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能默默地將人從地在腦海中思索。
“你好醫(yī)生,我叫段紹鈞,這是我在其他醫(yī)生那里就診的病歷單,他說讓我轉(zhuǎn)心理科,是覺得我有問題嗎?”
季余年在看見段紹鈞的時候眸光一閃。
他之前聽說了,段映容的弟弟段紹鈞來京城讀書了。一直沒有碰見過,現(xiàn)在居然是作為病人來的。
他也沒有說出他們見過的事實。
季余年接過單子細細地一看,有些詫異,他記得當初那個男孩挺活潑的,怎么如今變得有些陌生了。
他打印了幾份不同的問卷,給段紹鈞坐到一邊去填,“這幾個根據(jù)你的自身情況來填,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隱瞞,不然會影響后續(xù)的治療……”
第18章
段紹鈞聞言點點頭。
看著他懂了之后,季余年就走到了窗戶邊,悄咪咪地給段映容發(fā)了一條消息。
季余年:【你弟弟段紹鈞,來我這了……】
段映容那邊很快,幾乎是秒回:【?】
季余年還沒想好要怎么回她,段映容的下一條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段映容:【他去你那兒干什么?】
季余年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沒有賭錯。
段映容最在乎的還是這個弟弟:【你猜,他說我長得好,讓我當他男朋友。】
看到這里段映容也基本上知道了季余年在誆她了,但是她還是補了一句。
段映容:【他是個直男……】
季余年看到這一條沒忍住笑出了聲。
聞言,段紹鈞測試題剛寫到一半,對上了季余年的視線,現(xiàn)場瞬間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季余年之所以會笑是因為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做的心理題目最后會到段映容的手中。
季余年:【所以你覺得他喜歡的類型還會是你嗎?】
這會輪到對面久久不回了,季余年身為段映容一起長大的朋友,自然是清楚她的性格,自然也知道她的難處。
一向?qū)τ谌f事萬物都很冷淡的是段映容,也只要在碰見段紹鈞的事兒的時候才會稍顯失態(tài),就像是高中的時候,段紹鈞跟她表白失敗后一整天不見蹤影,她看著段映容瘋了似的一條街道一條街道地找,生怕人出什么事兒了。
好在最后,她在一棵樹下發(fā)現(xiàn)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段紹鈞。
那時候他的身邊坐著另外一個女孩子,扮著鬼臉在逗他笑。
她當時問段映容:“你不過去看看嗎?找了那么久?”
段映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看了,既然給不了他愛,沒必要給他希望……”
那時,季余年就知道了他們是互相喜歡的,只是段映容對于段紹鈞的父親而言,僅僅只是她手中培養(yǎng)的一把鋒利的刀。
而段紹鈞是段家的獨子,日后肯定是要和大家族聯(lián)姻的。
段澤川明里暗里地告誡段映容多次,警告她不要靠近自己的兒子段紹鈞。
這些季余年都知道……
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她把人送到醫(yī)院里去了。
……
一個小時后,季余年看著收到的答卷陷入了沉默,她先將段紹鈞帶到一邊的看診室內(nèi)。
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她發(fā)現(xiàn)段紹鈞的問題,很不簡單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抑郁癥了,甚至他的家庭結(jié)構(gòu)以及戀愛觀念都產(chǎn)生了一定的問題,這很危險。
“你最近做夢嗎?”
“經(jīng)常做夢!”
“關(guān)于什么的夢?”
段紹鈞沉默了一下簡單地說道:“經(jīng)常夢見自己從醫(yī)院的25樓墜落下去,旁邊的人都看著我,然后一次一次重復(fù)一模一樣的夢境,有時候我甚至都不覺得那是夢境,我反而覺得那是上一輩子確確實實發(fā)生的事情……”
季余年沉默了一瞬,“你這種情況屬于重度,需要定期來醫(yī)院復(fù)診,你先回去,下次帶家里人一起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畢竟你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有點危險。”
說完季余年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有自殺傾向。
第19章
段紹鈞走后,季余年看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段映容回消息了。
段映容:【無論他喜歡的類型還是不是我,我們都不可能了,也他爸爸是不會同意的!】
季余年看到這條巷子有些無奈,最后將段紹鈞的答題,還有剛才說話的錄音都給段映容發(fā)過去了。
后面還有幾句話:【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抑郁癥重度,夢見自殺的人,最終都會成為殺掉自己的人,在夢中殺掉的都是人的潛意識的行為,換算成現(xiàn)實世界,他殺掉的就會是他自己�!�
季余年還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也她了解段映容一旦做了某個覺得即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倘若她決定了不回來,那即便是段澤川讓她回來,她也未必會回來。
良久,段映容回了個:【好!】
……
段紹鈞回去的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他忘記帶傘了,但是他又得趕著回去上晚上的選修,無奈只能冒著雨跑了回去。
到宿舍后,他渾身都濕透了。
拿出一卡通洗了一個熱乎乎的早后,他就出門上課了。
上課回來后,他就躺在床上一下就睡著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跟醫(yī)生聊過后他睡得格外香,晚上似乎也沒有再循環(huán)在那個夢里,但是他隱隱約約一直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他想要去看看那人在哪,卻發(fā)現(xiàn)漆黑的宿舍里空無一人。
他走呀走,走呀走。
腳下突然一空似乎是有人從后面拽住了他的手,讓他渾身惡寒。
再次醒來的時候,段紹鈞身處醫(yī)院,床邊邊坐著輔導(dǎo)員周凱澤。
周凱澤見人醒來,微微皺眉,不悅地說道:“段紹鈞,你在鬧什么?大半夜地去樓干嘛?你要跳樓?”
段紹鈞聞言愣住了:“我怎么會在這里?什么意思?我沒有�。俊�
周凱澤見她一臉疑惑,有些詫異,但還是繼續(xù)說道:“要不是你宿舍的林興誠上廁所發(fā)現(xiàn)你打開門出去了,怎么喊都沒反應(yīng),最后跟著你來到了天臺,不然你今天還有命在嗎?”
周凱澤擲地有聲地說著昨天晚上的事,仿佛他親身經(jīng)歷一樣。
段紹鈞聞言有些錯愕。
天臺?他不想死�。�
他怎么會自己走向天臺呢?
“老師您是不是看錯了,我……”
“我不想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凱澤將信將疑地看著了一眼段紹鈞,最終還是嘆一口氣,溫柔地耐心地奉勸道。
“段紹鈞,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兒,我不管你是真的想死還是假的想死,我只告訴你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拋棄自己生命的人最終也會被生命所拋棄的”
段紹鈞聞言失落地點點頭,不知道怎么接話。
周凱澤看著他乖巧的樣子最終叮囑了兩句就走了,他學(xué)校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呢。
周凱澤走后不久,門口突然站了一個男人。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背部挺得筆直,透過醫(yī)院的透明玻璃看著屋內(nèi)的段紹鈞,目光閃過一絲心疼,里面的段紹鈞絲毫沒有發(fā)覺外面有人在看他,自顧自地看著窗外宜人的景色。
這時,門突然被護士打開了,護士詫異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段澤川詢問開口。
“36號床段紹鈞,外面站著的男人是你的家屬嗎?”
段紹鈞回頭一看對上了段澤川的視線,他內(nèi)心一顫抖。
這是他重生回來第一次看見段澤川,上一輩子因為和父親理念不合,一分開就是三年,直至臨終前也不敢跟父親說上任何一句話。
段紹鈞看著段澤川,不知為何胸口忽而涌上一絲委屈。
他微不可聞地說了句:“是……我的父親……”
第20章
護士聞言點點頭,對著門口的人說了句:“怎么不進來?”
站在門口的段澤川愣住了,二人自從一年前吵架后,段紹鈞就再未喊過他爸爸了。
后來來京城讀書也沒跟他聯(lián)系,雖然他會定期給他的賬戶匯錢可是他從來不用,二人的關(guān)系已處于一個臨界點。
臨界徹底破碎。
段澤川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病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瞳孔中滿是心疼,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嚴厲。
“你離開段家以后過的就是這種日子?你好歹也是堂堂段家少爺……我給你打的錢你為什么不用?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認我了!”
段澤川雖然行動上還在倔強,可是下一刻就讓人換成了單獨的病房。
段紹鈞面前的爸爸,可能對于她來說僅僅是一年沒有見到了,可是對于自己而言是整整三年。
他想到了上一輩子父親即使不善言辭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可能方式是有些過激,但是不可否認父親是愛他的。
重回一世再次看到父親,淚水再也克制不住地彌漫了眼眶:“爸爸……對不起……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上一輩自己去世后,也不知道父親能否受得住這種打擊。
段澤川聽到這話,心一揪地疼,上前將段紹鈞抱在懷中:“不哭,爸爸在呢……”
他寬大的手掌像小時候一樣,自然地摸了摸段紹鈞的頭,最后安撫地拍了拍段紹鈞的背,瞳孔中的心疼仿佛要溢出來。
段澤川再次開口:“兒子,以后我不干涉你了好嗎……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什么都依你……”
聽到這話段紹鈞瞳孔一震,上輩子即便自己尋死覓活父親想讓他學(xué)商的想法從未改變過,恍然心間似乎是有密密麻麻的澀意涌上心頭。
恍然間,她才發(fā)覺從前的自己有多么不懂事。
段家在上海市屹立百年,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而他段紹鈞是這一輩的獨生子。
在他三歲的時候母親車禍去世了,父親從小就對他很嚴格,很多時候他不愿意……
最后在他八歲那年,父親領(lǐng)了一個小女孩來到他的身邊告訴他說:“小鈞,這個是姐姐,她叫段映容,她以后會保護你……”
段紹鈞顫抖地說:“爸,我決定了,我轉(zhuǎn)系,娛樂圈并不像我最開始期盼的那樣……我決定了,我會按照你所期望的成為你的接班人,絕對不讓您失望……”
段澤川聞言心尖一顫,眉宇間閃過一絲驚喜,不敢置信地說:“小鈞,你說的是真的嗎?”