,正要譏諷,四叔眉頭一皺,對王卓喝道:“小兔崽子,你他媽在啰嗦,我現(xiàn)在就廢了你,把你弄成白癡,我就不信到時仙人還會要你!”
王卓父親面色大變,急忙上前把王卓拉在身后,疾言厲色道:“老四,你敢!”
四周的親戚,全都面帶冷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鐵柱四叔哈哈大笑,目中寒光閃爍,低沉道:“哦?大哥,你說我不敢?”
鐵柱父親連忙上前拉住老四,急道:“老四,聽二哥的,你家里有老婆孩子,犯不上為二哥這樣,你心意二哥這輩子銘記在心,老四,你送我一程,我和你嫂子帶鐵柱回家�!�
鐵柱四叔盯著王卓父親,冷笑幾聲,隨后深深的看了自己二哥一眼,點了點頭,拉著鐵柱,與鐵柱父母離開了大宅子。
遠遠,王林耳邊隱約還能聽到院子里親戚們的嘲諷之聲。
坐在四叔的馬車中,一家人踏上回家的路程。
馬車內(nèi)一陣寂靜,鐵柱父親內(nèi)心感嘆,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可鐵柱畢竟是他兒子,他暗嘆一聲,開口道:“鐵柱,這算啥,沒事,你爹當初被趕出家門的時候,比你還沮喪,后來不也一樣堅持下來了么,你聽爹的,回家好好讀書,明年大考爭取考個好成績,若是不喜歡讀書了,就和你四叔出去散散心�!�
鐵柱娘愛憐的望著自己兒子,勸慰道:“鐵柱,你可別做傻事,娘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想活了,娃兒,你要堅強啊�!闭f著說著,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王林望著爹娘,點頭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有打算,你們不用操心了�!�
鐵柱那娘把鐵柱摟在懷里,低聲道:“鐵柱啊,一切都過去了,咱不想這事了。”
母親溫暖的懷抱,讓王林心靈的傷口漸漸有了愈合的跡象,王林這幾天太累了,心力憔悴,疲憊不堪,隨著馬車的跌宕起伏,他漸漸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為了仙人,帶著父母在天空上飛來飛去……
深夜,鐵柱醒了,他看著四周熟悉的小屋,輕嘆一聲,目光閃動,內(nèi)心的打算更加堅定。出了小屋,他向爹娘的房間深深的望了一眼,拿起紙筆留下一封書信,揣著足夠的干糧,離開了家門。
“求仙之路,我不會放棄,恒岳派,我一定要再去嘗試一下!即便還是不收,也一定要打聽到其他仙人門派所在位置�!蓖趿帜抗鈭远�,背著包裹,離開了山村,向外走去。
此時月光鋪路,星痕指向,把王林的背影拉著很長,很長……
三天后,王林行走在偏僻的山路上,他當日被張姓青年夾在腋下,睜開眼睛的一刻隱約看到大致的方向。
一直向東,王林不顧雜草割破雙腿,堅持不懈的前行。
一周后,他已經(jīng)徹底走進了深山內(nèi),好在此地吃人的野獸不多,王林一路上小心翼翼,終于在這天的清晨,站在一座孤山頂端遠遠的看到了那熟悉的被云霧繚繞的山峰。
此時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坐在山頂拿出干糧,啃了幾口,望著恒岳派的山門,他目光堅定,就在這時,一陣野獸的喘息聲從身后傳來,王林全身汗毛乍現(xiàn),回頭一看頓時面色蒼白。
一只碩大的白虎,瞪著血紅的雙眼,目露森森寒意,嘴角更是留下涎水,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吼叫一聲,白虎撲出,王林苦澀一笑,毫不猶豫從一旁懸崖跳下,下落的罡風吹面,王林腦海中禁不住回想起父母的目光以及親戚嘲諷的話語。
“爹,娘,鐵柱不孝,永別了。”
橫生在懸崖壁上的樹枝,交錯雜亂,王林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下落,雜枝從上而下陸續(xù)折斷,就在他墜到懸崖中部的瞬間,忽然一股龐大的吸扯力突然出現(xiàn)。
王林身不由己的被這吸力一扯,拽入懸崖壁縫的一處洞穴內(nèi),緊緊的貼在洞穴內(nèi)的墻壁上,王林昏沉間只感覺身體仿佛處于風口般瘋狂的被向后吸扯,許久之后,這吸力才漸漸消失,他的身體從墻壁上摔下。
緩了半天神,他才掙扎的爬起,全身衣服被樹枝刮成布條,身體上更是傷痕累累,尤其是右臂,脹痛不止,腫起老高。鉆心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來,豆大的汗珠嘩嘩流下,他一摸,分不清骨頭是否斷裂,但顯然這傷勢是剛才撞擊墻壁時造成的。
第八章
石珠
他面色蒼白,咬牙站起,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處不大的天然洞穴,陽光順著洞穴口照入,遍地都是鳥獸的尸骨。
在他身后的墻壁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有多深,他略一分析,隱約得到一個答案,剛才那突然出現(xiàn)的吸扯力,顯然就是從這小洞內(nèi)傳出,地面上的禽類尸骨,應該是與他一樣被吸進來摔死的。
這吸力應該是不定時的出現(xiàn),恰好他摔落的一刻突然涌現(xiàn),這才救了他一命,王林強忍右臂疼痛,正要向洞外走去,忽然地面上的尸骨無風自動,向后涌去,王林二話不說急忙滾到一旁角落。
在這一瞬間,難以想象的龐大吸力從墻壁的小洞內(nèi)出現(xiàn),地面的鳥獸尸骨嘩啦啦的作響,不斷地被吸入小洞內(nèi),有的骨頭面積較大,仿佛被生生的粘在墻壁上一樣,堵住了小洞。
盡管如此,但吸力仍然劇烈,此時一只飛鳥從外面的洞穴口被吸入,以極快的速度啪的一聲撞在墻壁上,鮮血四濺。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吸力消失,王林驚駭?shù)耐厣系娘w鳥尸體,沒有動彈身體,而是靜靜的坐在原地,心里計算時間。
半個時辰后,吸力再次出現(xiàn),如此循環(huán)往返數(shù)次,王林掌握了規(guī)律,這奇怪的吸力持續(xù)時間一個時辰,每次停止后過半個時辰再出現(xiàn)一次。
趁著一次吸力消失,王林連忙忍痛來到洞穴口,向下一望不由苦笑,下面是一片叢林,隱約可見地面怪石崢嶸,懸崖極其陡峭,他現(xiàn)在手臂受傷,根本無法攀爬。距離懸崖底大約有幾十丈深,若是跳下,定會摔死。
身上裝有糧食的包裹,也放在了山頂并未拿下,現(xiàn)在食物是唯一要解決的事情,王林沉吟少許,計算著吸力降至,連忙退回洞穴貼著墻角坐下。
一天的時間飛快過去,天色漸黑,王林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正緩緩虛弱,手臂已經(jīng)徹底麻木沒有知覺,思來想去,他苦笑自語道:“困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可跳崖更是絕無活路,唉�!�
他望著不遠處墻角飛鳥血肉模糊的尸體,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走過去撿起,放在嘴邊,一股腥臊的味道撲面而來,王林輕嘆一聲,二話不說放在嘴里大口的啃食生肉。
他幾乎沒有咀嚼直接吞下,胃部收縮翻滾涌起陣陣暖流,狼吞虎咽般很快便把飛鳥吃了一半,陣陣作嘔的感覺止不住的上涌,王林連忙站起身,大口的呼吸口氣,這才壓了下去。
順手把吃剩的鳥尸仍在一邊,王林靠著墻壁坐下,腦子里思緒萬千,一會想到父母,一會想到四叔,一會想到親戚嘲諷的嘴臉,一會想到恒岳派黑衣中年人無情的目光。
神情恍惚間,忽然他直勾勾的盯著身旁吃了一半的鳥尸,眼都不眨一下抓過來仔細一看,只見在半截鳥尸中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紅色珠子,王林把這珠子摳出,心里大感驚訝。
這飛鳥身體內(nèi)怎么會有珠子?他內(nèi)心砰然心動,想到在村子教書先生那里曾經(jīng)看到一本叫做山海經(jīng)的神話雜文,其內(nèi)介紹很多動物若是活的年歲多了,身體內(nèi)會形成一種叫做內(nèi)丹的寶貝。
這寶貝若人吃了,可力大無窮,延年益壽,甚至連斷肢都可復生。
當時他看到這描述時還頗為不信,暗自恥笑,可現(xiàn)在他連仙人都見到了,內(nèi)心對于山海經(jīng)上的一些神話傳說,不由得信了幾分。
王林心臟狂跳,若這珠子真是山海經(jīng)上描述的內(nèi)丹,那若是吃了,豈不是傷勢立刻痊愈,離開這里更是輕而易舉,甚至拜入仙人門派都應該問題不大,至少在毅力測試上,一定會讓自己合格。
可這珠子手感硬邦邦的,不似可食之物,他眉間緊鎖,用身上衣服布條把其擦拭干凈,恢復了本色。
這是一個灰色的石珠,上面刻畫著五朵白云,看起來頗具年代,王林大感失望,不死心的用牙咬了一下,最后摸著石珠,苦笑自語道:“鐵柱,你太癡心妄想了,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隨便摔死在面前的飛鳥就有內(nèi)丹。”
嘆了口氣,此時外面天色已黑,帶著深深的倦意,他縮在角落漸漸睡下,石珠被他隨意的放在一旁的獸骨邊上。
此時已是秋季,大地散熱很快,尤其是山間,更是如此,絲絲涼意不斷的涌入王林身體,睡夢中他緊緊抱著身子,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日出的陽光從洞外飄來,照射在洞穴內(nèi),一絲絲亮晶晶的露水從王林身旁的石珠上泌出,隨著露水漸多,慢慢的流到獸骨上。
不大一會,王林蘇醒,手臂依然腫脹,不但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王林坐在地上,內(nèi)心惆悵。
“難道自己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里了么?”他喃喃自語,目光一轉(zhuǎn),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獸骨上有露水,正覺口渴,于是小心翼翼的拿起獸骨,把上面積累的露珠放在嘴邊舔食干凈。
這露水甜滋滋的頗為喝好,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喝下后全身暖洋洋的極為舒服。
尤其是手臂受傷處,更是傳來一陣陣酸癢的感覺,浮腫居然略消,王林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立刻驚喜的發(fā)現(xiàn)手臂的確有些消腫。他凝神一想,立刻尋找身邊其他的獸骨,可惜沒有一塊上面有露水。
正疑惑間,忽然他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石珠,凝神注視,在上面看到一滴滴細微的露水,他回憶剛才有露水的獸骨正是緊挨著石珠。他輕輕拿起石珠,心臟止不住快速跳動,猶豫一下二話不說放在手臂上滾動,把上面的露水均勻得到涂抹在腫脹位置。
一絲絲清涼的感覺從手臂傳來,王林眼都不眨一下,盯著手臂,許久之后他眼露喜色,手臂的腫脹神奇的消散,他略一揮動,盡管還是略有疼痛,但已無大礙。
“這石珠一定是個寶貝!”王林驚喜不已。
第九章
下崖
接下來的幾天,他餓了就以被吸入此地撞死的飛鳥為食,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仔細觀察石珠,每次都是用上面出現(xiàn)的露水擦拭手臂,漸漸的手臂完全恢復如初,對于這露水,他極為在意,用一個飛鳥的頭骨積累了不少。
這一日,他把多日積累的露水均勻的淋灑在一塊衣服條上,珍重的把石珠包在其內(nèi),掛在脖子上拽了幾下,確定不會掉落后,趁著吸力的間歇時間來到洞口,狠狠一咬牙,把身上大部分衣物都撕下,栓在一起,一邊固定在旁位的石塊,一邊綁在腰上,小心翼翼的向下爬去。
大約下了有五六丈,忽然手中一滑,他的身體迅速下落,好在衣服略微吃力,他身子一蕩,飛快抓在一顆橫生出的枝干,此時衣服條從中間崩裂,拴在他腰上的那截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回蕩。
王林額頭冷汗冒出,向下一望,大約還有二十丈高,他一只手抓住樹枝,另一只手迅速抓起衣服條,艱難的捆綁在樹枝上,這才送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許久之后終于再次臨近懸崖壁,繼續(xù)向下爬去。一直到距離崖底數(shù)丈時,他的衣服條已經(jīng)用到極限,王林不假思索迅速向下一跳。
衣服條承受不住重量再次崩裂,不過也略微緩解了一下王林下落的速度,罡風撲面,又是一連串的枝干折斷,在落地的一瞬間,他艱難的控制身體,腳尖首先著地,身子借著前沖的巨大推力包成一團在地上一滾。
地面的石頭仿佛一把把尖刀,紛紛刺進他身子內(nèi),隔開一道道血粼粼的傷口。尤其是右腿更是被一根尖利的石塊刺中,從傷口可見森森白骨。
王林呼吸急促,眼神渙散,他艱難從脖子上把包著石珠的布條含在嘴里,舌頭吸允淋灑在上面的濕潤露水,過了一會兒,他掙扎的坐起,雙手顫抖的解開布條,對著右腿傷口使勁一擰,數(shù)滴液體落下。
傷口處傳來陣陣涼意,做完這一切,他虛弱的倒在地上,暗自祈禱在自己恢復前不要有什么野獸過來。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鐵柱,你在哪?”
王林一怔,仔細一聽,這居然是他爹的聲音,來不及思考,他立刻用全身力氣喊道:“爹,我在這!”
一道長虹迅速從遠處滑來,在王林上方的懸崖徘徊一圈后迅雷不及掩耳快速落下,劍光消散后,恒岳派張姓弟子腋下夾著鐵柱他爹,皺著眉頭望向王林。
鐵柱他爹看到自己兒子,立即老淚縱橫,跑到王林身邊抱住他,哭道:“鐵柱啊,你這是何苦,你怎么就想不開呢,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爹娘該怎么活啊�!�
王林一怔,略一琢磨,明白爹是誤會自己要自殺,再一看身上的傷口以及狼狽的樣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張姓弟子眼神一掃王林,抬頭看了看上方,發(fā)現(xiàn)了衣服布條,身子一動躍起,幾個起落間就攀巖到洞穴處,此時吸力突然出現(xiàn),他面色一驚,但立刻就恢復如常,也不在意那吸力,在里面掃看一番輕輕落下,低沉道:“你家孩子是想自殺,結果被這天然形成的風眼吸扯,這才沒有摔死,現(xiàn)在王林已經(jīng)找到,等回到門派此事由長老定奪�!�
說完,他袖子一卷,抓起王林父子二人,飛快離開此地,不大一會就來到恒岳派山峰下,順著石階輕而易舉的登上頂端。
舊地重回,王林心情復雜,山頂上站立數(shù)人,均都面帶厭惡之色,張姓弟子連忙上前在其中一人耳邊說了幾句,那人眉頭緊皺,冷聲道:“人既然找回來了,就送到客房與他母親相見吧�!�
在客房內(nèi),王林的母親看到自己兒子,立刻淚流滿面,抱住他嗚咽埋怨,經(jīng)過父母的口述,王林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他離家出走后,父母立刻回到王氏家族找到他四叔,三人擔心他的安危,找到王卓的父親,礙于他四叔的強硬,王卓父親不情愿的聯(lián)系家族所有親戚,聯(lián)名上訪恒岳派,懇求幫助尋找。
恒岳派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本不想理會,可王林畢竟是因為沒被收取而離家,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雖說不在意一個凡人的生死,但這事若宣揚出去,周圍所有村民口口言傳,恐怕以后沒有多少父母會讓孩子來測試,考慮再三,他們派出幾人在附近尋找,王林的父親不放心,就跟了過去。
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沒過多久,有人送來湯藥,鐵柱他娘連忙道謝,細心的喂在王林嘴里,這藥不愧是仙人門派制作,效果極好,喝下后王林感覺身體一下子便恢復了不少,傷口疼痛也緩和許多。
爹娘關心的話語不斷傳入王林的耳內(nèi),他本想解釋,但一琢磨爹娘未必會相信。
此時此刻,在恒岳派大殿內(nèi),幾個門內(nèi)長老坐在一旁,聽張姓男子訴說找到王林的過程,許久后一個紅面老者一拍桌子,不滿道:“凡人的生死與我等修道之人何干?看看趙國的修真門派,有哪個像我們這樣不成體統(tǒng),為了一個沒被選中鬧自殺的娃娃居然還派人去尋找。真是丟人啊!”
旁邊一個面色冰冷的中年人,暗嘆一聲,沉聲道:“馬長老說的極對,放眼趙國各派,就屬我們恒岳最不像話了,可那孩子若真死在我們恒岳派附近,這事情定然會影響日后的弟子收取,到時候人家父母一想到孩子沒被收取就可能會抱著尋死的念頭,那還敢把孩子送來�!�
一個錦袍老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我們恒岳派沒落了,需要從凡人中選取大量的適合修仙的弟子么,嘿嘿,若是放在500年前,管他死活,我們也不用理會凡人的想法�!�
最后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嘆息一聲,緩緩說道:“這少年能自殺一次,很可能還會自殺第二次,罷了,為了省的以后麻煩,就破例收他做記名弟子吧�!闭f完,他斜眼看了眼中年人,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第十章
入門
紅面老者眉頭一皺,不滿道:“李長老,我們恒岳派難道真要下賤到如此地步?為了一個凡人的生死居然破例?”
李長老睜開雙眼,聲音漸冷,說道:“馬長老,掌門說了,這事交給我等全權負責,若處理不好,這廢物小子真自殺第二次,到時他父母宣揚出去,說我們恒岳派逼死他家孩子,這難堪的事情,難道就不下賤?你可以負責?若你負責,這事我就不管了�!�
中年人連忙打圓場,說道:“好了,我們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爭吵,這樣,就先把他收為記名弟子,等過了十年八年的,他修仙不成再送回去,如此一來也就沒有日后的麻煩,豈不是妙哉?”
錦袍老者在一旁忽然說道:“若其他沒被收取的孩子也效仿,我們該怎么辦?”
中年人輕笑,說道:“這也好辦,經(jīng)過這次事情,我們也算有了教訓,以后所有測試不合格的孩子,都一一用化神術點撥一番,種下不要輕生的念頭,不就得了。至于這王林,既然已經(jīng)鬧到如此,干脆就收了吧,反正一個記名弟子,也無關大雅�!�
除了李長老外,其余兩個長老都用大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眼中年人,不再言語。
中年人面帶微笑,內(nèi)心暗道:“王林啊王林,能幫的我都幫了,你四叔給我的那塊精鐵,我可就卻之不恭了。我倒是很奇怪,一個凡人,居然能弄到這等材料�!�
中年不知道,那塊精鐵,是王林四叔一次偶然間從一鐵匠那里買來,他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不凡,這次為了能讓鐵柱加入恒岳派,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拿出,至于這寶貝的作用,他并不知曉。
一塊精鐵,改變了王林的命運,當這個消息傳到他耳中時,王林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收為記名弟子。
兩天后,他把父母送下恒岳派,望著父母興奮的表情,王林內(nèi)心也頗為喜悅,暗自決定踏踏實實的在這里修仙。
不過這樣的想法,在他父母下山后,改變了,王林被叫到一處專門安排記名弟子工作的房屋,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黃衣青年,面帶輕蔑之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笑道:“你就是那個靠自殺才成為記名弟子的王林?”
王林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青年眉毛一挑,冷笑道:“小子,從明天開始每日太陽一出就到我這里來報道,你的工作就是挑水,不足十大缸,就沒有飯吃,若是連續(xù)七天一直不行,我會稟告長老,將你逐出恒岳派。這是你的衣服,記住了,記名弟子只能穿灰衣,只有成為真正的弟子,才會分發(fā)其他顏色的衣服�!闭f完,他不耐煩的把一套衣服以及腰牌仍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對方。
王林拿起衣服,問道:“我住哪里?”
青年眼都沒掙,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向北走,自然會看到一排平屋,把腰牌給那里的弟子,就給你安排房間了�!�
王林記在心里,轉(zhuǎn)身向北走去,待他走后,青年睜開眼睛,蔑視的自語道:“居然靠自殺才加入進來,真是廢物一個�!�
走在恒岳派內(nèi),王林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身穿灰衣,一個個行色匆匆,面色冷淡,有一些手中還拿著干活的工具,神情略顯疲憊。
一直向北走了許久,終于看到一排矮矮的屋舍,這里灰衣弟子要比別處多了不少,但依然還是各行其事,彼此很少交談。
把腰牌交給負責此地的黃衣弟子后,對方話都沒說一句,不耐煩的指了一處屋舍。
王林也習慣了這里人人冷淡的表情,走到屋舍,推門進去一看,房間不大,兩張木床、一張桌子,打掃的很干凈,新舊程度和家里差不多。
他選了一個看起來無人使用的木床,把行李放好,這才躺在床上心里思緒萬千,這恒岳派雖說終于進來了,可卻并非如他想象那樣可以修煉仙術,聽之前那個黃衣青年的意思,自己的工作是挑水。
想到這里,他輕嘆一聲,摸了摸懷中用繩子綁在胸前的石珠,這個東西可是他極為在意的寶貝,王林讀書多,知道很多典故,其中就包括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事情,他暗下決心,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有這個寶貝。
時間不長,夜幕降臨,一個身體瘦弱的灰衣少年帶著一臉疲憊的神情,推開房門走進,他看到王林后一怔,仔細的打量一番,便不再理會直接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王林也不在意,他知道明天要起早,摸了摸肚子,從包裹里拿出一些甘薯,這些食物是他父母帶來的,準備路上尋找他時吃,找到王林后見他被收入恒岳派,于是便把剩余的甘薯都給他留下。
甘薯很甜,王林吃了幾口,這時躺在對面的少年身子一動,起身直勾勾的盯著甘薯,吞了幾口唾沫,低聲道:“給我一塊行么?”
王林立刻拿出幾塊扔到對方床上,笑道:“我這里有很多,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少年立即抓起,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里,隨后連忙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嘆道:“他媽的,小爺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哥們,謝謝了。對了,你叫什么?”
王林報出姓名,少年一聽,頓時愕然,失聲道:“你就是王林啊,那個靠自殺才進入恒岳派的廢……”說道這里,他自覺郝然,低笑道:“哥們,我叫張虎,說心里話,現(xiàn)在派內(nèi)幾乎沒有不知道你的,你也別怪我剛才那么說,其實我聽佩服你的,居然能用這樣的方法進來�!�
王林苦笑,也不辯解,又遞過去幾塊甘薯。
張虎連忙接過,吃了幾口后不好意思的說道:“王林,你還是自己留點吧,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雜務處的黃鼠狼一肚子壞水,等你明天干活就知道了,他媽的,他簡直就不拿我們這些記名弟子當人看!”
第十一章
張虎
“黃鼠狼?”王林一怔,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之前嘲笑自己的那個黃衣青年,覺得他比較符合這個稱呼,可心里不知到底對方說的是不是他。
“啊?你沒看到他?就是負責安排記名弟子工作的那個男的,他是也是記名弟子,不過已經(jīng)獲得了修煉仙法的資格,身穿黃衣,長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個狼崽子似的,我們私底下都這么叫他。”張虎喝了口水,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王林吃了口甘薯,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今天看到他了,和我說從明天開始每天挑滿十缸水,否則沒有飯吃�!�
張虎目瞪口呆,盯著王林看了許久,忽然問道:“哥們,你是不是以前和他有仇?”
王林搖頭,問道:“怎么了?”
張虎以一副可憐的目光看了眼王林,問道:“王林,你是不是以為裝水的大缸,就和咱家里用的那樣,這么大?”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王林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點了點頭。
張虎苦笑,說道:“你一定是得罪黃鼠狼了,他說的大缸,是和我們這個屋子差不多大,整整十缸水……王林,這些甘薯我不要了,你留著吧,我約莫你能四五天吃一頓飯就不錯了。你是新來的,山里幾個產(chǎn)野果的地方都被別人霸占了,只有老人才能去摘幾個,我還是明天吃我的野果吧�!闭f完,他把剩下的幾塊甘薯放在桌子上,嘆了口氣,重新躺在床鋪睡下。
王林心底冒起一絲邪火,他咬了咬牙,想到父母滿懷期望的目光,強行把火氣壓下,憋著一肚子氣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日天未亮,他就從床上爬起,張虎還在打著呼嚕,王林換上灰衣,連忙向雜物處走去,來到此地的一刻,太陽漸漸從東方出現(xiàn),黃衣青年推開房門,斜著眼睛看了眼王林,陰陽怪調(diào)道:“還算守時,進去拿水桶吧,順著東門出去,山間有個泉眼,到那里挑水。”
說完,他不在理會王林,盤膝坐在地上,對著日出緩緩的吐納,一絲絲淡淡的白氣從他鼻間散出,如兩條白龍般翻滾。
王林眼露羨慕之色,走進房間看了一圈,終于在一處門后看到了那十個龐大的水缸,苦笑一聲,他拎起兩個水桶向東門走去。
走了很遠的路,這才來到對方說的泉眼,此地風景頗為秀麗,水聲嘩嘩作響,猶如天籟之音彌人心菲。
王林無暇看這美景,把水桶裝滿,連忙拎起向山上走去。
一直到黃昏,他才倒?jié)M一缸,若不是中午他有甘薯填飽肚子,根本就沒力氣進行余下的工作。盡管如此,他現(xiàn)在雙腿雙臂已經(jīng)酸麻,一用力就疼痛難忍。
他沉吟少許,拎著半桶水找到一處無人之地,謹慎的在四周觀察一翻確定無人后,他從懷里拿出石珠,放在水桶里晃動一番,過了一會他撈出珠子收好,儈出桶里的水一喝,肚子里頓時出現(xiàn)一絲絲暖洋洋的感覺,全身肌肉的酸痛感慢慢消散。
雖然效果不如露水,但王林卻極為興奮,他摸了摸胸口放石珠的位置,再次決定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有這寶貝!
把半桶水都喝光后,他肌肉不再酸痛,精神氣爽,立刻繼續(xù)挑水的工作。
這一日,他裝滿了一缸半,又喝了半桶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后,為了怕別人懷疑,他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神情回到住所。
不大一會,張虎回來了,臉上依然還是那副勞累過度的表情,二人交談了幾句,張虎猶豫半天,吞吞吐吐的討要了兩塊甘薯,吃完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時間很快過去,轉(zhuǎn)眼間王林在恒岳派已經(jīng)一個月了。
王林現(xiàn)在知道,張虎的工作是砍柴,每日要砍夠足量的木材方可吃飯,從他成為恒岳派記名弟子開始,就一直砍柴,已經(jīng)三年了,三年前他往往三四天才能吃上一頓飯,全憑喝水填飽肚子,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把時間縮短,兩天就可吃頓飯。
據(jù)他說,記名弟子要干雜務十年,做到每日三餐頓頓都拉不下,只有同時滿足了這兩個要求,才可以被傳授一些基礎的仙法。
內(nèi)門弟子與他們不同,有各自的師父,不用做任何雜務,有各人單獨的房間,他們主要的工作就是修煉。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介乎內(nèi)門弟子與記名弟子之間,就是如王浩般成為別人的童子,其實所謂童子,直白來說就是仆人。
這類人也不需要干雜務,而且還能修煉一些低級的仙法,他們只需要完成主子交代的工作就可以,不過這類人往往天資都很一般,一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只能做一輩子仆人。
所謂天資,王林也從張虎那里了解了大概,簡單來說,天資就是靈根,每個人身體內(nèi)都或多或少具備一些。不過重點是量,靈根充足,同樣的仙法若是一年可以練成,那么靈根缺乏者,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一百年。
人的生命有限,資質(zhì)平庸者往往一生都沒有太大的發(fā)展,這也是為何修仙門派收弟子首重靈根的原因。
這一個月,王林每日挑水時都要喝上不少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身體越來越結實,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從開始六天挑滿十缸水,到現(xiàn)在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做到。
不過為了不被人懷疑,他每日都是太陽還未出來就起床,不緊不慢的拿著水桶走在山間小路,這樣一來,看在別人眼里盡管驚訝他三天就可完成工作,但大都把這些推到了他起早貪黑上面。
第十二章
仙符
這一個月來,幾乎所有的記名弟子,都認識了王林,一個個看到他時都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語言惡毒的諷刺。
王林對此都是無視,他知道這些記名弟子一個個心里都扭曲變態(tài),他沒來時這些人處于門派的最底層,身上承受的苦累無法發(fā)泄,現(xiàn)在他來了,靠自殺進入門派的他身份無疑比記名弟子還要低下,所以成為了人人可以欺負的對象。
他心中冷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反抗可以解決的,門派內(nèi)強者為尊,那些比他早入門的記名弟子一個個身體都很強壯,更有的甚至還學到一些簡單的仙法,他若是反抗,吃虧的一定是他。
不過王林也不是那種軟柿子性格,他把所有譏諷的嘴臉都記在心中,等待實力增強后一一回報。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就如同聾子瞎子一般,不管別人如何說,依然我行我素,每日除了挑水就是偷偷研究神秘珠子。
他嘗試用各種液體來浸泡珠子,泉水,露水,汗水,甚至連血液都用上,最后發(fā)現(xiàn)這些中還是露水效果最佳。
不過露水也有區(qū)分,清晨出現(xiàn)在石珠上的露水效果最好,夜晚露水次之,若是從其他物體上采集露水浸泡珠子,效果更差。
以此類推則是泉水,最沒有效果的是血液與汗水,幾乎半點功效都沒有。
為了不惹人注意,他特地在山中找到幾個野生的小葫蘆,把里面的籽都掏光后,分別用來裝不同的露水。
這些葫蘆他沒帶在身上,而是找到一處偏僻地,分不同的位置深深埋在地下,除了每日采集時拿出外,從不拿回門派。
隨身攜帶的,是裝著泉水的葫蘆,疲憊時喝上幾口,立刻精神煥發(fā)。
除此之外,王林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那就是每當夜晚或者清晨石珠上浮現(xiàn)露水時,往往珠子表面看似都是水珠,可實際采集時卻會有一大半露水莫名其妙的消失,最多也就留下不到十分之一。
對于這個奇怪的現(xiàn)象,王林只能歸納為那些露水被珠子吸收了,雖然這個解釋有些荒誕,不過除了這個,王林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這一日黃昏,王林把剩下的三缸水倒?jié)M,對正在打坐修煉的黃衣青年說道:“劉師兄,我要回家一趟,明日不過來了�!�
劉姓青年眼睛一翻,掃了王林一眼,鼻子里“嗯”了一聲。
王林也不在意,他從張虎那里了解到,記名弟子每年可以有三次回家探親的機會,可以隨時向一個姓孫的長老申請,并討要可來去自如,展現(xiàn)門派仙術的仙符。
王林記得他爹壽辰將至,說什么也要回去一趟,于是離開雜務處后,向?qū)iT負責記名弟子的長老那里走去。
恒岳派分為五副一正六院,五副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各有記名弟子居住。內(nèi)門弟子與長老,大都住在正院,平時挑水,他也曾遠遠的注視這里,內(nèi)心充滿羨慕之意,這次來到此地后,仔細打量一番,站在正院門外高聲說道:“記名弟子王林,求見孫長老�!�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晃晃悠悠的從正院走出,看了王林一眼,神情高傲說道:“你就是王林?”
看到對方身穿白衣,王林內(nèi)心一秉,點了點頭。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恒岳派所有弟子按照等級劃分衣服顏色。記名弟子分為灰衣與黃衣,其中黃衣代表獲得修煉仙法資格。內(nèi)門弟子則是根據(jù)各自實力,從高到低,衣服分為紫、黑、白、紅四種。
白衣青年嘴角一撇,冷淡的掃了眼王林,轉(zhuǎn)身向院內(nèi)走去,王林面無表情,踱步跟上。
走在正院內(nèi),時間不長,他被帶到一處種植了花花草草的園子旁,白衣青年懶洋洋的說道:“孫師叔,有記名弟子來找你�!�
說完,他漫不經(jīng)心的站在一旁。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園子里傳來:“你下去吧,記名弟子進來�!�
白衣青年輕笑一聲,告退。
王林內(nèi)心很緊張,推開園子門,剛一走進,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王林一怔,回頭看了看園門,心里納悶只不過一門之隔,為什么在外面卻一點藥香都沒聞到。
“呆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報出名字?”聲音露出不滿,從園子一角的房間中傳來。
王林連忙恭敬道:“弟子王林,拜見孫長老,我爹明天壽辰,弟子想回家一趟�!�
“你叫王林?原來就是你,哼,修仙之人講究斬斷凡塵,你這般牽掛俗世,一生都不要想踏入仙門!”蒼老的聲音訓斥道。
王林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弟子并未學習任何仙法,怎能算是修仙之人?”
對方一陣沉默,許久后不耐煩道:“期限三天,速去速回,這是可使用兩次的千里符,粘在腿上可讓你速度大增�!闭f完,一張看似平淡無奇的黃紙,從房間窗戶內(nèi)飄出,輕輕的落在王林腳下。
王林撿起珍重的放在懷里,他從張虎那里知道所有外出探親的記名弟子,都會獲贈這樣的仙符,恒岳派目的很簡單,借著這些回家探親的弟子,展現(xiàn)一下仙家法術,吸引更多的孩子前來進行入門測試。
這仙符其實說白了非常劣質(zhì),只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運用簡單,每次只要在腿上一貼,就可使用。對于凡人來說可提高速度。
不過內(nèi)門弟子中也有不少人熱衷積攢,據(jù)說用它可在外界的交易會上換取一些東西,他們這些記名弟子,更加一個個如獲至寶,有的更是不舍得用,假借探親為由積攢了不少。
走出正院,王林沉吟少許,向居所走去,在房間收拾了一下行李,與張虎告別,他便下山了。
此時天空星光璀璨,王林本打算明日再走,可摸不準使用仙符后的速度,怕耽擱了他爹的壽辰,于是準備連夜趕路。
在王林離開不久,正院內(nèi)孫姓長老推開房門,正準備采集一些草藥,忽然面色一怔,盯著靠近園子門的位置,那里種植的數(shù)支藍線草,居然全部枯萎。
第十三章
長老
納悶之下,他走進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不止是藍線草,甚至連對面的紫夜花也有不同程度的枯萎,只不過沒有藍線草嚴重罷了。
他明明記得中午時這些草藥還綠油油的旺盛不已,這才一個下午,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他抓起枯萎的藍線草,凝神一望,從這藍線草的外貌上看,它是失去了全部水分,所以干枯,他面上露出沉思之色,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發(fā)現(xiàn)泥土很濕潤,完全符合草藥生長的環(huán)境,這讓他驚疑起來。
許久之后忽然目光一閃,喃喃自語道:“今天下午,我這里只來了一人,可他一個記名弟子,怎么會讓這些草藥干枯呢?”
想到這里,他決定查探一番,二話不說袖子一甩,身子頓時飄起,腳下浮現(xiàn)七彩祥云,迅速離開正院,不大一會,他就來到記名弟子的雜務處。
“此地哪個弟子負責?”孫長老低喝一聲,頓時化作陣陣雷鳴,負責此地的劉姓黃衣弟子連忙從房間奔跑出來,嚇的面無血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孫長老皺起眉頭,不耐煩道:“你這里可有王林的登記?”
劉姓弟子內(nèi)心“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長老居然會親來此地詢問一個廢物,驚恐之下想到以前對王林的刁難,頓時面色慘白,寒蟬若驚道:“弟子……有……有王林師弟的登記,王師弟勤奮好學,每次做工作都是認認真真,弟子……弟子心里一直以他為榜樣……楷�!摇�
孫長老哭笑不得,但內(nèi)心卻極為受用,對方越是緊張,說明越是敬怕他,要知道恒岳派長老其實很不值錢,所有二代弟子,都是長老,當然這稱呼是對記名弟子來說的,若是內(nèi)門弟子,則大都稱呼師叔。
他雖說在記名弟子眼中是長老,可實際上在二代弟子中沒啥地位,實力也屬于末流,就連三代弟子心里也都瞧不上他。
不然也不會安排他負責無關緊要的記名弟子回家探親的申請工作。
板著臉,孫長老沉聲道:“王林居住之地在哪個院子?”
“在……在北角的土字副院……”
沒等他說完,孫長老身子一動,化作長虹向北方遁去,眨眼間就看不到蹤影。
劉姓弟子心里更緊張了,腸子都快悔青了,他暗自發(fā)誓以后再看到王林,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樣嘲諷,必須要好好的溜須拍馬,把他當自家親爺爺一樣伺候,人家可是長老都親自過問的紅人啊。
孫長老在來到土字副院后,神識一掃,沒有發(fā)現(xiàn)王林,略一沉吟,進入登記處查看一番,找到王林居住的房屋號,便直奔而去,張虎正呼呼的大睡,對于孫長老的到來沒有半點察覺。
神識在房間仔細的探查一番,孫長老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走的好快,哼,等他回來后,再查看也是一樣�!�
王林行走在山間,腿上貼著仙符,這仙符果然神奇,貼在身上后一股熱乎乎的氣流從上面鉆進身體內(nèi),聚集在雙腳,閃耀刺眼的白光,遠遠看去,仿若真的仙人一般。
尤其是山林內(nèi)的野獸,一看到這白光,便一個個迅速遠離,不敢接近。
輕風撲面,山間空氣清新,王林心情愉悅,腳步飛快,按照記憶中的方向不停的趕路。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他喝了口葫蘆里的泉水,精力充沛后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出了山林,約莫再有一些路程就可到縣城,到時順著小路就能回到村子。
也不停留,他大步流星迅速前行,天色大亮時,他進入縣城,此時正好是集市,人頭涌涌熱鬧非凡,王林四處溜達一圈,買了一些給父母的禮物,便匆匆離開。
日上三竿之時,王林終于回到了村子,他遠遠的就看見家中掛起高高的紅色長福,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壽字。
門外馬車眾多,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王林一怔,身子迅速臨至,在家門外停了下來,他出現(xiàn)的場面太過驚人,聚集在王林家前來祝壽的親戚們,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接著王林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所有人都面露羨慕之色,紛紛夸獎起來。
“二哥,王林回來了,你看看這孩子,真是一表人才,看起來就是仙人料子。”
“可不是嘛,當初仙人看走了眼,后來不也后悔了,直接把王林收為弟子,咱們王家以后就全靠他們?nèi)齻孩子了�!�
“是我老眼昏花,沒看出這孩子的優(yōu)點,現(xiàn)在一看,王林這孩子哪點比不上王卓與王浩,分明就是人中之龍,好,好,好!”王氏家族輩分最老的三叔,摸著白花花的胡子,大聲贊嘆道,似乎忘記了月前惡毒的嘴臉。
“王林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我早就說過,他準能被仙人收入,上次只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仙人都能看走眼,何況我們凡人呢,王林,你可別怨恨五叔啊,五叔在這里給你道歉了�!�
眾說紛紜,所有親戚全部都改變了嘴臉,一個個都面帶笑容,露出親切的表情。
王林內(nèi)心冷哼,此時他爹驚喜的從家門走出,拉著王林的手,關心的問道:“鐵柱,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和你說了么,要安心在恒岳派,不要總惦記家里�!�
王林望著他爹,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少了很多,顯然這段日子極為高興,于是笑道:“爹你放心,派里每個弟子一年都有三次探親的機會,等給您過完壽辰我就馬上趕回去�!�
王林他爹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的親戚,拉著鐵柱走進家門,大聲說道:“孩兒他娘,你看看誰回來了。”
王林的母親,正被一群女眷包圍,彼此議論紛紛,說著家常,聽見自己男人的話,連忙抬頭一看,立刻驚喜的跑過去拉住王林的手,關切的問長問短。
第十四章
異變
王林心里暖呼呼的,這一個月見慣了旁人的冷嘲熱諷,現(xiàn)在回到家里,立刻體會到父母對他的關懷。
“二哥,王林已經(jīng)是仙人弟子了,六弟我當初眼瞎,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二哥你別當回事,我這人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都是為了王林好�!�
“二嫂,我家閨女當初一聽我說沒給她定親,當時就和我急了,說啥也要嫁給你家鐵柱,你看這親事咱們定一定?”
“老二,五叔老了,王家以后可就全靠你們了,五叔這一輩子,最看重的就是你家娃娃,他這輩子有出息,說實在的,我看比你大哥家的小子都要出息。”
王林的爹娘,都是紅光滿面,不大一會兒,壽席開始,所有來此地的親戚都是對王林贊不絕口,更有甚者喝了幾杯酒后,大聲為王林他爹當年家產(chǎn)的事情抱不平,說什么也要聯(lián)合起來為其爭奪回屬于他的那份,王林他爹笑了笑,沒有當真,他太了解這些親戚了。
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意當年的事情了,他只希望自己兒子,能夠越來越好,別無他求。
熱鬧了一整天,黃昏時分,所有親戚陸續(xù)離開,王林望著自家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禮品,內(nèi)心頗為感慨,書中常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話他現(xiàn)在徹底明白了。
夜晚,王林爹娘拉著他問起門派中的生活,王林看著父母期望的目光,第一次和爹娘撒謊,把自己描述的如何如何在門派內(nèi)吃香,如何如何修煉,聽的他爹娘高興的合不上嘴。
為了爹娘,哪怕記名弟子再苦再累,哪怕別人嘲諷譏刺,他都咬牙忍下,畢竟從小到大,爹娘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
“不就是十年么,我忍了!”王林暗下決心。
王林在家陪著爹娘住了兩天,第三日清晨,在父母與村子里所有人的送行中,他把仙符貼在腿上,離開了。
一直到很遠,他耳邊還在回蕩這幾天村子人羨慕的言辭。
今日天色陰沉,烏云密布,黑壓壓的一片仿佛頂在人心頭的大石,天空時而雷聲轟鳴,山間濕度大增,更有水霧出現(xiàn)。
王林不由得加快的速度,在深夜終于趕回恒岳派。躺在居所的床上,張虎依然還在呼呼大睡,王林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午夜時分,外面雷聲陣陣,閃電劃過的瞬間,照亮屋子內(nèi)的一切,王林摸著懷里的珠子,這次回家他讓母親在衣服里縫了個內(nèi)袋,把珠子放在里面。
從內(nèi)袋里拿出石珠,王林借著油燈看去,忽然他神情一動,揉了揉眼睛凝神盯著珠子上的云朵圖案。
“不對啊,我記得上次看的時候,上面刻著五朵云,可現(xiàn)在怎么變成六朵了?”王林驚訝,坐起身子仔細數(shù)了便,的確是六朵白云。
他心里驚奇,想不出原因,不多對于這珠子越發(fā)的好奇了,珍重的放回口袋,王林吹滅油燈,帶著疑問睡下了。
外面狂風大作,閃電連連,雷聲轟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從天而降,屋子內(nèi)的窗戶被吹打的嘩嘩作響,睡夢中的王林被一陣陣陰寒的氣息凍醒,他睜開眼睛的一刻,忽然目瞪口呆。
連續(xù)的幾道閃電照亮一切,房間內(nèi)充滿了濃厚的水霧,桌子上,地面上,甚至連床上被褥都濕達達的,不過王林全身除了胸口有些潮濕外,其他地方并未浸濕,他連忙向張虎看去,只見張虎全身浮現(xiàn)白花花的霜氣,衣服濕透,身子上下遍布霜凍,雙眼緊閉,臉色紫青,牙關打顫。
“張虎,張虎!”王林一驚,連忙爬起,推了半天,張虎沒有半點蘇醒的痕跡,甚至連呼吸都似有若無。
焦急之下,王林正要出去尋找其他弟子幫忙,就在這時,忽然他腳步一停,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內(nèi)心升起疑惑。
“為什么同在一個房間,而且被褥都已經(jīng)可以擰出水了,我躺在上面,衣服除了胸口外其他地方居然沒濕?”王林內(nèi)心一動,低頭看了看胸前,目光閃動飛快拿出放在此處的神秘珠子。
就在這一瞬間,屋子內(nèi)所有的水滴,全部顫動起來,緩緩的飄起,甚至連張虎身上都散發(fā)出一絲絲白色的霧氣,形成水滴飄在半空。
此時又一道閃電劃過,王林驚呆的發(fā)現(xiàn)這些水滴閃爍亮晶之色驀然間化作一個個晶點,飛快的向他手中的神秘珠子聚集而來。
王林急忙把珠子扔出,蹲在地上躲過激射而來的水滴。
神秘石珠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形,最后掉在地上向一旁滾去,所有的水滴飛快射在上面,融入珠子中消散。
不大一會,屋子內(nèi)的水流全部流失干凈,甚至連潮濕的被褥此時也變得干巴巴的,張虎的呼吸也緩緩恢復正常,衣服皺皺的貼在身上。
許久之后,外面盡管依然雷雨陣陣,但天色卻不再漆黑,隱有月光照下,王林站起,猶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撿起神秘珠子,仔細一看,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同。
上面的云朵,變成了七個!
剛才的一幕,讓他內(nèi)心對于這神秘珠子,除了好奇之外也有了一絲懼怕,若不是他及時醒來拿出珠子,張虎很有可能就要被牽連凍死。
至于他自身為何沒事,王林沉吟少許,歸結于自己經(jīng)常喝用珠子浸泡的山泉以及露水。
不過對于珠子上的云朵,王林卻升起濃厚的興趣,他很想知道,這云朵到底有什么作用,考慮了許久,打消了出去在外面繼續(xù)讓珠子吸收雨水的念頭,他擔心出現(xiàn)太大的景象引起旁人注意。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小心的把珠子放在衣服內(nèi)袋中,沒過多久,天色漸亮,王林正要去雜務處,這時張虎一個跟頭從床上爬起,大叫著:“水,水,喝死我了�!�
第十五章
懷疑
他迷迷糊糊的跑到桌子旁,拿著水壺倒了半天也沒倒出一滴,不由一怔,揉了揉眼睛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被褥都干巴巴的皺成一團,呆呆對王林說道:“王林,你啥時候回來的,咱家這是……鬧旱鬼了?”
王林苦笑,推開房門,說道:“我也不知道,回來時就這樣,要不你問問其他師兄吧,不過若是傳到長老那里,你少不了解釋的麻煩,沒準還要盤問一番�!�
張虎使勁搖了搖腦袋,說道:“得了,我可不說,不然準會被問來問去,一個回答不好少不了要挨訓。”
王林也沒理他,走出房門,此時外面還是下著小雨,他略一沉吟,急匆匆走出,擔心珠子會引起雨水異象,他專挑一些小路,左繞右繞的從東門出去,路上所有落在身上的水滴都被神秘珠子吸收,他頗為緊張,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之前他本打算藏在房間里,可仔細一想便放棄,認為還是藏在外面保險一些。
一路來到藏露水葫蘆的地方,好在此時天色并未大亮,早起的人不多,王林行走間極為小心,確定無人后他飛快把珠子藏在此地。
做完這些,他松了口氣,他打算等雨停了,再來把寶貝拿走,四下看了看,王林謹慎的離開。來到雜務處后,他正要拿起水桶,這時劉姓弟子的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露出對方那副尖嘴猴腮的黃鼠狼臉,他看到王林后一怔,臉上頓時涌現(xiàn)熱情之色,上前搶過王林手中的水桶,嘴上說道:“這不是王師弟么,怎么樣,家里父母身體都還好吧,你走這幾天,師兄我心里一直掛念啊�!�
王林一怔,對方的嘴臉他很熟悉,與自家親戚一般無二,但是他想不明白,這姓劉的今天唱的是哪出。
“劉師兄,我爹娘身體都還好,不勞你關心了。”猜不出對方想法,王林謹慎的說道。
“師弟啊,你以后不用每天都起的這么早,師弟,不是我說你,之前師兄和你開玩笑,讓你一天打十缸水,你倒實在,還真相信了,以后啊,一天一缸水就行,而且也甭管打沒打滿,到了吃飯的時間你就去吃飯,要是有人為難你,你就報上師兄的名字,好使!”劉姓弟子拍著胸口,極其熱情的說道。
王林目露古怪之色,猶豫了一下,問道:“師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辦?”
劉姓弟子立刻露出不滿之色,假裝生氣道:“師弟,怎么和師兄這么見外,師兄難道就是那么市儈的人嘛,你是我?guī)煹埽覍δ愫檬翘旖?jīng)地義的嘛,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平時的工作,意思一下就行了,到時候干的好壞,還不是師兄我一句話嘛,今天下雨,你就甭干活了,對了,師弟,前幾天孫長老找你,你現(xiàn)在回來了,還是去長老那里報到一下為好�!闭f完,他斜著眼睛看王林如何反應。
王林略一沉吟,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猜測出大半原因,聽對方的意思,孫長老在自己走后定是到他這里來找到自己,這姓劉的怕是有所誤會,所以今天才百般討好。他也不點破,學著當初對方的樣子,鼻子里發(fā)出“恩”的一聲。
劉姓弟子一看王林表情,內(nèi)心咯噔一下,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暗道這廢物小子定是走了狗屎運,居然真搭上了長老,不然也不會這么狂妄。這小子一看就是特別記仇的那種人,以前對他刁難,日后這小子準會整自己。
他成為記名弟子十三年了,在雜務處也有六年,還從來沒看到哪個長老肯親自來尋找一個記名弟子。平日里哪怕是派個內(nèi)門弟子前來,也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王林可能得罪了長老,并非如自己猜測那般,但他不確定啊,他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在恒岳派多年,他深知這里面水很深,自己一個小小記名弟子,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這里,他狠狠一咬牙,從懷里拿出一張黃紙,塞給王林,說道:“師弟啊,師兄上個月一看見你,就一見如故,這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你說什么也要收下,你若不要……”
沒等他說完,王林一把抓過黃紙,他剛才眼神一掃,立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記名弟子探親用的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